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二十分,在這大部分的人都沉入甜美夢鄉的時刻,蔣家仍燈火通明,上至大家長蔣文毅,下至未來的小兒媳婦寶貝兒統統聚集在一樓的客廳,他們在等一個人,一個闖下漫天大禍仍不自知的人……
終於,那個人在三點之前進門了。
“喲!你們都還沒睡呀,該不會是在列隊歡迎我回來吧?我真是受寵若驚。”
蔣逸虎一身黑衣黑褲,長發因長途飛行而有些凌亂,他帶著一身迷人的頹廢氣息依靠在門邊,詫異地看著一屋子“歡迎”他的人。
蔣文毅和蔣逸龍分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前者滿臉怒容地瞪著甫歸來的三兒子,後者則是一臉無奈地瞅著弟弟。
見狀,做母親的許芳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而蔣家老麼蔣之躍則是擁著未婚妻寶貝兒,面露怨恨之情。要不是寶貝兒在他耳畔頻頻輕聲安撫他忍著點,只怕他早在蔣逸虎進門的那一秒就發作了。
“干嘛?瞧你們滿臉哀怨!是不是太久沒見到我,所以想我了?”蔣逸虎猶不知死活。
他應意大利一知名設計師的邀請出國走秀,在國外整整待了兩個多月,直到現在才返抵家門。
原本他是打算回五樓好好睡一覺的,誰知一進門卻見客廳燈火通明,除了仍在國外陪老婆的二哥蔣之騰外,一家子的人都到齊了。
“好了、好了,既然都見到我平安回來了,大家可以安心去睡覺了,改明兒我請大伙吃飯,以答謝你們的歡迎之意。”蔣逸虎揮揮手示意大家解散,疲累的他打算回房睡覺去了。
“站住!”忍無可忍的蔣文毅開口說話了。“今天你若不解釋清楚,並且提出一個解決的方法,看我饒不饒過你!”
蔣逸虎聽得一頭霧水。原來他們半夜不睡、全員待在這兒不是為了歡迎他,而是因為要找他算帳?!
他哪兒做錯了?蔣逸虎很努力很努力地回想。
在停留意大利期間,他和米蘭市長風韻猶存的老婆上床算不算是件錯事?但那件事應該沒人會知道才對,難道父親大人有天眼通不成?
蔣逸虎看看母親,希望她給點暗示,誰料一向最護著他們四兄弟的母親竟然回避他請求的眼神,不理會他。
他再將求助的目光調往最好心的貝兒妹妹身上,她欲言又止,但在蔣之躍微微縮緊攬住她柳腰的手臂加以警告後,她也乖乖地偏過臉,不說了。
沒辦法,他只好自力救濟了。
反正打小到大,父親也不知訓過他多少回了,他早就練就一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好功夫了。
“爸,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有聽沒有懂?”蔣逸虎使出第一招,先裝瘋賣傻。“我這兩個月來都待在國外,每天試裝、彩排忙得不可開交,哪來的美國時間闖禍?”
“哼!你人在國外,反正天高皇帝遠,我也管不著你在做什麼,但偏偏這個錯是你在出國前犯下的,現在造成一家大小的困擾,看你怎麼解決?”蔣文毅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自認對四個孩子夠寬容了,他們不願接掌他的事業也就算了,從事的工作又是一個比一個教他難堪,而現在最玩世不恭的老三竟然還跑去拍那種照片!噢,這教他一張老臉要往哪兒擺!
“出國前我做了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蔣逸虎耙了耙亂發,表情十分無辜。
“是啊,一句什麼印象都沒有就想撇得一干二淨,怎麼有多少個女人上過你的床你卻從來沒忘記過?”蔣之躍夾著好幾把利刃的話語毫不客氣地殺向蔣逸虎。
“錯錯錯,上過我的床的女人太多了,老實說,我對她們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蔣逸虎嘻皮笑臉地回話,渾然不知自己大禍臨頭。
“夠了!”蔣文毅再也聽不下去了。
這像話嗎?這個渾小子簡直把自己說得像個毫無道德觀念的妓男!
他將一本雜志丟在桌上。“你自己看看,拍那種照片能看嗎?你根本是想氣死我!”
蔣逸虎拾起雜志翻了好一會兒。
“爸,你該不會是指這個吧?拜托,那只是個工作,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拉開雜志中的拉頁廣告,上頭是他替國內某知名內衣品牌所拍的平面廣告。
“大驚小怪?!”蔣文毅拍著桌子叫罵:“你拍那種照片丟盡全家人的臉,對每一個人的生活都造成困擾,你竟然敢說我們是大驚小怪?!”
“爸,我從事模特兒工作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你也知道我最常接的秀便是內在美的展示,這張廣告照片真的沒什麼嘛。”蔣逸虎覺得自己無辜極了,他又不是全身脫光光去拍寫真集,雜志上的廣告照片他明明還穿著一件白色內褲,過去他這樣子走秀也不見家人有所反應,怎麼這回反彈卻這麼大?
“沒什麼?!”蔣文毅滿臉通紅,看起來像是快腦溢血了。
許芳玉趕緊倒杯冰開水讓他喝下,輕拍著他的背要他別激動。
身為四胞胎之首的蔣逸龍見老爸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接手“訓誡”蔣逸虎的工作。
老三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出國那麼久,確實不明白那一張廣告照片在台灣所造成的旋風。
“逸虎,我們都明白這是你的工作,但你在這張照片中的姿勢和表情實在是太……太曖昧了。”蔣逸龍硬是吞下“猥褻”二字,改以比較委婉的字眼來形容。
“會嗎?”蔣逸虎再次打量拉頁廣告。
照片中的他席地而坐,雙手往後撐著上半身,全身上下僅著一件緊身高腰的白色內褲,他大咧咧地敞開雙腿,等於是將重要部位完全呈現在讀者面前,而且長發技散凌亂,神情慵懶滿足,像是才跟女人翻雲覆雨過。
也難怪大哥會說他的姿勢和表情太過曖昧。蔣逸虎自己再次細細打量照片後也這麼覺得。
他想起當初拍這張照片時,攝影師要求他在腦海中想象女人正匍匐在他雙腿間用唇舌替他“服務”,他照做了,沒想到出來的效果會這麼好。
不過,現在家人都用看罪人的目光瞧他,打死他也不能說出當初他心裡所想的是什麼。
“逸虎,你大概不明白這張照片現在的轟動程度。據說廠商印制的廣告海報全被索取一空,街頭上所張貼的也一樣,全被瘋狂的影迷給撕走了。”
更別說台北東區最繁華的路段上那幅巨大的看板廣告,搞得他和之躍現在是聞東區而色變,打死都不上那兒去。
蔣逸虎認為蔣逸龍是在唬弄他。“拜托,太誇張了吧?不過是個小廣告罷了。”
雖然他在台灣的模特兒界小有名氣,但要到達被人當偶像瘋狂崇拜的地步還差得遠呢。
“逸虎哥,逸龍大哥沒有騙你,現在的你可是我們班上女同學每天熱烈討論的話題,而且你還是網路上最新一季票選女性性幻想對象的第一名。”寶貝兒開口了。
她的話終於讓蔣逸虎相信他的確是紅了,因為一張曖昧的平面廣告。他忍不住笑咧了嘴。
“收起你那張得意的笑臉,你該慶幸脾氣最壞的二哥不在國內,否則你那張臉早被揍得像豬頭一樣了。”蔣之躍生氣的說。當他和家人都深覺困擾時,這家伙竟然還笑得出來。
小弟,我紅了耶,難道你們都不替我高興嗎?”說來說去,蔣逸虎還是搞不懂眾人不睡覺聚集在一樓客廳等他的原因為何。
“高興?”蔣之躍冷哼,倏地轉向母親問道:“媽,你為什麼要將我們三個生得跟這個豬頭一模一樣,造成我們很大的困擾?”
許芳玉被小兒子指控得啞口無言。他們是四胞胎呀,理所當然會長得一模一樣,這怎麼能怪她呢?
“之躍,這又不是媽的錯,你不要胡亂遷怒。”蔣逸龍不愧是蔣家四兄弟中最理性的一位。
“大哥,我實在太生氣了,要不是我們跟這個不要臉的家伙長得一樣,今天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困擾了。”蔣之躍氣得吹胡子瞪眼。“我真想明天去整型換張臉算了。”
“喂,你講話客氣點,跟我長得一樣很丟臉嗎?”蔣逸虎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逸虎哥,你別生氣,之躍會口不擇言是因為最近他不管走到哪兒都備受矚目,害我們都不敢到外頭約會了。”寶貝兒替自己的愛人說話。“最慘的是上個禮拜之躍到學校來接我,也不知道是被哪一個逸虎哥的崇拜者誤認,在一傳十、十傳百的情況下,不到十分鍾之躍就被上百個瘋狂的女生包圍住了,那情形真是可怕,之躍整整花了一個多鍾頭才脫身。”
“哇!沒想到我這麼受歡迎。老四,你可是托我的福才能享受到如此的艷福。”
“去你的艷福,被一大群像急色鬼似的女生在自己身上亂摸一通,那感覺惡心死了。”蔣之躍一臉嫌惡。前天到出版社交稿也是,被一個不正經的男編輯問我的‘那個’是不是真的像廣告上那麼大,他想摸摸看。氣得我真想一拳打扁他。”
蔣之躍抱怨完後換蔣逸龍了,其實他也是困擾多多。
“這陣子幼稚園裡有許多學童被父母親給強制轉學了,理由是幼稚園的園長去拍那種傷風敗俗的照片,他們怕孩子會被我教壞了。”蔣逸龍擰擰眉心,無奈地說。“我有試圖向他們解釋那個人不是我,是我同胞的弟弟,但他們都不相信。”
聽完大哥和小弟的遭遇,蔣逸虎除了不可置信的張大嘴之外,實在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還有我和你母親所受的委屈。”蔣文毅也加入譴責的行列。“不論是親朋好友或是商界的熟人,看見我們二老時總是帶著同情的日光,還有人問我是不是公司垮了,才讓兒子出來‘寬衣解帶、拋頭露面’。”
“這全都是因為你!”五個人異口同聲,全將矛頭指向蔣逸虎。
當他們在台灣受苦受難的時候,他卻一個人在國外逍遙自在,這教他們如何甘心?
“我……可是……那個……”蔣逸虎收起之前得意的臉色,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他估計著從現在所站的位子到大門邊的距離,陪著笑問:“如果我道歉的話,不曉得你們心裡會不會好過一點?”
沒有人答話。
他尷尬的摸摸頭,“既然事實都造成了,大家就想開一點吧。”
五個人十只眼同時瞪向他,蔣逸虎冷汗直流。
看來,今晚難過嘍!
???
偌大的會議室裡只有冷氣聲轟轟作響。
安氏公司所有高級主管全都正襟危坐,等待董事長對提案的裁決。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董事長大人還是不發一語,這似乎表示她對這個提案相當的不滿意。
安氏是一家靠賣化妝品起家的公司,在老董事長時期只能算是發展得頗平穩,新一任董事長接掌之後,在短短三年之內便將公司的業務范圍擴展至美容瘦身、服裝等相關產業,而且經營得有聲有色。
而安氏在商界為人津津樂道的除了它的主事者是個剛滿三十歲的女強人外,連員工也清一色全是女人,整家公司就像是男人止步的女人國。
所以此刻在會議室裡的當然是清一色的女人,而既然是女人的話,她們當然會對男人有所期待,尤其是帥斃了的男人。
“董事長,各部門主管都還在等待你的裁決呢。”助理薰雅暗示會議的時間已超長,大伙正餓著肚子等待裁決。
終於,安綺嵐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低沉性感,自有一股吸引人的味道。“各位都知道‘歡戀彩妝’是本公司今年度最大的企畫案,也都了解我重視它的程度。廣告部送上來的案子我很喜歡,但廣告的主角似乎有待商榷。”
安綺嵐長相冷艷,由於有四分之一外國血統,她的五官深邃,如貓般的媚眼常教男人看得失了魂。
她的身材窈窕,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在東方女孩子中算是鶴立雞群。唯一教人感到可惜的是,她的穿著打扮太過男性化。
安綺嵐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合身的窄腰西裝雖然完全將她的好身材襯托出來,卻也讓她一點女人的嬌柔都沒有。
她的個性也很像男人,尤其在裁決公事時,那股魄力往往教男人自歎弗如、甘拜下風。
廣告部經理在眾人的推舉之下,勇敢的起身反駁她們一直相當崇拜的領袖。“董事長,我們安氏的彩妝產品長期以來一直是由女明星丁筠代言,就是因為這樣,觀眾對我們所推出的廣告已經失去了新鮮感和興趣,如果我們想讓今年的‘歡戀彩妝’造成廣大回響的話,一個讓觀眾喜歡,並且覺得與眾不同的廣告代言人是必須的。”
廣告部經理這番話有百分之九十九是站在公司的立場,但她和在場除了安綺嵐之外所有的女人一樣,存有百分之一那麼一點點私心,希望日前全台灣最教女性瘋狂的男人能夠來拍安氏的廣告,讓她們養養眼。
因為安氏的福利雖然比其他公司好,但每天窩在清一色都是女人的辦公室裡上班著實是件很痛苦的事,她們需要男人來調劑身心,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說服討厭男人的老板。
“我懂你的意思。但屬於女性的彩妝產品卻用個男人來代言太沒有說服力了吧?”安綺嵐皺起眉,不太高興這些主管為了一個男人漠視她的權威。
“不會,絕對不會。”眾主管異口同聲地保證。
“木村拓哉就曾拍過女性口紅的廣告,回響出乎想象的大。”有人提出成功的案例。
安綺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她是何等聰明的女人,豈會不知手下們的心思。
她向來厭惡男人,這是安氏上上下下所有員工眾所皆知的事情,而今天她最信任的主管們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坐在這兒跟她大眼瞪小眼的,可想而知那個男人的魅力了。
“要請男人來拍‘歡戀彩妝’的廣告可以,但我不贊同用蔣逸虎。”安綺嵐狠狠地斬斷一干女子的盼望。
“啊……”她們發出失望的聲音。
安綺嵐當然知道蔣逸虎這號人物,但她卻不是瘋狂迷上他的其中一員。
蔣逸虎對她而言只是個把腿張開展示他傲人生殖器的愚蠢男人;她堅決反對用這樣的男人來代言安氏的產品,那只會降低安氏的格調。
“董事長,我認為蔣逸虎是最適合的代言人,他的氣質跟知名度正是我們想要的。”廣告部經理又勇敢的站起來說話了。
“跟他有同樣條件的人太多了,不一定要用他。”安綺嵐邊說邊在企畫書上龍飛鳳舞的簽下大名。“就這麼決定,找到適當的替代人選後再送上資料讓我審核。”
她的話表示會議已經結束了,各部會主管可以解散吃午飯去了。
誰知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起身欲離開,所有的主管都還坐在座位上用哀怨的眼神瞅著她,就連她的私人助理薰雅也是。
“還有事?”安綺嵐問。
大伙都不吭一聲,很明顯是在進行沉默的抗議。
唉!安綺嵐暗歎一聲。即使平常強悍慣了,在面對自家員工時,她還是會心軟的。
“非要蔣逸虎不可?”她非常無奈地問。
大家點頭如搗蒜。
安綺嵐思索了一會兒。“好吧,這一回我就讓步。”她交代薰雅,“聯絡蔣逸虎的經紀人,跟他安排個時間,我要先跟蔣逸虎見過面後再作進一步的決定。”
聽見老板這麼吩咐,所有女人都發出了驚喜的抽氣聲。
“別高興得太早,如果他給我的感覺不好的話,這個廣告企畫還是得撤換代言人。”安綺嵐潑了大伙一桶加冰塊的冷水後,離開了會議室。
女人沒了男人真的就無法存活嗎?想到自己手下那一票哈男人的主管,安綺嵐不禁搖了搖頭。
???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首樂聲,幾十位狂歡者在PUB的舞池中瘋狂地擺動著身體。
這是一家位於台北東區的知名PUB,蔣逸虎是此地的常客。
他喜歡這裡的氣氛和客人,因為這裡的消費較一般PUB高,不是普通學生所能負擔得起,所以光臨這兒的大都是成熟的上班族,而會來向他搭訕的也都是些玩得起的女人,他們享受彼此的rou體,一夜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什麼麻煩也沒有。
但此一時非彼一時,自從“事發”以後,每當他偶爾光臨這家PUB,前來向他搭訕的女人,是以前的N倍之多。
這情況要是發生在以前,他必定會竊喜自己艷福不淺,但現在他可不這麼想。
“明哲保身”是他回國一個多月來的態度。
像現在,他選擇躲在PUB裡最黑暗的角落,不幸的是,前來搭訕的女人仍舊絡繹不絕。
委婉的拒絕又一個女人後,蔣逸虎很不耐煩的轉向約他出來的經紀人阿裕。“拜托,你有話快講,我可不想在這兒繼續待下去。”
阿裕垂涎地看著剛離開的女人,問道:“為什麼拒絕?這實在不像你。”他所認識的蔣逸虎,應該是個對美女毫無免疫力的人才對。
“如果是以前的我當然不可能拒絕,剛才那個女人最少也有三十四D,拒絕她的男人絕對是個笨蛋。”蔣逸虎猛灌了一口酒後又說:“但我現在情願當笨蛋,也不願隨便跟女人上床後,隔天卻發現她接受某某雜志的專訪,大談我的xing器官和床上技巧。”
聽蔣逸虎這麼一說,阿裕險些將口中的酒噴出,他強忍著笑,看著一臉陰郁的蔣逸虎。
在逸虎以內褲廣告走紅全台灣後,有好一些日子不管網路、報章雜志都熱烈地討論著這一位會讓女人尖叫的大帥哥。
而其中有一家專門寫八卦消息的雜志竟然找到了一位以前跟逸虎交往過的過氣模特兒,在雜志上大談她和逸虎的床上經歷,甚至還誇張地手繪出他的男xing器官大小,敏感點在何處等等。
想必逸虎是受到教訓了。走紅是一回事,但當大家的目光焦點都放在他的胯下時,那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有件工作,老板叫我一定要說服你接下來。”阿裕說出他約蔣逸虎見面的原因。
“不接。”蔣逸虎直截了當地回絕。“不是跟你們說過,在這三個月內我都不接任何工作嗎?”一來是因為對家人的承諾,二來是要等待這一波熱潮過去。
“可是你知道自己婉拒掉多少賺錢的機會嗎?由於內褲廣告走紅的關系,有許多廠商想找你代言他們的產品,還有電視節日、電影和服裝秀的邀約,這些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你卻統統婉拒掉了。”
“那有什麼辦法?現在是懺悔期。”他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啊。
“別那麼快拒絕嘛,你一直不工作也不是辦法,難不成要喝西北風啊?”
“這你不用擔心。”蔣逸虎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酒,打算走人了。
“這件CASE的酬勞相當高,拜托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接下來。”阿裕哀求。老板已經下最後通牒,要是他再無法說服逸虎接下工作,就准備回家吃自己了。
“介紹給其他的人啊,我相信絕對還有比我更適合的人。”
“但對方就指名要你,她們不要其他人。”阿裕泫然欲泣,揪著蔣逸虎的衣袖硬是不讓他離開。
“好吧、好吧,你先說說是什麼樣的工作。”蔣逸虎有些不忍,一個大男人在公共場合一臉要哭的模樣,丟死人了。
“是‘安氏’最新一季的彩妝系列,聽說她們在廣告方面砸下了重金——”
阿裕還沒說完就被蔣逸虎截斷話,“安氏?那家專賣女人產品的公司?求你饒了我好不好,之前拍內褲廣告就已經害我被家人列入黑五類了,現在你還叫我去拍女人的化妝品廣告,你要我從此在家中萬劫不復嗎?”
蔣逸虎起身走人,他絕對不會接這件CASE的。
“不要,逸虎,算我求你,不要那麼狠心嘛,先和對方見一面談談廣告的拍攝內容也好,我不強求你一定要答應,拜托!”阿裕硬是拖著他,那副模樣仿佛蔣逸虎一搖頭說不,他就會在PUB裡嚎啕大哭。
蔣逸虎歎口氣,重申自己的立場:“只是先見面,我不一定會接。”
沒辦法,誰教他就是個爛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