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應泀,別胡思扎想。你對這個女孩的所有感覺是好奇罷了!應泀在心裡警告自己保持距離,別越線了。
“叮咚!”適時響起門鈴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應泀深深看了她一眼,離開房間去應門。
“你有約會嗎?”
“嗯。”隨便應了一聲就當回答,應泀急著離開這個煩人的女孩,自私想以雪莉豐滿的肉體來滿足剛剛被文瞳挑起的所有欲望。
文瞳著著他的背影,莫名的,心頭浮上一股奇異的感覺——一種即將被遺棄、丟下的感覺。
那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外遇出走的爸爸這樣、心碎自殺的媽媽也這樣,連姊姊她們……文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時想起過去。她向來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從來沒有人可以揭開這些傷痕。可,遇上他後,她的一切卻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同了……
“我不懂……這是為什麼呢?”直到應泀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文瞳才愣愣的反應過來。
“你好壞,隔了這麼久才找我!都不擔心我丟下你嫁人去了嗎?”女人的聲音呢呢噥噥的,在向應泀撒嬌。
“真是如此我也沒辦法,你的幸福比較重要,我只好衷心祝福你了。”應泀煽情的擁吻她,大手隔著薄薄的絲裙揉搓她的臀部……
他向來不像姊姊那樣富有同情心,也不相信什麼人性本善的愚蠢論調,更不想浪費時間、金錢、精神、體力去導人向善,回歸正途。
只是,眼前這女孩太矛盾,她自我傷害的舉動讓他無法漠視不理……
在她付出自己、去討好別人的同時,她一點也不快樂,只是冀求著用這樣的舉動,換取些微的注意力作為回報——這樣,真的太可悲了。
“叩叩叩……”急切的敲門聲響起,敲醒了應泀的理智。
“滾開。”他的長指抓住她的長發,不讓那張紅艷的小嘴靠近他的敏感。
“我不滾。”文瞳倔強的眸裡閃亮亮的。“我不走,你不要丟下我。”這是她奪回那包貨的好機會!
另一方面,她發現自己從沒這麼想要一個人過。
雖然分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完完整整的這個人,還是只是賭一時之氣,要在他的女伴面前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但文瞳就是想留下他!
“不要作賤自己。”應泀用冷冷的眼神和言語阻止文瞳,天曉得她極具技巧的小手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阿泀,”雪莉皺著眉聽見應泀似乎在跟人說話。“你在跟誰講話?”
“等一下,雪莉——”一時的分心,讓文瞳有機可趁的小嘴將他敏感的頂端含了進去,她細細吮舔它、滑溜溜的小舌來回撫弄著、更用上牙眼輕輕磨蹭著那草狀物體的周圍,頓時,排山倒海的快感攫住應泀所有知覺……
“阿泀……你在生氣嗎?你在叫誰?”聽著他在房間裡的吼罵聲,雪莉有點擔心。“你是在講電話嗎?”
完成了。文瞳嫌惡的在心底告訴自己。現在,他不可能再次拒絕把貨還給我了吧?當然,他也不可能再想看見我了吧。
用袖口擦擦他噴在自己臉上的液體。“我要那包貨。把它給我,我可以從此消失在你世界。”文瞳站起身走向門口。
原本倚在衣櫃旁喘息的應泀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她又開口。
“否則……”威脅著,她的手就放在門把上。“我就告你強奸、猥褻,而門外的這位雪莉小姐,正好可以含淚為我作證。真諷刺,不是嗎?男朋友放著成熟艷美的女伴不要,卻在房內欺負一個小女生?”
他看著她不像開玩笑的臉,她紅艷艷的唇角還留有一些自己剛才噴射出來的白色液體,紅與白的對比,恰似她方才的熱情與如今的冷靜——在此時竟如此森冷可怕。
“你!”應泀由房內的穿衣鏡看見被擺了一道的自己——那一臉怔愕、束手無策的模樣,真是太可笑了!
想不到他堂堂鷹翔集團的接班人,活了整整二十八個年頭,竟會任由這個黃毛丫頭將自己整到這個地步?!
好,很好!真是他媽的太好了!應泀真的動氣了。剛剛這房裡如果真有人被欺負,那人也絕不會是她!
可恨的是,應泀不能真正肯定自己最氣誰——是眼前這個膽敢耍弄他的小狐狸精?還是該死的他自己!
“你不用擔心啦,我已經滿十八了,你只要把貨交給我,我們一怕兩散,就當ONENIGHTSTAND,誰也不欠誰。”文瞳無法從那張冷得沒有表情的俊臉看出應泀現在情緒。
“不要逼我。你只要把我東西還給我,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她緊張的開口,握住門把的手心已經汗濕。“我會安安靜靜離開這裡,以後在學校碰到也絕不打擾你,你可以繼續你的人生、照著你預定的藍圖走下去一一”
“雪莉。”突然,應泀開口叫喚。
“阿泀,你好了嗎?”雪莉輕敲著門扉回應。
不理會文瞳的驚訝,應泀赤裸裸的坐到大床上,那模樣,就像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獅王。
“不出去了。你進來,今晚在這過夜。”大刺刺對文瞳勾起了笑,剛才才滿足的男根又漸漸硬挺起來。
“那我進來囉。”門外的雪莉沒有多想,直覺的打開門——
“碰!”文瞳一把將門關上,在門把上落了鎖。“你……你想怎麼樣?”
“阿泀,門怎麼打不開啊?阿泀!”雪莉在外面搞得一頭霧水。
“威脅我?”應泀自床上一躍而起,赤裸、高大的身影像座移動中的小山罩住她,讓文瞳無處可躲。“就憑你?”
“小女孩,你一定猜不到你惹得我多生氣吧……”應泀一手抓住她一雙纖細的手腕,另一手毫不憐惜的撕裂緊緊繃在她身上的衣裙,只留下誘人白色內衣褲和網襪。
“我、我……”怎麼辦?文瞳無法判斷他到底想怎麼樣……
隔著薄薄的小褲,應泀的長指來回巡梭在她可愛的桃臀中線。“你……犯了一個大錯。”
“不要……我……我只是想拿回那包藥丸……”文瞳抽不回雙手,滿腦子亂糟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對付他。
快……快點想啊!平常那些客人要胡來時,你不都應付自如的嗎?!可他,並不是那些嗑了藥的昏頭客人,而他們,現在也不在黑抹抹的pub包廂……她什麼都不能做啊。
完了。文瞳猜測得到自己即將面對什麼。真的完了。灼熱的眼淚自她緊閉雙眸滑下雙頰。
“現在懂得說不要了?剛才我叫你別作賤自己,你的反應呢?”應泀不會再同情她、憐憫她。
“好。你要做的話,就先把貨還給我……還給我……”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文瞳也不再哀求了,她只盼以物易物。
“為了那包藥丸,你甘願這樣糟蹋自己?”應泀像扛米似的將她摜到肩上,走進了浴室。
“你不懂,我需要它!”絕望的開口,文瞳捶打他的肩膀,不掙扎。
“醒醒吧!”一把扯破她誘惑的網襪,應泀將她扔進按摩浴缸裡。“你快醒醒吧,那些藥我絕不會給你的。”
應泀狠心的打開冷水,任強勁水流沖刷她單薄的身子。“不管是為了錢、為了毒品、還是為了任何人,做這種犧牲都是不值得的!你聽見沒有?!”
“你根本就不懂……你不知道……我必須……”文瞳凍得渾身打顫。“那包東西很重要、很重要……”
應泀關了水後,卻是抽了兩條毛巾,一條扔給她,一條包住自己。
這不是應泀的本意,本來,為了報復她的愚蠢威脅,他是真想用身體讓她明白男人的危險的,但……
不知道。
應泀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下手。
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為何不願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待她,直到現在,應泀還是很氣惱她的愚舉,可……再生氣,也不能那樣對待任何女人。
打女人都不允許了,何況是性暴力。
“阿泀、阿泀……”雪莉真的不知道他在玩什麼游戲,她好擔心啊。“你在房裡做什麼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報警?阿泀……”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要離開或留下都由你,我今晚不回來了。”聽見雪莉不斷拍門叫喚的聲音,應泀沉重的歎息。“如果要留下,今天發生的事絕不允許你再犯,再有下一次,我就將你和那包藥一起送交警察。”
見她沒有半點動作,拉起蓋在她頭上的毛巾,用著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方式,輕輕擦拭著那頭烏黑的秀發。“如果選擇離開,我也沒意見。下次再在學校見到時,我會當作不曾見過你。”
好溫暖、好舒服的惑覺……文瞳在心裡驚歎著。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奇怪?
面對剛剛才設計陷害他的自己,應泀怎麼還能對她這麼好?
到底是怎樣的個性,讓他能夠同時具備邪惡與正義、冰冷與熱情、斤斤計較與寬懷包容的兩面呢?
泉湧而出的淚讓文瞳什麼都看不清楚,依著他幫她拭發的大手,她輕輕迎著他磨蹭著。“請你……相信我。我需要那包東西並不是為了錢、也不是染上毒癮,我一定要拿回那包東西,真的是有我的苦衷……”
聽到她的話,應泀頓了一下。“看來,不論我再怎麼說,你也不會改的……算了。”
應泀站起身,決心離開,眼角余光瞥見她不住跌墜的淚。“別再裝可憐,你打動不了我的。”怒吼一句,他別開臉,不再看她。
她站起來,迎視他。“我……”冰得凍人的小手怯怯的拉著他的大手。“我好冷、好孤單……求求你,抱著我……一下下就好……只要一個擁抱就好。”
天,我一定是著了魔!應泀在大腦反應過來前,竟真的沖動的展臂擁抱了只穿著內衣褲、渾身濕透了的她。
僅僅肌膚之間的接觸,便有一道強烈的電流活生生的竄向二人的五髒六腑,身心同時受到的巨大震撼,令應泀和文瞳都怔忡了。
“你……”文瞳仰起臉,茫茫然看著那張英俊而僵硬的臉,她踞起腳尖吻住了應泀,小小的舌尖在他好看的唇上輕舔著,將剛才那場意外的濃濃情欲氣味回傳給他……
應泀的大腦在瞬間閃過一絲陰影,雖然擔心這個吻,可能又是她設下的另一個陷阱、陰謀,他情不自禁的再接近了她一點。
“你……”應泀擁住她、加深這個吻,唇舌並用的靈活吸吮,品嘗著這張永遠令他驚愕、氣惱、懷疑的小嘴。
天旋地轉……這是怎樣的感覺?光是一個吻,就讓人如陷五裡迷霧。
應泀隱隱約約感到自己對她,似乎有了另一種……情緒?
他在熱吻中睜開眼,發現她半閉的眸裡,也有相同的疑惑,也有相同的疑惑,幾乎要失笑的同時——
“碰!”門被強大外力強制打開時,兩名持槍的員警闖入了應泀的臥室,身後還跟著一臉驚慌失措的雪莉。
“阿泀?你竟然這樣對我……”雪莉尖叫一聲,掩面吸泣離開。
“干什麼?這是私人地方。你們有搜索票嗎?”應泀冷聲質間,看到警員面面相覷的模樣,更為光火。“沒有?很好。那是說,台灣的警察可以擅闖民宅哆?”
“這……這……”警員支支吾吾。“我們是因為剛才那位小姐報案,說屋主應湄弟弟應泀先生可能受困在屋裡,所以……”
“OK,不用再說了。”應泀已經受夠這場鬧劇了。“你們都看到了,這裡沒有人受困、沒有人受傷,請回吧。”
“警察先生,請等一下……”一直沉默以對的文瞳突然開口,引來應探詢的目光。
對不起。她在心裡默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深吸了一口氣,文瞳再次踮起腳尖靠近應泀,這一次,卻不是吻他。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而是學著他的口吻,用一樣冰冷的聲音貼在應泀的耳畔說:“把貨還我,不然,剛才的威脅依然生效。以我們現在的‘穿著’和房裡那套破爛衣服看來,不管我說什麼,情況都對我比較有利吧。”
什麼?這個女人!應泀真的呆住了。“這一切真是你的精心設計?”
“不,這一次是天時地利人合都搭配得好……該算是我運氣好吧。”貼著他的耳垂吐氣,文瞳的聲音有種超乎她這個年紀的老成。“好了,別再浪費時間,貨在哪?”
應泀痛恨的瞪著她,不發一語。
“不接受威脅?別忘了那件被你粗魯撕爛的衣服上還留著你的……”文瞳拖長了語調。“拿去驗DNA的話,你賴都賴不掉。”
“你以為我會屈服?”應泀從牙縫間擠出這句話,凝重的俊臉像是想將她撕成片片般凶狠。
“我想,你只要想想看這消息見報後,鷹翔的股價會跌多少、你又會變得多出名,你就會了解這不叫屈服,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把貨還我,別再多管閒事了,對你可言,我只是另一個世界的陌生人,何必為我這種低下的人浪費時間?”
見他仍沒反應,文瞳輕輕啃咬他的耳垂。“還是……你真的這麼想要我,非得用那包小東西將我綁在你身邊?”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應泀已顧不得那兩個白目的警察還在房內好奇的打探,猛力推開她。
看衣衫不整的文瞳整個摔倒在地,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警員不禁開口。“有什麼不對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應泀握緊鐵拳,寒著臉搖了搖頭。“家務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可以,請回吧。”
警察來回看了神色各異的兩人一眼,決定還是少惹麻煩,趁早走人。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文瞳知道他很生氣,但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時間不多了。
就在她幾乎出聲哀求他時,應泀終於有了動作。
“侯文瞳,如果你以為耍了我應泀,”從保險櫃裡拿出她無所不用具極想要回去的那包搖頭丸,應泀將它狠狠扔在她臉上。“還可以全身而退的話,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苦笑了一下,文瞳將貨收進包包裡,什麼都沒辦法說,在他的瞪視下轉身離開。
好累,每跨一步,都讓她覺得精疲力盡……是倦了吧。對這樣兩面的生活、周旋在文瞳與夜姬的世界,她覺得好累、好骯髒、好羞恥……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止這些折磨呢?
看著她的背影,應泀的目光變得殘忍——再也不會有憐惜了!他再也不會浪費時間臆測她內心的傷痕和秘密了!
他知道,只要擁有她、征服她!
秘密,將不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