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數天,夏戀盡可能的避開凌陽,但禮拜二、四、六依然會跟他碰上一次面——在晚餐時,不過她都把他當成隱形人,快快吃完飯。
至於她跟葛雨的事,她仍然沒告訴夏遠。每次夏遠問及葛雨或是兩人的婚期,她均含糊、籠統的回答搪塞過去。
禮拜五的這天晚上,夏戀從花老師下班後,回到家時已過十點。
鑰匙插入雕花鐵門一旋,就聽見一串清脆快樂的笑聲,夏戀怔了下。
唐倩回來了?
夏戀轉開第二扇門,赫然看見凌陽笑意盎然的倚在沙發上,而他旁邊正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竟然是——葛玲!也不知是什麼事那麼開心,她笑得半個身子都躺向凌陽。
那笑聲,隨著夏戀的出現,戛然止住,葛玲一雙漾著晶光的眼望向夏戀,「啊!夏戀,你回來啦!」
「什麼風把你吹來?」夏戀將外衣扔在沙發椅背上。
「我來找凌大哥,拜讀他的小說。」葛玲嫵媚的瞟了凌陽一眼。
她瞅著葛玲,「你不是從不看科幻小說,只看愛情小說?」
「我現在對科幻小說產生了興趣。」葛玲拉著凌陽的手臂,「凌大哥,我們去你房間看小說。」
「房東有規定,不能帶女人進房間。」凌陽慢條斯理的說。
看樣子,他是全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葛玲嬌聲道,「凌大哥,那我們去好樂迪唱歌?」
「好呀,夏戀也—起去。」他知道不答應她,她也會提議別的,比如去跳舞。
「夏戀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我們兩個去就好了。」葛玲自然不願意夏戀也去。
「才上兩個小時的班,哪會累……倒是……好久沒去唱歌了。」夏戀期期艾艾地說。
「開一部車去就好了。」凌陽起身,「我上樓去拿車鑰匙。」
在車上,葛玲悄悄對坐在旁邊的夏戀說,「待會你要識趣點喔。」
「識什麼趣?」她輕輕淡淡的問。
「哎呀,就是臨時有什麼事借故先走一步。」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可以留下你跟狼單獨在一起,很危險的。」
葛玲輕啐一聲,「笨!我就是希望他變成狼。」
「這麼想失身於他藹—」她斜睨著葛玲。
「沒辦法,煞到了嘛。」葛玲笑得燦爛。
有時愛情真的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煞到似的,會身不由己地去做些理智所不會做的事。
到了KTV,他們要了一個中包廂,三個空杯以及六瓶啤酒。
「凌大哥,你要點什麼歌?」葛玲翻著歌本,有喜歡的歌便用遙控器對准螢幕打著代碼。
「任賢齊的趕不走。」凌陽說。
「你會不會唱廣島之戀?我們來男女對唱。」葛玲從歌本中抬起頭。
凌陽點頭。「會。」
第一首歌李玟的「我的情人」,葛玲拿起麥克風,像李玟那樣子扭起屁股來。
下一首是莫文蔚的「他不愛我」,在葛玲賣力演唱的時候,凌陽替她倒啤酒,意味深長地對夏戀說,「為她不愛我干一杯吧!」
夏戀瞟了瞟他,沒說什麼,一仰而荊
「喝慢一點,又沒人跟你搶。」
「我口渴不可以嗎?」說完,她連喝了三杯。
「可以,待會不要吐在我身上。」他抬起眉毛。
她正要回嘴,葛玲插進話來,「凌大哥,你的‘趕不走’來了。」
「趕風趕不走……就算你趕也趕不走……請你把心交給我,坐在我背後,我會為你擋著風……」
「沒想到他這麼會唱歌……我越來越喜歡他了……」葛玲的聲音有些顫抖。
夏戀訕訕的沒有接話,又倒了杯啤酒喝著。
葛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哦,是我們的‘廣島之戀’!」
他們站著唱廣島之戀,彼此交換著眼神。「沒有時間好奸愛你,早該停止風流的游戲……」
夏戀看在眼裡滿不是滋味。哼!果然是當過牛郎的人,幾個眼神就讓葛玲心花朵朵開。
唱完後,葛玲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瞟了眼寒霜滿布的夏戀。不知這女人在跟誰生氣,一整晚都拉長著臉,從坐下就開始喝個不停,一小時都還沒過,已喝完了兩瓶啤酒。
「誰惹到你了?一臉菜色,唉呀,我知道了!是堂哥,你在借酒澆愁——」
夏戀橫她一眼,沒好氣的應道,「我是大姨媽來,臉色才不好。」
「你少蓋我了,出來玩嘛,心情放開點,堂哥會回心轉意的。」
「笑話,我又下是找不到男人,非要葛雨不可!」她尖著嗓子說。
「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會有個真正對你好的男人出現的。」凌陽瞥向她這邊,眼睛炯亮有神。
夏戀心口一震,迅速地別過臉去。
「凌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和夏戀做了四年的室友,我太了解她了,她只是在說氣話而已,她很愛我堂哥的。」葛玲又說,「你想嘛,要是不愛,又怎會這麼喝酒……」
「好啦,不要說這些,我要去唱歌了。」她說的唱歌是到化妝室。
當她回到包廂時,看見葛玲吐著煙,眼神陶醉地看著凌陽唱歌。
她才坐下,葛玲就對她說,「你該閃人了。」
「你見色忘友也忘得太快了,我一首歌都還沒唱到,你就急著趕人。」她抱怨。
「為了我的幸福,你就盡一下朋友的道義嘛。」葛玲雙手合十。
「好啦,好啦,為了你的‘性’福。」她低聲咕噥著,抓起外套。
「你要去哪?」凌陽用麥克風問。
夏戀轉過身,「回家。」
「我送你回去。」他放下麥克風。
她搖了搖手。「不用了,你陪葛玲繼續唱下去。」
「既然是我帶你們出來的,就要負責帶你們回家,葛玲,把外套穿起來!」凌陽命令。
「再唱幾首再走好不好?」葛玲拉著夏戀的袖子,「快坐下啦。」
夏戀倒進沙發裡,「好,那我先唱。」
她一口氣唱了萬芳、張惠妹、許美靜的歌。她的聲音干淨輕柔,如同安安靜靜跳著舞的樹梢精靈,凌陽凝視著她很專心地傾聽。
「唱得口好渴——」唱完後,她一口氣把杯裡的酒往肚於裡灌。
「夏戀,你看我們兩個速不速配?」葛玲半邊臉頰貼到凌陽臉上。
「嗯,粉配,凌陽我告訴你,娶到我朋友,可以減少三十年奮斗。」
「哦,那我可要努力的追求你朋友了。」他有點賭氣的說。
夏戀匆覺心窩被扎了下,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般感覺?她拿起啤酒,狠狠喝了一口,冰冷的液體,暫時壓下了那股銳痛。她擠出笑臉來,「葛玲,我有盡到朋友的道義喔。」
「人家凌大哥只是在說笑——」
葛玲臉上浮現少女般嬌羞的紼紅,夏戀嚇了一跳,她從不知道葛玲還會臉紅!
「我是很愛開玩笑,所以有時候才會讓人搞不清楚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拿眼飄向夏戀。
「只要是凌大哥說的,我都相信是真話。」葛玲笑嘻嘻地說,「凌大哥,我們來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們站到螢幕前唱著,葛玲把頭往凌陽肩膀和懷裡靠去,他順勢摟住她的腰,隨著旋律兩人的身體逐漸左搖右晃了起來。
夏戀看著眼前的一幕,安靜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喝得眼皮泛紅。
當她又替自己倒酒,發現有不少酒液流失在桌面和地板上,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醉了,而這個世界依她所願漸漸模糊……
半醉半醒中,她手上的酒杯被人拿走。
「別喝了,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少管我!」她打了一個酒嗝,「身體不好又怎樣,反正也沒人會關心……」
「我會關心。」凌陽一雙眼緊盯著她。
「誰稀罕你的關心!把酒還給我!」夏戀扯著嗓子大嚷,伸手要去搶凌陽手上的酒桿,突覺胃部一陣翻騰,一古腦便把胃內的穢物全往他身上嘔。嘔完後,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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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先送葛玲回家,然後開車回深坑。
他看了眼後視鏡。夏戀上身仰躺在椅背上,一路上哼哼唧唧的像在申吟一般,說著好難受、頭痛之類的話語。
下車後,他先在公寓樓下按門鈴,久久沒人來應門。可見夏遠還沒回來。
他把夏戀扶下車來,半扶半抱的帶進屋後,先替她脫了高跟鞋和外套,然後再抱她進房間,安置在床上。
他站在床沿看她泛著青白的臉,帶著幾分柔情和憐愛。
她看起來是那麼楚楚可憐,完全沒有白天的氣焰。凌陽唇角浮現一絲笑意,真想把她柔弱的模樣拍下來,好日後嘲笑。
他半跪在她身側的床上,逐一為她解開上衣鈕扣,准備讓她好好地、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他把衣服從她肩頭褪下,又拉下她的牛仔褲,然後輕輕放回床上。
看著她僅著絲質內衣褲直躺著,雙手擺在身側……這種風情真令人難以抗拒。他感覺心旌蕩漾,就像抽緊的絲線般顫動不已。
他盯著她,一面想象自己剝掉她的胸罩與小內褲,吻著她的ru房……一想到有人看過她這個樣子,摸過她那美麗的酥胸,吻過、啃過她的蓓蕾……凌陽憤怒地想殺人。
他甩甩頭,甩去那些不該有的遐思和憤怒。然後用他顫抖的手替她拉上薄被。
當凌陽轉身離去時,一縷輕如游絲的低吟,「別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我不能不走,我要回房去睡覺。」
「你沒良心……我和你在一起六年,你說走就走,還是人嗎……」
「夏戀……」看來她把他當成葛雨了。
「你忘了你以前說過愛我……不能沒有我……」
「我是愛你,也不能沒有你。」真神經,她意識不清,他還跟她哈拉。
「騙子!你是個大騙子!」她翻身坐了起來,窗口吹來的一陣冷風讓她打了個哆嗦。
他盯著她的乳溝,一臉的著迷。「我沒騙你,我對你一見鍾情,雖然你對我沒有好臉色,但我還是這麼的愛著你。」
「你是懦夫,你說你愛我,卻不敢反抗你媽……你還是個笨蛋,那個南華千金……沒我好……」
「我也覺得我是笨蛋,她臉沒你漂亮,身材沒你棒,脾氣沒你大。」
「那你還要娶她嗎?」
「不要,我只想要你做我今生的新娘。」
她沖著他笑,「你沒騙我?」
「騙人的是小狗,只要你點頭,明天我們就去法院注冊。」
「抱我……」她柔順地看著他。
凌陽臉上神情錯愕,「你會後悔的。」
「不,我不會!」她攬住他的腰,任性地說著,「我要你抱我,
緊緊的抱著我。」
「夏戀,別鬧了,你看清楚我不是葛雨,我是凌陽。」
她湊近他的臉,「你不是凌陽,你此他英俊多了……」
「謝了,很高興你這麼認為。」
「你到底要不要抱我?」
「我很想,但我不能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虛而入……」
天知道他有多想跟她做愛!他住進夏戀家寫小說根本是個錯誤,他的腦海裡只要想到她,除了幻想她躺在他身下外,小說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夏戀淚眼婆娑,「你根本就不愛我……」
「誰說的,我愛你,我愛死你了。」他舉起右手,「如果我欺騙夏戀,願受五雷轟頂。」
「表現給我看,你有多愛我……」她攀住他的頸子,撒嬌似的半伏在他胸前。
「好了,可以了,乖乖睡覺了。」他抓下她的手。
「不要,不要,我要跟你睡覺——」她胡亂地摸索著他褲子的拉鏈……
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跟她做愛的是他,她以為是葛雨……
凌陽恍若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般清醒過來,他抽出手指,挺起身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有一天,他要她在清醒時跟他做愛。
***************
第二天早上,夏戀被冷醒。奇怪她怎麼穿這樣睡覺?
她拚盡所有的力氣爬下床,披上睡袍,蹣跚地走入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將濕毛巾覆在臉上,靜待精神好轉。
真不該喝那麼多,醉到不記得昨晚是怎麼回家,又是怎麼爬上床,怎麼脫掉衣服的。
過了幾分鍾後,她想起葛玲來她家,後來凌陽開車,他們去KTV唱歌,她喝醉了,還吐了凌陽一身,那麼是凌陽送她回家,送她上床的,脫她衣服的羅。
她的頭猛然抬起,毛巾掉到地下,鏡子裡出現一雙瞪得又圓又大的眼睛。
喔,老天!她申吟一聲,他有沒有對她……
夏戀拉開自己的底褲。她吁了口氣,還好,他們沒有發生關系……
隨即她搗住口。但他們有接吻和愛撫過……
她完全記起來了,她把他當成是葛雨,要他抱她……然後她摸他尿尿的地方!
夏戀拿起肥皂,徹底清洗她的手——如果不是手沒有再生能力,她會毫不猶豫地砍斷它。
完了!她怎麼有臉再見到他。
她拖著兩條腿走出浴室,然後把自己拋在床上,拉起被子包住自己。睡覺是最明智的抉擇,也許上天會憐憫它,讓她一睡二千年,醒來後就看不到凌陽了。
突然門被打開,嚇得她彈離了床墊。
唐倩探出頭來,「我聽見水龍頭的聲音,想說你起床了,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關系……噢,我的頭快裂開了……」她的手指揉著太陽穴,暗暗發誓絕不再喝酒。酒,從來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制造更多的問題。
「凌陽怎麼會讓你喝成這樣——」
「不怪他,是我自己硬要喝的。」
「喲,我才不在三天,這個家就有這麼大的變化——」唐倩驚呼起來。
「什麼地方有變化,我怎麼沒發現?」夏戀一頭霧水。
「不是地方變,而是人變了,我好驚訝你會袒護凌陽。」
夏戀的臉沒來由的酡紅了,「我只是就事論事,本來就是我貪杯,他有叫我少喝點。」
唐倩用銳利的眼睛盯著她。「你對凌陽有好感了?」
「好感?」夏戀噘噘嘴,「只是沒像以前那樣討厭他,但說不上什麼喜歡。」
「那未來呢?未來可不可能喜歡他?」唐倩立即問著。
「不可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他英俊,人又不錯,而且我看得出他很喜歡你。」
「我承認他很有吸引力,但我不會去愛上寫書的,爬格子能賺大錢的不多。」
「我很早就想問你,你覺得你的愛情用錢來衡量這樣好嗎?」
她聳聳肩,「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有面包沒愛情,起碼不會餓肚子,但有愛情沒面包——你眼中的浪漫愛情,早晚會被現實生活一點一滴給消磨光。」
「你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愛過。」唐倩語重心長地說。
「我怎麼會沒愛過?葛雨難道不算?」
「他不是你的真愛。」唐倩斬釘載鐵的語氣回道。
「我承認沒那麼深,但我是喜歡他的。」她的眼睛觸及唐倩左手無名指的鑽戒,立即驚呼,「老哥向你求婚了!」
「嗯,早上他來接機時說了。」唐倩高興的伸出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梨型的鑽戒。
「很漂亮。」她臉上綻開起床後的第一朵笑雲,「老哥是怎麼求婚的?有沒有跪下?」
唐倩淺淺的笑,「他呀,咚的一聲就在機場大廳跪下,把我嚇了一跳,然後問我願不願跟一個沒汽車、洋房的男人共度一生。」
「他好賊喲,在眾目睽睽下,唐姊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夏戀笑彎了眼。
「我本來就不會拒絕,他雖沒有汽車、洋房,但我願意每天坐他的摩托車、睡在他的臂彎裡。」
「我看到愛的光輝……」她說著說著嘔了一聲。
「看你還不是很舒服的樣子,把衣服換了,下樓來喝點咖啡。」唐倩先行下樓。
當夏戀走近餐桌時,夏遠看了她一眼,「瞧你要死不活的樣子,活該,誰叫你喝那麼多。」
平常她絕對會轟炸回去,但她今天不想跟他斗嘴,她端起不加糖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以免加重胃的不舒服感。
「別光喝咖啡,也吃點面包。」唐倩柔聲地說,「如果仍然不舒服,最好吃顆阿斯匹靈。」
「謝謝大嫂的關心。」夏戀對夏遠說,「哥,恭喜你要做新郎倌了。」
「還有一關要過呢!」夏遠轉向唐倩,露出輕微的不安。「還不知你母親會用什麼眼光看我,會不會討厭我、嫌我、不准我娶她女兒……」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羅。」唐倩笑著打趣,「我可不幫腔喲。」
「那怎麼可以——」夏遠急紅了臉叫著。
「放心,我媽會喜歡你的啦,凌陽大概快下樓了,我去幫他煮咖啡。」唐倩走進廚房。
夏戀咬一口面包,吞下肚。「哥,你什麼時候去見丈母娘?」
「待會,下午一點的飛機。」夏遠答道。
「唐姊也會去嗎?」
「你還在做夢是不是?問這種白癡問題,她不在場行嗎?」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那從下午開始,不就只有我和凌陽在家!」
「有他在,我也比較放心。」
放心個頭啦!自己的妹妹昨晚差點被大野狼吃掉了都不知道。
「什麼時候回來?」
;趣不知道,我想大概要五到十天,如果我越早回來,代表事情越順利。」
「啊,要去這麼多天……」她的心往下沉,「哥,我也想去。」她可不想跟那個人瓜田李下。
「你去干嘛?」
她想了幾秒鍾,「我去幫你搖旗吶喊。」
「不必,你沒搗蛋就阿彌陀佛了。」夏遠像想起什麼問道,「葛雨怎麼都沒來找你,你們的感情沒問題吧?」
「沒問題,他沒來找我是因為他爸爸派他去美國考察業務了。」她臨時想到的謊話。
「沒想到你比我還早起床,昨晚睡得好嗎?」凌陽在她身後說道。
她嚇得差點把咖啡潑灑了出來,「還好。」
這家伙是屬貓科的?走路無聲無息,沒心髒病也會被他嚇出心髒病來。
唐倩提著咖啡壺走過來說,「凌陽,要不要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好,謝謝。」凌陽在夏戀旁邊的空位坐下,「你昨晚喝醉的樣子真是可愛。」
夏戀的臉迅速燒紅起來,她非常慶聿唐倩正在替凌陽倒咖啡,否則以唐姊的精明,她只需多看幾眼便會猜出昨晚發生什麼事。
「凌陽,我不在的這幾天,幫我看著她點,別讓她出了什麼事。」夏遠交代。
「好的,我會好好保護她的。」凌陽認真的說。
「誰要你保護!」夏戀捏著嗓子。 笨蛋哥哥!把妹妹推入狼口而不知。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機場了。」唐倩站起身。
「我送你們去機常」凌陽也站起來。
「老弟,不用麻煩了,我們叫計程車就可以了。」夏遠拍拍他的肩。
凌陽露出他一貫親切的笑臉。「一點也不麻煩,有很多行李嗎?要不要我幫忙拿?」
「行李不會很多,只是些給我媽的見面禮,我們拿就可以了,你先吃早餐。」唐倩說。
夏遠和唐倩前腳才走出餐廳,夏戀臉上的表情馬上變得張牙舞爪。「你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我知道。」凌陽不以為意,「你今天早上有沒有照鏡子?」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沒發覺到你的鼻子又長長了一點嗎?小木偶。」他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容。
他聽到她騙夏遠說葛雨出國,「可惡!」夏戀的手才舉起來要賞他一巴掌,就立即被他抓個正著。
他的臉湊向前,「你信不信我會吻你?」
「你敢!放開我!」她瞪著他。
「叫一聲凌哥哥,我就放手。」
她氣惱著,「別想!」
「不叫就不放,你說夏遠和唐倩出來看到我們這樣,他們會怎麼想?」
她咬了咬下唇,小小聲地,「凌哥哥。」
「奇怪了,平常罵人時中氣十足,怎麼,喊哥哥卻那麼小聲。」他笑著放開她。
「你過馬路時給我小心點!」夏戀起身走開。
凌陽在她背後說,「還沒跟你上床前,我過馬路都會很小心。」
夏戀回瞪他一眼,「誰要跟你上床!癩蝦蟆!」
凌陽頑皮地「咽咽」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