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晴碧火神燒宮殿的事,立刻就傳得人盡皆知。
他參加武祭時,能叫出雷電劈打大將軍羅青已讓人目瞪口呆,怎知他昨夜竟叫出火焰來焚燒宮殿,而且以懷孕的蕭妃住的宮殿燒得最厲害,那狠子毒心更是不言而喻。
那一本本上奏要帝尊盡快處決於晴碧這個危險人物的折子非常的多,帝尊全都相應不理,而且只要有哪個朝臣敢提這一件事,他冰冷的目光就會逼的那臣子再也說不下去。
羅青在朝上是膽戰心驚,他怎知自己通風報信之後,竟讓於晴碧身在死牢,不見天日。
他不曉得於晴碧在搞什麼鬼,非但沒把王爺給趕出宮去,反而讓自己落得這種可悲的下常
帝尊在心煩意亂之際,也沒多問他通風報信的事,讓他逃過了一劫。
但是於晴碧已在死牢好幾日,他知道帝尊不許任何人去見他,但是聽說於晴碧被帝尊銬上二十四道枷鎖,那時最窮凶極惡的犯人才會受到的酷刑。如此一來就算於晴碧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難以脫身了。
雖然於晴碧總是對他又罵又打,要不然就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但是羅青也不由得為他擔心起來。帝尊幽不許別人探他,不知於晴碧過得則呢模樣。
他這日夜晚趁著月黑風高時,買通了獄卒,進入想探探於晴碧,希望於晴碧不要太慘才好。
「於晴碧?」
羅青來到於晴碧牢房前見他睡在草上,背對著門,也不由得為他感傷。
想不到於晴碧沒好氣得轉過頭看他,聲音挺不高興的道:「你半夜不睡覺的幹什麼?你不睡覺,以為全世間的人都跟你一樣嗎?」
羅青一片好心,怎知竟被於晴碧教訓一頓。看來於晴碧的精神挺好的嘛!
羅青忍不住拍住自己的頭怒罵自己道:「我做什麼心軟?他是什麼樣的人還會不知道?這罪是他自己犯的,是他自己的問題,我幹什麼來這裡犯賤的被人罵半夜不睡覺?」他氣憤的說完,就要回身走出去。
於晴碧被鎖住了手,要不然他現在一定是手叉著腰。「給我走回來!羅青,看到我就要走是馬上意思?」
羅青不高興的輕吼:「反正你又沒事情,我在這裡幹什麼?」
於晴碧啞然失笑道:「原來你因為我看來沒有很慘而生氣,羅青,你這麼關心我啊!」他笑得嘴唇翹起,「寒心最近怎麼樣?」
為了氣於晴碧,羅青故意道:「帝尊每日都去陪身有龍胎的蕭妃,你高興了吧。」
於晴碧面無表情,他全身被上了二十四道大鎖,卻還是一樣明艷照人,一點也看不出被關在水牢裡這麼多天。
羅青心有不滿的指著他道:」你說要把王爺給趕出宮,結果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王爺還好端端的在宮內,倒是你,每天一堆人上折子要帝尊處斬你,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於晴碧他丟了一把草,有斜睨他一眼道:「你懂什麼?寒心再怎麼疼我,也不會把你們鬼界百年一見的御用寶花給我,如果我再要他把人間,鬼界的結界打開,把人類放到鬼界醫病,他又怎麼會肯?一定是一口回絕。再說寒心又不是能被惑亂的草包,你以為我說他弟弟侵犯我,他就會信嗎?他又不是昏庸的愚君,哪有那麼好騙?」
「隨你怎麼說。我只知道你再沒多久就要被處斬了。這次你死定了,別想帝尊會饒過你朝上朝下這麼大的壓力,他遲早都要處斬你的。」
羅青說得狠絕,卻讓於晴碧側頭笑了起來。
「我巴不得他趕快處斬我呢!」
羅青見他笑得高興,不得不當他是埂子般看待,「我是說真的,恐怕就在這幾天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你有沒有鏡子啊?這裡都沒鏡子,我很難打扮耶!」
羅青差點被他給氣死,自己為他萬般著想,他卻只想著要鏡子打扮,忍不住怒火上升道:「隨便你!反正我也仁至義盡了。於晴碧,你就酸難逃一死,我也已經盡力了,就此別過。」
於晴碧喚過了他,低笑道:「放心吧!我不想死的時候,是怎麼樣都死不了的,倒是你不妨去查查看蕭妃懷孕的事情,說不定會發現好玩的結果哦!」
於晴碧頓了一下,又加了幾句大言不慚的話:
「還有這裡都沒有鏡子,我擔心我要是跟以前一樣好看,怎麼能騙倒寒心?去拿面鏡子過來,我得讓自己顯得落魄,蒼白一點,最好是一副快要死的表情,讓寒心一看就內疚個半死才行;這樣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跟他要東西,他才願意給我。」
羅青也搞不懂他要做什麼,但是於晴碧的要求也不過分,於是他去借了面鏡子給於晴碧。
於晴碧拿了鏡子後就倒頭大睡,羅青對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出了水牢。*****************************************************
每日呈上來要處決於晴碧的折子不斷增加,已經堆滿了大桌,沁寒心一把掃落,所有的折子落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這是御書房,如此莊嚴隆重的發,絕部許任何閒雜人進入;但是以往日於晴碧在宮中,常常趁著他低頭批閱折子時,偷偷的溜進來「陪」他。
他不畏他的怒氣,將手輕輕的擺在他的背上,戲弄似的來回撫摩;他回頭想要怒吼的叫他出去,於晴碧已趁此時坐在他的腿上,細膩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朝他低聲嬌媚的笑著。
那甜蜜的嬌態常常惹得他情慾大發,失去理智的在御書房就要了他,把大桌充當打算床,愛憐著雖美麗卻令他氣呼呼的於晴碧。
每次他一回復理智就要怒罵於晴碧,於晴碧總是樓住了他的頸子,在他耳邊嬌聲笑著說話,那甜蜜蜜又快樂的感覺填補了他心裡的空虛,使他也同時愉悅了起來,於是他就抱起於晴碧,回到自己住的宮殿裡,再次難禁情慾的嬌憐他一番。
望著現在冷冷清清的御書房,沁寒心明白的知道以後再也不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有美麗又惹他生氣的於晴碧出現。這個讓他氣憤不已又愛憐再三的小妖精一旦消失,他又要回到以前枯木死水的心境了。
他不可能不殺於晴碧,畢竟於晴碧放火燒了宮殿,縱然再怎麼嫉妒,再怎麼不滿,他放火要置蕭妃於死地是真的,他想要殘殺下一任的皇儲的罪名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擺脫的,那時死罪難逃。
他身為鬼帝之尊,只能以身作則,不能偏私而擾亂綱紀。
於晴碧是要絕對處死的,不管心情如何,他一定要處死於晴碧以平民怨,這才識身為鬼帝之尊該做的事情。
不偏私,不枉法,他既要領導群臣,怎能自己壞了規矩?
一件子嗣的事,將他的生活擾亂,為了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肚子裡所懷的孩子,他就必須殺了於晴碧。
沁寒心感覺到心裡一陣苦澀,若沒有這件愚蠢的事情,想必於晴碧今夜還在他的懷裡與他談天說地,不時咯咯亂笑吧?自己可能還在撫摩他嬌悄的紅唇,與他激情的歡愛著。
沁寒心痛苦的緊閉雙眼,處斬於晴碧的事已不能再拖,再拖下去群臣的反應以會更大;身為鬼界之尊,他怎能為了一己私情而段送了國紀綱律?
他愛於晴碧,那是個人感情,而國家的紀律永遠必須優先於私人感情,否則他就不配當鬼帝之尊。
他提起筆來,緩緩的吸口長氣,直到胸口的鬱悶之感稍解,他便急速的寫下幾個字。寫完之後,他幾乎沒有勇氣重看一次。
他喚來侍者,知道若是現在沒將這旨令送出,也許他永遠不可能有勇氣這麼做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出內心的掙扎:「明日午時,立刻處斬放火燒宮的於晴碧。」*********************************************
於晴碧病了。
沁寒心遠遠就聽到水牢裡有咳嗽的聲音傳來,掌燈的侍者一直在前面帶著路,到了離水牢不遠的地方。
他冷冷的道:「你們全都下去。」
侍者,獄卒不敢多言的立刻退下。
於晴碧的咳嗽聲越來越響,已經近東了,這麼冷的天氣關在水牢裡,於晴碧的身子骨又如此單薄,怎麼能承受得了?若是他還在宮裡,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一想到是自己把於晴碧逼到水牢裡來的,他就一陣心痛。他為了子嗣的事,把心愛的人給逼出宮外,而後蕭妃受孕,才會發生今日的局面。
一走進水牢,沁寒心的情緒波動得更厲害。
於晴碧躺在?髒的地上,背對著牢門,身體因為怕冷捲縮成一團,仍斷斷續續的咳著,細瘦的肩膀似乎更加瘦得見骨。他原來似乎是沒有這麼瘦的。
「碧,我來看你了。」
沁寒心喉嚨乾澀,說出來的話很快消失在空氣裡。
於晴碧身子一顫,然後又恢復輕咳,但他沒有回頭,連回話也沒有。依然蜷著身子,像根本沒聽到沁寒心的呼喚。
走進水牢內,沁寒心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於晴碧單薄的身子上:「你著寒了嗎?碧!」
於晴碧將沁寒心蓋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抽起,捲成一團丟到牆角,表示他決不襖沁寒心一絲一毫的憐憫。
沁寒心對他的無禮也不生氣,他輕輕撫摩著於晴碧的黑髮,孤單寂寞的輕聲吐露他的喜慶:「碧,我非常的想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於晴碧終於開口了,他諷刺的細聲道:「我怎敢生帝尊的氣?瞧瞧我上一次生他的氣,就落到這樣可憐的地步,我再生他一次氣,他不就要把我處斬了?」
說到處斬,沁寒心一僵,但他低了身子,竟也不怕地上?髒的躺下來,把背對自己的於晴碧抱在懷裡,讓自己的體溫熱著他。他附在於晴碧耳邊溫柔的低語:
「我愛你。我們認識幾個月了,還沒滿一年呢!你那時出現在後宮的水上迴廊時,就那麼可愛,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感覺呢!」
於晴碧的怒意減低了許多,他低聲的笑了起來,只是笑意裡帶著淒苦。
「帝尊,你今夜對我這麼溫柔,想必是明日就要處斬我了吧!否則你怎麼會來見我?」
沁寒心無話可說,只能將於晴碧緊緊的環在胸膛裡,像是這一輩子再也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邊似地。
「碧,我愛你,我再也不可能這般愛上別人。是你教我會笑,會生氣的,是你讓我懂得原來以前的我竟連自己不快樂都不知道,我如此深愛著你,碧……」
喊出於晴碧的名字,沁寒心的聲音變得非常的低啞,彷彿有太多的痛苦無法宣洩,而還有太多的回憶,來不及與於晴碧共享。
於晴碧激烈的扭動著身子,不讓沁寒心抱他。他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些感情的波動,強烈的愛和恨讓他的話語非常尖銳:
「你不要碰我,也不要說你愛我。我恨你,我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你,你去跟你的愛妃。子嗣在一起,我於晴碧才不稀罕你的愛!」
「碧……」沁寒心強力的扭過於晴碧的身子。
於晴碧嘴裡雖說得這麼強硬,但是頰上已淌滿許多淚水,一張臉死白著,完全沒有以往的美貌,卻更讓人心疼。
沁寒心見他憔悴虛弱的樣子,再見他傷心得淚流滿面,心就像被大鎯頭重重的敲了一記,簡直就要碎滿地了。
是他把心愛的人弄得如此傷心憔悴的,這小人兒不知已在牢裡流了幾天的眼淚,而他竟對不聞不問。
「我沒有錯,是你負我的,我一點也沒有錯。」於晴碧嘶喊的聲音變弱,最後成了低低啜泣,他的拳頭重重打在沁寒心的胸上。
「你現在有了日思夜想的子嗣,高興了,歡喜了,特地來牢裡看我現在怎麼樣淒慘對不對?你現在看夠我淒慘的樣子了嗎?礙事覺得我不夠慘……」
「碧,別再說了,別再折磨我了。」
沁寒心的眼眶都快流出淚水了,他緊抱著於晴碧,聲音因為痛苦而震顫:「我原本想將你送回人間界,但我是鬼界的王,我不能偏私,我再怎麼愛你都不行,明日我還要親眼看著你處斬。 碧,你盡可恨我,永遠不原諒我,但我心裡的痛苦你瞭解嗎?」
沁寒心頻頻的吻著於晴碧瘦白的臉。「我愛你,碧,我這麼深愛著你,永永遠遠也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你死了,我卻還要一個人孤獨的活在世上,光想到是我讓你恨著我而死去,我的心就像要被撕碎一樣,碧……」
沁寒心的纏綿深情完全表現出來。
於晴碧顫抖著嘴唇,原本要說出更尖銳的話語,現在卻只是埋在沁寒心的懷抱裡無助的哭泣。
就是子嗣這件事情將兩人的關係弄僵,值得嗎?
沁寒心緊抱著於晴碧,這是他最後能抱著於晴碧的一夜了,過了這一夜,他這一生一世就只剩下那些甜蜜卻痛苦的回憶而已。
「碧,我愛你,我愛你。」
沁寒心對著於晴碧,聲聲的吐露著心聲,卻讓沁寒心又激動了起來。
「你在說謊,其實你一點也不愛我,我才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你都是騙我的……」於晴碧難忍內心激憤,他的情緒像突然崩潰一樣,立刻又哭叫了起來「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竟去找別的女人,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沁寒心扳過他太過瘦白,憔悴的臉,不顧他的掙扎,狂亂的吻著他想吻的任何地方。是他把他逼成這個樣子,是他把他心愛的人給逼進死路的,明明知道以於晴碧的個性不可能容忍別的女人的存在,他為什麼為了子嗣的事,就做出這麼嚴重的錯誤決定?
哭了好一會,於晴碧好不容易止住了淚,卻忽然見調轉了話題。
「我被二十四道枷鎖銬著,根本就無法回到人間界……」於晴碧哽咽著說:「你還記得我原本到鬼界來是要盜取鬼界百年才長一次的寶花嗎?」
這事沁寒心以前就聽於晴碧說過,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兩人在一起後,於晴碧從未再向他提起,他也就淡忘了。
他撥開於晴碧臉上被淚水沾濕的頭髮,點了點頭。
於晴碧眨著濕潤的眼睛,那樣子真是楚楚可憐。「我已經要死了,你願意給我嗎?」
那原是不能給的,因為百年一見的寶花是要獻祭祖先的,若是在平常的狀況下,只怕於晴碧再怎麼苦苦哀求,沁寒心也不會給。
於晴碧一看他為難的神色,他的頭低了下去,苦笑道:「算了,反正你不可能給我的,我在你的心中……」
於晴碧別過臉,落下更多的心碎眼淚;在眼淚之中,他劇烈的咳嗽著。
沁寒心見他咳得這麼厲害,心軟了起來,他已要賜死他了,難不成連他最後的心願他都無法晚場,要讓他帶者遺憾而死嗎?
沁寒心的心在劇烈掙扎著,於晴碧就像心死一般的推開他,將自己移到牆角去,縮成一團的讓冰冷的牆壁繼續冷化他的心。
「其實你不用覺得抱歉,我也知道以我要殺害未來皇儲,燒死你最喜歡的寵妃的罪名,我早就萬死不能贖其一了。你是念在我們之前那麼恩愛的份上才來見我對不對?其實像我這種不會生小孩的男人,怎麼配得上高貴的鬼帝之尊?是我自己太傻,以為你對我是特別的,其實只是我的癡心妄想而已。我怎麼會那麼笨?虧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呢……」
一邊說,一邊流下哀傷的淚水,於晴碧沒有將其抹去,他的心已死,似乎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你快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於晴碧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如死水一般的冷寂。
沁寒心心裡一涼,自己是真的愛著於晴碧,怎能在他死前,讓他認為自己一點也不愛他?他抱起牆角的於晴碧,毫不遲疑的道:「好,我給你,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於晴碧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真的嗎?寒心?」
他終於喚出沁寒心的名字,彷彿是兩人已要和好的跡象,這至少代表他已不再恨自己,氣自己了。
沁寒心憐惜道:「是真的,碧,我恨不得能為你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呢!」
「那你把鬼界跟人間界的結界打開,把我一個朋友接進鬼界來。他病得很重,必須每日吃下鬼界寶花的花瓣,連吃個三個月他就能脫胎換骨,他那娘胎裡帶出來的痛就能夠治好了。」
沁寒心沒料到他要求的竟是史無前例的把一個人類帶進鬼界,他實在應該一口回絕才對。
於晴碧開心的望著他,將瘦弱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輕的歎個滿足的氣。「寒心,我現在才知道你是真正的愛我,只可能我明日就要死了;君無戲言,你明天一定就要處斬我了,我們剩下的時間好少好少啊!」
想到明日愛人就要死了,沁寒心將回絕的話含在嘴中,再也說不出來。
於晴碧閉上哭得通紅的眼睛道:「我愛你,寒心,好愛好愛;我怎麼會這麼愛你,連自己也想不通,原本我出宮是要氣氣你,怎知會變成這樣……」
於晴碧露出悲傷的微笑,讓沁寒心幾近心碎,只怕現在的於晴碧有什麼天大的要求,他都會毫無二話的應允。
「你已經有了一個未來的皇子,我能拿什麼跟人家爭寵?仔細想想,是我太衝動了,我怎麼會那麼生氣?你跟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正常的一件事,我幹什麼要生氣?」
於晴碧將眼光下移,雙手拉緊了沁寒心的衣服,徜徉在他難見的溫柔之中。
「算了!我死了也好,這樣事情就一了百了,反正我知道你答應我的事情,你一定會做到的。」
說完後,他忽然劇咳起來,咳得整張臉漲成紅色,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沁寒心再怎麼拍他,順他的氣,他都喘不過來,眼看就要斷氣似的。
沁寒心大駭之下,驚慌失措的怒叫在遠方的侍者:「去給我叫御醫過來,全部都給我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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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晴碧名日已要處斬,今日就算病死也罷,否則他明日還不是要受死刑的折磨。
但是沁寒心怎能眼睜睜的看他咳得如此厲害,幾近要病死的模樣?沁寒心不敢移動他,只好讓他躺在水牢地上,並要御醫立刻前來水牢。
沁寒心從頭到尾怒罵著守水牢的獄卒,罵他們沒好好的照顧於晴碧,斥責他們竟然坐視於晴碧咳成這樣沒人向他稟報,總之罵得獄卒們個個不敢出聲,連頭也抬不起來。
獄卒們心中叫苦連天,但是帝尊現在正在發怒,怎麼敢回話說前幾天於晴碧的精神和身體都很好,有時還會對他們呼喝東,呼喝西的,縱然全身被上了二十四道教唆,閒情一來時,還五音不全的唱著歌,要不然就心情不好的亂罵帝尊。
今天於晴碧的身體和精神與前些日子一樣的好,怎知道帝尊一進牢裡,他就病成這個樣子?這明明上有鬼。但是一見帝尊為於晴碧的病情緊張不已,誰還敢說一句於晴碧鐵定是在捉弄帝尊,欺騙帝尊的感情呢?又不是不要命了。
而一向冷酷的帝尊對於晴碧如此深情在意,也讓他們大開了眼界。誰也想不到帝尊會在水牢內不斷的焦急踱步,來來回回的走好幾十躺,還拚命催他們去看御醫們到了沒有。
御醫來時,沁寒心非常不滿的怒吼道:「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慢?快給我看,看看碧怎麼一回事,他是不是得了風寒?」
御醫們被他吼得身子一低,第一位御醫趕緊趨前診脈查看。
他將於晴碧的兩隻手不斷的互換診脈,接著就要解開於晴碧的衣服查看。
沁寒心立刻折了他的手怒罵道:「你幹什麼脫我的衣服?碧的衣服是你可以脫的嗎?給我滾下去!」
哪個垂垂老矣的太醫差點嚇死,急忙退下不敢再看。
另外一個御醫上前把脈時,也是張大了嘴,然後露出驚駭的表情;他不敢解於晴碧的衣縮,但是他的手顫顫的要往於晴碧的下身摸去。
這讓沁寒心怒不可愕的咬牙切齒,差點想廢了那太醫的手臂。竟放在他眼前輕薄他的人,他一腳踢在那太醫的脛骨上,怒火沖天的道:「我要你看病,沒要你非禮他,給我滾,快滾!」
第三位太醫學聰明了,他一診脈雖也露出大惑不解又困擾的表情,但是沒像前兩位一樣的動手查驗,他膽戰心驚的稟報道:「稟帝尊……這脈象十分奇怪,求帝尊讓我們研究一番,再向帝尊稟報。」
一聽脈象奇怪,沁寒心的心頭如潑了盆冰水,莫非於晴碧得了什麼不常見的怪病嗎?
他馬上就坐起於晴碧的身邊,將於晴碧摟在懷中;他心急如焚,深情又著急的望著於晴碧發白的臉色,問話時也不住的發抖:「他……他得了什麼怪病嗎?你們快點告訴我。」
那診過脈的三位御醫面面相覷,似乎都想在別人眼底得到自己是不是診斷錯誤的訊息。
但是從對方的眼裡看到的同樣都是滿滿的困擾與不解,就好像不相信世上竟有這樣的事情一般。
「沒有……是……」
他已經夠心慌意亂的,御醫竟還吞吞吐吐,沁寒心幾乎想要殺人,「到底是還是不是?給我立刻說清楚。」
一見帝尊發這麼大的脾氣,寓意紛紛跪在地上連連叩頭,話很難說出口似的又慌又哦啊,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稟帝尊,於晴碧並未受風寒,不過這些日子在水牢度過,環境悶濕,只怕對母體有所害。」
「母體?」沁寒心就像沒聽見這兩個字一樣的重複了一次。
御醫們大力的磕著頭,見到沁寒心此時的凶狠表情,三個人的臉上也都滿是惶恐。
「帝尊,也許是我們診斷錯了,我們再試試,求帝尊饒命。」
沁寒心雙手顫抖,厲喝道:「把話說清楚!剛才診出來的脈象是怎麼一回事?」
三位御醫心中有苦說不得,若說出於晴碧有了身孕,他明明是人類男子,怎麼可能受孕?這豈不是擺明自己的醫術太差;若不說於晴碧有身孕,那為什麼三人診出來的脈象都是相同的?
其中一位已經把命?出去的御醫叩頭道:「稟帝尊,臣等診出來是喜脈,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有錯,但診出來的確是有喜之脈。」
「有喜之脈?有喜之脈?」沁寒心喃喃自語,再想到於晴碧之前就說過,他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生,莫非於晴碧真的有孕了?
他雖是人類,但是他能私闖人類根本闖不進來的鬼界,又嫩不費力氣的打敗鬼界第一勇者,再加上他邪門的個性及個性,說不定真的有什麼方法可以生孩子,只是他不說而已。
沁寒心一陣頭暈目眩,那狂喜的情緒霎時罩住他的全身,幾近要將他吞噬。
於晴碧與他的孩子?以前光是想到就令他欣喜欲狂,現在竟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怎不教沁寒心幾近要手舞足蹈起來?
而於晴碧雖已不像剛才那樣劇烈咳嗽,但是還在輕咳。他怎能把於晴碧放在這樣陰濕的水平裡,任這裡陰沉,霉味的空氣摧折他?
他當機立斷的解了二十四個枷鎖,抱起於晴碧準備離開,不讓心愛的人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一分一刻。
「將明日要斬殺於晴碧的旨令撤回,把於晴碧送進我住的宮殿裡,所有御醫都要在那裡待命;還有將御膳房的人全給我叫醒,立刻給我上一桌補胎強身的藥膳。」
輕柔的抱起於晴碧,沁寒心大步的走出水牢。
一個懷有龍子的理由,就夠堵死那群老臣要處死於晴碧的非議,他絕不許任何人欺負有孕在身的於晴碧。*/***************************************************
於晴碧安適的躺在床上,就像以前一般,只不過現在卻是蒼白著臉,緊閉著眼睛,間或發出幾聲輕咳。
沁寒心握緊於晴碧嬌嫩的手,一旁的御醫診脈時都像拿頭在辦事般的害怕,因為帝尊就坐在身邊,不斷問出許多問題??
「怎麼樣?他怎麼會咳得這麼厲害?咳這麼厲害會傷了他的身嗎?會傷害他懷的孩子嗎?還有他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白?是這麼天關在牢裡的關係嗎?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說話。」
問題似乎無止無休,而且若是於晴碧發出一聲稍稍粗重痛苦的喘息,帝尊就立刻緊張的跳起來,朝他們幾個人大聲怒吼。
「他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到底診不診得出來?你們這群蠢貨,若是我的碧有了一絲一毫的差錯,你們別想給我活著離開這裡。」
每個御醫都心驚膽跳,眼底都是疑懼,因為若是他們診斷得沒有錯,那於晴碧根本就沒病,而且身子強健得很,脈息極為穩定,不可能會咳嗽及昏迷不醒,更別說會發出痛苦的喘息了。
簡而言之,於晴碧可能在裝病,但是眼見帝尊如此緊張,誰敢說一句於晴碧裝病的話,每個人你望我,我望你,誰也不敢說出真話觸怒帝尊。
沁寒心內心如火眼亂竄,已經過急了,想不到御醫個個在敷衍他。
「稟帝尊,於晴碧很好,非常的好。」
「好個屁!他一直在昏迷中,你還說他很好?」沁寒心氣得粗話也溜了出來。
御醫個個閉緊嘴巴,不敢再說話。
在床上也裝夠了的於晴碧,輕輕的嬌吟一聲,眨了眨眼可憐兮兮的雙眼,有氣無力的喚道:「寒……心,我好……渴……」
沁寒心立刻拿著侍者送來的茶,小心的喂於晴碧喝下半杯。
於晴碧舔了舔唇,看到天色漆黑,他柔若無骨的將臉埋在沁寒心懷裡,嬌弱得像下一刻就要死去。「我好累!寒心,把這些人都趕走,我只想睡覺。」
沁寒心立刻就把侍者,御醫全都趕了下去,然後急忙抱住於晴碧。
於晴碧又流下了淚水,「我快死了,你才對我這麼溫柔對不對?」
沁寒心吻著他的髮絲,每個吻都溫柔又多情,「不,你不會死的。剛才御醫說你有喜脈,有了我的孩子,「母」憑子貴,誰敢斬你?」
「可是我燒了蕭妃住的宮殿,還燒了你的宮室,你可以原諒我嗎?」
沁寒心感覺滿滿的愛意就要溢出來了。
反正又沒人被燒死,也沒有任何人受傷,於晴碧就算要燒了整座宮殿,只要他高興,他也願意在旁為他煽風點火。
他有他的孩子啊!關是這個理由,就讓人興奮欲死了。
「胡扯,說什麼原諒不原諒!你有了我的孩子,就算你要燒掉整座宮室,我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的。」
於晴碧破涕為笑,輕槌著沁寒心的胸口。「不行,這樣你就變成昏君了。我最討厭昏君,你要一直英明下去,人家才會被你迷得死死的,不想離開你。」
明的像在詆毀沁寒心,暗地卻在讚譽沁寒心的英明。
這多情恭維的話讓沁寒心甜到了心頭裡,對他的愛意滿滿。
撫著他的下巴,甜吻著他的肩角,沁寒心緊抱懷中的人兒,莫可奈何的微笑道:「碧,你就像我心頭的一塊肉,讓我受到不知如何是好,而你竟有了我的孩子。」
想到這裡,沁寒心簡直要喜瘋了,「這……這……我都亂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於晴碧回吻著沁寒心,抱著他的頸項,兩人吻著難分難解。於晴碧發出愛嬌的申吟,沁寒心早已半壓在他身上,若不是考慮著於晴碧現在嬌貴有孕的嬸子,只怕早已在床上翻滾起來。
沁寒心強自止了慾念,低聲的道:「你快睡覺吧!別傷了身子。在水牢裡只怕你吃得不好,睡得不好,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他命人做了些藥膳,你快些吃吧!」
於晴碧不肯放開拉住沁寒心的手,嬌聲道:「人家現在好累,不想吃;還有人家要你陪我睡,要不然你半夜去找別的女人怎麼辦?」
「不准再胡說了。從此之後,我只愛你一個人,自然也只要你一個人作陪,什麼女人,男人的我再也看不上眼,永永遠遠只要你一個人。」
於晴碧聞言,笑靨如花,本來蒼白的臉色竟添了紅潤,比原本更加美上幾分。
他將臉靠在沁寒心的懷裡,嬌憐的道:「是真的嗎?不是哄我的吧?」
「我言出必行,絕不哄你。」沁寒心將他緊緊的摟在他懷裡,低聲道:「你是我的碧,我最心愛的碧,我要與你白頭到老。只要你有了皇子,我把你扶上鬼後的位置,安歇老臣沒有人敢用你是人類的借口反對。 碧,鬼後這個位置非你莫屬,那麼你就能名正言順的每日躺在我的身邊了,你就是我正宮的妻子,我的娘子,我最心愛的人了。」
「嗯!」
兩人甜甜蜜蜜,人逢喜事精神爽。
沁寒心脫了鞋子,躺在於晴碧的身邊;於晴碧立刻鑽進他的胸前,求憐似的緊貼住沁寒心健壯的身子。
剛才才燃起的慾念還未完全消失,於晴碧嬌柔的身子又貼近,對沁寒心而言,可真是大大的折磨;但是念及於晴碧的身體轉光,沁寒心不敢亂來。
於晴碧不知是太高興,還是故意要折磨他,連連在他身上扭動著。
沁寒心忍著慾念,一夜無眠的到早上,精神不但沒有不好,反而還神清氣爽;他起床時,吻了於晴碧的小嘴就上早朝去了。
他知道今天一定會有很多朝臣有話要說,要詆毀他心愛的於晴碧,但他絕不會讓於晴碧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於晴碧看著沁寒心欣喜若狂的去上早朝,他翻了個身,臉上掛著甜絲絲的笑容,喃喃自語道:「搞定寒心之後,接著就要把那個到處留情的爛王爺給趕出宮,嘿嘿!事情比我想的還順利嘛!」
將頭枕在沁寒心剛睡過的枕上,於晴碧感受著上面的溫暖,忍不住吐了口非常滿足快樂的氣。
「寒心真的好愛我啊!瞧他昨夜竟因要問斬我而心情那麼難受,知道我能生孩子後,又一夜笑得合不攏嘴。」他輕輕的吻了剛才沁寒心睡過的枕頭一下,甜蜜的自語道:
「我也好愛你喔!寒心,原諒我騙你,因為你的腦袋裝的都是石頭,若沒這樣裝病騙倒你,你又怎麼肯把無爭接來鬼界,給他寶花醫病?所以你不可儀怪我喔!」
於晴碧認真的發誓道:「寒心,人家以後會比現在更愛你老回報你,我會讓你比以前更快樂,更幸福的,因為人家最最最最愛你了。」************************************************
朝中臣子爭論不休,每個人進柬的都是沒處斬於晴碧的事情。
只有羅青閉緊嘴巴,一句話也沒講;他只知道原本今天午時就要問斬於晴碧,但是昨夜命令下沒多久,帝尊竟然一反往常絕不反悔的個性,立刻就將旨令收回,令人措手不及。
不只是將旨令收回而已,帝尊傳召所有的御醫待命,而侍者整晚在宮中不斷走動,喚起御廚煮食物給於晴碧這個有罪在身的犯人吃。帝尊不把於晴碧繼續關在水牢,反而將他帶回宮中,與自己睡在同個宮殿中。
這樣離譜的事情,傳得滿朝文武皆知,若不是以為帝尊瘋了,就是以為帝尊被於晴碧挾持,否則怎會做出非帝尊所會做出的事情來?
羅青先前有去見過於晴碧,自然也與於晴碧說過話。
他內心不由得佩服於晴碧,不管於晴碧是用什麼方法,反正帝尊不但沒有處斬他,還對他多放照顧。
怪不得於晴碧說他不想死的時候,誰也殺不了他;而他竟然讓嚴厲的帝尊完全收回命令,羅青真的很想知道於晴碧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臣以為於晴碧不能不斬,否則朝中綱紀如何維持?他放火燒宮是事實,帝尊千萬要明鑒。」
這一群老臣說的話總而言之就是要帝尊殺了於晴碧。雖然大家都覺得帝尊是瘋了才輝饒過於晴碧,但是帝尊此時的眼神絕對不可能是個瘋子的眼神,而且他的聲音非常的冰冷帶刺??
「他放火燒宮有燒死人嗎?」
剛才說話的臣子一怔,馬上回答道:「稟帝尊,就算沒燒死人,但是蕭妃娘娘住的宮殿被燒成這樣,就可以想見他要殺皇儲的惡毒居心,帝尊不可不防。」
「全給我閉嘴!我是絕不會殺他的,非但不殺,而且這放火燒宮的事不容再提,若有什麼後果就由我來擔當。」
朝臣們驚愕得張口結舌,帝尊竟要為於晴碧承罪?這於晴碧何德何能,怎麼能辦法讓萬聖的帝尊做這樣的事?
上稟的朝臣結巴道:「帝尊,於晴碧……他……怎能讓帝尊為他承當責罰?」
沁寒心冰冷的眼神不見動搖,只有更加的堅定不移,但是唇角因想起於晴碧現在特殊有孕情況而綻出了微笑。
「誰說不行?他有了我的皇兒,說不定這孩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太子,也就是下一任的鬼帝之尊。」
此話一出,引起軒然大波,朝臣因為驚訝而臉色大變,繼而每個人都下跪請命,情況可說是亂成一團。
「稟帝尊,於晴碧是個人類也就罷了,論身份,他本不應承受帝尊寵幸;帝尊既已寵幸,臣等無話可說,但是他是個男子,怎麼可能受孕?這分明就是詐騙帝尊切混淆視聽,請帝尊明鑒。」
沁寒心的話聲霎時冷了好幾分:「你的意思是我被他騙了?連他是不是真的有孕在身都不知道嗎?」一拍龍桌,沁寒心勃然大怒。「也就是我朝中所有御醫全都是一群只會吃飯的蠢貨,竟驗不出於晴碧是否真的有孕在身?」
沁寒心轉頭命令侍者道:「傳御醫!讓這些昏庸如豬的朝臣聽聽御醫怎麼說?」
御醫一起上殿,對於昨夜的診斷,他們自己也大表驚奇,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兩位年高德劭的御醫會在震驚之下,想要驗驗於晴碧究竟是男是女,於是解他衣服欲驗他下身了。
御醫個個言之鑿鑿,加上他們大惑不解的表情如此真實,於晴碧懷孕的事情只怕上真的。
本來大表懷疑的朝臣們都聽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之下,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於晴碧既有了皇子,那真要把他處斬當然也不行了,這一斬下去,豈不是連帝尊的親骨血都沒命了嗎?怪不得帝尊要為於晴碧擔起罪名。
見到帝尊一心護衛於晴碧的冷酷表情,聰明的朝臣撞了撞還想再說話的另個臣子,那臣子立刻也噤口不敢言語。
羅青踏向前來,稟告道:「帝尊,於晴碧既有皇子,理應為鬼界子民好好保養身子。那日雖燒宮殿,但是料想只是於晴碧一時失常之舉,然而他心有顧慮,所以並沒有燒到任何一個人,也可見當時並無傷害任何人的噁心,更可見他並不是罪大惡極的人。」
見沁寒心滿意的點頭,羅青才敢放心的說下去:「於晴碧雖罪不致死,但是放火燒宮畢竟是事實,才是不得不罰,但是於晴碧已在水牢待了些日子,可說也受了些苦楚;不如帝尊就罰他每日喝下安胎的藥,一來那藥水極苦卻可安胎,二來又可稍稍的教訓於晴碧,帝尊覺得可行嗎?」
沁寒心喜上眉梢,對自己從小到大的伴讀及重要的大將,不由得露出讚許的眼光。
料想要啞巴乖乖的喝下安胎的藥他必是不肯,但是若把這改成責罰以抵死罪,於晴碧就必須乖乖的喝下了。
「羅青你說得很好,就這樣做,這罰一定要罰,眾位臣子覺得服氣嗎?」
這哪是罰?但是看到帝尊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高興表情,哪個朝臣敢無趣的說不,立刻全都點頭。
然而如此的罰法可真教人大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