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
想他堂堂飛鷹集團總裁,女友多的可由西門町排到東區的狄飛鷹,人稱「上流貴公子」,還被票選為「最佳情人」,居然被叫做色狼!?雖說心裡早有準備去面對「那件事」所可能衍生的新聞,但,色狼——可不在他預設的範圍啊!
高舉起手,狠狠的將手中那本不知哪位有心人士特地擺在他面前的雜誌,「咚——」一聲,扔進垃圾筒安息。
都是那個野蠻女惹的禍!
「嗨!表哥。」於翎霓推門而入,輕快地喚道。
狄飛鷹一看到她手中拿著一本與他剛丟進垃圾筒裡一模一樣的八卦週刊,便先聲奪人,道:「別說!」
「人家都還沒開口……討厭!」於翎霓一個跺腳,噘起嘴嬌嗔道。
「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省省吧!早摸清她行事舉止的狄飛鷹將桌下的垃圾筒拿高遞上。「丟了它。」
「憑啥?」她還準備拿去裱框哩!丟?
「丟、了、它!」冷然的語氣沒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別讓我親自動手。」
「由你反常的行為看來……難不成書中的色先生、狼少爺,是在指你?那個語焉不詳的狄××、狄飛×、狄×鷹。」過度興奮的情緒教於翎霓心跳百分百,臉蛋直發光。
「這麼閒?電影公司全倒了,你沒戲可拍了是不是?」
這種語氣、這種神情、這種反應……可惡!於翎霓極度懊惱地用力拍了下額頭。
「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我拚死也要跑去看!」熱鬧沒湊到,她好心痛啊!緊揪住心口,好似被倒了千萬會錢一般。
幸、災、樂、禍!虧他一直都這麼寵她,而她卻……可歎啊!
「戲沒看成,很遺憾是不是?」由牙縫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話來。
一陣陰冷寒風徐徐襲來,凍得人雞皮疙瘩全豎起,她急忙見風轉舵,道:
「你彆扭曲人家的話嘛!人家之所以會想到事發現場,全是為了要幫你化解這件事啊!」
「是嗎?應該是想去火上加油,雪上加霜才對吧!」狄飛鷹太瞭解表妹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了。
「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於翎霓接著又道:「反正事情都發生了,你就說來聽聽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深受女人愛戴的狄公子會遭此……不平之冤。」雖說她比較中意「悲慘下場」一詞,但畢竟是站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含蓄點好。
「我手酸了。」
於翎霓很乾脆的將雜誌塞進垃圾筒。「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說說,流年不利,瘋子纏身有啥好說的。」他是不是該去安個太歲,改改運呢?
「瘋子!這不像是你會用的形容詞,尤其是對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溫文爾雅的表哥也會罵人?
好不容易才逐出腦海的影像,現又因她不識相的追問而再度憶起,如走馬燈般流連不去,他……他竟成了人人口中的色狼了!忿忿的將垃圾筒放下,揚聲咆哮道:
「你以為瘋子人人能當嗎?那可得夠瘋、夠神經、夠顛倒是非、夠黑白不分,最重要、最關鍵的是得夠野蠻,而且還是那種遇人則咬、逢人即吠的超級野蠻,才辦得到的啊!」狄飛鷹越說越憤慨,越想越冒火。
他的反應教於翎霓看傻了眼。活了整整二十六個年頭還是頭一遭見他如此的失去理智。以往的冷靜、沉穩全不見了,這不禁使她……由衷佩服起那位被稱為「瘋子」的女人。
對於自己的再次失常,狄飛鷹忍不住呻吟出聲。「哦,又來了。」頓時氣得他將飽滿光潔的額頭敲撞在桌,他竟因「她」一再的失去本性。「表哥,你還好吧?」問的太白癡了,瞎子都看得出他不好。
「在你過人好奇心的迫逼下,好得起來嗎?」狄飛鷹狠瞅她一眼,收起低落的心情,開始翻閱文件。
「講這樣!」她翻了個白眼兩手撐在桌上,傾向他。「說真的,我越來越欣賞那位令你失常的女人了,如果情勢允許,還真想一見,向她請教高招呢!」她終於明白為何飛蛾總喜歡撲火了,夠刺激嘛!
世上就是有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狄飛鷹雙手支顎,望向她,似笑非笑的綻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道:
「你是不是想要體驗一下被警衛前呼後擁、請出去的滋味啊!」
「玩真的?」於翎霓開始衡量值不值得。
「你、說、呢?」狄飛鷹長臂一伸,目標電話。
還是算了,上報難看嘛!眼前不已有個最佳寫照了嗎?於翎霓連忙伸出白皙玉臂來制止,不依的嗔道:
「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嘛!何必這麼勞師動眾呢?」
算她聰明。收回充滿威脅的長臂,道:
「你今天來就只是為了要落井下石嗎?」
「落井下石?我哪有。」只不過是查明真相嘛!
「沒有嗎?事實可證。」
什麼叫事實?拗得過就叫事實。
「你真是太失禮了!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在聽到宋振提起你明兒個要與我那未來表嫂見面,特地趕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耶!」她這番偉大情操,舉國上下誰出其右呢?
睜眼說瞎話。「請問垃圾筒裡的破書是誰帶來的?」
「那是要讓你練習明天可能得面對的應對嘛!」
「有心啦!」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其實人家……」
一陣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於翎霓的嬌嗔。宋振來也!
「咦,你來啦!」寵溺之情盡在不言中。
「來的正好,為體恤你經年累月為飛鷹勞心勞力,我決定放你一下午的榮譽假,快帶著你未來老婆甜蜜去吧!」狄飛鷹動口兼動手的,將於翎霓扔入宋振懷中,忙不迭的拉、推、擠直往門口去。
「你又做了什麼啦?」宋振一臉哭笑不得的朝懷中人兒問道。
「不就是幫你爭取員工福利嘛!」於翎霓柔若無骨的依偎在愛人胸膛。
一道厚實的紅木門隔絕掉所有聲響,狄飛鷹嗟歎一聲,總算耳根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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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
對早已塵埃落定的這場盲婚嫁娶,還需要這麼多此一舉嗎?難不成他們還冀望就這麼一個四目相接,便能燃起愛的火花,將原有的敵意頓化為涓涓柔情,外加一見鍾情?可惜現實總是殘酷,想做夢的人不妨早點上床睡覺,免得浪費大伙的時間。
楊皓張口打了個不太雅觀的哈欠。萬般不願的腳上拖著泛灰布鞋、一身已洗到脫色脫線的襯衫及磨破好幾個洞的牛仔褲、頂著那頭蓬如獅鬃的秀髮,就這麼大咧咧地赴那「鴻門宴」,準備來個「相看兩相厭」。
「電梯,等等!」
眼見電梯門即將合上,一向沒啥耐性的楊皓便扯開嗓子喊道。踩著千金重的步伐跑了去。
遲到越久不是更順自己的意?趕什麼趕嘛!犯嘀咕的同時,手腳靈活的她也在最緊要的關頭快速竄進電梯。
「安全上壘。」心口不一的她像個小孩子似的忘情陶醉,閉上眼,唇邊帶了抹滿足的微笑。老天!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不同於楊皓的甜美笑意,極端表情出現在電梯內的另一人臉上。
狄飛鷹不敢相信,不信她的無所不在,使勁眨了眨眼,試圖將她逐離視線之外。頓時,劇痛的腦袋一片空白,視線驟然全黑,嗡嗡聲充斥在空氣中,不斷在耳畔叫囂。
須臾,鎮定取代驚訝,理智重回腦中。嗡聲不再,頭疼也消,接替眼中黑影的是赤紅的熾熱火焰。
他那個莫須有的色狼封號全拜她所賜,這等大恩,他狄飛鷹又豈能輕言忘懷呢?呵呵呵……邪惡笑意盈滿嘴角,復仇的果實是否甜美,他決定來個實地印證。
然猝不及防的,潛意識一陣顫慄,莫名寒意隨即洶湧襲來,楊皓頓感混身不自在——
不對,她身旁有人!照理電梯內有別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不一樣,感覺不一樣。她倏地張開眼,很慢、很慢地將臉輕輕地轉了過去,正好迎視……
兩道冷漠、不懷好意的目光,正直勾勾地注視著她,一動也不動,彷彿天地間只有她存在。天、天、天……天啊……
天啊!
她的喉嚨收緊,尖叫卡在嘴裡發不出來,一雙美眸瞪大如銅鈴,血液倒流在體內翻湧亂竄。是他!
又是他!
拜……拜託……你……你慌個什麼勁啊!不管電梯內有無第三者,他仍是他,那個無賴痞子惡少,何需大……大驚小怪呢?正所謂先發才能制人,該怎麼做不用別人來教了吧!楊皓連忙搶得先機開口道:
「又是你!看來今天肯定是西洋黑色十三號、中國大煞日,凶上加凶,絕對沒錯。」
「是嗎?照我說,今天才真叫黃道吉日,宜外出,宜會友、宜……」狄飛鷹朝她一步步慢慢斯近,低下頭,鷹隼似的雙眸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你說是不是呢?」
她討厭他——肯定。
她與他相剋——絕對沒錯。
瞧!他現在每一走近她,她就感到有一股令人厭惡的壓迫感直衝腦門。尤其那由他口中吐出的熱氣,不,是口臭,更薰得她臉上一陣奇異燥熱,教人不舒服得很。所以,她敢斷言二人的八字肯定是不合、超不合、大大的不合。
「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很臭。」楊皓掩住口鼻直往後退,道:「離我遠一點。」
「那是不是表示嘴一旦不臭,就能再靠近一點了呢?」說他嘴臭!他要嘴臭全世界就沒人是口氣芬芳了。狄飛鷹更加變本加厲的吐著氣說話。「我記得某人好像對『非禮』情有獨鍾哦!」
可惡!那些氣吐得她臉好癢。「我也記得你對當色狼愛不釋手。」楊皓不客氣的反譏回去。「一個是對非禮情有獨鍾、一個是對當色狼愛不釋手,這麼看來,我們豈不是天生一對了嗎?」說著說著,狄飛鷹整個身子也更加挨近楊皓。
楊皓恨死這種影響思考的感覺,喝道:「喂!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已被逼到後無退路的角落去了。
「你、說、呢?」狄飛鷹語調慵懶的開口,兩手撐在鏡子上,將她圍困在兩臂之中。
「我說你要死就滾遠點!」楊皓張口大吼,燥熱的雙頰已現酡紅。
「古語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不過這次可得委屈你了,現場沒有觀眾可以為你那獨樹一格的雞貓子鬼叫喝采。」他一語雙關的說,眼神更是肆無忌憚的上下直打量著她。
面對這一切,楊皓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她不怕他,一點也不怕,可身子卻……可恥啊,真應了那可「惡人無膽」的千古名言。
「你的身子怎麼在微微發抖呢?是冷氣太強還是……害怕呢?」頂著一張邪裡邪氣的表情不斷欺近她,眼看兩人鼻都快碰上了。
「害怕?怕你!哈!真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雖然一顆心緊張得快跳出胸口了,卻仍勇氣十足的揚起不服輸的下巴。挑釁的秋眸與他的目光相對。「請讓讓,我要在十九樓下。」
「請?你說請?該不會是我聽覺出了毛病吧!」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可以一雪前恥,要是輕易放過,他就不叫狄飛鷹。
「滾開!」楊皓拿起背包使勁的推了推他。「好狗不擋路,別妨礙本姑娘出去。」不動如山的魁偉體魄讓楊皓氣得直磨牙。
「急什麼呢?才到八樓啊!」他硬是不肯讓路。
「姑娘我現在不爽搭電梯,想要走樓梯,行不行?閃、開!」死人都沒他重,抬腿對準他小腿踢過去。
「好險、好險!原來有人喜歡玩激烈一點的啊!」運動細胞極發達的狄飛鷹,雙腳一移一夾,偷襲者反成囊中物,樂死人了。
好……好曖昧的姿勢,腳被夾,身子被困、脖子因他的靠近而不安地縮動,他……他把她當啥了!
「你夠了吧!」被禁錮的腳似著火般的踢動著。
「我是怕你不滿足嘛!」暗喻的言詞搞得電梯內色彩亂亂飛。
賤人!欠揍就明講。「識相的,就帶著你的賤笑,有多遠滾多遠。」
「這我可無能為力,畢竟電梯就這麼點大而已。」
「那就閃開讓我出去。」她咬牙道。
「可是十九樓還沒到啊!急什麼呢?況且……」他神秘兮兮的將嘴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天有不測風雲,說不定等會兒會突然來個停電!」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走開!」
正當楊皓順利的將那討人厭的蠢腦袋推離二十公分遠時,電梯也跟著漸漸地慢了下來,有如元氣耗盡了一般,頓啊頓,它真的不再動了。
「什麼?哦!不、不會的。」
見狀,楊皓更氣的無可復加,瘋也似的朝他又打又捶又推,不堪其擾的狄飛鷹只好鬆手,而重獲自由的她唯一的反應,便是朝著每一個樓層的按鍵猛按。
這該死的電梯是他養的嗎?這麼聽話。
狄飛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想不到自己居然是個皇帝嘴,一說就靈。笑道:
「真想不到我還是個鐵口直斷。」
「你很得意是不是?該死的混蛋王八蛋、死瘟神、臭瘟神,遇到你就注定沒好事。」楊皓一雙火眼金睛死瞅著他。「現在可好了,被你那烏鴉嘴給說中了,我們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這下你可高興了吧!」
「是啊!高興的不得了。」
他的輕佻口吻激得楊皓更為火大,開口即將畢生所學的惡言惡語全用上。
「去你的無賴、變態、賤人、豬……」
這小妮子罵人真是一氣呵氣。狄飛鷹不悅的諷刺道:
「你大可放心,我雖然變態,但還不至於變態到飢不擇食的程度,你是絕對安全的。」
「你說什麼?」
「中國話,不懂嗎?」
「你……」
「我我我,我什麼啊!拜託你稍微閉嘴休息一下。」連續開十個鐘頭的會都沒面對她來得累。狄飛鷹以眼角瞄了瞄她,伸手按了按那顆紅色的緊急通話鈕。只聽他簡短說明了二人被困的情況,沉聲道:「好,我明白了,請你們盡快。」現在的楊皓一心只想快點知道這部爛電梯何時能啟動,她勉強開口,冷冷詢問道:
「怎麼樣?我們還要多久才能離開。」
狄飛鷹懶懶地回道:
「想知道自己不會問嗎?」
「你……」
楊皓差點就要失去控制的一巴掌甩過去了,她氣得撇過身子,不想看他。
窒人的沉默讓等待更難熬,狄飛鷹清清喉嚨。
「電力系統發生了點問題,最快恢復動力也要十分鐘。」
「十分鐘!拜你所賜,真是感、激、不、盡啊!」說完這短短的一段話,楊皓險些將牙磨平。
「不用客氣,我樂於效勞。」
「你……哼!」
「哼!」
冷哼一聲,兩人動作一致的將頭一撇,誰也不甩誰的各持一方。顯而易見,狄飛鷹摘的是顆爛掉的復仇果,教人嚥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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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電梯總算恢復了動力。好不容易捱到十九樓,苦苦等候的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小皓,你沒事吧!」
「還好吧!飛鷹。」
小皓?
飛鷹!
這夾道歡迎的陣仗教歷劫歸來的倆人一臉愕然。寂靜的氣氛就連秒針走過的滴答聲都變得清晰起來,一切宛如電影中的慢動作,倆人同時做出反應,慢慢朝對方轉過身去,四眼對視,針鋒就此展開,指著對方失聲道:
「姓楊的?」
「臭老鷹?」
臭老鷹!他何德何能再讓她開金口「冊封」另一個響亮的外號啊!
奉行「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楊皓又豈會將「開口權」讓於他人,道:
「該死的,我不嫁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了,我寧願嫁豬嫁狗,就是不嫁你。」怒火攻心之下,楊皓像得了失心瘋般狂吼亂叫。
照理說,她的答案應該正合狄飛鷹心意才對。畢竟只要女方一拒絕,他便能無條件的繼承飛鷹所有一切,可是,他卻反常的道:
「你不嫁我,我卻非你不娶。」
「你……你……你去死!」
楊皓氣得一揚手,便將手上的背包丟向他。舊事重演,只不過這次她的背包是安穩的落入狄飛鷹懷中。
「怎麼還沒結婚,你就想守活寡了嗎?未來老公我可會捨不得哦!」
一臉氣結的楊皓早忘了現場尚有觀眾兩名,轉身一扭,即氣沖沖的離開。而這廂狄飛鷹望著她冒火的背影邪邪一笑,原來這顆爛掉的復仇果,也是可以拿來製成上好佳釀的。
雖說生氣這玩意兒,對性情暴烈的楊皓而言已屬家常便飯。可是,這次似乎與平常不太一樣,一旁的楊可兒不禁憂心問道:
「狄先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究竟電梯內發生了什麼事?楊皓對待眼前這位氣宇軒昂的大帥哥的態度,簡直像看到仇人。
「只不過是點小小的磨擦,沒事的。」
「是嗎?可是小皓她……」由她生氣的程度看來,可一點也不像未來妹夫口中所講的「沒事」啊!
「你放心,我會將一切處理妥當的。」下了保證,狄飛鷹轉向宋振,交待道:「振,有勞你幫我好好招待楊小姐。」說完,又將視線調回楊可兒身上,充滿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得去追回令妹了,失禮之處,下回定親自上門拜訪。」語畢,狄飛鷹便刻不容緩地朝楊皓消失的方向拔腿追去。
落跑新娘這等蠢事是不可能發生在他狄飛鷹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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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狄飛鷹手長腳長,不一會兒便追上楊皓,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楊皓使勁的甩開他的手。「你以為你追上來就能改變我的決定嗎?不,我決不會嫁給你的。」
「有人說女人向來心口不一,嘴裡說不,心裡卻是要的緊。照此看來,你現在真正的想法應該是巴不得我盡快娶你回家,是吧?」狄飛鷹不待她回答便又接著將背包遞還給她。「這背包是你的吧!」
楊皓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背包,口氣不佳的回道:「當然是……」
狄飛鷹逮到機會調侃道:
「原來你真迫不及待的要嫁我啊!瞭解、瞭解。」
楊皓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不要臉的人,不屑的嗤之道:
「我嫁豬也不嫁你。」
「就算你是豬,我也願意娶你。」他終於知道該如何在與她針鋒相對中找樂趣了。
「你去死吧!」
「你詞窮了嗎?動不動就叫人家去死,雖說我是頂樂意來為你拚命啦!」狄飛鷹邪裡邪氣的朝她眨眼,送上的秋波全離不開「黃」字。
這種曖昧的暗示看得楊皓轉身就走,可走不到二步又被他一把拉回來,險些撞進他懷裡。
「你當色狼當上癮了嗎?」楊皓滿是威脅的語氣。
「我只想找你談筆生意,用不著對我這麼好。」
「去找隻豬與你談吧!」
「原來你對豬有特別癖好啊!」狄飛鷹見她不斷掙扎,便自動放開她。
來日方長嘛!「你如果真的那麼想當我名符其實的老婆的話,那就盡量扭扭你那小屁股走吧!」
楊皓真真恨死他那輕浮的語氣了,什麼扭扭小屁股,她哪有像他所說的那樣「扭」了,死變態!噁心!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婆就老婆,還有分名符不符其實的嗎?楊皓強抑住怒氣,就是想看看他胡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見她上勾,狄飛鷹也老大不客氣的當場賣起乖來,懶懶道:
「我不喜歡與人站著說話。」
「你可以帶著你的不喜歡下地獄去。」楊皓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戀地甩上背包轉身就走。
「那就再見了,我親愛的未來老婆。」狄飛鷹揚手獻上一記飛吻,笑得可賊了。
「去、你、的……」那句話果然威力無法擋,原已離去的楊皓馬上衝回來,咬牙切齒的只差沒比出中指來助長其聲勢。
「你的牙齒不錯嘛,這麼磨也不見任何缺角。」狄飛鷹一副嘻皮笑臉的表情。
「你講那麼多廢話,也沒看你咬到舌頭啊!」楊皓順口接道。
「不錯,反應頂快的嘛!」狄飛鷹的俊臉上滿是讚賞。
「廢話留著回家對鏡子說。我現在只想知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無賴,到底想怎樣?」
狄飛鷹置若罔聞的將雙手插進褲袋中,一副輕鬆自在的語氣道:
「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氣氛不錯的咖啡廳,正好適合我們這種即將步入禮堂的未婚夫妻談談情、聊聊貼心話。」
楊皓心不甘情不願地拖著沉重步伐跟著他,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他連本帶利的將今天這屈辱還來,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