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快住手,求求你……我快不行了……啊--」
求饒的話才說到一半,下一秒鐘櫻庭勝海就立刻解放了。
櫻庭勝海因為承受不住高chao而虛脫的身體,癱軟地躺回冰冷的辦公桌上,被一種彷彿置身雲端飄飄然的感覺包圍著。
結束了吧?這麼丟臉的事……
為什麼還是會有一種不知名的悲傷在胸口徘徊呢?
櫻庭勝海不得不對自己的心情感到悲哀。
離開辦公室後,德島龍彥在車上繼續蹂躪櫻庭勝海的身體,就連等紅綠燈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他也玩得不亦樂乎。
當櫻庭勝海拖著被折磨得精疲力盡的身體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車子行駛到巷口,原本禁止停車的街道兩旁,停放了四輛警視廳的車。原本應該是平靜安詳的夜晚,似乎正因為某件事而騷動。
該不會是家裡出了意外吧?不安的情緒困擾著櫻庭勝海。
在不引人注意的轉角處下車,櫻庭勝海以飛快的速度衝回家。
從大老遠的地方,櫻庭勝海就看見父親的秘書東野士朗,一會兒穿梭在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中間,一會兒又忙著接受守候在一旁的媒體採訪。看似一團混亂的場面,在他游刃有餘的掌控下,似乎也變得井然有序。
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櫻庭勝海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當東野士朗的視線越過重重包圍的記者與櫻庭勝海四目相對,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示意他趕緊進去。
「少爺,你可回來了,老爺擔心死了。」看見櫻庭勝海歸來而大大鬆了一口氣的是服務三十多年的老管家。
「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外面那麼多記者和警察?」
「老爺的競選服務處前幾天就一直收到恐嚇的黑函,今天晚上竟然還被人放置了小型的炸彈。」
「炸彈!」櫻庭勝海忍不住驚呼出聲。
「那個炸彈是假的,警視廳鑒識小組已經確定沒有危險性了。倒是你,一整個晚上不見人影,跑到哪裡去了?籐崎小姐說她約了你吃飯卻遲遲等不到人,行動電話又關機聯絡不上,害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碰巧服務處又發生意外,你該不會是存心讓你父母擔心吧?」
把手放在櫻庭勝海頭上,一邊用溫和口氣指責他的,是剛才還站在門外應付各家媒體記者的東野士朗。
現年三十二歲的東野,是東京帝國大學政治系畢業的高材生,大學畢業後就在櫻庭政光身邊擔任助理文書的工作。頭腦冷靜、相貌斯文的他,年紀雖輕,沉穩的處事態度卻是許多政客望塵莫及的,自然也成為許多人挖角的第一目標。
比櫻庭勝海高出半個頭的東野士朗,輕易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起走向客廳。
「因為……手機沒電,我跟同事去看電影,所以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
「這些話你留著跟你媽解釋,她等不到你的消息,連晚飯都吃不下去。」東野士朗拍拍櫻庭勝海的肩膀,輕輕地將他推進父母所在的客廳。
擔心兒子的安危遲遲不肯就寢的櫻庭夫婦,在看見兒子平安歸來之後,總算放下心。
在櫻庭勝海與東野士朗的堅持下,兩老才安心的進房歇息。
經由東野士朗的說明,櫻庭勝海才知道這次競選連任的父親,頻頻受到不明人士用激烈的手段恐嚇,逼迫他放棄參選。
光是競選用的文宣被刀片等利器破壞、競選總部被潑灑紅色油漆、競選車輪胎被刺破等等小動作就不計其數,由於櫻庭政光都不為所動,所以才會出現假炸彈這樣的嚴厲警告。
在擔心家人安危的情況下,櫻庭政光只好請警視廳加派安全人員在住宅的四周加強巡邏警戒。
「議員最擔心的就是你了。」東野士朗把背靠在沙發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倦容,一邊鬆開脖子上的領帶讓自己透透氣。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櫻庭勝海一臉不解。
聞言,把頭枕在椅背上的東野士朗轉過頭來看著櫻庭勝海。
坦白說,東野士朗是個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紳士,被他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時間一久,心跳也會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家裡?」東野士朗溫柔的男中音聽起來十分悅耳。
「我?沒有啊……」
不擅長說謊的櫻庭勝海,說話的口氣明顯透出幾分心虛,為了避免眼神洩露出更多秘密,櫻庭勝海只好把視線轉移到茶几上的茶杯。
身旁的沙發因為承受了東野士朗靠過來的重量而微微陷落,櫻庭勝海一回頭正好被他突然貼近的臉部特寫嚇了一大跳。
除了德島龍彥,他這輩子還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如此靠近過。
櫻庭勝海反射性的想逃,肩膀卻被東野士朗的手牢牢壓回椅背上。
東野士朗的眼神好奇怪……
那是櫻庭勝海從來沒有見過的。
「你不適合說謊。告訴我這是什麼?」
東野士朗修長的手指靈巧的解開櫻庭勝海領口的束縛,從衣領下方輕鬆地找到兩個新的吻痕。
櫻庭勝海一時語塞。
「還有,這又是什麼?」東野士朗繼續解開櫻庭勝海的扣子,在他胸口的中央與左側的胸肌上又找到兩個疑似吻痕的瘀青。
被東野士朗指尖滑過的地方,因為冰冷與恐懼而掀起了小小的疙瘩。
「我是一個二十六歲的正常男人,有這種東西不用大驚小怪吧?」為了掩飾實情,櫻庭勝海不得已又說謊了。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的身份特殊,加上最近的時機很敏感,你得慎選自己交友的對象,以免傷害自己也傷害了家人。」
「我不是小孩子,這一點我會注意的,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櫻庭勝海懷疑如果不加上這一句,東野士朗的手是否不打算離開自己的身體。
有一瞬間,櫻庭勝海幾乎把他的眼神和德島龍彥充滿情慾的雙眸重疊在一起。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
一定是這幾天被德島龍彥抱過頭的自己看錯了!櫻庭勝海這麼告訴自己。
順利從東野士朗手中脫身的櫻庭勝海拿起放在桌邊的公事包,向他道了一聲晚安後,便匆匆躲回房間去了。
翌日,報紙的頭版立刻以斗大的標題,大肆報導櫻庭政光的競選總部遭人放置炸彈的報導。
由於這起炸彈事件仍在調查中,關於幕後主使者身份的各種揣測也紛紛出爐。
有人說是選舉的競爭對手為了逼他退選所採取的激烈手段;也有人說是櫻庭政光得罪過的黑道回來尋仇;當然,他的競爭對手不忘反咬一口,說這是櫻庭政光為了勝選所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然而,真相尚未大白之前,櫻庭政光的競選服務處仍然陸陸續續接到許多恐嚇電話與黑函,逼迫他退出選舉。
由於選情激烈,最近還頻頻傳出有競選服務處的工作人員遭到不明人士的攻擊,傳出受傷住院的事件,使得櫻庭政光不得不在自家住處與所到之處加派保全人員,以維護自身與助選員的人身安全,就連寶貝兒子身邊也安排了兩名保鏢。
雖然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但是也幸好有這些保全人員的層層警戒,德島龍彥這一陣子才收斂起他的囂張行徑,稍微安分一點,使櫻庭勝海得以安寧的過幾天平靜的日子。
為了避免捲入不必要的危險,籐崎莉夢也在櫻庭夫婦的勸說下,暫時和家人一起去美國度假。
今天是青山律師事務所慶祝創立三十週年的大日子,社長特地在飯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祝酒會。
由於櫻庭勝海是青山律師事務所的大將,社長說什麼都不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非要向各界好友大力的推薦一番。
負責保護櫻庭勝海的安全人員,也只好跟著前往飯店。
自從父親遭到不明人士一連串的攻擊,櫻庭勝海幾乎已經和這類公共場合絕緣,每天只能往返公司和家裡,連公司附近的公園和便利商店都不能涉足。
好處是,德島龍彥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興致一來就綁架櫻庭勝海回去狂愛一番;壞處則是,看似被保護得無微不至,其實說穿了,根本就是在坐活動監,枯燥乏味又一點自由也沒有,幾乎快要令他窒息了。
這個在五星級大飯店舉辦的慶祝晚會,場面盛大豪華自然是不在話下,佈置得高雅大方的宴會廳裡,到處可見到來自各行各業的菁英份子。
從小跟著雙親參加過許多大型宴會場合的櫻庭勝海,不論是在政治界、藝術界,甚至是在商業界都早就建立了深厚的人脈。
儘管平時不太喜歡交際應酬的場面,但是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跟監生活,櫻庭勝海就像是一隻喜獲自由的金絲雀,開心的穿梭在宴會場上和來自各界的大人物握手言歡;即使談笑的對象年紀比自己父母親年長,也不見他俊秀斯文的臉上有一點膽怯的樣子。
臨時請管家送來的白色燕尾服,是年初母親前往歐洲參加畫展時,特地到意大利為他訂做的,合身的剪裁將他纖細卻不單薄的好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當然也吸引不少與會嘉賓投以欣賞的眼光,特別是年紀相仿的女性。
在慶祝酒會進行了一個小時後,一口氣喝了好幾杯香檳的櫻庭勝海,也漸漸有了微醺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一下。」櫻庭勝海向兩位相談甚歡的政壇大老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走到角落的休息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