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朗的安排下,青霓如期展開訓練。
或許真像阿朗所說,她是天生吃這行飯的,要不然她怎會適應的這麼好?
這天,阿朗按照慣例來接她下課。
一坐上車,阿朗就遞給她一張邀請函。
“這是什麼?慈善宴會?你要去嗎?”
“嗯,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阿朗發動車子,緩緩向前行駛,“我要趁這個宴會,介紹你給幾個人認識一下。”
“可是……”
“怎麼?怕碰到親戚?放心,這場晚官出席的都是政界人士,而且我問過了,並沒有邀請韋家的人,你不必擔心。”
“既然是政界,你怎麼會……”奇霓低頭看著卡片問。
“喔,我有朋友是國會議員,所以也在被邀之列。”
青霓了解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驚呼:
“啊,糟了,我離開家的時候太匆忙,根本沒帶參加晚宴的衣服耶。”
阿朗聽了笑說:
“沒關系,你忘了你表姊是做什麼的嗎?有她在,什麼不能解決?”
“說的對!”青霓開心的說:“那我們快去她那看看吧。”
有了阿朗的照顧,青霓確實比想像中的還要無憂無慮。
她也不是沒察覺阿朗的異樣眼光,那深情的凝視,再笨的人都能感覺到,但青霓心裡清楚,阿朗不是她要的男人。
他做事認真負責,為人正直又坦率,跟他在一起不需要偽裝矯飾。但是看著他,青霓卻絲毫沒有悸動的感覺。嚴格說起來,他就像是她哥哥一樣。
因此為了不讓彼此尷尬,她只有盡量避開他的眼光了。
兩人驅車來到茉莉位於市區菁華地段的服裝店。
由於茉莉獨特的眼光及創意,讓她所創立的這個品牌在歐洲服裝界頗負盛名。年後,她還准備進軍亞洲市場,再擴大自己的事業版圖。
聽完兩人的來意後,茉莉馬上從衣櫥挑了兩件剛到的新貨,要青霓試穿。
在青霓進去更衣時心丕利端著咖啡,嘴角帶笑的坐到阿朗身旁。
“這丫頭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沒,說起來應該是她幫了我,要不是她……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定下來呢。”
雖然阿朗正低頭看著目錄,但茉莉還是發現他臉上異常喜悅的神情。
“阿朗,你說定下來的意思是……”茉莉不敢妄加揣測。
“我喜歡她。這麼多年,從沒一個女人讓我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我要她陪在我身邊。”
“你……跟她說了?”
“還沒,但我會盡快找個時間跟她說。”
茉莉聽了並不意外,但她卻一臉漠然,沒有給予任何的反應。
阿朗發現異狀,主動問:
“你好像對這件事不以為然?”
“不是,但以我對青霓的了解……我勸你最好過些時候再說。”
“你認為她會拒絕我?”
“不,我只是說別操之過急。”茉莉語帶保留的說。
才說完,青霓就穿著那件青蓮色削肩長禮服走出更衣室。
茉莉迎上前去,自誇的說:
“真是好看,這衣服簡直就是為你設計的嘛。”
“你是老王賣瓜,怎會說自己賣的衣服難看。”青霓從鏡中反射望著阿朗說:“你覺得好看嗎?”
“嗯,茉莉的眼光的確不錯。”
“好啦,這衣服算是我資助你,別忘了在宴會上幫我多宣傳宣傳。”
“我知道。”
隔天傍晚,青霓就穿著茉莉送的美麗禮服出席了晚宴。
當然,她的出現立刻引起在場賓客頻頻探詢。
在阿朗的介紹下,她也認識了不少政界的高官。
青霓手捧酒杯,雙頰因興奮而漾著迷人的紅暈。
“阿朗,來這麼久,怎麼沒看見你朋友啊?”
“喔,剛聽他的助理說,他今晚有事不能來。”
“這麼巧?那他真是錯失了不少拉攏關系的機會。”
阿朗沉浸在那片潮紅中,迷醉的望著她。
他正欣喜兩人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身後突然有人不識趣的叫了他。
“青霓,我過去一下,打聲招呼就來。”
“嗯。”
青霓跟侍者換了杯酒,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卻見一身孔雀藍的席琳扭著腰肢,朝她走來。
“你怎麼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席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說。
“我跟阿朗一起來的。”
“喲,看來……他對你是認真的囉。”
“你別誤會,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呵呵……阿朗才不會跟女人做朋友呢。”她又用那雙狐媚的眼睛斜睨青霓,然後淺啜口酒說:“這麼快抓住這浪子的心,你的功夫一定很了得。”
“什麼功夫?”青霓一時沒聽懂。
“當然是床上功夫啊,小丫頭。”
青霓正想反駁,席琳卻又扭著腰肢走到別處,讓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憋著這口氣,她索性離開大廳,到外頭的長廊透透氣。
才剛坐上花園冰涼的石椅,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樹叢出現。
青霓一看,嚇得跳起來,連忙想往後退,卻忘了自己穿著長裙和高跟鞋,就這麼給絆了一下。
“你真是會找麻煩啊。”靖傑及時伸手扶住她。
“你……你怎麼也在這?”
“你也真會躲,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要不是剛好……”
“你找我?你還敢說!”青霓不知哪來的力量,一下子掙脫他的手,還一把將他推的老遠。
他這一提,讓她積壓多日的怨恨全翻湧上了心頭。
她指著他罵:
“都是你,要不是你騙我,我也不會這麼……”
“我那天失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青霓不聽他的解釋,氣急敗壞的說:“我也沒強迫你非得幫我,做不到就別逞英雄,知不知道你隨便說說,把我害的多慘啊?”
“可是,你的穿著打扮可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淒慘的。”靖傑不由得將目光投射在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上。
被他盯得不自在,青霓全身莫名的泛起一股燥熱,像是連灌了幾杯的威士忌。
“這……你別想轉移話題。說的那麼好聽,什麼小小的測試,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只會耍無賴的好色之徒!”
長這麼大,即使是父親雷諾瓦親王,都不曾用這麼嚴厲的字眼罵過他,但靖傑卻一點也不生氣。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樣罵我?”
“我管你是誰?錯了就該罵。”她得理不饒人的說。
“好,那你說,我是該道歉,還是……”
“親都親了,道歉也於事無補。”青霓拉拉裙擺,羞怯的低下頭。
靖傑見了,突然傾身上前,摟著她說:
“這個時代男女應該平等才對,上次是我吻你,那這次……我就讓你吻回來以示公平吧。”
“什麼?”
靖傑將臉湊近說:
“我不會反抗,就讓你吻到氣消為止。”
“你……”青霓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男人不但卑鄙,而且還很無恥!
但是轉念一想,他或許只是在試探她而已。
“你是故意的,以為我不敢嗎?”青霓瞇起眼,瞅著他看。
靖傑沒說話,只用那雙深情的藍眸回望著她。
就在這時,靖傑突然傾身向前吻了她。
再次接觸她的唇,靖傑明顯感到心中有股悸動。
天哪!他這才知道自己多想念她的吻。
本來只是個單純的吻,但現在他的手已從背脊游移到她胸前,盈握著她柔軟的胸脯,即使隔著薄紗,他都能感覺那因興奮而挺起的蓓蕾。
當他聽見青霓被吻撩撥而發出嬌喘時,一個念頭閃電般的出現在腦海──
我要這個女人,不顧一切的要將她占為己有!
他向來謹慎,從不沖動行事,但一旦作了決定,他肯定說到做到,不達目的絕不罷手。
於是他暫時收回吻,想先帶她離開時,兩個保鑣突然從樹叢走出來。
“什麼事?”靖傑刻意拉開與保鑣的距離。
“威藍公爵在大廳等您很久了……”保鑣始終低著頭,不敢正眼看他。
“我這就過去。”
暈眩中的青霓聽到這話,漸漸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眼前這兩個男人,無論是說話、神態、舉止都不像普通傭人,於是轉過頭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靖傑扶她在石椅上坐著,不捨的摸摸她的臉頰說:
“你乖乖在這等我,不准再亂跑,聽到了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走了兩步的他突然回頭,似笑非笑的望她一眼,才又轉頭走開。
青霓呆坐了一會兒,想起他臨走前丟下的那句話:不准再亂跑。
什麼話!他是我韋青霓什麼人啊,連名字都不說,還敢命令我在這等他?而且……上回才被騙了一次,這次,還是提防點的好。
於是她起身走回到大廳。
“你到哪去了?”阿朗向她走來。
“我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好嗎?”青霓小心謹慎,生怕自己又被發現。
“好,我也覺得悶,我們就先走吧。”
青霓挽著阿朗的手,低調的穿越人群離開宴會廳。
她以為走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所有的行蹤郃被靖傑掌握了。
“去查查,跟韋小姐在一起的男人是誰,把他所有的底細給我查清楚。”
“是,殿下。”保鑣點個頭,立刻跟了上去。
靖傑交代完後,回過頭來繼續跟身旁的人虛應聊天。
雖然他依然風度翩翩,保持著皇室應有的尊貴神情,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其實早被人偷走了。
“阿朗,你找我?”
“嗯,跟我進來再說。”
剛開完會的阿朗將毛片交給助理,轉身帶著青霓走回辦公室。
“還記得上回我幫你拍的照片嗎?”兩人一坐定,他把一個紙袋遞向她。
“一個多月前的事,你不提我都忘了呢。”青霓拿出照片,邊說邊笑著,“你看我這表情,真丑。還有這張……真呆。”
“青霓,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看你這麼嚴肅,連我都緊張起來了。”
阿朗擠出個笑容說:
“上個星期我把你的照片拿給幾個朋友看,其中VA珠寶的企畫經理對你很有興趣。”
“有興趣?什麼意思?”青霓眨著大眼問。
“他們想用兩百萬簽下你,成為下一季的珠寶代言人。”
“什麼?”青霓不敢相信的問:“誰都知道VA的代言人是席琳啊。”
“在這個圈子再紅,終有一天會被年輕漂亮的後輩所取代。”
“席琳不老啊!”她驚呼。
“二十八歲已經算是前輩了。若是她不轉型,遲早會被淘汰。”
“可是……”聽阿朗說的這麼無情,青霓都不知該怎麼應話了。
“你不用內疚,這些老板本來就喜新厭舊,他今天簽了你,明年或許就換人了。而且你並沒有搶走她什麼,因為你們代言的是不同系列的向品。”
青霓松了口氣。
“其實人家都受夠席琳的壞脾氣了,要是她再不改,換角是遲早的事。”
“你認為我應該接受?”
“嗯,而且要大大方方、當仁不讓的接受。而且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備,這只是個開始喔。”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這才有了夢想成真的驚喜感。
對未來,青霓倒從沒擔心過,她之所以猶豫,只是不希望踏出事業的第一步就與人結怨,而且還是這圈中的大姊大。
然而,她的直覺一點都沒錯。
得知消息的席琳當下就砸毀了化妝間所有的東西,當然也打電話去抗議,但換來的卻是對方冷漠的回應。
珠寶公司甚至說:“若席琳小姐不滿意這項安排,公司願意提早解約,並全額賠償解約的金額。”
席琳一聽,氣得當場摔了電話,狠狠把助理臭罵了一頓。
當眾人紛紛躲避,她一個人待在房裡,想到未來岌岌可危的事業,內心不免擔憂,為了一勞永逸,她得想個萬全之策將韋青霓處理掉!
突然,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像想起什麼似的坐回化妝鏡前,撥了通電話──
“喂,強尼嗎?我是席琳。是啊,還好……不過我現在有個麻煩想請你的兄弟幫我擺平……當然當然,價錢不是問題……好,那我們見面再談囉,BYE。”
席琳握著電話,眼底的憤怒不知何時已化成一股冷沉了。
一星期後,青霓在經紀公司的陪同下,正式跟VA珠寶簽下兩季兩百萬的合約。以一個新人之姿,這樣的酬勞在同行間引起不小震撼。
而珠寶公司為了替青霓造勢宣傳,還特別選定下個月初在豪華郵輪“藍星號”上,為她舉行大型的簽約酒會。
青霓雖然受寵若驚,但是她卻沒被突來的名利沖昏頭。
為了不讓消息發布,提前透露自己的行蹤,青霓特別要求公司在簽約前,不要公開她的身分。
公司評占後,也覺得“保持神秘”是個不錯的宣傳手法,於是答應了。
經過幾個月密集訓練的青霓,完全脫胎換骨。
在進攝影棚拍攝第一張宣傳照時,青霓除了亮麗動人外,更多了份自信,跟幾個月前帶著青澀純真之姿的她判若兩人。
一眨眼,終於到了令人期盼的日子。
夜幕初臨,在賽那河的港口邊,陸續駛進了各式的高級轎車,一輛輛比街燈還耀眼的閃亮車身,照亮了岸邊。
俊逸的男士牽著身穿華服的名媛淑女,登上停泊在岸邊的白色郵輪。
記者一一排開,在紅地毯兩旁猛按快門。
除了常見的知名藝人和名模外,許多政商權貴也破例出席,就連難得出席公開場合的靖傑也意外出現。
冷峻的他一出現,現場鎂光燈便不停地閃著。
當他踏上紅地毯,記者試圖上前采訪時,卻被銅牆鐵壁般的保鑣阻絕在外,根本無法靠近。
他迅速的登船,穿越長廊移駕到貴賓室休息。
而另一邊,在為亮相做最後准備的青霓,緊張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阿朗在一旁忍不住笑說:
“你別擔心,一會兒公司企畫部的人會全程陪著你,致詞的稿子也都幫你准備好了,照著念就行了。”
“但萬一要是記者的問題我答不出來怎麼辦?”
“微笑囉,只要你一笑,回不回答都不重要了。”阿朗捏捏自己臉頰說。
“討厭,這個時候還在跟我開玩笑。”青霓轉頭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真的,這世上沒一個男人能夠抗拒你的微笑,包括我在內。”
“你不要再說這些話逗我開心了啦。”行霓轉回頭,刻意避開這敏感的話題。
但阿朗卻不放棄的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旁說:
“青霓,等記者會開完,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青霓沒有問,但從阿朗的眼神,她已粹感受到那滿溢的情感。
就在這時,公關經理突然推門進來,化解了她的尷尬。
經理快步走到青霓身後,附耳說道:
“再過三十分鍾就要開始了,在這之前,董事長要你先去見一個人。”
“見誰啊?”青霓起身,讓造型師幫她整理拖曳的裙尾。
“是王子殿下,他已經在貴賓室等你了。”
“啊?王子……為什麼我要見他啊?”青霓不解的望著阿朗和茉莉。
經理耐心的解釋:
“這是正常的交際,也是宣傳嘛。”
“好吧,那茉莉姊你陪我……”
“SORRY,王子要你一個人過去。”
“一個人?他想干什麼?”突然,阿朗激動的說道。
“阿朗,你干嘛這麼大聲?”青霓覺得奇怪。
“沒有,只是……我知道他的外型和氣質都非一般人所能及,就連男人站在身邊都會相形見絀,更別說女人了,我怕你……”
“怎麼?你怕我會愛上他嗎?”青霓問。
“這並非不可能。”
“阿朗,我拜托你,皇室是個大牢籠啊,我會傻的往裡頭跳嗎?”
當化妝師為她打理好一切,青霓轉身對屋裡的人說:
“好了,反正我只是去請安問好,聊幾句就回來了。”
公關經理先一步出門幫她帶路。
他們轉了兩個彎,突然有兩個身著西裝的彪形大漢擋在前面。
青霓抬頭問:
“你們是……”
“我們是王子殿下的保鑣,韋小姐這邊請。”
兩人一前一後,一人擋著身後其他人,一人領著青霓往走廊盡頭走。
走著走著,青霓最後幾乎是被拉著走完這段路。
她拍拍那人,想發問,卻被他粗暴的推進一間空房。
房裡面坐著一個穿著絲質花襯衫的男子,他嘴裡叼著煙,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根本不像什麼王子。
“你是誰?”青霓機警的退到牆角,仔細觀察屋內的情況。
“韋青霓,沒想到你長得這麼標致啊,難怪有人看不順眼了。”男人起身朝她走來,人還沒到,身上的香水味已經嗆死人了。
“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讓我走!”
“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的甩向另一邊的牆。“要走可以,先把這杯酒喝下去再說。”
“我不要!”青霓一揮手打翻酒杯。
男人頭一擺,兩個男人立刻上前牢牢地架住她。
他又打開酒瓶,重新倒了一杯,隨後再從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包藥粉倒進杯裡。
“那是什麼?你要給我喝什麼?我不要……”
任憑青霓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而以她的力氣更不可能從這兩個壯如牛的男人手中掙脫,只能任人將加了藥的酒灌進她嘴裡。
在藥力尚未發作前,聽見抓她進來的男人說:
“老大,這女人就這麼扔進海裡太浪費了,能不能讓我們兄弟先嘗嘗?”
“是啊,就當是慰勞我們的辛勞吧!”另一個跟著呼應。
強尼笑笑,說:“時間不多了,速戰速決啊。”
“知道了。”
兩個男人七手八腳把青霓抬上床,一個忙著解開她的衣裳,一個則忙著脫自己的衣服。
還沒完全失去知覺的青霓,手腳發軟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獸性大發的兩人,對自己施暴。
“求求你們……不要……”
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哀求著,但越是這樣,就越挑起男人的猷性。
就在她被脫的只剩下內衣褲時,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踹開。
“還不把你們的髒手拿開!”
靖傑喝斥一聲,身後保鑣立刻一擁而上,將兩人拉下床,按在地上。
本來想拔槍的強尼,見人多勢眾,也識相的不敢妄動。
本來已經萬念俱灰的青霓,隱約間似乎聽到聲音而吃力的睜開眼睛。
但發作的藥力讓她根本無法說話,不過恍惚間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幻覺嗎?是他……真的是他……
青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他微笑,隨即就失去意識了。
不知睡了多久,青霓雖然醒了,但隨之而來的頭疼卻讓她無法思考。
“啊……我的頭好痛……”
青霓按著頭起身,慢慢睜開眼。她定睛一看,嚇了一跳,自己竟睡在童話故事裡那四邊罩著米色蕾絲床帳、床頭插滿了新鮮玫瑰的大床上。
“這是哪?”
眼前的一切實在太超乎想像了!於是她先打量四周,暫不敢妄動。
這是間約三十坪大的房間,地上鋪的是翠綠色的長毛地毯,落地窗前放置著一組英國風味的沙發組,灰墨色的窗簾隔絕了刺眼的陽光;床的旁邊有一個鑲著金框的梳妝台,上面鋪著柔軟的蕾絲布。
房中處處可見復古而又典雅的擺設,乍看之下,還真會以為自己身處在十八世紀的宮廷中呢。
青霓發覺躺著不是辦法,於是她起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的禮服竟然換成一件白色的蕾絲睡衣。
她雙手抱胸,欲搜尋著最後的記憶,但暈眩的腦袋卻令她無法思考。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嚇得青霓趕緊縮回床上。
只見七、八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傭人手端著銀盤,陸續送上香味四溢的美食佳餚。
她雖然餓了,但在沒弄清自己身在何處時,她不敢妄動。
就在傭人放下食物陸續離開房間時,門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她不假思索地跳下床朝他飛奔過去,才抬起手想打他,身後幾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卻迅速圍上來,其中兩個還架住青霓的手臂。
“放開她。”靖傑手一揮,示意閒雜人等離開房間。
青霓見人一走,立刻又迎上來,這回雙手卻都被靖傑抓個正著。
“我還怕你餓了,特地叫廚子煮了些清淡的菜,但是現在一看,你精神倒是挺好嘛。”
“看到你,我就算是死了,也會從棺材裡跳出來的。”
“我不知道我的魅力連死人都感應的到。”靖傑笑應。
“真不害躁,連人家罵你的話都能聽成贊美,你真會自我安慰。”她扭動手腕,試圖掙脫他的鉗制,最後發現沒用,只好抗議的說:“放開我。”
“可以,但你要保證不再偷襲我。”
青霓嘴角一撇,點頭答應。
但一想起船上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氣憤。
“你直說好了,這樣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受夠你這樣纏著我,今天我們一次把帳算清楚。”
“我不記我們有什麼帳好算,反倒是你……”
“我怎麼?”青霓瞪他。
“那晚我明明叫你等我,你竟敢不聽命令跑了?”
“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又憑什麼命令我做這做那的?”青霓抬抬下巴,毫不畏懼他眉宇間的威嚴,說:“我才不會呆呆的坐在那等著被你耍。”
“我沒那麼無聊。”
“你就是,而且我覺得你根本是故意找我麻煩。”
靖傑坐上沙發,微側著頭看她,嘴角揚起一抹笑。
長這麼大,無論走到哪旁人都對他鞠躬哈腰,他連看清一個人長相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深交了,而這小妮子顯然沒認出他的身分,所以當他是普通人一樣的應對,這讓靖傑有種前所未有的真實感。
“如果你那時候沒逃走,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真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找人抓我,給我下藥,然後又把我關在這,現在還說我是咎由自取?”本來離他遠遠的青霓,罵著罵著又走近了些。
靖傑托起她的下巴,嘖嘖搖頭說:
“你真是是非不分啊,要不是我早查到你的行蹤,現在你可能已經被丟到海裡喂魚了。”
“別把罪行賴到別人身上行不行啊!”青霓推開他,坐回床邊。
“你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遲鈍的連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青霓一臉呆愣,覺得莫名其妙。
靖傑這才將事情的原委清楚地告訴她。
聽完,青霓驚愕的坐在那,不說話。
“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靖傑安慰的說。
“你是怎麼知道船上的事?”青霓問。
“我調查過……”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你沒事干嘛調查我?”青霓一聽,立刻又從床邊跳起。
“除了受你父親之托外,還有我的好奇。”
“什麼好奇?我覺得你根本是變態!”青霓瞪著他,用她覺得最惡毒的字眼罵他。
但她渾然不知自己漲紅的臉有多可愛,輕敔的櫻唇像顆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知不知道,要是讓人聽見你這麼罵我,輕則罰款,重則是要服勞役的。”
“我不只罵,我還要……”話完,青霓伸出一手揮向他。
靖傑快一步抓住她的手,但兩人卻重心不穩的往床上倒去。
青霓扭動身軀反抗著。但她越用力,就越感受到他壯碩的男性軀體。
就在靖傑抱住她的同時,她發現自己非常期盼他的吻……
“你不可以……”但她卻違背心意的說。
靖傑什麼都沒做,只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她。
“我沒抓住你,除了用嘴罵我,你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推開我了。”
“你……”青霓為了顏面,把手撐在他胸膛上用力推開他,這才發覺上當了!“你……你是故意的。”
“一點力都使不上,說明了其實你根本不想拒絕我,對吧?”
青霓羞怯難當的撇過頭去。
這時,靖傑突然擄獲她的唇,將舌尖探入她口中。
靖傑其實頗不解自己的行徑,對女人,他從未如此渴望。
望著她,自己的欲求像是無底深淵,總是填不滿,尤其是碰觸到她發燙的肌膚,心頭那股占有之情更讓他瀕臨瘋狂。
已經被挑起欲望的青霓,本能的回應他溫柔的索求。
她知道這男人喚起她體內的某種東西,她也等著由他來揭開那神秘的面紗。
在青霓的嬌喘聲中,靖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撫上來,握著她渾圓豐滿的乳房。
“你是我的。”靖傑說完便含住她粉紅嬌嫩的乳尖,輕輕吸吮。
青霓睜開眼,正要回應他的話,門外卻傳來不識相的敲門聲。
靖傑深呼吸,好平復高漲的欲望。
“看來……我們還得等等。”
靖傑親了下她的臉,便離開她。
突然,青霓感覺一陣涼風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他喚傭人進來時,順手拉起身旁的絲被覆蓋住她半裸的身軀。
傭人手裡拿著個大紙盒站在靖傑面前。掀開蓋,裡面是件翠綠的長禮服,鑲有水晶的領口閃閃發亮。
青霓望著那衣衫,呆愕不解。
“洗個澡,換上我為你挑的衣服,一會兒晚宴我們要見個重要的客人。”
“誰啊?”
“別著急,打扮的漂亮點,我保證你會非常驚喜。”
靖傑用手指輕觸她的臉,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青霓望著禮服,回想遇見他之後的點點滴滴,驚覺到她現在還不知道他是誰。
她轉頭正想抓個傭人問問,這才望見了掛在牆上的畫。
雖然平時從不關心皇室新聞,但青霓還是一眼就認出畫中的人,就是雷諾瓦親王和瑪亞皇後,而身後站著兩個氣質迥異卻俊逸出眾的年輕男子,想必就是王子了。
青霓越看越覺得其中一人很眼熟,雖然畫中人不過十七、八歲,但那雙冷漠深邃的眼、不可一世的表情,不就是“他”嗎?
青霓望向傭人,指著畫像問:
“剛剛那個人就是……”
“是王子殿下。”傭人回應。
青霓驚叫一聲,縮回床上,開始喃喃自語。
其實幾次宴會上巧遇,她已經猜到,他要不是哪家財團的小開,就是政界頗富聲名的三大家族成員之一,再不……說他是皇親國戚也不令人意外。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會是尊貴的王子殿下!
完全不知青霓已陷入驚恐的傭人,還盡職的催促她趕緊沐浴更衣。
兩個小時後,經過巧手裝扮,身著華服的青霓儼然像個十八世紀的公主。
她懷著忐忑的心緩緩步下階梯,已經想好一長串道歉詞的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坐在大廳裡兩個熟悉的人影,嚇得從樓梯上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