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所有相愛的人來說,短短的幾個字,就代表著最美好的童話一樣,每個聽到的人,總是會忍不住幸福的微笑,再倔強的人都一樣。
***
這幾天的時間裡,有兩個人也很辛苦,那就是伍惜歡跟莫洛珞。他們每天的每一節課,都必須要敞同一件事情,「商行空!」第一節國文課時國文老師點名。
「老師,他身體不舒服,醫生說必須留在家裡休息。」莫洛珞回答。
「商行空。」同樣的事發生在下一節課的歷史老師身上。
「老師,行空身體不舒服,醫生說他必須留在家裡休息。」伍惜歡說。
當然,歷史老師又是點點頭,沒再說些什麼,下午,數學老師的課,是他們的班導師。
「商行空怎麼沒來。」不用看點名簿,一看到空著的座位老師立刻就問。
「老師,行空請病假。」伍惜歡「義正嚴詞」地回答,一點心虛的模樣都沒有。
「請病假?他怎麼了嗎?」記得商行空一直很健康,擔任導師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聽他請病假的紀錄。
「感冒發燒。」這是早就串通好的回答,反正到時候行空一定有辦法。
「這樣啊!有沒有說大概要請多久的時間。」最近感冒的人很多。
「醫生說這種感冒很容易傳染,而且容易復發,尤其最近風沙大,這一波的感冒通常都是支氣管容易發炎,如果出門吸入太多夾帶風沙的空氣,容易引起發炎,所以最好是等病好了再來學校。」心虛啊!越講越心虛。
總不能說他男朋友病得很嚴重,還動了手術,所以為了照顧他,可能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來學校吧!天知道他為了找借口,去翻了多少有關流行性感冒的綱頁,也不管它對不對,反正老師不會管那麼多,隨便講就是理由一串,要是期中考會有醫學小常識有這一門學問,他肯定會高分過關。
導師瞭解地點點頭,心想那大概要一個星期吧!不過商行空的功課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所以不怕他趕不上進度,等一會兒再打電話過去慰問一下。
按下來每一天,兩個人都必須做同樣違背良心的事,而且還得幫行空抄他們最討厭抄的筆記,誰叫今天行空的男朋友會住院,他們也可以算是罪魁禍首之一。所以兩個人再討厭,也沒半句怨言。
「歡歡,你想行空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每天說同樣的話,真的是非常無趣。
「他男朋友好一點的時候。」瞪著筆記簿,轉著中性筆,努力回想剛才老師說了些什麼,整理好再抄上去。
「他男朋友什麼時候才會好一點?」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喔!他最恨抄筆記了,以前都是行空會把筆記抄好,等考試一到,他借來猛K就好,現在他卻變成要抄筆記的那一個,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現在他就是這句話的最佳範例,真想哭!
「我怎麼會知道,自己去問醫生。」
「……歡歡,你想醫生會怎麼說?」
「你閉嘴好不好!」一邊抄還要一邊聽他發牢騷,差點沒給他精神錯亂。
一分鐘過後……
「歡歡,你……」
「閉嘴!」
***
第六天,水霽雲的體溫開始下降,到了第七天已經回復正常溫度,中間曾再醒來過一次,第八天出加護病房,接下來不用說,行空一定是將人排在最好的頭等病房中。
確定水霽雲脫離危險期之後,商行空的臉一直是帶著笑容,無法控制臉部肌肉牽出那付傻樣,所以當水霽雲再度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笑得像個白癡的笑容,看著他這個模樣,讓他很想笑,可惜他嘴裡牽著導管,氧氣罩也依然在,所以無法發出聲音。
但是行空不愧是最愛水霽雲的人,雖然並沒有什麼動作跟聲音,他還是馬上就發現床上人兒的不同。
「啊!云云,你醒了!」
水霽雲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現在還不能說話,醫生說你雖然已經脫離險境,但是因為身體狀況差,所以這些東西暫時還不能拿下來。不過我有問醫生,他說等你稍微有力氣,能大口吸氣時,就可以拿下來了。」說著,手裡拿著不曉得從哪裡變出來的微濕毛巾幫他擦擦臉。
「你啊!本來就太瘦了,現在起碼之瘦了七,八公斤不只,搞下好連我都能抱你去爬玉山峰頂。」半是誇張半是認真地說。
云云本來就只有六十四公斤,現在大概只有五十五左右,跟他差了起碼超過二十公斤,瘦得都只剩下骨頭。尤其按下來這段期間,又不能吃固體物質,恐怕到能出院的時候,就跟—個一般身高的女孩子一樣重了,五十公斤的東西,他絕對能抱著在家裡來回爬樓梯訓練體力。
「接下來這幾天因為你都不能吃些正常的食物,於是王媽就列水果市場去買了不少水果在家裡研究,做出不少好喝的果汁。這幾天我都成了她的實驗品,三餐都要喝下一杯不知道是什麼加什麼的果汁,幸好沒有怪味道的,也沒有會讓人拉肚子的。還有,言大哥跟童姐姐兩個人昨天一起回來了,你絕對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兩人居然開始交往了,那兩個一見面就吵架的人居然成為男女朋友,這真是天下一大奇觀趣聞。我最好奇的是,兩個人的學校一個在哈佛,一個在麻省,又不是說很近的距離,每人還要忙著學業,怎麼有辦法湊在一起。還有啊!最近新聞上常常有我們公司的消息喔!各界人士對我們的企劃有相當好的評價,認為有相當大的發展空間。也許是電視的傳播效應,我們公司上市的股價在一星期內漲了一倍還多,真是可怕,本來就已經是兩百四十七的成交點耶!現在已經漲到五百零一點收盤,聽說破了以前某一家電子公司的紀錄,不知道那些買股票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們的那些股東開心得不得了就是了……」
水霽雲溫柔地看著他滔滔不絕,心裡知道細心的行空是因為自己還不能說話,聽以才藉由不斷的發言來彌補他的沉默,順便告訴他在他昏昏沉沉的一個多星期中,發生了哪些該注意的事。
他的行空一直是那麼的體貼。
商行空當然注意到他那深情的視線,一張俊臉難得稍微紅了一下。
「你別那樣看我啦!」突然露出色色的表情,一副狼就要出籠的模樣。
「你再這樣看我的話,我會忍不住想要親你……」他有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沒親到云云的嘴,沒好好抱抱云云的身體了,每一天都因此覺得全身不舒服,連骨頭都叫囂著寂寞。云云的吻、云云的身體對他來說,就像是最上等最濃純的鴉片一樣,—天不來一下,會讓他全身都不對勁。
水霽雲聞言笑瞇了雙眼,他也想要吻他,事實上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刻,最想要做的—件事就是吻他。
「……現在不能親親你的嘴,那我親親你的眼睛好不好。」看見水霽雲的雙眼此刻充滿神采,不若之前的奄奄一息,讓他好感動、好快樂,他的云云還是要像現在這樣才好。
水霽雲閉上雙眼,算是給他的答案。
他笑得好開心,立即從椅子上起身,雙於撐在病床的兩側,傾身溫柔他吻著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額……
久久,一個親到忘乎所以的大傢伙才瞼頰紅通通的坐回原位,一點都不害羞羞的雙眼對上了水霽雲溫柔的眼神,剎那問間兩人只是癡癡的互相對望著,好像只要這樣看著,就可以永遠地擁有對方一樣,全世界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相依靠。
兩個人都沒發現,病房的門曾經悄悄地開過又關上,原本一下班就馬上趕過來看病的幾個人,在瞧見病房裡頭彷彿童話故事般幸福動人的一幕,都很有默契的退了回去,留下這一片小小的天地給兩人。
「這啊!就叫做無聲勝有聲。」手中提著一堆書打算給兩人解解悶的言少華,倚著房門微笑對童真靈說。
「怎麼,你羨慕嗎?」童真靈晃晃手裡原本要給行空的午餐便當,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言少華聳聳肩。「羨慕?不會,我們有我們的境界。」他指的是兩個人—說話就有辦法吵架的特質,他喜歡跟她吵架,當初他請求她當他女朋友時,就跟他說了希望可以和她這樣吵一輩子,才讓總是喜歡跟他針鋒相對的人兒,在一瞬間紅了一整張臉,幾乎完全說不出話來。
—輩子……
似乎對所有相愛的人來說,短短的幾個字,就代表著最美好的童話一樣,每個聽到的人,總是會忍不住幸福的微笑,再倔強的人都一樣。
「怎麼,你又想吵了。」跟他一樣想起那天的景象,童真靈紅著臉,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手肘。
他知敵在先地一閃,躲過她的攻擊。「我那敢,這裡可是醫院耶!」曖昧地瞄了她一眼,暗示曾經有人很丟臉地在醫院跟人吵架。
童真靈微微一笑,表面上一點火氣也沒有,可—雙大眼裡已經燃起熊熊怒火。
你等著,我們回去再算帳!反正,你都說了要跟我吵一輩子的,這一輩子絕對不會讓你有反悔的機會,一輩子……都別想反悔……
***
—排的病房,如果有一間房間前面多站了幾個人在那裡小聲的說話,就會特別吸引人注意,尤其這裡還是頭等病房,人一向就比較少,結果整條乾淨典雅的長廊就那四個人站在那裡說話。因為水霽雲還不能吃東西,所以商行空不想一個人拿著王媽為他準備的豐盛便當在他面前吃,那會讓他覺得心疼,即使云云不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口腹之慾難過,可是即使是一點小小的事,他都不想因此影響到云云的心情。於是跑到醫院地下樓附設的小餐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好趕緊吃完午餐,就立刻快步同到病房。
結果一出電梯的門,馬上看見不遠的地方,就站著四個從小他就很熟悉的人,圍成一圈在那裡曦曦嗦嗦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你們四個人像門神一樣站在這裡做什麼?很礙眼你們知不知道?云云睡著了嗎?否則幹嘛不有話到裡頭說?」尤其是言大哥跟沈大哥,兩個身高都超過一百九,像兩根電線桿忤在那裡,看起來很嚇人。商行空沒想到的是,現在他這麼一加入,就有三個身高都差不多一百九的男人站在這裡了,不曉得的人還以為這加護病房裡是不是住了什麼籃球明星,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隊員站在外面說話。
「云云他剛剛才睡著,我們怕吵到他,才到外頭說話。」
「喔!」原來云云睡著了,「那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能聽嗎?」
「是有關於公司的事。」
「公司又怎麼了嗎?跟我說就可以了。」反正他將來也必須要管理,乾脆就趁現在開抬慢慢熟悉,他可不要再麻煩云云了。
「公司的一切都很好,我指的是娜咪那個女人。你還記得娜咪是誰嗎?」他好像有跟行空提過一次,不過因為最近水霽雲病了的關係,所有事情全部都湊在一起,因此他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提到過。
「記得,當然記得。」那個偷吻云云又引起一堆麻煩的欠扁女人,這次云云之所以住院,有非常大的因素都是來自於她,所以他怎麼可能忘的了,根本就是時時刻刻記在心裡,恨不得每一天都做一個草人,然後找一個樹,每天都剛針釘它個百來下才爽快。
「因為英國那裡的新任總裁已經決定,所以他後天一大早就要搭第一班飛機回英國去了。我們現在就是在討論要怎麼給那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魏耀雷等人也同樣這麼覺得,這一切如果不是那女人在那裡興風作浪,製造一堆惡作劇,否則他們哪會忙成那樣昏天暗地的,霽雲也就不會病得這麼嚴重。早在霽雲送醫院之前,他們就一直想對他還以顏色,現在捉到了時機,不報復的人才是笨蛋。
「你們要怎麼做?」
「根據我們的私下調查,她跟這一次的新任總裁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不管是對內對外,她都相當重視奧迪·佛恩,一心一意的幫助她。所以我們就想,如果奧迪·佛恩在上任不久後立刻遭遇到不少的失敗,結果不知道會如何?我想一定又是一場大動亂。」
在她下手做出這一堆事情時,就非常嚴重地錯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整個商氏企業,並不是靠水霽雲一個人在運作,因此就算云云病了,頂多是他們多花點時間而已,並不會造成她猜想中的任何動盪。
「你們似乎相當有信心?」這件事可不是說做就做那麼簡單,它牽涉的層面可是兩大國際企業公司,需要相當大的人力跟財力才有可能辦到。
「我想我們雖然想報復,卻跟他們不一樣,不想用那種小人的方法。在商場上,我們是選擇公公平平地站在同—條線上競爭,對於那種偷雞摸狗的方式,基本上若是用了,只會顯得我們跟他們一樣可恥而已。最近英國政府有一個相當大的承包案,公開對全世界的公司招標,迦倫實業跟我們理所當然都是參加的人馬之一。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迦倫實業的新任總裁必定會想盡辦法得標,來證明自己的領導有方。我們要做的,也就是努力讓他們的希望付諸流水而已。」能成功自然是最好,不成功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喔!」競爭那麼激烈。
「是不簡單,不過我們有一個優勢。」這就是他們那麼有信心的原因。
「啥優勢?」
「這一次的英國政府的決策人員中,恰巧有兩個是我們的同學,他們的口味作風,我們比誰都還要清楚。他們還曾經是室友呢!」
「原來如此。」不過這打擊是間接性的吧?呵!不夠刺激,他非要那個女人好看不可。
敢動他的人,一個個都不可能有全身而退的機會,那個啥娜咪用什麼樣的方式擾亂云云,那他就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報復回去,愛說笑,他商行空向來是以牙還牙,絕不手軟的一個人,尤其她動的還是他這輩子最寶貝的一個人。「你們說他是要搭後天的第一班飛機回去?」
「沒錯。」所以他們現在才在這裡計畫,能早她一步行動。
「哪個航空公司的飛機?」
「英亞航空。」
「英亞航空?」一雙眼睛轉了一圈,一群好友的名單馬上在腦子裡掃過,他啊!因為愛玩個性又開朗的關係,到哪裡都可以交朋友,因此各式各樣的朋友散佈在任何的職場上,他記得沒錯的話,阿泰現在應該還是在機場做搬運行李的工作,妮雅又正好是英亞的空服員。「呵呵!真的是太巧了。」看來上天也支持他這個報仇的計劃。
「行空,你想做什麼?」
瞧他笑得那麼奸詐狡骨的樣子,不禁想像他又想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整人大業了,別看他年紀小,滿腦子就是有一准奇奇怪怪的想法,這些想法都會「忠實」地表現在他以牙還牙的報復手段上,想到過去的某些事跡,四個人心裡已經開始為娜咪·格瑞芬海格那女人默哀起來。
「我想做什麼?」很好的問題。
「我只不過想證實『數大便是美』這句話是錯誤的而已。」想到要做的事情很幼稚,但是對付娜咪這種人,不幼惟一點怎麼能看到和平常與眾不同的反應呢!
好久不曾發作的惡作劇因子又再度在體內發酵、成長,過度的勃發,連他都覺得自己後面長了—條黑色尖尖的尾巴在那裡搖啊晃的。
也許他上輩子是個惡魔也不一定。
***
倫敦機場出境處。
娜咪從行李輸送帶上提起自己的行李時,就覺得重量好像不太對,於是又仔細看了上面的標籤一眼,的確是她的名字沒錯,皺了一下眉,可能是坐了一道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感覺有些混淆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算是時常旅行的人世會覺得累,她現在不想管那麼多,只想先趕快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反正重要的東西她都已經先讓快遞直接送到家裡頭,裡面都是它的衣服跟簡單的資料而已,真拿錯的話,她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因此,推著行李很快就到機場外頭,隨便招呼一輛計程車,回到自己倫敦的公寓。只二十坪大的公寓,卻十分典雅乾淨,每一個角落的擺設都可以看出價格不凡。將行李放到床上,先撥了通電話給奧迪,馬上就接通了。
「喂?奧迪嗎?我是娜咪,嗯,才剛回來而己。公司的狀況如何?應該都在預料之中吧?」塗上嫩粉紅色指甲油的手,伸向行李箱的密碼鎖,轉了一下後發現只有一手不太好轉動,於是將電話放列耳朵邊用肩膀夾住。
「別管嘉德的事,暫時之間他不可能有什麼作為的……」這一次好轉多了,調好四個密碼,輕輕將按鈕一按………行李箱裡黑摸摸的一片……然後這黑摸摸的一片竟然有一種油亮的感覺,而且隨著她行李箱的打開,不但開始散發出—股奇特的味道,一片黑黑的景象還有點開始往外敞開的感覺………娜咪瞪大雙眼,眼球在這一刻凸出,瞧見那一片散開的黑色東西裡,有不少開始往她開手提箱的手邁進。
「啊∼∼∼∼∼∼∼∼」一聲足以造成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音波功,在倫敦住宅區早上六點零三分的時候震醒所有人的美夢。
皮箱裡黑摸摸的東西,在行李箱打開不到兩秒的時間裡迅速四處紛飛,油亮亮的黑棕色薄翼上,有著暗黃色的喧殼,六隻噁心的腳尺著觸鬚,很努力地擺動著。這一類的東西時常可以在台灣每戶人家家裡的廚房見到,學名蜚蠊,自成一目——蜚蠊目,屬節肢動物門,昆蟲綱,也就是俗稱的蟑螂。
天底下大多數的女人都是怕這個的,尤其一次數量多到可以裝滿行李箱的程度,恐怕連男人都覺得噁心。
娜咪·格瑞芬海格有生以來,第一次以這麼快的速度連漂亮的高跟鞋都忘了穿,像瘋婆子一樣迅速逃出家門。身上昂貴的香奈兒套裝上,還有數只黑褐色的東西爬動,隨著她的動作,鑽進她驕傲的金色長髮,美麗的雪白頸子裡肆虐。房間裡,打開的行李箱,除了不斷爬來爬去的蟑螂之外,其實還有一台小型的相機,在行李箱開啟的那一刻不斷抓拍,到現在都還一直傳來喀啦!喀啦!的聲音,還沒講完的電話,被丟在地上,一隻蟑螂正好奇地在話筒上聽著那一頭傳來驚慌詢問的聲音,可惜彼此「語言」恐怕無法順利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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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空,你在偷笑什麼?」魏耀雷一大早就看見他一臉笑瞇瞇的,吃早餐笑瞇瞇的,換衣服笑瞇瞇的,連走路都笑瞇瞇的,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好事一樣。商行空聞言笑礙更開心了。
「魏大哥,你想若是我說『數大,便是噁心到了極點』,會不會有人同意這句話?」不等他回答,按著又說。「大家都不同意也沒關係,至少我認為有一個人一定封這句話身有同感。呵呵!」
「你又做了什麼?」
商行空笑著,從口袋裡取出從街星傳過來的影像,被他洗了起碼有上百張的照片,照片上某一種昆蟲的鏡頭出現非常頻繁,但是一個女人美麗的臉龐扭曲、狼狽奔逃的連續畫面,更是讓魏耀雷看得瞠目結舌。「天啊!你怎麼辦到的?」惡!有一張照片,蟑螂的肚子佔據了半個版面,超級噁心。
「秘密,說了就不值錢了,那,你看我把照片寄到她家怎樣?」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上面已經都寫好了地址。
「你連地址都有?」
「嘿嘿!」死女人,就說了不會讓你太好過的,三不五時騷擾你一下,最好讓你精神錯亂,然後胃痛,最好還胃穿孔,讓你知道一下云云有多痛!
看著商行空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的表情,魏耀雷覺得大家平常真的是太小看這個剛滿十八歲的大男孩,雖然只是小小的詭計,但是可以整到娜咪又能弄到她的地址,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霽雲啊!霽雲,你家的行空可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單純,他已經是一個可以好好保護你、愛你的男人了。
後來聽說,英國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在整整兩年的時間內,都必須聽自己的一個病人述說行李箱跑出一大堆蟑螂的事。
至於那個病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