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新呼吸到早晨新鮮的空氣,過正常作習的日子對嘉嘉來I說簡直像作夢一樣。
這家巧克力咖啡屋是何景聰的朋友開的,店面雖然不大,但是佈置精巧又位在商業區,所以早上到這家店裡來吃早餐、喝咖啡的上班族非常多。
十幾個人將一間大約十來坪的小店擠得滿滿的,不要說雅座上坐滿了人,就是吧檯邊的高腳椅上也坐著一個又一個的顧客。
吧檯裡,圍著白色圍裙的嘉嘉認真的煮咖啡,一邊注意爐子裡正在煎著的荷包蛋,一看蛋快熟了便連忙抓起鏟子輕輕巧巧的把蛋鏟進盤子裡。
坐在角落的何景聰恍惚迷離的盯著她,一直到他對面的朋友提醒似的輕咳了一聲才讓他回過神。
面對老朋友小豬的嚴厲目光,他連忙乾笑一聲說道;「嘉嘉做得怎麼樣?她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長得黑黑胖胖、一副健康寶寶樣的小豬回道:「你看到了,她又能幹手腳又俐落、煮的咖啡香、人又長得漂亮,從她來我這裡打工開始,我的生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指了指店裡的顧客們道:「看到了沒,都是年輕小伙子,不知道是真來喝咖啡還是來看嘉嘉的,反正不管他們是來於什麼,我的咖啡店能賺錢最重要。」說到這裡,他又感慨的歎了口氣道:「早知道就早點請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妞來上班,以前只有我跟美惠,誰要看兩隻肥豬一起擠在吧檯裡。」
何景聰抬頭瞥了一眼站在吧檯內另一個長相豐腴,一臉福相的女孩咧嘴笑道:「美惠白白胖胖的多有福氣,娶到她是你好運,你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你。」
「那還用你說。」何景聰話一說完,小豬就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回道。
他正要進出長篇大論時,恰巧嘉嘉端了何景聰的早餐過來。
「你們在談什麼啊?好像說得很高興。」嘉嘉邊放下手中的餐點邊問道。
「我說自從你來上班以後,店裡的生意就好了很多,如果我們的生意一直那麼好,下個月我就幫你加薪。」小豬大方的回道。
「真的嗎?那好極了,我保證我們咖啡廳的生意一定會愈來愈好!」嘉嘉信心十足的說道,從她開始脫離夜生活到巧克力咖啡屋上改以來,她愈來愈開朗了,偶爾也會跟小豬和他太太美惠開開玩笑。
放好餐點後她預備回去吧檯工作,不料小豬卻先站了起來,搶過她的餐盤道:「我去幫忙,你跟阿聰坐一下喝杯咖啡,我不扣你薪水。」說完,就移動他那夠份量的噸位到吧檯去了。
嘉嘉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她一坐定,何景聰連忙端起她剛剛才端來熱騰騰的咖啡移到她面前。
「喝口咖啡,你一定忙壞了。」
嘉嘉卻把咖啡推回他面前說道:「你喝吧,我不渴,我如果想喝,可以喝一整天的咖啡。」
他瞪著她不再濃妝艷抹、白白素淨的一張小臉文說道:「你在這裡工作還習慣嗎?會不會太忙太累?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電可以跟小豬說,小豬是我當兵時的弟兄,他人很好,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跟他說的。」
看何景聰那一副擔心多慮的緊張狀,嘉嘉不經意的就笑出聲來,她真的覺得何景聰實在是個很有趣的人,有時候他好像很精明能於,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他,可是有時候她又覺得他有些呆頭呆腦,常常會做出一些傻事,說一些傻話。
「我知道小豬是好人,他對我很好,美惠姐也一樣,她也很疼我,他們兩個是我到目前為止遇到過最好的人,你不用替我擔心……」說到這裡,她低下頭小聲說道:「當然,你也是我遇過最好、最肯幫忙我的人,我不會忘記的……」
何景聰高興得想咧嘴大笑,嘉嘉終於像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孩了,她理應過一般少女過的正常日子,臉上帶著一般少女特有的朝氣笑容,她不再自閉、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和喜怒哀樂。
他雖想大笑,可是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永遠也不敢大意忘掉嘉嘉是個多麼容易受驚的女孩,她太敏感了。
喝了口巧克力咖啡屋特調的香醇咖啡,何景聰喜形於色的開口道:「今天晚上我來接你去醫院,我六點過來好嗎,會不會太晚?」
嘉嘉連忙搖了搖頭,「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就行了,去醫院看我媽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開完刀以後她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再過幾天她就可以出院,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你不需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這一次換何景聰堅決的搖了搖頭說:「我的工作雖然多,可是還沒有忙到連一個晚上也抽不出時間的地步,再說……」他笑了笑說:「你不是說,我是你遇過最好的人之一嗎?那我更應該陪你去醫院。」
嘉嘉感受到他的善意,剎那間,她的心頭開始暖烘烘起來。
就在何景聰陪嘉嘉去醫院的同時,一臉落寞的葉筱珊約了郁熙出來喝茶聊聊天。
看到葉筱珊鬱鬱寡歡,郁熙劈頭就緊張的亙問:「筱珊學姐,你有什麼心事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悶悶不樂?」穿著白色牛仔套裝,俏麗活潑的郁熙開口問道。
葉筱珊緊鎖著眉,「小熙,我看我跟阿聰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她憂愁輕語。
郁熙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好久才反應過來:「你跟阿聰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阿聰欺負你,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不會輕易饒過他。」
葉筱珊兩眼無神的瞪視著桌上的瓷杯。
「阿聰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從一認識他我就知道,他就如你所說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我跟他交往也快一年了,可是你知道嗎?到現在我還沒有從他身上感受過熱烈的愛意,跟他在一起,主動表達感情的人永遠是我。我不是疑心,我總覺得跟他之間還是有著好遠好遠的距離。」葉筱珊神情哀怨的娓娓道來。
郁熙咬了咬唇後慌忙解釋道:「學姐,你想太多了吧,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他的個性嗎?阿聰常常把話悶在肚子裡不講,不要說是你,有時候就連我都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郁熙話未說完,葉筱珊便憂戚的應道:「我跟阿聰的關係雖說是男女朋友,可是你跟他的感情卻比我跟他不知道好了好幾百倍,在他心裡,我永遠抵不過他的其他朋友和你。小熙,我真的不想再騙自己了。」
這下,郁熙更慌了,她心虛又心急的說道:「學姐,你……你是在吃我的醋、生我的氣嗎?」
葉彼珊直視著郁熙,歎了口氣,「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氣的是我自己,氣我跟阿聰之間不曉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郁熙放心的吁了口氣,她很喜歡葉筱珊,所以才會把葉筱珊和何景聰「送作堆」,要是真的因為她的緣故而鬧得他們兩人失和,那郁熙可要內疚一輩子了。
「你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阿聰以前交的那些女朋友哪一個比得上你,你又漂亮、又有氣質、學問好、人又聰明……」情急之下郁熙誇張的比了個大手勢表示何景聰以前交的那一大堆女朋友根本比不上葉筱珊。
可是心思敏銳的葉筱珊馬上聯想到,「阿聰以前交過很多女朋友?那他很花心羅,他對我那麼冷漠,是不是因為他有別的女朋友?」
一聽到葉筱珊說出這種活,郁熙懊悔得當場想敲自己的頭,沒想到自己愈描愈黑她一邊急著解釋,一邊責怪何景聰以前力什麼那麼花心,那麼有女人緣?
「筱珊學姐,阿聰他……他不是那種人的,其實他對感情很認真,他很專情,他以前交的那些洪雯琪、趙美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認識他那麼久,我很瞭解他的,你不要疑心,他一定死心塌地的只愛你一人!」郁熙結結巴巴的為何景聰脫罪。
葉筱珊聽了這些話後搖了搖頭,「小熙,我不是疑心,我只是不想欺騙我自己,如果他對我沒感情,我們不如還是趁早分手得好。」
郁熙急得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學姐,你不能說這種喪氣話,阿聰不可能對你沒感情的,你又優秀又漂亮,他不會那麼不識好歹……」 』
這一句話也是沒有說完就讓葉筱珊打斷。
「小熙,愛情不是用外貌或是優不優秀來評量的,愛情常是不按牌理出牌,你再優秀再漂亮又怎麼樣,如果彼此的心意不相通,那什麼都是多餘的。」
郁熙似贊成又似反對的點了點頭。
「阿聰他不可能會不喜歡你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她義憤填膺的說道。
看著郁熙,葉筱珊也不好再說什麼,她只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不用說,第二天早上郁熙又像精工表一樣分秒不差的出現在何景聰的辦公室。
看她那來勢洶洶的氣勢,何景聰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立刻起身捉起公文就要往門外沖,可是郁熙已經早一步堵住了他的怯路。
他陪著笑臉道:「早啊,小熙,你今天出現得可真準時,我這份公文還要拿去結餘總經理簽名,我先過去了。」說著,他舉腳就想開溜。
郁熙卻是不客氣的手一伸,擋在門和何景聰高大的身軀之間。
「余總經理從來不會那麼早就進公司的,你現在拿公文過去給准簽?阿聰,你這一套借口實在大遜了!」郁熙板著臉,沒好氣地說道。
何景聰神情無辜的看了看手中的公文,抬頭再看了看凝著臉的郁熙。
「余總經理從來沒那麼早到公司嗎?我怎麼都不知道,余總經理一向敬業又愛面子,我還以為他會以公司為家呢。」何景聰嘻皮笑臉的接下去說道。他這些話玩笑戲濾的成分居多,整個鴻力集團的人都知道,余逢光這個人老好巨滑、見風轉舵,誰也不相信他能真心誠意、大公無私的為鴻力集團鞠躬盡瘁。
郁熙雖然單純但也聽得出這是何景聰的推托之言,她一聽他說這種話,眉毛果然愈挑愈高,嘴唇也愈嘟愈翹。
看郁熙生氣變了臉,何景聰只好歎了口氣,放下手上的公文,一屁股乖乖坐在位子上,一副從容就義,任人宰割的表情說道:「好吧,我又做錯什麼事得罪你了?你有什麼不滿就向我發洩吧,反正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
聽到何景聰這麼說,郁熙反倒有些心虛。「你那是什麼口氣啊,好像我一直在欺負你似的,我是那種人嗎?阿聰,你要給我解釋清楚喔。」
坷景聰往椅背一靠,皺著眉卻又忍不住笑的回答:「奇怪,我記錯了嗎?不曉得是哪一個人常發大小姐脾氣,動作粗魯又野蠻,跟她在—起啊,我身上常常青一塊、紫一塊的不說,能全身而退,到現在還沒進過急診室,我都快謝天謝地謝得痛哭流涕了。」他誇張的說著。
聽他這樣一說,郁熙果然急了,她急得跺腳大聲抗議道:「何景聰,你胡說八道,我哪有那麼凶過,你再亂講我可要跟你絕交了!
何景瞧雙眉一皺,強忍住笑:「咦,我真的記錯了嗎?那我身上的傷痕都是從哪裡來的?奇怪,這件事太奇怪了。」
他愈說愈離譜,郁熙急得跳腳,當下就不顧一切的要衝過去摀住他的嘴。
她才一衝過去,正要動手時,何景聰連忙得意的握住她的手笑道:「你看吧,又動手動腳了,還說我冤枉你,幸好現在我把你交給康雷了,不然遲早我會被你打得一身是傷。」
郁熙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她掙開何景聰情急的辯白道:「是你這個人太差勁,所以我才會動手動腳,我對康雷才不會這個樣子……」說到這裡,她突然恍然大悟的跺了一下腳說道:「都是你啦,跟你在一起我才會變得那麼粗魯,要不然我是很溫柔嫡靜的。何景聰,都是你不好,都是你害我變成粗魯野蠻的野丫頭,你把我的溫柔性格還給我!」說著,她神情嚴肅的伸長了手臂真的要向他討回「溫柔性格」。盜書者逢賭必輸
看她那麼認真的表情,這下換何景聰急了,他連人帶椅後退了幾步,冤枉的大叫:「小熙,你開什麼玩笑啊,溫柔性格又不是什麼東西,我怎麼還你。再說你那麼粗魯又不是我的錯,董事長至少也要負一半責任,還有康雷也是,他這個未婚夫應該也要負大半的責任,我是什麼?我是受害人啊,小熙你講點理好不好。」他退到了窗戶邊大聲喊冤:「我沒跟你要求民事賠償你就應該偷笑了,你算算看,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來我被你打了多少下?身體上的創傷不說,還有心靈創傷呢,我弱小的心靈受傷了找誰賠償,哇,愈想愈慘,慘得我都想抱頭痛哭了。」他表情誇張的猛喊冤訴苦。
郁熙滿眼笑意的不再板著臉,她才不會真的跟何景聰嘔氣,只是他們從小打打罵罵慣了,兩個人見面不鬥鬥嘴就會不自在。
不過她還是立刻收起笑臉義換上一副撲克臉,她今天是有目的而來,可不能讓何景聰轉移注意力的老方法給騙得團團轉。當下,她板起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又說:「算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現在的事可不能馬虎,阿聰,我要你從實招來,你對筱珊學姐到底是何居心?」她開門見山問道。
何景聰無辜的呆望她。「我對筱珊怎麼了?」
郁熙更逼近幾步,來勢洶洶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還裝蒜,你欺負筱珊學姐了對不對,孌不然為什麼她那麼不開心?」
何景聰瞪大了眼。無計可施的看著不怎麼講理的郁熙。
「我欺負她?小熙,你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可不能亂加!」他不滿的抗議。
郁熙卻是不肯讓步的又逼了過來:「你沒欺負她,那她為什麼不開心?她竟然還說要和你分手……」說到這裡她突然激動起來,掄起小拳頭就往何景聰胸口上捶。
「都是你,你最壞了,我從沒看過筱珊學姐那麼沮喪過,你好壞,我討厭你……」說著說著,她的臉上流下兩行不爭氣的淚水。
何景聰這下可慌了,他最怕看到的就是郁熙的眼淚,一遇到她的淚水攻勢,他就只有丟槍卸甲,乖乖投降的份。
他攬住淚眼汪汪的郁熙,著急的安慰她道:「小熙,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最壞、最討厭、最不應該,你可以生我的氣,打我、罵我也沒有關係,你不要傷心,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面對何景聰的婉言相勸,她還是抽抽咽喝得傷心了好久才喊停。
她縮在何景聰的臂彎裡,可憐兮兮的哽咽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筱珊學姐,我不喜歡看她傷心,看她流眼淚……」說著,她又用淚眼婆娑的大眼睛瞪著何景聰,小手緊捉住他胸口的衣服說道:「阿聰,雖然我們從小打到大,可是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們雖然吵吵鬧鬧、沒大沒小,可是你知道我永遠把你當成哥哥一樣。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會蠻橫、撒野,跟你撒嬌吃醋,你像我哥哥,你知道我多希望有像筱珊學姐那樣的嫂嫂嗎?阿聰,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她,你心裡有什麼話跟我說好不好?我不要你把心事悶在肚子裡,我是小熙啊,你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的。」郁熙用那雙含著晶瑩淚珠的眼睛看著他問。
望著她清澄的眼眸,何景聰高築的城牆崩潰了,他怎麼捨得讓懷中的小郁熙傷心,他曾經發過誓要用生命保護她的,他不能讓別人傷害她一絲一毫,更不允許自己撕裂她脆弱的心。
悸動之下,他緊擁她人懷,情難自己的喃喃說道:「小熙,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我發誓,我要用我一輩子的力量來保護你……」
窩在他懷中的郁熙一聽到何景聰這麼說,她連忙抬起小腦袋不明就裡的瞪著何景聰道:「阿聰,你說錯了,這種話你應該留著跟筱珊學姐說,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又要我傳話嗎?我不再當傳聲筒了,以後有什麼話你自己去跟筱珊說!」
夏未早晨的陽光依然猛烈,巧克力咖啡屋裡的人潮依然擁擠,何景聰坐在角落的老位子,目不轉睛的瞪著坐在吧檯前和嘉嘉有說有笑的一個男人。
「那個臭小子是誰?他怎麼天天都來?坐了一個多鐘頭還吃不完一份早餐,你們店裡對這種客人也不想辦法趕他走,他佔了那麼久的位子你們不是虧大了。」他火氣頗大的發著牢騷。
小豬老神在在的看了彷彿吞了火藥的何景聰一眼,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咖啡才接口道:「他叫湯凡,好像是前面一家貿易公司的業務,他昨天吃了三份歐式早餐、六杯咖啡、一塊黑森林蛋糕和一塊鯨魚派,這種大食量的好客人滿難得的,我們咖啡屋的生意就·全靠這種人了,如果你是老闆,你會趕他走嗎?」他慢條斯裡的反問何景聰。
何景聰冷哼了一聲,口氣不善的回道:「吃得東西多就了不起了,那大象最厲害了,它不但體積大,吃的東西也不知道比那個湯凡多了幾十倍,大象不夠還有海裡的鯨魚,它一口吞下的東西可塞滿好幾百間你這家不到二十坪的螞蟻店。」
聽到何景聰的諷刺小豬也不在意,他只是用那一雙小眼睛莫測高深的看著他道:「你今天說話很沖喔,不是咖啡裡面加了炸藥吧?等一下我要好好罵罵嘉嘉,她怎麼會端杯有炸藥的咖啡讓你喝。」
小豬這麼一說,何景聰立刻閉上了嘴巴,可是一抬眼看到湯凡和嘉嘉有說有笑,他心裡的怒氣沒來由的又冒上來。
看他那—副滑稽可笑的吃醋樣,小豬不禁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開口道:「阿聰,你這種樣子能和那個叫什麼葉筱珊的女孩子訂婚嗎?你這不是跟自己開玩笑」。
何景聰心一驚,連忙轉回頭急道:「小豬,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下個禮拜六就要和筱珊訂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
小豬又用他那一雙雖然細小,但是銳利異常的小豬眼瞧了面前神情狼狽的何景聰一眼。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你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這一雙小眼睛,你天天來吃早餐,窩在這家螞蟻店一窩就是兩個多鐘頭又是為什麼?不會是因為捨不得我這頭豬吧?」
何景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我就是喜歡待在這裡又怎樣,你別忘了喔,在你這沒把錢還給我之前,我可是這家咖啡屋的大股東,我有權利窩在這家店裡的,而且我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你沒權利干涉。」
「是、足、是,你說得對。」小豬又是慢條斯理的點了好幾下頭。
「你是幕後大股東嘛,你愛坐多久就坐多久,不過你不會覺得湯凡那小子愈來愈礙眼嗎?還有嘉嘉,好像也愈來愈開朗,愈容易和客人打成一片了,不要說這個湯凡,就是有好幾個客人好像也和她處得不錯,我們的老客人多,我是樂觀其成,最好是我們這家咖啡屋的生意天天客滿,這樣我就有錢可以趕快還你這個大股東,你以後也不用天天來報到,提心吊膽的擔心你的投資會泡湯了,」小豬拐彎抹角的激著何景聰。
何景聰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他冷哼一聲,不過,也沒出言反駁。
突然間,小豬的太太美惠在吧檯裡叫道:「小豬,還不快過來幫忙,三號桌的客人要七份第幾內早餐。」一眼瞥見同桌的何景聰,她繼續又高叫道:「阿聰,恭喜你了,聽說你要訂婚了是不是?有空先把未婚妻帶過來坐嘛,我跟小豬都想看看她。」心直口快的美惠說道。
誰知道她這幾句話一出口,其他三個人的臉都變了色,小豬是一臉抱歉的表情,他站起來向何景聰說道:「美惠說話一向不經過大腦,我交代過她別說的,唉,很抱歉,家教不嚴。」說完就火速溜到吧檯邊避難去了。
何景聰則是一臉做錯事的心虛表情,他低下頭呆呆的盯著培根炒蛋,連正眼也不敢瞧嘉嘉一下。
嘉嘉則是突然朝何景聰走了過去,神色自若,淡漠的微笑道:「原來你有未婚妻了,恭喜你,你一定要讓我們看看她,我很想認識她。」
「……好。」何景聰吶吶的回答,看嘉嘉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他的心中竟然隱隱有種莫名的失落。
嘉嘉又神態自若的走回吧檯,一進吧檯,她突然俯身在湯凡耳邊說了幾句話,接著,就看見湯凡喜形於色的笑不攏嘴。
看他們那一副親密狀,何景聰再也受不了了,他仍下早餐錢,丟下一大半培根炒蛋和大半杯咖啡喊了聲:「小豬,我先走了,錢我放在桌上。」說完他就一肚子氣的離開巧克力咖啡屋。
第二天早上何景聰到咖啡屋時,他看見湯凡已經老早就坐在老位子上,和嘉嘉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他連忙也在吧檯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他先是輕咳了幾聲想吸引嘉嘉的注意,可是嘉嘉一邊忙著點餐,一邊又忙著煎蛋、倒咖啡,三不五時還和湯凡打情罵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吧檯上多出來的何景聰。
何景聰又咳了幾下,這二次終於有人注意到他了。
「阿聰,來吃早餐啊,今天來得比較早喔!」美惠看到他後拿了個咖啡杯倒上一杯給他。
何景聰跟自己生悶氣似的沉聲說道:「我要培根煎蛋外加一份鮪魚派。」
美惠聽到他的點餐後便轉頭向嘉嘉說:「阿聰要鮪魚派和培
嘉嘉應了聲:「好。」接著又低頭似故意般的跟湯凡大聲說道:「今天晚上要去看電影嗎?那你七點來接我好了。」說完才轉身幫何景聰煎好培根煎蛋。
待她端著培根煎蛋要送到何景聰固定坐的老位子時,才發現位子上根本沒有人。
她愣了一下,在她身後的何景聰隨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在這裡。」
一轉頭,何景聰果然坐在她身後,她瞪大了眼,奇怪的望著他問:「你今天怎麼坐這個地方,你不是喜歡角落的位子?」
何景聰低險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我今天想坐這裡。」
嘉嘉聰了他的解釋後也不再探問,只是把他點的早餐放到他桌前。
然後,他好像又被人遺忘了一樣,嘉嘉忙著招呼其他顧客和點餐,眼光再也沒落在他身上。
從吉普車下來,葉筱珊心存疑惑的跟在腳步匆忙的何景聰身後。
他停下腳步等葉筱珊道:「你別緊張,我們只是去見我一個朋友,他是我當兵時的夥伴,綽號叫小豬,他和她太太開了一家咖啡屋,他們很想見見你,我們到他們的咖啡屋去坐坐,順便也可以喝杯好咖啡。」
談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巧克力咖啡屋前,何景聰推開玻璃門,和葉筱珊肩並肩的走了進去。
現在是下午茶時間,咖啡屋裡雖然仍有不少客人,但比起早上來可是少多了。
一進門眼尖的小豬就發現了他們,小豬快步走向他,說道:「阿聰,你怎麼會這個時候來?你身邊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不跟我們介紹、介紹嗎?」
他一高叫,吧檯裡的美惠和嘉嘉也發現了他和葉彼珊,美惠隨即從吧檯中鑽了出來,嘉嘉則是臉色一變,低頭又自顧目的忙著手邊的工作。
小和美惠把何景聰和葉筱珊迎到了角落的雅座,美惠不忘照顧嘉嘉的回頭喚道:「嘉嘉,先休息一下吧,過來一起聊聊天。」
嘉嘉昂了昂下巴,立即應道:「我這邊忙完就過去了,你們想喝什麼?我來泡咖啡。」
小豬一聽便轉頭問葉筱珊:」葉小姐想喝什麼?我們這裡;有各式加價。從藍山到曼特寧,要喝什麼應有盡有。」
葉筱珊大方的笑了笑道:「那就來杯曼特寧好了,謝謝。」
小豬點了點又問何景聰:「你還是喝黑咖啡吧,嘉嘉,來三杯曼特寧和一杯黑咖啡。」他高聲吩咐嘉嘉。
隨著小豬的叫聲,葉筱珊也抬頭看了嘉嘉——眼,看了一眼後她的目光就停留在嘉嘉臉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她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美惠心直口快的就要說道:「她是阿聰介紹……」說到一牛,小豬急忙塞了塊美惠順手端來的一塊鮑魚派到她嘴裡,笑說:「肚子餓了就先吃點東西,不要隨便亂講話,不然葉小姐會見笑的;」
葉筱珊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夫妻倆,聽小豬這麼說,她連忙微笑道:「你們不要那麼客氣,有什麼話儘管說好了,阿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葉小姐真是大方美麗,難怪阿聰要對你緊追不捨了,聽說你們下個禮拜六要訂婚一了,那阿聰可真是撿到便宜了。」小豬睜著他那雙小豬眼椰揄何景聰。
葉筱珊笑瞇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下個禮拜六我跟阿聰訂婚,歡迎你們也一起過來參加,你們是阿聰的好朋友,我們非常歡迎。」
「好啊,我跟小豬一定會去參加,你們在哪裡舉行訂婚酒會?」美惠邊嚼著鮑魚派邊說道。
「我們在凱悅飯店訂了五桌酒席。」葉筱珊說到這裡時,嘉嘉正巧端著四杯咖啡走了過來。
她依序在四人面前放下咖啡,放好咖啡後,美惠拉著她在桌旁坐了下來。
從嘉嘉坐下開始,葉筱珊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忽然,她恍然大悟的叫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覺得你好眼熟了,阿聰,你說她是不是跟小熙長得有點像?」她瞪大眼睛驚奇的望著嘉嘉。
何景聰尷尬的笑了一笑回答:「是嗎?我看不太出來。」
葉筱珊不理何景聰的推托之詞,她頗感興趣的睜大了眼認真的比對嘉嘉和郁熙的相同之處。
「怎麼會看不出來,她跟小熙真的很像呢,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除了嘴唇的線條跟小熙有些差別外,她們就連髮型都一模一樣!」葉筱珊驚奇的歎道。
嘉嘉很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聽見葉筱珊這麼一說,她突然恢復陰鬱個性,冷然說道:「我誰也不像,我是我自己。」
她這句話一出,氣氛忽然變得很尷尬,心裡最不是滋味的是葉筱珊,不過她還是立刻回復笑臉,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當然是你自己,每一個人在這世界上都是獨立的個體,我說你長得像小熙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熙是我的一個朋友,阿聰也認識她,她和阿聰還是無話不談的死黨呢,既然大家都認識,我想我們可以做朋友。」
嘉嘉覺得自己今天做什麼都不對,看到葉筱珊向她表示友好,她也不領情,只是順著剛好有客人進門,她站了起來乘機說道:「有客人來了,我過去招呼。」話說完就快步向吧檯走去。
造成那麼尷尬的局面,最懊惱的人要屬何景聰了,他沒想到場面會變得那麼難堪,他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帶葉筱珊來這衷到底有什麼好處,是向小豬炫耀他有一個美麗大方的未婚妻嗎?還是因為早上嘉嘉和湯凡親密的那一幕?
他心情郁卒的喝著咖啡,似乎連話也懶得說了。
幸好小豬和葉筱珊都是能言善道、大方好客的人,個性率直的美惠更是有話就說,所以那天下午,巧克力咖啡屋裡的氣氛還算熱絡和諧。
嘉嘉心情煩躁的望了牆上的日曆一眼,討厭的日子,十七號星期六,某個人訂婚的日子。
這一個禮拜來,她煩悶得靜不下心,做什麼都不對勁,上班時不是點錯餐就是把蛋煎焦,最慘的是她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冷靜面孔,她真覺得自己就快瘋掉了。
她心情鬱悶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東摸摸、西忙忙想讓自己心思沉靜下來,可是卻怎麼也無撫平心情的澎湃起伏。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為什麼慢慢愈來愈在乎關心起他來了?她告訴過自己不要在乎任何男人的,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愛上男人,掉進愛情漩渦只會讓自己蹈人萬劫不復的深淵罷了,她沒那麼傻,她陳嘉嘉是不會做出這種傻事的。
她深吸了幾口氣,冷靜的告訴自己,忘掉何景聰,不必在乎那個男人,他要訂婚就去訂婚好了,就是他要結婚娶一百個老婆也不干她的事,她才不在乎他,才不會為他懷中抱著另一個女人而傷心哭泣。
想是這麼想,可是嘉嘉現在的生理反應卻好像是跟她做對似的,她覺得胸口煩悶,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得她不能呼吸一樣的室門難受!
她不安地走來走去,走得坐在一旁的林秀菊眼睛都快花了。
「嘉嘉,坐下來吧,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母親問道。
嘉嘉拉了把椅子坐下,死鴨子嘴硬的極力否認,「媽,我會有什麼心事,你別亂猜了。」
林秀菊又問道:「今天放假你怎麼不出去走走,跟朋友怯看場電影也好,阿聰他不約你出去嗎?你們不是走得很近?」頓了一頓,她又道:「這個男孩子真的很不錯,他幫了我們那麼多忙又不跟我們計較,要是你能嫁給這種人我就放心了………」
話未說完,嘉嘉又心煩意亂的站了起來,衝口而出:「媽,你不要說了,他才不會想娶我這種女孩子,人家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女朋友了,而且他們今天晚上訂婚,我不想提起他,請你以後也不要再跟我說他的事。」
話一說完她馬上站起來,快步的想逃回房間去。
腳步才一邁,茶几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嘉嘉毫不考慮的伸手接起了電話,「喂!」她火氣很大的應道。
「嘉嘉,快來救我!」她老哥陳嘉成惶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她今天的心情很糟,根本沒有開玩笑的興致,當下,她立刻不客氣的吼回去:「哥,你不要再鬧了,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哪知道陳嘉成又是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向她求救:「我快沒命了!嘉嘉,黑狗他們抓住了我,說要把我斬成八塊,你快來救我……」他衷嚎著。
嘉嘉半信半疑的抓著簡話,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陳嘉成的哀嚎聲似乎隱約可聽見,接著電話裡又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嘉嘉,好久不見了,聽說你現在混得不錯?」
是黑狗,嘉嘉心一沉,雙眉緊蹩,她知道今天晚上又躲不過一場狂風暴雨了。
「黑狗,你到底想幹什麼?快把我哥哥放回來!」她情緒激動的大喊。
坐在椅子上的林秀菊一聽他們的內容,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有危險,立刻也從座位上起身,心急的奔到電話旁問道:「阿成怎麼了,他有沒有事?」林秀菊緊捉女兒的手臂急問。
嘉嘉面帶憂色卻又強作堅強的安慰母親,「媽,你先不要急,哥不會有事的。」
然後她湊上話筒大聲吼道:「黑狗,快放了我哥,不然我會讓你好看!」她凶悍的威脅。
電話那頭的黑狗在聽到嘉嘉的威脅後卻是「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要讓我好看?哈!哈!哈!咬我嗎?嘉嘉,你要是敢咬我,我就讓你咬,那麼久授看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呢,」黑狗囂張又得意的說道。
嘉嘉急白了臉卻又無可奈何,電話裡陳嘉成的摻叫聲不斷傳來,她急得整個心都揪在一起。
「黑狗,不要打我哥,我不准你打我哥哥!」她情急的大叫。
黑狗又笑一起來,口氣惡狠狠的說道:「你哥哥欠了我那麼多錢不還,就是有兩條命也不夠賠了,我現在打他幾下算什麼,等一下還有更好的招待在等他。」
「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黑狗,你千萬不可以亂來!」她心急如焚,六神無主的喊道。
林秀菊搶過電話,白著一張臉顫抖著手苦苦哀求:「黑狗,不要傷害阿成,我求求你,不要為難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他是我們陳家唯一的香火……」
黑狗冷笑了幾聲道:「你們阿成欠債不還,我就是砍斷他兩條腿也是應該的……」
他還沒說完,林秀菊就緊張得大喊:「不要砍他的腿!黑狗,我求你不要砍阿成的腿,還錢、我們還錢,不管多少錢我們一定還!」
「能還得出錢是最好的了,老太婆,你叫嘉嘉聽電話。」他命令林秀菊把聽筒交回給嘉嘉。
林秀菊依言將話筒轉到女兒手上,同時連連迭聲的吩咐道:「他要什麼我們都給他,阿成的命要緊,我們一定要讓你哥哥平安回來。」
嘉嘉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話筒,「黑狗,你有什麼條件說吧,我哥到底欠了你多少錢?」
黑狗回道:「你哥欠我多少錢你不清楚嗎?連本帶利一共是兩百三十萬五千六百塊錢,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五千六百塊錢我不要了,你帶兩百三十萬來贖他吧,地點你知道,我等你兩個小時,到時候錢要是沒到你就等著替你哥收屍。」
嘉嘉皺緊了眉,兩百三十萬,兩個小時叫她到哪裡籌這麼多錢?
心裡還在愁得七上八下,黑狗警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還有,記得不准報警,別忘了你哥哥幫我們送過毒品,要是警察來了,連你哥也逃不掉坐牢的下場。」黑狗警告完便毫不留情的掛上了電話。
嘉嘉抓著話筒發呆,好半晌才回頭望著母親問道:「哥哥怎麼還會欠那些人渣高利貸?之前我們不是把錢都還完了嗎?」
林秀菊急得白髮都多了好幾根,她躡儒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阿……阿成把那些錢都拿走了,我以為他是拿去還給黑狗……」
嘉嘉一聽,又是她哥哥自作自受,她心裡一氣,一把抓起話筒撥警察局的號碼。
林秀菊一看嘉嘉竟然要報警,她死命的搶下電話,哭喊著:「你要害死你哥哥是不是?他好歹也天你哥哥啊,你怎麼狠得下心要害死他!」
嘉嘉又生氣又痛苦的望著母親。
「媽,你醒醒好不好?哥哥一次又一次的做錯事,他不會改的,我們救得了這一次,下次呢?下次我們又要從什麼地方籌錢救他,兩百三十萬,我要去哪裡生兩百三十萬還給黑狗?我們報警吧,讓警察去處理這件事。」說著她態度堅定的撥起電話。
林秀菊又是激動異常的撲了上去。
「你要逼死我是不是?」她披頭散髮的向嘉嘉怒吼:「你要報警,你敢報警我就死給你看!反正你本來就不要你哥跟我,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免得留在這個世界上惹你討厭,」說著就要衝進廚房拿菜刀。
嘉嘉連忙抱住了她,哭喊道:「媽,你不要這樣,媽,我不報警,我們自己救哥哥回來……」她淚流不止的抱住母親放聲痛哭。
林秀菊想到兒子的生命危在旦夕,黑狗那一群人個個是凶神惡煞,自己孤兒寡母的什麼依靠都沒有,要救回兒子,用什麼去救呢?
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懷中抱著女兒,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擔憂害怕加上傷心難過,她止不住淚水地抱著嘉嘉嚎陶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