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心情不佳的牧野晴海接受了高園寺義信的邀請,一同到銀座有名的同性戀PUB喝一杯。
和兩位坐台的男公關閒聊著社會新聞和帶有顏色的話題,在一旁聽得臉紅心跳的牧野晴海,兩個小時之內就喝掉了五杯伏特加。
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板,高園寺義信擁有廣博且豐富的專業知識,對於金融市場、政治情勢也很有國際關和獨到的見解,說到情色笑話,他也一樣談笑風生,風趣卻不低俗。
有時候,高園寺義信的視線會投向默默坐在一旁不怎麼搭腔的牧野晴海。他的目光雖然溫和,其中卻隱含著某種企圖,彷佛把牧野晴海的心思都給看穿了。
這就是所謂的大人嗎?
牧野晴海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高園寺義信的視線,每當被他的眼神當場逮住的瞬間,都會讓他不知所措地低下頭,耳朵也會忍不住發熱。
“要不要再來一杯?”
“不用了,我今天喝太多,差不多該回去了。”
“才聊得正起勁就要走啦?再坐一下嘛!”坐在高園寺義信身邊的年輕男子噘起擦了唇蜜而閃閃發亮的小嘴抱怨道。
從坐下來開始,利用言談之間的機會,有好幾次他都把手放在高園寺義信的大腿上,有一次還滑進了內側被高園寺義信技巧性的擋了下來。
不只是他,牧野晴海注意到,那些沒有被高園寺義信點到名的,甚至是坐在附近包廂裡正在服侍其它男客的男公關,都對高園寺義信投以熱情的眼光,希望博取他的好感。
不論是相貌、體格、家世背景,或是學識、才干,高園寺義信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越清楚這點,牧野晴海就越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自己哪一點?
“我送你回去。”高園寺義信拍拍他的肩。
在眾多嫉妒的眼光目送下,兩人離開了PUB。
抵達籐堂桌的公寓時,外頭相當冷,好象快要下雪了。
“謝謝您送我回來。”牧野晴海說完,隨即打開車門下車。
“你這樣會感冒的。”
高園寺義信對著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質襯衫和薄西裝外套的牧野晴海說。
“沒關系,已經到了。您快回去吧,時間很晚了!”牧野晴海把兩只手抱在胸前取暖,受到低溫侵襲的脖子也縮了起來。
高園寺義信從車子裡走出來。
暴露在聚集了水氣的柏油路上,兩人吐出來的氣息化為白霧。
入夜的馬路上沒有人煙,就連平時在公寓大廳裡巡邏的保全人員,在如此寒冷的夜裡,也縮在櫃台裡減少活動。
牧野晴海在對講機前的轉角處停住,從後面跟上來的高園寺義信也停下腳步。
在感應式照明燈的投射下,兩人面對面站著。
高園寺義信依依不捨的心情寫在臉上,牧野晴海低下頭回避。
“您該回去了……”
“這麼希望我離開嗎?”
感覺到高園寺義信的視線,牧野晴海咬住下唇。
“不是……只是、真的太晚了,您明天還要工作……”
“謝謝你的關心。”高園寺義信低垂著視線,禮貌性的道了謝。
牧野晴海感覺到高園寺義信笑了。
“不過……只有這樣嗎?”
牧野晴海抬起頭來,視線不小心與他的交會,想逃已經來不及,高園寺義信把手放在牧野晴海肩上,向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伴隨著一陣冷風,一股麝香味傳來,那是高園寺義信身上古龍水的味道。
高園寺義信以魅惑人心的男低音在牧野晴海的耳邊放送熱氣。
“給我一個晚安吻怎麼樣?”
牧野晴海的心狂跳起來。“在這裡?”
“還是你想邀請我進去也可以。”
高園寺義信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還這麼捉弄他,牧野晴海的臉頰頓時燒了起來。
“你真的很可愛,我的小公主。放心,不會有人看見的。”高園寺義信動作流暢的把牧野晴海的身體按到對講機上,雙臂環住他的細腰。“不願意嗎?”高園寺義信凝視著牧野晴海不安的瞳孔,以帶著笑意的口吻問道。
那眼神仿佛在對他說“我知道你不會拒絕”般自信。
可是牧野晴海卻沒有辦法像他那樣信心滿滿,像高園寺義信這樣完美的男人,應該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可是他為什麼偏偏挑上自己?
被猜中心事的牧野晴海感覺到自己的眼角因為羞恥和困惑染上了一層薄霧,他忍不住想要別過頭,卻被高園寺義信扣住下巴。
“不要逃啊。”
隨著高園寺義信說話的聲音,牧野晴海可以感覺到他的唇已經貼近自己。
牧野晴海睜開眼睛想要確認距離,卻正好對上高園寺義信不斷靠近的眼睛,高園寺義信的笑容更深了。
“讓我們好好吻一次吧……”
熟知調情求愛訣竅的高園寺義信,運用熟練的動作、柔情的低語,使牧野晴海完全卸除防御……
總是強忍住讓欲望奔馳的念頭,不允許自己沉溺在只會讓空虛更加擴大的行為裡,以至於身體敏感得禁不起一點刺激。只不過被隔著褲子愛撫,他就已經把持不住了。
“高園寺先生……”他不想在籐堂桌以外的男人手中解放。
意識到再不停止就要弄髒褲子的牧野晴海死命抓住高園寺義信的手腕。
完全明白牧野晴海狀況的高園寺義信開心的笑了。
“快不行了對嗎?真是傷腦筋,要是弄濕了褲子,回去被籐堂發現就糟了對吧?”
和氣喘吁吁,連站立都有點困難的牧野晴海相比,高園寺義信的語調顯得輕松自然。察覺這一點的牧野晴海咬住下唇,狼狽的拼命點頭。
“這麼敏感的身體,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呢!”
不甘心就此停住的高園寺義信最後更加用力的揉弄了一下,然後才放開手。
牧野晴海虛軟地靠在對講機上,想要用深呼吸讓自己沸騰的情欲降溫。
然而,被強迫冷靜下來的身體,無一處不在發疼、抗議。
“你啊,別對我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
抱怨的同時,高園寺義信的手掌輕輕捧起了牧野晴海仍泛著紅暈的臉頰。
“我看,我們就這樣直接去找間飯店算了。”
牧野晴海咬住下唇,把臉別過一旁閃躲他的目光。好象若不這麼做,自己就會點頭答應似的。
面對牧野晴海的決定,高園寺義信只是淡淡苦笑。
“你真是殘忍,我的小公主。那就下次再見吧!”
高園寺義信輕輕吻了牧野晴海的眉心,轉身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穿著卡其色名牌風衣的修長身影鑽進了跑車,最後隨著車燈消失在寒冷的黑夜裡。
黑暗中,卻站著一個微微顫抖的身影。
只是到便利商店買包香煙的籐堂桌沒有想到會親眼撞見這一幕,等到高園寺義信的車子離去,籐堂桌才赫然發現,剛剛買回來的那一包煙已經被自己捏皺成一團,根本不能抽了。
“混帳東西!我是為了什麼冒著冷得要死的天氣也要出來買煙的,混帳!”
把皺巴巴的煙用力甩在地上,籐堂桌氣急敗壞的大吼。
籐堂桌平時外出常穿的休閒鞋不在鞋櫃裡。
客廳的燈還亮著,電視也沒有關,桌上還放著喝到一半的酒。
看樣子應該只是到附近去吧?
牧野晴海把鑰匙掛在牆上,換上拖鞋走進房間,整個人像放空力氣似的趴在床上。
血液還是沸騰的,胸口也還劇烈跳著;被點燃的那把火,在體內滋滋燃燒;剛才沒有釋放的欲望,鼓噪著想要宣洩;昂揚的男性,堅持著不願意低頭。
牧野晴海閉著眼睛計算距離上次動手解放自己已經隔了多久。
三天……
才三天就忍不住了!
對於這個數字不甚滿意,牧野晴海苛責起越來越不受管教的自己。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牧野晴海不想寵壞這個不懂得節制的身體,卻又忍不住把手往下伸去,就在他正要拉下拉鏈的時候,籐堂桌的聲音把他從床上嚇得立刻坐起身。
“到浴室去!”
“啊?為什麼要去浴室……”
“廢話少說!我叫你去浴室就對了!”
籐堂桌用震耳欲聾的聲音下令,還粗暴的抓起仍未行動的牧野晴海,將他拖進浴室裡,把兩個人鎖在浴室裡。這麼一來,就不用擔心在隔壁房睡覺的小拓被兩人的聲音吵醒。
“你這是在干什麼?”浴室裡的回音放大了牧野晴海的恐懼。
“把衣服脫掉!”不理會牧野晴海的質問,籐堂桌只顧著下達指令。
什麼?要是現在脫衣服的話,自己高張的情欲不就曝光了嗎?牧野晴海才不想讓自己的糗態被他看見。
“你到底在干什麼?莫名其妙的把人家拖進浴室還要脫衣服,這是新的整人游戲嗎?”牧野晴海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了。
“你不肯脫是不是?那只好由我來動手了!”
幾乎在說完話的同時,籐堂桌已經揪住牧野晴海的襯衫衣領,用力往左右撕開,四處飛散的扣子掉在地上彈跳了好幾下。
牧野晴海還來不及抱住自己裸露的身體,籐堂桌就蹲下去,動作俐落地解開他的皮帶扣環,一口氣將長褲褪至膝蓋,牧野晴海不得不蹲在地板上抱住自己的膝蓋,好防止被這只發了狂的野獸剝個精光。
“混蛋!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盡管身體已經害怕得不停顫抖,牧野晴海還是勉強抬起眼瞪著他。
先是回瞪了他一眼,籐堂桌便抓起擠在他腳踝處的褲腳,將長褲整個抽掉丟在一旁,牧野晴海身上頓時只剩下一件四角褲可以遮蔽。
“混帳!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你到底干嘛啦?回答我!”牧野晴海氣得大叫。
他要是再不說話,牧野晴海就真的要哭出來了。受到驚嚇的牧野晴海必須大口大口吸進氧氣,才能壓抑住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他有股預感,不趕快想辦法脫身的話,可能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牧野晴海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想逃,唯一可以逃生的門卻被籐堂桌擋住,牧野晴海只好緊緊抱住被扒得只剩下一件內褲的自己,防止籐堂桌再有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