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的早晨九點,照例是要召集各部門、各級主管,圍著長條形的會議桌,報告一周工作進度。這項會議慣例由班風恆主持,秘書熊思思做記錄。
「我們上個禮拜排除萬難敲定了華歌爾、蕾妮亞、視樂康三個大客戶的廣告,這禮拜我們傾全力爭取P&D
……」班風恆以一貫自信的語氣說,他的自信使他給人一種年輕氣盛的形象。
熊思思遠遠的坐在桌尾,她不由自主的瞇起眼睛,用一種愛慕的神情望著桌首的班風恆。
一個人的成功很少是偶然的,必有其道理,而班風恆之所以成功就在他統領能力和判斷力上,他會靜靜聆聽他人的意見,立即的、精準的抓住重點,在最終的決策上,他很少遲疑而且深具說服力。
業務部的助理送進來最新的資料拷貝。這個長髮飄逸的助理開門時,會議室外面隱約飄進廣播的聖誕歌聲,輕快的 Gingle Bell,聖誕節的氣氛將在今晚到達最頂點,過完這個節日,緊接著過新歷年,很快地、一眨眼就是舊歷春節。
她看了看班風恆一眼。時間緊迫,該怎麼誘他和她辦事?
每個男人看到她,就好像餓狼看到羔羊,恨不得一口吃掉,但她在班風恆的眼底,看不見任何情慾,好像她是塊雞肋,他一點食用的慾望也沒有。這不禁讓她懷疑,就算她在他面前脫光衣服,他那裡是不是依舊不為所『動』?
想到這裡,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一條縫,熊思思瞥見一張臉往裡張望。是何嘉玲在向她招手。她找她什麼大事?
她向班風恆做了個告退的手勢,側身走出會議室,並且順手把會議室的門在身後關上。
「找我什麼事?」熊思思問。
何嘉玲手上拎著一張紙,兩手揮動著,一副很不得了的樣子。「你的末日到了,我發動公司女生要你滾蛋的連署,結果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女生簽名。」這百分之七十里的一半是她找打手代簽的。
她的人緣有那麼差嗎?熊思思心生疑問。公司裡最顧人厭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何嘉玲,她仗著業績好,在公司橫著走路,喜歡欺壓新人,很多人對她敢怒不敢言,由此可知,這份民調沒有公信力,肯定是她一手遮天的傑作。
「笑死人了,我又不是國大代表,搞什麼連署簽名,何況能叫我走路的,也只有我的頂頭上司,班風恆。」
「你以為和他有一腿,就有免死金牌啊,你太天真了,我相信他看到這個也不敢包庇你,因為會被批評公私不分。」這個批評的人當然就是她羅。
「胡說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班風恆有一腿?」熊思思訕訕地說。這正是最令她沮喪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還不知道公司裡的男人你都想一網打盡。」何嘉玲淬道,「既然那麼需要男人,為什麼不乾脆去做妓女?」
「只要你先去做雞,我就會跟進。」 比牙尖舌利,她可不會輸人。
「你——爛貨,跟那麼多男人上床,不怕得AIDS?」
「該小心的人是你,如果被間接傳染,那多冤枉。」
「我警告你最好離顏祥遠一點。」
她以一種不屑的語氣回道:「哼,我還想請你拿條狗鏈把他拴住呢,不要有事沒事就往我這邊跑。」
「你不要勾引他就好了。…」
「你的顏樣沒那麼值錢.光長個頭,卻沒肩膀,沒錢還愛充胖子,他大方的都是你的錢對吧?」熊思思覺得該給何嘉玲一些忠告,「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給你個良心的建議,那個男人不值得你投資。」
「假惺惺,我知道你這麼說是想拆散我和顏祥,這樣你和他在一起,公司就不會有人說話。」
熊思思聽了為之氣結,「我懶得跟沒腦袋的人說話,我要回會議室了。」
她真想不通?為什麼女人不管多精明能幹.一遇到感情,根本跟瞎眼盲牛一樣,誰也勸不回?拉不住?
「你敢罵我沒腦袋!」何嘉玲尖著聲音。
「怎麼不敢,你不是聽見了嗎?這比你剛才罵我的文雅多了。」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是爛貨。」何嘉玲臉上有佔上風的得意……
「你更爛!我跟男人上床還有錢拿,你呢是倒貼!」熊思思氣急敗壞地衝口而出。這女人太可惡了!她現在很後悔剛剛對她的好心規勸,她根本不值得人同情,活該被顏樣騙財騙色。
一聲咳嗽響起,「你們兩個是來上班,還是來吵架的?」
熊思思吃了一驚,不是因為來的是班風恆,而是他什麼時候推門出來,她和何嘉玲竟都沒有發現。 她氣昏頭說得那些話,他聽到多少?
「總監,」何嘉玲立刻跑向班風恆,像獻寶一樣地把手上的紙張舉高,「這是公司大多數女同事的心聲,我們都希望總監辭退熊思思。」
班風恆瞄了一眼,冷淡的說:「『嗯,我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
「那總監準備怎麼做?」何嘉玲迫不及待的追問。
「什麼都不做。」他板著臉回答,「熊秘書在工作上表現稱職,我不能因為你跟她有不愉快就要她走路。」
哼,她是在床上表現稱職吧。「我不服氣,這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很多人,總監這樣袒護她,我想很多人會跟我一樣不服氣。」
「這間公司是我的職位高,還是你們?」班風恆的口氣充滿不耐和火藥味。
何嘉玲囁囁嚅嚅的說了句,「是你。」
「這不就結了,既然是我,那我決定的事你還有異議嗎?」他緩了口氣,「你們之間不過是小事,不要把它化大。」
熊思思在一旁默不作聲,心裡非常高興班風恆向著她。
「我才不是那種小事化大的人,好,我今天豁出去了。」何嘉玲恨恨又悻悻的說,「總監你不知道,熊思思是個花癡,她呀,沒有男人不可以,跟公司很多男同事亂搞男女關係……」
「胡說八道!」熊思思以驚人的音量吼出。
何嘉玲才不管她,緊接著說:「我沒有胡說,她的醜事,天下皆知,只有總監不知道而已,這個狐狸精如果繼續留在公司,遲早有一天,公司會被她弄得烏煙瘴氣,許多男同事的老婆全登門·」
班風恆實在聽不下去了,「好了,不要再說了-一」
他完全不相信何嘉玲說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公司裡的男同事既沒墨文英俊,也沒墨文有錢,更沒墨文有格調,熊思思怎可能會降格以求那些次級品?
「總監要是不信,可以找小楊來問就知道。」何嘉玲睥睨地望向熊思思,「咦,你的醜事都被抖出來了,怎麼還沒一頭撞死啊……」
熊思思正張口要說話,班風恆對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你什麼都不要說,我現在跟你們兩個說清楚,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希望你們握手言和,以後和平相處。」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這個爛貨和平相處,這間公司有我,就沒有她。」何嘉玲抬起下巴,「傑美廣告曾找人和我談過,但我還沒答應…」
威脅他!班風恆冷哼了一下。他豈是能讓女人威脅的。
「何小姐,你很會跑業務,但公司也沒虧待過你,給你的分紅相當豐厚,如果你另有高就,我是不會阻止你奔向大好前途。」
何嘉玲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班風恆會這麼說,還以為班風恆和熊思思之間只是玩玩,想不到他這麼愛這個爛女人,竟可以為了她而不要超級業務員。
「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公司……」何嘉玲表情尷尬。傑美的規模比奧原小多了,去那裡根本沒前途。
「既然這樣,那你跟熊秘書……」他故意慢吞吞地說。
何嘉玲很機伶,馬上接口,「我不會再跟她吵架。」
他替她消滅了一個敵人。熊思思對班風恆的愛意又加深了幾許。
? ? ? ? ?
「謝謝你。」熊思思輕輕說,臉上有種溫柔的光華。
「謝我什麼?」班風恆問她。
「謝 你沒叫我走路啊,剛才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為什麼會出冷汗?你又沒做錯什麼…·還是…… 」他瞇著眼看她,「你有做錯什麼……」
在他的注視下,她不安地動了動身體,臉也微微的脹紅。「才不呢,那是因為昨天你什麼都沒問,就叫我向何嘉玲對不起,所以我以為今天在何嘉玲說出有她就沒有我的話後,你就會叫我捲鋪蓋走路。」
「哦,昨天我是認為你和何嘉玲鬧的事是小事,只要有一個人退一步,就沒事了,所以才叫你去道歉。」
他面色不變的扯謊,總不能老實說昨天要她道歉,是因為她沒何嘉玲重要,但經過一晚後,情勢逆轉,他答應幫墨文的忙,還有他想利用她逼退琳達。
「今天她想把事情鬧大,還自以為聰明地提傑美挖角的事想威脅我辭退你。哼,我怎麼可能會受她威脅。」
「何嘉玲說得那些都不是真的,總監不要相信喔。」
「她說你和公司男同事搞七捻三……這事我早有耳聞,但我從不相信,現在看來,應該是何嘉玲整你而造的謠。其實,我很早就想挫挫何嘉玲的氣焰了,她在公司裡搞什麼,我並不是不知道,這次剛好有這個機會,我想這次以後她就不敢再隨便興風作浪了。」
「總監好像對公司裡的大小事都很清楚……」
班風恆心裡升起一股作弄她的頑皮心態。「是啊,我什麼事都很清楚,包括你的事。」她一定會會錯意,以為他指的是她做墨文情婦的事。
熊思思一聽,表情不自然起來。「我的什麼事?」他知道她暗戀他的事?
看到她那心虛的表情,班風恆不覺好笑。他忍住笑意,「那事有三年了吧?」
羞死人了,他真的知情。她兩頰倏地緋紅,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你知道了 ……」
班風恆怔怔看著熊思思微顫的睫影,以及桃色的雙頰,感受到自己多年來未曾有過的心神蕩漾。他已經很久沒看到會臉紅害羞的小女兒神態了。
這神態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做得來,大多數女人做的只會給人感覺反胃、做作;他認為,唯有純潔的處女才做得出令男人心旌動搖……他已感到一股強烈的原始慾望……
可是,她不可能是處女啊!
怎麼沒聲音了?熊思思立即抬頭向他望過來。「總監?」
他回過神來,「你這三年來天天遲到喔。」
什麼跟什麼啊!簡直是牛頭對到馬嘴。「沒有天天,只是常常……我遲到都有被扣錢。」她有氣無力的說。
「常常也不好,你沒撥鬧鐘嗎?」
「有撥啊。」她不好意思的說,「只是響的時候,我會把它關掉再繼續睡。」
「那從明天早上起,我幫你morning Call。」他溫柔地說。§薇薇掃§
「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她不相信地連眨了兩下眼。
「不是開玩笑,我說真的。」他雙眸炯炯。
熊思思覺得自己幾乎被他的眼光鎖住,再也逃不出來了。他今天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不同於以往,似乎有些什麼?她並不想把它聯想成他對她有意思,因為她怕自己會錯意,表錯情,可是如果不是,那又會是什麼?
「那就謝謝總監羅。」她強自鎮定的說。
「你的謝謝不夠誠意,要有誠意一點的話,晚上跟我去應酬,替我擋酒。」
「我很少喝酒……」
「不是要你喝酒,而是如果你去的話,我可以借說要送秘書回去,這樣他們就不好意思灌我酒,啊,我應該先問你晚上有空嗎?」他知道他是多此一問。她今晚有空,明晚也有,從此每晚都有,因為墨文不會再來找她了。
「我有空。」 雖然他約她不是男女那種約會,但她心滿意足了,至少這是破天荒第一次他們下班後見面。
「那好。」說完,班風恆便準備進會議室,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交待熊思思,「如果琳達有打電話來,說我不在。」
「啊?」她直接反應問「為什麼?」
「照我的話做就是了,不用問為什麼。」他斂眉想了一下,「好吧,告訴你為什麼好了,反正你遲早會知道,我打算跟她分手。」
萬歲!她口是心非地問:「琳達有什麼不好嗎?我覺得你跟她很合適。」
趁這個話題,給她上一堂現代愛情學。「她沒什麼不好,只是我對她的感情變淡了、薄了。」班風恆佯裝不經意的問起,「熊秘書有喜歡的人?」
「有……」她真想大聲說——那個人就是你!
「很喜歡那個男人,非他莫嫁嗎?」他又問。
她默點頭,「他很英俊,才華洋溢,雖然他現在身邊有另一個女人,不過他告訴我他要跟那個女的分手。」這樣的暗示夠明顯了吧?
熊思思有夠豬,這是男人外遇最常畫的大餅,什麼正在跟老婆辦離婚,可老婆不肯簽字,讓做情婦的遙遙無期地等下去。
「哦,三角戀情,這很麻煩喔。熊秘書,我想你很愛他,但我勸你,感情的事最好不要看得太重,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班風恆的語氣充滿疼惜。
「我和他是姻緣天定。」
這是癡情女子才會說的話。『我沒有惡意,只是打個比方,如果哪天他對你始亂終棄,你會怎麼樣?」
「不會有那一天!」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女人真是死腦筋!「我是說假使有那一天,如果有那一天的話……」他突然驚覺到自己的音量太大,遂壓低聲音,「我會這麼假設只是想告訴你,男人一旦不愛你,無論你用什麼苦肉計,他都不會動搖,甚至為他自殺,他也不會感動。」
熊思思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班風恆。沒事他幹嘛跟她說這些?他這些話應該說給琳達聽才對,因為她看起來才像那種會用死威脅變心男友的女人。
「總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所愛的男人愛我後就會永遠愛下去。」
看樣子,她是沒聽進去。班風恆的肩膀開始下垂。
☆ ☆ ☆ ☆ ☆ ☆
琳達恨死現在這種情況了!她拿著話筒,一連串的嘟嘟聲,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大聲而清楚, 「您撥的號碼,現在沒有回應…·」
只好撥給那個討厭的女人了。琳達撥電話給熊思思,「熊秘書,我找班風恆。」
對方用一種慵懶的聲音反問:「你哪位?」
「熊秘書,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我是琳達!」
「不好意思,你的聲音沒有特色,所以我認不出。你找我們總監啊,不巧啊,他不在。」
「你騙我,我知道他今天一整天都會在辦公室,你把電話轉給他。」
「他不在就是不在嘛,不能突然有事啊。」
「我問過你的同事,他說班風恆沒出去,還在辦公室裡。」
「唉呦,那個同事大白天見到鬼了。」這麼聽來琳達在她們公司有布眼線。
『「熊秘書,你要不要幫我轉?」
「喂,如果你要聽音樂,我可以幫你轉。」
『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不知道,他沒說。」
「他回來,你告訴他我在找他。」琳達連再見都沒說,就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把她打人十八層地獄,心中那點他準備甩掉她的疑慮落實了。
哪有這麼簡單,她不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女人。
以前就有個男人想安然地全身而退,但最後呢,被她剝了一層皮,付出五仟萬分手費,不過她不會要班風恆付費,因為她是真心愛他想做他的新娘。
而她也有這個自信,認為自己終會是班風恆的新娘。能做班風恆的女友,是她處心積慮的結果,她花了心思,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白天淑女、晚上蕩婦的女人,她成功地分飾著這兩種角色,這幾個月來,他對她可真是寵愛有加,完全被她吸引住了。
無端端的,班風恆為什麼想跟她分手?是因為女人嗎?
不知怎地,居然想起熊思思。不太可能吧?他們應該沒有怎樣才對,要有怎樣,也不用等三年了。但她對這個女人,就是有股說不出的芥蒂。
為什麼會如此?也許可以說是女人的敏感吧?或者是因為熊思思的眼神——她嚴重感應到了,感應到那個女人暗戀班風恆。
其實,熊思思愛班風恆,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誰教他是班風恆,這男人只要稍微鬆動冷冽的眉頭,女人就情不自禁地靠過去了。
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熊思思,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搶走她的班風恆!琳達失去了她的優雅和鎮定,她再也坐不住了,即刻動身出去。
◎ ◎ ◎ ◎ ◎
吃飯時間到! 熊思思才拿出小皮包,尚未起身,電話就響了起來。
「熊秘書,琳達小姐剛沒登記訪客簿,就進電梯,她……」一樓的駐衛來電通報。
這還得了! 熊思思大驚失色的摔下電話,衝進班風恆的辦公室。「不好了!琳達正坐電梯上來。」
班風恆只沉吟一下,便清晰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沒問題,一百個忙都幫。」
「可能要委屈你一下,我們合演一齣戲給琳達看。」
「什麼性質的戲?」
「親熱戲,雖只是演戲,但你的表情可要逼真一點喔。」
熊思思一聽,小臉驀地一陣燥紅。「我盡量……」老天,這不等於是叫一個沒生過小孩的女人演陣痛,怎能演得像呢?
班風恆揚揚眉角,頗有興味的看著熊思思,「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好像只要講到性,她的臉就紅了,也不知道她是真不好意思,還是裝出來的?
熊思思的臉更紅了,舌頭像被貓咬到,「呃,我……」
「別再我我我了,過來,坐在我腿上。」他用專制的口氣命令她。
她依言坐到他腿上,澀嫩地望了他一眼便垂下頭,「接下來要做什麼?」
班風恆噴笑,勾起她小巧的下顎,「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來做就好了。」他的食指輕觸她的臉頰。
她的皮膚不可能為了這麼輕的觸摸而悸動,熊思思朦朧地想,一定是她的想像。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嘴唇,她緩緩地張開口,他的食指立刻伸了進去,和她的舌頭攪在一起……
她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某些變化。他的眼睛在燃燒,似乎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孕育著一種衝動。而她體內也有些東西在變化,她從未如此這般渴望,如此這般渴望著這男人懷抱的感覺、撫觸和重壓。
就在這時,琳達才出電梯門便聽到班風恆辦公室傳來女子吟哦的聲音。琳達只覺血脈賁張,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她一個箭步衝進班風恆的辦公室,看見熊思思慌忙從班風恆身上起來。
「賤女人!」琳達撲上前,往熊思思臉上甩了一記耳光,緊接著她又伸手去抓熊思思的臉,後者趕緊拿手擋,一面往後退。
班風恆連忙抓牢琳達,讓她動也不能動。「你幹嘛打人?你瘋了不成?」
「她破壞我們的感情,騙我說你不在,卻勾引你……」
「是我要她這麼說的。
「你……為什麼?」琳達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想呢,琳達,我是怎樣的男人,你應該很清楚。」他瞟了熊思思一眼。
這話和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琳達覺得她的世界已經崩潰,她不覺哭喊起來,「班風恆你這個愛情騙子,你搭上熊思思,就想一腳踢開我,我要你們好看,我跟你們拼了。」
她像瘋子般又哭、又叫、又踢、又咬的,班風恆用了所有的力量緊抓住她,「不要這樣,太難看了!被人家看到你的名聲都沒了。」
「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這樣對我!」琳達哭得臉上的妝全花了。
班風恆眼光透出嫌惡,「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感情的事是沒辦法勉強的。」
「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個月,難道都不是感情?」琳達悲悲切切的哭問。
「已經是過去式了。」
琳達的心口被狠狠戳了一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我們沒有過去……你告訴我,我哪裡不好,我會改…·」
班風恆皺起眉頭,俊臉上是一片冷漠。「你改成長方形都沒用,我已經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熊思思咬了咬下唇,轉身離開。她不想再看到班風恆無情的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