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鳩蘭一大早就坐在飯廳上,一張臉蒼白得可以,頭痛欲裂的她只能盯著前方不敢亂動,深怕一移動就想嘔吐。
「怎麼了,受到報應了吧?」東方闕悠哉的吃著早點,瞄了一下筷子未動的鳩蘭。
「我怎麼知道喝酒的隔天會這麼難受?奇怪,為什麼我這麼難過,爹爹卻沒事?」她的目光落在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老人家身上。
「啊!我是老酒鬼了,那一點酒我可不放在眼中,倒是媳婦啊!你的酒量太差了,不行!要多多加強,改天啊──」
「沒有改天了,鳩蘭不准再沾一滴酒,你也一樣,不准教壞我的妻子。」東方闕臉色冷硬的命令道。
東方榮不以為忤,因為兒子口氣雖冰冷、神色不善,不過那份呵護的心意卻是掩飾不了的。
再聽到下人說,這臭小子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娶進門的蘭丫頭,每天晚上卻都會準時回房,不再像以前那樣在書房中逗留好久,有時外出好幾天也不回來。想必是蘭丫頭對他有吸引力,才能讓這臭小子天天準時返家、生活有規律,像個成家的男人。
「小子啊!知道媳婦的好了吧?要懂得珍惜她,雖然我很希望你快跟蘭兒生一大堆孫子讓我抱,不過,也要多憐惜一下人家,瞧她一臉睡眠不足的樣子,氣色都不好了。」
鳩蘭已經頭痛得說不出話來,現在又聽到東方榮這一番話,她更有種想要昏倒的衝動。
「你這臭老頭說什麼話?」東方闕突然大吼一聲,令所有人嚇了一大跳,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鳩蘭訝異的發現他臉上竟然有一抹紅暈。
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臉紅?!
所有人充滿曖昧的目光令他渾身不自在,他索性放下碗筷。「吃飽了,我去屋裡。」他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了些什麼,轉頭對鳩蘭說:「夫人!」
他的稱呼令鳩蘭一時反應不過來,所以整個人還沉浸在宿醉的狀態中。
「夫人!」他不耐的提高音調。
「小姐,姑爺在叫你。」小洛連忙拉拉她的袖子提醒,但來不及了。
「啊!」鳩蘭一抬起頭,立刻迎上他放大的俊臉,嚇得她大叫一聲,連筷子都掉了地。
糟了!又出糗了!鳩蘭在心中暗暗叫苦。
「相公,什麼事?」她低下頭,一臉委屈的樣子令他要罵也罵不出口,只能歎口氣,?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
「今天沒事就去睡覺,把眠補足,想吃什麼就叫小洛去張羅。對了,喝一杯熱茶醒醒酒,這樣子頭就不會那麼痛了,知道嗎?」他關心的叮嚀。
「知道。」她柔順的點點頭。
「乖,回來買禮物送你。」說完,他似乎想要親她一下,不過在瞄見一堆好奇的眼光後,決定作罷離開。
鳩蘭依依不捨的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之後才轉頭迎上東方榮饒富興味的眼光。
「媳婦啊!不簡單喔!居然可以讓那臭小子變了個人似的,出個門嘮嘮叨叨的,你可知道他以前連出門都不會跟我說一句,更別說是擔心我有沒有睡飽。真是有了愛人沒了親人,我好可憐,沒人關心。」
「爹,別這麼說,我也很關心你啊!不然等一下我親自端杯熱茶讓你醒醒酒──」
「不用了,我是說著玩的,倒是你,有這份心也就夠了。
你是個好女孩,我就說你和阿闕是天生一對的。相信我,不會錯的!」
她低頭微笑,想起自己的相公時都還會感到胸口熱熱的。
恍恍惚惚記得昨晚她似乎說了些什麼話,有沒有可能洩漏了自己內心的秘密,跟他說了那三個字?!
如果有的話,那她有多羞啊!
但隨即她又想到,他的回答呢?也一樣嗎?如果不是呢?
這樣複雜的心思讓她的頭更痛了!
該死!下一次打死她都不喝酒了,這哪是酒,簡直和毒藥沒兩樣!
頭好痛!???當天晚上,鳩蘭連東方闕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因為她睡著了!
恍恍惚惚之中只感受到他那強壯手臂及胸膛的溫暖,他給了她一個晚安吻之後,便抱著她沉沉的入睡了。
到了半夜,她緩緩的睜開雙眼,坐了起來,這下子人睡飽
了,腦袋也完全清醒了。
她看了眼身邊已經熟睡的男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伸手輕摸著他披散的長髮,濃密的黑髮櫬托著他英俊的臉龐,更加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那樣聰明、優秀、出色又英俊得不可思議,自己何其幸運可以得此如意郎君。
她小心翼翼的低頭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後輕聲的說:「我好愛你,你知道嗎?」
一想到自己半夜不睡覺,竟然像個花癡般偷看自己的相公,她就覺得好笑,鳩蘭啊鳩蘭,你真是個笨蛋!
她悄悄的下床正準備往外走時,卻被一隻手給捉住,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他給一把摟往懷中。
「剛才你偷偷的做了什麼?」
「我……沒有啊!」
「沒有?」他可不相信,因為他是被她吻醒的。
「真的沒有嘛!」
「那你半夜不睡覺,要做什麼?」
「我起床……尿尿。」她低頭小聲的說,?自己剛才的可怕行?找了一個借口,事實上她也真有那個意思。
「是嗎?那要我陪你去嗎?」他體貼的問。
「不用了,反正我又不怕黑,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放開我嘛!」她羞紅著臉離開他,他也沒有抗議。
「早去早回,沒有你我會睡不著的,因為我已經習慣有只小貓窩在我懷中。」
他的話令她心跳加快,她連忙轉身逃離他那曖昧的笑容及灼熱的目光。
東方闕躺回床上,等一下她回來時,他可要向她逼問清楚剛才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昨晚她喝醉了沒法問,今晚他一定要弄明白。
就在此時,卻聽到門外傳來女子的驚叫聲,他猛然起身。
蘭兒?!
他想也沒想的奪門而出。
當他衝到現場時,只見葉靜跟一群蒙面人打了起來,他也毫不遲疑地加入了戰局。
「大哥,小心,他們的武功不凡!」葉靜小心的提醒著東方闕。
對方的有四、五人,個個武功都不低,東方闕雖為生意人,但本身也學過武,自然不怕他們。
他側身一轉,輕巧的閃躲過兩、三名黑衣人的急攻,順勢使出一招「塵起飛揚」,猛拂右腕,指風如箭般一閃而逝,只見其中兩個蒙面人當場受了傷。
葉靜也揮掌而上,左掌施出一計「白雲飄山」,另一個黑衣人也受了傷。
「啊!救命啊!」小洛的呼救聲傳來。另一個黑衣人利用兩人分不了身時,捉住了在一旁觀看的小洛。
「小洛?!」
葉靜一見到那黑衣人抽出匕首架在小洛的脖子上,臉色馬上大變。
「放開她!」他冷冽的目光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親切隨和。
「葉靜,救我!」小洛花容失色的向他求救。
聽到她的呼救,他立刻射出了獨門暗器「風靜箭」,準確無誤的射中黑衣人的咽喉,一下子,他鬆了手,倒地嚥氣了。
其他人見狀,紛紛迅速逃離現常
「小洛!」葉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抱住差點癱軟在地的小洛。
小洛一見到他便鬆了口氣,被他抱在懷中,所有的害怕全都化成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葉靜……」她埋首在他的臂彎,哭得像個淚人兒。
「沒事了,別怕。」他連忙安慰著她。
就在此時,小洛又發出一聲慘叫,「糟了!小姐她……她……」
「她怎麼了?」東方闕正在四處找尋著嬌妻的人影,聽到小洛這麼一叫,可把他的魂差點嚇掉了。
「她被黑衣人捉走了!」
「什麼?!」???一個月後天邊雷聲隆隆,烏雲遮月,東方闕獨自一人靜靜的坐在後園的蓮花池畔。
一個月了,蘭兒,你到底在哪裡?為何我會找不到你?他在心中不斷地?喊。
在失去她之後,他才徹底的明白自己心中是有她的!
有那個不會吟詩作對,卻會說俏皮話的她;有那個凡事都少根筋,但卻充滿熱情的她,有那個愛跟他撒嬌又倔強的地。
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該死的你!竟然用你女人的嬌媚佔有了我的心,如今又不見了,讓我找不到你!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你到底在哪裡?我為何找不到你呢?我絕不承認,絕不承認你死了,絕對!」他不甘心的扯下一朵白蓮說道,心中不願承認她平空消失。
「大哥!」葉靜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心痛的看著這些日子以來吃不多也睡不飽的大哥。「你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睡不著。」
「在想蘭兒?」
東方闕歎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星光,「我到現在才明白,我真正要的女人是她。這些沒有她的日子,我受夠了,就算是將整片國土翻過來,我都要找到她!」
「不可能找不到她的,只可惜查不出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不過肯定和漁民有關。大部分的漁民都同意接受你的安排,只有少數人不願意放棄,如果刺客擄走蘭兒是為了報復你,那也該有消息了,而不是這般無聲無息,怕只怕蘭兒她凶多吉少……」
「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我也不允許!」東方闕鐵青著臉低吼。
葉靜愣了一下,隨即拍拍至友的肩,「我也不希望有這樣的結局,不過……」他吃了口氣,「我會繼續找下去,別擔心了,蘭兒心地善良,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的,她會沒事的!」東方闕喃喃地說,但他的心卻不是那樣的確定,蘭兒,你會沒事的,對不對????花煙樓「啪!」
一陣響亮的巴掌聲在一間雜亂的小屋內響起,只見一個年的四十歲的中年婦人正面目猙獰的瞪視縮在一角顫抖的人兒。
「居然是雙破鞋,虧我花了那麼多錢買下你,瞧你細皮嫩肉的,模樣活像個小處女;卻沒想到已經和男人廝混過了,那我也不用再對你客氣,你明天起就給我接客!」
說話的人是花煙樓的老鴇,一個月前,兩名大漢將這女娃賣給她,再三向她保證是個「原裝貨」,但是卻沒想到在大夫診斷之後,竟發現她已經有了身孕,更可惡的是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想要退貨都沒有辦法。
「我說話你是聽到了沒啊?」老鴇伸手就是一記狠捏,痛得她淚水都流了下來。
「不要打我。」
「哭!就會哭!我告訴你,如果你再反抗的話,我就把你的孩子弄掉。」
「不!不要!」她連忙抱著老鴇的腿,流淚哀求。
「那你就聽我的話。」說完,老鴇無情的啐了她一口,邊罵賠錢貨邊走了出去。
等到只剩下她一人時,她才抬起頭看著鐵窗外的星光。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助,清麗的臉龐佈滿了淚水,眼神充滿了哀戚及無助。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人賣掉,還有了身孕?
她的家人呢為她如果有孩子,那是不是也有相公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無助,她想要解除這些迷惑,卻怎樣也想不起來。
失憶?!
她摸摸自己的頭,想起一個月前她的頭受了傷,之後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傷心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哭是哭她的遭遇、哭她是個沒人要的人、哭她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哭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如何。
但她明白,一旦落入這裡,她的未來可能比死更慘了!
轉身看向四周,她想要找到可供自殺的利器,看到角落有一塊殘破的瓦片,她連忙衝過去拿起瓦片,一咬牙往自己的手腕上割。
鮮紅的血滲出她雪白的手臂,一陣刺痛令她哭得更大聲,她咬住下唇,用力要再割下去時,卻聽到一個低沉又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響起──又是這個呼喚的聲音!
在這些天天挨打、挨餓的日子裡,她總會聽到有一個人這樣深情的呼喚她。
蘭兒!
是她的名字嗎?呼喚她的人又是誰?為何會令她有種眷戀心痛的感覺?他跟她有關係嗎?是孩子的父親嗎?是她的愛人嗎?
是……她整個人趴在地上,是什麼人都不重要了,因為他不會知道她在哪裡的,如果知道為何不趕快來救她?!
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發抖的身子,閉上眼睛,她只感到好累、好餓、好渴。那老鴇為了防止她逃走,一天只給她喝一點水、吃一點東西,身體虛弱也就沒有力氣逃走了。
她會想辦法活下去的,為了她肚子裡的寶寶。
她有種直覺,這個孩子是她和另一個男人愛的結晶,她不能失去它!
又冷又可怕的黑暗包圍著一身疲累的她,終於在體力不支的狀況下,她沉沉的進入了睡夢中……當晚,她夢見自己在一間華宅之內,笑得十分開心,一個英挺的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還是快樂的衝入他的懷中;但幸福的感覺卻被無盡的黑暗所阻擋,她像是被無數只手捉住,無法投入心愛的人兒懷中。
「放開我!讓我過去,我要回到他的身邊!」她用力的哭喊著、掙扎著,卻都沒有辦法接近他。
「蘭兒!蘭兒!」
一聲聲深切的呼喚令她心都碎了,到最後只能筋疲力盡的被那些無形的黑手硬生生的捉回黑暗之中……「闕!救我!」她下意識的喊出了這樣一句話,在睡夢中流下了心碎的淚水。???「蘭兒!」
東方闕猛然大叫一聲,一身冷汗的坐起身,只見葉靜和東方榮同時衝了進來。
「怎麼了?蘭兒回來了嗎?」東方榮急得在屋子四周尋找,卻不見任何人影。
葉靜則走到一臉慘白的東方闕面前。「大哥,你怎麼了?」
「她沒有死,我夢見她了,她沒有死,她還跟我求救呢!」他伸手緊緊捉住葉靜的手臂不放,神情激動萬分。
「那只是做夢,不准的。」
「不!」他連忙下床,握緊拳頭捶了一下桌面,「是真的!她向我求救,她一定是被人捉起來了。葉靜,告訴那些不肯妥協的漁民,要什麼條件開出來,我不能再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只要他們放了她,我不再堅持了。」
「這……會損失很大,不過如果可以換人回來,那自是在所不惜。但是我派手下調查的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陌生女子的蹤?,只怕蘭兒已經不在他們手中了,那我們再受協,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管!我只要她回來,平平安安的回來!」他聽到她的呼救,一聲聲、一句句是那樣的強烈,她在等著他去救她!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淚流滿面的衝了進來,一進門便跪在東方闕的面前,不停的磕著頭。
「姑爺,求求你,救救小姐!」
「小洛,你怎麼了?」葉靜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不明白她何來這種奇怪的舉動?
「我夢見小姐跟我求救,說她在一個很黑、很暗的地方。
我問她,她就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小姐從來沒有哭得那麼可憐,她一定很痛苦……」說完,小洛又掩面哭了起來,教所有人的臉上全布了一層寒霜。
東方闕憤怒的轉向葉靜,「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要那些人償命的!葉靜,給你三天,三天再找不到她,我就剷平東岸漁村,到時誰也不要怪我無情。」
說完,他拂袖離開,留下一臉淚水的小洛、一臉凝重的葉靜,以及一臉心痛的東方榮。
「大哥一發火,那些無辜的漁民就受到牽連,這些該死的黑衣人!」
「阿靜,難道都查不出黑衣人的身份?」東方榮問。
他搖搖頭,「很顯然這些黑衣人並不是那些反抗的漁民所有指使,有可能是大哥的死對頭乘機會報仇,否則也不會抓走蘭兒卻沒有拿她當作籌碼來跟咱們談判,如果真是這樣,那要找到人就難了,除非找到那些黑衣人才能問出蘭兒的下落。」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小洛擦乾眼淚連忙告訴葉靜,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想到的辦法。
「你說!」
「可不可以把那死掉刺客的屍體掛在城門外,相信他的夥伴一定不忍心他屍骨如此遭人淩辱,而會現身搶屍的!」
「可是那些刺客難道會不知道是個陷阱,而自投羅網?」東方榮問。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試,畢竟咱們沒有別辦法了,不是嗎?」她說。
葉靜聞言點一點頭,「好!就這麼辦!」
只有走這一招險棋才可以讓這種痛不欲生的日子結束,也只有這一招才能知道蘭兒的行蹤。???花煙樓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美女如雲,讓夜晚的花煙樓熱鬧得不像夜晚,反倒像是白天一般。
但後院卻傳出有人在鞭打人的聲音,讓花煙樓中的妓女們都替那新來的小女子感到憐憫。不過,沒有人敢開口替她求情,只因為那老鴇是個狠角色,打人、鞭人下手可不輕,儼然不將這些可憐的青樓女子當人看,不聽話的人就打,打到受不了香消玉殞的大有人在。
「不要打了,求求你……」鳩蘭傷痕纍纍的搖頭,想要閃躲迎面而來的棍棒。
「要你接客,你就反抗我?也不想想,你現在是個大肚婆,客人願意點你,你就要偷笑;沒想到你竟敢動手打客人!
你以為你是我花煙樓的紅牌啊!就算是我花煙樓最紅的蝶兒也從不會動手打人啊!今天我如果不逼得你就範,那我就不用開門做生意了。」說完,只見她從火爐上拿起藥壺,倒了一些藥進碗中。
「你想要做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不!我不要喝!」
鳩蘭咬緊牙關,猛烈的搖搖頭。不!不要!她害怕的看著老鴇手中的湯水,一股不祥的預感令她整個人不停的往後退。
「別躲!喝下這一杯,明天痛一下,孩子就沒了。這樣你總該認命的給我接客了吧?敢再對客人不敬,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喝!」
不!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頭也像是要甩掉一樣的搖著。
「不要?」老鴇冷哼一聲,「不要也不行。來人啊!捉住她!」
她一聲令下,只見兩名大漢上前捉住她,而鳩蘭仍拚命的掙扎。老鴇一火大,衝上前扯住她的頭髮,痛得她更加淚流不止。
「賤人!給我喝!」
「唔……」鳩蘭抵死不從,她要這個孩子!老天爺,求求你,救救這個可憐的孩子吧,誰來救她啊!她心中悲慟的?喊又有何人聽得見呢?
就在她喝下了一點點的湯藥時,一名妓女急忙的衝進來。
「嬤嬤!不好了!」
「什麼事?」她停下手中的動作。
鳩蘭乘機推翻她手中的碗,湯藥隨著碗的碎片灑在地上。
「賤丫頭!」老鴇二話不說又是一記耳光,當下把她打倒在地,還好有稻草墊著才得以沒事。不過,她的嘴角滲出血絲,臉頰也腫了起來。
「嬤嬤,別打了,外面江知府派了華捕頭要來找人。」
「找人?找誰啊?」
「不知道,只說是首富東方家的人。」
「東方?!」那可不是她惹得起的,「咱們快去,你們守著她,不准她逃了。」老鴇走到了門口,想想又不對,「把她捉到後山那間柴房,免得被華捕頭發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