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點,衣雅玟就醒了。她今天早上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為心所愛的人做早餐!
她盥洗後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下樓。
她把咖啡壺裝滿水煮咖啡,接著將平底鍋放上爐子,從冰箱拿出蛋和培根。
將培根放入鍋子,培根滋滋響著,她把培根放在一旁,濾掉油汁。
她又把蛋打進平底鍋,注視著白色泡泡。她把蛋翻面,很高興蛋黃沒有散開。
戚名頤走進廚房,她正好背對他。
他在餐桌前坐下,她倒了一杯咖啡,轉身放在他面前。
他看起來很累,下巴的胡渣說明了他至少一天沒刮胡子,而且他的雙眼下陷,滿足血絲。
這個男人一夜沒睡,穿著的黑色西裝外套背面壓痕累累。
「你昨天晚上都沒睡啊?」
「嗯。」他像上緊了發條似的,一杯接一杯猛灌咖啡。
她回到流理台,做了個超級三明治,裡面夾了培根、火腿、蛋,上面加一片起司和番茄。她用漂亮的水晶盤子裝三明治,然後放在他面前,隨後坐在他對面。
他的胃口很好,大口吃著三明治。看他吃東西,也是一種幸福。
衣雅玟找些話題說:「戚名頤,我昨天在書房看到相框,你沒有兄弟姊妹啊?」
「你不用知道我的事,你只要想自己的事,你有沒有兄弟姊妹?」戚名頤冷淡地說。
「我知道我一定有父母,因為我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裡生出來的,但有沒有兄弟姊妹,我完全沒印象……大概沒有吧。」也不能一直什麼都想不起來,不然他會起疑,所以偶爾要給他點希望。
「我建議你在家沒事做時,打開電話簿,看看有沒有覺得熟悉的名字。」
說完,他也吃飽了,拿著公事包上班去了。
戚名頤去上班後,衣雅玟在家看了一天的電視。
晚上十點鍾,戚名頤從辦公室回來,不過他仍帶著工作回來。衣雅玟不禁懷疑,平常他就這樣,還是因為她住在這裡。
她煮了一壺咖啡,輕敲他書房的門幾下,然後轉開門把。
他桌上堆滿了工作,一副不希望被人打擾的樣子,所以她放下咖啡壺說了聲對不起就馬上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她幾乎只有在早餐時間才能看到他,和他說幾句話。
他去上班後,她除了看電視,就是發呆。
由於他不會回來吃晚餐,她自然沒有下廚的心情,大多叫外送披薩,一吃就是三天。
他一下班就鑽進書房,直到她上床睡覺,他都不曾走出書房。
好不容易等到禮拜天,衣雅玟心想,這下可以看到他一整天了。
她早上醒來,看到外面天已大亮,因此知道今天起晚了。
不知道戚名頤是不是也睡過頭了?
她注意聽他房間裡的動靜,可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八成還在睡。
她走出房間,在戚名頤房門前停了下來。
不知道戚名頤昨天又工作到多晚,她本想敲門叫醒他,但想想,難得的星期天,讓他鄉睡一會。
她走進廚房,只見餐桌上,冷冷清清地擱了一杯暍了一半的咖啡,和一片只咬了一口,放在盤中的吐司。
「不會吧……」衣雅玟自言自語地說,「他連星期天也要去上班?」她和戚名頤在早餐時很少交談,所以她已養成跟自己說話的習慣。
這男人怎麼這麼熱愛工作礙…
不過,這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沒時間交女朋友。
第N個早上,衣雅玟依舊八點不到便起床,下樓後發現戚名頤正在廚房喝著咖啡,她淡淡地朝他笑了笑。
「早安!」他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還沒八點咧。
「早,你不用替我做早餐了,我很快就要出門。你過來這邊坐,我有話跟你說。」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她的頭發都長長了,也很少再鬧頭痛,而她竟無法記起二十歲生命中的任何一件事,這件事讓戚名頤完全無法理解。
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與他四目相望。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他注視著衣雅玟。臉上的瘀腫消了後,看得出來她確實是衣雅玟本人沒錯,不過她和身分證上的照片又有些不一樣,她比照片上的人胖了一點。
戚名頤認為她胖一點比較可愛。她有一個很美的嘴,微笑起來,旁邊還有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你已經好多了,不妨出去走走,對你的記憶會有所幫助,不要老是待在家裡。」
「好的,我下午會出去逛逛街。」
戚名頤拎起手提箱,朝大門走去。突然,他停下腳步,回頭,一晚上我差不多七點會回來,你可以做晚飯嗎?」
她的雙眼發亮。「當然可以,你有特別想吃什麼嗎?」
「沒有,我這個人不挑食。買菜的錢你先付,回來我再給你。」他說完便出門。
衣雅玟立刻上樓拿錢包,然後出門。
她對這附近不熟,不過,應該會有傳統市場吧!買菜還是要到傳統市場,比生鮮超市新鮮,而且可以殺價。
頂著大太陽,衣雅玟找到了傳統市場,在傳統菜市場買了不少的菜,然後她三轉五繞地走到他家門口,心裡居然有回家的感覺,她為此感到震驚。
現在要叫她走,那更是不可能了!
時間還早,她走向廚房把水罐裝滿水,准備她每隔三日的工作——澆草。
她搬張椅子,站在椅子上澆垂吊的羊齒植物時,嘰嘰咕咕地說:「你長得很好,你喜歡這兒嗎?水夠不夠?」
科學家說,給牛聽音樂和跟植物說話,都可以幫助它們生長。
「乖乖,你居然在跟植物說話!」戚名頤突然出現在門口。
衣雅玟嚇了一跳,這使她失去平衡,慌忙中試著站穩不成,手上的水罐飛到老遠,整個人則翻摔下來。
戚名頤見狀,立刻沖上前去接住衣雅玟,使她免除跌跤碰頭的災難。
衣雅玟本能地抱緊戚名頤的脖子,柔軟的胸脯在他渾厚的胸膛上因驚懼而起伏。
她抬臉,恍惚地看著他的雙唇——要是印在自己唇上的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戚名頤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因她胸部的碰觸而有了反應。老天!
「你不輕款,我要放你下來囉。」戚名頤刻意地笑說。
她不自然地放開環抱他的雙手。「你怎麼回來了?」
「東西忘了拿。」
他轉身去了書房,從書房出來後又出門了。
怎麼會這樣呢?衣雅玟看著關上的門,心裡嘀咕著,她的美貌已經恢復了十成,他卻沒有吻她的念頭?
她走進浴室,瞪著鏡中人,問自己一個從來沒想過的問題:她美嗎?
她有雙大而明亮的眼眸,但生得似乎開了些,不過這總比雙眼生得過近要好。
她的皮膚蒼白了點,這是三個月沒曬到太陽的關系,她掐掐雙頰,讓臉色泛點紅。
她湊近鏡子一些,審視著她的眉毛,又用手指順順,自覺差強人意。
她認為她五官中最漂亮的要數鼻子,她的鼻子挺直而纖秀,鼻尖還微微上翹。
然而她的嘴,她的唇瓣太豐滿了,不過現在似乎流行厚嘴唇,韓國的女明星不是都跑去打什麼藥劑,讓嘴唇看起來嘟嘟的嗎?
她仰起下巴,半閉上眼,將雙頰輕輕往裡吸,再嘟起豐滿的唇,研究著這番做作的成果。這個樣子會讓男人想跟她玩親親吧?
噢!戚名頤會愛上她吧……不管!她一定要使他愛上她。
在開車回事務所的途中,戚名頤在內心回想著,衣雅玟的胸部抵到他上半身時,他下半身有了野獸的反應。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坐懷不亂……以前有不少女性客戶在他面前一絲不掛想誘惑他上床,但他完全不為所動,還被罵太監。
但衣雅玟……他憶起她的胸脯觸碰到他胸膛美好的感覺……又來了!他的下半身又不安分起來。
戚名頤低咒著,完全不了解他今天是怎麼了?
衣雅玟打開燉了好幾小時的鍋蓋。嗯,牛肉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連她都食指大動,想要偷吃一塊。
她把絞肉塞進洋菇裡時,愉快地想像戚名頤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已做好一個凱薩沙拉放在冰箱,烤箱裡正在烤羊排。塞完了餡之後,她開始油炸。
這時,戚名頤回來,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領帶拉了下來,領口扣子解開了。
他用不熱不冷很乎淡的聲調問她:「晚餐還要多久?」
「半小時。」她回答。「你可以在晚餐前洗個澡。」
她剛把爐火關掉,便看到剛剛洗過澡,頭發都還沒有擦干的戚名頤走進廚房。
聞到空氣中飄來陣陣牛肉味,他覺得食欲大振。
「好了嗎?我肚子好餓。」
「好了好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擺碗筷?」她邊說邊夾起香菇,放在濾紙上濾油。
戚名頤走到她旁邊,打開櫥櫃,拿出兩個碗和餐巾布。
他身上氣息陣陣傳來,那是香皂、麝香和刮胡水。衣雅玟知道她永遠也忘不掉,這氣息多麼的男人、多麼的性感啊!
戚名頤先走出廚房,擺好碗筷後,在餐桌前坐下,像只嗷嗷待哺的雛鳥。
衣雅玟先將沙拉、炸香菇和炒時青端進來,然後戴著隔熱手套又端進燉牛肉。
「哇,我想我可以吃下三碗飯。」他微笑著任憑她舀了一堆白米飯在他碗裡。
「我不曉得你喜歡不喜歡吃辣,我在牛肉裡加了不少小辣椒。」
他咬下一塊牛肉,滿足地歎口氣。「辣得剛剛好,很好吃。」
衣雅玟微笑著也幫自己舀了一碗飯。
她覺得這真是幸福的時刻!然而,人家不是常說,幸福的時刻總是不長久……
她理智地想著,她目前所坐的位子,以後不一定是她坐在這裡,但那女人和戚名頤並不見得每天都能過著夢幻般幸福的日子。
可是,心裡雖然這麼想,企盼的心境,卻又湧現出來。
「蔬菜對胃蠻好,羊肉也很好消化。」她一面說,一面替戚名頤夾菜。
「你不用替我夾,我又不是夾不到。」他突然說,「你的廚藝這麼好,會不會是哪間廚藝學校的學生?」
「不是,我的廚藝是跟我媽媽……」她趕緊住嘴。
但戚名頤已注意到了。「說下去,你記起某件事了,對嗎?」
「呃……是的,我有想起一些事,但都不是很重要,只是生活上一些細節而已。」
戚名頤難掩失望。「就這樣?該想起的都沒想起?」
「恐怕就是這樣了。」衣雅玟小聲地說。
她從小一直就是乖寶寶,很少對爸媽說謊。想到自己欺騙了戚名頤,她有一點點感到罪惡。一點點。
吃完飯後,戚名頤一如往常,進到書房努力工作。
衣雅玟洗完碗盤後,看了一會電視,然後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半掩著,他桌上又堆滿了工作。
他是不是辦事效率太差,才會每天都帶工作回家?
戚名頤抬起埋在辦公桌堆積如山的文件裡的頭,看到衣雅玟站在門口。
「進來吧。」
她待在原地不動。「沒什麼要緊事,你忙你的。」
「進來吧,」他再說一次。「我正需要休息一下。」他直起身子,伸展僵硬的肩背。「有什麼事?」
她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雙手擱在他們中間的桌面上。
「我整天待在家裡沒事做……」停頓許久後,她開口說道:「我想去你事務所工作,可以嗎?」
戚名頤挑了挑眉。「你有沒有法律知識?」
「有啊,我知道不可以偷東西、殺人放火,會有法律責任……」
「你嘛幫幫忙!我是問你讀過商事法、海商法還是兩岸關系法沒?」
「我很確定我不是法律系的學生。」她什麼系都不是,她連高中都沒畢業。
「你會不會電腦?速記?檔案管理?」
「我想……我沒一樣會。」她看見他嘴角撇了撇。
「那你到我事務所想做什麼樣的工作?」
她微笑。「我可以做倒茶水、泡咖啡或接電話的工作。」
「目前不缺這方面的人。」
「你不是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只要你一句話,我想沒人會反對,你就把我安插進去嘛——」她雙手合十地求他。
他遲疑了一下。「好吧,你先實習三個月,看做不做得來,但明天早上我不在事務所,你得自己去事務所。」
他告訴她該如何乘車,她用心記祝
好棒喔!衣雅玟開心地想著,這樣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會跟他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鬧鍾才響,衣雅玟就立刻跳下床。
匆忙梳洗之後,她穿上一套棉質衣衫短裙,配上一雙帆布鞋,在背包裡塞進了白紙、鉛筆盒和筆記簿。
她突然想到穿這樣上班合適嗎?但她其他的衣服都是T恤、牛仔褲,實在找不出一件能令人滿意的來。爸爸病後,她不曾逛街買新衣服,即使所有的舊衣服都已洗得褪色。
這套洋裝算是她最好的衣服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她希望能給同事一個奸印象。
門外傳來戚名頤的聲音:「你好了嗎?」
她打開門,「好了。」
他沒有先走,是因為要順路載她去捷運站搭捷運。
他身穿深藍色西裝和雪白襯衫,搭配斜條紋領帶,極為正式的上班打扮。
他那天生挺拔的衣架子身材,在深色西裝的襯托下,散發著男人特有的性感魅力,令衣雅玟心跳加速。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散發的過人自信,炯炯有力的眼神,和在優雅從容態度中不經意流露出的自傲,使得他獨具一股非凡的氣質。
他發覺她正凝視著他,雙眉微揚地打量她一身的穿著。「你就穿這樣去上班?」
她眨眼。「這樣有什麼不對?」
「也沒什麼不對。」反正她的工作也不重要,也不需要穿得多正式。「走吧。」
「我還沒做早餐呢。」
「不用做了,路上隨便買吃的就好了。」
於是她搭他的便車,在圓山捷運站下車後,搭淡水線的列車到忠孝站下車,再換南港線到最後一站台北市政府下車。
戚名頤的律師事務所就在捷運站斜對面的仁愛路上。
走在仁愛路上,使她有種壓迫感,高樓大廈高聳得彷佛隨時都會崩下來壓死人似的。大馬路上汽車引擎、警笛、煞車聲以及嘈雜的人聲,震耳欲聾。
她不喜歡在上班時間出門,到處都是趕著上班的人,常常 被他們撞到肩膀,也不說一聲對不起。
她走到黑色玻璃帷幕的辦公大樓。戚名頤的律師事務所設在二十樓。
「今鼎」律師事務所的名號,列在一個刻滿密密麻麻的字的銅牌上。
今鼎律師事務所是於二十多年前一位蕭姓律師所創,最初只經手國內官司,自從戚名頤四年前加入至今,開始打跨國性的官司,他在年前成為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
她搭電梯而上,進入接待室。
接待室的裝潢格調高雅,一張大型沙發,兩側襯著兩張齊本德耳式的椅子以及刺繡的壁氈。
她步向接待櫃台,向裡面一個像是負責接待的大胸部女人,道明她的來意。
「戚先生要晚點才會進來,你先請坐。」
衣雅玟走向其中一張沙發,假裝全神貫注於一本電影雜志。
電話鈴聲響起,接待員用令男人聽了會垂涎三尺的聲音接電話,「今鼎律師事務所你好……嗯哼……」
有件事她覺得很有趣,雖然接待員不吝嗇地穿低胸,露出兩坨白肉,衣雅玟好奇地偷眼望去發現,經過接待室的男人卻沒有一個對著伊流口水。
電梯門打開,一個提著一套掛在衣架上、用干淨塑膠袋套住的衣服的男人,走向接待櫃台,他轉頭看了衣雅玟一眼。
「找誰的?」男人問女接待員。
「戚先生,她說戚先生介紹她來事務所上班。」接待員回答。
「這樣埃」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把衣服遞給接待員。「幫我掛起來。」
男人走到衣雅玟面前,微笑地自我介紹:「小姐你好,我是華德強,戚名頤的換帖,也是今鼎的律師。」
他長得還算迷人,可能因為酷愛戶外運動,臉色成古銅色,一口白齒,充滿了男性自信的神情,仿佛在說他能將女人的陰霾一掃而空,而將她帶進光明的世界之中。
衣雅玟回以一抹淺笑。「華先生你好,我是衣雅玟。」
「不要叫我華先生,聽了都起雞母皮,叫我劉德華的小名華仔就好,原來你就是撞戚名頤車的女孩!」他說完以後開始笑。
她怔怔地看著他。「你說錯了吧?是他的車撞到我。」
「但他是這樣告訴我的,他說你失去了記憶,暫時住在他家。」華德強接著說,「你要來我們事務所上班啊?」
「嗯,一個人待在家裡太無聊了。」
「那我們以後是同事了,走吧,我帶你參觀我們事務所。」
她跟著他沿著長廊,走過一間堆滿法律書籍的圖書室,一間間小方格似的會談室,裡面依稀傳出輕微的人聲,與一扇扇刻有見習律師名字的房門,最後來到一扇寬大橡木門前,上面有燙金的三個大字——戚律師。
華德強開門,讓她走進門去。
戚名頤的辦公室裝修得很漂亮,桃花木大辦公桌,兩把扶手椅,—套淡藍色的皮家具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中間放著一張玻璃面的咖啡幾。
這間辦公室有兩面鑲了厚玻璃的外牆,一面朝東,另一面朝西。從這二十層樓高的辦公室向外望去,視野遼闊,可以看到一○一大樓和兩條街外。
牆上掛著畫家親自落款的藝術品和幾張證書。
衣雅玟靠近仔細打量這些證件。「他是耶魯大學的!」還以為他是台大或政大的。他從來不願告訴她他的事。
華德強告訴她,戚名頤頂著耶魯大學的光環,以及優秀的法律和英語能力,畢業未久,就在業界竄起,專門替國際企業處理法律事官。
「這家伙很行,是我們事務所的台柱,手上的官司排到明年年底。」
難怪他要沒天沒夜地工作,她本以為是他辦事能力太差了,原來是太好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戚名頤出現在門口。「你在這兒啊!我找了老半天。」
「華仔帶我來你的辦公室等你。」衣雅玟說。
戚名頤挑了一下眉。這麼快就稱呼華仔了?「華仔,你帶她去海麗那,叫她教她要做什麼。」
華德強腳後跟碰在一起,對戚名頤行了一個童軍禮。「遵命!雅玟,我們走吧,大律師迫不及待要工作了。」
說完,他走出去。
衣雅玟跟著出去時,一個女人和她擦身而過,進去戚名頤的辦公室。
那個女人身材高挑,相貌完美、氣質高雅。她那黑色的長發緊緊地扎在頸背,看來頗昂貴的藍色外套下是件白色襯衫,耳上有一副精致的珍珠耳環。
衣雅玟上前拉住華德強的胳膊,他轉頭看她。「剛剛從我們面前走過的女人是誰?」
「文佩珊,她是我們律師界出了名的美人律師。你知道嗎?她和戚名頤一樣,還沒打輸過官司呢。」華德強說。
「這麼優秀啊,她有男朋友嗎?」她希望從他口中聽到文佩珊有男友,是某某科技新貴或某某小開。
「怎麼會沒有!她男友就是戚名頤埃」
簡直是晴天霹靂!衣雅玟表情微變,眼神變暗。
她真是太天真了,看戚名頤光在忙工作,又三個月來沒帶女朋友回家過,就以為他沒有女朋友,是鑽石單身漢……結果,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還這麼漂亮、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