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妤坐在電視台樓下的咖啡廳,等著那將近一個星期無聲無息的申光甫。
他的答錄機裡有她上百通的留言,若不是她手上有沐筱鴦的第一手資料,她想她大概再也見不到申光甫了。
遠遠的看他走來,還是那麼帥氣迷人,但是安妤心知肚明,這個男人不會是她的。
看開了,心情倒也輕鬆不少,再見著他,就像是個陌生人了。
「我以為你準備隱退呢,怎麼幾天都不見你人啊?"
「我去了趟美國,去試鏡、還有簽一些合約,我可不是故意在躲你喔。」
事業有了轉機,整個人看起來更是神采奕奕,申光甫的眉宇間充滿了自信的光芒,隨便一個眼波轉動,都令人心蕩神馳。
「你變了。」
「我知道,這都得歸功於筱鴦,是她讓我找到了新的自己,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像我這麼幸運,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女人。」
「看來你真的是幸運的。」她把牛皮紙袋交給他說:「你擔心的事根本就不存在,因為褚沿楓是沐筱鴦的弟弟。」
「什麼?"他又驚又喜,迫不及待的打開紙袋好好詳閱這驚人的消息。
「原來如此……真是天助我也,害我還擔心那個乳臭味干的小子,會來壞我的事,原來筱鴦已經是我的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我手裡有這小子的緋聞,足夠整得他在演藝圈混不下去,要嘛就叫他乖乖聽話,要嘛就扯破臉大家走著瞧。」
「何必呢?他還這麼年輕,也很努力,這樣毀了他太不人道了吧?"安妤為沿楓抱不平,立刻引來申光甫的不悅。
「怎麼,你什麼時候有了憐憫之心,同情起他來了?"申光甫掐著她的手,只要是有關於褚沿楓,他就是不能等閒視之。
「你已經得到沐筱鴦,還需要趕盡殺絕嗎?"
「說了你也不會懂,總之你把我交代好的事做完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多管多問,閒事管太多是會倒霉的。別說我沒警告過你。」
安妤低頭喝著咖啡,不再多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申光甫才若無其事的開口:「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把這資料拷貝一份寄給筱鴦,最好是在我離開之前辦妥。」
「離開?什麼時候?"
「月底。還有兩個星期,足夠你把事情辦完。下個月二號,我在美國有一個記者會,這個獨家採訪我一定要你來做。」
他的眼神瞬間由冷冽轉為溫柔,雖然笑容依然迷人,卻讓安妤從心底打了個冷顫。
送走了申光甫,安妤為自己感到慶幸,但是站在同為女人的立場上,她又不免同情起沐筱鴦,被申光甫這種男人愛上,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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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簽下了申光甫,讓筱鴦的時間壓縮的更緊迫了。
幾天前才飛了一趟美國,順利的完成簽約的工作,下個月,她還必須陪申光甫再去一次,然而這一趟,最少得停留一個月。
這是工作、是工作,筱鴦不斷反覆告訴自己,也是希望讓自己能有勇氣告訴沿楓。
為了申光甫,他們倆不知冷戰了多少回,筱鴦必須分身,更要分神去照顧另一個男人,這對沿楓而言,怎麼也無法平復被冷落的情緒,尤其這人還是申光甫,這更讓他想到都抓狂。
筱鴦想盡辦法要讓沿楓明白,她跟申光甫是絕對不可能相愛的,那種不可能就像他們倆的結果一樣,惟一不同的就是——她深愛著他。
但是沿楓的妒意讓他失去了判斷力,他什麼都聽不進去。
這天,筱鴦又為了和申光甫的會面無法分身去接他,抓著電話,她就是沒有勇氣再面對他的沉默了。
突然間靈光一現,她直接撥工作室的號碼找Joe。
「喂,Joe,我是筱鴦。」
「怎麼啦?」
「有件事想麻煩你,下午沿楓不是有個通告嗎?你那裡有沒有人可以抽空去幫我接他。因為我跟申光甫有約,我怕來不及。」
「現在嗎?"
「嗯,一個小時後。」
Joe那頭靜了下來,一會兒,他才出聲:「OK,我去接他。」
「真的,謝謝你。」
「別客氣了,Bye!"
沿楓的事解決了,她立刻動身到「碧屋」。
前腳才剛踏出門,助理急急的追出來說:「筱鴦,這是你的包裹,早上到的。」
「謝謝。」
筱鴦接過來,瞄了一眼寄件人的名字。
「安妤,她不是東宇電視台的主播嗎?"她自言自語,大惑不解的望著包裡,因為趕時間,她決定到了餐廳再拆。
而在沿楓這頭,時間一到,他便急忙的衝到樓下來等著,因為他很珍惜每一天和筱鴦獨處的短暫光陰。
他一個人在大樓門前晃來晃去,心裡正想著筱鴦為什麼遲到,Joe的身影就從遠處朝他走來。
「Joe!好巧,你來找朋友嗎!"
「什麼呀!我是來接你的。」
「筱鴦呢?"
「哦……她沒跟你說嗎?她跟申光甫談事情,怕來不及接你,所以我就在這兒啦。」
說完,他走回車子旁,沿楓別無選擇的跟了上去。
一上車,Joe就語重心長的勸他:「沿楓,你也該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以前沒有筱鴦,你不都是自己應付的嗎?怎麼現在這麼依賴她?"
「是嗎?你覺得我是她的負擔?"
「負擔倒不至於,不過你也該為她想想,現在要分神在另一個人身上,怎麼說都是一種壓力,而且她也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對不對?"
沿楓低頭不語,Joe心想,反正已經開了頭,那就一次說清楚吧。
「可能你會覺得我的話不中聽,但是我比你早認識筱鴦,我瞭解她的性格,她放不下你,所以只有累著自己了。」
Joe的忠言讓他陷入了深思。的確,這些日子以來是他任性的時候多,筱鴦偶爾也會生氣,但最後都讓步了。
他不斷要求她的陪伴,一直要掂掂自己在她心裡的份量到底有多重,從頭到尾他只想到自己,根本置筱鴦於不顧。
這一刻,他才知道最自私的人原來是他。
「怎麼啦?"見他始終不開口,Joe擔心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
「沒事,你知道她跟申光甫約在哪嗎?"沿楓問。
「我不知道。」
「我先不回攝影棚,你送我到『碧屋』去。」他想起第一次吃飯的地方,直覺的想往那去。
「可是……」
「你不去,我就自己坐計程車。」
他作勢要開門,逼的Joe只有認輸。他將車子掉頭,往天母方向駛去。
車一停妥,沿楓馬上跳出車門,朝那爬滿紫籐的大門走去。
他一進明亮挑高的大廳,就看見了筱鴦。他兩眼盯著,直直趨近,桌上只有一組咖啡杯,申光甫還沒到。
沿楓一出現就引起不小的騷動,每個人都駐足回眸,連服務生都停下動作,希望能多看他一眼。
筱鴦被吵雜聲吸引,一抬頭,看見是沿楓,她嚇了一跳。
「你跑來幹什麼?"她一把拉他坐下,因為他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我等你談完一起去攝影棚。」
「等等……」
筱鴦抓住他招服務生的手,蹙著眉,那雙美麗的眸子有著慍怒。
「你先跟Joe過去,等我談完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沿楓沒說話,他的眸子透著少有的寒光,他凝視筱鴦許久許久,熱情的眼光從濃情轉為冷漠,筱鴦看見了卻不能回應。
「跟我走,我不要你再見這個人。」他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要走,態度異常的堅決。
「我是在工作,有什麼話回家再說,不要這樣。」
「沒有你我不走。」他緊抓著她試圖掙脫的手。
筱鴦知道強硬的態度對他沒用,於是要他坐下來好好跟他說。
「這對我很重要,我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你要明白,我的信心全是來自於你的體諒。」筱鴦反握住他的手說。
聽了這話沿楓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腦子裡想的全是另一件事。
「難道你看不出申光甫另有目的嗎?"
「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彼鴦斬釘截鐵的說,無意間瞄到桌上已經拆開的牛皮紙袋,暗自忖度怎麼開口問他,沒想到沿楓搶先一步指控她。
「我能相信嗎?他這麼鍥而不捨,慇勤熱切,你總有拒絕不了的一天,最後就會面臨兩難,要在我跟他之間擇其一。」
「那你呢?你又對我多誠實?"
「百分之百。」沿楓毫不遲疑的回答。
「那你自己看吧。」
筱鴦把紙袋往地面前放,要他看看裡面的東西。
沿楓滿臉疑惑的打開,裡面是一張張放大的照片,上面的主角就是沿楓和丹蕾,從那天記者會送她回家開始,像連續劇般全被拍下來。
其中一張沿楓站在窗口,襯衫的前扣全開,背部全裸的丹蕾倚在他身上,日期就是他徹夜未歸的那一天。
「你跟我說那天丹蕾鬧情緒,你走不開,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筱鴦顯得異常平和,連那坦然的眸子都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沿楓認真的說。
「誰會相信?這種照片一旦上了報章雜誌,你說什麼都沒人會相信。」
「你呢?你信不信我?」
「我是你的經紀人,當然……」
「不要再跟我提工作,我是問你,只要回答信或不信。」
筱鴦右手撐著下巴,垂下眼,她的沉默像是死刑判決前的等待,那種煎熬是灼人心口的。
「我……我相信或不相信,其實不重要,只要你喜歡,我沒資格去管。」
「對你而言我算什麼?"
「我們就是經紀人跟藝人的關係,而且我也不想再有其他牽扯。」
「那到最後,你一定會為他而放棄我,對吧?"他再次緊握她的手。
筱鴦直盯著桌面,許多念頭在她心上來了又去,還是那個結論,為了沿楓的前途和未來,她必須捨棄。
「我不想再為這此事爭吵,我會找個適合的人來接我的工作。」
沿楓抽回手,啞然呆愕,他癡望著筱鴦,盈滿說不出的心痛而恍恍惚惚。
「無所謂,我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認為這樣對你比較好,我照辦。」
他驟然起身,低頭掩飾心痛的悲酸,讓他一頭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哎!沿楓。怎麼我一來你就要走,不坐一下嗎?"
「別碰我。」
申光甫故作熱絡的想拍他的肩,沿楓一側身,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快步走開。
或許早習慣面對各種突來的情況,在申光甫臉上看不到一絲尷尬神情。
「沿楓!"筱鴦喚他。
「吵架啦?"他拉開椅子坐下時,眼神帶著同情的說:「真是難為你了,要忍受他這種脾氣。」
筱鴦勉強微笑,一坐下,發現照片還在桌上,趕緊伸手收拾,但還是被申光甫拿起一張端詳起來。
「原來你們是為這個吵架。」
筱鴦搶回他手上的照片,不回應他的任何說詞。
她的冷漠態度讓申光甫心緒紛亂,也不管身處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抓住她的手說:「談個戀愛沒什麼,低調一點,不要被發現就OK。」
「如果是就好了。」筱鴦迅速翻著面前的資料,躁鬱的她卻怎麼也找不到她要的東西。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幫你約安妤出來談一談。」
「不用了,我自己會解決的。」
筱鴦一口回絕,這讓申光甫更是緊抓著她不放。
「你可不可以先別拒絕我,我是真的想幫你,我跟安妤很熟,她是個很明理的人,不會亂來的。」他好說歹說,終於讓筱鴦軟化了。
「先放開我吧,我可不想明天上報紙頭條。」
「我是求之不得。」他望著她,毫不隱忍心底的渴望。
不等他放,筱鴦自己先把手抽回來。
深呼吸一口氣,她說:「別管他,談完你的工作再說吧!"
申光甫點起一根煙,隔著煙霧欣賞她的美麗。
「談正事之前我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幫我解一解。」
「什麼?」
「是什麼讓你這麼積極努力的幫我爭取這個機會?"
筱鴦直視他,甜甜的笑說:「那個原因絕對不是你。」
「你這麼直接很傷我的心耶!"他求饒道:「說吧!我是真的想知道。」
「因為不甘心。」筱鴦信手在紙上塗鴉,揚起眉,倔傲的說。
「在哪兒跌倒,就要在哪裡站起來。其實我是在利用你。」
申光甫收起玩笑般的神情,安靜認真的聽她說。
「無所謂,這個圈子本來就是相互利用,我很高興我有這個價值。」
他大方的態度讓筱鴦意外,或許沒有沿楓的出現,她會愛上他,但是現在……任何人都不可能了。
時間緊迫,她不想浪費時間閒聊,趕緊將赴美的行程交代清楚,讓一切能順利進行。
「這麼說,接下來將有兩個月的時間要在美國生活?"
「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申光甫放下行程表,身子向前傾,讓他能看清楚她的每一個表情。「只要有你陪著,我什麼都不擔心。」
筱鴦無奈的笑著搖頭,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東西。
「怎麼?你要走了?我以為要一起吃晚飯。」
「改天吧,我要去接沿楓。」
一聽到這個名字,申光甫就全身不舒坦,他冷眼看著筱鴦的一舉一動問:
「如果將我跟褚沿楓放在天秤上,哪一邊會比較重?"
「你今天的問題真多。」
「回答我。」
筱鴦收拾好東西,對他一笑置之的說:「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我想。」他幾乎將她拉回座位上,以示堅決。
還好這時手機響起,救了筱鴦。
「喂。」
「筱鴦,是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嬛瑩的聲音聽采禮貌卻很虛弱。
「剛好結束了,怎麼啦?"
「嗯……我是想……」嬛瑩吞吞吐吐,一點也不像她直爽的性格。
「有什麼話你直說沒關係,是不是跟爸吵架了?"
「不是不是。」她連忙否認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什麼事……不能在家裡說媽?"
「是你跟沿楓的事。」
筱鴦像是被人敲了一棒,試婚紗那天的情景果然被嬛瑩撞見了。
現在她無路可退,尷尬的杵在哪兒,直到申光甫拍她的肩,才回神過來。
「那……我看一下行事歷,回家再給你答覆,好嗎?"
「好,那晚上見。」
掛上電話,還沒從混亂的思緒中平復,申光甫又追著她要答案。
筱鴦捺著最後一點性子,俯身貼近他說:「我是將你們放在同個天秤上。你懂嗎?"
「什麼意思?」
「你自己去想囉!"她哥兒們似的拍拍他的臂膀道再見。
看著她的背影,申光甫心底湧起一股忿忿不平的情緒,像千萬隻螞蟻咬在皮膚上,刺痛又難耐。
從來只有他不要的女人,哪輪得到女人選擇他,特別還是他看上的,他會讓她連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就是這一趟美國行,他一定要得到沐筱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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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沖沖的推開家門,筱鴦把背包和手上的東西全扔在沙發上,但是這樣的發洩卻絲毫沒有消除,心頭的怒意。
她帶著歉意趕到攝影棚,才由Joe口中得知沿楓以生病為由延後拍攝,筱鴦知道這是個借口,他可是身強體壯,精力充沛得很。她氣得是他說謊在先,耽誤工作在後,不管什麼天大的理由都不能原諒。
嬛瑩聽到聲音出來,看到筱鴦驚訝的問:「你們倆今天都沒工作嗎?"
「什麼你們?"筱鴦甩甩頭,希望讓頭疼緩一緩。
「沿楓已經回來了。」
「他人呢?在房間?"
筱鴦驚詫的跳起,抓起散落在沙發上的東西,直衝他的房間。
「沿楓,開門。」
筱鴦用指關節輕叩門板,聲音不大,但是連續不斷的聲響真會讓人抓狂。
只聽見房裡傳來幾聲東西撞擊和叫罵聲,不一會兒門開了。
「幹什麼?"他一臉蒼白,精神萎靡的倚著門問。
「你生病了?」
筱鴦自然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被他躲開了。
「到底要幹什麼?」
「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一定要現在?"
「那不然……」
「算了,進來吧。」他敞開門讓她進來。
等筱鴦放下手中的東西時,沿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回門前,順手鎖上,一轉身就將筱鴦按壓在床上。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他冰涼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雙頰,滑進她的發間,其他的部位根本不用觸摸,已經讓筱鴦全身虛癱了。
「嬛姨在外面。」
「我試過了,除非是大爆炸,否則外面什麼都聽不到。」
他拿起遙控器,故意將音樂開的很大聲,讓兩人不得不附耳交談。
「你想如果我媽知道了……」
「她已經知道了。」筱鴦坦白說。
「那她……」沿楓側過頭去,咬著下唇,彷彿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有點手足無措。
「她今天打電話給我,要約我談一談。」
「你要怎麼跟她說?"
他從她的身上反躺在一旁,第一次顯露出對這段戀情的恐懼。
「實話實說,告訴她我們已經分開了,那……只是一時的迷亂而巳。」
「我不是,從頭到尾我都是認真的。」他驕傲的說。
「總之,是結束了。」
她起身下床,撿起從牛皮紙袋裡掉出來的照片,就在她撿起最後一張時,沿楓突然將她的雙手抓住,連拖帶拉的將她拎回床上,不讓她再有開口的機會,直接用唇封了她的唇,一手制住她的掙扎,一手去解開扣子。
「沿楓,不要……」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唇離開,筱鴦才略帶哀求的說。
但沿楓就像跟她身處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對任何聲音充耳不聞。
他失去耐性,發了狂似的扯開筱鴦的襯衫。沿楓反常粗暴的舉動讓筱鴦非常害怕,她找不到借口說服自己,眼前是她深愛的男人。
「沿楓,我求你不要……」
筱鴦越是拒絕,沿楓壓制的力量就越大,即使將她弄疼了他也不停手。
為了不讓她掙扎,沿楓索性把她翻轉過來趴臥在床上。他將退了一半的襯衫當成繩索綁住筱鴦的手腕,讓她徹底的屈服了。
「沿楓,你這樣做我會恨你一輩子。」
這話讓他如夢初醒,先脫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再輕輕的趴在她身上。
「恨我最好,反正我們也不會有結果,這樣……你才不會忘了我。」
說完,他從她的頸後開始落吻,仔仔細細,一個一個溫柔的印著,像是要熟記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彷彿這就是終點了。
沿楓不再用力的鉗制筱鴦,他的粗暴使人發狂,他的溫柔更是讓人欲仙欲死。
她閉上眼,從喉間發出渴望的輕吟。
沿楓在她耳邊問著:「筱鴦,告訴我,你會忘了我嗎?會不會?"
「嗯……」
「我不會讓你忘了我的,絕不會。」
一整夜,沿楓都沒讓筱鴦下床,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完完全全的擁有彼此。
筱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了。等她醒過來時,竟是赤裸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時間是清晨四點。
她急忙起身穿衣,躡手躡腳的來到沿楓房間。
門是開的,沿楓卻不知去向。
她收拾自己遺留在他房間的東西,這才發現紙袋裡的照片全都不見了。
「不會的,沿楓不會做傻事的。」
她先回到房間,千叮萬囑自己要冷靜,思路清晰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但是清晨四點鐘,他拿著照片能上哪去呢?
筱鴦不斷在房裡踱步,突然間靈光乍現,她趕緊換上襯衫牛仔褲,抓著車鑰匙衝下樓,朝丹蕾的住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