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地一聲關上,言卉伶力持鎮定的凝望眼前的男子,感覺既熟悉卻又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曾經在心中演練過無數次可能重逢的景象,但都不是如此。
六年的思念立刻潰堤,彼此的雙眼急切梭巡對方的改變,彷彿想要確認這一切不是一場夢。
她緊緊地主動上前抱住他,生怕他會消失般,激切的吻夾雜著鹹鹹的淚水。
下一刻,辛子橫化被動為主動,雙臂牢牢地將纖細的身軀擁人懷裡。
「你瘦了!」好不容易自吻中偷得說話的空隙,他抬起頭髮表六年前最初的感想,以後他一定要將她養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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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在十二月台北的氣溫之下,瓷磚躺起來絕不好受,辛子橫無怨無悔當起墊背。
忽然,言卉伶趴在他身上笑了起來。
「笑什麼?」他輕聲問道,雙臂擁住柔軟的嬌軀,兩人的體溫熨燙著彼此的身軀。
「我完全忘了前一分鐘我還是個感冒的病人。」她笑道。
「早知道我是你感冒的良藥,我早就來了……」他輕啄秀致的容顏,說出了和伍劭熙合夥的事,也是因為這樣,所以直至現在他才出現。
心中滿腹的疑團,她趴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問道:「你和伍劭熙共同合夥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和他一直都保持聯絡……」既然這樣,紅娟怎麼會不知道?
「我和劭熙一直有聯絡的事紅娟並不知情,退伍後沒多久,我們倆共同研發出一套軟體,沒想到意外地受歡迎。」辛子橫緩緩地道。
六年來,他戰戰兢兢地走著每一步,在伍劭熙好心提供的訊息下,他清楚知道她父母的心性,也知道她的難處。因此,他努力為將來銷路,而年輕時的煩憂也在六年歲月流轉和努力下全都消弭,他再也無所顧忌了。
他簡略的交代,然後說出了一家知名的公司。
言卉伶瞳目。那間公司不是前景頗被看好的資訊公司嗎?忽然,她腦中一閃,想起那天那個熟悉的背影。
「那天我在飯店遇到真是你?」
他笑著頷首,笑容依稀可見當年學生的稚氣,她細目凝睇轉變後的他。
「你也變了。」變得更加讓她怦然心動。她的手指畫過記憶中每一道痕跡。「你知道嗎?這六年來,我一直想著你,幾番我都想去找你,想知道你的訊息……卻鼓不起勇氣,畢竟當初提出分手的人是我……我更害怕你身邊有了另一個人……」說至此,手指譴責地捏捏充滿罪惡的桃花臉。「畢竟當初提出分手的是我。」
「你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也對我太沒信心了。」臉頰上手指的壓力增強,由捏轉擰,他隨即識趣投降,張口咬住危險的青蔥玉指。「若當時我要變心,早就變了,機會多得很,哪還要等到現在?何況當時我不是留了字條。」
字條?好像有這回事呢!
看著她苦思的模樣,他一口咬下口中玉指作為懲罰,聽見她呼疼,他才繼續道:「看來你全忘了,當時我們都明白我們的顧慮,你需要專心讀書,而我一個普通小於,雖然家境尚可,但我很清楚,若以當時的我向你父母提出交往的要求或是先訂婚,都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反而會更加不可收拾。」
她沉默。
「所以,一切只需要時間。」辛子橫微笑道。六年來,當他想她想念得緊時,他就努力工作,只有這樣,他才能早日排除所有的障礙。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要能懂得擺平其他的人,才能毫無顧忌地享受幸福。
言卉伶想起字條的內容了。
「所以,我從不曾認為我們結束過,我們只是在等待另一個開始。」他柔聲道,瞇成細細彎月的桃花眼睇看愛人。
「討厭!你會讓我變成愛哭鬼的……」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她又哭又笑地緊緊抱住他。
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當初即使他們在一起了,也不會比苦候的成熱果實來得甜蜜啊!
辛子橫輕彈她的鼻端,「你本來就很愛哭,又不是現在才這樣。」
「哪有!」她不依的扭動身子。
「我可要提醒你,再這樣下去,後果你自行負責喔!」他曖昧的警告著。
感覺體內立即被堅硬充滿,她出聲急急道:「喂!我可是是病人……」
「現在說這個太晚了,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忘了自己是病人嗎?」抗議無效,辛子橫將她抱起,往臥室前進。
就在兩人朝著溫暖的床鋪前進時,電話鈴聲殺風景的響起。
「電話……電話……」
細柔的女音忽然變得模糊。
「別理它!」辛子橫繼續埋首努力,決定一口氣補回六年的空白。
「或許是紅娟……」言卉伶努力抵抗胸前的侵襲,好不容易才將他的頭顱推到一邊,一隻手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端立即傳來興奮的聲音——
「我跟你說,我遇到我心儀的女孩子了!」林良銓高興地大叫著,急著讓全世界的人分享他的喜悅。
辛子橫搶過電話,「恭喜!結婚時別忘了發喜帖給我們。」說完,他便掛斷。
「咦?這人是誰?聲音好熟……」看著話筒,林良銓的嘴巴愕然大張。
言大菩薩的房間居然有男人的聲音?!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就在他苦苦思索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時,電話那端的兩人早已舞起了另一波愛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