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星語——
絕大部分的雙子座都有刻意掩藏真心、以混淆他人為樂的特質。因此,他們往往會用反方式去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這樣來,週遭的人就不至於洞悉雙子座的內心世界,而他們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該死的!她居然咬他?!
被他吻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昏陶陶沉醉其中!而她竟然咬他?
安東尼悻悻然地吐出嘴裡的血漬,怎麼搞的?!原本只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挫挫她的傲氣,然而,當他觸及她的唇,事情卻在瞬間變了樣,他訝異地發覺自己是如此渴望她……
深吸了一口氣,他硬生生按下這股莫名的騷動。
他不否認,這女人很吸引他。她神秘危險的身份、璀璨奪目的美貌、倔傲的性子……勾起了他掠奪的興趣。
他是很想要她沒錯,不過,他可以等。在那之前,他得先弄清楚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被人吻過,是嗎?」閱人無數的他,可以肯定那是她的初吻。這個發現令他決定改變策略。
「呸!」康蓓兒憤怒極了。
「連吻都沒被男人吻過,不用說,一定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子了?」安東尼邪氣地勾起薄唇,心中充滿了算計。
「你——你想怎樣?」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令康蓓兒頭皮發麻,她心底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
「本王子的一個吻你都無法接受,那,如果是更進一步的行為呢?我倒想看看,你又會有怎樣激烈的反應?」低柔的話語,隱含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威脅意味。
「下流!」康蓓兒恨聲怒斥,「你休想碰我!」
「你現在渾身是傷,本王子可沒那麼大的興致……」安東尼拉長了聲音,淡然出口的一句話卻叫她毛骨悚然,「不過,我可以叫人代勞,而且是一卡車精力旺盛的猛男,你覺得怎樣?」
什麼?!康蓓兒只覺腦中轟的一聲被炸開……
安東尼很滿意地看著僅剩的一絲血色,迅速自她臉上褪去。
「怎樣?現在你的記憶力是不是變得比較好?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逼供的最高法則是無所不用其極,他早就該想到這一招!
「你……下流!無恥!」要她出賣跟她最親近的小祈,她辦不到!
康蓓兒緊咬住唇,儘管對自己的命運深感惶懼不安,卻仍守口如瓶。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安東尼一聲令下,衛兵領旨後匆匆出去。
見狀,康蓓兒的心直往下沉……
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在陣陣抽痛,她早已快不撐不下去了,現在還得擔心最不堪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不一會兒,衛兵領著一群大塊頭的男人回來,他們一個個打著赤膊,露出一身嚇人的糾結肌塊,精壯剽悍得令人生畏。
康蓓兒雙眼蒙上一層懼色,老天!這不會是真的!
「這是……講人權的……文明世界……」她困難地吸氣,臉色慘白,嘴唇簌簌發抖,「你……你不能亂來……」
「在這裡,本王子所說的就是王法!」他一句話將她堵死。
康蓓兒啞口無言,他說得沒錯,在丹納,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王子,這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人權法根本治不了他!
她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哪……
看出她的恐懼,安東尼挑了挑眉,冷冷地撂下話,「這些男人個個都像種馬般精力過盛,一有機會他們便會迫不及待的撲到你身上,如狼似虎的將你吃掉,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嘗試那種被撕裂的滋味。」
「與其待會哭著求饒,不如現在就乖乖的合作,只要供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就可以避免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康蓓兒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們休想碰她一根寒毛!她寧死,也不受那種侮辱!
「嗯?你想清楚了沒?」安東尼冷著臉,她的緘默令他耐性全失。
在他的示意下,衛兵揮刀將她手上的繩索割斷,康蓓兒跌在地上,身上的傷痛的今她差點昏死過去。
「要不要供出你的同黨,你自己看著辦吧!」安東尼一個手勢,那些男人馬上向康蓓兒逼近,形成一座人牆將她圍在中央。
康蓓兒自知無路可逃,她在心底尖聲吶喊:不!老天,求求您,別讓我遭受這樣不堪的命運!求您!
難道這是天意?她明知小祈走入歧路,冷血地要用他的雙手結束某人的性命,她卻沒有盡全力去阻止,這是她的報應啊!
安東尼冷冷地看著,沒有放過她臉上驚恐欲絕的神情。
「最後一次問你,怎樣?願意合作了嗎?」他已經抓住了她的弱點,而他也懂得如何善加利用,她一定會點頭的!
康蓓兒含恨地瞪他!要她供出小祈,門都沒有!
「我給過你機會了,這是你自己選的!」
他使一個眼色,那群男人馬一奉命動手,有的抓她的手和腳,有的撕扯她早已破爛的衣服,有的已如饑似渴地探索她傷痕纍纍的身子……
康蓓兒只覺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剎那凝固了!
她整個人像塊木頭似的僵硬。掙扎只是白費力氣,她不想增加他們在征服她的過程中的快感,所以,她只能當自己是死的,不去感覺!
只她完全投有反抗的意念,男人們略感意外,警覺心也隨而鬆懈。
安東尼檸眉看著,她臉上哀絕的神情令他胸口發疼,那悲憤的眼神像針似的刺在他心頭,他有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喝止那班男人,他們該死的演得那麼逼真幹嗎!
不行!不能婦人之仁,功虧一潰!他告訴自己,再等一下!都這樣嚇她了,就不信她還能死撐!只要再等一下,說不定她就會崩潰投降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冥頑的小女人像發瘋似的,以自己的頭奮力敲擊地面,發出驚心動魄的砰然巨響,霎時,她額頭血流如注,十分駭人。
康蓓兒再也受不了這種屈辱,寧可一死以求解脫!
在一旁的男人全都看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根本沒想到要阻止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重複這個足以致命的動作……
「住手!」一聲暴喝,震怒的安東尼衝了過去。
撥開那群呆頭呆腦的肌肉男,他蹲下去,一把揪住她的長髮,粗暴地將她虛軟身子擁進他懷裡,「想死?沒那麼容易!」
康蓓兒虛弱地瞪著他,這可怕的魔鬼!她受夠了他慘無人道的逼供和折磨!真的是夠了!現在,趁她還能保有最後一絲尊嚴,她決定用自己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此時被他鉗制,不能再以頭擊地,她只得用別的方法……
「該死的!」見她唇角流下殷虹的血.安東尼不禁怒聲咒罵。
罵歸罵,卻一秒也沒浪費,立即強行板開她的唇,有力的手指迅速侵入她口中,抵在她上下兩排牙齒之間,阻止她咬舌自盡。
在場的衛兵和肌肉男全都看傻眼了,沒料到這女囚這般剛烈,更沒料到一向冷靜自持的安東尼王子,反應會這麼大,這麼震怒!
而且,尊貴的王子殿下居然不顧髒污血漬,將女囚攬在懷裡,不顧自己的手指會被咬傷,只為了阻止女囚尋死。
「可惡!你們還呆在那裡幹什麼!」安東尼咆哮著,「快傳御醫!」
「是。」衛兵趕緊領命而去。
「你聽好!我絕不會這樣讓你死去!」他搖晃著她逐漸失溫的身子,低沉緊繃的聲音飽含著慍怒,「告訴你,沒那麼便宜的事!在我還沒從你口中挖出實情之前,我是不會讓你解脫的!」
康蓓兒奄奄一息,大量失血使她意識開始模糊,她虛弱地閉上眼,墜入甜美的黑暗中,這正是她所渴望的解脫。
所有的折磨,到此都該結束了吧……
安東尼守在床治,擰眉凝視著昏睡中的蒼白素顏。
此刻,她就像木乃伊似的全身纏著紗布,毫無知覺,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要不是插著呼吸器的口鼻,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她看起來就跟死了一樣!
一個星期前的那場嚴刑逼供,把她逼上了絕路,她想以死解脫,他偏不讓她如願以償!
說他偏執也好,他就是不甘心讓她這樣死去!不甘心任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把她救活!」他對御醫撂下一句令他們冷汗涔涔的重話,「要是她活不成,小心你們腦袋搬家!」
上天垂憐!在眾御醫的極力搶救下,這已經一隻腳踩進鬼門關的女人,卻又奇跡般地撿回一命。
但是,問題是,她沒死,卻也一直沒醒過來。
「她傷得不輕,加上失血過多,能撿回一命可說是奇跡……」言下之意,他們已盡了力,上天也很幫忙,不然她早已香消玉殞了。
「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王子殿下冷凝的臉色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
「這……這很難說……」
「因為傷及腦部,恐有強烈的腦震盪。」沒有腦死已是僥倖至極!
「而且,傷患的求生意識似乎很弱,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但如果傷患下意識不願醒來,那……那就沒辦法了。」有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植物人!這話,誰都不敢在王子面前說出口!
安東尼煩躁地甩甩頭,腦海裡迴盪著御醫們閃爍其辭的話語。
從他們結結巴巴的話語,他也明白,他把這群無辜的傢伙嚇慘了,平時他絕非如此不可理喻的,而他之所以變得這樣暴躁易怒,全是因為他太過在乎這女人的小命!
其實,他心裡也很清楚,御醫們能做的都做了,而且急救做得很成功,現在她要不要醒來,會不會醒過來,全端視她本身的求生意念,這一點,就算是神醫也幫不上忙。
「你打算這樣睡一輩子嗎?」安東尼抓起她的手,緩緩地撫掌著。
她的手又軟又小,骨骼纖細得彷彿一捏就碎。
不過就一介弱質女流,卻有著如斯剛烈倔傲的性子!
安東尼不自覺地輕歎了聲,唉!事情怎會搞到這種地步?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嘗到強烈的挫敗感,這頑強的女人!他居然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就這樣把她逼死,輸的是他!這一點他騙不了自己!她會永遠的解脫,不再受制於他,他則永遠失去征服她的機會。
不!他嚥不下這口氣!
他要親自盯著她,確保她有繼續在呼吸!他不允許她悄無聲息地死去!他對自己發誓,他要留住她、馴服她、駕馭她!不為什麼,只為了她太倔大傲、太神秘、太吸引他!
「老實說,這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逃避方法,永遠不要醒來,永遠不會再受拷問……」安東尼勾唇淡笑,像情人似的在她耳畔低語,「不過,那個你極力要保護的男人,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嗎?」
昏睡的女人依然毫無反應,他自顧自地往下說。
「你知道嗎?我已經下天羅地網,他插翅也飛不出丹納,我遲早會逮到他!」他輕撫她的臉頰,低柔地說道,「所以,你最好在那之前醒來,不然,他人頭落地,你就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康蓓兒,你聽到了嗎?」他的手玩弄著她素嫩的耳垂,」我一逮到祈傑威就會馬上砍掉他的頭,這一點我跟你保證!」
康蓓兒長長的睫毛,這時突然微微地煽動了下。
雖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細小變化,卻逃不過安東尼銳利的眸光。
俊臉籠罩著一股邪魅之氣,他繼續柔聲威嚇,「康蓓兒,想想你青梅竹馬的祈傑威,你不醒來就會永遠見不著他,永遠見不到你心愛的析傑威!」
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康蓓兒的呼吸急促起來。
「來人!快傳御醫!」安東尼高亢的嗓音有著掩不住的激動,「快!傷患有甦醒的跡象!」
這幾天他已經查到她的身份,當然也知道她的同黨是祈傑威!
她拚死拚活要保護這個男人,可見他在她的心目中是多麼的重要!
哼!他們還是在同一所孤兒院長大的呢!青梅竹馬是吧?好,好得很!她愈是要保護這傢伙,他愈是要將他揪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康蓓兒醒來之後,目光呆滯,毫無焦距地凝視著前方。
當御醫趨前要為她作檢查時,她驚嚇地後退,把自己的身體縮作一團。
安東尼探探地攏起眉,「她怎麼了?」
她的樣子,像是受驚的小白兔,只要一有人靠近,她就一臉惶然。
怎麼會這樣?她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冷傲氣,到哪兒去了?
「這……」御醫也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恐怕是……傷及腦部的關係,所以……」
「你是說,她撞壞了腦子?」安東尼俊臉漫上風暴,「你們是幹什麼的?撞壞了腦子就把它醫好!還愣在那兒幹嗎!」
「可……可是。」御醫們面面相覷,有苦難言,他們又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仙!
「魯士凱!」安東尼點名全國最好的腦科權威,「你說!」
「殿下,我必須作進一步的檢查。」魯士凱正想舉步走向床邊,不料她卻像見鬼似的,臉青唇白地後退,蜷縮在床的最裡邊。
「該死的!你嚇到她了!」安東尼怒斥。
「我……我什麼都沒做。」魯士凱無辜極了。
「她一見你就怕成那樣,你是怎麼當人醫生的!」安東尼煩躁暴怒,失卻平時的冷靜理智。
「殿下稍安勿躁。」其中一位御醫小心翼冀地說,「傷患頭部重創,加上昏迷一段時日,才剛剛甦醒過來,短時間內腦筋可能還未恢復正常運作,總而言之……」
「行了行了!全都給我出去!」安東尼手一揮,這群沒用的傢伙,留在這裡只會嚇著她!
所有的人都退出房外,房裡只剩下他和她。
安東尼凝著臉,默默地睨著她縮作一團的身子。
他所欣賞的冷傲倔強,在她身上已蕩然無存;然而,不知怎地,她現在這副怯生生、楚楚可憐的樣子,卻更叫他揪心憐惜。
康蓓兒一如把頭埋進沙堆裡的鴕鳥似的,在四周沒有什麼動靜後,才怯怯地抬起眼,往他這個方向望過來。
安東尼繼續像雕像那樣靜止不動,臉上寫滿了善意。這樣,她該不會怕他了吧?
顯然,他用對了策略,康蓓兒不再像剛才那樣懼怕,而是歪著頭打量他,眸中流露著疑惑茫然的神色。
「你……」她困難地問出口,「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安東尼呆了一呆,瞧她的樣子,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並非作假!
康蓓兒緩緩地搖搖頭,她認識他嗎?
「我……」腦海中的搜索器才一啟動,便傳來一陣劇痛,她痛苦地閉上眼睛,「頭……好痛。」
「康蓓兒!」安東尼一個箭步向前,溫柔地攬住她顫抖的身子。
「康……蓓兒?」她倒在他懷中,頭痛欲裂,虛弱地重複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康蓓兒?誰是康蓓兒?為什麼她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
「我……叫康蓓兒?」她怔怔地任由他抱著,問道。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安東尼又是一愣。
「頭好痛……」她額上滲出冷汗,小臉上寫滿痛楚和惶然,「我……想不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來。」
安東尼閉了閉眼,心底掠過一絲揪疼。天哪,瞧他把她逼到了什麼地步!
「我……是誰?為什麼……我會受傷?」她喘著氣,臉色蒼白,虛弱卻堅持地追問著,「你……你又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噓!」安東尼以手指抵在她泛紫的唇上,「你有傷在身,不要激動,不要說太多話。」
「我……」康蓓兒微微張口,她腦海一團混亂,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這叫她怎不心慌?怎不激動?
「我來告訴你好了,你名叫康蓓兒,二十三歲,來自台灣,是一名孤兒。」這些,是他調查到的資料,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孤兒?台灣?何以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康蓓兒怔怔地抬眼望他,此刻她有一千一萬個疑問……
不待她再開口,安東尼自動自發地為她解惑,「這裡是北歐國家——丹納,你現在身在丹納皇宮裡,我是安東尼王子……」
他頓了一下,薄唇邪魅勾起,愉悅地說出口,「我是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