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落在郊外一間簡陋的屋子裡,坐著幾名地痞流氓。
「喂!小子!最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否則咱們老大可不饒你。」
坐在板凳上啃著瓜子的混混李虎怒視著坐在另一邊沉思的偉岸男子。
「這個自然,只要你們照著我的話去做,往後下半輩子的金銀財寶絕對是少不了。」
男子低沉的開了口,嘴角則是掛著一抹冷澈寒心的冷笑,盛圻那傢伙的確不簡單,他可能還要動一些腦筋才能把往昔失去的所有一舉奪得。
「最好你不是說一堆廢話,到時候本大爺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哼!」
李虎憤恨地啐了男子一口口水,真是搞不懂老大為什麼要聽這個癟三的話,把他當神在拜一樣,他可不吃這一套。
「當然!各位爺可相信小弟的人格,絕對不敢欺瞞各位大爺。」
男子抱拳對著屋內的混混表達虔敬,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絕對能讓這些看不起他的臭癟三好好瞧瞧他的能耐。
「最好是這樣!拿去!這是昨晚大伙幹了一票所搶到的銀兩,大概有五千兩,先借給你用用,利息可照算,一分一毫都不可少。」
羅豹亦是滿心不悅地將好不容易得來的贓款盡數交給男子,要不是老大這麼吩咐,他何必對這個臭乞丐這麼忍氣吞聲,老大該不會昏頭了吧。
「謝啦!各位大爺,小弟是決計不會讓各位失望的。來!讓小弟敬各位大爺一杯。」
男子拿起了酒罈,隨即倒了幾杯,分送給屋子裡的眾人。
「哼!這還差不多!」
李虎與羅豹接下了酒杯,一飲而盡。
「惡……這……怎麼回事……」
酒才剛下肚,眾人腹中隨即一陣絞痛。
「哈哈哈!你們已經完成我交代的事情,自然沒有什麼用處,而我只相信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很抱歉,你們該是死的時候了,至於你們的老大,哈哈哈,或許早在地獄等著你們了,哈哈哈。」
「你……可惡……可惡……陰險小人……」
眾人一翻白眼,立即口吐白沫,個個倒地身亡,無一倖免。
「哈哈哈……」
男子拿了滿把的銀票全數收進口袋中,有了這些錢就好辦事了,哼……盛圻!再給你幾天活著,你好好享受時日無多的生命吧!奸邪的冷笑更是讓人一陣膽寒,似乎有著更大的陰謀在醞釀著。
櫻子逐漸習慣每日幫盛圻送飯菜的日子,而也遵照他的吩咐,不再踏進院落一步,以免打擾到他的作息。
今天單菲兒說什麼也要跟來湊熱鬧。畢竟以往盛圻根本不答應菲兒擅自來到這山上,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來一探究竟。
「王爺!賤妾把食盒擱在桌上。」
櫻子習慣性的朝著屋內喊了一聲,雖然早知道盛圻根本不會回應她,可是櫻子仍然堅持這麼做,萬一讓王爺錯過了用餐的時間,讓飯菜涼了可不好。
「櫻子!哥哥真在這裡嗎?不然怎麼屋子裡頭空空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單菲兒一臉的狐疑,最近哥哥真是太古怪了,哪有必要一個人躲在山上躲那麼久?
「噓!小聲點,不要驚動王爺了。」
櫻子擔心驚動了盛圻,趕緊搶住單菲兒聒噪的小嘴兒,而空蕩的屋子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櫻子早已習慣這樣的空蕩,並不以為意,準備轉身離去。
「真奇怪!我才不信哥哥真不理你,不管怎麼說,你都幫他做了那麼多事,他沒理由對你不聞不問啊。」
單菲兒就是不忍櫻子受到盛圻這般無辜的冷落,至少櫻子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盛圻的事,沒必要這樣冷落人家吧。
「菲兒……小聲……」
「等等!本王有命令你燉藥湯嗎?」
陡然盛圻一臉黑沉走出了內堂,顯然單菲兒的嗓門還是引起了內苑裡的人的注意。
「藥湯……沒有!王爺並沒有吩咐賤妾準備,可是……」
櫻子有些緊張的望著盛圻,這次真的是她自己自作主張,可是打從莫悔那裡聽到盛圻還有舊傷未癒,馬上又要被上戰袍赴戰場。莫悔也說盛圻並不喜愛大夫,這傷又怎麼會好,櫻子不免又暗自擔心,只好從藥膳著手,看能不能多少補救一些。
「那就是你擅自作主。倒掉,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要逕自做主。」
盛圻冷著口氣,眼瞳裡有著不同於以往的複雜思緒。
「哥!你怎麼越來越無理了,你知道那些藥湯,櫻子花了多少時間為你準備,你卻連喝一口都嫌煩,菲兒記得以前的你不是這般不通情理的啊!」
看到櫻子逐漸慘白的臉蛋,單菲兒直來直往的快嘴又發作了,忍不住出聲數落了盛圻一頓。
「菲兒!不要說了,這的確是我擅自作主,不關王爺的事。」
櫻子趕緊拉住單菲兒的衣袖,央求她不要再把事情弄擰了。
「哥你看,櫻子的手。她每天蹲在火爐前,幫你熬上五六個時辰,還不是希望你肩上的傷能快一點好,怕你這次上戰場沒有靈活的身手,櫻子的手也因為幫你挑中藥材,指尖都磨得破皮,起了水泡,你真捨得把那一碗中藥倒掉?」
單菲兒霹靂啪啦脫口就是一堆牢騷,單菲兒腦海裡早興起了另一個念頭,看來這個好哥哥不教訓教訓不成了,她該連同上回的帳好好算一算。
「說夠了嗎?你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
盛圻依舊無動於衷,沉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注視著滿臉氣紅的單菲兒以及惶然不知所措的櫻子,眼神則是意外的落在櫻子那雙飽受摧殘的掌心上,試著盤算菲兒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而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上戰場以及受傷的事?
「菲兒!菲兒!不要說了……」
櫻子緊張的不知該如何化解菲兒跟盛圻之間的僵局,而這爭執的起源似乎就是因為自己的自作多情。
「我怎麼能不說……我……」
「王爺莫動怒,賤妾倒掉就是了。」
櫻子顫抖的端著碗,滿心不捨的準備將碗裡的湯汁全部倒掉,這些都是她花了相當多的心血所熬製出來的啊。
「你何不自己喝?你的身子也沒強健到哪裡去!你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夠了,不要再妄生主意。」
盛圻眼眸閃過一抹光亮,隨即轉趨冷沉,看著櫻子受到驚嚇的水瞳,他心口陡然掠出一些不同的情緒,他是不是真的像菲兒所說的這般開始不通情理?
不等櫻子離開,盛圻立即轉回屋子後院,不再搭理兩人。
「對啊,櫻子既然哥哥不喝,你何不把它喝了,反正倒了也是糟蹋。」
單菲兒確定盛圻離開了視線,這才露出詭譎的笑容。
「可是……菲兒你要不要喝?」
櫻子勉為其難的將藥湯端至唇邊,就這麼倒掉實在也浪費,可是……其實她送藥湯來已經不是第一天了,難道她前些天的努力就這樣被他輕易抹煞掉?
櫻子的心口因想到這極可能的結論而有些酸澀,雙手則因日積月累挑揀藥材而隱隱作痛。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兩人,並沒注意到在她們身後不遠的樹梢上,悄悄趴著一個身影,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樹下所有的動靜。
一連過了幾日,除了上回發生的意外爭執以外,櫻子跟盛圻之間並沒有新的摩擦,櫻子還是一如往常徒步上了山。
「姑娘請留步!」
陡然自櫻子身後出現一名穿著灰長袍的男子。
「這位公子是……」
櫻子有些疑惑地盯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她在這一條山路上來來回回起碼超過二三十趟,可是卻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人。
「哦!在下無意冒犯姑娘,只是看姑娘眉頭深鎖,似乎心中有事,不如到前方小徑的一座山神廟裡求求籤,說不定能解開姑娘心中的疑惑。」
男子低啞的聲音,甚至讓人有年過半百的錯覺。
「山神廟。」來這麼多次,從來不知道這附近有座山神廟。
「是啊!那座廟雖小,不過卻是有求必應,姑娘不妨將心中煩惱,猶豫不決的事情問問神明。」
櫻子略略猜測眼前的這名陌生人應該是那小山神廟的香客,可是他又怎麼看出她心中有事?
「謝謝這位公子的指引。」
櫻子點頭微笑感謝對方的好意,算一算日子盛圻出征的日子快到了,說不定可以去廟裡幫他求一個平安行。
櫻子隨即當下決定先到山神廟,再轉往盛圻的小屋。
她穿過小徑,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一間簡陋的小廟,櫻子走了進去。
「山神……善女櫻子祈求您……一定要保佑王爺此次出征平安……」
櫻子放下手上的食盒,跪在山神塑像前的蒲團上,閉起雙眼,虔誠的祈禱。
哼……果然是個蠢女人……櫻子身後突然出現方纔那名男子。
「呼!」男子朝著廟堂內輕輕吹了幾口煙霧,一陣奇異的香味隨即竄入了小廟內。
「咦……我的頭……」
櫻子才剛發現不對勁,早已因吸入煙霧,意識逐漸模糊不清,隨即倒臥在一旁的地上。
「盛爺!這女的昏了過去。」
自小廟後頭連著走出幾名地痞無賴。
「哼!正合我意,等一下這女的如果醒了,記得按照計劃,給她一枚倒大霉的平安符,驍勇善戰的威遠將軍就要倒大霉了。」
男子嘴角掛起冷沉的邪笑,他的復仇計劃就要邁向勝利結果了。男子自懷中掏出一包青色粉末,打開食盒,全部與那些飯菜一起攪和。盛圻啊,盛圻,這頓午膳你就好好享用吧,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痛苦的。
「哈哈哈哈!」
看著計劃完全按照自己的步驟進行,男子更是笑得肆無忌憚。
過了好些時辰,櫻子這才悠悠轉醒。
「女施主!你還好吧!」
映人櫻子眼簾的是一個老和尚,應該就是廟裡的住持了,她又看了看外頭,天色早已暗沉。
「大師!方才……怎麼……會這麼晚了……」
櫻子有些困惑,她明明在向神明祈求著,卻好像莫名其妙就想睡了,接下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施主!可能是最近太過疲勞了,所以身子有些風寒,來,這是女施主向山神所祈求的平安符,絕對可以讓女施主心中所求之事有個圓滿的結果。」
老和尚態度極為自然,櫻子自然不疑有他,接受了老和尚的說辭,或許跟自己這幾天睡不好有關吧,收下了老和尚送來的平安符,自己待會再一起拿給王爺吧。
「請問老師父,現在什麼時辰了?」
櫻子擔心自己誤了時辰,那可就糟糕了。
「現在申時了。」
「糟了,誤了時辰……」
櫻子急急忙忙離開,慘了,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勃然大怒,她竟然莫名其妙就睡著了,而一睡就睡這麼久。
「嗯!謝謝老師父!妾身告辭了!」
櫻子露出淺笑,拿起了食盒,滿心的不安,惶惶恐恐的離開山神廟,往盛圻的屋子走去。
「糟了……我誤事了……」
櫻子三步並作兩步,奔至盛圻的屋子前,天也黑了,屋子裡卻是漆黑一片,大地逐漸歸於一片暗寂。
「王爺不在屋裡……嗎?」
櫻子在屋內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王爺會不會去出去了,難道回王府了嗎?不可能的,離他出征的日子還有十多天,不然不會讓她今天還上山送飯。
千百種念頭不停在櫻子腦海裡翻攪著,看著暗沉的天色,她更是慌亂的不知所措。
淅瀝!淅瀝!
櫻子還不及反應,夜空早已降下斗大的雨滴。「糟了……下雨了……可是……王爺……」
櫻子一方面想進屋內等雨停,可是又怕錯過王爺,她現在惟一可以肯定的是盛圻並不在小屋裡。
「王爺……都是櫻子不好……」
暴雨陡然落下,夾帶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櫻子坐在屋簷下,澄澈的大眼盤據著滿心的焦慮,她不時往外瞧著,只希望他的身影出現。
「王爺……」
櫻子起身進屋,點燃微弱的燭火,將平安符牢牢握在手心,身旁則是緊緊靠著早已涼掉的膳食。
王爺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滿心的焦慮無處發洩,愈涼的晚風四起,尤其暴雨來得太突然,櫻子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她瑟縮著身子微微顫抖著。
「好冷……真的好冷……」
櫻子只得雙手抱膝,蜷縮著身子,試圖讓身體暖和一點。希望王爺沒有什麼事才好……櫻子衷心期盼著。
「好冷……好冷……」
櫻子意識逐漸模糊,朦朧間感覺到有人在搬移著自己的身子。
是誰……誰在我旁邊……明明想睜開眼一探究竟,眼皮無奈卻是怎麼也睜不開……是王爺嗎……你回來了嗎……想出聲詢問,卻也無力開口……
好香……陡然一陣異香傳入櫻子的鼻翼,這個香味好像在哪裡聞過……
「唔……」
櫻子倒抽一口涼氣,她感覺到胸口一陣涼颼、身子彷彿正暴露在冷冰的空氣中,可是……頭好痛,眼睛也睜不開,什麼也看不見。
「誰……」
嘶啞的嗓音逸出唇瓣,櫻子覺得有人正在拿著布巾擦拭著她的身體,難道她是……是裸著嗎?櫻子的身子因這個想法而猛然有一些掙扎。
「不要亂動!」
低沉的語調飄進了櫻子的耳裡,誰……身上的擦拭動作仍舊在繼續著。
「王爺嗎?」
費盡全力勉強睜開一絲眼縫,隨即望見那怎麼也忘不了的深刻黑瞳,呵……他回來了……心中的大石陡然落了地,櫻子頭一偏,再度失去了意識,昏睡了過去。
「笨女人……」
低咒聲竄出薄唇,沒想到她竟然淋了一個晚上的雨,傻優的坐在這裡等,要不是自己發現不對勁,回來一趟,可能明日發現的就會是一具屍體。
今日他之所以外出,主要是發現了最近山上多了些鬼鬼祟祟的人。基本上這山十分荒僻,根本不可能會有人來。
無緣無故出現了這麼一些人,盛圻直覺跟上回在山徑上要刺殺自己的人是同一批人。結果也如他所料,這些人果然摸進了他的屋子,而且也將他的屋裡翻得亂七八糟。由於盛圻不清楚對方的目的與來歷,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僅是躲在暗處觀察著來人,試圖理出一些頭緒,可是卻也沒想到這笨女人會在這個時候送飯來。
「咦……這是?」
盛圻忽然瞥見櫻子始終緊緊握在掌心,卻早已因浸濕而褪色的平安行。
「難不成……」
盛圻恍然大悟,原來她今天沒有在預定時間內出現的原因是去求了這個,一陣複雜的情緒霎時充塞在盛圻的心口上。她……還真是固執啊!
「果然是一個笨女人!」
盛圻頗不認同的睨了昏睡的櫻子幾眼,冷沉的眸光在注視櫻子慘無血色的臉龐後,卻又綻放些許令人難以察覺的柔光。
「咦!這些飯菜?」
盛圻翻開一旁的食盒,卻發現食盒內的飯菜突然泛黃,有些不尋常的色澤,這些是……
「有毒……果然沒錯……」
盛圻拿出懷中的銀針,一探入飯菜中,針身全發黑,肯定都被下毒了,她究竟去了哪裡……而這些飯菜……盛圻額前不由自主冒出冷汗,更加疑惑櫻子究竟遇上了些什麼人,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果然有人要置他於死地,而他們要借櫻子的手來毒害他。幸好……老天爺下了這場雨……否則……她將會背上毒害王爺的罪名,替那些殺手背了黑鍋,可惡……
盛圻眼神凝視著沉睡中的櫻子,拳心越握越緊,莫名的情緒逐漸竄出思緒不再清明的心口。
「櫻子!櫻子!」
櫻子的意識逐漸回籠,好像有人在叫她啊!
「我……的頭…」
櫻子勉強睜開眼皮,四處張望著,映入眼簾中的是單菲兒那焦急的小臉,而不是她……原以為會看見的那個人……
「菲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應該在小屋才對,怎麼一晚的功夫就回到王爺府了。
「呵呵!你知道嗎?你已經昏睡了一夜了,你昨天一天去哪裡了,什麼時辰回府的?」
單菲兒一臉好奇,顯然也不清楚櫻子前一晚的行蹤。
「我……這……菲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頓時之間,櫻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是他真的不在嗎?可是……卻是如此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啊。
「現在剛過四更,快天亮了,昨天夜裡哥哥送你回來,我就一直待在你房裡等你醒,你是不是又被哥哥欺負了!」
單菲兒露出濃濃的不滿,更是看不慣一直處在弱勢的櫻子,老想找機會幫櫻子扳回一城。
「糟了!王爺有說什麼嗎?」
猛然想起自己千等萬等就是等不到王爺的人,這才迷糊睡去的,她耽誤了送飯的時間,不知道盛圻會是何等的憤怒,說不定會因此而將自己趕走。
「呵呵,放心,傢伙才沒事呢,不過臉挺臭的就是了。不過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單菲兒自動爬上櫻子身旁的空床位。手親暱的挽著她。
「那就好!王爺沒事就好!」
櫻子這才吁了一大口氣,心中的大石這也才放下。
「對了!櫻子,我幫你報仇了喔!」單菲兒露出狡詐的笑容,笑得頗賊。
「報仇?」
櫻子著實聽不懂單菲兒話中的涵義,而菲兒卻又保密到了家,啥也不肯透漏,直嚷著要櫻子看好戲就夠了,櫻子也只有放棄繼續追問。
「對啊!不過我可不會傻傻的待在家裡等著挨揍,我要先去避避風頭,過些時日我再回來,如果哥哥問起,你就說我去額娘那兒了。」
單菲兒細心的囑咐一番,有預感這次可能會鬧得不小,還是先閃躲一下才是上上之策。
「菲兒……你的意思是……」
櫻子還是弄不明白,呆望著單菲兒從容離去的背影,不過這些都不是令她最在意的,最讓她惶恐不安的就是極有可能在盛怒中的盛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