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去把衣服穿起來。」
「那我先去樓下買你的早餐……你還沒吃吧?」
「找你做秘書是對的,不僅會關心老闆的身體,還會想到老闆沒吃早餐。」
夏慈對易學雍微微一笑。心想,你真是世界第一大傻瓜,那是因為我愛你,才如此關心你、注意你。
神啊,求求您,讓易學雍也愛我。
快下班了,易學雍大概不會回辦公室了。不回來,怎麼也不打通電話回來……
夏慈突然失笑起來。他又不是她老公,幹嗎打電話向她報告行蹤。
怎麼辦?她現在一分鐘沒看到易學雍,整個人若有所失,做什麼都很沒勁,這份會議紀錄,看來她下班前是交不了差了。
也許她接下秘書工作是錯誤的,以前她只是遠遠地看著易學雍,雖然喜歡他,但不會有非分之想,現在……唉,她陷在情沼裡,而且越陷越深。
桌上電話冷不防響了起來,夏慈嚇了一跳,拿起話筒,照例自報姓氏。
「夏秘書,好了嗎?」打電話來的是張秘書,她是總經理的秘書。
「還沒有,我還要一點時間。」
「一點時間是多久?都快下班了。」張秘書不悅地說。
全公司都知道張秘書喜歡易學雍,在鍾秘書請產假時,伊以為會是伊做易學雍的代理秘書,沒想到殺出她這個程咬金,所以伊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對她非常不友善。
「你先下班,我弄好後會放在你桌上。」
「昨天的會議,我記得沒開多久,你居然花一個下午也沒弄出來,要是我的話,一小時就搞定了。真不曉得董事長怎麼會找你來做他的秘書?」張秘書好像哼了一聲,「你在床上大概很浪吧,讓我們董事長爽到了——」
「你不要亂說,我沒有和董事長上床。」
「和董事長上床又不是丟臉的事,幹嗎不敢承認。」
「沒有就沒有,我幹嗎沒有要說有,除非結婚,否則我不會和男人上床。」她氣急敗壞的說。
「喲,你的野心還不小嘛,不過別肖想嫁給董事長,你最多只能做他的性伴侶。」張秘書啪地掛了電話。
可惡的女人!她先掛上電話,然後又把它拿起來,撥了張秘書分機一個號碼後,卻放下話筒。不用跟她一般見識,她只是酸葡萄心態。
而後夏慈發憤圖強專心將會議紀錄整理出來,終於在下班前三分鐘大功告成,隨後她就去了張秘書那裡,很驕傲地把會議紀錄丟到她桌上。
回到三十樓,夏慈收拾著散在桌上的資料,將它們一一放回原位。
「準備下班了?」易學雍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夏慈嚇得尖叫一聲,並看見易學雍倚在門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易學雍抱歉地說。
「還好我沒心臟病,不然就被你嚇死了。」她拍著胸,給自己收驚。「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只是回來換衣服,然後再去八王子。」
「哦。」她把抽屜底層的皮包拿出來,然後把所有的抽屜鎖上。當她做這些事時,易學雍一直盯著她。他的眼光在她身上徘徊不去,她心裡怦怦直跳。
「你今天好像比較早走,晚上有約會?」
「沒有,我人緣不好,都沒有人要約我。」
「那我下次約你好了。」他突然說。
她心神蕩了一下。「老闆,你不可以黃牛喔。」
他笑望著她。「你查查看我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就約那一天晚上吃飯。」
「等一下,記事本在抽屜裡。」她從皮包裡抓出一串鑰匙。
「不用打開,明天看了以後再告訴我。」說完,他轉身走進套房。
夏慈在易學雍背後比了個勝利手勢。耶!他要和她約會!
她高高興興地走出辦公大樓,接下來的路線和往常不一樣,她並沒直接去站牌,而是去百貨公司的地下樓採買食物。今天她心情好,決定打牙祭。
回到公寓後,她先換上家居服,邊把頭髮紮成一根馬尾,邊走進廚房。
沒一會,這間小公寓就充滿了令人垂涎的香味。
當她正準備享用美食時,門鈴突然大作,她嚇了一大跳。
「會是誰呢?」夏愛和同學去環島旅行,大概是程斌,有時候他總會出其不意地跑來她家。
她滿面笑容地打開門,「我就知道是你……」她突然大叫,「你臉怎麼搞的?」程斌臉上橫七豎八、短短長長好幾條抓痕,或深或淺。
「安妮抓的。」程斌走進屋。「很明顯、很難看是不是?」
「你自己沒照鏡子嗎?」安妮也真是的,抓成那樣,叫他怎麼見人?
「我剛和安妮吵架逃出來,哪有時間照鏡子。」他把公事包扔在沙發旁的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那你去浴室看吧。」
程斌進去浴室時,她去夏愛的房間拿醫藥箱。
「真慘,我看這些抓痕兩三天都不會消。」程斌搖頭說。
「我幫你擦藥。」她先用雙氧水消毒他的傷口,再抹上藥膏。「你和安妮又在吵什麼?」
「吃完飯再說,我肚子好餓。」他看著滿桌的菜。「今天是你生日嗎?」
「不是,我生日是後天,我只是想到要對自己好一點。」她盛一碗飯給他。
「少來了,又不是不認識你,」他用筷子指著她。「你一定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她對著他笑,「有啊,夏愛上T大。」
「夏愛上T大幾天前就知道了……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有沒有啤酒?」
「冰箱裡有兩罐美齊樂淡啤酒,我去拿。」她站起來。
「你坐下吧,我自己去拿。」程斌說著,站起來走進廚房。
程斌在她家,就像走自己家的廚房一樣。他回到飯桌後,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真好吃,你又不交男朋友,手藝那麼好幹什麼,做給誰吃啊?」
「誰說我不交男朋友,只是——」
他接了口,「那個男人還沒出生。」
「誰說的,他出生了。」她衝口而出。
他弓起眉毛。「唷,原來你有愛慕的對象,他是誰啊?我認不認識?」
「你不認識,也從來沒看過他。」她什麼事都會告訴程斌,只有這件事例外。
「哪天帶我去看他,我幫你打分數。」程斌滿口是飯的說。
「打什麼分數,他又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他已經有很要好的女朋友了。」
「那你還喜歡他做什麼?」
「我就是喜歡他。」她小聲說,幾乎聽不到。
「那我看你只有去破壞他和他女朋友的感情了。我吃飽了,謝謝招待。」
程斌離開飯桌,讓自己倒進沙發的荷葉邊靠墊裡。
她在他旁邊坐下。「告訴我,你和安妮到底又在吵什麼?」
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灰暗。「那天你和易學雍先走,我送安妮回家,她突然說想看看我們的公寓,我簡直不敢相信,因為自從她搬回娘家之後,幾乎不曾回去過……那一晚我們上床了。」
「那很好啊,夫妻嘛,床頭吵,床尾合,你們這一次吵,也這樣善後嘛。」
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看起來像個笑,但那笑沒有一點歡樂!反倒有一種嘲誇,她從未見他有過此種表情。
「這次不一樣,今天下午安妮告訴我,她爸爸正考慮退休,要我趁此機會進入貨公司的董事會,撈個常董做,我那時才知道安妮回到我身邊,和我上床,只是為了說服我改變心意。」
接著,程斌有好一會兒不說話,兩眼失神地注視桌上某一點。
看到他這樣,夏慈難過極了。 本來她想告訴他安妮誤會她是他情婦的事,但想想他的煩惱已經夠多了,再說易學雍已經說要替她向安妮澄清,所以沒必要把它說出來了。
「後來我們吵得很凶,我跟她說我們乾脆離婚算了。」
她倒抽一口氣。「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對她已經忍無可忍,她一點也不瞭解我,還亂扣我帽子,說我……不說了,越說我越生氣,我現在要去找地方睡覺,明天早上我還要早起搭第一班飛機。」下午安妮竟然一口咬定他有外遇,而且那個外面的女人就是夏慈,又把夏慈說得很不堪,他一時氣昏頭,只想讓安妮嫉妒、生氣,因此承認,接下來她就把他抓成大花臉。
「你又要去大陸?」
「嗯,這次去大連。唉!我這張花臉,那些大陸人不笑破肚皮才怪。」
「程斌,這幾天我想去找安妮……」
程斌立刻搖頭,「不要,你最好不要去找她。」
「為什麼?」
「我知道你想做我們的和事佬,但我們夫妻的事,還是由我們自己解決。」程斌說,「我從大陸回來後,會和她好好溝通一次。」
也對,她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他們的家務事。
當遠方傳來一陣微弱的敲門聲時,夏慈勉強睜開眼皮。
「一定是我聽錯了。」她自言自語,眼皮又自動闔上了。
可是敲門聲越來越明顯,而且一次比一次急促,逼得她不得不下床。
她看了眼鬧鐘,哎呀,已經快七點了!昨晚她忘了撥鬧鐘,還好有人敲門,不然她不曉得會睡到什麼時候。
當門打開時,正好看到程斌的手舉起來,大概準備再大敲一番。
「程斌,是你喔。」她詫異地看著他。「這麼早來我家,有什麼事嗎?」
「昨天晚上我把公事包留在你這兒,忘了帶走。」
「你真糊塗。進來吧,你放在哪兒?」她側身讓他進來。「我沒注意到。」
「我記得我放在沙發旁。」而後他果然在沙發旁找到皮箱。「我去搭飛機了。」
「祝你一路順風。」
程斌走出公寓,看到一輛似曾相識的銀色賓士,駛近他後奔馳而去。
咦?那個駕駛人好像是易學雍,他來這裡做什麼?!程斌雖覺奇怪,但也沒時間多想,他坐進路旁一輛雅哥轎車裡,而後發動引擎,往機場的方向開去。
程斌走後沒多久,夏慈匆匆忙忙走出公寓。
晚十分鐘出門,就是會碰到塞車。當她到達公司時,足足遲到了三十分鐘。
她走出電梯,詫異地發現易學雍辦公室的門開著。
他已經來了?還是昨天門沒關?
夏慈走進去,看到易學雍坐在大辦公桌後。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吐出舌頭,笑說:「昨天晚上上床前我忘了撥鬧鐘。」
易學雍撇撇嘴,冷著聲音說:「忘了撥鬧鐘——我以前上學遲到也是這麼跟老師說。」然後,不知說給誰聽,悶而低聲的說了一句:「很爛的借口。」
笑容從她唇邊隱沒。「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忘了撥鬧鐘。」
「什麼事讓你忘了撥鬧鐘?」
他今天的態度很奇怪,和昨天下班前完全不一樣。「沒有事啊,就是忘了。」
「下次不要忘了。」他的口氣比北極的氣候還冰冷。「打電話給王律師,叫他今天不用來了,我會去他公司;還有,明天我要看到信義路這三年內房地產的資料,包括地價的漲幅、有多少大型建物正在興建……你設法弄到它們。」
「我要去哪找這些資料?」
「你媽沒給你生大腦啊,什麼事都要問,不會自己想。」他以對待智障兒的態度說:「你可以上網查,或者下午跑一趟地政局或建管處要資料。」
他大姨媽來了是不是?不然脾氣怎麼這麼暴躁0還有什麼事?」
「這份新聞稿,拿去伊媚兒給各大媒體。」他對她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出去時把門帶上。」
夏慈轉身走出辦公室,並將門關上。她跌坐在皮椅上,感到憤怒和不解。
易學雍的個性真是不可捉摸。昨天對她有說有笑,而今天,卻表現得好像很討厭看到她,還那樣無禮的請她出來,好像她是一坨屎。
他的星座一定是雙子,血型是AB,而且他還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不然怎麼會這樣陰陽怪氣。
她悶悶不樂地拿出電話簿,打電話給王律師,然後伸出左手打開電腦的開關。電腦一動了,她把新聞稿上的字打在電腦上。
她一刻不停的打了十五分鐘,辦公室的門開了,易學雍走出來。她拒絕抬頭看他,拒絕停下手上的工作,她知道他站在一旁看她,她假裝不知道、沒看見,繼續敲打鍵盤。
「別打了,去幫我買早餐。」易學雍終於出聲了,「我要吃你昨天買的煎餃。」
她像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阿兵哥,立刻停止打字,然後站了起來,向電梯走去。
「多放點辣椒。」他在她身後說。
她回頭看了易學雍一眼,那眼光和表情還是一樣冷冰冰的。
她買回來後大約十分鐘,電話鈴響了。夏慈拿起聽筒,「董事長辦公室,你好。」
「我要找我表哥。」
「安妮!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她本想下午打給伊,問看伊的心情好一點沒。
「對不起,我要找的是我表哥,不是你。」安妮的聲音冷而硬。
她現在知道安妮的心情糟透了。「我幫你接過去。」她按下對講機。「你表妹找你。」說完後她關上對講機。
她重新開啟電腦,才打幾個字,電話又響了。她按下閃燈的按鈕。
「請接董事長,謝謝。」一個男人的聲音,她立刻認出這個聲音,是王律師。
「你等一下,我幫你插撥進去。」她拿起對講機,聽到安妮啜泣的聲音,然後聽到易學雍說:「不要哭了,程斌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她厭倦。相信我,她不會再當多久他的情婦。」
他們口裡的情婦是她,錯不了。夏慈感到困惑,弄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是程斌的情婦?不過她會弄明白的。「對不起,老闆,王律師在線上。」她不得不打斷他們的談話。
「嗯,安妮,這樣好了,你現在來我公司斜對面的西雅圖咖啡,我們在那裡見面。」然後,他接王律師的電話。
易學雍一講完電話,夏慈立刻衝進他的辦公室。「我剛聽到你和安妮的談話。」
「你不該偷聽別人的談話。」他繃著臉說。
「我如果沒偷聽,就不知道你不僅沒告訴安妮我不是他先生的情婦,反而告訴安妮我是。」她看著他,「為什麼?你上次說你相信我!」
他定定的看著她,似乎要看進她的骨頭裡去。「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裝?」夏慈困惑的看著他。「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還給我裝!」他的眼睛冒著火。「你這個說謊的小偷!」
「我說了什麼謊?又偷了什麼東西?」她睜大了那雙驚惶的眸子。
「你一直都在說謊,不承認你偷了安妮的先生。」
她的眉峰一起。「我沒說謊,我真的不是程斌的情婦。」
「不要把我當笨蛋!」他狠狠地瞪著她。「我有證人。」
什麼?還有證人?她有點驚愕、有點昏亂。「誰是證人?」
「就是我。今天早上我親眼看見程斌從你住的公寓走出來。」他臉上掠過一陣厭惡的神情。「你今天上班遲到的原因,不是沒撥鬧鐘,而是你在和程斌做愛。」
「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真佩服你,都已經人贓俱獲了,還能夠睜眼說瞎話。」
夏慈氣得臉漲紫。「今天早上程斌是來過我家,但他是來拿公事包,昨天晚上他來找我吐苦水時,把公事包留在我家。」
他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她。「只是去拿公事包?」
「是的,我可以用我爸爸媽媽發誓。」
「不要讓我發現你是騙我的,不然——」易學雍哼了一聲,「我現在要出去,下午不會回公司了,但我會打電話回來詢問留言。」說完,他不管夏慈的反應和感想如何,就逕自的走向電梯。
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不相信她的話。真是氣人,要怎樣,他才會相信她?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她和他上床,然後他就會知道她絕對不是程斌的情婦。
夏慈咬著自己的一根指甲。這個辦法不好。
易學雍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拿鐵咖啡。吧檯前站著兩個身形姣好、染金髮的辣妹,她們的視線一直停在他的身上,頻頻對他放電。
男人長得太英俊,也不全是好事,不只女人會對他拋媚眼,也常有男人對他表示好感,他最怕那種時候了。
安妮推門走了進來,易學雍朝她招了招手。
她在他對面坐下,他這才看見她眼睛紅腫,嘴唇也腫。「你看起來像只青蛙。」
「有那麼可愛嗎?」安妮苦笑,然後招服務生過來。「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服務生走開後,安妮從皮包裡掏出維珍妮亞香煙盒。她抽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一口後說:「從一開始,爸就反對我和他在一起,爸覺得他配不上我,認為他娶我只是想減少二十年奮鬥……」
易學雍心想,現在講這些有什麼用!他之所以願意傾聽,只因為她是他的表妹。
「雖然我們常爭吵,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離婚,沒想到昨天下午他竟然說我們的婚姻如戰場一般,何不乾脆離婚算了。」她像上緊發條似的煙一根接一根的抽。
「你答應了?」
「我才不會便宜地和那個賤女人咧。」安妮恨恨又悻悻然的說。
他把眉微微一皺。「夏慈一再跟我說,她不是程斌的情婦。他們只是好朋友。」
「表哥,你不會笨到去相信他們那套兄妹之情的狗屁說辭吧?」安妮咬了咬嘴唇。「對不起,表哥,我不是罵你笨,其實,原先我也只是半信半疑,夏慈和程斌從小就認識,他們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幹嗎等到他結婚後……但昨天下午在我的逼問下,程斌終於承認他和夏慈有姦情。」
可惡,那個女人一再騙他0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夏慈,叫她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不!表哥,你千萬不要開除她。」安妮阻止他打手機。
「之前你和舅舅要我開除她,我沒聽你們的,這次我要開除她,你為什麼又不要了?」
「我想過,開除她並不能解決問題,她還是可以和程斌在一起。」安妮非常急切的說:「表哥,你要幫幫我,只有你能分開他們。」
「我是要幫你。」易學雍望著她。「可是我要怎麼分開他們?」
「程斌和夏慈以前為什麼不在一起,現在才在一起?我認為夏慈是看程斌現在有點錢,在大陸投資又順利,才勾引程斌……
你的條件比程斌好多了,你去追夏慈,她一定會甩掉程斌,到時程斌就會看清夏慈是什麼樣的女人,然後回到我身邊。」安妮接著說:「表哥,把夏慈弄到你床上,我相信這對你不是難事。」
一抹自信的笑容,攀上易學雍的唇角。「一點難度也沒有。」
的確,女人不管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都爭相投進他的懷抱,更堅定了他的信心。
一整個上午,夏慈都在忙著整理昨天下午她去地政局和建管處拿到的資料。
易學雍差不多十一點到,經過她桌旁時,輕快地敲了敲她的桌面。「早,夏慈。」
她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瞪著易學雍。
他露出微笑,那微笑有如溫煦的冬陽,可使冰消雪融。「你在忙什麼?」
人家是每日一物,他是每日一變,前天對她友善,昨天變臉,今天卻對她笑,明天她可不敢保證仍會看到他的笑容。她和他之間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我在整理信義路的資料,中午的時候就可以交給你了。」
「很好。」他點頭,似乎很滿意她的工作效率。「你打電話訂一百朵長莖玫瑰。」
她寫在記事簿上。「給誰?」她嫉妒那個收到長莖玫瑰的女人。
「一個叫夏慈的女人。」
她怔了怔,「為什麼是我?」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午我請你吃懷石料理。」
他居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0中午不行,我和朱兒約好了。」
「晚上呢?你也跟人約了嗎?」
「嗯,晚上我妹妹提前回來為我慶生。」
「我知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我的氣,所以不願意和我一起吃飯對不對?」
「你想太多了,我是真的都先約好了。」
「哦,」他搔搔頭,「昨天的事……希望你不要生氣了。」
「你在向我對不起?」顯然他不太習慣說道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