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灑進室內,床上的被子胡亂起伏著,似乎有人在裡面打架,不過一會兒,家俊喘著粗氣探出頭來,伸手去構櫃子上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著水,精悍健美的赤裸身軀上布滿了細小的汗珠,緩緩地向下流著。
被子裡一陣亂拱,又探出一個頭來,從後面抱住了家俊的腰往下拉:“阿俊!你怎麼變回去了啊……想和你再來一次的……嗯,你身上好香噢,我積攢了很多啊。”
沒好氣地回頭敲了他一下,家俊的聲音帶著疲累後的沙啞:“你讓我節省點體,明天還要上班呢。”為了“補償”他,自己可已精疲力竭了。
摸著被敲的頭,亞倫跟著家俊重新躺回床上,趴在他胸口上問:“很累啊?”
“嗯。”家俊半閉著眼睛,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也覺得你太辛苦,都瘦了。”亞倫摸著他胸口的肌膚說,家俊眼都不睜地一伸手臂把他攏到懷裡,“乖乖睡覺!不要鬧了。”
“你睡就好,我想看看你嘛。”亞倫惋惜地說,“好久都沒見到了,我要好好看回本來。”
“眼看手勿動……嗚!嘴也不許動!”家俊翻了個身把亞倫壓在身下,咬牙切齒地說:“好你個小鬼!竟給我用咬的!”
“哎呀,哈哈哈哈,不要騷我的癢,我錯了我錯了阿俊我錯了。哈哈哈哈……”亞倫被他撓得哈哈大笑,像條魚一樣在床上扭動著身體,鬧了半天家俊才停手,重新把他攏回懷裡,命令道:“睡覺!”
亞倫安靜了一會兒,出神地看著家俊的側臉,然後說:“阿俊,喂,阿俊。”
“唔。”
“我愛你喲。”
“嗯。”
“什麼是嗯啊?”
“一天聽你說三百遍,你說我嗯不嗯啊?”
“可是你都沒有說過一遍你愛我啊。”亞倫抗議道。
家俊不禁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酒店的天花板,他愛不愛亞倫呢?這是個問題,是他一直都在回避的問題,他不願意去面對那答案,可是,要怎麼對亞倫說?
“阿俊不愛我嗎?”亞倫在他胸前委屈地蹭著,“都不肯說。”
“好啦愛你啦!”
“你又來!我可是真心的啊。”
“我也是的。”家俊半真半假地說。
“你不要這樣啦,我正在決定一件人生大事呢!”
家俊心裡一動,嘴裡淡淡地說:“什麼大事?你要移民?”
“沒啦,我馬上要過二十一歲的生日了!就在下月三號。”
“嗯,恭喜啦,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家俊不禁好笑起來,剛才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還以為會從小鬼嘴裡聽到自己從前想從林西敏嘴裡聽到的話呢,不過現在想想自己真是糊塗了,居然會有這種念頭,亞倫這樣的小鬼,知道什麼是責任嗎?
“謝謝啦,那天跟我一起過吧?”亞倫伸手玩弄著家俊的耳朵,“我都准備好地方了。”
家俊想了想:“如果沒事的話……”
“警署有事我當然不攔你,可是我要你把你的私人時間在那天完全給我!”亞倫堅決地說,“比如什麼弟弟啦,你不要管!”
家俊翻身對著他的娃娃臉,擰了一把:“你都二十一了還不懂事!父母有事,我難道可以不理?”
“好吧,父母就父母。”亞倫妥協了,“父母不能不管,那就這麼說定啦,除了警署,父母之外,別的什麼事在那天都給我放到一邊去,好不好,阿俊?你也在乎我一次吧,我生日耶!”
看著他忽然可憐起來的樣子,家俊心軟了,俯身過去親了親亞倫的唇,伸出雙臂把他抱進懷裡:“嗯,我知道了,你生日嘛,壽星最大。”
“好!”亞倫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兒。
“那我給你買蛋糕過來,你想要什麼禮物嗎?”想起認識這麼久了自己也沒有給他買過什麼禮物,反而情人節亞倫還送了他一個水晶的玫瑰鎮紙呢。
“蛋糕當然不要你買啦,你過來就好,禮物嘛……”亞倫色色地笑了起來,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你就好了。”
小色鬼就是小色鬼,家俊揉揉他的頭發:“是不是還要我在脖子上綁個大紅蝴蝶結啊,種馬?!我當然會跟你做愛,但是禮物也是要買的啊,你說要什麼吧?”
“我就只想要你嘛阿俊。”亞倫淘氣地說,然後湊過來小小聲,“那個,阿俊,我想跟你,人形的時候做愛呢……人形的時候你也是美人啊……”
轟的一聲,家俊都可以聽見自己臉上燒開的聲音,獸形的他和獸形的亞倫,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做愛,畢竟都是本能了,可是如果換一下,要他在人形的時候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還是這麼個小鬼,不行!絕對不行!
“想也別想!”他斷然說。
“阿──俊!有什麼不同嘛!”
“不同大了!”
“阿俊還說愛我!”
“你也說愛我,你讓我上你啊。”
“我是雄獸哎!”
“現在的我是男人!”
“可是你還是雌的啊,將來你還會懷孕生寶寶呢,男人會嗎?哎呀,干嘛打人!”
家俊已經連羞帶氣,話都說不出來了,干脆把身子一背,不理他。
“香港員警好暴力啊。”亞倫揉著自己的頭,嘟嘟嚷嚷地說,然後不死心地爬過來,繼續面對著他,“不要有心理障礙啦!我們做吧!”
家俊火冒三丈地掀開被子,嚷道:“我一個大男人,不想和男人上床有什麼心理障礙啊!”
“你可是雌獸啊,和雄獸上床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不然我們這樣算什麼啊?”
家俊語塞,看了一眼兩人光溜溜的身體,的確自己剛才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於是再度翻過身去:“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阿俊。”亞倫趴在他身上,使勁搖晃著他:“不要害羞啦,我會很溫柔的。”
“滾!”
“你不要這樣嘛,我們都很親密了,做一次有什麼了不起?”亞倫繼續撒嬌,“我生日哎,一年只有這麼一天嘛,又是二十一歲的大日子,你就給我嘛給我嘛。”
禁不起他在耳邊拼命地哀求撒嬌,軟磨硬泡,家俊實在被磨得沒辦法了,想想真是,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自己何苦拘泥於這個呢,咬牙說:“我怕了你!好啦,就那一天!聽見沒有?!就一次!”
“嗯!”亞倫歡呼一聲撲到他懷裡,“我就知道阿俊愛我!”
“是怕你!”
“不管不管,我知道阿俊愛我!”
“好了好了,睡覺!”
“阿俊──我還有一個小小小小小小的要求。”
“不會小吧?”
“真的很小嘛……那個……那天噢,我在電視上看見你穿警服好帥氣好英俊的樣子,能不能那天穿來我們再做……”
“你給我去死!”
“救命啊!”
搖曳的燭光把室內點綴得浪漫溫柔,餐桌中間擺放著一束紅玫瑰,旁邊的銀桶裡香檳半埋入晶瑩的冰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無缺。
“滿意吧,阿俊?”從後面抱住家俊的脖子,在他耳邊吹著氣,亞倫笑得色迷迷。
“今天是你過生日吧?怎麼弄得跟約會似的?”家俊反手拉下他的手臂,順勢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當然是永遠和阿俊在一起囉!”亞倫湊過去咬他的耳朵,家俊伸手把他拉下來,從西服內袋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他:“哪,禮物。”
“不是說你來了就好?”亞倫嘴上這麼說,還是眉開眼笑地接過來,拆開一看,歡呼了一聲,“哇!好酷的項鏈!你特地買給我的嗎?”
“嗯嗯。”其實是老媽從義大利帶給自己的,但是和自己的風格不配合,一直都沒有帶,正好翻出來送給小鬼。
亞倫興奮地立刻戴在脖子上,然後轉動著給他看:“好看嗎?”
“好看。”家俊沒想到的是亞倫今天也穿了整齊的襯衫西褲,和平時那亂糟糟一團的樣子大大不同,那條狂野風格的項鏈,實在有點不配。
“我帥吧?”
“嗯嗯,很帥啦。”家俊微笑著抱緊他,小鬼就是小鬼,總是反復要人承認自己的魅力。
“哪,阿俊愛我嗎?”歪著頭,狡猾地看著他。
家俊不禁微笑,剛要寵溺地去捏捏他那張娃娃臉說愛,腿上忽然被什麼東西格了一下,他皺皺眉,亞倫立刻感覺到了,手忙腳亂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你褲子口袋裡裝了什麼?”
“沒啦沒啦,沒什麼大不了的!”亞倫搖頭否認,大眼睛有點緊張地看著他。
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家俊這麼想著也不再追究,端起桌上的高腳水晶杯遞給他:“哪,Cheers。”
“Cheers。”
兩只高腳杯清脆地碰了一下,家俊在亞倫火熱的目光注視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慢慢喝著香檳,口感不錯,小鬼這次又花了多少錢?
“阿俊……”亞倫甜甜地叫著他的名字,分開兩腿跨坐在他身上,親密地貼緊他,“你今天也好漂亮噢。”
濃眉一揚,家俊似笑非笑地說:“亞倫,你這個姿勢,好像是在誘惑我噢。”
“啊,就是誘惑你了!”亞倫壞笑著環抱住他的脖子,把臉貼了上去,摩擦著他的面頰,“阿俊,我愛你喲,我想一天到晚都和你在一起,就這麼抱著你就好了。”
家俊拍拍他的後背:“別發你的春秋大夢了,快起來吧。”
“阿俊說了今天會陪我做的噢?”亞倫抬起頭來,亮閃閃的眼睛盯著他。
臉上發燙,家俊惱羞成怒地低叫:“你還要說幾遍啊!好了,做了做了!不管人形還是獸形,你怎麼喜歡就怎麼好了!走!我們這就上床去總行了吧?!啊……”
他短促地叫了一聲,突然感覺到什麼冰冷的東西貼上了自己單薄的襯衫,胸膛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低頭一看,小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冰桶裡抓了一把冰塊,正貼在自己胸前,上下移動著,曖昧地斜眼看著他:“涼不涼?嘻嘻。”
“死小鬼……啊……”家俊咬牙忍住溫熱的皮膚陡然接觸到冰塊的緊縮不適,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著,想發火,聲音卻哽在嗓子裹出不來,努力擠出一句也像是在申吟,“還學人玩情趣,冷死我了!”
“很冷嗎?”亞倫爽快地丟掉手裡的冰塊,然後低下頭去,舔著他襯衫上被濡濕的部分,白襯衫被浸濕之後,幾乎變成了透明的,完全顯露出一果面家俊健美的胸部肌肉線條,他輕輕舔著,被冰塊凍得發冷的皮膚在他舌尖的桃逗下逐漸蘇醒過來,感受到了那癢酥酥的挑逗。
“你……亞倫……啊,你──”家俊喘息著抱住他的頭,“別鬧了!”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他才能說出這完整的三個字來。
亞倫從他胸膛上離開,壞壞地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聲音發膩地說:“阿俊好甜… … ”
家俊剛喘過一口氣來,亞倫又從冰桶裡抓了一把冰塊,還沒等他拒絕,就抓起一個,准准地貼上了家俊胸口的乳實,那麼敏感的地方一下子被冰冷刺激到的感覺引得家俊身子猛然後弓,差點就把亞倫給翻到地上去,怒道:“拿開!”
“呃,我會小心,不會傷到你的啦。”亞倫親膩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吻了一口,“我愛阿俊啊。”溫熱的手掌包含著冰冷的冰塊在他胸前劃動著,亞倫還會不時低下頭把他一側的乳實含在嘴裡吸吮著,反復的冷熱交替刺激讓家俊的乳頭變硬突起,幾乎透明的白襯衫清楚地凸顯出來裡面的無邊春色,他放棄了抵抗,只是抱住亞倫的身體,放任自己和對方都沉浸在性愛的前奏中,期待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手機,響了。
“Shit!”亞倫惱火地罵了一句,看著家俊一凜,迅速從剛才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情色氣氛裡清醒過來,對他無奈地笑了笑,更火了,干脆地跳下他的腿,自己走到一邊去生悶氣。
從西服口袋裡掏出手機,家俊百忙之中還不忘走過去拍拍小鬼的肩膀以示安慰,把手機湊到耳邊,號碼雖然是家傑的,可是電話裡卻是個陌生的男人,他皺起了眉,簡短地說著:“對……我是范家傑的哥哥……他怎麼會還在公司?……麻煩你了先生……是,我這就過去接他。”
砰的一聲巨響,家俊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卻是亞倫洩憤地把冰桶一手揮到地上,裡面的冰塊散落了一地,香檳瓶子也碎了,金黃色的液體流了出來,浸潤著鑽石般的冰塊。
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家俊對著手機再次確認:“麻煩你了先生,我這就過去,是的,馬上到。”
他最後一句話有意說得很大聲,掛了電話之後,走到亞倫身邊,胸前的襯衫還濕淋淋的,剛才的挑逗似乎還有幾分余韻,讓他的臉還是紅的。
“亞倫,對不起。”他說得很艱難,“我弟弟在公司暈倒了,我去接他。”
繼續背對著他,不說話,不回頭。
“亞倫。”家俊無奈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對不起,突發情況。”
“又是突發情況!”亞倫大聲咆哮了起來,甩開了他的手,黑”兄的眼睛充滿憤怒,“警署有事我忍你,你父母有事我忍你,可是現在又是你弟弟!這算什麼?!我是你情人耶!今天是我生日,早就說好了你陪我的,現在他一個電話來你就要走!這算什麼?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家俊皺起眉頭苦惱地看著他,試圖平息他的怒火:“亞倫,這次是真的,我不去不行,他暈倒了,情況也許很嚴重,我必須過去看他。”
“你不用說了!”亞倫煩躁地在室內兜著圈子,“總之你弟弟,你家人都是天大地大,有什麼事你一定要第一時問趕到,我知啦!就是我什麼都不是!就是你打發時間的玩具了!”
“亞倫,你要講點道理!”
“我有不講道理嗎?!今天是我生日,你弟弟一說暈倒馬上你就趕過去,把我當什麼?他病了你就叫救護車啊,他需要人接的話可以請你父母去啊,你明天再當你的好哥哥今夜陪陪我就不行嗎?!”亞倫發脾氣地怒吼起來,家俊受不了地往後縮了縮身子,為難地看著他。
亞倫忽然不出聲了,憤怒而受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身子背過去,悶悶不樂地坐在桌子上。
“亞倫。”
“你走!不要吵我!”
“對不起。”
“不接受!你走!”
“我把家傑安頓好了,有時問再回來好不好?”家俊刻意把聲音放得很溫柔,走過去對著他的後腦說。
“不要!你走!”
“不要生氣了。”
“我就要生氣!你走!”
“亞倫!”家俊繞到他面前,這小鬼這次是真生氣了,根本就不理自己,娃娃臉繃得死緊,看自己到了面前,又轉過去。
“好了,不要生我氣了,最多我改天再陪你,好不好?做什麼都隨你了,好不好?”以家俊的臉皮,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大突破了,可惜,亞倫根本不領情,把他試探著搭在肩膀上的手臂猛力甩開,硬梆梆地回了一句:“不稀罕!你走!”
家俊怔住了,從來沒有被亞倫這麼對待過的他心裡也竄上了一股火!
憋著一股火,他不再耽誤時問,轉身就走。
“范家俊!”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背後亞倫的大喊,暴怒而凶惡。
回頭看他,小雄獸像只發怒的獅子一般,黑眼睛噴著憤恨的火花,站在那裡,氣得渾身發抖:“你……你竟然真的要走?”
“亞倫,我必須趕過去。”家俊耐心地說,最後一次道歉,“對不起,明天我打電話給你。”
“好!你走!”亞倫失控地喊叫起來,隨手抓過桌上的酒杯沒頭沒腦地向他扔過來,“你今天走了,我們就分手!你永遠不要想見到我!”
家俊停住了腳步,不能否認聽到亞倫這麼說的時候,他心裡真的猶豫了一下,可是理智很快就占了上風,小鬼一定只是說說而已,拿來嚇唬自己的,沒錯,小孩子發了火,就會說點有的沒有的,可是現在不能再耽誤了,必須趕快去接家傑,他實在不放、心弟弟。
至於亞倫,明天再給他打電話吧。
他這麼想著,不理會小鬼在後面暴跳如雷地喊著:“我們分手了!你永遠別再來找我!”之類威脅的話,發著火把一桌的東西都砸過來,還是堅持離開了。
在醫院的走廊上等待的時候,家俊再次掏出手機撥了亞倫的號碼,從早上到現在,他抽時間撥了很多次,一開始,會接,然後聽見他的聲音立刻就掛斷,家俊沒有生氣,只覺得小鬼孩子氣得厲害,沒接的時候就該知道是他打來的吧?真不想接的話直接掛掉不就好了?
果然,接下來小鬼就直接掛掉,末了干脆給他來了個關機。
他不死心地再度撥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關機了。
“范SIR,請跟我來,另外,在醫院請不要使用手機。”護士也是身高超過六英尺的雌獸,笑瞇瞇地提醒說。
“對不起。”家俊低頭道歉,沒想到除了家傑身體不適外,他自己也掛了病號,在家裡痛快休息了兩天,自己的身體卻還是沒有好的跡象,父母不放心不說,連自己的上司都注意到了,特地給他安排了時間到醫院體檢。
“嗯,問診的劉醫生剛才特別交待過,請您多留一份小便標本,他為您多開了一項檢查。”護士遞給他一個裝著塑膠杯的小盒子,神秘地笑了笑。
家俊點了點頭,這算不算假公濟私啊,他只是太累了,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多檢查?不過老媽老爸最近也很擔心的樣子,就徹底檢查一下讓他們放心吧。
“請跟我來。”
“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