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天,她就可以再次奪回雷德斯全部的目光及寵愛,而一切……全都會再回到從前。
雷德斯將會因為失去妻子而悲傷,她則可以好好的安慰他,他就會再次接納她的愛。
嬡紗衝到亞歷的身邊,只見他的臉色蒼白若紙,眼神呆滯,身體也不再因為痛苦而扭動,除了微顫的身體及虛弱的呼吸之外,他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王兄,你振作點。」
「嬡紗,我有一事相求,如果你不答應我,我死也不瞑目。」
「不!你不會死的,你人這麼好……不會的!」她努力抑住淚水,現在她要勇敢,不可以在亞歷面前崩潰。
他苦笑的搖搖頭,「我不怕死,只是掛心貝兒。」
「貝兒?」
「相信你也該看得出……貝兒……她是我的女兒。」亞歷一字一字虛弱的說。
「原來……」
難怪她對小女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貝兒是亞歷的女兒。
「那你更不能死,你死了,貝兒怎麼辦?」
「嬡紗,你知道嗎?貝兒的母親是一個溫柔甜美的小女人,如果我沒有先愛上娜亞,我相信我會愛上她的,就如我深愛……」他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嬡紗連忙伸手拍著他的背。
「不要說了,你要支持下去,我會找人來救你的。」她咬著下唇,心中絕望的想著她要去哪裡找人。
亞歷伸出手用力捉住她的。「我愛貝兒,我死後把她交給你,我相信你絕對會疼愛她,對她好的。」
她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不斷的搖搖頭,「再怎麼好又如何比得上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我虧欠她們母女太多,太多了……」
「你……」
「答應我,答應一個垂死的人無理的要求吧。」
「我……」
「答應我!」
他加重的手力令她感覺手腕彷彿要斷了,但是當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越來越低時,嬡紗再也忍不住的撲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他。
「嗯,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貝兒的。」
聞言,他閉上雙眼,體內的劇毒已經摧毀了他的生命,耗盡他僅存的力氣,「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雷德斯可以得到你的愛是他今生最大的福氣。」
「王兄!」她痛苦的喊著,眼淚也止不住的泛流著。
在此時,娜亞無聲無息的來到兩人的身旁,宛如黑暗的鬼魅一樣。
「好一對癡男怨女,多麼可憐啊!不過,我會高抬貴手,成全你們。」
娜亞嘴邊揚起邪惡的獰笑,然後舉起手中的鐵棒就要往嬡紗的頭上狠狠的敲下,存心要嬡紗成為她的棒下亡魂。
「啊!」嬡紗驚叫出聲。「王兄?!不!」
本來那一棒是要落在嬡紗身上,但亞歷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衝過來,捉住了娜亞的手臂,害她失去了準頭,狠狠的打在他的頭上。
就像是電影上的慢動作一樣,嬡紗看到亞歷砰地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王兄?」
嬡紗衝到他的身邊,看到血不斷的從額頭流下,沾染了她的雙手,卻怎樣也止不住鮮紅的血液從她的指間流下。
「不!」她哭喊著想要喚回已經斷氣的他。「不要!」
「解決了一個,就剩下你了。」
嬡紗聽到身後娜亞冷冷的聲音時,身子一僵,在她想要逃向大門口時,卻感到自己的頭被人猛力的打擊。
「不……」
一陣強烈的疼痛從她的頭爆發至全身,下一秒,無盡的黑暗如潮水席捲向她。
雷德斯,救我!
嬡紗在心中悲鳴著,心痛自己無法和深愛的人相知相守,直到白頭,因為她的生命到今天已經結束了。
「這樣子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和雷了。」娜亞放聲大笑著。
她沒有注意到門後有一個小小的人兒看到了這一切,而那人害怕的轉身離開現場,離開那可怕的女人。
「不!」
雷德斯猛然從惡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的坐在大床上,四周除了寧靜之外,只有他急促的喘息聲。
「天啊!嬡紗!」
他絕望的喊著她的名字,將臉埋在雙掌中,等待著心痛離去,讓仇恨再次回到自己的體內。
三個月了,他不敢相信已經過了這麼久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三個月了。
他下了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坐入柔軟的沙發中,深幽的目光空洞的凝視著窗外的花影搖曳,宛如一個迷人的少女在月光下、夜風中漫舞生姿,令人迷戀。
就像他的貓兒一樣。
她死了!
當時他接到信使傳來令人震驚的消息,王兄死了,而他心愛的女人也死了,原因是情殺。
情殺?!怎麼可能?
她會移情別戀愛上別的男人?
不!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烈酒,任由那份火辣感灼過他的身體,再怎樣多的酒精也麻痺不了他的神經,他的意志,他的心痛……
娜亞哭著告訴他事情的經過。嬡紗愛上了王兄,但是王兄卻說他愛的是娜亞,所以在談判中,王兄選擇了娜亞,所以嬡紗一時氣不過竟狠下毒手,不但下毒讓王兄無法反抗,還用撥火棒加以攻擊,可憐的王兄就這樣死在那個蛇蠍女子的手中。
她還怕消息會走漏,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的將王兄寢宮的僕人毒死,連娜亞也不放過。
娜亞還好中的毒不深,所以送醫後休養數日也救回一條小命。
但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要他怎麼接受自己深愛的女子不但背叛了他,還犯了下毒殺人的罪行?
他一定要捉到她,讓她接受應得懲罰,還要問她為何這樣做。
難道他全心全意愛她,這樣還不夠嗎?她為何要如此的對待他?
他心底深處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他不相信她會是這樣的女人,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或是陰謀。
但是,她為何不來找他?
只要來找他說明一切,也許他會──不!如今再說這些也已經沒有用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因為她死了。
就在一個月前他終於接到手下傳來說有她的消息,在他憤然的趕到現場時,卻遇上了一場火災。
火滅了,也在火場中找到一具女性焦屍,在焦黑難以辨認的屍體上,他看到了當初為她先戴上的訂婚戒指。
她死了!
仇恨也該隨她的死而離自己遠去才對,只可惜若沒仇恨,他就再也反抗不了她的身影如鬼魅出現在每一夜的夢中,糾纏著他也深深的折磨著他。
嬡紗……他在心中沉痛的呼喚這個無情傷害著他的名字。
他明白自己有多愛她,到如今,明知她對自己的背叛是不可饒恕的,但他的心中仍然隱藏著一股深切的想念及對她的渴望。
可是她死了。
在他有一肚子的怒氣及怨恨想要逼問她為何要如此對待他時,她卻如紙張消失在火焰之中化成了灰燼,讓他再也無法見到她、碰觸她。
他仰頭喝光杯中的烈酒,臉色變得更加冷酷、無情。
他再也不會相信任何女人,絕不!
因為他的所有信任及靈魂全被一個邪惡的小女妖帶走,未來除了黑暗之外,他再也不會有任何光明了。
※ ※ ※
站在書房外,亞尼不滿的聽著房內男女的交談聲,是娜亞,大王子的遺孀又來找雷德斯。
最近她幾乎都賴在雷德斯的身邊,如果不是因為會引起別人的閒言閒語,只怕她就會搬進宮中長住下來。
誰不知她對王后的位子有多麼大的野心,就連瞎子也可以看到她貪婪的目光。
雖然令人厭惡,卻沒有人敢向雷德斯提出抗議。
自從發生這件皇室醜聞之後,所有人都不敢也不想接近國王。
因為以前的雷德斯如果已經令人感到畏懼,那現在的他可以說是黑暗的化身。
沉默不語、嚴厲冷漠,這是大家在他身上可以明顯感受得到的。
看著將自己投入忙碌國家大事中的雷德斯,亞尼心中明白這一切只是一種偽裝,一種想掩飾內心那份強烈情感的偽裝。
為了要忘記心中的傷痛,雷德斯沒日沒夜的工作,把原先要在一年後才會開發完工的石油礦區硬是逼得在半年就完成,而且在他全心全意的投入政黨改革下,國家有了不少新的變革。
雖然在雷德斯的領導下,經濟及民主有了重大的進步,但是在雷德斯身邊關心他的人可不認為這是個好現象。
因為雷德斯每天將自己忙得像只工作過量的駱駝,一碰到枕頭就馬上睡覺,平常就不喜歡說話的他更加的沉默。
看到雷德斯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封閉,亞尼也忍不住埋怨起嬡紗的殘忍無情。
雖然到現在他仍然不相信嬡紗會是那種壞心的女人,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嬡紗也畏罪引火自焚了,又有誰能說她是無辜的呢?
不過,嬡紗就算一切都是在演戲好了,至少她是個討喜的好演員,比現在在雷德斯身邊那一個好太多了。
只可惜,娜亞的癡心妄想只是一場空而已!
因為雷德斯的心和愛全都給了嬡紗,就算他恨嬡紗,也不會再接受其他的女人。
愛與恨本來就是一體兩面,愛越是刻骨銘心,恨就越是難以忘記。
不管雷德斯對嬡紗是愛還是恨,結果都只有一種,那就是他這輩子永遠都會困在回憶裡,永遠屬於嬡紗一個人。
只不過以前是用愛網住雷德斯,而今卻是仇恨蒙住了他的眼睛。
身為他的好友及屬下,亞尼比較喜歡被愛網住的雷德斯,因為那時的他像個人,現在卻像行屍走肉,更像是個凶殘的暴君。
「這個討厭的女人又來找陛下做什麼?才守寡不到半年就守不住了?」
此時桑姆也一臉厭惡的出現在亞尼的身邊,她一直都不喜歡娜亞。
「也許她是要為自己的未來找個依靠的肩膀吧?」
「這個賤人想取代我的王后,憑她也配?」
桑姆到現在仍然拒絕相信她那善良又天真的嬡紗會下手毒殺大王子及其他無辜的三十多條人命。
甚至她也不相信嬡紗死在那場火中,因為她相信上天是不會這樣對待像嬡紗這樣的好女孩的。
「桑姆,事情都發生了,你不相信也沒辦法,真不知道那丫頭是對你下了什麼迷咒,讓你對她如此的忠心不二。」
「你難不成心底不這麼想?」
他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娜亞想盡辦法要讓雷德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可惜得到的卻是冷得不能再冷的對待及漠視。
「雷德斯,你不可以再這樣下去,她死了,不會再回來了!」她憤怒的吼著。
他停了一下,隨即將心思放在眼前的工作,沒有理會氣得半死的女人。
娜亞再也無法忍受的衝到他的身邊,抱住他的肩,「雷德斯,我的愛,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我無法忍受。」
他拉開她的雙手,靜靜的抬起眼看著她,「娜亞,你很明白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她握緊拳瞪視著他,「不!以前你會不要我全是因為那個狐狸精,可現在她死了,她背叛你,不但不知羞恥的勾引亞歷,還心狠手辣的毒殺我手下的人,使用的是枉魂花那麼可怕的毒藥,可見她是個多麼可怕的女人──」
「夠了!不要說了!」
娜亞美麗的眸子閃著淚光,看著她深愛的男人,「為什麼你可以如此絕情?難道你完完全全忘了之前對我的愛?」
「不!娜亞,從以前我就沒有給你任何的承諾,咱們之間是互相利用而已,沒有愛情的成分存在過。」
娜亞震撼的連退了好幾步,房間裡瀰漫著一片十分凝重的沉寂,令人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娜亞,我不想騙你,我並不愛你。」他平靜的開口,臉上毫無表情。
「我不相信!」她不相信以往兩人在一起時他對自己全是假的。「我不相信!」
雷德斯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某一點上,眼神充滿了痛楚,也充滿了深深的愛意,只不過那愛戀的目光卻不是對她的。
娜亞大聲尖叫,「她已經死了!」
只見他的神情微微一黯,但很快的便被他掩飾過去,他別過頭去沒有看她。
娜亞衝到他的面前捉住他的手,口氣充滿了哀求,「雷德斯,忘了她,你還有我,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隨時隨地,你想要我就可以。」
這種充滿暗示性的話從一個美女口中說出,是足以令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血脈僨張,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也許,他是不正常了吧!
在愛上了嬡紗之後他就不再像自己了。
「回去吧!嫂嫂。」
他一句「嫂嫂」打碎了娜亞心中所有的希望,也讓她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是多麼無心及殘忍。
她深吸了口氣,驕傲的抬起下巴望向他。「好,你夠殘忍、夠狠心,可是別忘了,你深愛的女人背叛你的事實,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如此大的羞辱,更何況你是阿爾和的國君。」
他的神情依然冷漠,好似對她的話一點也不在乎。
「你走吧。」
面對他的絕情,娜亞憤怒的大喊著,「你這個沒心的男人,自以為得到了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時,那個賤人卻背著你和我的丈夫、你的親哥哥眉來眼去,而你還這樣封閉自己,為了一個賤人,值得嗎?」
話才落下,只見他毫無預警的伸出手掐住她的頸子,黑色的眸子閃爍著極怒的冷焰,力道之大令她幾乎要無法呼吸。
「不要再想考驗我的耐性,它一向禁不起任何刺激,你走,不要讓我生氣,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他用力的推開她,而娜亞蒼白著臉,驚叫一聲後奪門而出,那模樣像見到惡魔一樣。
在娜亞離開後,雷德斯忍不住低咒一聲然後用力的捶了桌子一下,力氣之大令上好的桌面有了些裂痕。
強烈的疼痛從他的手中傳來,鮮紅的血緩緩流出,沾染了桌上的文件。
但是他不在乎,真的,他不在乎這一點痛。
因為椎心刺骨的痛,他早已嘗過,也發誓絕對忘不了。
「嬡紗,該死的你!」他大聲的怒吼著。
在寒風吹拂的夜晚,月光下的阿爾和王宮中傳出了一陣心痛男人的哀號聲,聽起來令人不禁感到一陣不忍及同情。
※ ※ ※
在幽靜無人的夜晚,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悄悄的出現在月光下。
一件粗糙過大的外袍包裹住女子的身體,令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她拉著小女孩的手小心翼翼的來到王宮後的禁地。
這個墓地是阿爾和歷代君王及王族死後埋葬的地方,沒有經過允許是不可以進入的,否則後果只有死路一條。
也許是因為有如此森嚴的懲罰,大家也以為不會有人敢亂闖,所以反而讓兩人得以輕易進入。
來到亞歷親王墓前,那名女子伸出手掀開自己的面紗和小女孩一同跪在墓前。
「王兄。」
一張憔悴蒼白,淚痕斑斑的嬌顏呈現在皎潔的月光下,嬡紗含著淚水的眼眸閃爍著一絲令人見之心疼的哀傷。
「我帶貝兒來看你了。」
「爸爸!」小女孩哽咽的喚了自己的父親。
說是命運的安排也沒錯,當初娜亞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了嬡紗,是因為要將這一切嫁禍給無辜的嬡紗,這樣子就可以毀了嬡紗在雷德斯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但娜亞也沒有就此放過她,在她用撥火棒狠毒的打了嬡紗腦袋後,就命人將昏死過去的她丟在沙漠中,打算讓她的屍體埋在滾滾黃沙中,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嬡紗大難不死,被一個小村落的好心女孩救走,在她家休養了好一段時間。
因為腦部受傷她喪失了記憶,直到一個多月前才想起了一切,也心痛的聽到外界對她的誤會及冤枉,更令她傷心的是雷德斯也相信她是殺人的兇手,下令要抓她。
她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殺人兇手。
為了這件事她哭了三天三夜,後來她決定要完成亞歷的遺願,好好的照顧貝兒。
她得到消息知道貝兒沒有在那三十多具屍體中,嬡紗猜想她會不會躲在親人那裡,這一問,果然被她找到了,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在她出去後,屋子已經被人放火燒了而救她的那位好心女孩也被燒死。
嬡紗懷疑是有人故意放火,而她的救命恩人成了她的替死鬼,所以她帶著貝兒先避人耳目,不讓要殺她的人知道她沒有死。
為了告訴亞歷她沒有辜負他的托付,特地帶貝兒來見他。
貝兒本來以為自己是個無父的私生女,卻沒有想到她的父親會是疼愛她的亞歷。
「爸爸,我好高興你是我的爸爸,因為你那麼疼我、保護我,可是那個壞女人……」貝兒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貝兒,乖,別哭了。」
「姊姊,我好恨喔!」
貝兒投入了嬡紗溫暖的懷抱,在逃命的這段日子以來,嬡紗的懷抱一向是支持著她的依靠。
「我知道。」
她也好恨,恨那個害死亞歷的娜亞,恨那個不查清楚便認定她有罪的雷德斯,更恨自己心中對他的思念竟一日一日的增加。
可是她卻不能見自己心愛的男人。
到現在她才明白一個平民要想見到君王有多麼的困難,更何況她現在是一個畏罪自殺的死人。
雷德斯,你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
竟然真的相信她會如娜亞口中那樣的不忠貞,那樣的心狠手辣?
她對他的不信任感到好傷心,但是她卻不能哭,因為如果她倒下了,那往後她和貝兒的日子又該如何過下去,所以她必須堅強。
「貝兒,你乖乖在這裡陪一下你爸爸,因為以後可能不會有機會見到他了。」
她決定離開這裡!
可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裡,她沒錢又沒有護照,更可惡的就因為她是女人。
該死的大男人、沙豬,在這裡只要是女人就不能自由自在的獨立辦事,找工作,她好懷念台灣的民主自由。
天啊!她也好想念爹地和媽咪,發生這種事他們一定難過極了。
在沒有辦法之際,她只好冒險去找桑姆。
在這個時刻,她相信只有桑姆可以救她,不會出賣她。
「姊姊,可是我好怕,陛下……喔!不!叔叔誤會你是殺人兇手,如果你被捉住了……還有那個壞女人──」
嬡紗伸手捧住貝兒的臉,對著那充滿憂慮的小臉說:「事到如今,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什麼馬啊,船的,我不懂。」
嬡紗笑了笑,「反正一句話,沒問題的。」
不成功那就只有成仁了。
「總之,乖乖等我,我一定帶你去台灣,讓你好好體會什麼叫做民主自由,男女平等。」
貝兒遲疑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她迅速的離去,在月光下嬡紗的背影如美麗的女神一樣,善良又溫柔。
貝兒跪在墓前,用著最真誠的心對著死去的父親說:「爸爸,希望在阿拉真主身邊的你能聽到女兒內心深處的懇求,求你一定要保護姊姊平安無事,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