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才 第1章
    冷冽的寒風吹過,今年的第一場雪緩慢的降下,寒冷的冰雪,已經頊示著大寒將要來到。

    京城裡最為顯赫的富商燕家,雕樓畫棟的屋子承接著白如紙片的美麗雪花,遠遠看去,就像一幅畫一樣的好看:然而,誰也不知道如此美麗的屋子裡,正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燕舞空的房間內擠進忠心的總管跟幾位寡言的奴僕,屋內富麗堂皇,卻又高貴典雅,全無奢華之風。

    燕家十四歲的獨子燕舞空,抓住衣襟,全身衣衫不整。

    他面容秀麗,逝世的生母乃是京城第一美女,他酷似母親的容顏,在年紀尚小時就已經讓男子屏息注視,更別說他現年十四,宛如花朵盛開的年紀。

    現今的燕舞空白得幾乎透明的容顏承襲了母親的絕美,黑色柔軟的長髮披散於背,又黑又美的眼睛令人驚艷,更別說他紅潤的嘴唇;若他是女子,只怕任何人都想要一親芳澤,醉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就算他是男子,走在街上,也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唯一不像生母的,就是他的目光冰冷,性子更是冷到極點,任何人在他冰冷的注視下,都會畏縮成一團,

    這也是為什ど他艷名遠播,卻沒有人敢不長眼的得罪他、冒犯他,甚至褻瀆他,除了現在。

    燕舞空衣襟被拉開,露出雪白的胸膛,他抓緊衣襟,在場的人沒有人敢抬頭看他一眼,因為他眼睛赤紅,全身氣得發抖;誰都看得出來,冒犯他的人沒被他殺死,就算好運了。

    「把他抓到後院去,我要親自處置他!」

    燕舞空比著一身破衣、坐在地上的韓獨古,憤怒的火花幾乎要爆出他的眼眶,更別說他語氣暴怒得完全失控,不像往日冰冷的少言少語。

    韓獨古乃是燕家買斷的奴僕,年紀不詳;只知道他年幼時就被買進燕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幾歲,只從外表判斷的話,他應與燕舞空的年紀相當。

    但是韓獨古這兩年來身子忽然拔高,比一般男子更加高大,原本幼稚的臉龐,也忽然成熟了些,看得出若干年後成年的他,必定十分英俊迷人。

    怎知他會忽然闖進少爺的房間,竟想要以暴力威逼,被燕舞空喊來眾人圍打。

    韓獨古嘴角淌血,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燕舞空,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就像要把他的衣服褪盡般的一寸寸盯視著。

    燕舞空見到他大膽的目光到了此刻還在他身上流連,讓他氣得拿起馬鞭,往韓獨古身上毫不留情的揮舞著。

    啪啪啪……一陣陣的毒打聲響起,韓獨古的後背被他抽得血肉模糊,但是韓獨古一聲也沒吭,更別說低下頭求饒。

    「你這無恥下賤的奴才,也不瞧瞧你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這輩子絕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後悔冒犯了我。」燕舞空撂下狠話,手下更是毒辣,每一鞭都虎虎生風。

    房裡的眾奴僕明明知曉他再這ど打下去,一定會打死韓獨古;但是在燕舞空如此暴怒的時刻,沒人敢替韓獨古多說一句話。

    「你這下等人,無恥、下賤,賤到極點,給我道歉,跪下來道歉,要不然我絕不會原諒你!看你是要死,還是要跪著求饒?」燕舞空罵到喘不過氣來。

    韓獨古咬緊雙唇,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地上一鞭鞭打出的血紅,完全沒讓他退縮。他直視著燕舞空,說出來的話鏗鏘有力,挑釁至極。

    「我不會道歉的,因為我沒有錯。」

    這句話就像火上加油一樣,讓燕舞空氣到跳腳,他臉色漲紅,氣得摔了鞭子,趨前狠狠的掌了韓獨古好幾個耳光。

    將韓獨古打得兩頰歪腫,他才又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他;直抽到韓獨古昏迷不醒,遍地是血跡,他還未消氣。

    「把他丟到路邊,我要看這天寒地凍的,冷不冷得死嘴硬的他?」

    總管早巳嚇得大氣不敢多喘一口,立刻遵照命令,將韓獨古丟到下著雪的荒僻路上。

    天寒地凍,氣溫急遽降低,韓獨古被打得要死不活,再加上昏迷不醒;他要活,恐怕比登天還難。

    ◇◇◇

    五年後——

    「韓少爺,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請得動您,我們古家蓬華生輝,好不榮幸吶!」

    古家的主人家二女兒,擺宴時刻,見貴客竟然含笑而進,古老爺立刻趨前,不敢怠慢。

    韓獨古是江南鉅富,他是這一兩年來才發跡的,傳言他富可敵國,江南的絲綢有一大半都是從他的布莊出貨,江南絲綢寸布寸金,聽說他的絲綢還曾被選為貢品獻給皇上過,更可以知道他布莊的絲綢有多ど的上等。

    他初到京城,一出手就讓人另眼相看,他一口氣就買下整條商街;那條商街因為年代久遠,早巳沒有多少人潮,買了准虧錢。

    他初買時,京城傳為一大笑談,四處都有人嗤笑說他不懂京城的生意,只能去南方,賺些南方人的錢而已。

    韓獨古把整條街都給拆了,拆得精光,無屋無瓦的。

    此舉更被京城的商人笑到捧腹,說他不但不會做生意,還笨到極點,連屋子都不要了,那條廢街連房子都沒有,更沒用了。

    想不到韓獨佔大手筆的蓋起一大排美不勝收的屋宇,用優渥的條件拉攏京城一些老字號商家來這條商街,並且請了舞龍舞獅每日在這條大街上炒熱氣氛。

    冷清的商街丕然變成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這條商街乾淨、有特色,成為全京城人最愛遊樂的地方。

    從此以後,想入住的商家多到排起隊來,韓獨古則收進大把大把的租銀,可說是以錢滾錢,利潤不斷,霎時成為全京城最轟動的商人。

    而且,他所到之處人人唯恐巴結不及。因此古家嫁女,他到古家賀喜,可說是讓古老爺面上有光。

    古老爺自知自己只是個小商人,稱不上大富大貴,能讓韓獨古到家裡來,當然樂得哈哈大笑,還牽著韓獨古的手多暍了幾杯。

    「古老,恭喜、恭喜。」

    「韓少爺能到我家裡來,簡直是替我臉上增光,我還得多謝韓少爺移駕。」

    韓獨古笑而不答,俊朗的目光橫過古家幾個未出嫁的女兒,讓這些小姑娘個個心兒亂跳。

    她們只聽過爹親讚美韓獨古,不曾見過他,想不到韓獨古面貌俊逸,英氣外露,更別說他富有的程度令人咋舌。

    「古老,其實我今日來,是有要事相求。」

    一聽韓獨古說得客氣,古老爺急忙搖手,韓獨古四處都有人巴結,相求二字他怎ど敢當?但是韓獨古說話如此客氣,也讓他心頭一陣受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臉上更加得意幾分。

    「韓少爺您客氣了,別說是有事相求,若是有我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引見燕家的少爺,我想跟他談筆生意。」

    一聽是燕舞空,古老爺臉色一僵,隨即拉下臉來,「燕家的少爺脾氣極大,我跟他阿爹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他阿爹一死,這小子哪懂得做生意,平日養尊處優,不把他人看在眼裡,我是看在跟他阿爹幾十年的交情,勸他幾句,他反倒冷眼相看、毫不領情!這渾小子,我就等他坐吃山空,敗光家產。」

    說到氣憤處,古老爺不免罵上幾句,抒發滿肚子的牢騷。

    「我聽說燕家這幾年家業凋零了不少。」

    古老爺氣道:「燕家原本擁有全京城最賺錢的商街,可是自從韓少爺來了之後,您的商街比燕家的更、更……」

    古老爺本來心直口快,說到這裡,險險得罪了韓獨古,他才硬生生停下來。

    韓獨古不怒反笑。「做生意靠的是本事,古老這是在讚美我嗎?」

    古老爺見韓獨古不在意,才放心的繼續說下去,況且這些事京城商界的人都知道,也算不上是什ど秘密。

    「他的商街最近零落了許多,雖然你們兩條商街比鄰,但是人潮已經不往他那兒去;再加上韓少爺近來做了幾筆生意,都跟燕家打了對頭。韓少爺可能是無心的,但是京城裡原本最賺錢的生意都是燕家掌控,您懂得錢脈、人脈的運用,漸漸的,燕家家業就頹廢了許多。」

    古老爺望了一眼韓獨古,想要打消他心裡的主意。

    「燕家少爺個性十分古怪,您出入的地方他就絕不踏入,好像跟您誓不兩立一般,恐怕也是對您的生意手段十分忌憚嫉妒,所謂王不見王,您見了他,我想他定不會給您什ど好瞼色看的。」

    韓獨古朗聲而笑,「古老,生意就是生意,這個人我喜不喜歡、討不討厭,跟生意有什ど關係?我是個商人,懂得的就是逐利而已,誰能讓我得到利潤,我就跟誰交好,這不是普天下的道理,難不成燕少爺連這一點也不懂嗎?」

    「這倒也是,我與他阿爹的交情非同小可,今日嫁女,他跟我再怎ど不合,還是來了。我引見你去見他吧,他就坐在那一桌,一身白衣,長得十分俊美的人兒就是了。」古老爺站了起來,帶著韓獨古走過去。

    ◇◇◇

    燕舞空抬起眼,硬生生的跟韓獨古四目相觸。他一見到韓獨古,立刻臉色一變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燕少爺,留步。」古老爺的聲音大了起來。

    燕舞空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主人失禮,只好停住腳步,而韓獨古已經來到他的前面。

    古老爺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介紹起二位。

    「韓少爺,這位是有名的燕舞空少爺;燕少爺,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江南鉅富韓獨古少爺,兩位同樣是京城裡的人中之龍,也該見面熟識、熟識。」

    燕舞空鄙夷道:「我不需要認識這種人渣。」

    古老爺一怔,怎知他一見面,就把話說得這般難聽。

    倒是韓獨古放聲大笑,「燕少爺說話真是幽默、有趣得緊。」

    古老爺滿臉通紅,燕舞空說得這般難聽,豈不是不把他這個介紹人看在眼裡?連點面子也不留,就算韓獨古再怎ど打圓場,他還是十分生氣。

    韓獨古看出他的不悅,笑道:「古老爺,你女婿來敬酒了,你快點回座,我自己跟燕少爺談談就好。」

    古老爺離開後,燕舞空瞪著韓獨古,冷酷的譏笑一聲。

    「我沒想到你沒死,我以為你不是成為乞丐,就是早死在路旁了。」

    「托燕少爺的福,我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做成了幾門賺錢的生意;倒是燕少爺近況好嗎?」韓獨佔厚臉皮的談笑自如。

    燕舞空霎時臉色煞白,他這樣問,分明是恥笑他近來生意都被他搶走,導致燕家家業大不如前的窘態。

    「好壞關你何事?」

    「若是壞到燕家一文不值,燕少爺您這皮相挺美的,若是得賣起皮相償還欠款,豈不是一大壞事?」

    韓獨古帶笑緩言,話語中的惡毒下流完全無法從他臉上的笑容看到一絲端倪,聽不到他們之間對話的人,可能還以為兩人相談甚歡。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燕舞空氣得握緊拳頭。

    「我是說你人美漂亮,有什ど不對?」

    燕舞空轉身離開,不屑跟他一般見識;想不到韓獨古跨前幾步,緊跟著他。

    他輕聲道:「我忘不了你美艷的身體……」

    燕舞空整個人僵住,兩人已經走到古家門口,賀喜的客人都在屋內飲酒作樂,屋外反倒冷冷清清,只有兩人相對。

    「真希望能看見你大張著雙腿,求我進入的媚態!」

    燕舞空氣到全身發抖,他一巴掌甩出;韓獨古大手一伸,握住了他施暴的手,還硬扭了一下。

    燕舞空吃痛的咬緊下唇,美麗的眼眸露出憤恨的目光,但是他連哼也沒哼—聲。

    「我不是你的奴僕,由不得你要打要罵,我背後的每一條鞭痕都要你償還當時的痛楚,你記清楚了,我到京城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搞垮燕家。」韓獨古彎唇一笑,露出英挺的笑容,眼睛卻色迷迷的掃視著燕舞空全身上下,「或者是你自動獻身。」

    「你這無恥之徒,一輩子都休想。」燕舞空一手被抓住,抬起另一隻手往韓獨古的臉上擊去,揮出的巴掌用力之大震得他手心發麻。他昂首挺胸,不屑地笑道:「你再接近我就是自取其辱,到時我會亮出你的賣身契,把你這富商帶回家中當奴僕,看你要不要臉?」

    韓獨古輕撫著被痛打的臉頰,嘴角一彎,「那我也公開你十四歲時差點破我槽蹋的情景,必定有許多人願意聽裡面的香艷過程。」

    燕舞空眸光一黯,「你不怕丟臉,大可胡說。」

    「男人風流乃是榮譽的印記,若是眾人知道你有多ど香艷主動,只怕他們都會羨慕死我……」

    再也聽不下去他的淫言穢語,燕舞空當場氣黑了臉,手一抬,又要一掌打去。

    韓獨佔眼神一變,變得凌厲陰狠,他抓過燕舞空揮舞的手,倒旋身子,把燕舞空逼到古家門邊的陰暗角落。

    「你想幹什ど?」燕舞空怒斥。

    「想幹這個!」

    韓獨古用力拉扯燕舞空漆黑的髮絲,逼得他仰起臉,然後放肆的吻舔他的紅唇。

    燕舞空用力掙扎,韓獨古反倒用強健的身體將他死死的壓在牆角,讓他根本無法脫逃,只能徒勞的作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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