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梁可姿氣得臉色發白,站在管理室裡破口大罵,「你這死老頭!居然幫你兒子金屋藏嬌,你要不要臉呀!」
根據徵信社的報告,這個程安晴不但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私德還大大的有問題,為了求證還特地邀她前任經理的夫人來打牌,從她嘴裡套出實情來,不禁氣得怒火沖天。
「對嘛!爸,你瘋啦,你怎麼能做這種事!」高喬琪也氣呼呼的,「哥哥公器私用,連你都不分是非!」
「高媽媽、喬琪,我們也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樣怪高伯伯很不好。」朱安柏其實也很火,她不能接受高澔勤拒絕陪她吃飯卻帶著別的女人離開的事實。
如果他是想讓她吃醋的話,那麼他是辦到了。
「講完了沒有?」高慶悠哉的用手指掏掏耳朵,滿不在乎的說:「講完了就快出去,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你說什麼!」梁可姿在剎那間兩眼噴出火光,拔高聲音吼,「你要做的是趕那隻狐狸精出去,勸你兒子跟她一刀兩斷才對。」
「你有完沒完吶?什麼都要聽你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呀?我不想聽你叫我怎麼做,你們快點走,我不喜歡你們來這裡。」
把他的天堂搞得烏煙瘴氣,真討厭。
安晴是什麼樣的人不用別人來告訴他,他自己有眼睛,他會看。
「爸,你怎麼這麼說?我們是你的家人,你不歡迎我們卻去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張開雙臂?」真是瘋到家,丟臉死了。
「亂七八糟?」高慶很火大,「你有資格這樣說人家嗎?工作不分貴賤,她們努力在養活自己,有的甚至得撐起一個家,你呢?你都幾歲了,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只知道消耗家裡的資源當大小姐,你比得上人家的自立嗎?」
「我……」她委屈的看著朱安柏,小聲的說:「你看吧,我早說我爸瘋了。」
梁可姿挺身護衛女兒,「死老頭!你少拿女兒出氣,那個姓程的想當我的兒媳婦,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絕不可能答應的!」
「這種事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澔勤不會讓步,而我會給他撐腰。」
她一聽,氣得差點腦充血。
高慶不耐煩的催促,「快走、快走!再不走,我要拿掃把趕人了!」
為了怕被掃把趕,梁可姿只好帶著她們氣急敗壞的離開,她沒有想到專程來給程安晴下馬威,居然連人都沒見到就碰了老公一個大釘子。
她火大的上了車,決定在路邊堵程安晴。
「媽,現在怎麼辦?爸根本就聽不進去我們說的話。」
「管他做什麼!反正我們就在這專程等她,我絕不接受姓程的狐狸精!」她氣呼呼的,「安柏,讓你看笑話了,真不好意思呀。」
「高媽媽,你怎麼這麼說,我們這麼親近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樣,我怎麼會看你笑話嘛!」
梁可姿拍拍她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真乖,高媽媽真希望澔勤能趕緊把你娶回家。」
「可是澔勤他……」朱安柏歎口氣,「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程小姐?」
「當然不是啦,哪個男人不逢場作戲呀?安柏,你委屈點,不要跟他生氣,他年紀輕很容易被心機重的淘金女郎騙了,這只是一時的。」
「媽,那訂婚舞會的事情怎麼辦?」原本是個驚喜,現在冒出一個程安晴來,有變調的可能。
「當然是繼續呀,等我把這件事解決,一切就沒問題了。」梁可姿信心滿滿的說著,十分篤定用錢就能將程安晴打發。
「誒誒!媽,好像是那一個!」高喬琪突然指著前方猜測道:「安柏,是不是她呀?」
她們看著程安晴從車上下來。
「媽,那是哥哥的車耶,這麼晚了他們去哪裡?」
朱安柏心中滿是酸意,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你管他們去哪裡,快去把她攔下來!」梁可姿看兒子開車離開,立刻催女兒打前鋒。
高喬琪連忙下車,跑到程安晴面前,「程安晴小姐。」
她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看著來人,「你是……」
「我是高澔勤的妹妹,我媽有點話想跟你說,她就在前面的車上,你能過來一下嗎?」
程安晴心裡一慌,深吸一口氣。來了……她這個炮灰終於要上場了。
她隨著高喬琪走到車邊,梁可姿高傲的降下車窗,寒著臉問她,「你就是程安晴?」
她緊張的點點頭,「是的,我……」
梁可姿抬手阻止她說話,「我不是來跟你寒暄的,我是來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們家絕對不能接受你這樣的兒媳婦,你不用白費工夫想討好我。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生活過得舒服一點,但你不能再跟澔勤聯絡,公司你也不用再去了。來,安柏,支票。」
朱安柏將支票遞過去,忍不住充滿敵意的瞪了她一眼,「高媽媽,如果她嫌少的話,我可以出一點。」
「錢沒有人嫌多的,不用給她獅子大開口的機會。」她將支票給程安晴,「拿著吧你,算是給你陪澔勤這幾天的酬勞。」
程安晴接過來,看見上面的金額是三百萬,露出了一個苦笑,「你不需要給我錢。」
反正她只是高澔勤請來騙他媽的,她何必因為這些錢覺得受到侮辱呢?
地又不愛他,一點都不需要感到難過,這是她的工作,但為什麼她卻感到心酸想哭呢?
「這是分手費,我很清楚你們這樣的女孩要再找到下一個凱子有多容易。」梁可姿一副鄙夷的口氣,「我看你也不適合住這裡,最好是盡快搬走。錢我只會給這麼多,你別以為繼續糾纏下去我會再給你錢,要記住不是只有錢才能打發人,你可別逼我用不溫和的那種方法。」
程安晴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高太太,我曾經疑惑為什麼你的兒子不願住在家裡?對我而言,家是最嚮往、最溫馨的地方,不過對澔勤來說,顯然是他最想逃離的地方。
「我猜你不尊重他、不考慮他的想法是主因,也許你習慣替他做決定、做選擇,但他並不希望自主權被剝奪,你今天的行為只證明了你有多糟糕。」
梁可姿臉色發綠,氣到嘴唇發抖,「你、你說什麼?!你、你……」
「我說錯了嗎?你完全沒顧慮到他的感受和他的想法,如果今天他很愛我,這件事對他的傷害會有多大?」
朱安柏冷冷的投去一眼,「那也只是如果而已,聽起來你自己也不確定澔勤對你是玩玩而已,還是付出真感情。」
「沒錯,哥哥已經有安柏了!男人就是這樣,明明有論及婚嫁的女朋友,可是就是會忍不住去招惹路旁的野花。」
「我跟澔勤對彼此的未來有共識,就算你介入也不會改變什麼。」朱安柏瞪著她,仰起下巴,「我對他有信心,今天這麼做是不想傷害你,與其被他拋棄傷心,還不如拿著錢走開。
「我不想說難聽話,但是你自己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就算澔勤不在乎,難道其他人可以接受嗎?」
程安晴看著她,突然之間替高澔勤感到難過。原來這些就是他極欲逃開,不惜造假的主因。
她悲哀的搖搖頭,「相愛是兩個人的事,跟其他人沒有關係,如果我能讓他感到幸福快樂,他又何必在乎不相干的人的議論?」
只可惜她是假的,她根本沒有立場說這些話,但她卻又忍不住想說。
「我是他媽!我可不是不相干的人!」
「一個傷害自己孩子的媽媽,是不配當媽媽的。」她將支票撕碎,呼的一聲吹進車裡,「三百萬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買不到我的自主,我不會離開他的。」
程安晴轉身就走,將三個面目可憎的女人拋到腦後,只是她弄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哭。
是因為覺得被羞辱了,還是出於對高澔勤的不捨呢?
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真心相愛的女孩,希望他能夠好好的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相同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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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對你說。」
朱安柏寒著一張臉,攔住程安晴的去路。
她很快就認出是昨夜跟著梁可姿來羞辱她的人,「我跟你沒話好說。」
「你確定?」朱安柏帶著冷笑,掩不住滿臉的嫌惡,「我倒是有很多話想好好跟你說,妹妹。」
程安晴猛然一震,「你、你說什麼?!」為什麼叫她妹妹?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是朱允書的女兒。」她殘忍的一笑,「唯一被承認的女兒,也就是元配的女兒。」
「你不用說得那麼詳細,我知道你是他女兒了。」程安晴冷冷的說:「這裡說話不方便,前面有個小公園,到那去吧。」
誰知道難得的假日會遇到這種事呢?過去的惡夢居然找上門來了!
朱安柏像個勝利者似的,率先往石椅上一坐,「三百萬你嫌少,要多少你才肯收?高澔勤是我的人,我不會給你機會黏上來。」
昨天在高媽媽面前,她不願說破程安晴的身世,是因為她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係,可是為了趕走她,她只能私底下來見她了。
她沒想到纏著高澔勤不放的賤人居然是她,要不是她爸爸吹噓自己的私生子、私生女多得是,氣得她媽找人去查,她也不會知道程安晴是她妹妹。
「再多的錢都沒用。」她深吸一口氣,「我說過不會離開他。」
「聽我媽說,當年你媽沒這麼有骨氣呀,五十萬給她她就感激涕零,磕了不少個頭就帶你走了耶。」
程安晴握著拳,咬牙冷道:「如果這些是你想說的話,我已經聽到了。」
為什麼自己得在這裡聽她侮辱過世的母親?
「別急著走,我還沒說完。看在你是我爸的孽種份上,我不想看你受傷害,所以來提醒你,澔勤是個玩女人高手,他只是在玩你而己,你最好別當真了,免得受傷。」
程安晴朝她怒目而視。
「要是到時候你像你媽一樣,肚子大了被人家甩了,我不知道有沒有我媽那樣的度量,還拿錢給你呢。」
「我真可憐你,為了逼我走,居然這樣譭謗高澔勤,你真的喜歡他嗎?」
「我當然喜歡他,我愛他,誰都別想從我手中搶走!尤其是一個蕩婦生的小蕩婦!」
再也忍耐不住,程安晴伸手就甩了她一個清脆的巴掌,「夠了!你這個沒家教、沒人性、驕縱自我的大小姐!
「我媽她笨、她傻!她還在作童話式的白日夢,所以她相信你爸爸,但她已經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我不允許你再這樣侮辱她!」
「你!」朱安柏恨恨的瞪著她,「你敢打我!」
「我都已經打了,你說我敢不敢?你嘴巴再不放乾淨點,我就會再動手!你要是不信,就儘管試試吧!」
程安晴的氣勢直接壓過她,讓她很不甘心卻又不敢再亂罵。
「我只是要你離開澔勤!」
「我說過辦不到,我已經懶得再說了。」於是她轉身就走。
「沒用的,高媽媽不會接受你,所有的人都不會接受你,你就是硬賴著澔勤不放也沒用,你什麼好處都撈不到!」
程安晴頭也不回,似乎完全不受她的影響。
「可惡的賤人!真是氣死我了!」朱安柏恨恨的想著,「我一定要想辦法,絕不能讓這個蕩婦搶走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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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晴失眠了一整夜,為自己矛盾又複雜的心情感到很失望。
她認為自己這幾天的表現超糟糕,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她不應該為了高澔勤心跳加速,也不應該在他媽和朱安柏來找麻煩時頂撞她們。
她應該完美的扮演一個弱者的角色,只要承受攻擊就好,為什麼要反擊呢?
「唉。」超沮喪的,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扮演好這個角色。
也許應該提醒高澔勤另請高明才對。
「早呀,安晴。」高慶擔心的看著她憔悴的臉,「昨天沒睡好嗎?」
「嗯,有一點。」她勉強一笑。真不明白如此平易近人的慶伯,怎麼會有那麼盛氣凌人,又不為他人著想的妻子呢?
「你要是遇到什麼麻煩的話……」他神秘的眨眨眼,「我是說任何麻煩喔,通通都可以來找我幫忙,知道嗎?」
高慶很清楚他的妻子會用什麼手段來達成目的,他不想見到一個好女孩受傷。
「我知道,謝謝你慶伯,我去上班嘍。」
她揮手跟他再見,踩著沉重的腳步往公司出發。她得要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從目前的困境中走出來。
「我真不該介入他的家庭戰爭,說實在的跟我無關呀,我何必為這種事情心情不好嘛!或許我該辭職吧。」
一路上她不斷的想著,離公司越近,她想辭職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程安晴才剛想到這裡,一大束鮮花就湊到她面前,差點沒打到她的鼻子。
她歎了一口氣,假扮高澔勤的情人讓她心煩意亂,而不知情的愛慕者讓她無力招架。
「鮮花送美人。程小姐,早安呀。」
梁有為,年輕有為的業務部副理,自從上個禮拜在電梯裡遇到程安晴,驚為天人之後,展開了緊追不捨的追求攻勢。
她尷尬的說:「謝謝你,不過我不能收。」
唉,這人真是的,他就不能挑個僻靜點的地方跟她示愛?偏偏要在大樓大廳,讓許多出入的人看熱鬧嗎?
程安晴可以感受到許多眼光,有羨慕有嫉妒,有不屑有驚歎,總之什麼樣的情緒反應都有。
其中最多的應該是嫉妒吧,畢竟梁有為也算是個黃金單身漢,不少女性職員都把他當白馬王子。
「怎麼會不能收呢?只不過是一束花而己呀。」他強硬的把花束塞給她。
這個氣質美女怎麼會這麼難搞?
珠寶首飾她沒興趣,燭光晚餐她也不點頭,許多泡馬子的必勝絕招他都使出來了,卻一點用都沒有。
「我還要上班,帶著這束花沒地方放。」
「你就收下吧,這是我的心意呀,難道你嫌這花太寒酸了?這是從荷蘭直接空運來台,非常非常罕有的紫色鬱金香,很貴的。」
「你不需要這樣浪費。」
他非常大方的說:「我有得是錢,為了讓你開心,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程安晴老實回答,「真對不起,我不喜歡有錢人。」
有錢的男人是最危險的,她不想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來冒險。
就是因為這種信念,才讓她感到對高澔勤心動有多危險。
他的戲演得太好了,好到她幾乎要以為他們真的是情人了。
梁有為一愣,「你開玩笑吧?」
她搖著頭,表示她說的是實話。
突然間一隻手從程安晴背後伸出來,直接拿走那束花。
「這麼有心,帶花來送我?」高澔勤用輕鬆的語氣說道:「虧你還記得我們交往的滿月紀念日,謝啦。」
說著他快速的在程安晴臉頰一吻,踩著輕鬆的腳步走進電梯,一切是那麼樣的流暢自然。
她徹底的呆住,而梁有為則是傻了眼,「總、總經理?!」
原來這位氣質美女是總經理的女人,難怪沒人敢動,而自己今天這花一送,不知道會不會把前途送掉?!
其他人更是議論紛紛,不住的交頭接耳,不敢相信剛剛上演的那一幕。
「天吶!她跟總經理是男女朋友喔?」
「真有本事耶,她是新來的不是嗎?」
「我還以為總經理是冰山,原來他早有女朋友了。」
程安晴臉上火辣辣的燒紅著,尤其被他吻過的地方簡直熱得快要冒火了。
她聽不見別人說些什麼話來表示驚訝,她只看見那個可惡的高澔勤。
「安晴,你不進來嗎?」
他悠哉的在專用電梯裡說著,非常滿意用這樣的方法宣告他與她的關係非比尋常。
相信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公司上下,應該沒有其他人敢再動她的歪腦筋了。
她回過神來,看著周圍的議論眼光,突然明白他做了什麼,於是憤怒的瞪他一眼,氣呼呼的走進去。
當電梯門開上時,她的高跟鞋「不小心」的踩上他的腳。
「怎麼了嗎?這麼生氣?」他一臉無辜的模樣,「我做了什麼?」
「你違反了約定,你答應過我,關於女朋友這件事是不會在公司公開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別的男人對我的女人獻慇勤?」就是蓋世英雄也會吃醋,更何況他只是個普通男人。
他只是捍衛自己的情人,何罪之有呀。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們只是假裝的,什麼叫做假裝的,難道還需要我解釋給你聽嗎?」
高澔勤瞪著她,嚴酷的說:「你認為這一切都是在演戲?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是假裝?」
他的要求是假的,但是心意卻是真的!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當我的假情人,當我的炮灰女朋友!」
程安晴一愣,「你胡說什麼!這本來就是我們當初的約定呀。」
「這只是一種方法,一種讓你走到我身邊來的方法。」
「你……」她被他那樣溫柔的話給撼動,明知道他不會帶給自己幸福,卻在瞬間充滿感動。
他們出了電梯到達辦公室,兩個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程安晴熱切的心瞬間冷卻。
「媽?你來做什麼?」
「我來確定程小姐會遵守約定。」
「哥哥,你假公濟私安插自己的女人進來公司領乾薪,不會太過份了嗎?」
「高喬琪,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他轉頭看向程安晴,「我媽找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無奈的歎口氣,「沒什麼好說的。」
真的該解約的,否則這個惡夢會永無止境下去,她必須在感情失控之前解決這一切。
當初真不應該答應高澔勤,不應該讓這一切開始的。
「你當然沒什麼好說的,你答應我會離開澔勤,卻又黏著他,你的承諾也太不值錢了吧。」
「我沒有答應過你什麼。」程安晴冷冷的回應,「我也說過我不會離開他。」
至少在契約解除之前不會。
「媽,請你別插手我的事,也請你別再私下去找安晴,你有意見就直接對著我來,她沒有聽你說的必要。」
「哥,你這麼說很過份耶!她拿了錢就要做到,不然她可以拒絕呀,錢也要人也要,不會太卑鄙了嗎?」
「你胡說什麼!」高澔勤喝斥,「不關你的事,你住嘴。」
她含著眼淚,委屈萬分,「媽,你看哥哥,他居然這樣罵我。」
「澔勤,你這是做什麼,喬琪還不是為你好!她也沒冤枉這個女人,她拿了錢答應跟你分手,我才一轉頭她又黏上來,這不是卑鄙無恥是什麼?」
程安晴氣到說不出話來。她真沒有想到,高澔勤的母親居然是這種人。
真是卑鄙可惡到了極點。
「你心裡很清楚我沒有拿你的錢。」她憤怒的握住雙拳,眼裡迅速含淚。
她絕不接受這樣的人格污蔑!
「你居然敢當面說謊?也難怪了,你連自己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沒人教你要誠實啦。」
高喬琪冷笑著繼續說:「你到底是在作什麼白日夢?居然以為我媽會接受一個當人家情婦的兒媳婦?你巴著我哥哥不放,還不都是為了錢?我媽給你了,你嫌不夠,還要裝出一副被欺負的樣子!我告訴你,男人才吃你這一套,我們不會上當的,你少裝得楚楚可憐、冰清玉潔似的,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麼貨!
「是爛貨!」
啪的一聲,高喬琪挨了一巴掌,她搗著自己的臉,眼淚迅速的湧出來,一臉不敢置信。
「哥……哥哥?你打我!」從小疼她、寵她的哥哥,居然為了一雙破鞋打她?
「你太過份了!」他鐵青著臉,下意識的擋在臉上毫無血色的程安晴面前。
他既為妹妹的愚昧和小心眼痛心,又為了安晴所受到的侮辱心疼。
「過份的人是你!」梁可姿咄咄逼人的挺身而出,「你為了這女人打喬琪,怎麼你不來打我?最反對的人是我,你打呀、你打呀!」她氣得哭出來,不斷的推著兒子,「來呀,你打我呀,你不打是不是?」
程安晴再也受不了,轉頭朝著安全門衝去,頭也不回的離開。
沒想到她的出身、別人的不實指控都會成為攻擊她的武器。
為什麼她要為了一紙合約和五萬塊這麼痛苦呢?
「安晴!」高澔勤想也不想的追過去。
梁可姿死命拉住他。「不許去!我不許你跟她在一起。她要走你就讓她走,不用擔心她日子難過,我給了她不少錢了。」
為了不讓兒子娶程安晴進門,她不惜說謊,咬定程安晴收了錢,希望兒子能對她死心,沒想到卻不管用。
「媽,放手!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你剛剛侮辱、糟蹋的那個女孩,我愛了她十年,我不會輕易放手,你聽見了嗎?」
他用力一甩,梁可姿踉蹌後退,面如死灰,「你、你太過份了!」
「媽,怎麼辦?」高喬琪氣憤得直跺腳,「哥哥會變成這樣,通通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梁可姿咬牙切齒的說:「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一定得想個辦法分開他們,澔勤太年輕了,他年輕到分不清楚什麼是欲、什麼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