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
龍蘭漪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朵朵笑得好開心,還拍了一下他的背,害他差點把口中的東西噴出來,「你的反應真是好好玩喔!」
「哼!」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點也不想要回應她。
虧自己剛剛還被感動了一下。
「像你這種從小就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就在她有點小失望他不懂得欣賞的時候,卻見到他的手伸向角落的一盤,在眾多可愛造型中一點也不出色的小山。
不會吧?那也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呢!
雖然自己是這些美味甜點的創造者,也吃過不少好吃或是很新奇的口味,不過她卻還是獨愛那一個。
她為它取了個名字,叫做金絲戀。
「這怎麼吃?」黏搭搭的,像一條條金色的線一樣纏繞著黃色的小方塊中。
「用這個沾冰水。」她連忙把冰水端到他的面前,好讓他可以沾著吃。
黏搭搭的黃色東西一沾到冰水送入口中後,一種外脆內熱的口感彌漫在口齒間。
「這是……地瓜?」他驚喜的說著,嘴巴裡還塞得滿滿的,卻已經又動手拿了另一塊,沾了沾冰水吃了起來。
朵朵笑得好開心,用力的點點頭,「對啊!」
「真是好吃。」
他幾乎快把那一小碗裡的地瓜給吃完了。
朵朵靜靜的看著他心滿意足的吃著金絲戀,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覺得自己跟他之間一定有某種看不見的緣分。
因為在這麼多的甜點美食中,他卻獨獨選擇了這個賣相不好的金絲戀。
這是老宮女跟她說過的一個傳說,她說要是兩個一起吃金絲戀的人,中間的金絲沒有斷,就代表對方是妳的真命天子,兩人注定會天長地久。
會是這樣嗎?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沖動,但是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挑一塊。」
「什麼?」
「你挑一塊嘛!」她撒嬌著催促著。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挑一塊,不過他還是挑了一塊,同時也見到朵朵閉上眼睛,然後也在碗裡亂挑了一塊。
「我數到三,一起拿起來喔!」
「嗯!」
「一、二、三。」
她跟他一起把手中的金絲戀拿起來。
朵朵的眼睛不禁愈睜愈大,只見原本還跟其他塊糾纏在一起的地瓜,居然跟在碗裡的一塊塊的脫離了,到最後只剩下他們手裡兩個中間連接著一條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麥芽糖。
「兩個連在一起,這樣怎麼吃啊?」他還反應不太過來,只想要拿筷子把中間的麥芽糖切斷。
「不可以。」
「為什麼?」
「你先吃。」
「為什麼?」
「不管啦!你先吃。」
雖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不過他還是把手裡的那一塊塞進嘴巴裡,然後等著看她要怎樣解決連接的那一條。
她也將手中的地瓜塞入口中,然後湊過身貼住他的唇。
他整個人愣住了,感受到小小的丁香舌在自己的嘴巴上面亂舔,把那一條麥芽糖舔到融化,才離開他的唇。
「要這樣弄斷才可以。」她秀氣的咀嚼著,小臉紅撲撲的。
「原來是這樣。」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喃喃低語著。
她的眸子與他交接著,一時間居然感覺到天雷勾動地火,她的呼吸梗在喉嚨。
他的口中依然在咀嚼,但是朵朵卻覺得他咀嚼的是她,接著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對了,謝謝妳的畫冊。」
他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朵朵的心跳也加快。
「不客氣。」她一說話,就感覺到她的呼吸過於急促了。
他的目光又回到她的臉上,「妳的臉好紅,是不舒服嗎?」
這個惡劣的男人明知故問,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再跟著對抗下去,因為她怕自己等一下會呼吸不過來而昏倒。
快點離開這個邪惡的男人吧!公孫朵朵。
「你慢慢品嘗,我有事先忙了。」
她想要優雅的離開,卻不小心撞到椅子,她低聲咒罵了幾句,然後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龍蘭漪用一只手撐在椅背上,手掌支著下巴,俊美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慵懶的笑容。
「真是有趣。」這個小女人在渴望他,所以才會被他的欲望嚇壞了。
「蒼老,這些東西賞下去。」
「王爺,你要去哪裡?」
龍蘭漪沒有回答,只是揚起一個神秘的微笑。
他要去查清楚,到底那個小女妖在臉紅什麼?
*** **** *** ** ***
「天啊、天啊!沒想到這個傳說會是真的!」
朵朵沖進廚房,正在裡面收拾的蜜兒頭也沒抬的問:「什麼事情這樣大驚小怪?王爺被妳的甜點征服了嗎?」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小姐會不會太激動了?
「金絲戀!」朵朵突然抓住了蜜兒正在擦鍋子的雙手,興奮得像是小女孩一樣。
「金絲戀?」蜜兒想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妳的意思是……」
「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他耶!我剛剛沖動的測試了一下,雖然我的測試是不需要的,因為就算不是也沒有辦法了,我都嫁給他,已經是他的人了,可是我居然鬼迷心竅的要他跟我一起做這個試驗……」她突然捂住自己發燙的小臉,發出一聲歎息,「沒有想到真的會是他呢!」
蜜兒忍不住笑了,「這樣不是更好嗎?證明了他是妳的真命天子,妳也不用再埋怨自己嫁錯人了。」
剛走到廚房外面的腳步聲因為蜜兒的話而停住了。
「我跟他又不熟啊!而且他還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破鞋呢!這口氣我怎麼吞得下去?」
「不過妳用那一招生米煮成熟飯也有點不妥吧?」
「就是要這樣。」她用力的點點頭。
「問題是那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啊!讓王爺誤會不好吧?他會真的以為妳是破鞋呢!」
朵朵原本想倒杯茶喝,聽到蜜兒的話,馬上放下茶杯,然後一副氣到頭頂快要冒煙的樣子說:「對啊!他以為我是破鞋,然後又穿了我這雙破鞋,那他跟我一樣爛,我就要看他還有什麼借口批評我?」
「不過還好後來王爺沒有怪罪小姐。」
「他才不會呢!」
「小姐這樣有把握?」
「他喜歡我。」說到這一點,她可是很有把握的,因為他看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下肚一樣。
她知道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欲望時,會是怎樣的神情,而他除了欲望之外,又多了一種令人心動的情感。
一定是喜歡她。
「那妳還玩他?」
「嗯!還會繼續玩下去。」而且她覺得好奇怪,大家不是都說他是個很風流的男人?可是除了一開始有去找那個柳依人外,之後他都乖乖的待在書房裡畫畫,乖得很,一點也沒有外傳的那樣風流成性。
原本她是想,要是他再去找其他的女人,她就要拿出自己准備好的十八招來對付他,不過現在幾乎是派不上用場。
「可是他是妳的金絲戀呢!」
朵朵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摸摸頰邊掉落的發絲,「對啊!他是呢!」
這樣就不可以隨便玩了,她應該要好好的愛才對。
「那要怎麼辦呢?」蜜兒有點哭笑不得的問。
此時門外的腳步已經移開,臨走的時候已經沒有剛出來那樣的輕松開心,而是多了一絲難掩的氣憤。
「妳說說看啊!現在要怎樣把你們一開始就誤會的結解開?」
朵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搖搖頭,垂頭喪氣的說:「不知道,不過,既然知道他是我的金絲戀,我一定會努力讓他喜歡我的。」她一下子又充滿精力及信心。
蜜兒看著為自己打滿氣,便開心離開的小姐,不禁搖搖頭。
小姐真是單純。不過也是因為她從不被命運或是挫折打敗,所以才會成功及擁有皇上的寵愛。
現在就要看她如何努力得到新婚夫婿全部的寵愛了。
小姐,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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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像是一只粉蝶兒一樣,開心的在王府裡走來走去,飛揚的裙角令她看起來輕盈靈巧,更加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
在哪裡呢?
她張著大眼到處的找尋著,而在府裡工作的下人們看到小王妃,也不禁被她可愛的身影及笑容所迷惑,就好像看到陽光出現一樣,充滿朝氣及活力。
不像另外一邊是陰天。
到底在哪裡啊?
朵朵攔住了一個正在挑水的下人問著,「知道王爺在哪裡嗎?」
「王爺?」
「嗯!」
「他在東苑的花園裡……」
「在畫畫嗎?好。」未待下人說完後面的話,朵朵已經開心的又離開了。
「等等,小王妃……」
這下子慘了,要是讓她看到王爺畫畫的情況,恐怕大事不妙。
挑水的下人緩緩的抬起頭,望著晴朗無雲的天空,擔心等一會兒就會烏雲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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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我跟你說,我替你找到一個好美的地方可以畫畫……」
朵朵開心的話飄散在空中,不敢相信的看著居然有三個裸體的美女躺在花海中,玉體橫陳,肉欲生香。
她又望向一邊散落的紙張,再望著靠在小涼亭的柱子上喝著酒的男人。
這是在畫畫嗎?
根本就是淫亂的戲碼真實的在眼前上演。
他畫的就是這種東西嗎?
裸女?!朵朵心裡的妒火逐漸燒起。
她不是不知道他最擅長的是美人圖,但是她以為是那種穿得漂漂亮亮的,只要乖乖的坐在那邊讓他畫就可以了,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龍蘭漪,你下流。」
憤怒的控訴馬上引得龍蘭漪緊閉的雙眼睜開,他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冷冷的笑著。
「笑什麼?」朵朵生氣的問著。
像是心死的人一樣,他開口的語氣一點溫度也沒有,只有尖酸刻薄的冰冷,一字一句的刺向她,一個一開始就打算要玩弄他的女人。
他冰冷的聲音卻含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任何人都聽得出來,要是朵朵不那麼生氣,也許就可以聽得出他的言不由衷。
「這就是妳家相公的興趣,更是才華,本王可以把一個個曼妙的女體全都畫在紙上,當然每一個本王也都享用過,而一旦享用過了,畫出來的美女圖會更有感情,更有……」
「下流、下流、下流!」她像是撒撥的小野貓一樣連聲低吼著,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不喜歡可以走,妳不用留在這裡忍受。」他殘忍的趕人。
「你!」她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卻還是不願意就這樣離開,希望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每一個嗎?真的每一個女人都上過床嗎?是不是真的因為如此,所以他的畫才會驚艷全國,連皇上哥哥都對他寵愛有加,珍惜他那不凡的才情。
看著她那雙水靈的眸子閃爍著受傷的光芒,他感覺到自己的心也狠狠的受傷了。
但是他要怎樣原諒那個女人居然只是在玩弄他!
在他以為這一樁被脅迫的婚姻還有點希望的時候,卻發現只是一場整人的鬧劇。
原來被人玩弄會這樣的痛,他雖然嘗到了這種滋味,卻不打算投降,承認被打敗了。
朵朵聽到他無情的話語,又看到其他三個女人嘲弄的神情,難堪的情緒令她承受不了,她咬牙轉身走開。
望著她氣呼呼的背影,龍蘭漪有種想要沖上去緊緊的抱住她,不要讓她離開的沖動。明明想要徹底的報復她,為什麼還會心軟?
他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企圖用酒精麻痺自己,心裡不禁想著,自從遇到這個小女妖,他喝酒的頻率就多了很多。
再這樣下去,他會變成酒鬼。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一群整齊的腳步聲,錯愕的發現面前出現了十個長得高頭大馬,可以跟男人相比的男人婆。
在這一排男人婆的身後,有個哭哭啼啼的聲音邊哭邊下命令,「把她們給我趕出府,以後要是再出現在本王妃面前,我就把她們隨便嫁給殺豬的。」
這個聲音……
「是。」
整齊的回答之後便是三個美女花容失色的尖叫著,沒有給她們掙扎的時間,就被那些男人婆拖了出去,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機會穿,讓經過的男僕人睜大了眼睛,口水都流滿地。
「其他人去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進來。」
「是。」
一下子東苑的後花園完全淨空,只剩下朵朵和龍蘭漪兩人。
「哼!本王都不知道這個家已經換人指揮了。」龍蘭漪閉上雙眼,不改嘲諷的語氣冷冷的說著,雖然再見到她回來,讓他有種開心的感覺,「隨便妳了,妳愛當女主人就當女主人,反正本王之前也一向不管事,只要妳以後不要干涉本王的事情。」
「你如果一定要畫裸女,可不可以求你以後只畫我?」朵朵可憐兮兮的,帶著近似絕望哀求的語氣說著。
不可以心軟,不可以再心軟。龍蘭漪不斷的告訴自己。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卻被震撼住了,「妳!」
不知何時,她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掉,落在她的腳邊,身上只剩下白色肚兜及褻褲。
他盯著她把剩下的肚兜解下,露出胸前那對渾圓的**,吹彈可破的肌膚更是讓那對少女峰顯得誘人無比。
隨著她略帶急促的呼吸,像是剛出爐的包子一樣的**也跟著上下起伏著,粉紅色的**不知道是因為激動或是冷空氣的關系,逐漸的轉變成嬌艷的嫣紅色,奪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她想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但是看到他挑釁的目光,只好又忍住羞怯將小手放下。
「答應我,只要畫我就好。」
為什麼會改變這麼大?這個小妮子不是一直很驕傲的嗎?剛剛不是哭得很傷心嗎?
為什麼又會這樣委曲求全的哀求他?
而他為什麼又會有種想要原諒她的沖動?
難道自己真的遇到克星了嗎?
他不知道朵朵一心一意把他當成了金絲戀,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是她感情唯一的歸宿,更加在剛剛的嫉妒中發現自己早已經愛上他了。
她不想要就這樣放棄他,所以她願意賭上這一回,如果輸了,她就會徹底的死心。
畢竟這樣赤裸裸的把自己的一切攤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尤其是自己深愛的人,她多麼害怕他會說出令人痛不欲生的殘忍話語。
但是她願意賭。
「天下美女何其多,妳要用什麼條件讓我這一生只能畫妳,只想畫妳,再也無法畫其他的女人?」他強壓抑著心裡的澎湃情緒,強迫自己的口氣冰冷無情。
敢玩弄他,這口氣他……
耍狠的心聲都還沒有說完,天空居然在這個時候飄起了陣陣細雨。
冰冷的雨絲打在她的身上,很快的,她的全身便沾染上了露珠。
他張大眼瞪著在雨幕中嬌小的身影,他人在亭子內,所以根本淋不到雨,但是她可以躲雨啊!
「下雨了,快點進來。」他冰冷的命令中已經掩飾不住對她的不捨了,只是他還在硬撐。
她沒有移動,哪怕雨水淋濕了她的身體,也讓她的身體滲入了寒意,整個人像是風雨的小花一樣顫抖著。
但是她就是倔強的不動。
「公孫朵朵──」
「答應我。」她輕聲的要求打斷了他更加憤怒的低吼,像是一定要得到他的答應才甘願。
「妳又在玩什麼把戲?」他咬牙切齒的問,他必須緊握著拳頭,才可以壓抑住自己沖入雨中把她拉進來躲雨。
她如果想要以此逼他屈服,那是絕對辦不到的。龍蘭漪硬聲的告訴自己。
「我沒有。」
「不然為什麼要這樣?」
她打了個噴嚏,然後又滴下了豆大的眼淚,她低下頭,輕輕的吐出,「我只是……不喜歡你看別的女人。」
他立刻全身僵硬住,一瞬也不瞬的瞪著眼前這個女人。
她不是對他只是玩弄的心態嗎?
「為什麼?」他粗聲的問。
「我……我喜歡你。」她紅著臉說著,默默的落淚,「我想要你只畫我一個,我不要你看別的女人。」
她為什麼要這樣哭著堅持他只看她、只畫她?
他應該要用更加輕視的目光及語氣羞辱她的,畢竟衣衫不整的人是她,這樣不害羞的在男人面前輕解羅衫的是她。
他可以笑她是蕩婦,笑她不知羞恥。
但是所有到嘴巴的話卻全都吐不出來,他覺得自己才是一絲不掛的那個人,才是**不知羞恥的那個人。
因為他居然會對一個站在雨中,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女人起了強烈的欲望。
看到她的肌膚冷到泛紫,他立刻失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