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和奧爾維克被帶到一間大房間裡,迎面就是架好的強光燈射過來,燈背後一架攝像機發出沙沙的聲音,喬萬尼信步在鏡頭前走動著:「這是很貴的玩意兒,是我從美國定購的,希望可以給我馬上要對最高委員會,或者對整個意大利提供的新聞有個明確的證據,天知道!也許這卷錄像會賣大錢的。」
銀髮男子不適地側頭避開強光照射,喬萬尼大度地揮了揮手:「奧爾維克先生,不到最後關頭,我還是給你留著一條後路走的,現在暫時沒有你出場的機會,請,請到那邊坐著,並且不要亂動.我並不相傷害你,至於你——「
他繞著托尼走了半圈。猛地一腳踢在托尼膝蓋後面:「坐跪下來會更加讓影片添點看頭。」
托尼身體一挺,硬是站直了沒有倒下,喬萬尼訝異地「咦」了一聲,火大地踹了過去,這次托尼沒有對抗住,膝蓋一彎跪了下去,幾乎是立刻,他單腿一彈,又從地上站了起來,倔強地站直了身體。
喬萬尼攤開手,微笑著說:「好吧,我可以考慮把這段給剪掉……」
他轉身做勢欲走,忽然抓過放在旁邊的一把鐵凳子,掄起來用盡全力砸在托尼身上,巨大的衝力一下把托尼整個人給砸倒在地上,還沒有從脊背上傳來的劇痛中緩過來,喬萬尼已經上前一步,用力把鞋跟踩上他大腿的槍傷,狠命地碾壓著,讓已經凝結的血又重新開始流淌,看著托尼蒼白的臉上冒出的冷汗,冷森森地說:「敢激怒我喬萬尼大爺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你不願跪著,就在地上爬吧!」
他出夠了氣,轉身對著攝像機作出一個心平氣和的微笑;「好吧,我們現在才是正式開始!奧爾維克先生,您的臉色很不好看,是在擔心什麼嗎?」
銀髮男子有些艱難地把自己死死捏住椅子扶手的手指慢慢鬆開,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這裡不是美國,也不是法國,不是巖獸已經開始光明正大活動的地方,這是意大利,在這裡,自已是異類,要冷靜,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首先,你。」喬萬尼惡意地踩著托尼的手指,慢慢地加入力氣,「你在今天下午用了非常卑劣的手段闖入我的家裡,是的,我的私人住宅!我可以保證,這裡沒有人邀請你來做客,你這個卑鄙的闖入者!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是抱著什麼目的,又是被誰指使闖進來的呢?」
托尼喘著氣,小心的伏在地上,保護住自己的腹部,手指上傳來的鑽心的刺痛對於他來說,反而不是那麼在意了,他抬起無畏的黑眸,嘿嘿的笑著:「我說什麼你都信嗎?」
銀髮男子對著他的方向無聲地口唇開合:拖時間。
「哦,我當然要給你一個自我辨白的機會。」喬萬尼狡猾地說,「畢竟親口說出來的供詞在法庭上才比較有效,可是你不說也沒關係,你是莫拉裡納家族的人,是跟在埃柯裡身邊的一條狗!而我呢,全西西里都知道,我和你的主人並不怎麼和睦,從前,我們也許只是簡單的不是朋友,但是,自從我親愛的妹妹雷奧娜——願上帝保佑她的靈魂,死去之後,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莫拉裡納家族的教父曾經在她死去的那個時間在那個地方出沒過!這就是真相!是他殺了我妹妹!他用極其卑鄙的辦法寫信約雷奧娜出去和他見面,我單純的小妹妹去了!卻被他無恥地謀殺了!」
喬萬尼誇張揮動著手臂,連神父看了都不會懷疑他臉上的憤怒是出自真心:「我的妹妹,我可憐的小妹妹!她才只有十八歲!」
「是你殺了她,你這雜種……」托尼低聲地說,鮮血順著破裂的嘴角一滴一滴流下來,他用力抑制住噁心的感覺,甩甩頭,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
「在葬禮就要舉行的時候,莫拉裡納居然又派你來了!那無恥下流的混蛋!」喬萬尼憤憤地說,派你來殺我,對不對?殺了我之後,我可憐的父親還躺在醫院裡,莫拉裡納家族就可以接管我們家族的所有地盤,這一招太狠毒了,趁我心都要碎了的時候來暗殺我……上帝保佑,我抓住了你,如果你肯把這一切如實地在大家面前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把你交給警察,讓你去服個三十年的苦役。」
托尼忍住跳起來破口大罵的衝動,他瞥了被銬在一邊的銀髮男子一眼,感覺到對方眼中的警告,左手不由自主地墊在身體下面護住了腹部,嚥了口突然湧上來的酸水,冷笑著說:「我不是什麼莫拉裡納家族的人……我他媽的根本不是意大利人……我只是個僱傭兵,誰出錢雇我,我就替誰賣命……咳咳……」
喬萬尼笑著,加大力量慢慢碾轉著踩他的手指:「真的嗎?」
「當然是他媽的真的。」托尼的黑眸挑釁地瞪著他,「以前……咳咳,有個教父出錢雇我當他的保鏢,就是替他擋槍子的,我干了……現在,有個法國人雇我來你家看看,你是不是綁架了他的一個親人,我來了……要是你他媽的現在出錢雇我,要我殺了那個什麼教父,沒問題,我馬上就去。」
他露出一個不屑的笑:「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家族,我沒興趣,給我錢,我什麼都干。」
喬萬尼後退了一步,把托尼被踩得血肉模糊的右手給解脫出來,搖著頭說:「你自以為很聰明?嗯?你以為可以騙過我喬萬尼大爺?你這條卑賤的狗!我會讓後悔的。」
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托尼掙扎著坐直了身體,就這麼一會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弱態落在對方眼裡,眨動著清澈的黑眸,他竟然還在笑:「或者你想聽什麼?給我錢吧,想指控誰我都可以說,你愛說是誰指使我的都可以,反正我現在已經在這裡了,就是這樣,我不是個意大利人,我只是被僱傭的。」
「我真的很想撕碎你的嘴巴。」喬萬尼陰森森地說,「你親手掐斷了自己的活路,知道嗎?你這頭野獸!怪物!我要把你全身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敲斷!」
他使了個眼色,旁邊出來兩個人,把托尼的手按平了壓在水泥地上,另一個人拿著把大號的鐵錘走了過來,在空中比劃了兩下,一錘砸在地面上,把水泥地砸開一個洞,碎屑飛濺,崩得托尼臉上多了幾道傷口,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無畏的黑眸迎著喬萬尼的目光,絲毫閃避都沒有。
「好了,僱傭兵先生。」喬萬尼悠然地在旁邊踱著步子,「我會讓他們從尾指開始,一截一截地上去,如果你想拖時間,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在明天早上之前,我們可以盡情地,慢慢地,打碎你的每一根骨頭,從四肢而上……或者你選擇開口說實話?」
「我沒什麼好說的。」托尼還在笑,「或者你他媽的想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不用費那麼大勁。」
喬萬尼多少有些惱怒地看了攝像機一眼,繼續踱著步:「我要提醒你,骨頭碎了,還是可以接上去的,就算不能接上去,也可以安根鋼筋固定住,你還是可以有五根手指頭的,但是……很遺憾,人體太奇妙了,有的人,在突然遭受這樣大的打擊的時候,會因為本能的趨避反射而把手抽回來,這樣的話,你的手指,就會因為你自己的緣故被生生扯掉一截。」
他微笑著低頭看向托尼:「看,我是很仁慈的,我給你留下了痊癒的機會,但是如果你自己忍耐不住的話……就會變成一個殘廢,這不是很有趣嗎?你不能責怪任何人了。」
「我他媽的……從不責怪任何人。」托尼咬著牙,黑眸裡射出不屈的火焰。
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鐵鍾「呼」地一聲就落了下來,左手的小指末端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的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巨大的鐘頭壓在骨折的小指上,細心的,慢慢地碾壓著,直到把他髂長的一截手指變成了扁平的肉片。
「啊!」托尼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半聲慘叫,他用盡所有的理智才沒有讓自已屈服於怕疼的本能把手抽回來,不然的話,真如這條毒蛇說的一樣,手指就會硬被從自己身體上扯掉,還是自己出的力氣!
剩下的半聲慘叫壓抑在喉嚨裡,他渾身的肌肉都鼓了起來,差點把接住自己的兩人掀翻,不是疼痛,而是火烙般的燙,像是被地獄之火燒灼四肢的感覺直衝大腦,幾乎想讓他就這麼受過去算了。
「下一節。」喬萬尼冷冷地說。
奧爾維克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背誦著聖經的片斷,托尼滿頭滿身都是冷汗,卻還是倔強地瞪著前方的攝影機,任憑強光把自己的眼睛刺得生疼,彷彿這樣就可以減輕身體上的酷刑。
在托尼左手的兩根手指都已經被碾得稀爛之後,喬萬尼示意守衛放開了他,虛弱得幾乎喘不過來氣,他艱難地把手捧到腳前,白色的斷骨帶著血絲肉沫突出了皮膚,無法再支撐的手指軟綿綿地耷拉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青黑的顏色讓人恐懼,根本看不出那本來是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疼痛,灼燒,還有觸電般的抽搐感反覆的折磨著托尼,不休止地向大腦發送著刺激。
「就……就這樣嗎?」托尼近乎挑釁地問,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我是個聰明人,如果這方法有用,那麼現在已經該見效了,如果你能挺過來兩根手指,那麼剩下的也不是問題,我又何必徒勞呢?」喬萬尼這會卻相當心平氣和,「現在還不是把你殺了的時候,我還要留著你,說點別的事情。」
托尼忍住嗓子裡湧起的一陣陣發甜的感覺,警惕地看著他,盡力輕鬆地笑了起來:「你要我說是誰指使我來殺你的……我認,可你要是還滿嘴什麼男人懷孕不懷孕的,我不認!」
最後三個字他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忽然感到,就在自己的小腹裡,傳來一絲隱約的波動,麻麻酥酥的,有點癢……
寶寶?我的寶寶?!你也會生氣?不是吧?!不要搗亂了啊!
他一瞬間的慌亂被喬萬尼看在眼裡,嘿嘿冷笑著湊近他:「如果是人類的話,失去了左手,或者右手,其實也可以活下去,只是平時會有些不方便。」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可是對於馬來說,失去了一隻蹄子,它該怎麼辦呢?四條腿跑,只有三個蹄子落地嗎?還是用光禿禿的腿骨一腐一拐地點著地面奔跑呢?」
托尼仰頭靠在牆邊,也同樣冷笑著:「你該去問馬……你懂它們的語言吧,大概。」
「啊不,其實問你也一樣的。」喬萬尼蹲下身,目光陰險地看著他,「你不就是一匹馬嗎?或者說,是馬形狀的怪物?」
「真他媽可笑!」托尼斷然說。
「哦哦,可笑嗎?我相信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可笑的,你明明是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馬呢?還有我的老朋友埃柯裡,他也一直是個人的樣子,所以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正常人,所以他能成為莫拉裡納家族的繼承人,所以大家會覺得可以他合作……可是如果他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還會有人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稱呼他老朋友嗎?那個怪物應該被放在動物園展覽!而不是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家族會議上。」
「給你兩個選擇,一,你在這裡自己變身給大家看,二,我打到你變身。」
「呸!」回答他的是一口帶血的唾洙。
喬萬尼狠狠地把托尼的頭往牆上撞去,一聲沉悶的鈍響之後,托尼滿臉鮮血地歪倒了身體,依然強自掙扎著要坐直身體,後腦勺傳來的震盪逼得他乾嘔起來,差點暈厥過去。
「不要以為你是條硬漢,能扛得住刑罰,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喬萬尼乾巴巴地拿過一缺白色手帕抹著臉,「我知道你肚子裡有塊肉,你自已也知道,不妨我們來打個賭,要在你肚子上踹多少下,它才會掉出來呢?」
寶寶!托尼一驚!手情不自禁地護在小腹上,這個動作讓喬萬尼很滿意地笑了起來:「唔,你害怕了!母親總是偉大的,不管是不是怪物的母親,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是自己變身呢,還是我打到你變?」
托尼的黑眸難得出現了一絲猶豫,肚子裡奇怪的感覺更加強烈,彷彿那裡真的有一顆小小的心臟在健康地跳動著,宣告自己的存在,生機勃勃。
喬萬尼轉過身,對著已經臉色發白的銀髮男子陰險地一笑:「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了嗎,奧爾維克先生?」
「和你這樣的瘋子我無話可說。」
「太抱歉了,如果你出言懇求我,啊,或者是提出一點小小的交換條件,那麼我是不介意今天就到此為止的,傍晚我還有些貴客要來,我必須去接待一下他們。」
銀髮男子好看的雙唇勾出一標冷笑:「這樣的心理戰對我是沒用的,你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條件改變自己的計劃,我看得出來,你只是在玩弄人,想看著別人在你的腳下哀求你,然後得到滿足。」
「答對了!為什麼不呢?!」喬萬尼沒有生氣,讚歎地說,「我有這個權利,把你們踩在腳下,你們除了哀求還能幹什麼呢?奧爾維克先生,我沒有強迫你也變身已經給了你很大的面子了,對嗎?你確實是可以的,在你上次離開意大利的那個夜裡,在樹林裡,起碼有好幾個人看見了一匹白色的馬……那麼我們來猜一猜,這個來自東方的僱傭軍,他會是匹什麼樣的馬呢?黑色?紅色?」
他咻地轉身,毒蛇一樣的眼瞎盯住了正在猶豫的托尼:「那麼你考慮好了嗎?怪物先生?」
「不要上當!不要聽他的話!」奧爾維克看出了托尼眼中的遲疑,不顧一切地叫了起來,被喬萬尼反手一巴掌打得側過頭去,銀色長髮披散,遮住了紅腫起來的臉頰。
「嘖嘖,奧爾維克先生,我真的真的真的,是不想對你動粗的。」喬萬尼咋著嘴說,「但是你太多嘴了,太多嘴了。」
他和藹可親地轉過頭來,看著托尼:「希望現在你考慮清楚了。」
托尼死死地咬住牙齒,他清楚一旦公開變身之後的後果是什麼,但是肚子裡的孩子……他是母親了,他要保護那個脆弱的生命,那是他和埃柯裡的孩子!
看著喬萬尼陰險的眼睛,他把心一橫,豁出去了,奧爾維克說的對,不能相信這個傢伙!不能給埃柯裡帶來麻煩!愛他就要保護他……寶寶,我的孩子……就看我們的命了!
「真他媽的狗尿。」
幾個人同時向他撲過來?四個?還是五個?被打得腫起來的眼睛數不清人數,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一隻大腳狠狠的踢在他脆弱的腹部,把他的身體踢得飛了起來,向後重重的撞在牆上,緊接著就是狂風暴雨般的踢踹,每一下都是對準了他的肚子,內臟都似乎被踢得移了位,翻江倒海一般的震盪著,疼痛,反而不明顯了……
就在他以為自已已經被打成碎片的時候。他落在了地上,耳朵裡嗡嗡作響,嘔吐出來的液體和著鮮血一口一口地湧出口腔和鼻腔,酸麻的感覺逼出了眼淚,周圍的腳步聲離開了,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架他起來靠在牆邊。開了,有兩個人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架他起來靠在牆邊圈
耳朵裡一個聲音忽遠忽近地想起:「你……現……在……願……意……變……了……嗎?」
他吃力地抬起頭,疼痛的感覺天地塌陷一般地湧上全身的神經,腹部那裡卻變成了一塊木板,麻木,硬,毫無知覺,讓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到底怎樣了……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寶寶……你疼嗎?很疼嗎?……
舌頭在剛才的毆打中被自己咬破了,腫了起來,轉動不開,他勉強眨動著眼睛,看清楚喬萬尼所在的方位,顫巍巍地比出一根中指。
奧爾維克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啊,其實這真的在我的意料之中的。」喬萬尼的聲音變得很輕快,一種近乎神經質的開朗,「我剛才才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你肚子裡有個孩子,那麼這個孩子一定有個爸爸,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讓你單方面決定,那實在是忽略了孩子父親的權利,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們的老朋友埃柯裡,讓他來參與這件事。」
他說著,回身去抓放在桌子上的電話,托尼心頭一驚,突然掙扎起來,立刻被身邊的兩條大漢死死地抓住,他張開破裂的雙唇,想要喊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拚命抑制住了,只有喉嚨裡發出絲絲的喘氣聲。
「特裡西奧先生。」奧爾維克力持鎮定地說,「不要兜圈子了,你這樣的行為毫無意義,這個年輕人,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不過是個跑腿的保鏢,要談條件,我比他更合適,說吧,你的條件到底是什麼?給我看了那麼長時間的戲,我已經厭煩了。」
喬萬尼用吃驚的目光看著他:「看戲?奧爾維克先生,原來這就是您認為我的目的?是為了恐嚇您?哦!不!上帝啊!您是如此的一位紳士,我怎麼會對你使出這樣的伎倆呢?」
「得了。」銀髮男子打斷了他的話,「這些話不必再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打電話給莫拉裡納是想談什麼條件嗎?完全不用了,跟我談吧,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能給予你的比他更多。」
喬萬尼露出了一個陰冷得讓人顫抖的眼神,笑容可掬地說:「不,您誤會我了,我打電話給莫拉裡納,並不是向他要什麼東西,更不是談什麼條件,他的東西,遲早都會是我的,而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什麼條件可談,他一心想殺了我,而我不但想殺了他,還要他身敗名裂,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啊,親愛的奧爾維克先生。」
他跨前一步,笑容擴大:「我打電話給他,就是想讓他聽聽他的孩子是怎麼被活生生地打下來的啊,這不是很有趣嗎?就像你說的,我喜歡看人跪在我腳下哀求,喜歡玩弄別人……當然了,他怎麼哀求我也不會改變我的計劃的,但是他不知道,對不對?」
帶著這樣的笑,他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