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昂貴的手機掉落在海茵的腳邊,頓成一堆廢鐵,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能擊中她的頭。
“啊!”海茵驚愕的抬起頭,除了氣派的大樓和朗朗晴空,她什麼都看不見……但,隱約的,她“感覺”到兩道炙熱的視線盯緊了她。
“唔……不、不會是他吧?”她喃喃的說,警覺的退開奧谷身邊。
“少夫人,你的行李已經從機場陸續送過來了。”奧谷嘴角含笑,彎身撿拾毀壞的手機零件,十分紳士的幫她拿起包包和小外套,抬首仰望高聳氣派的圓城大樓。
“袁總平時很少回淡水的,因為工作繁忙,他通常住在這裡。今天請你到這裡,是想先讓你熟悉熟悉環境!”
“我才不管他要跟誰住在哪裡!”她倨傲的抬起頭,正想開口叫奧谷馬上送她回家去——第二眼清楚辨識到圓城大樓傲人的華美之姿時,她不禁驚呼一聲。“呵……好氣派啊!”
雖然海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庭環境是“不差”的,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辦公的地方,竟可以奢靡得像——宮殿一樣!
不對!說宮殿太抬舉袁誫了!這裡根本就是袁誫那個浪蕩、無恥的野獸,專門用來欺騙世人、哄騙女人的“巢穴”!海茵在心裡咒罵著。
看穿她的心思,奧谷只是微笑以對。“少夫人,這邊請,最好不要讓袁總久等。”他有禮的領她進入氣派非凡的圓城大樓。
圓城大樓——是圓城集團在台灣的總部。
它位於台北信義區黃金地段上,與台灣首富連家所擁有的連邦大樓正對面,兩棟同樣華麗、氣派、樓高三十八層的五A辦公大樓,如照鏡子般,各占據信義路的左右兩邊,睥睨著來往的人群。
圓城集團原是台灣十大財團之首,但三、四十年前,袁家的二世祖袁峰因企業聯姻,成為香港的女婿,於是將百分之八十的經營重心,由台灣轉至香港,之後,袁家便一直定居在香港。
直到十九年前袁峰夫妻在香港意外死亡後,袁尚才將袁峰的養子袁誫和剛出世的掌上明珠袁海茵帶回台灣。
袁氏最初是以民航業起家,客運、貨運兼攬,且包辦陸、海、空三線航道的民航界霸主,而政經關系良好的他們,也是第一支打入中國內地的民航先鋒部隊。
“圓城能有現在的成績,主要都是袁總的功勞!在袁總的規劃下,圓城已由最初的亞洲民航業,擴至投資點遍及美國西岸、為全亞洲唯一足以與連邦集團抗衡的大財團。”一邊走,奧谷一邊為她講述袁誫的功績。
“早在六年前,袁總便看出民航界的市場已趨於飽和,商機及獲利率有限,率先提出跨國合作企劃書,向老總裁要了一億台幣,孤身一人赴美,投入股市和金融圈運作。”
“什麼?爺爺答應了?”海茵不信爺爺對他的信任,竟值一億那麼多!
“少夫人,不敬的說一句,我認為老總裁當初拿這一億出來,是想看袁總失敗的成分居多。不光是老總裁想不到,就連我們這些默默跟在袁總身邊做事的人都沒想到,短短的六年時間,袁總就由最初第一年前三季虧損累累的慘況,至如今稱霸華爾街,成為美加地區華人之光!”
看著奧谷欣慰的表情,海茵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袁總利用活動資金,不斷擴充圓城的版圖,成功橫跨影音娛樂媒體、及電傳網絡事業……等新興產業。而圓城新大樓,就是老總裁當初答應袁總的企劃時,所要求的報酬。”
“不……不會吧,這棟大樓看起來可不便宜哪!”
“當時,袁總將一億資金拆成兩份,八成投入股市運作,另外的兩成進行標地,其余像大樓設計、建築等等的費用,都靠每一年的盈余支付……他像是早就料定自己絕對穩贏的一樣。圓城大樓的興建甚至比他預計的早一年完工,正好趕上袁尚的七十大壽。”
看著奧谷無比驕傲的神情,海茵突然覺得無法呼吸。
“因此,袁總絕對的降服了所有跟隨在他身邊共事的伙伴——與其說是‘伙伴’,不如說是‘部屬’更為貼切,因為他天生的領導才能和王者氣勢,都注定了他只能站在第一位,享受掌聲。”
“這件事更徹底擊潰向來刻意打壓他的老總裁……這一役,讓老總裁不得不認同袁總的本事,同時也讓他完全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再與袁誫為敵!”
講著講著,奧谷不自覺的捨去稱謂,直呼袁誫的名字,他的雙眼瞬時精亮了起來。
“這就是袁誫——擁有野獸的直覺,讓他可以一眼望斷投資成果的優劣成敗!擁有獵人的天份,讓他一出手便是殺掠無數!就像是百發百中的鷹隼,眼光獨到、動作狠准!任何人、事、物,只要他看上了,從沒有誰能夠逃得過他的獵殺。”那眸裡迸散的光芒,像是在講述他全心推崇的偶像巨星一樣!
“這是袁誫的舞台,全世界都為他而精采,只要有他,太陽就不會下山。”奧谷講得眉飛色舞,好不得意。
“野獸……”海茵聽得頭皮發麻,心裡既感動又驕傲,但不知為何……又有一絲絲難以分辨的感覺,好似……不捨?
本來,經過剛剛那件事,她真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再理袁誫的!
可是在聽了奧谷的話之後,她不僅為了他的天才橫溢和勇氣而感動,更為了他在這些偉大成績的背後,所承受的驚人壓力而……
心疼?
即使狂傲如他,當時一定也為此,度過許許多多個擔心受怕、無法成眠的夜晚吧?
不知為何,她的心,竟因這個可能而緊揪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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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請進。”奧谷跨步走進五座電梯中的最後一部——像是防人偷窺一樣,圓柱狀的電梯設計得烏漆抹黑,這部快速升降電梯可直達頂樓,圓城集團內能使用它的高級職員,寥寥無幾。
海茵跟著他走進去,發現她能由電梯裡清楚瞧見外面的一切。“真是詭異……”她看見電梯快速的升起,地面上的一切愈來愈小、愈來愈小,終至不可分辨,就像所有人在袁誫的眼裡一樣吧,都是那麼微渺的存在。
踏上了頂樓,海茵見到的,是一座超乎想像的“黑色牢籠”,十分華麗的牢籠。百余坪的開放式空間,室內設計采黑白為主的冷色系,依功能劃分各區的用途,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張非常刺眼的超級大圓床。
這座牢籠是以粗獷的黑色鋼鐵、襯以黑晶琉璃打造的,染上了黑色素的琉璃屋頂在陽光下仍是晶瑩剔透,由於天然光線的折射,產生變化莫測的光影。
牢籠外是一整圈種滿了花草和時蔬的空中花園,將它環繞在其中。
奧谷指著前方,一座U型的白色真皮沙發椅——“少夫人,請進。”他轉過身,恭敬的退離總裁室。
“奧、奧谷,”海茵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囁嚅的說:“你陪我進去啦,我會怕……”
奧谷隔開她的手,小心的不碰到她的肌膚,禮貌的說:“袁總在等,少夫人,請進。”
“可是,我——”她怕嘛!
“有必要這麼難分難捨?”冷冷的嘲諷突然自沙發處響起,劍眉低斂的袁誫交抱在胸前的雙臂暗暗收握成拳。“奧谷,下去。”
“是,袁總。”奧谷離去前,對她露出鼓勵的一笑。
“還不進來!”低沉的聲音像魔咒般拉著海茵提起腳步前進,她怯怯的踏向他的方向,心裡充斥著滿滿的不確定感。
“袁誫?”她難得怯懦的小聲喚他,嬌嫩的嗓音像是在對他撒嬌似的。
“過來。”
聽到他的叫喚,海茵蹬著腳下的蛇皮半筒靴輕踏在墨黑色的長地毯上,向他走去。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她一抬頭,恰好迎上袁誫暗黑得如深潭般、幾乎令她陷溺的眸中。
沉默的,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會著,擦出一道道火花。
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強烈得誰也無法否認!
海茵一雙媚眼中春情初動、飽含無限邀請,她的注視,像充滿了磁力般拉起了沙發上的袁誫。他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是什麼時候起身離開座椅的,下一刻,就已經站定在閉上雙眼,期待著他的碰觸、愛撫、擁吻的她面前。
他的雙手……甚至還掬起她柔軟如黑海中美麗波浪的長髻發——纏繞著他的心神、纏繞著他的意志,纏繞著他的靈魂!
“嗯……”她閉眼仰首,小嘴裡發出動情的輕吟,似在渴望他的垂愛。
想必她剛才就是用這麼美麗的小臉,這麼惹人憐愛的表情,在奧谷的面前展示她的魅力吧!袁誫的心裡燃燒著一股駭人的焰火,他憤恨的想著,收緊了手勁,突然有想扼死她的沖動。
但瞪視著這張天真的嬌顏,袁誫卻遲疑了。
“殺了她有什麼樂趣可言?我要的是折磨她、摧毀她。”轉念一想,他倏地放開她,收掌握拳,轉身走向空中花園。
等了好久,卻始終沒有等到他有所動作,海茵睜開眼睛,卻看見那張帥得邪氣、魅人的俊臉正張揚著了解的嘲諷,海茵輕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你……你怎麼了?”
“逃婚了三個月——”袁誫對她勾勾食指,沉聲開口,眼角眉梢卻帶著笑。“你也該盡盡作妻子的責任了吧!”
“什麼?”他又笑了!上次袁誫一笑,就害她在幾百個人面前演出那麼丟人的戲碼,爺爺也在那天過世……現在他又笑了,還說了那句怪話!
海茵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他,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正一根根的倒立起來。“你剛剛是說……”逃婚?誰?不會是我吧!
“少在我面前裝可愛!我最討厭裝傻的女人。”他俊美無儔的倚在粗獷的黑色欄架邊,挑挑眉,十足十的狂傲。
“我喜歡蕩婦,她們雖然貪婪,卻很誠實。”
“你……你已經跟我結婚了,還敢說這種話!”海茵站在他面前,嬌小的個頭尚不及他的肩膀,光是想像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模樣,就怒氣沖天。“你不要太過分了!”
聞言,袁誫卻拍手大笑。“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是個正常男人,自然有生理需求,你身為我的妻子,卻一個人跑到日本三個月,到底是誰過分?”
“我……你明知道我是去念書的啊!”海茵氣極了,纖纖十指已經絞成麻花狀。
袁誫根本不把她混日子、混文憑的野雞大學的學業當一回事。“你已經聽說了吧,嫁我,是老不死的為你耗盡千億家產求來的,但我要的不只是錢。”
“不准你侮辱爺爺!”她再也藏不住心裡的憤怒,雙手插腰,瞪著他愈來愈難理解、愈來愈莫測高深的眼神。“你要的不只是錢,那你還想要什麼?”
“看來你的腦子不太靈光啊,你已經把我剛剛說過的話全忘記了嗎?袁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我袁誫的妻子,”他拉扯著領帶,聲音低嘎、語調冰寒。“我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你的主宰。”
“我要你怎麼樣,你就得怎麼樣……”海茵看著他的身影張揚著窒人的壓迫感走到她身邊。“你只能做,不能發問,當然,更不能有異議。”
頂樓的風很大,海茵的發絲被吹亂了,形成一種狐魅的性感。袁誫長指卷住一小段黑絲,將她拉近自己身邊。“明白嗎?”
“放手!”海茵張開小嘴狠咬了他一口。“我是你的老婆,我是袁家真正的繼承人,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干嘛跟我結婚!”
她氣得口不擇言起來。“你這個野種、賤啊!”
“你再說啊!”他扳過她的身子,對調了位置,讓她的背靠在欄架上,再無路可退。
袁誫的手指像銳利的鷹爪,“涮——”的撕裂了旗袍薄薄的衣料。
大風呼呼的吹著,那自胸前延伸至下腹的裂痕,露出了裡頭那件引人遐思的黑緞小肚兜。
“你以為你回來做什麼?繼續當你的袁家大小姐、過著無憂無慮的公主生活?”袁誫用一只手輕松的制住她的反抗,另一只手邪佞的探進她的肚兜裡。“做夢!你這個掃把星!”
“你、你叫我什麼……掃把星?”海茵像是被狠摑了一巴掌一樣,震驚得僵直了身體。
“你不知道吧?”他笑她的一無所知,“為了生你這個小妖精,你媽難產死在醫院裡,我媽和你爸為了去看你,在路上車禍死了,結果他們假結婚的消息也曝光了,老不死的乘機吞掉我媽留給我的所有財產!”
“現在,連命最硬的老不死也被你克死了!我真是苦惱,到底該不該謝謝你這個掃把星呢?”
他的嘴隔著肚兜吸吮著小小的珠點,激起海茵體內一陣快意,可她,卻無法有任何反應。
見她不再反抗,袁誫的大手順勢剝除了她的遮掩,任那件美麗的旗袍像件破布一樣隨風飄去,海茵全身僅剩下肚兜及腳上的靴子。“娶你,是為了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財產,還有……折磨你!”“折磨我干嘛?是我的錯嗎?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該死!”他擰捏她可愛的小臉,痛恨她的天真。“你是始作俑者,憑什麼活得這麼自在!”
“如果你這麼恨我,為什麼要叫我回來!”她護著不斷遭他蹂躪的前胸,貼緊冰冷的欄架。“我……可以消失……我可以不再出現。”
“就是因為恨你,”他扯動嘴角,在海茵看見他的表情前,含進她軟嫩的耳垂。“我更要你回來。”“說起來,我也許應該謝謝你!要不是十年前你那個‘吻’,我不會有機會離開這個地獄,到歐洲各國接受磨練。你,是我一定要活著回來的原因之一,親愛的‘妹妹’。”他潮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內,撩起海茵一陣陣快意。
“在那些孤寂的、痛苦的日子裡,唯一陪我度過每一個幾乎凍死、餓死的夜晚,就是我幻想著用各種姿勢要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等你成為一個女人嗎?”
“你感覺得到我有多急迫、多熱切嗎?”他勃然的下半身貼著她的肚腹不斷磨蹭。
海茵的聲音微弱,對於這個指控,她從沒想過逃避,是她的錯,是她害了他。“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原諒——”她的小手怯怯的撫上他眼角的疤痕。袁誫暴怒的揮開她的手,俯首啃咬她性感的紅唇,當她意亂情迷的配合他時,袁誫解下領帶綁緊她纖細的雙手。“現在道歉太晚了!”
他抱起她,讓她張開雙腿夾緊他的腰,袁誫用全身的力量將她壓制在欄架上。“今後,你能做的就是贖罪,你只能任我予取予求——”舌頭沿著她美妙的曲線來回巡梭。“直到我說夠了為止。”
“好日子結束了。明天開始,你得去工作,”他瞇著眼,無情的開口。“我很仁慈的,既然你這麼喜歡日本的生活,我會讓你徹底的‘樂在工作’。”
海茵緊咬著櫻唇,就是不肯向他示弱投降。
“你放我下來,我會走的,那些財產都給你,我什麼都不要了。”海茵怔怔的呢喃著。
“這些錢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還有,你敢再逃離我試試看!”聽到她的話,袁誫氣憤的揪住她的長發。“除非你死,否則別想離開我!”見她迫不及待想走的模樣,袁誫氣壞了,她以為她逃得了嗎?“過來!”他揚聲。
“什麼過來……你在叫誰?”聽得一頭霧水的海茵納悶著回過頭,看見一個濃妝艷抹、艷光四射的成熟女子,包裹著床單由屋內走出來。
“袁總。”她順從的站在袁誫身旁,低垂著目光看向幾近全裸的海茵。
海茵覺得她很……面熟,她的外貌十分美麗,那張臉好像在哪裡看過似的,一時之間,海茵還想不起來她究竟是誰。
袁誫故意當著海茵的面,一把將女子拉向自己,宣告占有的奪取了她的紅唇。“把嘴張開!”他在她唇上命令。
“你們……”海茵張嘴想罵他,卻看見他忝不知恥的舌頭鑽進她的嘴裡,吸吮她口內的蜜津。
別開眼,海茵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啊唔……”女子逸出了一聲呻吟,淫蕩蕩的叫聲凌虐著海茵的耳朵。
海茵的反應讓一直睜著眼看她的袁誫低笑出聲。“吃醋了?難過了?”
“你很痛心嗎?為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的嘲笑讓海茵更加羞窘,絕美的臉上滿是悲痛。“你是我的丈夫啊!”她的話顯然取悅了他,帶著滿意的笑容,輕輕的在海茵赤裸的肩頭落下了一個吻。
“丁柔,安排好她的事。”完事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們。
海茵羞窘的任女子解開她手上、腰間的束縛,讓她幫助自己踏回安全的地面,當海茵淚汪汪的大眼看見女子滿是情欲的雙眼時,海茵終於認出了她的身份。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