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台北後,時濤自然免不了被一干親朋好友「嚴刑拷打」。
在時濤說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珍安和薇書忍不住一人一邊、緊緊拉著淙琴的手。
「淙琴,沒想到妳這麼可憐。」珍安感情豐富,早就紅了眼眶,「如果我早一點認識妳就好了,可以早早救妳脫離苦海。」
淙琴微微一笑,感激地看著她,「謝謝妳這麼說。」
「我也是這麼想。」薇書看著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禁搖頭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我實在不敢相信這麼漂亮溫柔的人會是個殺手。」
淙琴苦笑道:「我一直對妳感到很抱歉,真的。」
薇書咧嘴一笑,「別再提那件事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我可是一點都不恨妳……其實我還要謝謝妳呢!」
「謝我?」淙琴有一絲訝然。
「是呀!經過這次的事之後,她爸爸想通了,不再嚴格限制她畢業後一定要在家裡插花刺繡當千金小姐,而是讓她自由,隨便她想學什麼,走什麼路。」子康插嘴道。
時濤微微一笑,「看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也忙得很。」
「那可不。」珍安微笑,「不過最忙的還不是打理我們自己的事,而是你們兩個。」
淙琴和時濤相覷一眼,「我們?」
「嗯,光是猜測你們兩個現在是在搞什麼飛機,就已經占掉我們大部分的時間了,所以最讓我們忙的是你們。」子康笑吟吟地接口。
淙琴和時濤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淙琴有些羞澀。
「只要你們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我們就不算白忙一場了。」薇書湊趣地道,瞧瞧這個再看看那個。
淙琴深情地凝視著時濤,若有所思的笑了。「我們現在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我們在一起還不到兩個月呢!」
「感覺卻像是已經過了幾百年一樣。」他緊緊握住她的小手,「再說,我是從小就等待著妳了,怎麼能說在一起的時間短呢?」
淙琴被他眸中的真情與癡戀打動,眼中浮上喜悅的淚光,「是,你說的是。」
子康和珍安含笑看著這一切,頓覺心中一陣溫暖。
他們在經歷過這般狂濤風浪之後,想必能更加執著堅定地牽手共度未來的人生旅程。
「你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薇書欣羨地看著他們,忍不住說道。
時濤一笑,溫柔地凝望著淙琴,「會的,我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不會再有刀光血影……」
「因為殺手迷迭已經死了,江湖恩怨已經跟我們沒有關係了。」淙琴輕輕地道。
「可是那個伯爵一到警局,不會把淙琴給抖出來嗎?」薇書仍在擔憂,「他知道妳沒死啊!」
「我懷疑有人會相信他。」珍安皺眉,「他那麼惡名昭彰,而且人家說樹倒猢猻散,首腦和一干手下都被逮了,其它的人要作惡有也是有限的了。」
「是嗎?」薇書眨眨眼。
「放心,不會有人提起迷迭的,而且在紀錄中也會記上:殺手迷迭已歿。」子康神秘一笑。
「為什麼?」珍安訝然地問。
薇書清了清喉嚨,正經八百地道:「他有特殊管道嘛!」
大家聞言不禁笑了起來。
「淙琴,妳有沒有打算以後要做什麼?」珍安突然想起這件事,「如果妳覺得無聊的話,隨時歡迎妳到我的畫廊來打工,還是要成天泡在裹頭玩也可以。」
「謝謝妳。」淙琴由衷地感謝她。
已經很久了,很久沒有這麼多人關懷她,這麼接納她……
她衷心感謝老天!
生命中的風雨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她是個全新的楚淙琴。
時濤驀地想起了一件事,他笑嘻嘻地道:「珍安,淙琴恐怕不能到妳的畫廊幫忙了。」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淙琴也不例外。
「淙琴小時候的志願是開一家花店,要不然就是當農夫種菜,種很多很多綠油油的菜--」
「你還記得?」淙琴低呼,掩不住心中的訝異和感動。
「當然。」時濤興匆匆地說:「我明天就到陽明山買塊地讓妳種田好不好?
妳想想地大概要有多大,打算要種什麼……」
淙琴噗哧一笑,柔柔地道:「其實我要的並不一定是種菜生涯,而是一種安定、一種家的感覺……在你身旁,我已經有這種感覺了,所以也不一定非得買塊地給我種東西。」
時濤睜大眼,「真的?」
「真的。」她重重地點頭,唇邊的笑好溫柔、好美麗。
在他身畔,她已經找到了心靈的那塊淨土……
其餘三人不約而同地相覷一眼,都會意地笑了。
「韋大哥,淙琴姊說種菜是代表家的感覺,而且在你身邊就感受得到,那
……」薇書俏皮地眨眨眼,「我倒是很好奇,閣下是屬於那種菜蔬類呀?」
「啥?」時濤一時會意不過來。
淙琴掩著嘴輕笑。
子康咳了一聲,搖頭晃腦地續道:「嗯,我瞧大概是顆大頭菜吧!所以才能夠這麼堅忍不拔。」
「這跟那個又有什麼關係?」時濤簡直被他們搞得頭暈。
「不不,我猜他是顆包心菜。你們看,他不是巴不得永遠把淙琴給包在心裡頭嗎?」珍安也來湊熱鬧。
「你們有完沒完?」時濤居然臉紅了,他沒好氣地道:「怎麼一個個像小孩子一樣,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可是沒人搭理他,大家仍左說一句右插一句的,「虧」的好不開心。
「你們都錯了。」最後加入討論的是淙琴,她微笑著,頑皮地道:「他既不是大頭菜也不是包心菜,而是素食吃太多,那個面有菜色的『菜』。」
所有的人先是一怔,瞬間爆笑出聲。
時濤假意拍著額,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反了反了,這是什麼世界?員工欺負老闆,老婆欺負老公?!」
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在歡愉的笑聲中,時濤不經意地對上淙琴的眸光,而後就這樣深深鎖住,再也移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