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心喜 第五章
    因為有妳

    因為有妳,

    生洛變得多彩,

    生命變得豐富,

    笑容,一天多過一天,

    這都是因為有妳。

    夕陽西沉,夜幕低垂,心喜才踩著輕快的腳步踏進家門,一點也沒想到有人正端著一張比天空還黑的臉在等著她。

    「嗨!盛凌非。」她露齒一笑,愉快地朝坐在沙發上的他打招呼。室內只點著一盞小燈,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妳一整天都做什麼去了?」盛凌非寒著聲問。

    「去賺錢啊!嘻我今天賺」

    果然!他暗自咬一咬牙,冷嘲道:「妳還知道要回家?」他一點也沒發覺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個質問妻子晚歸的丈夫一般。

    「我當然知道該回來羅!因為」心喜仍舊沒有心機地回答,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來。

    「那現在幾點了?」他倒不是在意現在出發去參加派對已經遲到了,而是見她壓根兒沒把他的事放在心上,教他在這兒枯等了一天!讓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受重視,這點讓他很生氣。

    「六點半啊!我就是害怕我們待會兒會遲到,所以才拚死拚活地趕回來你知道嗎?我剛剛因為超速兼沖紅燈還被警察攔下來哩」

    「什麼?妳竟然騎快車?!而且還沖紅燈?!妳活得不耐煩啦?」盛凌非揚高聲音,眉頭打成死結,這回,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怒氣只是因為擔心。

    「沒事啦!」心喜輕松地擺擺手,「我告訴警察!說我的男朋友出車禍,要我去見他最後一面我還哭得唏哩嘩啦的」只要一想要罰款,她的淚就像自來水般一洩千裡。

    「你知道嗎?那個笨警察好好騙喔!他一下子就相信了我,並且立刻放我走耶!」她嬉皮笑臉地伸伸粉舌,為她能情急生智而省下了一筆罰款洋洋得意著。

    「妳居然敢咒我出車禍死掉?」真是個欠扁的女人!盛凌非死瞪著她,嗓音又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心喜一愕,隨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托!你別亂對號入座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

    盛凌非愣住,過了片刻才又開口。「妳有真正的男朋友嗎?」他之前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此時突然想到,卻好象心頭如有重物梗住似的,壓得他胸口發悶。

    「兩年前有一個。」心喜簡潔地回答。

    聽她的意思是現在沒有羅!盛凌非無由地覺得體內的悶氣消散了不少。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帥嗎?妳喜歡他什麼?為什麼要和他交往?」像個妒夫般的問話一連串地從他的嘴中吐出,可他卻毫無所覺,銳利的雙眼牢牢地盯在她的小臉上。

    「他啊是我們學校裡公認的白馬王子,滿帥的!」心喜聳聳肩說,一點也沒注意到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不過,我那時會跟他交往是因為他的姓。他姓金,你懂了吧?」心喜望著他,一副「你該明白」的表情。

    盛凌非仍因她曾交過一個白馬王子型的男朋友而生著連自己也不懂的悶氣,一時之間轉不過腦筋來,莫名其妙地回望著她——男女交往,關姓氏什麼干系?這丫頭沒頭沒腦的在說啥啊?

    「唉——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啊?」心喜搖搖小腦袋,粉不滿他的遲鈍。「他姓金,我姓錢,如果我們交往成功,不就是金錢聯姻嗎?金錢、金錢,聽起來多吉利啊!簡直就是發達夫妻的吉兆嘛!懂了吧?」

    聞言,盛凌非登時瞠目結舌,好半晌還說不出話來。天底下竟然有女人僅僅只是因為男人的姓氏而跟對方交往?!他眼前的這個小妮子究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怪胎啊?

    「才開始交往,就想要跟人家結婚?!妳想得還真遠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冷諷道,話中有著濃濃的酸味。

    「那當然囉!」心喜一臉的受之無愧,將他的「贊美」照單全收,尾巴也當場高高的翹了起來,以致開始語無倫次。

    「我是什麼人?我可是要做暴發戶,干大事業的人耶!當然從小就懂得高瞻遠矚,把目光放在長遠的投資上」

    她揮揮手,繼續道:「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朱雀豈知鴻鵠志?你這種平凡人是不會懂得我這種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的心態。」她斜睨著他,一副「我與你是不同等級的人」的臭屁樣。

    她那副踩低別人,抬高自己的小人模樣,教盛凌非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那後來是怎麼分手的?」他繼續問他想要知道的事。

    「還不是他後來成天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的,說什麼錢夠用就好了,還叫我別那麼愛錢聽起來我就覺得粉不爽,當然就撇了他羅!這種目光如豆的人,橫看豎看都不配姓金!」她十分不屑地噴了個鼻音。

    盛凌非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不過,見她沒有傷感的樣子,顯見兩年前她一點感情也沒付出,忍不住愉悅地咧開嘴。

    「十七歲就交男朋友,未免也太早了吧?」過了片刻,他斂起笑容,悶悶地說。

    「才不早哩!我有很多同學十四、五歲就已經跟男生嘻嘻」她笑得粉曖昧,言下之意不難明白。

    「不許妳學那些放浪的女孩!」盛凌非倏地攫住她的手臂,語氣嚴厲地說。

    「哎喲——你弄疼人家的手臂了啦!」心喜噘起小嘴,不悅地抱怨。

    「呃對不起!」他立刻放松力道,輕撫著她的手臂,「還痛嗎?」

    心喜搖搖頭,「其實也不是什麼放浪不放浪啦!這種情況在我們這些新新人類當中是很普遍的。你知道嗎?我們班上有幾個跟我不對盤的女生,整天嘲笑我是老處女,好可惡!」她一臉不悅地嘟起小嘴。

    「我看她們幾個都粉哈金日豪,巴不得能當他的女朋友,再加上他又剛好姓金,於是就答應跟他交往,好氣死她們,哼!」

    「妳喔!」她鼻孔朝天的孩子氣動作逗笑了盛凌非。「好可愛!」他捏捏她雅俏的鼻尖。

    「你知道嗎?當我告訴她們,我跟金日豪做了!她們一個個都嘔得像吞下了一坨想起她們當時的表情,我就覺得好好笑,哈哈哈」

    「什麼?妳竟然跟他做了?!」盛凌非不知不覺地重新握緊她的手臂。

    那天她不是說那是她的初吻嗎?不過,那種毛頭臭小子,可能連接吻都不懂,也許猴急起來直接就

    「該死!妳竟然為了愚蠢的報復,這樣糟蹋自己?」

    「好痛!」這臭家伙想捏碎她的手臂不成?心喜氣怒地望向他,卻見他的俊臉猙獰扭曲,看起來煞是可怕,抗議的聲音立刻自動消失。「我我又沒有真的跟他做!人家是騙她們,想要氣氣她們嘛!」怪了,他在生氣什麼啊?

    「嘎?哦」盛凌非覺得渾身一松,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整個人繃得死緊。「沒真的跟他做你就早說嘛!」害他白白緊張了一場!他氣惱地瞪她一眼。

    「喂!你好惡霸耶!你又沒問人家」而且,就算她真的跟他做了!又關他什麼事?

    不過,不知為何,她有種感覺,如果她把這句話說出來!他鐵定又會生氣了,一想起他剛才生氣的樣子,她仍、心有余悸,於是就將話咽回肚子裡。

    「嗯——妳有想過要跟他做嗎?」盛凌非專注地凝視著她。

    聞言,心喜小臉一紅,瞠了他」眼,不依地嬌聲道:「噫——你好變態耶!竟然間人家這種問題!」

    她那小女兒的嬌態,教盛凌非看得心神不由得一蕩!黝黑的視線滑落在她微嘟的紅唇上,大手情不自禁地搭上她的肩,拉近彼此的距離。

    「告訴我,乖!」

    他承認這種問題是有點變態,他也從來不曾無聊到去八卦身邊的女人與她們前任男友的親密關系,可此時此刻,他就是很想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他炯炯的眸光、醇柔的嗓音,以及說話間吹拂過她臉頰的氣息,在在都教心喜耳紅心跳,她有點慌亂地別開頭,眼神卻不經意地對上茶幾上的一個紅色大絨盒。

    「咦?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盛凌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立刻露齒一笑。

    「送給妳的,打開來看看!」

    心喜疑惑地看他一眼,不過!她一向最喜歡免費贈送的東西,於是趕緊拿起絨盒來打開。

    「哇——哇——哇——」她張大小嘴連叫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大,隨即便目瞪口呆。

    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盛凌非看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樂不可支地笑了好半晌。

    「我幫妳戴上去!」他取出項鏈繞到她的身後,幫她戴好,然後轉過她身子,退後一步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前兩天,他到盛氏旗下的珠寶公司做例行巡視時,不經意間看見這條項鏈擺在玻璃櫃裡,只見那一朵朵盛放的金色牡丹花大得誇張無比,不過,更誇張的是鏈墜上所鑲的那顆鑽石,足足有四十五克拉,整體看來,只有「粉俗」兩字可以形容。

    當時,他立刻因這條項鏈聳得驚人的設計而蹙起眉,因為盛氏的珠寶一向以格調典雅、造型優美的設計來吸引中、高層仕女顧客,讓她們以擁有一件盛氏珠寶而自豪,如今,這條項鏈往店裡一擺,簡直是將盛氏珠寶多年經營的形象破壞殆盡。

    一旁的經理見他一臉不悅,忙陪著笑解釋說,這條項鏈是一個多月前有位闊太太要求訂做的,設計師雖與她溝通過幾次,無奈她仍堅持要用她自己的構思,在顧客、水遠是對的情況下,設計師只好照做。

    誰知到了完工時,那位闊太大卻因周轉不靈而放棄了這條項鏈,雖然公司沒收了她的訂金以降低成本,但若拆開再重新設計,又得花費一筆成本,於是就先擺出來!希望能有另一個與她有著同樣「另類」品味的闊太太買了它。

    盛凌非正想不計成本地要經理收起這條礙眼的項鏈,把它丟回廠裡時,卻突然想起心喜的話,於是立刻改變主意,叫經理幫他包起來。

    「好漂亮」心喜癡癡地望著落地玻璃鏡裡自己的影像,手摸著項鏈,喃喃低語。

    聞言,盛凌非更是摟著她笑得不可抑制,那時,他就想到她戴上這條項鏈的模樣一定很滑稽,可是當親眼看見,那樣子簡直比想的可怕上百倍。

    那個闊太太想必是個上了年紀的肥女人吧!因為這條項鏈的設計應該只到鎖骨處,可掛在心喜身上,卻長到了胸口,而那聳得驚人且老舊的款式,跟她清雅靈巧的氣質更是格格不入,總之怎麼看就怎麼不對勁。

    「好吵耶你!」沉溺在陶醉中的心喜被他的笑聲「吵醒」過來,不悅地白了他一眼,卻突然看到牆上的大鍾。

    「哎呀!七點多了,我們遲到了啦!」她驚呼一聲,跳離他溫熱的懷抱,並且拔腿就跑。「快點啦!」

    盛凌非一愣。他生了整天的悶氣,就為了她沒准時回來參加這個派對,可她一回來,他又渾然忘了這件事,一徑逼問著她與前任男友的事,而且,隨著她的答案而忽喜忽怒。他究竟是著了什麼魔?

    不願多想,他甩甩頭,隨即低吼道:「錢心喜,妳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並邁開長腿追出去。

    「人家才不回答你這種變態問題呢!嘻嘻」

    盛凌非從後面攔腰抱起她,終結她銀鈴般的笑聲。

    「你怎麼這麼快?」她杏目圓睜地瞪著他。

    「別廢話!妳先回答我。」盛凌非輕輕松松地跨開大步,彷佛她的重量對他來說就如同一根羽毛似的。

    「喂!快放我下來啦!」這裡是花園,左右的鄰居都會看見的。

    「妳再不老老實實的說,我們就這樣耗著吧!」他停在車旁,惡質地威脅她。

    這臭家伙粉惡劣耶!哼!也不想想那個派對對誰比較重要。心喜本來想跟他繼續僵持下去,不過,卻老覺得有鄰居在探頭探腦,最後只好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好啦,那個金日豪是有有要求過啦!」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他勒得死緊,整個身子牢牢地貼在他溫暖的身軀上,也無可避免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得像石頭一般。

    那個臭小子!盛凌非不覺握緊了抵在她纖腰上的拳頭,暗自咬緊牙關。

    「可是人家覺得覺得怪怪的,就就沒沒答應」心喜結結巴巴地越說越小聲,紅潮不受控制地漫燒到耳根後,尷尬得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真奇怪!以前面對金日豪的求歡時,她的臉都不曾紅一下,而且能理直氣壯地拒絕他,可如今,只是跟他這個假男友討論一下下,再說,這種時代,男歡女愛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但她卻

    這個男人好象很容易讓她臉紅耶!她驀地發覺這個事實,而且,每次一貼近他,她的心跳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就像現在一樣。

    沒錯!他是比金日豪帥了一點、體魄壯了一點、思想也成熟了一點,可他倆還不都一樣是臭男生?

    那麼,為何當日她只肯在與她不對盤的女生可以看見的時候才讓金日豪牽牽小手,其余的一切皆不准他越雷池半步,而剛剛,為什麼她卻一點都不想推開盛凌非的摟抱呢?

    盛凌非緩緩地松開拳頭,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副座上。

    「嗯!很好!妳沒被那些所謂的新潮思想所污染,很乖!」他很滿意!盛凌非輕啄了一下她粉霞未退的嫩頰,以及柔軟紅潤的櫻唇!這才退開身子,繞過車身坐進駕駛座。

    「哼!妳又偷吻人家!」心喜微嘟著小嘴抱怨,眼睛卻不敢看向他。

    「來!系上安全帶。」盛凌非彎身幫她系上安全帶,臉上一徑帶著寵溺的笑容,未了,又再度在她微噘的紅唇上印下一吻,這才退回自己的位子上。

    心喜先是瞠大了眼直瞪著前方,臉上湧起另一波的紅潮,片刻後才垂下眼瞼。「快快點開車啦!」她細聲地催道。這家伙好賊喔!整天偷吻人家。

    見狀,盛凌非忍不住愉悅地輕笑出聲,這才緩緩激活車子。

    車子在平順的路面上滑行,浪漫的情歌輕輕地□蕩在車廂內,溫柔地纏繞在兩人的、心頭,一股異樣的情愫似乎正慢慢地滋長著

    到達盛氏旗下的酒店時,他們已遲到了將近一個鍾頭。

    將車子交給泊車的小弟,盛凌非很自然地牽起心喜的小手往大堂走去。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異樣,他側頭睇向她!不覺莞爾一笑。「緊張?」這小妮子平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悍樣,這會兒竟然也會緊張。

    「嗯,」心喜點點頭。

    陪他出席這個派對是雙方早就協議好的,以前她從未多加細想,只當是工作的一部份,可如今一想到待會兒必須見到他的家人,她就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慌。

    「傻瓜!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妳待會兒只要牢牢地跟在我的身邊就行了。」盛凌非拉著她進電梯,按下頂樓的樓層鍵。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反正到最後,她跟他的家人,甚至是他,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那麼,她又何必害怕呢?

    「可是我」就是無法壓抑下心頭那節節升高的慌亂啊!心喜眼巴巴地瞅著他,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她眼底的無助,讓盛凌非的心一緊。他無法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只是直覺地想要安撫她的不安,而他的直覺促使他垂下頭,溫柔地覆上她微抖的唇瓣。

    電梯在樓層問時有停留,門外等待的人若是盛氏的員工,自然不敢打擾四老板的興致,若是客人,也會面帶微笑地退開,識相地不去打擾這對小情人旁若無人的擁吻。

    於是,只見電梯內,旖旎的風光越演越熾烈。

    溫柔的淺吻,在盛凌非的主導下漸漸轉為火辣熱情的深吻。她的甜蜜讓他無法自己地一再加深這個吻,長舌在她的芳腔內肆情地翻攪,勾挑起她柔軟芬芳的丁香,盡情地啜飲著她甘甜的密津。

    心喜只覺得自己被他越抱越緊,胸部牢牢地貼在他硬實的胸膛上,幾乎要將她肺部的氧氣全部擠出來,讓她的腦部嚴重缺氧,只能昏昏沉沉地款擺起自己的柔舌,生澀地隨著他的起舞。

    這一刻,時間彷佛停頓了,世界似乎被他們遺忘心了,他們只專注地投入這個熱吻中,熱烈地探索彼此的唇舌,直到——

    「咳!咳!咳!咳」

    開頭的假咳沒人理會,盛凌雲只好給它用力地、大聲地咳,咳到最後,一個嗆著,竟變成了真咳。

    盛凌非抬起頭,見到一手捂胸口、手按住電梯門,捂嘴沒停的二哥,不禁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即深深的吸口氣,企圖調整紊亂的呼吸。

    心喜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光了似的,只能軟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盡力補充失去的氧氣。

    天啊!他們居然就在電梯裡吻起來?!而且,這會兒還被人瞧見這羞人一幕,她她怎麼走出去見人啊?

    「我說老四,你咳究竟在搞什麼鬼?客人早就全到齊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啊?我和老大、老三打了幾十通手機給你,你居然一通都不回。」就知道這臭小子不會乖乖就范,盛凌雲斜睨一眼埋首在弟弟懷裡的女人。

    「我在忙!」盛凌非簡短地說。事實上,他早預料到自己的遲到必定會招來兄長們的連環索命CALL,是以上車前他就順手關掉手機了。

    「忙什麼?!」盛凌雲瞪他一眼,不過,深黝的眼眸卻掠過一抹訝異。教他驚訝的不是那女子仍膩在弟弟的懷裡不肯退開,而是弟弟緊摟著人家不放,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掃了一眼弟弟僵硬的身軀和繃緊的臉部表情,他詭異地翹起嘴角,斜靠在電梯門上,好整以暇地說:「你們這是在做啥?表演連體嬰嗎?」

    「你沒事做嗎?」盛凌非狠瞪他一眼。

    「怎麼沒有?就負責來護送你們進去啊!快點出來吧!裡面的客人已經等得夠久了。」這臭小子居然敢教他們三個哥哥白白等了一個小時,不乘機整整他簡直對不起自己。

    迎上二哥了然的眸光,盛凌非暗自咬一咬牙,粗聲粗氣地說:「給我兩分鍾!」

    「什麼?你只耐得住兩分鍾?」盛凌雲挑起一道俊眉,顯得相當的訝異。「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不中用的弟弟呢?盛家男人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他搖搖頭!一副不齒與他做兄弟的樣子。

    聽得這人是盛凌非的哥哥,心喜忍不住好奇地抬頭望向他。

    「盛凌雲,你想怎樣?」盛凌非的雙眼噴出火來,死瞪著故意扇風點火的二哥。

    「不想怎樣!」盛凌雲聳聳肩,帶著一臉笑意離去。

    有人顯然已經瀕臨爆發邊緣,再不走,很可能就會發生命案了,嗯!逗弄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果然是件極度危險的事呢!

    「他是你的哥哥喔?你們剛才怎麼了?」心喜困惑地問,覺得他倆都怪怪的,一個臉上一直掛著一抹迷人的微笑,可卻讓人覺得皮笑肉不笑的,一個卻

    「你在生氣嗎?」她抬起頭打量他。

    為了不想增加她的不安,盛凌非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朝她露出一個微笑。「沒有!」

    他笑起來比他哥哥更好看,心喜不由自主地心一悸。「對了!我們剛剛不是全被他看見了嗎?」

    天啊!是他的哥哥耶!她不禁呻吟了一聲,將發燙的小臉埋進嫩白的柔荑裡。

    她可愛的動作讓盛凌非笑瞇了眼。他移開她的小手,捧起她的小瞼,細細地打量她。

    「都是你啦!整天偷吻人家,討厭!人家沒臉出去見人了啦!我不要出去了啦」心喜噘起小嘴,不悅地嗔道。

    晶亮的眼眸、嫣紅的桃腮、微腫的紅腫,眉宇間還帶著少女的嬌媚她的模樣兒真是迷人極了!就好象剛剛被人徹底愛過的女人。看著看著,心不禁又一蕩,他連忙吸口氣穩住自己體內的躁動。

    「看見就看見嘛!就是要讓他看見才好,這樣,他們就更容易相信妳是我的女朋友了。」盛凌非柔聲的安撫道。

    聞言,心喜一窒,好象被兜頭淋了一盆水似的。原來剛剛那個讓她幾乎要窒息的熱吻,只是他用來表演給他兄長看的,根本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來!我們進去吧!」

    真心?她怎麼會想到這個字眼呢?他們之間只有互惠的協議啊!她怎麼會將一個吻扯到真心上去呢?難道她在期待什麼發生嗎?

    不!她怎麼可以有所期待呢?她必須記住自己與他只是互惠的伙伴,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任何事發生的,而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份內的工作之一,包括那個吻

    「別怕!有我在。」見她蹙著眉心呆立在原地,盛凌非以為她仍然在害怕。

    「嗯!」心喜挺直腰背,主動挽住他的手臂。「我沒問題了!」她仰起頭對他大聲說,彷佛也想說給自己聽。

    是的!不會有問題的!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她會努力發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職業道德配合他的要求,就像她以往配合每一個顧主所交代的任務一般。

    盛凌非覺得她一瞬間似乎有了不同,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不覺微微地蹙起了眉,不過,現場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多想,因為他們很快就轉進了宴會廳!也立即就引起眾人的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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