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顏色,白得讓人害怕。
夏濃守在手術室外,看起來茫然又無助,她甚至把自己整個人縮在椅子裡,淚水不停地直流。
當神田晃司趕到醫院時,已經先從警方那裡知道大概的情形,他先向醫院詢問了籐原馭的情況,他傷口很深、失血過多、身上有太多被揍的傷痕,目前正在急救,可能有生命危險。
神田晃司不由得低咒出聲,立刻著手請來全東京最權威的外科醫師會診。
他應該留下來和馭一道走,這樣至少馭在打架的時候,不會連個幫手都沒有。
該死的山崎友司!
不用籐原馭交代,神田晃司已經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山崎株式會社」成為歷史名詞!
然後,他來到手術室外,一眼就看見孟夏濃。
「夏濃。」他輕聲喚著。
夏濃茫然地抬起眼,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別擔心,馭不會有事的。」神田晃司連講話都不敢太大聲,就怕會嚇到她。
「我……竟然忘了他……」忘記這個……用生命在保護她的男人!夏濃好自責、好難過。
「妳在說什麼?」她不會是因為受到刺激,開始胡言亂語了吧?神田晃司一瞼凝重。
夏濃深吸口氣,抹掉眼淚,看向神田晃司:
「六年前,我就愛上他了……」
六年前,她高中剛畢業,順利考上大學後,決定在開學之前找到住的地方,並且打工存一點生活費。
她找到的工作,是在一家咖啡廳當服務生,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時薪七十元,老板人遺不錯,但是老板娘卻很嚴苛。
服務生的工作並不困難,只是很耗體力,但是夏濃很快就上手,也工作得很愉快,甜美的外表加上親切的氣質,使她在店裡非常受歡迎,甚至有很多男客人是專門為了她來的。
她羞怯卻真誠的笑容,也迷倒了一個來自日本的男人。
夏濃從來不多想,只是很本分地做自己的工作,直到那一天她不小心感冒,老板娘卻又不准她請假。
「放心,只是一點點發燒,沒事的,」摸了摸她額頭,老板娘說道:「店裡正忙,妳再撐一下,待會兒我讓妳提早兩個小時下班去看醫生。三號桌客人吃完簡餐了,趕緊去收盤子。」
夏濃只好撐著身體繼續工作,收完盤子又忙著送咖啡。
「您的咖啡,請慢用。」顫著手將咖啡杯放在桌上,夏濃整個人暈眩了下。
「小心!」那個客人及時穩住她。「妳沒事吧?」碰到她的手,他驚訝地叫出聲:「妳在發燒!」
「我……」她好難過。
「我帶妳去看醫生。」他扶著她就往外走。
「等等,妳要把我的員工帶到哪裡去,她的工作還沒做完耶!」老板娘追出來。
「她在發燒,而妳居然不讓她去看醫生,要是她有什麼萬一,妳這間店就准備等著被我告到關門!」惡狠狠地威脅完,他抱起她,攔住一輛計程車,火速奔往醫院。
到醫院;罟兀體溫,她居然高燒到39度,加上疲勞過度,醫生立刻決定施打退燒針,然後又讓她吊點滴:夏濃昏睡了整整一個晚上,醒來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守莊地床旁打噸。
「妳醒了?」她一動,他馬上就醒過來,連忙用手測她的額溫,又拿耳溫槍量了一下她的體溫——36.7度。「太好了,妳退燒了。」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我……我在醫院?」她望了望四周。「是你送我來的?」
「是。」他點頭,然後收起笑容。「妳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嗎?為什麼不趕緊來看醫生?妳知不知道妳發燒到39度,差點燒成小笨蛋?」
夏濃畏縮了下,小小聲地解釋:「我……我有要請假,可是老板娘不肯……」
「那個可惡的老女人!」他低咒。
「老板娘才三十六歲,不算老。」她小小聲地提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差點害死妳!」他瞪她一眼。「妳需要休息,也需要補充營養,乖乖留在這裡,我去幫妳買早餐。」
之後,他送她回家,還不容她拒絕地留在她兩坪大的小房間裡照顧她,害她差點被房東趕出來。
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跟房東說的,就讓房東把整問公寓都租給他,而他便莫名其
「我叫籐原馭,妳叫我馭就好。妳呢?」
「孟夏濃。」
「夏濃,」他要求她寫出來,然後念了一次。「濃濃。」
「沒有人這麼叫我。」她偏著頭。
「那很好。」這個稱呼就是他獨享的了。
她休息了兩天,才要回去工作,老板娘卻很氣她蹺班,不但開除她,還不給她工作了半個多月的薪資,那天馭正好堅持送她去上班,聽到老板娘的話非常火大,氣得跑去跟老板娘理論——
呃,不,他不是理論,基本上,他是直接威脅說:他要告到法院、告到勞工單位、告到她這家店開不下去為止!
老板娘本來還說要請警察趕走他這個搗亂的人,而他一點也不怕,他正想等警察來評理。
後來老板正好回來,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感到非常抱歉,很想挽留夏濃繼續留下來工作,但是馭斷然拒絕,拿了她應得的工資帶了她就走。
「你害我沒有工作了。」她努力板起瞼,可惜嬌嫩嫩的臉蛋一點氣勢也沒有。
「那種工作不要也罷。」
「可是沒有工作,我會付不出房租的。」她委屈地道。
「我幫妳付。」
「不要!」她拒絕得一點也不猶豫。「房阻我要自己負擔。」
「這樣吧,妳替我工作,我付妳薪水。」他拿走報紙,眼角含著奇特的笑意注視著她。
「替你工作?」
「對,我需要一個秘書,不用會太多東西,只要幫我記一些事,陪我去一些公司談生意就可以。」
「咦?」那是什麼工作?
「至於薪水,可以隨妳要求。」
「和咖啡廳一樣就可以了,可是我大概只能再工作一個多月,因為學校就要開學了。」
「沒關系,但是給妳的薪水至少比咖啡廳多一倍……」
「那太多了!」她會拿的很心虛。
「現在我是老板,所以我決定。」她的不貪心,讓他決定再將給她的日薪調升為三干元。
籐原馭,二十四歲,日本「籐原企業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來台灣的目的,是為了做市場調查,評估自家公司在四年前投資成立的台灣分公司,在業績遲遲未有成長的情況下,是不是要放棄台灣市場。
跟著他在台北市跑了三天,籐原馭發現,其實夏濃是一個非常認真的員工,她很單純,卻也很聰明;她有天生的美麗,卻從不自恃美貌去達成任何目的。
「你去哪裡找來這麼漂亮的小女生當秘書?」當他們到一家與「籐原企業集團」有合作關系的公司談完合約時,有著啤酒肚的中年老板用非常欣賞的眼神瞄著夏濃。
「當然是在路上不小心遇到的呀!」籐原馭假笑地回應,側身將夏濃擋在身後。
這個歐吉桑是個不錯的生意伙伴,只可惜他的花邊多,而且對象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女模特兒或是女明星。
「真的?」中年老板哈哈大笑。「我怎麼沒有這種好運?她是日本人嗎?」
「真的?」
「真的……」中年老板眼神一轉,非常和善地站到夏濃面前,「如果籐原先生開除了你,而妳又需要工作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抓起她的手,他把私人名片放到她手裡。
夏濃覺得怪怪的,很快收回手。
「呃,謝謝。」這位老板真好心,願意雇用她,可她怎麼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當著我的面挖角,陳老板會不會太不給我面子了?而且我也不可能開除她的。」一把摟過她,「我們還有事,請容我們先告辭。」
一走到外面,籐原馭一張臉轉為陰沉。
「馭?」她不解的才喚了他一聲,他就拉她閃到路邊,低頭狠狠吻住她。
夏濃瞪大眼,一臉驚愕,直到唇被吻痛,她才開始掙扎。
「唔……」捶著他的肩,她淚眼汪汪。
籐原馭不得不放開,一臉不滿足。
「好痛。」她抿著紅腫的唇辦,淚眼指控他。
籐原馭的怒火登時煙消雲散,神情懊惱。
「對不起……」他輕撫著她的唇,低頭凝望她的眼神深沉還帶著某種熱度,重重灼燒著她。
「為什麼……」夏濃不敢看他;心跳很快,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因為……我喜歡妳。」他歎息。濃濃太單純,不把話講明白,她大概不會懂,而他可不打算等她被別人追走了才來捶胸頓足。
「喜歡……我……」她再度驚愕,唇辦微張。
這實在是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邀請。
籐原馭忍不住又低頭吻住她,不同於剛才的粗暴,這次他溫柔又深切的讓夏濃當場全身虛軟。要不是他圈抱著她的腰,她可能已經站不住了。
「可、可是……」他怎麼會喜歡她?
「妳有喜歡的男人?」想到這種可能性,他表情頓時沉黑。
「沒有……」
「那就和我交往。」
「不要!」
「妳沒有男朋友,為什麼拒絕和我交往?」他理直氣壯地問。
「你……你那麼凶!」就算被他鴨霸的態度嚇到,她還是很勇敢地回道。
「我保證從現在起不會對妳凶。」他發誓。
「不要!」她搖頭。
「濃濃……我不接受拒絕。」一個箭步向前,他摟住她,低頭便攫住她柔軟的唇瓣。
「壞……唔——」可憐的濃濃,弱小的力氣根本無法和他對抗,只能睜著小鹿斑比似的純然眼眸,努力以眼神指控他……
「從現在起,妳是我的女人:至於別的男人——」拿走她手上的名片,隨便丟到路旁。「想都別想!」
呃,他會不會太霸道了點?
「誰都不可以打妳的主意。」他徑自決定,然後帶她去約會。
雖然男生的告白和追求,是夏濃從小便習慣了的事,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像籐原馭這麼霸道,讓她一點拒絕的余地也沒有。
自從他宣布與她交往以後,他開始教她日文、設計電腦程式、玩電腦游戲,把自己會的東西部和她分享,夏濃意外地發現,她對電腦程式設計非常感興趣;而他開始視她為自己的女人後,就非常寵她,除了工作之外,他還帶她去玩,甚至不時地偷吻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吻得更久、更狂野,有好幾次她都以為他會克制不住,可是他總能在最後一刻停下來。
盡管男人緣好得不象話,但是夏濃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也沒有被男人吻過、擁抱過,可這不代表她不明白男人會對女人產生什麼欲望。
老師說過,男人是很……沖動的,下半身的直接行為往往比頸部以上的腦袋思考還來得快,可是他……卻忍住了。
不要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因為……那很明顯!
而她……喜歡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僅相貌好、還總是保護她、縱容她、信任她,不管她問什麼,他一定會回答,不曾隱瞞。
表面上他很隨和、很好相處,事實上,對她,他占有欲很強,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都會惹他生氣。
從八月開始,他不時接到從日本打來的國際電話,內容都是要求他快點回日本,但他總是把電話丟到一旁,轉身抱住她。
「你……不回日本嗎?」在他的教導下,她隱隱聽得懂一些簡短的日文句子,也因而知道他已經結束在台灣的工作,早該回日本的。
「妳想我回去?」他語調輕柔,眼神卻很凶惡。
「……不想。」夏濃想了好一會兒,才誠實地道。
她的回答,讓籐原馭很滿意。
「我也不想回去。」他繼續抱著她。
「可是,你不回去可以嗎?」她偏頭看他。
「當然不行,可是我可以慢一點再回去。」她還有兩個多星期才開學,他想陪她到那個時候,可是一想到開學後,學校裡會有男生注意到她、追求她……他就悶得想揍人。
尤其,濃濃的心還沒有完全屬於他。
夏濃偎在他懷裡,想著最近的生活。
從那次生病過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也開始依賴他的懷抱。他們總會在忙完一天後,一起回到住的地方,開著冷氣窩在沙發裡看著電視或看書、玩電腦……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去沖冷水澡。
「濃濃,妳還太小……」他歎氣。她還有學業,也還未成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自私的把她拐去日本。
但是,他可以做一點事。
籐原馭解下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家傳項鏈,然後戴到她的頸上調整長度,讓煉墜正好垂在她完美的鎖骨下方。
「這是什麼?」
那是一條珍珠項鏈。純銀的煉條,配上包裹著透明的水晶薄片,排成櫻花式樣,花瓣上刻著籐原兩字。
「籐原家的傳統項鏈,送給我心愛的女人。」他望著她,低沉的聲音像一種允諾,「表示這輩子,我認定妳是我唯一的妻子。」
夏濃一震。
「妻子……」她有點慌。
他抬起她下巴。「妳不願意?」邊問,他邊細吻她。
「不是……只是……我想……二十四歲才嫁人……」
他皺眉。「為什麼要二十四歲?」那還有六年,太久了吧!
「我覺得,那時候比較適合嫁人。」
他又皺眉,想了一下。「好吧,就二十四歲。」
結婚可以再等六年,但現在——
他望著時鍾,等著它敲過午夜十二點,然後忽然揚起笑容。「過十二點了。」
「嗯?」那又怎麼樣?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笑容加深。
「馭……」
「我可以要求一份禮物嗎?」他慎重地對她說道。
「可以。」她只能點頭。
「那麼,我想要——妳。」
「咦……」
她還沒意會過來,他已將她壓入沙發裡,勁瘦修長的身軀具威脅性地盤踞在她身體上方,讓夏濃緊張地吸了口氣。
「馭,你……」
「我想要妳。」他的眼神不再溫柔,反而充滿侵略和欲望。
夏濃沒來由地感到害怕。
「我……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一面的他,沒有溫柔的神情,只有強烈的男性本能和原始的侵略氣息,夏濃的慌亂都寫在臉上。
「不要怕我……」他低頭輕吻著她的臉頰,再轉向她的唇。「雖然我想要『禮物』,但妳可以不送。」他繼續吻著她耳垂、頸項。
「馭……」她脆弱的低喚,臉上的表情是完全的無措。
「我知道這樣太快,可是我不想放開妳,妳是我唯一想要的。」他也不想逼她,但是要他就這麼回日本,放她一個人在這裡,他絕對會因焦慮而得憂郁症!
「可是……為什麼是我……」她不明白。不是她不肯定自己的價值,而是他的鍾愛來得太突然,也太強烈!
「見鍾情是很美,但就因為太美,所以讓她一直覺得不真實。在她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就那麼剛好地出現,然後照顧她、愛上她,況且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家企業的繼承人。
王子深愛上灰姑娘,這比較像童話會出現的故事。
「因為,我迷上妳整整一個星期,才終於有機會接近妳、追求妳。」從他第一次進那家店看到她略帶羞怯的笑容,就被她深深吸引,之後他天天去那裡,就為了看她。「我也許太過霸道,但我相信,感情是相對的,如果妳不喜歡我,就不會允許我碰觸妳、態意吻妳。」
他仿佛吻不夠她似的,邊吻邊訴說:「濃濃,一定要交往很久才算是愛嗎?我不這麼覺得.我只知道,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讓我這麼動心又操心,還深怕她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被人欺負了。」看著她被老板娘呼來喚去,他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教訓那個老板娘,卻又忍了下來。
吻到她鎖骨下方,她身上特有的迷人馨香誘惑著他,但他卻停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
「濃濃,妳可以拒絕我,但不要懷疑我的心意。」他不會因為她拒絕就不再愛她。
「我……怕。」她嬌弱地躺在他下方,低吐的拒絕是如此可憐兮兮。
籐原馭深吸口氣,努力朝她一笑。「那麼,今晚我不會逼妳。可是……我會繼續誘惑妳。」邪氣地說完,他倏然起身,僵硬卻快速地閃入浴間,然後,蓮蓬頭的沖水聲傳來。
夏濃坐起身,手握著煉墜,心中有著感動。
他其實可以繼續,因為就算她怕,但絕對拒絕不了他,可是他卻停了手,寧願去沖冷水……
她滑下沙發,走向浴室,發現他沒有落鎖,便伸手推開門。
「別進來。」
蓮蓬頭高掛著,他連衣服也沒脫就雙手撐著牆壁,站在那裡讓冷水把他整個人都噴濕。
「馭,你可以直接要了我的。」站在他身後,她輕輕道。
「然後讓妳害怕我?」他可不想要這種結果。
他有多想要她,而他的欲望也因她而起,但比起滿足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她難過。
籐原馭是在發覺到她因害怕而顫抖時,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疼惜與愛戀,居然超乎了自身的需求,讓他永遠把她擺在第一位,即使苛待自己也無所謂——他不要她有任何傷心、難過或害怕。
不會有男人對她這麼好、這麼疼惜了,而她,其實也喜歡他的,不然不會只允許他碰觸她。
夏濃忽然沖向前,從身後抱住他。
「妳做什麼……」籐原馭立刻關掉冷水,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妳會著涼的!」他低吼,抽來毛巾往她身上擦,恨不得吸掉她身上淋到的冷水。
「馭,好。」她卻抬起頭,對他點頭。
他頓時僵住。
「我愛你。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我只愛你。」不會再愛別人。
「濃濃……」他遲疑,不太敢相信。
夏濃埋進他懷裡,語氣害羞又無措:
「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可以慢一點嗎……」
「濃濃,妳這是考驗我的自制力……」他呻吟一聲,好不容易有點冷卻的欲望因為她的接近再度燃燒起來,而且燒得更旺、更凶猛!
他抱著她離開浴室,然後除去兩人身上都濕了的衣服,用他灼熱卻又冰涼的堅實身軀將她輕壓入床,一連串的吻由她唇辦開始蔓延往下,身體的磨擦碰觸,讓她興奮卻又慌亂:他吻著、撫著,以唇和手拂過她每一吋肌膚,她白皙的肌膚因為他的撫觸而泛出美麗的瑰紅,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馭,我……」她喘息著,抬手就觸上他赤裸的胸膛,臉蛋因為兩人的親密而更加酡紅.
「別壓抑。」他氣息同樣粗重,灼熱的欲望洶湧。
她才開始適應他的碰觸,反應還顯得很生澀。
「不要想,只要去感覺……」他誘哄著,吻著她胸前的柔軟、輕吮出酥麻與疼痛的想望,手指拂著她腰間的敏感,令她顫抖著縮躲,一方面卻更想迎向他,他一點一點探索著她迷人的身軀、堆積著欲望的熱度,直到她忍不住低喊出聲,才深深占有了吔……
隔天,夏濃渾身酸痛地睜開眼,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昨晚……是真的,她還全身赤裸著,身上也有著輕淺不同的紫瘀,夏濃臉一紅,連忙下床穿戴好衣服,梳洗過後走到客廳,就看見桌上的留言:濃濃:
我去買早餐,待會兒就回來。
馭
夏濃嬌憨地笑了,乖乖坐在客廳等他。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他卻沒有回來,夏濃開始覺得不安,下樓沿著他們常走的路開始找人,經過小公園旁,她看見一群人在裡頭打架,本來她要直接走開,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那個被圍毆的人……背影好熟悉!
「馭!」她大叫著沖過去。「馭!」
「濃濃!」籐原馭一時分心,腹部立刻挨了一拳。
「住手!快來人,有壞蛋!」夏濃邊叫邊朝著他跑過去。
如果不是他正在打架,籐原馭一定會笑出來。壞蛋?為什麼濃濃連叫壞人都這麼可愛?
但是現在情況不對,濃濃不應該跑過來。
「該死!」他低咒,回敬對方一拳。「濃濃,別過來,去報警。」
來不及了。
「馭!」濃濃已經沖到他身邊。
「濃濃,快跑!」
「不要!」她絕不會丟下他。
「妳快走,我不會有事,他們的目標是我,但他們不敢真的傷害我的!」
「不要——」
「快走!」籐原馭推開她,為她擋掉一拳,然後拉著她往路邊跑,希望可以引來路人,但那群人不死心,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亮槍!
「濃濃,快走!」籐原馭將她推向路口,恰巧閃過第一顆子彈。
「馭!」夏濃不願意丟下他自己跑掉,她回身要跑向他,卻沒注意到轉彎處的來
砰!
吱!
撞擊聲加上緊急煞車聲,現場情況彷佛頓時停止:籐原馭回身,只看見夏濃被撞得飛開,又落下。
「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