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陣陣的寒風吹送著外面落雲的聲響,空氣中傳響著清亮的樂音,那樂音蒼蒼茫茫,好似能刺穿天際的薄雲。沁飛柳看到他的衣衫已經整理好擺在一邊,他的一只臂膀露在被外,不著寸縷的身體則在被內,還染上了些許無爭身上的冷冷香氣。
他臉一紅
因為看到無爭也是赤裸的坐在他旁邊吹笛;他不敢動,生怕無爭知道他醒了,於是他就這樣聽著他吹笛,但他總覺得笛聲太過蒼涼,不是好兆頭。
笛聲的尾音結束在悲涼的音調,沁飛柳用手環著無爭的腰肢,收緊、再收緊,這個笛聲他聽了心就抽緊,好象在預言什麼不好的結局,他不要無爭離開他。
他輕輕的把臉貼在無爭的腰側,感覺得到無爭溫暖的體溫,他才又安心下來;無爭現下正在他的身邊,笛聲不過是笛聲,自己何必怕呢!
"你醒了,會痛嗎?"
一只冰涼的大手輕撫著沁飛柳的臉,他乖乖的任其撫摸。
他的臉又紅了,他當然知道無爭問的是什麼,男性的那地方用來交歡原本就會非常疼痛!更何況他又是初次被人那樣對待,交歡後當然是疼痛不已,只是要他開口說痛,他才說不出口呢。
"害臊了嗎?"無爭笑笑地說。
無爭的語氣讓沁飛柳將臉撇向一邊去,明明臉上熱得很,但王爺的架子可不能不擺出來。"在我的人生裡,可沒害臊這兩個字。"
"那就好。"無爭的手朝沁飛柳的私密處撫去。
"你干什麼?別亂摸,丟臉死了!"
沁飛柳扭動著身體拒絕,卻讓無爭的手更快的侵至他的雙腿間,令他輕顫的喘息。
無爭在他唇上落下幾個愛憐的親吻。"是不是還很痛?"
簡直是痛死了!他沒想到會痛成這個樣子,連身子翻一下,就痛得他直皺眉。
他老實的點頭。"嗯,會痛。"
"阿狐。"
"是,主人。"無爭一叫,阿狐就急忙的進來。
沁飛柳急忙將自己的頭縮進被子裡,以蓋住現在尷尬、羞恥不已的自己。
雖然,他從白天到晚上都沒出過無爭的房間,而且在歡好的時候一定有發出聲音,阿狐想也知道他們在房間內干些什麼樣的好事。但是要他像沒事一樣的讓阿狐看到他赤裸的躺在無爭身邊,他實在做不到。
"去燒一桶熱水進來,我要洗身。"無爭輕聲命令。
"是,主人。"
阿狐非常 乖巧,他都沒看向被裡的突起物一眼,就急急忙忙的出去燒熱水,而且他做事非常快,沒多久就提了熱水進來。
"出去吧。"無爭點了點頭。
阿狐再度領命出去。
沁飛柳的臉紅如晚霞,無爭把他抱下床時,他羞得連吭也不敢吭一聲,任無爭把他放進熱水裡洗身。
熱水原本只是一般的水加熱而已,但是無爭不知用手指在水裡攪拌了什麼,水在瞬間就變了顏色,還透出一股清新怡人的香味,令沁飛柳的身心不知不覺的放松下來。
無爭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按壓著他的頸穴跟背部穴道,在水氣氤氳中,他舒服的歎了口氣,無爭的手指就像在施展特異的魔法般,在他的肩頸不斷的揉捏。
揉捏的部位慢慢的往下、再往下,沁飛柳彎著身子,讓無爭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腰際。
無爭道:"把腰抬起來。"
沁飛柳覺得這個姿勢很羞人,因為自己背對無爭,還把腰抬起來,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面對著無爭,簡直就是和剛才交歡時的狀況一樣,他害羞的搖了搖頭。
"乖,我幫你洗淨後才能抹樂,希望我沒傷你傷得太重。"
無爭的語氣非常的輕柔,令沁飛柳不禁依命行事,他能感覺無爭用手撫過他那敏感的部位,探視著那邊是否有受傷,
無爭用細長的手指為他抹了些藥物,才又將他抱回了床上,一到床上,沁飛柳就怕羞的趕緊鑽進被子裡。
無爭也稍稍清理了身體,才又回到床上來;沁飛柳立即抱住了無爭,將臉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輕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無爭淡淡的問。
無爭的問話很平淡,沁飛柳卻將他摟得更緊,像一步也不願意離開。他紅著臉,仔細看著無爭一貫冷情的臉色,他急忙的低下頭,又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
"沒什麼啦。"
"那好吧,沒什麼就沒什麼吧。"無爭一聽他這麼說,就不問了。
他而紅耳赤,正巴不得無爭發問,想不到無爭竟然不問了?"你怎麼不繼續問下去?"
無爭的表情很平靜。"你不是說沒什麼嗎?既然沒什麼,又何必問呢?"
沁飛柳一氣。"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見沁飛柳就要破口大罵,無爭使壞的眼神一閃而逝。
沁飛柳的嘴被霸道的封住,他所有要辱罵無爭的言語全化成了甜蜜的輕喘,柔軟的小舌被一再的接觸,吻得他的腰又軟了。
"你好壞啊!"
一吻過後,口中遺留著無爭的芬芳,沁飛柳輕輕的拍打無爭的胸膛,又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壞,會想吃掉你嗎?"無爭曖昧的說。
沁飛柳再一次臉紅,似乎只要跟無爭在一起,他的臉就一直處在臉紅的狀態,他輕聲的抗議:"講吃掉多難聽,我又沒被你吞進肚子裡。"
"那就吃掉你了。"
無爭微微的張開嘴,輕咬在他的肩上,一點也沒有咬傷沁飛柳,而手還順著他赤裸的腰肢不斷的輕撫。
沁飛柳歡喜的抱住他的頸項。"你對我做了這種事,你要對我負責,不能再去喜歡別人了。"
無爭將他摟在懷裡,見他含羞帶快的低語,無爭輕笑道:"原來你剛才就是在想這件事,才笑得這麼開心。你不是老是罵我是死肺癆鬼?我這死肺癆鬼,有哪個瞎了眼的人想要啊?"
一想起自己老是口無遮欄的胡言亂語,沁飛柳不禁心下慚愧。
在他眼裡,就算無爭真的是肺癆鬼,他也不要他跟別人在一起;更何況,不知是不是相處久了的關系,他現在覺得無爭不但不丑,還俊美得難以言喻。
不過,幸好只有自己這樣想,別人一見無爭一定會覺得他是個丑陋的肺癆鬼,那自己就不必跟別人搶無爭了。
沁飛柳撒嬌般的說:"我又不是真的為你,你不會在意的,對不對?"
"你說我在不在意?"
無爭的表情與平常無異,但是沁飛柳忽然很怕無爭因在意而不要他。
他著急的親了無爭一下。"別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我會改的。"
"真的改嗎?"
他快快的點頭。"真的,不過、不過……"
見他吞吞吐吐的,無爭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不能再讓於睛碧坐在你的床邊了,他那副嬌嬈樣,連我兄長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你是我的,不能讓他迷去。"
沁飛柳越說越小聲,但是還是把心中的話全說了出來。因為他看過於晴碧的美態,說實話,就算嘗盡天下美女的自己,也沒看過比於晴碧更美的美女,若不是自己一心向著無爭,說不定也會被他迷去了。
不管怎麼說,無爭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如果他會覺得於晴碧美,當然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得先約法三章不可。
不過,他的話卻只換得無爭的一陣輕笑而已。
無爭是在嘲笑自己嗎?還是真的覺得於晴碧比較好?沁飛柳覺得既憤怒又難堪,一想到無爭的想法可能是後者,他幾乎快哭出來。"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心裡又覺得他好,那你去啊,我才不在乎。"
"傻瓜。"無爭一把將他摟住,在他的額上落下無數的吻。
沁飛柳的氣憤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的便煙消雲散,他享受著無爭驕寵的懷抱。
"我好困礙…"忽然覺得有些倦,不曉得是不是剛洗過熱水澡的關系。
沁飛柳甜嬌的語氣有些惹人憐愛,無爭摟緊他的身子,低聲說道:"睡吧,還很早呢。"
"要陪在我身邊,不能走開……"
沁飛柳說到後來,語句已經模糊不清,他困倦的閉上眼沉沉的睡去,不過摟無爭的雙手是死也不肯放的。
就這樣,沁飛柳每天更愛往冷香殿跑,以前是一天只留一、兩個時辰,現在則是從白天留到傍晚,一點也捨不得離去;只不過他臉皮薄,不敢夜宿在那裡,生怕別人會知道他跟無爭之間的關系。
畢竟他是堂堂的大王爺,又是鬼界的第一風流浪子,若是讓人知道他曾被無爭這個甚無姿色的丑病男人抱過,他一定會丟臉至極的。
自從那一次交歡之後,無爭頂多就是摸摸他的頭發,親親他的嘴唇跟臉頰,并沒有對他再做出更逾矩的行為;一想起當初自己激動不已的抱著無爭,在愛欲的漩渦裡哭濕了發絲,沁飛柳便覺得羞慚不已。
他現在帶來的湯都是沒有加毒的,而無爭也是像以前一樣,不管是毒的湯或是不毒的湯,他都照樣喝下肚,而且也沒有說些什麼。
幸好無爭沒有說些什麼,要不然若是無爭說出那湯沒毒,自己一定又會臉紅個半天,因為那好象代表他們兩人的關系不一樣了,所以他才不下毒。
他現在好喜歡無爭摟著他的感覺,感覺好舒服,而且一點也不討厭;他愛極了把臉靠在無爭的懷裡,拼命吸著他身上的芳香氣息。
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他也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知道自己以前若是跟個女人有了較親密的關系,都恨不得能趕快脫離,最好大家享受過了就各分東西,千萬不能有所牽絆,以免擾了自己。
但是他現在恨不得每天都粘在無爭的身邊,永遠也不要離開,永遠都在無爭的身邊,他不知道這樣的心情算是什麼,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無爭。
"衣服做好了嗎?"在沁飛柳住的宮殿裡傳來驚喜的叫聲。
一名制衣師傅點頭稱是。"是,王爺,已經全部做好了,現在正要給王爺看看滿不滿意。"
一群人抬了幾櫃的衣服進來,另一名制衣師傅將一件新做的冬衣料了抖,拿給沁飛柳看看是否滿意。
那衣裳潔白如雪,在衣角的部分還繡上了藍色的飛鳥花紋,整件衣服看起來就是十分貴氣。沁飛柳心想,無爭若是穿上這件衣服,鐵定會好看得不得了,那賞金更是毫不吝惜的全發了出去。
"請問王爺,這些是否要搬到帝尊的殿裡去?"制衣師傅們恭敬地問。
沁飛柳這才想到,他之前說這些衣服是要給他兄長的,當然師傅們會這樣問。他挑了挑眉,"先放著吧,我要給我王兄一個驚喜,不必你們送。"
制衣師傅們互相看了一下。這些衣服果然不是做給帝尊的,鐵定是做給王爺的男性情人穿的,可見這個消息的確不是空穴來風。
"是,王爺。"制衣師傅們領了命,悄悄的退下。
沁飛柳看了好幾件衣裳,越看越滿意,但他卻不知這些衣服引起了一些謠言,在京城中不斷的流傳。
沁飛柳帶了好幾件他覺得最順眼的衣服,匆忙的來到冷香殿,阿狐一開了門,他就快步的踏進殿內。
阿狐輕聲道:"王爺今天怎麼晚上來?主人正在……"
"行了、行了,你退下吧。"沁飛柳隨意的揮了下手,要阿狐退下。
他不希望自己被無爭寵溺的情形被阿狐看到,他門也不敲的踏進無爭的屋內。
原來無爭正在洗身,看來是阿狐知道無爭正在洗澡,想要跟自己說一聲,可他卻把阿狐給斥退了,因此他才會一進來,便看到無爭裸體的從浴桶裡站起來。
沁飛柳羞得蓋住眼睛,啐了一口。"你、你怎麼這個時候洗澡?"
"以前該看的都看過了,還這麼害臊做什麼?"
無爭壞壞的語氣,讓他臉紅了起來,沁飛柳佯裝慍怒地說:"誰看過了?你不要臉!我才沒有看過呢。"
無爭套上了衣服,走到他身邊勾起他的下巴,偷了一個香吻。"真的沒看過?那個晚上什麼也沒看到嗎?"
那個晚上一直被無爭親著,整個人都茫酥酥的,哪有心思去看什麼?再說才剛交歡過後,他就羞得連臉都抬不起來,才沒有去多留意呢!
"你不要臉,再說我就要打你了。一
他一個拳頭擊來,卻被無爭握住,無爭將他摟在懷裡,他手裡拿的衣服輕輕的摩擦著無爭的胸前。
沁飛柳怯怯地道:"我今天帶了好東西來送給你。"
"這麼晚來,不是帶著你自己要送給我嗎?"
沁飛柳更加害羞的拍打著他的胸膛。"我才沒有呢!做那種事好痛,我再也不要做第二次了。"
不只是痛,而且還羞死了!一想到自己身體最隱秘的地方。 被無爭熱情的觸撫著,而且還發出了連自己也沒聽過的啜泣討饒聲與嬌媚喘息聲,所以他死也不想再做第二次。
"好吧,那等下次吧。"
"才沒有下次呢。"
他靠在無爭的胸前,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件白色的衣服。"這個送你,應該會很保暖,是我特地要人做的。"
一說到是自己特地要人做時,好象自己表示喜歡無爭喜歡得要命,連衣服都替他想到了。
他急忙改口,看著無爭的衣袖亂說一通:"不是啊!不是我特地要人做的,是因為那些制衣師傅每個都笨死了,竟然把我的尺寸做錯了。我看這衣服你應該也可以穿,覺得丟了可惜才送給你穿的,不是我特地要人做的,你千萬不能誤會喔。"
聞言,無爭發出了愉快的笑聲。
沁飛柳臉上一紅,自己的謊言雖然拙劣,但是他就不能裝傻嗎?
"你笑什麼啊?你不喜歡對不對?那我踩了它,不要算了!"他脾氣一來,就要把自衣給丟下地用力地踩踢。
無爭從他手裡拿過了衣服,看了半天後才道:"這衣服的樣式怎麼這麼丑?你還是把它踩了吧。"
無爭竟敢說他好意做給他的衣服很丑?沁飛柳氣得差點哭出來。
無爭笑道:"哭什麼?你再哭不就比三歲小娃娃更愛哭了?"
沁飛柳怒瞪著無爭,想不到無爭竟然當著他的面脫下衣裳。
他連忙用手遮住眼睛,羞得大叫:"你不要臉,干什麼?"
他從指縫裡看到無爭當場穿上他帶來的白衣。
他開心的笑了起來,"非常好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那我得給你個回禮才行。"無爭伸手環住他的腰身。
沁飛柳羞得滿臉通紅,也閉上了眼睛,讓無爭熱情的吻上他的唇。
幸福的感覺讓沁飛柳陶陶然,就連他從冷香殿回到自己的殿裡時,都還帶著甜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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