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隨心 第五章
    周末,楚隨心拗不過雪琪,只好早起幫。址去看大學的籃球賽。他本來對這種活動並沒有多大興趣,但到了學校以後巧遇了展平凡,讓小女生的眼光暫時轉移到清秀俊美的白馬王子身上,松了一口氣的他跑到更衣室繼續補眠。

    「隨心哥,隨心哥!快起來,比賽都結束了啦!」跟著展平凡前來找楚隨心的雪琪一邊用力搖晃他一邊在他耳邊喊。

    「雪琪?嗯……」楚隨心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這時從長凳上坐起來。「雪彌來了嗎?」升上高三的雪彌周六也要上課,他們和雪彌約好要他補習班放學後來大學一起吃飯。國立美術學院的食堂價錢便宜,手藝卻好得沒話說。

    「沒有,已經十二點了,哥哥十一點下課,半個小時到這裡絕對綽綽有余的!」雪琪有些擔心地說。

    「嗨,楚隨心!那是你妹妹嗎?好可愛。」

    「有這麼可愛的妹妹怎麼不早介紹給我們認識?」

    參加比斑的隊員們陸續剛來,行到楚隨心和雪琪,一群大男中立刻吶哄哈哈地開始起哄。

    「你們?下輩子吧!我的文貝妹妹怎麼能交給你們這些斯文敗類?」楚隨心啐道。

    「喂,什麼斯文敗類啊?至少我們還沒有你那麼花心吧?」

    「嘿嘿!你帶你妹妹來男更衣室分明是要占我們的便宜哪!」

    「去死吧!誰要占你們的便宜?身上全是毛那麼惡心!走,雪琪,別理他們!」楚隨心拉著雪琪逃離那些剛打完球臭氣薰天的家伙。「不用怕,他們只是開玩笑而已。」

    「嗯,我知道。可是哥哥怎麼還沒來?」

    「不會是找不到籃球館吧?平凡,幫我照顧雪琪,我去找一下雪彌,看他是不是迷路,大學的校園可比中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楚隨心把雪琪交給展平凡,自己騎上車開始在學校裡四處巡視。

    *                 *               *

    「你要怎麼樣?」雪彌抬眼斜睨面前一臉猥褻笑容的男人。這個混蛋,竟敢騙他!為了少走冤

    枉路,他叫住這家伙問他籃球館的准確位置,沒想到這家伙心懷不軌,故意指給他錯誤的地

    點,然後悄悄尾隨,把他堵在這個空曠無人的場館。也怪自己大意,有比賽的地方應該很熱

    鬧才對,這個地方靜得令人討厭,而且又破又舊……不過已經落人對方的圈套了,還是諷辦

    法盡快脫身。

    「怎麼樣?當然是想干你了,細皮嫩肉的小帥哥,看你的樣子一定還是個處子吧?沒想到男人也可以被上是不是?」男人一邊將雪彌逼入死角一邊說。

    「光天化日之下,閣下的膽子未免大得離借。」雪彌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與對方周旋,男人步步進逼直到他的背貼上了斑斑的牆壁。

    「隨你怎麼說,反正老子不是這間學校的學生,過後你就別想找到我!」男人說著一把推倒雪彌。

    「可惡!」雪彌試圖反抗,但四肢細長的他敵不過對方的蠻力,很快被壓制住,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這種冷冰冰又高傲的眼神還真令人不爽!今天老子就要狠狠地干個夠!」男人說著,解開褲子……

    「不是這樣,不是用牙齒應該用舌……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劃破天空,轉眼間男人已經抱住下體倒在地上不停地顫抖滾動。

    「人渣!」雪彌吐出口中令人作嘔的鮮血,雖然沒有咬斷,也夠那混蛋記住一輩子了!:他站

    起來走到門口,打開被反鎖的木門,刺眼的陽光和口中的腥味讓他有些頭昏,沒注意腳下的

    台階,一個跟蹌,他栽進了正要闖進來的人的胸膛。「隨心?」他狼狽地抬頭,看到高興、吃驚、心疼、憤怒的表情迅速在楚隨心臉上閃現。

    「雪彌,你怎麼……是那個混蛋是不是?我要殺了他!」楚隨心看到還在地上哀號的男人。

    「不要,我不想引來更多人,我們快走!」雪彌死命將暴怒的楚隨心拖離現場。至於那個人渣,就讓他在那裡自生自滅吧!

    「我叫平凡送雪琪回家了。」至於那個男人,自然有人會幫他料理。楚隨心將雪彌帶到醫務室,在門外撥了兩通電話,然後找來冰塊敷住他紅腫的臉頰。

    「沒事了,水槽在哪裡?我要漱口。」過了一會,雪彌終於開口。

    「在這邊。」楚隨心不敢多說,帶他列一旁的白色洗手池邊。雪彌擰開龍頭將口中的血味漱去,又反避洗了幾遍,惡心的感覺稍稍減輕,這才關掉龍頭,抬頭看向一臉擔心的楚隨心。

    「不用那樣看著我,我並沒有你想像中受到那麼大的刺激,只是有點惡心,還有覺得受到恥辱,感到自尊心受損面已。這件事不要讓雪琪知道,回家就說我遇到小偷,打起來就好了。」雪彌的眼睛仍然烏黑清澈,如兩泓冷泉,「你怎麼會找到那裡?」

    「我也不知道,覺得應該去那邊找找看,剛騎車到旁邊就聽到那個王八蛋的叫聲,然後……」楚隨心半靠在身後的床上。醫務室的床比一般的要高。

    「是嗎?讓你看到找最丟臉的樣子了……」雪彌輕歎一聲,向前一傾,靠在楚隨心胸前,「讓我靠一會吧,畢竟心裡也需要消毒。」

    *             *               *

    一只山豹鑽出繁密的枝叢,面對捕殺它的獵人,聽著獵狗的吠叫,心中既無懼怕,也不帶逃跑的念頭,雖然獵人手腳利索,用投槍或刺捅擊殺,雖然它已身帶槍傷,但卻絲毫沒有怠懈,那是猛獸的狂暴本性,要麼逼近撲殺,要麼死在獵人手中。

    「覺不覺得它很像你呢?邵暉。」石佑淳合起厚重的書本,放下交疊的修長雙腿,起身走到電腦旁。

    「如果你來這裡是為了念書給我聽,就請你回你自己的地方,或者隨便你想干什麼,但不要打擾到我。」孟邵暉正戴著眼鏡,坐在電腦前加班,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鍵盤。只要一進人工作狀態,他就恢復成那個在法庭上令人退避三捨的「魔鬼律師」。

    「你已經忙了兩個小時了,老盯著電腦眼睛也會受不了,不如休息一會兒效率反而比較高。你看,打了這麼久,眼睹都紅了。」石佑淳將孟邵暉連人帶椅子拖離書桌,拍到沙發邊,捧住他的臉蛋仔細欣賞。

    「我不累,連續工作對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你這種行為真的很令人討厭!我不是你的奴隸,沒有聽從你的指示的義務。」孟邵暉的眼睛大而明亮,他的眼神是凌厲的,只有面對他心中的愛人時,這雙大眼才會流露出柔得像一池春水般的流轉波光。

    「你不是我的奴隸,而是我要得到的寶貝!你不必聽從我的指示,不過我是可以幫助你的人,現在我累了,想請你陪我坐一會兒。」石佑淳的語調慵懶,活像個無賴,卻又讓人無法違背他的意志。

    「你是個流氓無賴!」孟邵暉坐在石佑淳腿上,看著這個緊摟住他的腰,把頭貼在他胸前傾聽他的心眺的男人說,細長的手指來回撥弄他粗硬濃密的黑發。他把他的頭發撥向腦後,它們又不遜地恢復原狀,還不客氣地刺痛他的手,簡直就和這個混蛋男人一個脾氣!

    「又換了形容詞嗎?不愧是大律師,每次的用詞都不一樣!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拔光我的頭發,不過沒關系,如果你那麼做,我會讓你也一起陪我禿頭。」石佑淳笑著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你惡劣又卑鄙。」孟邵暉嗤哼道。他果然忍不住開始對他上下其手了……

    「孟律師,請問你和這個男人是什麼關系?」雪彌身著米色學生制服,坐在巨大的皮椅內,年輕的臉上幾乎找不到十七歲男孩殘余的稚氣,有的只是超乎年齡的成熟與冷靜。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吧?」孟邵暉看著手中自己與石佑淳的照片,心中暗睹一驚,難道他一直在偷偷監視他嗎?

    「你的私事自然與我無關,不過這個男人卻和我母親留下的事業有關,旅館業有名的巨頭石佑淳,他最近搶了我們不少生意,奪走了幾個長期與我們合作的老客戶。我尚未年滿十八歲,在法律上還無權接管趾親的事業,不過我已經開始掌握公司內部的情況,希望你有作為我的監護人和本公司的首席律師的自覺,公私分明。」雪彌盯著他的眼睛說。

    「你懷疑我是內奸,出賣情報紿石佑淳?」孟邵暉問。他還是小瞧關雪彌了,他要動手趕他走了嗎?

    「不是我,而是幾位元經理和董事長代理。我畢竟還沒有正式參與這裡真的工怍,他們只是希望借助我們平常的關系,請你給一個可以接受的正當的解釋。這些年承蒙你的照顧,我並不是故意為難你、事實上我今天是從學校請求過來處理這件事的,等下我還要趕去參加考試。」雪彌不冷不熱,避重就輕地說,比盂耶暉摸不沾他的明確目的。

    「這完全是誤會,我與石佑淳只是私人關系,從不談起涉及工作的事情,我會給經理們和董事長代理一個滿意的答覆,很抱歉耽誤了你的上課時間。」孟邵暉不動聲色地回答,心裡已經決定要找石佑淳問個明白。

    「沒關系,既然這樣我就先趕回學校了,經理他們在會談室等你,再見,孟律師,剩下這半年時間還要拜托你多照顧了。」

    「哪裡,這是我的工作,我一定會盡力做好。」

    之後,雪彌站起身和孟邵暉一起走出辦公室,坐上等在樓下的汽車趕回學校。考慮之後,他決定不把此事告訴楚隨心,不管是孟邵暉還是石佑淳,他會親自對付,與他們交鋒。事實上從進高中開始,公司上層已經暗中培養他參與處理一些簡單事務,以便日後能順利正式接手母親關鄞嵐留下的事業。那時恰好楚隨心考上大學,搬到宿捨,妹妹年紀尚小,自然不會注意到,他便利用空閒時間學習商業知識。

    *             *           *

    「你為什麼要和我作對?」孟邵暉用力摔上房門,惱怒地質問。

    「找還在高興你今天怎麼會主動邀我,怎麼一來就這麼大火氣?」石佑淳無視他的怒氣,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給確己倒了一杯水,蹺起二郎腿坐在沙發卑,一副無事的樣子。

    「少羅嗦,回答我的問題!」孟邵輝看到他悠哉悠哉的樣子更加火冒三丈,上前揪住他的領帶。

    「我什麼時候和你作對了?你關心的只是楚隨心那小子,我最近根本沒和他見過面嘛,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石佑淳攤開手說。

    「別裝糊塗!你在和關雪彌家的公司搶生意,他們知道我和你的關系,現在有人懷疑我是內

    奸!如果我今天不能讓他們相信我是無辜的我就會被解聘!你說,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孟邵暉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狠狠地說。這件事又不能讓楚隨心知道,否則他為了確保雪彌的

    利益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想辦法趕走他。有苦說不出,讓他把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洩在了。罪魁

    禍首——石佑厚身上。

    「目的?只是因為我愛上了你而已,我和你在一起時向你打探過任何有關你工作上的事嗎?

    不光是他們公司的事,你的其他案子我也沒有插手過。如果不是那天在酒吧碰到楚隨心,他

    不將你推給我,我們根本沒有機會認識。我這個人喜歡公平競爭,他們的生意被我搶走是他

    們自己做得不夠,客房用了十年一直沒有重新裝修,許多設備也已經老化,跟不上客人的需

    求,你可以去將這一點告訴他們,我不會介意的。」石佑淳說完,一用力把孟邵暉拉倒在大

    腿上。

    「這……」孟邵暉無言以對。他們單獨相處時的確從來不談公事。「可、可是你一開始就說過,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會幫我對對抗的實力不是嗎?」他想起石佑淳的話。

    「我是說過,不過現在你還用不著我這麼做吧?就算我要幫你對付他也是半年以後他正式繼承地母親的事業之後吧?這都是那些老頭子們太大驚小怪了,他們該調查的是自己的問題,而不是找什麼莫須有的內奸。」石佑淳哄勸著,輕啄著孟邵暉白皙的頸項。

    「如果我發現你在騙我就絕不原諒你!別忘了我是一個律師,能比你更熟練的掌握法律上的技巧,雖然我沒有實力把你怎麼樣,但至少搞臭你的名聲我還可以做到。」孟邵暉威脅道。

    「我當然知道你的厲害,不過比起你的法律技巧我還是更喜歡你做愛的技巧!」石佑淳勾起邪氣十足的笑容。

    「是嗎?我倒忘了這點!那麼清你記住,我還可以在床上要你的命!」孟邵暉勾住他的脖子,回以同樣的笑容。

    「呵呵……好啊,我等著。借用你的話,如果我下地獄之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你,我會心甘情願的睦落,只不過我仍會拉著你同行!」石佑淳剛力吻上盂66暉的膳,恢復了往口的激情火熱。

    *                     *                 *

    當夜色籠罩大地,一切都被披上了魅惑的藍紫色薄紗,這是赫拉手中阿笑羅黛蒂女神的昭帶,它編工精致,織著花紋,上麗編著各種各樣的誘惑,有扛烈的愛情,勃發的性欲和情人的喁喁私語,足以使最清醒的頭腦瘋狂的銷魂之術。

    「明天是你的生日,為什麼這麼不開心?我以為男人不會像女人一樣介意年齡的增長。更何況不過是三十歲,正是男人步入成熟的黃金時期。」石佑淳的手指深陷入白皙而富有彈性的修長大腿,舔著懷中人兒頸上歡愛過後的薄汗……

    「嗚哇……啊啊啊……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是他搶走他!如果沒有他……他一定會愛我的!嗚啊……」孟邵暉癱倒在石佑淳懷裡大哭……我感覺得到他心裡的一切細微感情,可是他   永遠也不會試圖了解我的心!我願意敞開心靡面對他,可他根本不願意走近……」

    石佑淳沒有說任何規勸安慰的話,只是抱著他,任他捶打他的胸膛,悲痛的哭泣。他的淚沾濕了他的胸膛,也流進了他的心裡,此刻他接收了他的所有痛苦,之後,只有他能分享他的一切,他的身體,以及——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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