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新聞發佈會令到馬德里對亞歷山大·奧德塔的熱情減低了一點點,可那減低的一點點熱情不久又迅速升溫,因為在緊接下來的球季裡,身穿十三號球衣的他表現實異常出色。出色得令人們竟不能將目光轉移。
即使在群星匯聚的馬德里,他的風頭竟絲毫沒被任何人所能掩蓋。在年輕的他帶領下,新的後防線堅固無比,無論是在本國的聯賽,還是歐洲的賽場,在他有參加的六十多場比賽中,僅丟十二個球,保持了五十六場的不敗,而在他因為在球場上粗暴地肘擊對手被禁賽五場的時候,球隊卻接連栽倒在二、三流的對手手下。
在第一年,就能在俱樂部佔據超重要的地位,他延續了馬德里的從前加盟的幾位足球巨星的傳統。
亞歷山大·奧德塔,這顆歐洲的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在新東家獲得了更多的榮譽和掌聲,甚至有不少的猜測,今年的金球獎得主,有可能打破以往的慣例,由一個中後衛,而非前鋒或者前場組織者獲得。
可惜一切都只是謠言。
能夠操控一切的自己是不會讓那可愛的人兒如此輕易地得到的一切的。
過早登上頂峰,意味著過早地失去目標。
這對一個還有發展空間的球員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情。
馬德里會的老闆意味深長一笑,將身子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繼續捕捉著綠茵場在那唯一能夠吸引他目光的儷影。
在這個賽季以來,無論場外有多少新聞,足球場上的亞歷的努力有目共睹,起碼他與現在的隊友出奇關係良好……甚至不因他的過分寵溺而不滿。
「芭比娃娃今場的發揮當真不錯……」
「不錯,自從轉會去了西班牙,他的球技越趨成熟了……」
聽到了一旁的球迷小聲地議論,霍恩不禁莞爾。
芭比娃娃,如果讓火爆的奧德塔先生知道了不但球場的對手,連球迷都私底下稱呼他啊!不知道會不會用中國功夫來對付他們?
飄逸的金髮,標緻的五官,柔和的曲線,白皙的肌色——真人版的芭比娃娃,在球圈廣泛傳播,多虧了同城另一家俱樂部的隊長,眾所周知他以喜歡在球場上辱罵對手來激發己方士氣。
可惜,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被弄得鼻血橫流,雖然揍他的人為此付出了停賽五場,罰款十萬的代價。
錢到底還是自己掏了,芭比娃娃不但粗暴,更是個標準的守財奴,撒賴地拒絕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額外的代價。
「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
一同看球的對手俱樂部主席似乎完全投入了,不時發出了陣陣感慨。
這場決賽算是精彩吧!他從來都沒離開過芭比娃娃身上的視線,已經有好幾次看到那漂亮的孩子輕巧地斷掉了對方的球,或者在己方禁區前,頭頂腳踢地把皮球弄出危險地帶,因此獲得了全場的陣陣掌聲。
英倫的人們還是如此地鍾愛著他,即使他不是英國人,即使他現在效力的並不是英倫三島的球隊。
他身上確有一股攝人心魄的魅力,自己算是情場老手吧!對他卻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憐惜。
越多的接觸,越多的瞭解,也產生越多的愛意。
一年來兩人之間沒取得任何突破性的進展,維持著比僱傭關係親密些,可也不算朋友的關係。
不是他想當清教徒,而是捨不得用強。
胡安·霍恩輕輕一笑,望了望一旁因為得到一個角球機會而激動不已的老人,和正在醫院病床上,激動地觀看比賽的父親一樣,足球是他們的興趣所在,於他來說,看芭比娃娃的表演,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啊……」
又一次發出了不知是惋惜或者是讚美的聲音,一場勢均力敵的歐洲,甚至全世界最高水準的比賽,觀眾的情緒被調動到了最頂峰。
霍恩微笑著盯著場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優雅地阻截下對方的反擊後,將球在夾擊的兩人之間穿過,一轉身,難以置信地擺脫了兩個對手,然後發足狂奔,然而身穿藍色隊服的隊友此時並沒有跟上……
飄逸的身影很快到了禁區前,對方三名的防守隊員此刻迅速地包抄了上來,他稍稍停頓了片刻,調整了身體的平衡,突然抬起左腳凌空抽射——
全場的聲音突然寂靜下來,倏地爆發了巨大的歡呼聲。
「這小子……」
語氣充滿了寵愛以及莫名的醋意,霍恩皺著眉頭,右手輕輕地摸著下巴。
艷光四射的芭比娃娃,就這麼揮舞著上衣,繞著場邊跑了一圈,黏滿了汗水的金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白皙而光滑的胸膛,細得不可思議的腰身,結實緊繃的小腹……
該死,身體的某部分起了變化。
悄悄地瞄了一眼褲襠,幸虧今天穿了一件寬大的,要不……
只是最難以忍受的還在後頭……那些傢伙,保羅·西亞諾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那些傢伙,一個接一個地飛奔過去,像疊羅漢似的把他壓在了最底下……
「他脾氣雖然……古怪了點,但絕對,絕對有可能成為一個超級巨星。」保羅·西亞諾絲毫不打算掩飾自己的讚美。
已經完全忘卻了九個月前的不愉快,雖說那不愉快表面上是以罰了那個惡劣的冰島王子將近十萬歐元,而實際上錢還是老闆掏的而告終,可他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的付出卻得到了回報。
「哦?」
完全的心不在焉,目光只是專注地盯著終於從人堆中爬出來的倩影,隨口答應了一聲,便陷入了沉思。
霍恩的冷淡令保羅·西亞諾覺得詫異,老闆的反應好奇怪啊!進球之前還笑瞇瞇,現在進了球怎麼卻……
沒有理睬他人的一臉探究,霍恩沉思了片刻,再掏出了手機,「富拉,一百朵的紅玫瑰以及心意卡今天就暫時不送去給羅拉小姐了吧……嗯,以後也不必送了。」
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紆解慾望的贗品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今晚,他必須得好好和他聊聊。
***
如果人每歎氣一次,壽命會減少一天的話,那麼羅伯特·迪維夫敢肯定,他的生命今晚就因亞歷山大·奧德塔而縮短絕對不止一年。
不由分說被拉到了這——奧德塔從前無數次與南安普敦隊友來過的地方,原本也沒什麼,但現在他可是全歐洲,甚至全世界的焦點了呢!如果讓記者知道他來到了這裡,那怎麼得了?
這傢伙,剛結束的冠軍決賽上大出風頭後,沒和他的隊友一起,在下榻的那個五星酒店開香檳慶祝,而是偷偷地溜了出來,拉了他這個舅舅兼經紀人來到這個龍蛇混雜的鬼地方喝酒,而且是喝悶灑。
「喂,亞歷,別喝了……你醉啦!」
「靠,誰說我……我醉,再……再來一杯『血腥瑪麗』!」
把酒一把倒進喉嚨,將空杯子重重一放,金色的腦袋亂搖晃了一通,笑嘿嘿地望著他,「胡說八道,我現在的腦子比你清醒呢!你看到那坐在角落的黑髮小妞了嗎?她看上去好……好渴望我喲,嘿嘿……」
「上帝,那麼烈的酒……不行,你不能喝,你已經喝得太多!」
「你別管……管我!」
羅伯特又—次歎氣,「亞歷,南安普頓聯隊降級明年還可以重新來過,相信米歇爾……」
「羅伯特·迪維夫,我……我警告你,別再提他們……那群軟骨頭……他們不是我的隊友……」
奧德塔憤怒地拍著桌面,然後揮舞著拳頭衝著羅伯特狂吼。
「他們是已經不是你的隊友了,一年前就已經不是了,亞歷……現在的你是屬於馬德里的,在『莫萊登』酒店歡慶的那群才是。」羅伯特強作鎮靜,亞歷分明是借酒發瘋,他不能放任他肆意胡來。
他們不是隊友,—年前就已經不是!
這句話像一杯冰水當頭臨下,原本昏沉沉的腦袋似乎恢復了—些神智。
不錯,他已經離開了南安普頓,離開自小熱愛的地方,來到了馬德里,來到了那令他討厭的聯合國部隊,成為其中的一員。
其實……今晚是一個狂歡的夜晚,屬於馬德里人的狂喜之夜,因為他為他們踢進了一個球,就是那個進球,讓他們取得了冠軍。
只是,他從不認為他是屬於馬德衛的,全力以赴的爭取勝利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他的價值,吸引更多的廣告商罷了。
但勝利帶不來開心,尤其是現在。
死死地盯著羅伯特·迪維夫,亞歷山大·奧德塔仰頭又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覺,似乎可把喉嚨給點燃。
這裡的天氣還是一如熟悉的陰冷潮濕,雖然不若西班牙的明媚,他就是該死的喜歡這裡,哪怕這裡一年四季也看不到多少的陽光。
喜歡南安普頓聯隊一樣,名氣不響,成績也不好,可還是喜歡它。
「放心吧!我們明年一定可以升級的,一定。」
沒有任何一個隊友前來探訪他,而他最想見的米歇爾·喬治,也只是打了這麼一個電話來,疲憊的聲音笑著祝賀他取得了勝利,然後又平靜地告訴講了一句明年再來,便放下了電話。
老頭的胖胖的身體或許瘦了很多,這一年來他為球隊付出了多少的血汗,現在都已化為烏有。
真想見他一面,和他聊聊天,可是——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亞歷山大·奧德塔幾乎用吼,狠狠地灌了一口烈酒進肚子。
為什麼會降級呢?不是答應過他,好好努力,把去年失去的榮譽給拿回去的嗎?
賽季初沒錢註冊陷入了降級危機而將自己賣出去,賽季結束卻因排名聯賽倒數第三而降級!
賣和不賣他的結果竟是相同,真是天底下最荒謬的事情。
雖然知道隊友——只有他們,這些與自己相處了近幾年的同伴,在他心中才是隊友,已經盡力,可他還是不能原諒他們。
不,他更不能原諒的是自己。
要不是他的離開,一切都不會變得如此糟糕。
「不能原諒……」奧德塔喃喃自語,金黃色的腦袋無力地聳在酒櫃的上面,「頭……我的頭為什麼……那樣重?」
「讓你別喝還要喝,活該!」羅伯特忍無可忍,「我要打電話給你的老闆,讓他接你回去好了。」
心急地看著表,霍恩先生應該到了吧!
在喧鬧的酒吧一直聽不到電話的響聲,幸虧在上洗手間的時候能夠接受到,聽他焦急的語氣,應該馬上前來吧?亞歷可是他花費了三千五百萬買來的貴重商品呢!
「……老闆?是米歇爾……他,他肯來接我?」
「是的!」羅伯特心虛地點了點頭,不想撒謊,可也是無可奈何,他怎還好意思打擾心身疲憊的胖老頭?
「那我,我們……到外面迎接……胖老頭!」
老頭子還是疼他的,呵呵--
奧德塔醉醺醺地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的,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旁邊經過的人的腳上。「靠……你沒長眼睛啊!」
咦,這女孩子不是剛才拚命向他拋媚眼的其中的一位黑髮女郎嗎?
黑髮女郎?
奧德塔腦海似乎飄過了一個影子。
那個美麗純真,大方勇敢的東方女郎--他成為南安普敦主力時的獎品。
醉眼斜斜睨著她,他突然笑起來,然後將嘴巴湊近,在白皙的耳邊呵著氣,「性感的野貓,今晚……今晚陪我上床吧?」
「你……」那女郎又氣又惱,這男孩子看上去確實不錯,可她是和男伴來的,怎能拋下他?
「別……別害羞,我,我……看出了你眼中的飢渴了……」奧德塔呵呵一笑,伸手一拉,將那女郎摟進懷中,低頭就向著那片香唇吻去。
裝什麼純情,還不是婊子一個,只要勾搭一下就立即投懷送抱。
「啊……」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硬著推倒在地上,渾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奧德塔茫然地抬起頭,朦朧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張異常憤怒的,屬於男性的黑臉孔。
男人舉起拳頭狠狠地道:「想動我女朋友的腦筋,你找死!」
「女朋友?你也太遜了吧!有你陪著一起,她還用兩隻眼睛整晚瞄別的男人……哈哈……」
「你這--」
不妙,這人雖比亞歷矮小,塊頭卻相當驚人,真動手的話,勝負還未定……最重要的是,為了亞歷的名聲,在酒吧鬧事之類的負面新聞是絕對不能出現的。
羅伯特連忙衝上前,擋住了男人的拳頭,陪著笑道:「對不起,他喝醉了。」
喝醉?
居然污蔑他喝醉了酒,可惡!
奧德塔掙扎著爬起來,將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人,「你看,那只性感小野貓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我呢!你塊頭雖然大,未必能滿足人家啊!」
「混蛋!」男人憤怒到極點,一眼看到了旁邊的酒瓶,藉著七分的酒意,獰笑一聲,抓起來往牆壁一碰,「乓!」
酒瓶破裂的聲音驚動了酒吧所有的人,整個喧鬧的酒吧立即安靜下來,大家惶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男人得意地冷笑著,剛想將手中的武器進行攻擊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量之大令他不得不鬆開了手,「噹!」
這一聲與剛才的聲音截然不同的效果,猶如定心丸一樣,安靜了片刻的酒吧又再次熱鬧起來,剛才發生的任何事情似乎猶如粉筆字一樣,一抹就走,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對不起,他喝醉了。」
低沉充滿了震懾的力量,約翰森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比那醉貓更高,更強,也更有氣勢的男子,認真掂量著自己的勝算。
擔心事情鬧大,旁邊的黑髮女郎急忙走上前,拉著他,「約翰森,算了吧!」
「什麼,外表像個娘們。」約翰森狠狠地瞪著奧德塔,然後拉著黑髮女郎走了出去。
看著那叫約翰森的男子一臉不甘地消失在視線之內,羅伯特的心才稍稍定了下來。
「霍恩先生,幸虧您來得及時!」
剛才嚇得連眼淚都快掉下來的他充滿了感激之情,指著滿臉不岔的奧德塔,如釋負重地道:「幸好,我還能把他完整無缺地交還給您。」
「嗯,你先回你自己的旅館。」霍恩淡淡地點點頭,擔心了一整晚,也找了一整晚,總算還是平安地找到了,只是像剛才如此危險的情形居然發生,令他不太相信眼前的經紀人的能力。
「靠……為什麼,為什麼要把這……這欠操的……娘娘腔找來……」奧德塔雖然醉得一塌糊塗,可總算還分辨得出眼前的人並不是米歇爾老頭,「你……你居然騙我……我要解雇你,我要……回去,回南安普頓……」
「好吧!好吧……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可以回南安普頓。」羅伯特·迪維夫一邊敷衍著奧德塔,一邊沖普霍恩搖著頭,雙手一攤,聳了聳脖子,「他就拜託您啦!」
「沒事長那麼重幹什麼?」低聲地抱怨一通,總算把奧德塔弄上了床,可那傢伙一翻身,結實的大腿就擱在了他的小腹上,好不容易把大腿放下,下一刻某人的軀體就順勢把他壓在了下面,雙手更緊緊抱著他的腰,「逮住你了,性感小野貓!」
如此一來哪怕強悍如霍恩也吃不消。
其實讓一隻巨型芭比娃娃壓在身上,真沒哪個能吃得消,更何況像八爪魚一般死死攫住他。
糾纏了半天,霍恩也開始有點氣喘。
畢竟是足球運動員,依靠身體吃飯,在球場上能叱吒風雲,嬌小玲瓏之類的形容詞確實不適宜用在他的身上。
奧德塔從來沒有酗酒的習慣,最多也只是喝上幾杯啤酒,如今卻醉死如一攤爛泥,帶給他的感覺不是憤怒,而是心疼。
整整一晚,手機關了,打上房間也沒人接聽,問服務員也不知道,在這個勝利的時候那個主角居然缺席了,作為俱樂部的主席當然要去找(不是第一次,卻是最誇張的一次),尋找失蹤的冰島王子其實已經變成了主席大人的專利。
除了他,別人大概也沒興趣,更沒膽量去招惹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的芭比娃娃。
還好他想到了那個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經紀人,一通電話後飛車趕去,及時控制了事態發展,那可能導致可怕的後果,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他得找些醒酒藥,要不芭比娃娃明天一定嚷著頭疼。
霍恩這麼想著,還沒等他抽身起來,奧德塔嘴一張,「哇!」混合了酒之類的液體就這麼直直地往他的胸膛噴來,什麼西裝,領帶,還有西褲一下子全給弄髒了。
「你……」霍恩大皺眉頭,轉念一想,和神志不清的傢伙計較是浪費表情。
瞧了一眼奧德塔,發覺他邋遢的模樣好不了多少。
乾脆一起洗澡吧!
手突然停下來,深邃的眸子突然掠過了一絲情慾的波動,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眼前的是一幅誘人犯罪的圖畫。
說米開朗基羅的「戴維像」驚世絕倫,可到底只不過是個石刻品,哪及得上眼前的真人雕像。
無可挑剔的標緻五官,長長的眼睫毛,挺直而顯得秀氣的鼻頭,不太薄也不太厚的唇瓣,彷彿天生就該是用來親吻的一樣,難怪任何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他。
顫抖的手輕拂過微蹙的濃眉,薄薄的眼皮,挺秀的鼻子,最後停在那美麗的雙唇上,輕柔地磨挲著,那柔軟的觸感令他的手指遲遲不願離去。
「嗯--」
發出了長長的一聲申吟,奧德塔無意識地用身體摩擦著浴缸邊緣。
沉睡中的他並不知道,這一舉動的蠱惑力驚人。
好不容易才壓制下去的慾望,再次被喚醒。
霍恩苦笑不已,徹底明瞭何謂「誘人犯罪」。
宛若中國最精美的陶瓷一般的透明的肌膚,覆蓋著的是充滿彈性的肌肉,鑲嵌在起伏不定的平滑的胸前是兩顆誘人的櫻桃,似乎不斷地誘惑著自己前去品嚐一番……
今天之後,他們的關係絕對會出現新的轉機。
上床做愛,只不過是個引子,他想在他身上需索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