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宋思彤換下制服,快步走到飯店側門,唐爵儒的車子很準時地從停車場兜出來,停在她身邊。
「唐大哥。」她上了車,對他綻開微笑。
「餐廳的工作是不是太累人了?」唐爵儒關心地睨她一眼,「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會不會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喔?」宋思彤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臉。
有嗎?她臉色真的有那麼難看嗎?已經不只一個人對她這麼說了……
「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唐爵儒騰出一隻手,握了下她纖細的手腕,她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就苗條的她現在消瘦得讓人心疼。
「是不是餐廳的工作太沉重了?」他擔憂地問。「工作固然要緊,但,自己的身體更重要,我可不想見你累得病倒了。」
「不。」宋思彤連連搖頭,「我沒事!」
沉重的工作難不倒她,真正令她頭痛的是凌亞瑟!
他每天都帶著不同的女伴出現在餐廳,故意在她面前跟那些女人打情罵俏,儘管明知道他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她也試著不去在意,可是,在若無其事的表面下,她嘗到了蝕骨的心痛!
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流淚;白天她強打精神上班,卻彷如行屍走肉,常常丟三忘四,每到用餐時間,一想到凌亞瑟又會帶女人來炫耀,她便心如刀割,痛不可抑……
這樣為情所苦的她,不消瘦才怪!
「如果真是太累了,不如請個假放鬆一下。」唐爵儒的提議打斷了她飄得老遠的思緒。
「不、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她不要放假,不要離開飯店!或許,潛意識中,她是不捨得放棄每天見凌亞瑟的機會。就算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熱會令她痛苦難受,她還是不能自已地想見他。
「思彤?」唐爵儒深深睇她一眼,感覺到她的心神飄忽。
「啊?」她眼神迷離地轉頭看他。
「過兩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樣慶祝?」唐爵儒問她的意見。
「我的生日?」若不是他這麼一提,宋思彤根本就忘了自己的生日了,「不用慶祝了啦,又不是小孩子。」她笑著婉拒他的好意。
「這樣啊?」唐爵儒有點失望。
自從上次宋思彤拉他一起去買內衣,又在他家過夜之後,他們就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兩人的感情固然融洽,卻像兄妹多過於像情侶,他本來還想趁宋思彤生日,搞個浪漫的二人慶祝會,拉近彼此的距離,沒想到她卻一口婉拒了。
感覺到他的失望,宋思彤解釋說:「那天我還得工作到很晚耶,下班後都快累斃了,所以就不用慶生了。」
「為了飯店的工作,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要慶祝了,現在你比我還像個工作狂了。」唐爵儒拿她沒轍地搖搖頭。
宋思彤笑了笑,不忘幽自己一默,「哦,不對,我要慶祝自己的生日!最好的慶祝方式就是——早早上床睡大覺。哈哈……」
唐爵儒溫柔地睇著她好不容易展露的笑臉。
這陣子他很少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了,聽說是因為那個凌亞瑟仍是不死心的每天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唉,他是飯店的顧客,而且還是總統套房的貴客,總不能叫他滾蛋吧!
他也明白,宋思彤現在不會有心情慶生。
不過,他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這一天,宋思彤照常在餐廳上班。
但是她太魂不守舍了,沒有發覺到週遭的氣氛怪怪的。
餐廳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了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且下班後會有一個驚喜派對,總經理還特地吩咐大家不要漏了口風,所以領班和服務生每個都好像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心情既愉快又興奮。
在餐廳偕同女伴用餐的凌亞瑟,敏感地嗅到這股不尋常的氣氛。
他招手叫了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過來,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今天怎麼大家都很開心?有什麼喜事嗎?」
很高興被帥哥叫住問話,美婷興奮得臉都紅了。
「奇怪!凌先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可是,總經理叫我們不可以說出去耶!」
凌亞瑟不動聲色地套她的話,「其實,這種事情怎麼瞞得過我的眼睛?你們唐總經理啊,對美麗迷人的宋經理可說是……」
美婷不住地點頭,興奮地接口道:「對啊,總經理對宋經理真是好得沒話說,為了宋經理的生日,特地安排了慶祝會,而且還要我們保守秘密,要給宋經理一個驚喜。」
「喔?」慶生會?原來如此……
「而且哦,總經理大概會趁這個機會跟未經理訂婚哦。」
「什麼?訂婚?!」凌亞瑟大吃一驚。
宋思彤跟唐爵儒已經走到互定終身的階段了嗎?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難道,他在她心目中真的一點份量都沒有?!
「這是聽誰說的?」他擰緊了俊眉,無法相信宋思彤就要跟唐爵儒訂婚了,這應該是不實的傳言吧?
「是真的,總經理昨天帶宋經理去選鑽戒了,聽說是蒂芬妮最新的款式耶,陳領班親耳聽宋經理說的,這還有假嗎?」這全是她聽來的,卻說得煞有介事。
見她言之鑿鑿,不像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凌亞瑟的心情蕩到谷底。
「凌先生,你們要不要上甜品了?」八卦完畢之後,美婷不忘工作。
「不用了!」凌亞瑟霍地站起來,掉頭就走。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是火,這裡他一刻也待不住了!像這樣,只能遠遠地看著宋思彤忙碌的身影,卻無法靠近她,他真的快要瘋掉了,
「亞瑟、亞瑟……人家連甜品都還沒吃,你要去哪兒?」跟他一起來的美人頓時錯愕不已。
「你自己慢慢吃。」就算是山珍海味,他現在也沒胄口了,凌亞瑟轉頭對女服務生說:「帳單記在我名下。」
「是!」美婷也是目瞪口呆,這帥哥怎麼東西吃到一半,嘴都不拭一下就像旋風般的消失了呢?
她一臉困惑地踱回廚房,陳領班見她夢遊似的,便敲了她的頭一下,「美婷,你這是幹什麼?見了帥哥就作起白日夢來!」
「我哪有!」
「你跟凌先生吱吱喳喳的,說了些什麼?」
「沒……沒什麼啊!」美婷慌忙搖手,「陳領班,不關我的事,凌先生好像早就知道了宋經理生日和訂婚的事,不是我說出來的。」
「你說什麼?訂婚?」陳領班瞇起眼,瞪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一眼,「你到他面前去搬弄什麼是非?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凌先生對我們宋經理有意思,你還去他面前散播宋經理要訂婚的謠言,你是唯恐天下不亂還是怎地?」
「凌先生對宋經理有意思?這怎麼可能嘛?他今天不是有帶女朋友來嗎?而且昨天也是喔!」美婷狐疑地歪著頭。
在她單純的腦袋裡,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喜歡一個女人,就不可能會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
「笨!」陳領班又K了她一記。
「哎喲!」她頭上要起包包了啦!
「我說,美婷啊,你是聾了還是瞎了?」另一個女服務生這時也過來插話,「全飯店的人都知道,住總統套房的大少爺,迷戀宋經理迷戀到幾近瘋狂的程度。你竟然這麼不上道,連這也不知道?」
「這我怎麼知道嘛?人家是昨天才開始上班,又沒人告訴我這些……」美婷覺得粉無辜的說。
「你還說!」這次陳領班作勢要海扁她。
「我……我去幹活了!」美婷連忙抱頭鼠竄。
陳領班閉目祈禱,「阿彌陀佛,希望今晚不要出什麼狀況才好。」
剛才插話的那個女服務生,這時好奇地問:「陳領班,宋經理跟總經理是不是真的會在今晚秘密訂婚?」
陳領班橫眉一瞪,「怎麼連你也相信這種不實的謠言?」
「謠……謠言?陳領班,這不是你親日對珍妮說的嗎?」那個女服務生驚異極了,「珍妮還說,是宋經理親口告訴你,總經理帶她去買蒂芬妮鑽戒的,難道不是嗎?」
「老天!這是什麼跟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陳領班的雙眼睜得像銅鈐一樣大,她什麼時候變成製造謠言的始作俑者了?
「陳領班,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女服務生畏縮地後退一步,因為陳領班的頭頂已在冒煙了。
「當然不是!事實上,總經理是買了條蒂芬妮鑽石項鏈給宋經理,我就對總經理說,怎麼不乾脆送鑽戒?你們給我聽到哪裡去了?竟然還把我的話全都扭曲了!」陳領班氣呼呼地。
「領班,我不知道啊,是珍妮說的,不關我的事。」那個女服務生眼見苗頭不對,連忙腳底抹油,閃了。
「謠言、謠言……」陳領班一臉大受打擊地喃喃自語,「太可怕了!」
希望這個謠言沒有進一步擴散,造成不可收拾的情況才好!
餐廳打烊後,宋思彤往往是最後一個下班的人。
今天也不例外,她很盡職地確保工作人員把分內的事情做好,直至工作人員陸陸續續離開之後,她又巡察了一遍,這才滿意地關上餐廳全部的電燈,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始料未及的景象出現在她面前。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原先離去的工作人員這時全都換上便服,列隊進入餐廳,邊用雙手打著拍子,邊高聲唱著生日歌,為首的人,手裡捧著一個插著臘燭的生日蛋糕,那搖曳的燭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動人。
宋思彤太驚訝了,不能置信地掩著微張的小嘴。
「思彤,生日快樂!」
等到大夥兒都圍繞在又驚又喜的女主角身邊,殿後的唐爵儒這才含笑走到她跟前,將一束嬌艷的玫瑰花遞給她。
「謝謝……」宋思彤感動極了,她知道這一切一定是他策畫的。
「宋經理,快吹臘燭。」
「先許願!先許願,」同事們在一旁鼓噪著。
於是,宋思彤應眾要求,在吹臘燭前,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準備許願……
突地,凌亞瑟那張惱人的俊臉又閃過她腦際,這時,她終於察覺到,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跟他一起慶祝生日!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吧?
她和凌亞瑟已經決裂了。
「宋經理,你許的是什麼願望?」同事珍妮旁敲側擊地問,「是不是跟我們的總經理有關?而且也跟教堂、牧師啦有關?」
「吃你的蛋糕,別問這麼多!」陳領班敲了她的頭一下,「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宋思彤微笑地看著大家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她心裡卻因為掛念凌亞瑟而若有所失。
「思彤,」唐爵儒從褲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鄭重地交給她,「這是我送給你的。」
「唐大哥……」她愕然。
「希望你會喜歡。」
「唐大哥,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她訥訥地婉拒,她不希望欠他更多的情債,「我不想讓你破費!」
「思彤,不要跟我客氣了,我說過的,你太見外我會不高興的。」他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把禮物推回來,柔聲哄道,「打開來,看看你喜不喜歡?」
「宋經理,快打開來看看嘛!」同事們也全都在一旁起哄。
騎虎難下的宋思彤只好一臉尷尬,緩緩地將小盒子打開。
「哇!好美的鑽戒!」大夥兒興奮地叫道,「是訂情戒哦!看來我們飯店不久就要辦喜事了。」
「唐大哥,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一見到戒指,宋思彤一顆心便直往下沉,況且,嵌在白金戒指上的那枚鑽石,少說也有三克拉,他該不會是想當眾向她求婚吧?
天哪,她惶恐得胃部都快打結了。
「你不喜歡?」唐爵儒注視著她不安的神情。
「哦,不、不是……」宋思彤哭喪著臉,「我只是……我不能接受……」
她不願失去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可是,她又不能接受他的情意!她喜歡他、信任他、依賴他,但,她怎樣都無法愛上他!她心裡愛的是另一個男人啊!
「你不接受的話,我會成為大家的笑柄!」從她的神情和反應,他已經明瞭了。
「可是我……」宋思彤為難極了,她也不想令他難堪啊,問題是,心有所屬的她,又怎能接受唐爵儒的戒指?
努力掩飾著心底的痛苦和失落,他極有風度地笑了笑,「如果你不願意將戒指戴在手上,可以用項鏈把它串起來,掛在脖子上。」
宋思彤一愣。
「你看,我是不是有先見之明?早就準備好項鏈了。」說著,唐爵儒從小盒子裡取出她之前沒發覺到的項鏈,然後把戒指用項鏈吊起來,掛在她胸前。「這樣,你是不是能坦然接受了?」
不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也就不會有那層令她畏懼的情感壓力了吧?
「唐大哥,我……」她眼中迅速漫起淚霧,喉嚨也似被什麼梗住了。
她知道她遲疑退卻的態度已經傷到他,但他卻用無盡的溫柔和體貼來包容她,這樣更令她慚愧難受啊!
「我瞭解,我都瞭解。」唐爵儒輕拍她聳動的肩膀,反過來安慰她。「不要緊的,思彤,我知道你還沒做好準備,我不會給你太大的壓力,反正我有的是耐性。」
「嘩,好浪漫哦!」看到這羅曼蒂克的一幕,女同事們羨慕不已。
「總經理,你要加油,我們精神上支持你!」男同事也在一旁敲邊鼓。
聽到大夥兒的嚷嚷,宋思彤羞躁得臉兒通紅。
而唐爵儒始終是坦然磊落,氣定神閒地回應大家,「謝謝大家,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句話惹得大伙都笑了起來,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乒——乓——」
就在大家笑笑鬧鬧的當兒,突然傳來一陣砰然巨響,所有的人頓時一愣。
這時,唐爵儒的手機響起——
「喂?我是!」他接起手機,臉色在聆聽對方講話時變得凝重,「知道是誰幹的嗎?有沒有目擊證人?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宋思彤不安地問。
「飯店側廳的玻璃窗不知被哪個渾蛋敲破了,我得過去瞧瞧。」唐爵儒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我馬上回來。」
「哦。」宋思彤點點頭。
一聽到飯店發生這種事,大夥兒都一窩蜂的跟著去看熱鬧,偌大的餐廳頓時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宋思彤。
誰會這麼無聊,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難道是頑皮的小孩?
不,不可能!別說小孩子沒那個力氣敲破整片落地窗,就連大人也絕不能輕易辦到。
突然,她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聯想,莫非是……
怔仲間,一個高大的身影靜悄悄地竄入餐廳裡,一步步挨近她的背後,而她竟然毫無所覺,直至一雙大手倏地落在她肩上。
「啊——」
她猛地嚇了一大跳,一轉過身,她還來不及看清楚來者何人,她訝然大張的小嘴就被對方以嘴封住了!
宋思彤恐懼地瞠大雙眼,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雙手拚命地捶打侵犯者。
然而,她的反抗卻絲毫起不了作用。
對方鐵了心似的箝住她,不理會她的苦苦掙扎,強勢地吻著她,狠狠蹂躪那顫抖的芳唇。
宋思彤又驚又怒,卻在捕捉到對方那股熟悉的氣息時,心底湧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是他?!
這魅人的氣息,這醉人的感覺……隔一百年她都還記得!
錯不了!這該死的凌亞瑟,他又強吻她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把她嚇得快休克的情況下強吻她!
哼,她饒不了他!
一等他離開她的唇,她馬上氣咻咻的揚手甩他耳光。
啪地一聲,凌亞瑟不躲不閃,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巴掌,只見他用舌頭鼓起被打的右腮,吊兒郎當的神情可惡到了極點。
宋思彤怒氣沖沖地指控:「你想嚇死我嗎?!」
「我怎麼捨得嚇死你?」凌亞瑟一貫的嘻皮笑臉,深邃幽黝的瞳眸卻閃著不尋常的詭芒。「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嗎?我特地獻上一個熱吻作為賀禮,怎麼,你好像不是很滿意?那我就只好再接再厲。」
「凌亞瑟!」宋思彤憤怒地瞪著他,「你嫌一巴掌不夠是嗎?」
「哦,說到這個,我們算是打成平手了哦?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們和好吧,嗯?」
他涎著臉挨近她,惹得她忽地心跳失序,一陣臉紅耳熱。
「誰要跟你和好!」她把臉扭過一邊,因他的靠近而胸口劇烈起伏。「你不是有一大堆女朋友?又不差我這一個!凌亞瑟,你給我閃一邊去!別來煩我!」
她語氣中不自覺流露的醋意,令他得意地勾唇輕笑。
「女朋友?她們不是我女朋友,我要的女人始終只有你一個。」他俯在她耳畔低語,炙熱曖昧的氣息直噴她敏感的耳際,引起她一陣輕顫。
他柔緩邪氣地道出:「況且,我好不容易才弄走那些人,如願以償地跟你獨處,你怎麼這麼狠心要我閃一邊去?」
「你?」宋思彤倒抽了口冷氣,「打破玻璃窗的人真的是你?」
「不然我也不能得償所願的跟你獨處,對不對?」他輕邪一笑。
「你瘋了!」宋思彤臉色泛白,對他目無法紀的行為又氣又怒,「那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你是在擔心我嗎?」他輕撫她白皙嫩滑的粉頸。
宋思彤拍掉他不規矩的手,生氣地低吼:「凌亞瑟,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凌亞瑟定定地逼視著她,「宋思彤,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接受我的原因,是嗎?你認為我幼稚、任性、不夠成熟?你有沒有試著瞭解我啊?」
「我……」宋思彤被他咄咄逼人的問話給逼得啞口無言。
老實說,她真的沒有試著去瞭解他的內心世界,她只是以他的言行舉止就判定他不及格。這樣的她,實在是太草率了。
「你就真的那麼喜歡那個成熟又穩重、溫柔又體貼的唐總經理嗎?」他咬牙切齒地質問,「如果你就這麼喜歡這樣的男人,我就如你所願的變成這樣的男人,這樣你就可以喜歡我了嗎?」
宋思彤大受震懾地看著他,「不……不……」
她想說的是,他無需變成那樣的男人,她就已經愛他愛到不可自拔了!
「不?」凌亞瑟斷章取義地誤解了她的意思,「就算是我肯為你改變,你也不愛我,是嗎?不!我不相信!宋思彤,你明明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他激憤欲狂地咆哮,聲聲震人肺腑。
「噓!」宋思彤驀地掩住他的嘴,她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他們回來了!」
凌亞瑟挑起眉,好像不明白這有啥好緊張的。
宋思彤卻顧慮到,在這種情況下,搞不好凌亞瑟又會亂說話,這麼一來,他蓄意破壞飯店設施的事情恐怕就無法善了。她希望能在他冷靜下來後,再好好的處理這件事情。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從大門出去了。她不假思索地拉起凌亞瑟的手,向廚房跑去。凌亞瑟詫異之餘,也樂得讓她拉著他跑去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