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許願池前,歐芷瑄臉上神情哀戚。
「芷瑄,別難過了……」陪伴著她的兩位好友,心情沉重地對望一眼,不知如何勸慰她才好。
一向無憂無慮的歐芷瑄,第一次在她們面前露出悲傷和脆弱,直令沈曼君和言小諾束手無策,心裡都快焦慮死了!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回拒哲甘國王嘛!」言小諾跺腳,「國王也不能強人所難嘛!」
「對啊!」沈曼君提出更狠的建議,「把這件事公諸於世,讓全世界的人來評評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國王強娶民女的事!?哼,我倒要看看,哲甘國王的臉要往哪裡擱?」
歐芷瑄苦笑搖頭,長髮被夜風拂起,一如她此刻的心情,糾結紛亂……
「別說了。」她聲音苦澀,「說起來,不對的人是我。沒有人逼我,是我自願參加選妃大會,就得遵守大會的規則。」
沈曼君和言小諾悔恨不已,「對不起耶,芷瑄,都是我們太草率了,沒有看清楚大會章程……」
一個粗心大意,竟要賠上好友的終身幸福!這是她們始料未及的!
現在後悔也太遲了……
「不,不怪你們。」歐芷瑄淒然一笑,眸光幽怨地盯著月光下的許願池,這都是她自己鑄成的錯!
「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打一開始,她就不該妄想當王后,更不應該許下這種幼稚虛榮的願望!
現在,她許的願靈驗了,她卻也嘗到了椎心泣血的痛苦。
她即將與所愛的人分開,這輩子都不能在一起了,這已經夠折磨人,夠讓她心碎的了!
而她還必須嫁給另一個男人,這叫她如何忍受!?
「或許,這是上天的旨意,讓我知道什麼才是最可貴的,然後再狠狠的從我手中奪走,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難忍心中悲痛,她淌下兩行清淚,滿臉淒楚。
「芷瑄……」言小諾和沈曼君鼻子一酸,幾乎跟著落淚。
想當初,她們三位好友,硬把這個不起眼的小噴泉當作許願池,開開心心的在這裡許願,許下不可能的願望……
誰會料到,她們的願望竟然都一一實現了!
這個許願池,太邪門了!
「我看,不如把這許願池砸了,看它還靈不靈驗!?」言小諾為了好友的幸福,拼了!
「又不是花瓶,怎麼砸?」沈曼君問道。
「那就……用石頭把它填平!」言小諾捏緊拳頭,一不做,二不休!就讓這個每次都出槌的許願池在人間消失!
「好埃」沈曼君又問,「可是去哪裡找這麼多石頭?」
言小諾環目四顧,不但找不到半塊石頭,還發覺歐芷瑄不見了,「咦?芷瑄呢!?」
「芷瑄!」沈曼君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在……在水池裡!」
「天哪!芷瑄你別想不開啦!」
撲通一聲、兩聲……言小諾和沈曼君不約而同,雙雙跳進水池裡,「芷瑄!你別死啊!」
「我們來救你了!」話音甫落,她們兩個都愣住了,這水池,水深還不及她們的膝頭!
這……一群烏鴉撲撲撲的從她們眼前飛過。
沈曼君和言小諾相視苦笑,都怪她們太緊張了啦,這麼淺的水池……要自殺也淹不死人!
「芷瑄,你跑到水池裡做什麼啦!?」她們沒好氣地吼。
站在水池裡的歐芷瑄抬起頭,一臉苦惱,「我……找不到我的銅板耶,我許願的時候,扔進水池裡的那枚銅板……」
「耶?」原來……她不是自尋短見,只不過是要尋回許願的銅板!
「你們也下來幫我找喔?」歐芷瑄朝她們綻出一抹笑,但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芷瑄……」池裡那麼多銅板,如何分辨!?
沈曼君和言小諾面面相覬,她們也曾被自己許的願望搞得抓狂,也曾哭著返回許願池,想取回自己當初許願的銅板……
但是,銅板上沒寫名字,看起來都一樣!
唉,這簡直是海底撈針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歐芷瑄卻不願放棄這最後的一線希望!
「明天我就必須離開,到哲甘國的皇宮去了!」她哽咽,淚水落得更凶了,「我奸不甘心,我好想改變這一切!如果我能找回當初許願的銅板,說不定……我的願望便不靈驗了,我就不用當王后了!」
「芷瑄……」沈曼君和言小諾無言以對,心情無比沉重。
「我真的不想當王后了!我只想跟阿徹在一起!一輩子平平凡凡也無所謂!我什麼都不要,只要跟他在一起……」歐芷埴雙手掩臉,忍不住失聲痛哭。
愛一個人,卻被迫分離,那種痛,撕心裂肺。
「別哭了,芷瑄,別哭嘛!」言小諾吸吸鼻子,害她也想哭了!
「我們幫你找!」沈曼君眼眶也是紅紅的,她彎下身子,雙手在水池裡撥弄尋找。
「嗯!我們大家一起找!一定能找到的!」就這樣,三個女生忙了一整個晚上。
老天爺,幫幫忙,讓奇跡出現吧!讓相愛的人可以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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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甘國皇宮裡,原本就富麗堂皇的宮殿,為了即將來臨的喜事而大肆佈置了一番,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跟這種氣氛截然相反的,是歐芷瑄灰暗的心境。
奇跡沒有出現!
或者該說,奇跡已經出現了一次,就是她所許的願望成真,再祈求上天給予第二個奇跡,未免太貪心了!
那晚,在兩位好友的陪伴和協助下,她在水池中尋找了一整晚,把池裡的每一枚銅板都撈起,看了又看,卻始終無法確認,這麼多錢幣當中,到底哪一個是她當初投下的。
天亮的時候,她的淚流乾了,也徹底的絕望了。
依照國王的安排,她搭上哲甘的皇家專機,離開了她從小生長的家園,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
「唉……」望著鏡中憔悴蒼白的容貌,歐芷管幽幽歎了口氣。
哲甘是個美麗的國家,她一下飛機,一路夾道歡迎的人群,讓她感受到這些民眾的熱情。
「王后!王后!芷瑄王后!」連孩子們都搖旗吶喊,歡呼不已。
這讓她覺得更難過。
已把自己的心交付給了別人,像個空心娃娃的她,怎麼去當一個王后?怎麼去面對人們對她的愛戴和期望!?
「阿徹……」她閉上眼,禁不住椎心的思念而輕喃他的名字,放任他佔據她的心魂。
阿徹……他能夠接受她的不告而別嗎!?
他,會恨她嗎?
當他經由媒體的報導,得知她已是哲甘國的准王后,而且還火速動身前往哲甘……他會怎麼想!?
他一定會認為她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為了王后寶座而背棄真愛!
可想而知,他唾棄她都來不及了,他絕不會再愛著她了!
噢是的,他不會再愛她了……
這樣的認知,叫她心如刀剜,痛不欲生。
她搗住臉,強逼自己把快逸出口的哽咽嚥下去,她無權申吟哭泣,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芷瑄王后,您不舒服嗎?」宮女關切的詢問聲響起。
「沒……沒有!」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擠出一抹微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出去吧。」
「是,芷瑄王后!」宮女依言退下。
歐芷瑄落寞地走到窗邊,午後的陽光也驅不走她心中的陰霾。
「唉……」胸口窒悶,愁緒滿腔,她忍不住又長歎了聲。
「芷瑄王后,你好像很不開心哪,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霍地傳來的一記男性嗓音,令她驚跳起來。
一定是她太想念阿徹了,竟然以為自己聽到了他的聲音!
嗅,快別作夢了!
理智叫她面對實現,不要作白日夢!
她現在是在哲甘的皇宮內,她跟阿徹何只相隔千山萬水?簡直就是被分隔在不同的世界!
恐怕,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與他相見了……
她鎮住心神,不讓自己沉溺在哀傷中。在不曉得來者何人的情況下,她必須心生警戒。
「御妃苑」乃深宮後院,就連皇家侍衛都不得隨意進出,只能在外看守站崗。這會兒,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擅闖入內?
「誰!?」她顫抖地問。
方才不該遣走一干宮女,是她太大意了!
「芷瑄王后,才幾天沒見,你不記得我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再次出聲,語氣裡帶著一抹戲謔的慵懶。
歐芷碹震愕地抬眸,一個高大俊拔的身影已然站定在她跟前,一瞬間她幾乎忘了呼吸,中邪般直盯著她日思夜想的人兒。
「阿徹!?」這不是真的!
他不可能這樣憑空出現在她眼前!
然而,就算是幻覺,這甜蜜的震撼,依然強烈得叫她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了,她失神地晃了晃……
「看來,你並沒有照顧好自己喔!」皇甫徹伸手,扶住她顫悸不已的嬌軀。
「阿徹!?柯徹,真的是你!?」她好怕這是一場夢,她急切地抓住他,生怕他一下秒就會消失無蹤。
「這……是我的幻覺嗎?」她顫抖地探出手,撫摸他略帶倦容卻仍不失帥氣的俊顏,那觸覺好真實,謝天謝地!他並沒有消失不見。
「阿徹,你是真的嗎?你真的在這裡嗎!?」她禁不住掉下眼淚,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
「傻瓜,我當然是真的。」皇甫徹收緊雙臂,用力抱緊她,「我在這裡,在你身邊!」
強有力的擁抱,穩住了她患得患失的心情,歐芷碹緊偎在他懷中,耳中聽著他強健的心跳,過了好久,她才敢相信,這是真的!是真的!
「阿徹,你……」仰起猶帶淚痕的小臉,她困惑不解地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呃,說來話長……」皇甫徹用手拭去她粉頰上的淚珠,沉吟著,要怎樣向她交代來龍去脈、前因後果。
「你是特地來找我的,是嗎?」她滿臉期待,好想確認他還愛她。
「這還用問嗎?小傻瓜……」皇甫徹笑歎了聲,要不是為了她,他又何必自投羅網,回來向他皇叔妥協?
「可……可是你怎麼進來的?這是皇宮耶!」
「我以前在這裡,有一份……職務,呃,我離開了一陣子,現在又回來了……」
皇甫徹還在傷腦筋,要怎樣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見到他出現在這裡,她已經夠震驚了,他可不想一下子嚇壞了她。
「喔,你是這裡的侍衛喔?」見他穿著帥氣不凡,來去自如,歐芷瑄猜想他應該是一名皇家護衛。
「呃,可以這麼說,我是王后的私人護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職。
歐芷瑄卻傻傻的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她一心認定,他是皇家護衛,而她是未來王后,往後的日子,二人近在咫尺,卻又遙隔天涯,她不但不能與他相愛,還必須委身另一個男人……不,她絕對沒有辦法忍受這種煎熬!
「阿徹!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她搖擺他的手臂,急切地請求,「帶我走,好不好?」
「走?走去哪裡?」皇甫徹一愣,他才剛回來耶,而且已經跟他皇叔談好條件了,新國王可不能鬧失蹤!
「只要跟你在一塊,天涯海角,哪裡都無所謂!」歐芷瑄不顧矜持,大膽地說出心裡的話。
突如其來的重逢,徹底擊潰她強裝的堅強,她沒有辦法再一次失去他!她怎樣都要跟他一起,廝守到老!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就留在這裡,怎樣?」
一個是新國王,一個是王后,當然要留守的嘛,怎麼可以跑到天涯海角去,棄人民於不顧!?
「你!」料不到他居然冒出這種提議,歐芷管嘴巴一癟,「你是想眼睜睜的看著我跟國王成親是嗎!?」
「是……」是沒錯啊,他回來就是要跟她成親的嘛!
「你!?」歐芷瑄傷心欲絕,氣苦地撇開臉,「好,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就嫁給皇甫宭好了!就這樣好了!」
「其實我皇叔他……」皇甫徹一開口,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她打斷了。
「皇叔?什麼皇叔?」她瞠大了眼,回過頭來瞪著他。
「唉,你已經進宮這麼多天,難道都不曉得,皇甫宭有個侄兒——皇甫徹,就是在下我嗎?」他深深歎息,完全被她打敗了,打算告訴她實話。
「我怎麼曉得?被迫離開你,我都快難過死了,哪還有心情去管他什麼侄兒不侄兒……」
等一下!歐芷瑄管頓住了,腦袋轟地一聲——
他剛才那番話,終於被她混亂的小腦袋瓜消化了。
皇甫宭的侄兒=皇甫徹=他!?
「你是說……你是……」她吃驚地睜大了水眸,眼中寫滿不信。
噢天哪,這怎麼可能!?
皇甫徹凝肅地點頭,「我擅自離開皇宮,到台灣去找你,所以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其實……」
「噢天哪!」歐芷瑄一副快暈過去的樣子,怪不得他不能跟她私奔,原來他是哲甘王子!
她的命運還不夠悲慘嗎?為什麼老天爺還要擺她一道?
「嗚嗚……」悲憤之下,她禁不住痛哭失聲,「你幹嘛要當什麼王子嘛!皇甫宭是你皇叔,那……那我以後豈不是成了你的皇嬸嗎??嗚……我不要……」
皇嬸!?什麼東東啊!?
皇甫徹又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不捨她哭紅了眼,他忙用手臂圈住她,柔聲輕哄,「噓,別哭,你聽我說……」
「你不要碰我!」她痛哭著在他懷中掙扎,心中氣苦至極,「我是你未來皇嬸耶!哪有侄兒抱著嬸嬸的!?」
「不,不是皇嬸,你是我未來的王后,是我的王后,我的老婆。」他把她抱得更緊,「國王抱王后,天經地義嘛!」
「什……什麼?」她一頭霧水。
「皇甫宭辦的選妃大會,是為哲甘國王甄選王后沒錯,但他可沒說是為自己選伴侶。」那狡猾的狐狸,一開始就在設計他!
「那……那是怎樣喔?」歐芷瑄倒抽了一口冷氣,腦海裡出現一個恐怖的畫面,「噢!難不成……你想把自己的叔叔幹掉,然後坐上國王寶座,還抱著現成的王后?」
皇甫徹大笑,「聽起來挺不錯的……」
「嗚嗚,不要啦……人家不想成為禍水紅顏啦……」
「傻瓜!」唉,怎麼她又哭了,敏感話題還是不要拿來開玩笑的好,他輕柔地拍拍她因哭泣而聳動的肩,「我和我皇叔都恨不得把王位推給對方,又怎麼會發生篡位的事情呢?」
「耶?」歐芷瑄淚眼迷濛,更加迷惑。
「事情是這樣的……」親暱地摟著她,皇甫徹細說從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她。
「我那狡猾的皇叔一得知你是我喜歡的人,便不擇手段把你拐到哲甘來,再給你扣一個准王后的帽子,這麼一來,我如果要跟你在一起,就只好乖乖的回來當國王,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歐芷瑄聽得一愣一愣,「那,現在是怎樣?」
「現在你還是准王后啊,不過,要等新王我登基了才舉行大婚,OK?」說完,皇甫徹親了她一下。
天哪!有這麼好康的事!?
她不但可以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還能保住頭上的后冠!?
歐芷瑄眨巴著淚眼,上天對她真是太厚愛了!許願池……噢,她錯怪了許願池了!
她許的願望,竟以一種令人無法相信的Perfect方式靈驗了!
「傻瓜,怎麼還在哭呢?」皇甫徹沒轍地看著她,掏出手帕為她拭淚,「我不是存心要瞞著你,芷瑄,我真的很抱歉,這段日子讓你受委屈了,我一知道是我皇叔搞的鬼,就馬上趕回哲甘來了。」
聽到他這番解釋,情真意切,歐芷埴更加抑制不住歡欣的淚水。
他愛她——還有什麼比這更可貴!?
「但是,我那惡劣的皇叔堅持要先小人,後君子……一定要我簽下賣身契,確保我不能反悔,才肯讓我見你……」
他說了一大篇,她卻只顧垂淚,皇甫徹急了,「芷瑄,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她搖頭,聲音哽在喉問。
「那……你能不能不要哭啊?」她哭得他心都快揉成一團了!「芷瑄,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害你傷心,讓你難過,我……」
歐芷瑄搗住他的嘴,含淚而笑,「別說了,我一點都不怪你,阿徹,我只是太高興了。」
皇甫徹鬆了一口氣,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
「只是……」歐芷瑄美麗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憂心,「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勉強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這你不用擔心!」皇甫徹直勾勾地瞅著她,黑瞳閃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自己的使命,我生下來就注定要走這條路,從小到大,我受的教育也是為了將來能當一名賢君,我不會再逃避了!」
「阿徹……」她不由得動容了,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更叫她不能自拔地傾心戀慕。
「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她的夢想是當一個好王后,這麼一來,白雪公主就不會被壞王后欺負了……」
「你……」歐芷瑄張口結舌,知道他指的是她,但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兒時不成熟的夢想?
「我決定了,我要為我的國家和人民貢獻一分心力,我要當一個好國王,才配得上這樣一位好王后。」他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眸光一刻也沒離開她,「你說對不對,我的王后?」
歐芷瑄眼角濕濕的,笑著點頭。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此刻她就像踩在雲端上,太幸福,太美好了
「款,那個……你是怎麼知道的?」她覺得他實在是太神通廣大了!
皇甫徹一笑,「你有一本記事本遺落在車裡,上面有你的塗鴉,有你的畫畫,還有你兒時夢想的記錄。」
歐芷瑄窘紅了小臉,「討厭,你怎麼可以隨便翻人家的東西!?」
「我還打算印刷成小冊子,廣為發行呢……」
「你休想!」
歐芷瑄羞不可抑,掄起拳頭撾打他,而他也朗聲大笑,任由她軟綿綿的粉拳為他搔癢。
鬧了半晌,兩人靜了下來,在濃情蜜意中相依偎。
「唉,我是很想一直這樣抱著你,但是,恐怕我們必須出去接見一些重要的賓客……」皇甫徹語帶遺憾,眼底卻閃著笑意。
「唔,我不可以不出席嗎?」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鼻子眼睛哭得紅紅的,能見人嗎?
「當然……不行!」他笑意加深,「難道你不想見見從台灣遠道而來的父母和堂哥?」
「我……媽咪和爹地!?」她瞠大了眼,又驚又喜,「他們到了哲甘?哇!英裕哥也來了?」
「款,等一下!」皇甫徹伸手抓住她,一把將她拖回他懷裡,吃味地詰問:「堂哥就堂哥,幹嘛叫得那麼親熱?」
「耶?」她一臉無辜,「有很親熱嗎?英裕哥……我從小就這樣叫的嘛……」
「那你叫我什麼?」他知道自己有點任性,居然跟她的親人爭起寵來了!
「呃……國王陛下?阿徹陛下?」見他皺眉搖頭,歐芷瑄垮下小臉,這可真是考倒她了!
皇甫徹威脅地瞇起眼,「這什麼稱呼?一點都不親暱!除非你叫到我滿意為止,不然我不放你出去跟你堂哥見面,我還要搔你癢,這樣或許能激發你的腦電波……」
「啊不要!」歐芷瑄被鉗在他臂彎中,逃又逃不掉,而他居然真的搔起她癢來了。
超級怕癢的她,癱軟在他懷裡無處可躲,直被他搔得又笑又喘,「別……別玩了,愛……愛人陛下!」
愛人陛下?皇甫徹滿意地勾唇一笑。
「唔,這還差不多!」他俯頭,吻上她甜蜜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