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整。
晨光從窗戶照射在餐桌上,程心霏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見他喝著她為他煮的咖啡,雖然他的視線始終放在文件上,她還是露出了心滿意足的淺笑。
看著沐浴在晨曦中的丈夫,今天的他,還是一樣好看。
他因為要去台中地方法院,所以比平日早起一個小時,知道他要出庭,因此她今天替他搭配的服裝,除了可襯出他英俊挺拔氣息的銀白色襯衫外,她也特地選了條深灰色的條紋領帶,穩重感性。
看著全身散發出成熟魅力的男人,程心霏被電得暈頭轉向,不禁看傻了眼。
一如以往,齊曜在做事時,她絕不會吵他,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結婚六年,她對親愛的老公似乎更為著迷。
如果被人知道她看自己的老公看得魂不守舍,肯定會被取笑吧?好友沛藍就是其中一個,可是,她就是這麼樣的喜歡他。
她知道當年他之所以會答應娶她,是因為生病的婆婆的要求,他從沒有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儘管如此,她還是很高興自己可以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待在他身邊。
結婚之後,因為沒有避孕,她不久便有了身孕,然後在婆婆去世前三個月,她生下了健康可愛的孩子,了卻婆婆想抱孫的心願。
想起仍在睡覺的五歲兒子維維,她臉上滿足的笑意加深,因為兒子幾乎是他爹地的翻版,小帥哥一個,她打算半個小時後再去叫醒兒子,那小子太早叫醒他,他可是會抗議,這也是今天早上餐桌特別安靜的原因。
想起可愛兒子,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曜。」她甜甜輕喚,比起叫老公,她更喜歡叫他曜,有著無形的親密感。
「嗯?」齊曜仍看著今天出庭的文件數據。
「上次我跟你提過,這個星期六幼兒園要舉辦親子聯誼會,你有空出席嗎?」她知道老公工作一向很忙,上次跟他提這件事時,他說要看看他的工作行程表。
齊曜將手上的咖啡杯放下。「替我跟維維說抱歉。」
簡短一句話,程心霏知道老公沒空出席。「好,我會跟他說。」維維大了,有著他爹地的相貌,也遺傳了他的聰明,不再像以前那般容易哄騙,看來她得花點時間安撫他。
齊曜看了下時間,起身將文件放進公文包裡,然後走向門口,程心霏跟在他身後,準備送他上班。
在玄關處,他穿好皮鞋,轉身看向妻子。
他伸手摸著她的頭。「我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她甜甜一笑。
關上門,她走回餐桌邊,拿起剛剛喝了一半的牛奶,繼續喝著。
沒有像電視上恩愛夫妻會來個親吻之類的,每次齊曜上班,就只是摸了下她的頭,沒想到他這個大哥哥摸小妹妹頭的習慣,到現在他們結了婚、生了孩子,還是沒有改掉。
難道直到現在,他還當她是鄰家妹妹?
她也說不上來內心的感覺,有點失落吧,可情況如此,她也只能認了。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摸她的頭呢?是小五那年。
那一年,因為她父親調職的關係,他們全家從台南搬到台北,因而和齊家成為居住在同一層樓的鄰居。
那天放學,走到五樓,她想起書包裡那張要家長簽名的月考成績分數,她突然有點不太想那麼早進家門被媽媽罵,因此坐在樓梯台階。
聽到有腳步聲,她看向走上樓的人,是鄰居家那個長得很帥氣的大哥哥,她知道他的名字,齊曜,他也看到她了。
她聽媽媽說過這個大哥哥的事,說他很聰明,不只是班上第一名,也是全校第一名,而且還以第一名考進第一志願高中就讀,真的好厲害,怎麼會有人什麼都拿第一呢?
不過因為他看起來酷酷的,不太好靠近,有時看她又像是在瞪她,讓她完全不敢跟他說話,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討厭她。
而且不只是她有這樣的感覺,連住在樓下、就讀國二的丁姊姊也曾這麼跟她說過,她說齊曜很跩,不愛理人,還說他只是個沒有爸爸的私生子,不知道有什麼好跩的。
老實說,雖然大哥哥不喜歡她,可是她也不喜歡聽到丁姊姊說他壞話。
就是以為鄰家的優等生大哥哥不會理她,會直接走進他家,因此當他停在她面前、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小臉不禁呆愣住。
「你為什麼坐在這裡?」齊曜看著坐在樓梯上的小女生,清俊的臉上有著困惑,「家裡沒有人?」
真的沒想到這個什麼都第一名的大哥哥會主動跟她說話,程心霏開心的站起來,小小的臉蛋上難掩興奮。「大哥哥,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是跟她說話,這裡還有別人嗎?
儘管不聰明,但她的笑容還算可愛,不討人厭。
比起樓下那個老對他笑得很噁心的花癡國中女生,眼前這有雙大大瞳眸的小女生實在純真可愛多了。
「幹麼一直傻笑?」他對眼前的小女生其實印象很深刻,因為每次見到他,她總是張著一雙大眼看著他,表情看起來像害怕,現在卻笑得傻呼呼的。
「因為我以為你討厭我,沒想到你會跟我說話,我很高興嘛。」她老實的說出心聲。
「是你討厭我吧,不是都不跟我說話?」
他怎麼會以為她討厭他呢。「我不是不跟你說話,是不敢跟你說話,因為大哥哥你成績很好,看起來很厲害,我以為你討厭像我這麼笨的人。」她的成績不怎麼好。
「你是因為覺得我厲害,不敢跟我說話,而不是聽了樓下那個姓丁的女生說的話?她跟你不是好朋友?那天你們在公寓大門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沒想到丁姊姊跟她說的話,被他給聽見了,可是她也不喜歡丁姊姊說的話,連忙解釋,「我們才不是好朋友,因為我不喜歡她說你的壞話。」
「是嗎?」
「是真的!」程心霏猛點頭,就怕他不相信。「沒有爸爸就沒有爸爸,那又怎麼樣?我覺得大哥哥你比任何人都還要聰明、還要厲害,根本就不要理丁姊姊說什麼。」什麼都第一名,不厲害嗎?
齊曜看著她,皺了皺眉頭。
他不相信她說的話嗎?她更著急的強調,「大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討厭你,因為你是我見過最厲害、最棒的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要是我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
他看著她那純真的小臉蛋好一會兒,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為什麼坐在這裡不進去?」
看到他相信她說的話了,程心霏很高興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聽到他的問題,頓時讓她表情有些尷尬,但還是乖乖招了。
「因為我的月考成績很差,我媽媽看到分數,一定會罵我,所以我想晚一點再進去。」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然後低下頭,想找洞鑽。
他一定會笑她吧?早知道會被大哥哥知道她成績爛,她應該好好努力用功的。
他是不是會笑她,程心霏不知道,但當他的手摸著她的頭時,她驚訝的抬起臉,儘管他臉上還是一樣沒什麼表情,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冷冷的,而且她覺得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特別讓人感到溫柔舒服。
「別難過,下次考好就好。」比起她現在皺著臉,齊曜喜歡她剛剛的笑容。「其實要考第一名很簡單,若你功課上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以為討厭她,結果不是,外表看起來不好接近,不代表他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人,相反的,她覺得他是個很好的大哥哥,她喜歡他,好喜歡他。
考第一名怎麼可能會很簡單,程心霏這麼想著,不過她可是有將他那句有不懂的可以去找他的話給記下來了呢。
程心霏看了下牆上的時間,感覺她才恍神的想起以前的事一下下,沒想到已經過了半小時,該去叫兒子起床了。
記得那次之後,知道齊曜不像他酷酷外表下那般不好相處,她便常常跑去齊家,安安靜靜的跟著他坐在客廳唸書,一念就是半天,她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成績轉好,往後才能考上不錯的國立大學。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走向兒子的房間。
「維維,該起床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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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程心霏送兒子到小區附近一間私立幼兒園。
在婆婆去世之後,齊曜工作似乎變得更忙碌,因此他們搬到律師事務所附近的一處小區住宅大樓,假日有空時會回去和她父母親一起吃個便飯。
送兒子去幼兒園後,她來到高中好友簡沛藍開的一間針織品店,她正準備待會九點要上課的教材,學生則是小區裡的家庭主婦。
店後面原本是間儲藏室,簡沛藍將它一分為二,一半還是當儲藏室,另一半則是辟成小教室,教授客人們一些針織品的做法。
可別小看了小區裡婆婆媽媽們的消費能力,實力驚人,有些人還要求從國外訂購高級針織品的材料。
看著好友在小教室擺上教材,程心霏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很快就好了。」簡沛藍動作利落,今天的學生有六個人。「不過要喝咖啡的話,可能要請你自己動手了,也順便幫我倒一杯,不加糖。」一旁她煮了一壺咖啡。
程心霏為她倒了一杯黑咖啡,她正好忙完了,接過她遞來的咖啡。
「你不喝嗎?」
「不喝,最近我的胃好像怪怪的,偶爾會感到反胃,我想還是先戒掉咖啡一陣子好了。」
簡沛藍喝了口咖啡,瞄了眼她的肚子。「反胃?該不會又有了吧?維維都那麼大了,是可以生老二了。」
「前天我的好朋友剛結束,你說我有可能是懷孕嗎?」程心霏笑了笑,「而且當初我和我老公已經說好了,只生一個孩子。」
「如果不是懷孕,那肯定是因為長期做家事太累太辛苦,累出胃病來了。」簡沛藍很清楚好友的事。「你呀,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寵你老公,偶爾也要叫那個自私的大男人幫忙做做家事,盡一點老公的責任。」
她知道齊曜是個名氣很響的大律師,贏過好幾場知名官司,可就算他事業做得再成功,也不能不管家裡的事,就她所知,自他們結婚以來,不管是家事還是孩子的教養問題,都是心霏一個人包辦,心霏不累才怪!
「我老公工作很忙,早出晚歸,夠累了,我只想他回家後好好休息,再說,做家事和照顧孩子一點也不辛苦。」程心霏甜笑著,那一大一小是她最愛的兩個男人,她甘心為他們付出。
「我很困惑齊大律師是怎麼拐到你的?讓你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生子,然後傻呼呼無怨無悔的付出。」想想以前她大著肚子還要照顧生病的婆婆,而老公做他自己的事,她真是現代阿信一個。
「他哪有拐我什麼。」因為她愛他。
「是、是,他沒有拐你什麼,只是對你下了迷魂咒,讓你迷他迷得要命,然後死心塌地的為他做牛做馬。」心霏有多愛她親愛的老公,她從高中就知道了,因為她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她的曜哥,聽得她耳朵都長繭了。
儘管被取笑了,不過好友說的都是真的,因此程心霏還是甜甜笑著,只是那笑裡,已有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苦澀。
雖然她愛齊曜,可是她明白他並不愛她,除了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另外,她知道他心裡有著想送戒指的對象,這件事她不曾跟好友提過。
那是齊曜工作的第二年,有次她去向他借書,正在吃早餐的齊曜讓她自己去他房裡拿,她瞄到在書櫃下方有個精美的小盒子,其實她更早之前就看到了,不過那天她實在太好奇了,於是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放著一枚銀戒,Size一看就知道是女戒,她緊張的將盒子放回去。
他想送給誰呢?一定不是她,要送她早就送了,不用一直擺著,而且還放在書櫃下方,她猜這應該是方便他常常拿起來看吧。
對於齊曜,她所知道的都是他在家裡的事,除此之外,不管學校或人際關係,她一概不清楚。
她不知道他的交友情況,當然也不知道他喜歡的女孩是誰,而也許是因為戒指的關係,當婆婆後來提出要他們結婚,她才會馬上就答應,因為她很想一直待在他身邊。
在他們的婚姻裡,真正自私的人,其實是她。
「對了,心霏,你還記得允傑學長嗎?」
「允傑學長?」程心霏思索著。
「你忘了?就是我們高中吉他社的社長,高一時給你情書,長得斯文帥氣,後來考上醫學院的那個蕭允傑學長?」
提起情書,她有點印象。「我想起來了。」
「終於記得人家了。」老實說,當心霏收到允傑學長的情書,她可是羨慕不已呢,因為允傑學長可是他們高中校園票選出來的白馬王子之一,成績好、家世好,長得又帥。
「為什麼突然提起允傑學長?」那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我上次發燒去平和醫院掛急診,學長是那裡的住院醫生。」學長的變化不是很大,她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你知道嗎?學長還記得你,我一說你結婚了,他就說是不是嫁給齊曜,我馬上點頭。」
「學長他怎麼會知道我嫁給齊曜呢?」自從學長畢業後,他們就沒有聯絡,也因此剛剛沛藍突然提起他,讓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
「我沒有問他,也許是有人告訴他,又或許他是在報章雜誌看到你老公的專訪而得知的吧。」簡沛藍猜測著。「哎呀,我忘記問學長一件事了。」
「什麼事?」
「當初為什麼他給了你情書之後,就完全沒有下文呢?至少該來問問你的答覆。」還記得當時她幫心霏想了多個不讓學長難堪的拒絕理由,可是學長都不曾再找過心霏,偶爾在校園遇上了,他也是點個頭當作招呼而已。
「你居然還記得這種事?真是的,當年我不是就叫你別想了,也許學長給錯人情書了。」
「給錯了也該說一聲,難道優秀出色的帥哥都這麼自我嗎?」簡沛藍這句話也包括了齊大律師。
這時候,來上課的婆婆媽媽陸續教室,因此兩人結束談話。
「我到前面幫你看店。」好友在教學時,若她有空,就會過來幫她看店。
「謝了,中午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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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教室裡開始上課,而坐在櫃檯裡的程心霏沒有閒著,她從一旁櫃子裡拿出上次她織了一半的毛線小背心,這是準備織給維維秋天穿的,秋天比較有涼意,穿上小背心正合適。
想起允傑學長,若不是沛藍剛剛提起,她幾乎已經忘了他呢,那是她第一次收到情書,也是唯一的一次,不是沒有男同學再給她情書,而是她不收。
為什麼?
當然是和齊曜有關。
收到情書那天放學回家,沛藍在巷口跟她說再見,然後大聲嚷著,要她將情書收好,害她很不好意思。
她轉過身,見到齊曜站在機車旁,準備去打工,她開心的小跑步上前。
「曜哥,你要去打工了?」她的曜哥從以前就長得很好看,念大學之後,變得更英俊了,每次見到他,她總是心跳加快。
「嗯。」齊曜點了頭,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曜哥,怎麼了嗎?」對於他突然盯著她看,然後不說話,程心霏又是一陣心跳加快。
「你收到情書?」
小臉瞬間染紅,他一定是聽到沛藍剛剛喊的話了。「……嗯。」
「是誰給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興趣知道這種事,以前他很少注意她的事,倒是她向齊阿姨問了不少關於他的事,知道他目前無心交女友,課業和打工已經佔據他不少時間。
曜哥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僵硬,他是個嚴肅的人,大概是認為高中生就是要好好用功讀書,不該交什麼男女朋友的。
「是三年級一個學長給我的。」她和沛藍一起參加吉他社,其實她是被硬拉去的,允傑學長以前是吉他社社長,不過升上三年級後已經不參加社團活動,只偶爾回到社團裡指導學弟妹。
齊曜看著那張白裡透紅的秀致臉蛋,「情書呢?拿給我,沒收。」
「啊?」曜哥要沒收她的情書?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讓曜哥知道她收到情書,因為她也不想收到其它人的情書。
她不再是小學生,而是高中生了,她很清楚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像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喜歡,真要收到情書,她也只想收到曜哥給她的情書。
不過他應該不會給她情書,別說他目前不想交女朋友,她清楚他一直把她當成鄰家小妹妹,可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
不想讓他為她這個「小妹妹」擔心,因此她笑了笑,「曜哥,你不用擔心,雖然我收到情書,可是我還是會好好用功讀書的。」
齊曜英挺的劍眉一斂。「把情書給我。」
他在生氣嗎?氣她不好好用功讀書?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要收到情書,是學長把她叫出去,然後交給她,她也沒辦法啊。
看著面前的大手,程心霏沒轍的打開書包,拿出那封情書,放進他的大掌裡,看著他將情書塞進他的外套口袋裡。
「高中生就該好好用功讀書,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齊曜一副大哥哥的語氣,訓著單純的小妹妹—至少在程心霏看來就是這樣。
「嗯。」她知道優等生都是以課業為重,其實她們班上有好幾個女同學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她收個情書真的不算什麼。
「記住,下次再有人給你情書,不准收下,知道嗎?」
「好。」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會點頭答應。
「乖。」齊曜摸了摸她的頭。
又被當成小妹妹摸頭了,儘管如此,程心霏仍很高興曜哥這麼樣的關心她。她甜甜一笑,「我不會再收情書了,會好好用功讀書。」
感到摸著她的頭的手停了下來,她看到曜哥用著一種她不曾見過的眼神看著她,非常深入,她微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怎麼了?」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事,我去打工了。」齊曜收回視線,騎上機車,呼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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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來的一陣暈眩,將程心霏從思潮裡拉回現實,她將手上的小背心放到桌上,先休息一下。
雖說她自己認為做家事一點也不辛苦,但最近她的確時不時感到有些疲累。
可能是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這陣子親愛的老公晚歸次數增多,她總是強打起精神等他回家。
那封情書後來怎麼處理,她一直沒有問過齊曜,可能被丟了吧?
叮鈴叮鈴,大門上的鈴鐺響起,有客人來了,程心霏收回思緒,微笑的上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