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隨心 第十章
    「隨心,我進來了。」雪彌輕輕敲敲門。

    「雪彌嗎?進來吧,放心,這次我可沒有在看什麼奇怪的錄影帶!」楚隨心開門放雪彌進來。

    「要是那樣我就趁你體力不支推倒你,不過會開玩笑說明你已經沒事了,這次知道打針吃藥的滋味了吧?」雪彌習慣性的摸摸楚隨心的額頭。

    「呵呵,我討厭打針,痛得要命還要裝成若無其事,我當時真羨慕旁邊那個可以哇哇大哭的小鬼。怎麼還沒休息?這兩天老跑來照顧我,累壞了吧?」楚隨心看著雪彌眼下淡淡的黑影,心裡有種陌生的感覺,那是……心疼。

    「還好,我的聯考成績中可是有體通能及運動員資格加分的我還不想睡,陪我聊聊可以嗎?」雪彌在床邊坐下。

    「好啊,但其實是你來陪我的吧,你不會因為自己心煩而要我陪的,我最近真的很沒用……」楚隨心靠在被子上苦笑了一下。

    「這不像你說的話,楚隨心是隨心所欲,瀟灑而為的。」雪彌俯下身子,用手指描繪著楚隨心的臉部線條,飛揚斜挑的眉,挺直的鼻梁,弧形優美的薄唇,還有那雙一向充滿自信現在卻憂郁寂寞的眼睛。

    「是自以為是,任性妄為吧……」楚隨心握住雪彌貼在他臉上的手,他們離得那麼近,他帶有薄荷味的清涼氣息與他熱呼呼的呼吸融為一體,要自己已經習慣了情欲的身體忽視身上那具溫熱誘人的身體更是難上加難。

    「那又怎麼樣?我喜歡那樣的你!振作起來吧!」

    這次很難說是誰主動,兩人的唇自然而然地膠著在一起,舔舐,吸吮,甚至噬咬,唾液隨著舌尖卷入對方口中……

    「嗯……你這種技巧是天生的還是熟能生巧?」雪彌在楚隨心前微撐起身體,打量他和他一樣被透明的蜜津潤澤得微腫的雙唇,「我可沒說讓你這裡也一起振作啊!」就算他還是處子,身為男人對抵住自己小腹的那股熱源再清楚不過,更何況對方圈在他腰間的一只手已經自動超越了合理范圍,正熨燙著他的臀部。

    「呃,對不起!」楚隨心連芒收起自己「自作主張」的手,「可是我覺得你在誘惑我。」舔舔唇上殘余的味道,漂亮長睫毛下的黑眸映著柔和的光彩。

    「沒錯,我早說丁我要迫求你,當然不是在開玩笑,現在感覺好些了吧?」雪彌鞘在楚隨心胸前,聽他沉穩的心跳。「其實剛才在樓下我也和你一樣煩心,可是我遇到了一個前輩。」

    「哦,那個比牛還倔的古怪老爺爺又說了什麼?」楚隨心撫摸著雪彌的黑發,醉心於那如絲的觸感。

    「不是趙爺爺:是他的兒子趙馭霆,他是個很厲害的人。」雪彌半閉著眼,享受只有兩人的安靜。

    「和他一樣古怪,喜歡說什麼挺胸,抬頭嗎?」楚隨心輕笑。

    「不會呀,他是個很幽默隨和的歐吉桑,他和我說……」雪彌把他和趙馭霆的談話講給楚隨心聽。

    「想要什麼嗎?這個……」楚隨心喃喃自語。雪彌在每個階段似乎都有自己的自標,而他……了一天天的活著,他到底想證明些什麼?獨自一人也能過得很好嗎?可是現在,如果沒有去 非的友誼,沒有趙老頭的羅嗦,沒有雪琪甜蜜的笑容……他又會是什麼樣呢?

    「雪彌?」見雪彌默不作聲,楚隨心低頭看向趴在胸前的人兒,原來他靜靜地睡著了,「還是太累了啊……」怕吵醒雪彌,他不敢移動,只是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抱著雪彌感受著他的溫暖,好安心,好滿足……一直好想要這種感覺……楚隨心閉上眼,唇角掛著一絲自己都尚未察覺的微笑……

    *           *             *

    不久之後,畢業實習開始,准備要為自己今後的生活而努力的楚隨心卻發現自己掉人了另一個陷阱中。來到實習的設計公司不到三天,兩個不速之客就出現在他面前——石佑淳與盂邢 暉。原來這間公司是屬於石佑淳的!

    這是他們設計好的!他甚至可以確定他們已經和他的教授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這是你們的詭計之一?下次是什麼?軟禁我嗎?」楚隨心不想抬眼,以免自己忍不住揍人。如果不能順利完成實習將影響到出畢業以及將來。

    「當然不會,那是犯法的啊……我本來也沒想這麼做,不過你的雪彌弟弟的靠山比我想像的還要硬,!而且是我最不想與之為敵的人,因此我不得不改變方向,直接從你身上下手。」石佑淳仍是一臉無賴的笑容,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抽煙。

    「好啊,很好,既然是這樣我也沒有再怕你們的必要,現在只是實習期,我本會做出什麼會影響到自己前途的事,而你們,這麼做從我身上得不到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楚隨心冷笑著站起來,「石大叔,如果你真那麼喜歡他就好好看住他,不要再做這種蠢事。」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禮貌地帶上門。

    「這小子,好像變成熟了不少,這種變化是因關雪彌而起吧?」石佑淳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捻熄,「怎麼一直不說話?」他拉住一直背著臉的孟邵暉的手腕。

    「我有點怕。」孟邵暉看著窗外。

    「怕的話為何不干脆投入我的懷抱呢?」石佑淳開口。

    「我還不想認輸,不過總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

    「實習得怎麼樣?很多人說實習時會被人當成小弟使喚,苦不堪言。」雪彌坐在楚隨心的大腿上,手指梳過他半長的發間。

    「還好,我們美術學院的學生專職創作或者設計,不用[碧波蕩漾錄入]於什麼業務上的事也就沒有那麼慘。」楚隨心不想把事情告訴雪彌,只有十八歲的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你呢?學校的事難不倒你,公司那邊呢?」

    他的病早就全好了,可是兩人見面的次數卻一點也沒有減少。雪彌沒要他做出什麼表示或承諾,現在這種關系仍處於心照不宣中,也許等他大學畢業,有了穩定的工作,那時他會告訴他他找到他的感情了……

    「還算穩定吧,大家都很努力,陳星和董事們商量過了,明年年初逐步進行裝修更新,那時候就有得忙了,可他們要我不要分太多心,專心讀書。」雪彌羨慕地握握楚隨心白色襯衫下的肌肉,他雖然也不是體格健碩型,但結實的胸背已經是男人厚實的線條了。

    「他們說得也對,厚積薄發,你還在積蓄你的力量呀……」他抓住在他胸前探索的手,有些迷亂的吻上那雪白細膩的頸子。

    「唔……」脖子上吃痛的感覺讓雪彌皺起眉,「好痛!一定留下痕跡了!」

    「現在是冬天,別人不會看到的……」楚隨心舔舔那枚紅色的花辦。

    「我要報復哦!」雪彌說著,露出白色的小犬牙,紅嫩的唇吮上楚隨心的頸子,在相同的地方留下了同樣的梅花印。

    *               *               *

    每個人的人生都分為四個象限,相同相似的四個象限——代表開始的生之喜劇、代表結束的

    死之哀歌;以及——截然不同的二三象限,並在這兩個象限不厭其煩地停留著,忙碌的生活

    中產生愛情的那一點總是格外美麗耀眼,被單種眩目的美所折服的人們於是費盡心思用自己

    的血肉生命作為能量保持著它的光華,這樣它散發出各種不同的光芒,有冷然的,有狂艷的,也有溫馨而柔和的,它們都堅定的閃耀著。

    「楚隨心,還沒做完嗎?你的工作似乎總是格外多呢!」臨近下班,有著甜美長相的女職員遞過一杯熱飲。

    「謝謝!可能因為我比較年輕,所以要做得比較多吧?」楚隨心笑笑,不自覺的散發出年輕男人特有吸引人的魅力。

    「也許吧。不過這說明上司們對你很滿意哦,他們不會隨便把工作交給剛進來的新人,何況是實習生呢。加油?」女職員為他打氣。「啊,已經到下班時間了耶,我和男朋友約好了一起吃飯哦,明天見!」粉藍色的蝴蝶飄然飛了出去。

    十五分鍾以後,除了楚隨心,大家都陸續肉開了辦公室。握著鉛筆和直尺,他細心地描繪著面前的圖稿。當初之所以放棄走純美術創作的道路選擇丁學習設計是因為這個專業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工作機會。

    安靜的室內,墒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響著,精工細制的高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暉哥,恐怕我這兩天的加班也是你的意思吧,石大叔真的很喜歡你呀!」楚隨心沒有回頭也知道站在身後的人是誰。

    「可是我喜歡你,我不想用這種方法逼你,但不管我怎麼努力你卻總是選擇無視我的感情,我只能這樣將你的注意力拉回到我身上。」孟邵暉靠在身後的桌子上,緊盯著楚隨心。

    「你那種強烈的表達方式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怎麼可,能無視你的感情?我只是無法回應你,也許當初將你推給石佑淳是我錯了,不過好在他是真心喜歡你,算我求你,把你的心從我身上放開吧?」楚隨心放下筆,回過頭。

    「我做不到!我無法強迫自己捨棄你愛上他!雖然這是你第一次求我,但卻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關雪彌,別否認這一點。」孟邵暉目光如炬,幾乎要將楚隨心燒出一個洞來。

    「那你又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強迫我愛上你?我不會否認,我是為了雪彌,否則我絕不會開口求人。」楚隨心淡淡的開口證實了孟邢暉的試探。

    「好吧,我妥協,我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交換條件是你實習期間回到我的身邊,然後我會永遠離開你。」孟邵暉靠近楚隨心,他不能再按兵不動了。

    「對不起,我也做不到。我了解你,你從來就不懂放棄,這兩個字怎麼寫,一次答應了你你

    就會步步進逼,越纏越緊。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和你在一起,這樣不但害了我自己,也害了

    你,我承認這是我的錯誤,不過我所能做的只有和你道歉,我不會為賠上我的心,抱歉!我

    已經工作完了,現在要下班。再見。」楚隨心站起來,避開孟邵暉的逼視。說完,他起身抓起外套和背包快步離開。

    「以前我說過無心,比隨心更適合他,現在我卻覺得隨心,就是真正的他,他的心選擇了關霄彌,他的所有行為都是隨心而動,你還要這樣下去嗎?」石佑淳從黑暗的走廊踱進辦公室,孟邵暉坐在光線的陰影中沒有說話。

    楚隨心豎起外套的領子疾步走著。辦公桌上的月歷上寫著今天的節氣是小雪,古代人發現的某些規律的確是奇准無比,天空中飛舞飄零著細細的雪花,輕輕地落在他的肩上。

    孟邵暉是火,不但不容易撲滅,一不小心還會將自己灼傷,他自認沒有石佑淳那種天生愛火、將火焰掌握於股掌之中的能力,他只會像一般人一樣問得越遠越好。

    雪彌是雪,像這潔白冰涼的雪花,落在手心中,化做透明的露珠,沁入他的心中,絲絲入扣,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沉浸在他冷色系的溫暖中。

    今天是周末,和雪彌約好了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商店門口見面,老遠就看到他穿著白色外套的背影,楚隨心小跑兩步,到了跟前,突然起了玩心,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隨心。」雪彌篤定地往後靠進楚隨心的懷裡。「你的手好涼!」

    「怎麼知道是我?」楚隨心輕笑著放開雪彌的眼睛,拉著他的手走在鋪著一層薄雪的花磚路上。「因為玻璃窗上有你的影子,我看到你走過來了,然後在我背後鬼鬼祟祟地停下。」雪彌搔著他的手心,把自己的熱度傳給他。

    「啊,是這樣啊!」楚隨心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是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浪漫啊!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感應什麼的。」

    「你也一樣嘛,我不是喜歡空虛浪漫的傻瓜,我要的是真實的你。來,放松些吧!」雪彌松開他的手,像路邊的少年一樣在凍了一層薄冰的路面上溜冰,活潑而不一樣的他喚回了楚隨心的童心,兩個人嘻嘻哈哈地街上嬉戲玩耍著一路走回家。

    快樂容易使人放松警戒,此時的楚隨心和雪彌都沒注意到悄悄尾隨在他們身後的黑色轎車以及車中人眼裡混含了痛苦、嫉妒、怨恨或者其他什麼的復雜情緒。

    *             *           *

    新年前夕,楚隨心的工作量愈發繁重了,常常要到晚上八、九點鍾才能回家,與雪彌見面的機會一下子少了很多,他心裡明白是什麼原因而一直默默承受著,一旦實習期滿他就可以立刻離開這裡。

    十二月三十一號是一年的最後一天,所有的員工都在四點半准時下班回家過年,楚隨心仍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因為有人攔住了他。

    「你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孟邵暉知道答案會再一次令他陷入無盡的痛苦卻仍然要問。

    「永遠不能。再見。」楚隨心越過孟邵暉上了電梯。他和雪琪雪彌約好了一起到趙老頭的公寓過年,雪彌會先送雪琪過去,然後等他下班一起去買年貨。

    到了樓下,雪彌已經在大廳裡等了一會兒,楚隨心迎上去,兩人商量到附近那家大超市買東西。超市離這裡有兩條街,他們聊著天,牽著手慢慢地走著。

    深冬時節,五點剛過天就完全黑了下來。馬路上車輛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熱鬧,楚隨心和雪彌買好了過節用的食物和飲料走出超市,這裡離家約有一站的路程,為了不讓雪琪和大家等得著急,兩人決定到馬路對面坐公車。

    當他們走到路邊,正好是紅燈,車輛都停了下來,楚隨心提著東西走在前面,雪彌被一個人撞了一下,手裡的袋子掉在地上,對方連忙道歉並幫助他把散落的東西撿起來。回頭尋找雪彌的楚隨心見了便折回來,忽然一道燈光刺痛了他的眼睛,當人們還沒反啦過來時,路旁的街道中狂沖出一輛黑色轎車急速往提著塑膠袋正要站起來的雪彌開去。

    「雪彌!」楚隨心驚叫著以不可思議的動作沖過馬路推開雪彌,隨著刺耳的煞車聲,轎車險險地停下,但還是撞倒了楚隨心。

    「隨心!」雪彌和車裡的人同時叫著奔列楚隨心身邊。

    「我沒事,只是跌了一跤.別擔心。」楚隨心從地上爬起來,安慰著淚水在眼眶打轉的雪彌。

    「你先回去好嗎?我要單獨和他淡談:」他用力抱了雪彌一下,然後看向一邊的孟邢暉。

    「隨心,不行……」

    沒等雪彌說完,楚隨心已經自己開門上了孟邵暉的車。孟邵暉看了雪彌一眼,回到車上,啟動引擎,車子迅速絕塵而去。

    「隨心……不,這樣不行!」冷靜下來的雪彌撥開圍觀的人群掏出手機,「喂,陳叔,幫我查一下石佑淳的電話……」

    「進來吧,你已經多久沒有踏進這裡了?至少半年了吧?」孟邵暉打開自己公寓的門,若無其事地招呼一臉陰霾的楚隨心。

    「為什麼不說話?是你要跟我來的吧?」沉默了好一會兒,孟邵暉首先開口。

    「下次,如果你再這麼做,我一定會殺了你!」楚隨心一把拉住孟邵暉,手指狠狠地透過毛衣陷入他的胳膊。

    「好痛!被你埋痛的感覺……終於又回來了!」孟邵暉在楚隨心森冷的瞪視下燦然一笑,「你心疼嗎?他竟然能融化你的心嗎?我就是恨死他這一點!好啊,我可以不找他的麻煩,我只要你做交換,有了你我可以不動他一根寒毛。」

    「你要怎麼樣?」楚隨心的話彷佛是從地獄中發出,不帶一絲溫度。

    「不怎麼樣,我要你和我做愛!」盂邢暉把楚隨心推坐在沙發上,蛇般跨上他的腿。

    「做愛?你記住,我恨你!連我那對父母都無法引起我的恨意,而你,卻做到了!你以為我還會對一個我恨不得想掐死他的人有感覺嗎?」楚隨心冷笑著推開他。

    「那麼我對你也和他一樣特殊了?他是你唯一的愛人,而我是你唯一的憎恨……」跌倒在地的孟邵暉跪在楚隨心腿間,伸手試圖解開他的皮帶。

    「你是個瘋子嗎?你到底要什麼?要我求你嗎?好啊,我可以求你,我還可以跪下求你,請你放過我吧!更不要再傷害雪彌!」楚隨心抓住他的雙手。

    「今天晚上你答應我我就不會對雪彌出手,否則就算我下地獄也要他來陪葬!」孟邵暉從楚隨心的箝制中掙脫,拉扯他的皮帶。

    「你不要這樣!」楚隨心忍無可忍地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

    「楚隨心,放開他!」

    就在這時,石佑淳和雪彌闖了進來。

    楚隨心甩開孟邵暉,石佑淳順勢接住他跟蹌的身子。

    「隨心,和我回去。」雪彌上前拉住楚隨心就往外走。

    「哈哈哈……他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把我推給你的?」孟邵暉歇斯底裡地狂笑。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關董事長,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能看好他。」石佑淳把用力掙扎的孟邵暉箍在懷裡。

    「我不會食言的,希望你也不會。再見。」雪彌朝石佑淳點了下頭,拉著楚隨心離去。

    「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放走他?大混蛋!」孟邵暉在石佑淳懷裡又叫又罵。

    「別鬧了,你給我冷靜點!」石佑淳抬手給了孟邵暉一記耳光,「你瘋了嗎?開車撞人是要坐牢的!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住口!你憑什麼教訓我?我不會坐牢!我根本沒有用全速,否則那種距離怎麼可能煞得住車?我只是想嚇嚇那個小鬼,讓隨心回到我身邊,我有什麼錯?啊?我根本沒錯!我恨他!下次我就要真的撞死他!我恨他!」孟邵暉捶打著石佑淳的胸膛,然後大哭起來。

    雪彌給趙老頭打了電話拜托他照顧雪琪,和楚隨心一起回到自己的公寓。進了門,楚隨心一聲不響地抱住雪彌,雪彌也伸出手回抱住他。

    「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過了幾分鍾,楚隨心在雪彌耳邊問。

    「讓他入股,不過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的。」雪彌坐在楚隨心腿上,把

    頭靠在他的肩膀。「石佑淳是個老謀深算的家伙,他雖然想得到孟邵暉卻也不會為了他放走

    到手的機會……我並不喜歡這種方法,很卑鄙,對孟邵暉也很不公平,畢竟我們沒權用他和

    石佑淳作交易,但我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我只是不想再讓你為此而煩惱,更不想再看到你

    為我冒險,今天真的嚇壞我了,我……我很自私是不是?我這樣又能比他好多少呢?」他把臉埋進楚隨心的頸窩。

    「不,這都是因為我,是我逼急了他才使你身入險境,我才是個自私又骯髒的混蛋!你一直是最完美的,卻為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楚隨心抱著雪彌,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刺痛。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討厭那件完美的外衣,我本來就下適合作純潔的天使!我是愛著你的,更是渴望著你的!今天我不要再等了!」

    *         *       *

    周圍的環境算不上安靜,大廈內外都是燈火通明,平甫藍紫色的夜空此時不斷變換著夢幻般的色彩,暈淡了天上人間的界線。歡樂的笑聲偶爾透過玻璃傳進來,鄰居們都在舉家團聚,把酒言歡,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討厭那件完美的外衣,我本來就不適合作純潔的天使!我是愛著你的,更是渴望著你的!今天我不要再等了!」雪彌的最後一個字融化在楚隨心歷中,不過他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深深地望進他的眼中,順勢將他壓倒在寬大的白色皮革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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