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的1079年9月,除了傑特六世於睡夢中病逝這個令人民傷悲的事實發生之外,接著大王子由於過於悲痛,身體一時無法承受這等傷悲,於第三天的早晨被人發現死於國王的靈柩前的這個消息,更是震撼全國。
對於這件事也只有不知情的人才會真以為國王有個孝順的兒子,而知情的人全都知曉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大王子恐怕是死在某一個爭權者的手中了。
菲諾斯的公爵大城堡裡,已經秘密聚集了參與這次繼承奪權的主事者,除了凱恩這方面的人之外,還有曼紐伯爵、安娜,諾頓國海軍重將,諾頓商會理事等其他在諾頓位高權重的幾位貴族。這些人中最為突兀的便是安淇,不過由於他身著女裝出現,幾個人也只把他當成將來的公爵夫人甚至是皇后看待,對凱恩帶他參與這密會,並沒有太大的反對聲潮,只是說話間皆忍不住偷偷地觀察曼紐家的臉色,擔心若是曼紐伯爵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能登上後位才參與此次活動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對於這些目光,凱恩跟曼紐家並不是沒有看到,不過看來兩個人都沒有打算多做說明,除了對於在場各位所提出的異議做討論之外,不曾提到任何關於這方面的私事。
以凱恩的心態來說,曼紐家能不提是最好,他並不想因此而失去這個盟友,他也信任曼紐伯爵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出賣他們,因為他支持的並不只是凱恩個人而已,而是支持他的理念。想要這個理念成功,絕對不可能倒向王子的那一方。
而曼紐的心態其實也很簡單,他縱橫政界商界多年,哪邊有利益往哪邊走,不管自己女兒是不是能成為一國之母,他都支持凱恩。在目前的狀況看來,背叛不但得不到王子那一方的信任,要是凱恩成功了,自己將成為被肅清的對象。跟著凱恩走的話,不但贏面頗高,還能使自己的領地擴大,權力增強,並且達成自己想要的夢想。
他和一般的貴族不同,他的爵位不是來自於世襲,而是來自於功績,所以他也曾經是平民老百姓過,知道當個老百姓的痛苦,因此在諾頓這個國家裡,也只有他跟凱恩及少數幾個貴族對自己領地人民是采自主制度,打從一開始,他就是站在凱恩這一邊,而不是因為凱恩父親曾經是密詔下的繼承人這一個秘密。
「依照現在發展的狀況看來,先找到密詔是幾乎不可能了,我懷疑國王的去世也是在對方的算計之下,他們比誰都明白若是讓這份密詔先出現的話,對他們的情勢有多不利,所以乾脆親自動手提前了王位的繼承。」
雷瑟的這一句話,引起在場眾人的認同與震驚,畢竟這要是事實的話,那代表了一件事……
三個王子中的其中一個,親手殺了自己病危的父親!
眾人被這個可能性給驚得頓時無聲無息,安淇雙眼看著凱恩,心中卻因為剛剛的話想起迦得烈王子。
親手殺了自己父親的人會是他嗎?
他很想說服自己不可能是……不過想起之前在庭院裡他對自己說過的話,知道那並非不可能,也許他能夠對他真誠,但並不代表過去的傷害不曾掩蓋他的赤子之心。
「不管暗殺國王的是那一個王子,這對我們來說都只有好沒有壞,要是能從其中抓到證據,我想到時候他們連做人的立足點都失去了,更何況是繼承人?現在我們只期待暗殺國王的不是大王子,畢竟一個死人對我們已經造成不了威脅,雷瑟。」凱恩是最先恢復的一個,不過與其說恢復,不如說他是從一開始就不曾被嚇到的那一個。
其實在還沒遇上安淇時,他幾乎都是這麼一個理智得過了頭的人,很少有感情外露的時候,如果沒有安淇,相信他的人生就會這樣一板一眼、每一件事情都充滿條理地過下去。
「是。」雷瑟大概知道主子要吩咐下來的任務。
「派人去查出那天國王身邊的侍衛跟侍女當值名單與時間,另外別忘記想辦法從宰相口中套點東西出來,我想以他在宮中的耳目,這件事就算他不曾參與,也絕對隱瞞不了他。」那老傢伙等改朝換代可等久了,倚仗他支持迦得烈的立場,相信他對這件事應該心知肚明才是。
「知道了。」
「另外華特森。」
「我在。」華特森乃當今諾頓海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依照法令來看,他是由宰相所管理,實際上他卻只信服曾經帶領他們在海上打擊敵人的凱恩,當年那個金髮少年從容地在海面上指揮若定的形象,他到今天都還無法忘記。
因此在凱恩有一天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當年的密詔與目前的陣營時,他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凱恩。
一個武將信服的就是以武力勝他的人。
「你要是發現宰相有宣佈繼承人的可能時,立刻派兵佔領甸加司。」
「這是?」
凱恩笑了一下。「這是拖延他宣佈的最好辦法,要是直接封鎖皇城,我們都會成為罪人,而甸加司一向是盜賊橫行的地域,他會知道我們的意思。」要是宣佈了繼承人,他們佔領離皇城不遠的甸加司,想順勢攻佔皇宮並不是難事,而且若是發生什麼意外,他們也可以用當地盜賊突然作亂來當作借口逃脫罪名。
華特森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這音思,於是更加佩服地看著他將來的國王。
豈知凱恩只是笑了一下,目光看了身旁已經有些出神的安淇一眼,頓時所有人都知道這主意竟然是來自那嬌小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的天使。
凱恩的動作並沒有太多的意圖跟打算,他單純地只是想讓每個人知道他的小天使並不是真的那麼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要大家都發現安淇的智慧。
凱思想要提升安淇在眾人眼中的地位,可他沒預估到的是,除了地位確實是提高了之外,他這麼一眼,竟然在無形中還開始轉變一個局勢。
這室裡的人哪一個不是能幹的賢臣,和凱恩的心態不同,他們對自己主子身邊的伴侶其實也有一些要求。
過去他們把這個伴侶設定為安娜,以安娜的能力來說 ,她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王后,不管是在內在外她都有絕佳的管理能力,當王后她絕對有資格,他們也沒有反對的意見。
沒反對的意見並不代表他們很滿意。
對他們來說,一個能力絕佳卻喜歡和國王一起衝鋒陷陣的王后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太過鋒芒畢露的王后在政權上有瓜分國王勢力的危險,就算他們明知道安娜全心全意對待國王也一樣,王后這個位置必須是有能力卻懂得隱藏自己的。這樣當國王衝鋒陷陣時,她能在身後默默守住大局,在國王回歸時,能溫和隱藏自己不破壞局勢。
安娜不夠溫婉,這是她不足的地方。
而這個安淇,瞧「她」將這個主意獻給公爵大人卻不居功,連剛剛公爵大人提到這件事時也無動於衷的模樣便知道「她」確實沒有這野心和慾望,或許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才是真正能當王后的人。
曼紐伯爵在心裡歎息,他知道有些東西已經開始在改變,即使他很清楚安淇的性別,不過若是凱恩真的堅持,眾將對安娜的支持意願不再那麼高的話,性別恐怕將不是問題,歷史上多的是被隱瞞的一具相。
不只凱恩沒預料到這深一層的改變,連一旁的安娜也不曾注意,一個女人只要愛上了,常常會在喜歡的人面前失去注意力,剛剛她只瞧見了凱恩望著安淇的溫柔眼神,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眼中的深意。
她不知道自己努力編織的網,已經開始有了漏洞。
「另外既然密詔尚未找到,那些中間份子也該顧慮,這方法同樣是和剛剛的提議一起想到的。」他和安淇兩個人在睡前不僅僅是單純地下棋而已,他不但告訴了安淇自己身為公爵、王位繼承人、海軍上尉、海盜及商會總理事這些雜七雜八的身份之外,還說了一些在心裡考慮的計畫,原本他只是在見過安淇與迦得烈那天的模樣心中有所感觸,而不願意再對安淇有任何隱瞞,沒想到安淇竟然還在他的說明之下給了不少令人驚訝的好意見。
和他的小天使在一起,人生就是充滿著意外。
凱恩這麼一說,眾人便知道其實這又是安淇所想到的主意,於是凝神洗耳恭聽。
「我們不需要逼迫中間份子選擇他們的位置,以我們現在的戰力,若是他們不願意靠攏的話,想辦法讓他們別詵擇就可以。」
「意思是讓他們關起門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沒錯,告訴他們我們不介意他們什麼都不做,事後也不會有報復,這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和我們一樣有抉擇的勇氣,也許是他們有所顧慮,也許他們真的是連這點膽色都沒有,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假裝不存在,只要他們維持目前的狀況,以我們的力量,相信成功唾手可得。」
「這我們倒是沒想過,不過我率先贊同。」商人一向以利益為先,這個決定的形成,其實也代表損失的減少及不需要得罪過去的大客戶,那些目前站在中間的,其實很多都是家族產業包含經商的貴族,由於商會總理事長這個身份是隱密的,因此他們不懂得把握這份最高的利益。
雖然不懂把握最高的利益,次等的利益他們也絕對不會放棄,這就是他們遲遲不做決定的原因,他們在等讓自己全身而退的機會,沒想到他們這些商會理事們沒想到的這個方法,倒是讓一個「婦道人家」給想到了。
其他人雖然比商會眾理事的反應稍微慢了一點,可隨後想通了之後也都跟著點頭贊成。
至於其他的討論,在這些比較重要的決定之後,也陸陸續續地結束,從頭至尾,安淇始終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不曾反應。
會議結束,凱恩帶著安淇和衛德幾人繼續參加幾個貴族的舞會或是餐會,暗地裡的爭鬥固然重要,檯面上的交際也絕對不可少,貴族是一種善變的動物,如果不在這時刻好好維持彼此關係的話,不曉得什麼時候可能會被反捅一刀。
衛德最討厭這一類的宴會,在連續兩個餐會一個舞會結束後,他臉上臭得可以,坐在馬車車伕的位置趕起馬來,一旁的馬伕倒是無所事事地看著四周烏七抹黑的景象。
「衛德好像心情很不好?」安淇可以感覺到今天的馬車比起以往,「好像」不是那麼平穩。
「他每次都這樣,每次只要讓他參加這些宴會,他的臉通常都會這樣臭得好像別人欠他十萬八萬,而且還會搶起馬伕的工作,藉著趕馬來發洩情緒。」要是在輕鬆的時刻,他會騎著馬狂奔回家,現在非常時期,敵人隨時可能派人來暗殺,這幾天來就已經發生了兩次,因此他不能騎馬狂奔,只好駕馬車狂奔了。
安淇傾身打開馬車車窗,探頭一看,果然可以看見衛德嘴角抿得死緊的臉,不禁輕笑。
真是容易看透的個性。
「小心點,要是外面有東西的話,依照這個速度,頭肯定會被撞斷。」看見他這驚險的動作,凱恩連忙把人給拉了回來,直接抱到自己的懷裡。
「不會的,你忘記我眼睛很好。」他的眼睛可和一般人不同,別說白天可以看得很遠了,連夜晚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預防萬一。」他管不了那麼多,小天使的安全最重要。
為他的關心而感動,最近凱恩對他的付出,和他的夢想越來越相同.讓他每一天夢裡也都跟著甜蜜無比,常常開始奢望超說不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讓肚子裡的孩子平安出生,不用犧牲自己。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真的不可以告訴我嗎?」
安淇搖搖頭,他不想他那麼快就為他擔心,可以想像要是讓凱恩知道他的事情,那會有多麼難過。
「過些日子你就會知道了,再等等好嗎7別想太多,你還有很多的事要想。」
在離繼承權宣佈越來越近的這些日子,他跟著凱恩忙裡忙外,漸漸地他開始越來越瞭解凱恩的執著。單看他可以成為公爵、海軍上尉、鼎鼎大名的海盜、甚至還有能動搖一國經濟的商會總理事,他便明白在奪回繼承權這條路上。凱恩花了多少的心血,付出多少的努力。
不是他不愛自己,過去才會傷害自己,而是在付出如此多年的努力之後,怎麼去收回過去?
去世的前菲諾斯公爵,可以說只給了凱恩唯一的一條路,既然凱恩走下去了,理所當然就應該走到終點。
所有的怨都沒了,看他如此的堅強與辛苦,怎麼能怨?
他只能遺憾,遺憾自己總是愛上一個在目標上付出太多的人。
「我倒是先希望把你的事情給想清楚,不要讓我總是為你不安,你的事對我來說太重要。」
為他的話,安淇笑得好溫柔,抬起雙手圍繞在他的頸後,頭倚在他的胸口。
凱……你跟我的孩子就在我們的懷裡,你可以感覺到嗎?
「別總是對我說如此溫柔的話……」
凱恩苦笑。「溫柔的話?我並不覺得,況且,你不喜歡我關心你?」
「怎麼可能?」
「那?」
「我很喜歡你關心我.可你再如此對我溫柔,我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口。」 ☆☆小說吧獨家製作☆☆
「那不是很好,我就是想……怎麼了?」馬車一個重重的急剎,外頭馬匹嘶嗚的聲音在深夜裡格外清晰,若不是凱恩趕緊護住懷裡的人按住對面的椅座,恐怕兩人都要摔得一塌糊塗。
「有樂子來了。」衛德肅殺地說。
凱恩皺眉,起身掀開椅座,下面放了不少的手槍,一下子遞給安淇兩把。「小心點!」自己則快速拉開車門,然後將車門給關上,一出去就可以看到原本護在馬車四周的侍衛都已經下馬,一手舉著槍一手拿著長劍。
「你很興奮。」望向衛德充滿殺氣的眼,一口道出事實。
「當然。老子快被這該死的宴會給悶瘋了,這群雜碎來得正好。」
一個快步上前,高大修長的身體矯捷地和圍住他們的一群黑衣人先打了起來。同時,車內車窗口也響起槍聲,和前面幾次的暗殺一樣,安淇的槍法總是一槍解決一個。
「臭小子,你給我慢一點,這次都是我的!」衛德在安淇開槍擊倒剛剛才選上的敵人肘,怒火沖天地喊了出來,這小子的功勞還嫌不夠多嗎?他已經很久沒有占頭採了。
對於這點.安淇才不管他,凡是會傷害到凱恩的人,他一律不會鬆手,為了避免檢膛過熱,他熟練地換著槍使用,可以說每個在車窗射程範圍的,都逃不過他的手。
「該死!放槍!別管會不會誤傷了,先把車裡的人給解決掉比較重要。」無法靠近凱恩的敵人,先決定殺了車子裡的人為先,若不解決掉裡頭的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語畢,敵方的槍聲也跟著響起,儘管這時代的槍仍不太進步,不好瞄準對像容易誤傷己方,可亂槍可以打死枝頭上的鳥,一下子華麗的馬車上已經多了無數彈孔。
「誰讓你們碰他!」
如果說安淇是這群人馬中百射百中最具威脅性的神射手,那麼被觸到逆鱗的凱恩恐怕就是殺傷力最強的煞星了。
一瞬間高大的身影已經閃人敵陣之中,手中比一般長度還要長上兩指的長劍,在這不夠寬大的街道上,可以說隨便一個揮動就能讓敵人血流如注,心中最重要的人有了危險,他可以說是不要命地在敵人中穿梭,除了飛濺的鮮血之外還可以看見一節節握著槍的斷手。
對此,衛德差點沒傻了眼,他從來沒看過自己的兄弟這麼抓狂,通常會做出這等傻事的人一向是他才對啊?
看見自己主子如此奮勇殺敵,一旁的侍衛也跟著沖人敵人之中,一下子原本自以為計畫妥當的一群黑衣人,馬上就亂了陣腳,他們千算萬算,可從來沒算過暗殺的主力竟然會殺人他們之中。
被觸到逆鱗的何止凱恩一個,安淇瞧見凱恩殺進敵人之中,一顆心立刻懸到了喉間,原本躲子彈的動作也危險地來到車窗前,忘了剛剛被子彈給擦過傷口,不管能不能射中敵人要害,先阻止對方對凱恩的攻勢為先。
因此原本都該是被尋擊斃命的敵人,這下子不是斷手斷腳,就是身體哪一個部位多了一個洞還必須強撐到死為止。
衛德跟一群侍衛瞧見這一幕看起來很像是在折磨敵人的殺戮之後,心裡有了很深的體悟,千惹萬惹千萬就是別在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若心到其中一個,否則理智的公爵跟單純的天使會在一瞬間變成惡魔跟捍衛戰神。
沒多久的時間,原本有相當數量的敵人就被完全解決掉,一個都沒能有機會逃出,凱恩收起手中的長劍,很快地回到車子裡,兩人迅速地檢查了一下對方有無大礙之後,立刻緊緊抱住對方。
「下次別這樣!」 ☆☆小說吧獨家製作☆☆
「你快嚇死我了!」
兩人同時開口,心裡的恐慌溢於言表,想起剛剛要是真讓敵人傷害了對方,心中的刺痛便疼得連呼吸都困難。
「你們才快嚇死我了!」車窗被人用力拉開,一臉怒氣沖沖的衛德站在外頭對裡面兩人大聲地吼。
他敢向上帝發誓,剛剛被嚇得最厲害的人肯定是他,他最重要的兩個夥伴竟然活像命一點都不值錢一樣奮不顧身,把他這個夥伴身兼護衛當成什麼?
兩個抱著的人被他的如雷大吼給驚得睜大雙眼瞪他,就算都聽過他在『海神號』上驚人的吼功,不過這麼近聽恐怕還是第一次,他們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被震聾了。
「怎麼?你們也會被我嚇到喔!」瞧見兩人的樣子,衛德突然想笑,他發誓自己剛剛只是想罵兩人一頓而已,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嗓子給嚇到,不過這表情……呵呵!終生難忘啊!
對於他的賣力怒吼與暗笑在心,凱恩只做了一件事
關上車門,直接吩咐馬伕駕車昂揚而去。
「喂!怎麼可以這樣!」衛德楞了一下,隨即暴跳如雷地抓過一邊也打算把他丟下來的侍衛,兩人同騎一匹馬追了上去。
另外一頭迦得烈王子同樣剛參加完另外一個貴族的舞會,才剛出府邸還沒搭上馬車就立刻遇到攻擊。
「呵!看來今天還真是動手的好天氣。」另外一頭他都還沒得到消息,現在換他成為被攻擊的人了。
舉槍射擊。
然而對方的身手十分詭異,迅速得不像是人一樣,每每到了危急的一刻,看起來瘦削的身體總可以在最後的一瞬間硬生生轉個方向。
「殿下,您先往馬車方向走。」迦得烈的隨身侍衛在發現來人並不好對付之後,趕緊護著自家主子往馬車的方向慢慢一步一步行去。
「我知道了,你們自己小心一點,我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少掉你們任何一人。」 ☆☆小說吧獨家製作☆☆
幾個侍衛感動地點點頭,心裡更決定誓死保護這個從小看到大的主子,同時大喝一聲衝了上去,拖住敵人詭異的行蹤,讓主子可以趕上馬車快速離開。
暗殺的黑衣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間像是不要命了一樣衝到侍衛的攻擊範圍內,迦得烈的幾個侍衛正覺得奇怪,一劍刺向敵人胸膛時,之前那種突兀的動作再次出現,暗殺者一個彎腰或是轉身,避開劍尖,下一刻人已經撞進幾個侍衛的胸膛,同時手中的短劍也跟著送入心臟。
可以說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原本高大的身形在黑衣人退開後,一個個碰然倒地。
遠處的迦得烈將這一幕全看在眼中,怒火逼紅雙眼,可他卻不能衝動,為了他們的努力,他不能衝動地上前報復,只能趕緊坐上馬車,讓馬車如箭一般朝王子府邸狂奔而去。
「親愛的殿下,小的名字叫偉特,從今天開始就是您的貼身侍衛!」偉特是他最早得到的一個侍衛,那時他才四歲。
「殿下!不是跟您說過了爬樹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趕快下來,您要嚇死小的嗎?」書林最像個老媽子,平常最愛管他的除了奶媽之外就是他,偏偏他又是貼身侍衛,想擺脫掉他自己去玩都有困難。
「主子,我們永遠不會背叛您,您的痛我們一定幫你平!」阿瑟在他被大哥下毒之後,一臉憤恨兼痛哭流涕地對他發誓。
他們都是他最親近的人,多少年來一直都是他們陪他度過重重難關,原本以為這次也能一樣阻擋掉暗殺的刺客,如同過去一樣帶著傷回到王子府邸笑著說沒關係小傷而已,可是……
他錯了,這次他們沒能一起回來……
該死的,他們不該承受這一切!要權力的是他,要報復的人也是他,為什麼他們要承受這些,家裡的人該怎麼辦?他還記得他們幾乎都已經有了孩子……他該怎麼對他們家裡的人說?
緊握的雙拳,流下鮮紅的熱液,充滿恨意的腦袋埋人自己雙臂之間,忍住發熱的雙眼。
車外的馬伕知道此刻主子的心情,除了安靜的陪伴之外,沒有多說一句。
另外一頭暗殺的黑衣人皺眉,這次的行動不算是成功,就算殺了這麼幾個保護迦得烈的人也沒用,迦得烈還是逃走了,以他們迅速的身手也不可能追上馬匹,回去跟隊長報告吧!看接下來該怎麼做。
至於那些屍體……會有人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