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保護雷商穎的情況相較之下,當秋靜凌的保鏢真是輕鬆又簡單。
尤其是在他與秋靜凌已有約定,而秋靜凌又會乖乖聽話、盡力配合的狀況下,他可說是完全沒什麼需要費心的地方,畢竟秋靜凌實在是太善盡被保護者的義務了。
只是……
當佈雷德保護秋靜凌好一陣子之後,他才發現,這工作雖輕鬆,但在某些方面卻也談不上容易。
因為,對方派出的殺手,可真是鍥而不捨、努力不懈!
若非秋靜凌肯好好聽話,否則,好幾次他早該去地獄報到了。
雖然他已盡可能在秋靜凌沒發現的情況下把麻煩處理掉,不過……
因為殺手已混入僕人之中,所以當秋靜凌留在家裡的時候,暗殺的問題便不停發生,即使這些手段在佈雷德看來都是小伎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次數太過頻繁,卻也容易讓人感到煩躁不安。
所以他索性把秋靜凌拉出門、逛街去。
反正秋靜凌的傷口已大致癒合,到外邊逛逛總好過留在危機四伏的雷家豪宅。
至於說服他外出的借口嘛……
一是因為秋靜凌對法國並不熟,所以由他當導遊帶秋靜凌出門觀光,也是很自然的事。
二來,好端端一個人,整天窩在家中,其實是很悶的事,到時候殺手還沒出現,人都先悶死了。
綜合上述兩點原因,佈雷德成功地帶了秋靜凌出門,所以他的保鏢工作,也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觀光導遊。
不管是博物館、美術館,還是各個大小不一的城堡,佈雷德幾乎是每天都帶著秋靜凌出門,踩過一個又一個的著名景點,欣賞每一處的美景。
至於成果嘛……佈雷德可說是滿意極了。
因為兩人不在家中,殺手自然無法下手,更不會閒來沒事就丟幾顆小定時炸彈或亂開槍,讓他們避過了無端的騷擾,而秋靜凌也因為時常外出,所以精神和氣色都比關在家中時好得多。
看著秋靜凌的臉色不再蒼白如紙,還會對著他露出笑容,佈雷德可說是高興到了極點,因此對於觀光的行程,他也就越排越起勁。
不只是市郊或市區內,到了後來佈雷德甚至出動車子,載著秋靜凌到偏遠一些的小古跡去。
而此舉……自然又博得了秋靜凌的開懷笑意。
「佈雷德!你看,從這邊可以看得到剛才經過的小鎮!」秋靜凌爬上了石砌教堂的鍾塔,一邊遠眺著方才兩人共同用餐的小市鎮,一邊朝著佈雷德揮手。
滿足的笑容摻雜在秋靜凌的臉龐之中,讓佈雷德也看得心情大好。
「這邊的視野廣闊,讓人看了就心情舒暢,所以我才想帶你過來瞧瞧。」走近秋靜凌,佈雷德一邊瞇起眼打量四周,一邊笑答。
只不過,他倒不是在欣賞風景,而是在注意四邊是否有可疑人物。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殺手會不會溜出宅子尾隨他們,然後找機會下手殺害秋靜凌,所以多注意點總是好事。
「整片的綠地,確實比大都市漂亮許多。」秋靜凌瞇起了眼睛,看著遠處的山林如畫、晴藍天空,美麗的景色令他不自覺地閉上眼,舒服地享受起大自然的微風,直至陽光漸漸西移。
「哈啾!」
一陣寒意襲上秋靜凌纖瘦的身軀,讓他打了個噴嚏。
「把這披上,黃昏比白天冷多了。」佈雷德把大外套覆上秋靜凌的肩膀,拍拍他、示意他套上。
帶秋靜凌出門,為的是散心兼避難,可不能讓他受寒著涼了,否則一旦秋靜凌生了病得留在家中休養,那殺手的機會就又要變多了。
只不過,他的好意與顧慮,這回並沒換得秋靜凌的聽話照做。
看著身上的外套,秋靜凌沒乖乖穿上,卻是把外套遞回了佈雷德手上。
「晚風不會挑著人吹的,我會冷、你也一樣會冷吧!」對於佈雷德的體貼,秋靜凌確實相當感謝,但是,佈雷德總不能老顧著他,卻不想想自己吧!在晚風的涼意中,他也有可能感冒的啊!
「我?你放心好了,我健康得很,倒是你手臂上的傷才剛好,不多注意點的話又得回床上休養了。」雖然對於秋靜凌的關心,佈雷德的心裡確實是窩心無比,但現實就是這樣,秋靜凌遠比他還需要保暖。
所以佈雷德搖搖頭,又把衣服遞了回去。
「如果生活還是這個樣子,我倒是不怎麼介意回床上躺著。」不期然的,輕歎的語氣帶著意味不明的話語,自秋靜凌的雙唇中吐出。
「什麼?」佈雷德挑了下眉梢,對於秋靜凌略帶愁意的回答,他的心裡忍不住抽動了下。
「你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嗎?」
有錢、有閒,將來還有吃喝不盡的財產等他繼承,人又生得漂亮俊秀。
像這樣的秋靜凌,理論上該是人人羨慕的對象,不過,秋靜凌本人似乎並不這麼想。
「正好相反。」秋靜凌苦笑了下。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而且這樣子的情況,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語音微頓,好半晌後,他才輕聲續道:「不過……也就是因為我喜歡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想到往後的改變才忍不住歎氣,甚至會覺得……如果可以一直保持下去,我不介意回床上躺著……」
秋靜凌斷斷續續的回答,讓佈雷德是越聽越疑惑了。
這些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又是滿意、又是想歎氣的?
他聽得出來秋靜凌有煩惱,但到底是什麼樣的煩惱,卻不是他能夠理解的了。
「你身邊……有什麼問題嗎?」佈雷德語帶保留地問道。
「是沒了什麼,才會變成問題。」面對佈雷德的疑問,秋靜凌依然打著啞謎,只是在謎語後頭,跟著又是歎氣。
「沒了什麼?」佈雷德越聽越迷糊了。
可是看著秋靜凌一次又一次的歎氣,他實在是有些捨不得。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不知道自己幫不幫得上忙,但是我至少可以聽你發牢騷或訴苦,而且保證不會洩露出去。」說著,佈雷德還有模有樣地舉手做出發誓狀。
「你真的想知道?」秋靜凌露出有些訝異的表情來。
通常人們是不愛去傾聽旁人煩惱的,ι可佈雷德卻與一般人不同,不但拿他當朋友看待,幫他做了許多事,現在還願意聽他說些只會讓人心情變糟的問題,這一點,讓秋靜凌有些驚訝,但也覺得心頭泛起一股暖意。
「當然,不想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問了,我對口是心非沒興趣。」佈雷德肯定地給了答覆。
「那麼……」秋靜凌回過頭,他瞧瞧佈雷德,突然閉上雙眼,然後踮起了腳尖,很快地往佈雷德唇上吻去。
「你……」佈雷德看著在瞬間挨近的秀麗容貌,腦袋裡還來不及反應,雙唇間已傳來溫潤的觸感,教他貪戀、卻也令他錯愕。
怎麼回事?秋靜凌……在吻他是吧?為什麼?
他們剛才不是還在聊著秋靜凌的煩惱嗎?怎麼情況會突然失控變成現在這樣?
聞著近在咫尺的淡香,佈雷德有了猶豫。
他該推開秋靜凌嗎?還是放任他去?
推開他,說不定秋靜凌會因此受傷;放任他去,卻又不清楚秋靜凌究竟為何吻他。
複雜的思緒在佈雷德的腦海裡來來去去,而秋靜凌倒是自在,他逕自吻著佈雷德,也沒管他是傻住了、還是呆住了。
好一會兒後,秋靜凌退開,讓兩人的唇瓣重新觸上晚風的涼意,然後他才對佈雷德投以歉疚的苦笑,低聲道:「抱歉,我不會再這樣了。」
語畢,彷彿是要掩飾掉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意外般,秋靜凌將佈雷德的外套穿上,然後獨自轉了個方向,往石階走去。
幽聲在空蕩蕩的寂靜當中飄來,那是秋靜凌的聲音。
「我們回去吧,再不走,就真的會感冒了。」
「等等!」佈雷德大跨步地追上秋靜凌,一把勾住他的手臂。
「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既然秋靜凌吻了他,就不可能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
不管是喜歡、惡作劇……什麼都好,總之有了疑惑就該說清楚。
雖然他對同性之間的感情並沒什麼排斥感,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隨便給男人吻。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從秋靜凌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
「剛才……」秋靜凌咬著下唇,眼光直盯著佈雷德的手臂,卻沒敢抬頭看向他。
秀氣的眉形微微蹙起,秋靜凌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猶豫許久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吐出一句輕音。
「抱歉,我知道你會生氣,但這就是我的煩惱,因為少了你,對現在的我來說……」所謂的問題,其實就出在這裡。
簡單說來,是他不想離開佈雷德、不願佈雷德在保鏢工作結束之後便與他分開。
因此,他才動了傻主意,心想假如自己受點傷,就能換得佈雷德陪在身邊,那其實還是挺值得的。
畢竟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他已習慣身邊有佈雷德陪著,而且也眷戀上佈雷德給予他的友情關愛,以及溫暖體貼的感覺。
所以,他實在是沒辦法去想像佈雷德不在身邊的日子!
現實就如同佈雷德所言,一旦慣了有僕人可以使喚的日子,誰都會對身邊的人開始大呼小叫起來,而他雖沒變成雷商穎那樣的性情,不會對人頤指氣使,但是他少不得佈雷德的溫情卻已是事實。
甚至,他還貪心的想從佈雷德身上得到更多。
妄想長久相伴……像這樣的心境,若套用在男女之間,或許就是喜歡的感覺吧!
但他與佈雷德都是男人啊!
所以,他才萌生了如此詭異的煩惱。
希望有佈雷德相陪,卻又矛盾不清。
因為他無法大方地對佈雷德示好、或露骨地表達感情。
也因此,他原是打算將這份感情鎖在心裡,只要等到雷家財產繼承人的事情一解決,兩人自然會分道揚鑣,到時候令人眷戀的身影不再復見,那麼感情還是會逐漸淡化的。
只是,今天郊外這一趟,卻打亂了他的心情。
看著寬廣的自然美景,讓秋靜凌的心境也放了開來,因此,埋藏起來的情感也就跟著鑽出了他的心裡、化成了行動。
「所以你的吻,是喜歡我的意思,對吧?」佈雷德聽著秋靜凌的吞吞吐吐,只得出了這個結論。
是說,以秋靜凌的單純善良,大概也不會拿接吻這回事當惡作劇,或是整人的方法。
不過……他還真是意外啊!
聽說東方人對於感情這回事,向來保守許多,卻沒想到秋靜凌竟會以吻來表露感情!
但是更意外的,是他自己居然對於這樣的情況沒什麼反感、也沒什麼排斥!
「對不起,我知道任誰碰上這樣的事,生氣都是應該的……」秋靜凌細眉緊蹙,就連說話的聲調都越變越小。
因為,只要是男人,應該都喜歡漂亮又有曲線的美人吧?所以讓他這樣的男人看上、甚至是喜歡,佈雷德或許會覺得噁心,但偏偏……
所謂的心情變化就是這麼一回事,在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愈來愈喜歡佈雷德,甚至是想與他多親近的同時,他已掉入了無法自拔的深淵,即使他能夠暫時將這樣脫軌的心情壓抑住,繼續與佈雷德當朋友,可是他深埋心裡、那份對於佈雷德的眷戀之意,卻是益發濃厚,甚至到了超乎他想像的程度。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真的……對你……」不成聲的語音在秋靜凌的唇間滑動,卻怎麼也說不出關鍵的字眼。
「慢點,你先別緊張好不好?」佈雷德沒有秋靜凌預期中的勃然大怒,倒是反過來安撫他的情緒。
「我知道你喜歡我,也明白你在介意什麼,不過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先告訴你。」
「嗯。」秋靜凌點點頭,畢竟在這種時候,只有他單方面的傾吐心情似乎也不太妥當,所以他還是先停下來,聽聽佈雷德想說些什麼,只不過,他還是先補了句但書,「當然,如果你想辭去保護我的工作……我不會介意的……」
縱使心裡會感到難過,但是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假若佈雷德無法忍耐這樣的發展,還得保護一個對他有遐想的男人,想卸下責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停停停!」佈雷德探出手,將厚實的手掌觸上了秋靜凌的唇。
「我說你呀,就已經說過了,先聽我說,別什麼事都自己想完了。」
見秋靜凌總算安靜下來,佈雷德才鬆開手掌,歎了口氣,應道:「其實我想告訴你的,只是我並沒有拒絕或討厭你的意思。」
雖然這樣的心情有些詭異,但是想想自己也曾經為秋靜凌心動過,所以……或許他對秋靜凌的吻沒有生氣的感覺,就是因為他其實與秋靜凌有著類似的心情吧!
否則,他又怎麼會如此細心地體貼著秋靜凌?他平時為秋靜凌打算和付出的一切,早就超過他應盡的責任了!
所以結論就是,他其實多少是喜歡著秋靜凌的吧!
否則依他的習慣,剛才在秋靜凌吻他的時候,他早就揮拳相向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秋靜凌詫異地抬頭,因為他萬萬沒想到,佈雷德居然會給予他善意的響應!
那麼,他是不是能夠大膽地猜測佈雷德也是喜歡他的?
疑問尚未出口,秋靜凌感到自己的雙頰已泛起莫名的紅與熱。
因為,佈雷德有可能是喜歡他的!
剛才他還一心擔憂,怕佈雷德生氣,壓根底沒想到佈雷德會接納他的情意,可現在……
他該怎麼辦?又該說什麼話?早知道結果會是如此,他應該直接向佈雷德告白,而不是先吻他才對啊!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難為情到極點了!
「我的意思嗎?」佈雷德瞧著秋靜凌的紅臉頰,那美麗的白皙染上紅暈,看來宛若熟透的果實,令他不由得往前挨近,甚至是傾身向前。
唇瓣輕觸,四瓣再度交迭,只不過,這回可不是秋靜凌主動,而是佈雷德以吻代答,回復了秋靜凌的心意。
「我想,我是喜歡你的,小凌。」一聲不同於以往的親暱稱呼吐自佈雷德口中,道盡了他的心情。
「小、小凌?」這親暱的呼喚讓秋靜凌的臉更紅了。
除了沒想到自己可以獲得佈雷德的情意之外,佈雷德的示愛方法,也令他不知所措。
因為原本他已做好了強吻佈雷德之後便要與他決裂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
他這個大膽的舉動,反倒為他博得一個相愛的人。
「叫名字多見外?既然喜歡你,我當然想要個特別點的叫法。」佈雷德微瞇起眼,貪看著秋靜凌的紅臉蛋,低聲問道:「還是說,你覺得不妥,想換一個?」
「嗯……不用,叫小凌就好……」秋靜凌漲紅了臉,低著頭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因為此刻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不會覺得不妥,只是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就得了?」佈雷德哭笑不得地看著秋靜凌困窘的模樣,怎麼他接受他的情意後,秋靜凌反倒更放不開心胸與他相處了?
「本來……我以為你會打我一頓的……」秋靜凌輕聲應道:「但你現在卻說你也喜歡我,所以我真的很高興,但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哪知道……」
唉!接下來他到底該做什麼才好啊?由於事先預設的都是分裂的下場,所以他完全沒想過兩人成了情人之後,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啊!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情人該怎麼相處,那由我來開始吧!」佈雷德笑了笑,直接捧起了秋靜凌的臉,讓他不得不直視自己,然後才把額頭貼上他的,沉聲笑道:「首先你要做的事,就是習慣把心裡話說出來,還有,別逃避我的視線,要知道我可是很喜歡盯著你看的。」
他的性情就是如此,不喜歡隱藏或欺瞞,所以在明白自己的心情後,他也就接受得很自然,倒不像秋靜凌,居然越來越彆扭了。
「要我……習慣把心裡話說出來?」聽見佈雷德的要求,讓秋靜凌的臉龐是漲得越來越紅了,想了想之後,他苦笑道:「這……可能有點難啊……」
再怎麼說,他都是東方人,保守的習性是免不了的。
「有些話之所以藏在心裡,就是因為我說不出口……」秋靜凌瞧著佈雷德近在眼前的俊朗面孔,那微張的唇還吐著他熟悉的氣息,令他越發想逃躲。
不好意思的時候怎麼可能大方說出口呢?他……至少現在是辦不到的!
「說不出口?」佈雷德突然進出一聲大笑。
「可是你卻直接用吻的!莫非這是你們東方人特有的習慣?不好意思說的事就身體力行?」
如果是這樣,那他倒還甘願接受秋靜凌的這種示愛方式。
「佈雷德!」霎時,秋靜凌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像是要冒出煙來了。
明明就知道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卻還這樣整他!
早知道他就不先吻他了!虧他還做好被拒絕的決心對佈雷德示愛,現在卻變成他取笑的對象。
別過通紅的臉蛋,秋靜凌很快地閃過佈雷德下了石階想逃走,省得佈雷德又不停地嘲弄他。
即使他知道佈雷德沒有惡意,但這樣會讓他更不好意思啊!
「慢點!」佈雷德沒想到秋靜凌會逃走,所以在短暫的錯愕後,他立刻大跨步地追上秋靜凌,一把越過他的肩頭,將他連人帶雙臂一起摟進懷裡,然後毫不客氣地打橫抱起。
「佈雷德!」秋靜凌忍不住驚叫。
這裡不是什麼有名的觀光地,所以地廣人稀,沒什麼人來往,但是佈雷德這樣也太大膽了吧?
「小凌,你也許不知道,但是……你掙扎的模樣只會讓我更想欺負你。」佈雷德露出詭笑,緊跟著便湊上唇,往秋靜凌吻去。
這回他不再紳士,倒是吻得猛烈而使勁,反正兩人心意已講明,既然彼此喜歡,熱吻便成了理所當然。
而且,秋靜凌也不用再為了留他在身邊,故意感冒或受傷了。
佈雷德瞧瞧懷中的秋靜凌,想想他的身子纖瘦柔弱,加上傷才剛痊癒,不能劇烈運動,如果讓他自己下台階、或從教堂跑到停車處,那恐怕會讓秋靜凌的傷又復疼,所以……
乾脆由他抱他回車上吧!
左親、右啄,佈雷德在將秋靜凌吻了個過癮後,便大刺刺地抱著他往停車處走去,雖然他並不介意讓旁人見著他倆親熱的樣子,不過對秋靜凌而言,這樣的舉動還是太過刺激了點。
「佈雷德!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就好了。」秋靜凌掙扎著想從佈雷德懷中脫身。
「不行。」佈雷德揚起邪笑,往他唇上輕啄了下之後,才放聲大笑道:「你還是乖點吧!反正你力氣沒我大,而且我們又已經是情人了,因此我抱著你也是應該的,所以……你別想叫我放手了!認命吧!」
得意而張狂的笑聲在空氣中傳得老遠,其中還不時混合著秋靜凌的抗議聲,只是由在夕陽中拉得老長的身影看來……
佈雷德的堅持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