賈光賈明回來了,他們發現主子還是一臉冷漠,妮妮小姐卻有些僵硬的坐在石頭上,頭髮還有些凌亂……不過他們都知道有些事最好當作沒看到。
「王爺,山下有個讓遊客寄宿的小客店,我們趕下山去好嗎?」賈明問著主子。
「好吧!」斐奕其實也不希望妮妮跟著他們睡在野外,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而且經過剛才的事她一定累壞了,所以一口就同意了賈明的提議。
他轉向妮妮,「起來吧!不然你就一個人留在這裡。」他表情不改冷漠,不過語氣已經沒有那麼糟了。
「可是我的腳沒有力氣……」妮妮覺得好委屈。讓她累到極點的是他,現在他又逼她立刻起來走下山……他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王爺,我看妮妮小姐可能是沒走過這麼多路,不如就讓我或賈光背她下山好了。」賈明體貼地道。
「不用了!她會這樣找麻煩全都是因為我,我來背她好了!」斐奕找了個借口,不想妮妮被別的男人碰觸,卻沒發現自己的一番話讓賈光賈明都傻了眼。
「王爺,這種事哪能讓您來做!」賈光沒想到從來不給女人好臉色的王爺竟然會破了例,連忙勸阻著。
「我說了就算!你們還不快點拿東西!」斐奕瞪了妮妮一眼,將她背在背上。
雖然他的態度很不好,但妮妮靠在斐奕的背上,卻感到很幸福。她好喜歡這種感覺,沉醉在這短短的快樂中。
「你的背好寬厚喔!真舒服……」她輕輕在斐奕耳邊訴說。
「我告訴你,這是唯一的一次,下次你再這樣找麻煩,我就真的把你丟在郊外自生自滅!」斐奕言辭雖然還是尖銳,但語氣溫柔許多,因為他也挺喜歡這種相依的感覺。
「不會有下次了。我也不捨得你這麼累!」對於他的轉變,妮妮當然聽得出來,心裡竊喜著他對她的特別待遇。不想破壞氣氛的她沒有再多說,靜靜享受著他難得的溫柔。
到了目的地,斐奕感覺背上的妮妮似乎沒有下來的意思,有點莫可奈何地說道:「小姐,已經到了,你還不想下來啊?」
趴在他背上,妮妮舒服得差點睡著;聽到他的叫聲,她立刻回過神跳了下來。「對不起!實在是因為你的背太舒服了,所以……」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賈明賈光聽到兩人的對話,差點笑出來,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們都看到主子臉色鐵青。
也難怪主子臉色大變,畢竟打從他們跟隨主子以來,從沒見過主子背人,更別提被人稱讚他的背舒服!
「你不講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斐奕根本不想理會妮妮,不過心底還是對她的話感到好笑。哪有女孩子這樣讚美男人的?!他真不知道該謝謝她的讚美,還是把她揪起來打一頓!
「幾位爺可是要住宿?」掌櫃兼小二客氣地問道。
「對!幫我們準備三間上房和一些酒菜!」賈光吩咐著掌櫃,環看四周簡陋的陳設。
「不好意思,本小店只有兩間房……」掌櫃尷尬地回答。這一帶除了偶爾有外地人來遊玩,平日都是當地的野戶人家來此喝酒聊天,所以房間並不多。
「兩間就兩間吧!好一點的酒菜總有吧?」賈明也不為難掌櫃。反正只有一晚。
「有有有!我們這兒都是最新鮮的野味,保證各位吃了讚不絕口!」掌櫃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走到廚房,要廚師趕緊準備上好的料理。
「王爺,我和賈明今晚就睡在房門外,您和妮妮小姐一人一間房!」賈光向主子稟告道。
「何必讓自己睡得這麼難過?你們兩個人一間,她就到我房裡守著,免得半夜我口渴沒人倒茶!」斐奕故意這麼說,擺明了要讓妮妮難堪。
但賈明賈光有另外的想法。從主子種種反常的行為看來,他對妮妮小姐應該是有了特別的感覺……不過兩人都聰明的沒有多嘴。
掌櫃帶著四人上樓去,大的那間房當然是給斐奕和妮妮。
「兩位若是需要熱水沐浴,吩咐一聲,我立刻送上來!」掌櫃心知這氣勢尊貴的男子身份不凡,更加用心伺候。
說完,他就帶著賈光賈明到另一個房間去。
房門才關上,妮妮就嘟起了嘴。「幹嘛不讓我一個人好好睡一覺?你難道都不會累啊?」她想斐奕八成是又要對她做那件事……雖然她也挺喜歡的,不過她也想先好好休息。
「我也很累啊!不過我想,再累一點會睡得更好!」斐奕當然知道妮妮的不滿。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的慾望有增無減……他不得不承認,妮妮確實給他極大的滿足,這是從前那麼多女人沒辦法給的。
「你又不喜歡人家,幹嘛老是跟人家做那件事?還是……你發現自己對我也有一點點好感了?」妮妮精神振奮了起來,依偎在他的臂彎裡撒嬌,心想母親說的還真有道理,只要讓他滿意她的表現,他就會喜歡她了……
斐奕聽到「好感」這兩個字,心重重的一震。他怎麼可能喜歡上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尤其她為了達到目的,濫用身為女人的本錢,這一點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身體並不代表喜歡這個女人嗎?」他冷酷地挪開了身子。
「可是你不喜歡我,怎麼會跟我一次又一次……」妮妮還是不能理解。
「照你這麼說,那些跟我有過關係的女人,我應該都喜歡她們了?」斐奕譏笑著妮妮的天真。
「你有過很多女人嗎?」單純的妮妮根本不懂男人的風流天性。她知道有很多女人鍾情於他,但他這麼出色,這也是正常的。至於和她們發生關係……她不覺得這有什麼關聯。
「你到底是什麼腦袋啊?像你一樣纏著我的女人多得數不清!要不是我避開,哪輪得到你?」斐奕的話愈來愈尖銳,語氣也兇惡起來。
「可是也有很多男子上門求親,都被我拒絕了啊!」妮妮根本不懂這種事有什麼好拿出來講的。
「我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對我而言不過就是個能滿足我的工具!」斐奕殘忍的言語一字一字無情地刺傷著妮妮的心。
「為什麼你說話要這麼惡毒?難道喜歡你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嗎?」妮妮委屈地哭訴著,他的答案是她不曾想過的……再也不想看見他,她推開房門衝了出去。」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斐奕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太過分了些。心頭有股衝動想要追出去,但他的自尊阻止了他的雙腳。
「王爺,妮妮小姐怎麼跑了出去,還哭得這麼傷心?」賈光正好要來請主子和妮妮小姐下去用飯,剛好見到這種場面。
「沒事!女人就是喜歡鬧情緒。」斐奕臉上還是不改漠然,事不關己地說。
「但她好像跑出客棧去了……我和賈明還是去看看比較好吧?」賈光探問著主子的意思。一個女孩子家跑出去,萬一迷了路怎麼辦?
「你上來幹什麼?」斐奕強迫自己狠下心別去管妮妮,避開了賈光的問題。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我是來請您和妮妮小姐下去用飯的!」賈光看著主子冷漠的表情,暗自打算等會兒再找賈明去找妮妮小姐。
「那我們下去吧!」斐奕走下樓去用飯,沒有再談起妮妮的事。
雖然斐奕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過賈光賈明都看得出主子的胃口並不好,面前的可口菜餚幾乎沒動過,反而是酒喝得凶……他們都心知肚明,主子可能已經喜歡上了妮妮小姐卻不自知,也暗地希望妮妮小姐快點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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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男人!」妮妮氣呼呼的一路哭著跑到了大草原上,看著翠綠的草原,她的心情才比較平靜。
她不斷問著自己,難道她真的要這樣被他繼續糟蹋嗎?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在她沉思的當兒,天色漸暗,天際掛上了閃爍的星星,青翠的草原變成了漆黑的大地;獸叫聲一聲比一聲更淒涼……
妮妮感覺到自己的孤單,她突然好想念斐奕那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恐懼襲了上來,妮妮拔腿就往回跑去。
「對不起,害大家擔心了!」妮妮一進客棧就露出了笑容,不過紅紅的兩眼仍洩漏了她曾經哭過的事實。
斐奕還是沒吭聲,只是盯著妮妮。他真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情怎麼會轉變得這麼迅速……不過他臉上的線條已不再僵硬,因為其實他還是很擔心妮妮一個人跑出去的,甚至還有些害怕她會就此不再回來……
「妮妮小姐,你一定餓了,快過來用飯!」賈光機靈的緩和著氣氛。
見主子沒說話,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兩個隨從都知道雨過天晴了。
妮妮坐下來用膳,還不忘為斐奕夾菜。斐奕雖然還是沒有跟她說話,但是吃下了她所夾的每一口飯萊。妮妮心裡很高興,她知道斐奕並不是真的那麼排斥她,這對她來說就夠了。
「這裡的菜真好吃!」妮妮漸漸懂得斐奕的脾氣,知道自己不能再那麼沒耐性。
「是啊!沒想到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廚師的手藝倒是一流。」賈明附和著,他知道妮妮是為了讓氣氛愉快些。
「你覺得呢?」妮妮問著斐奕。
「你覺得好吃就多吃一點,免得沒力氣鬧失蹤!」斐奕還是一臉冷冰冰。
「遵命!」妮妮調皮地回答。
這晚,斐奕讓妮妮一個人睡,自己跟賈光賈明一房。
妮妮有些失落,不過也很慶幸自己沒有衝動的離開他。也許他們之間會在這段旅程結束後畫下句點,不過這麼多的回憶已經夠她回味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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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蟲鳴鳥叫喚醒了妮妮。
「哇!好棒的早晨喔……」這種新奇的經驗是她從來沒有的,她一掃昨天的壞心情,梳洗整齊後就快樂的下樓。
一整天,妮妮都乖乖地跟在斐奕身後遊山玩水,盡可能的少說話、陪著笑臉。回到客棧用完晚飯,斐奕依舊讓她一個人獨享一張大床。
隔天清晨,妮妮沒等賈光賈明叫喚就自動起床,期待著今天又能跟著斐奕出遊,腳步輕快的下樓。
她看見斐奕已經在樓下坐著,臉上表情十分凝重,一旁的賈光賈明臉色也不好看。
「怎麼了?大家怎麼這麼嚴肅?」妮妮生怕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
「妮妮小姐,留在恆縣的欽差大人送信來,說那個劉秦竟然是皇上的愛妃劉貴妃的堂弟,現在劉貴妃請皇上重新審劉秦的案子,而皇上也同意了!」賈明氣急敗壞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妮妮很難相信事情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劉秦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斐奕恨恨地一捶桌子。他雖然算出劉秦會利用婚禮,不過棋差一著,沒料到他背後竟然有這樣一座靠山。
「那……如果劉秦被判無罪,那我不就還是他的兒媳婦?!」妮妮馬上想到自己可能面對的危機。
「你不是也很想嫁給他兒子嗎?」斐奕的語氣中充滿醋意,不過他自己沒發現。
「我才不想呢!我只想嫁給你!」妮妮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當然想嫁給我,因為我好歹也是個王爺!不過你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我根本沒想過要娶你!」斐奕嘴上還是不放過妮妮,不過嘴角卻出現了一絲微笑。
妮妮自嘲一笑,「放心!你不用提醒我,我也會天天提醒自己的!」
「你總算學聰明了。」斐奕難得稱讚道。
「這種聰明我寧可不要……」妮妮可一點都不高興。
「賈光,你去船渡頭看看有沒有船夫可以載我們一程!」斐奕吩咐著。
「是!」賈光說完立刻離開。
「我們要離開了嗎?」妮妮還沒弄清楚狀況。
「賈明,你去準備準備;若是有船,我們立刻回京城!」斐奕不理會妮妮的問題。他決定先回京城跟那個老狐狸鬥一鬥,順便把奸詐的劉貴妃鍬出來……其實他早就聽說劉貴妃和她的哥哥禮司大人濫用權勢、收受賄賂,只是大家敢怒不敢言,因為劉貴妃是皇上的愛妃。但現在這些人碰上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你要回京城?那我……」聽到京城兩個字,妮妮表情黯然。雖然這結果她早就知道,可是她沒料到會來得這麼早…
「你要回恆縣還是跟我上京城隨便你!不過到時別怪我沒空理你!」斐奕還是不改一臉冷酷,不過心裡還是希望妮妮會跟他回京城。
「你答應讓我跟著到京城?我一定不會打擾你的!」妮妮歡天喜地的說。
「那你還不快去整理行李……要是來不及,別怪我們丟下你!」斐奕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回京城的路上,妮妮就像個開心果,逗得大家都很高興。賈光賈明也發現了主子的變化,對妮妮小姐不再冷冰冰,而斐奕也發覺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有妮妮陪在身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