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處處雕梁畫棟,歌聲似有若無的隨著吹拂過的春風傳送到求歡的人們耳中,忘卻了人間的不愉快、痛苦,寧願在美人、醇酒、歌舞當中找到痛苦的宣洩。
但是有個人卻不在乎別人要怎樣痛苦,要怎樣去死,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間小屋前,獨自喝著自己帶來的酒。
不同於其他在秦淮河畔的輝煌豪宅,這間小屋外面有竹籬,粉紅的小花沿著小小的籬笆旋繞著,在綠葉的襯托下顯示出我見猶憐的氣質,小小的花蕊像是黑夜中的星星,小巧點點,徐徐的春風伴隨著誘人的花香瞬間襲上窗邊的簾幕,輕晃了幾下,引得一串小巧的貝殼裝飾發出清脆的樂音。
在屋子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池塘,裡面有一對對可愛的水晶魚悠哉的游來游去,旁邊還有一只母雞帶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雞四處覓食著。
還有一只不長眼的白色圓球待在他的腳邊攻擊著他的鞋子。
雖然不會痛,但是他不希望這只小畜生咬壞了送鞋人的一片心意。
當他又憂郁的喝光手中的酒時,見到遠方有兩名年輕男子正畏畏縮縮的走過來,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請問……”
“你們走錯地方了。”他無情的語調令人聽了宛如置身在冬天裡。
他很難得說這麼多話,不過眼前兩名男子脂粉味也未免太重了吧!看來是太常尋歡作樂,感染到女子均氣息了。
由於十分厭惡這些尋歡客,所以他沒有注意到眼前兩名男子眼中那抹無法掩視的愛慕之意,但是又礙於自己現在的裝扮,及男子那一身難以接近的冰冷氣息,不禁退縮。
還是把本來要做的事情做好,不該再做其他的妄想,自己本身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兩名男子互相望了一眼,然後看到小屋前面掛著“無憂小築”的牌子,便想要進入。
倏然,一把白色的竹簫被當成擋人的工具擋在兩名男子面前,“今天主人不接客。”
“可是我們已經預約好了……”
一聽到這種歡愛還可以預約,冰雪不禁怒火中燒,但是他並沒有顯露於外,只是冷邃的眸子變得更加漆黑,口氣更加冰冷,“主人臨時生病了。”
“請問什麼時候可以好?”
“永遠都好不了了。”
“這樣啊……”
“滾吧!”
就在兩名男子被那股難以承受的冷氣狼狽的趕出無憂小築時,卻見到一個嬌小的女子正搬著一大堆的木柴緩緩的走過來。
一看到有人被趕,有人趕人,她馬上丟下手中重得要命的木柴,快速的沖了過來。
“冰雪,你又在趕我的客人了嗎?”
冰雪臭著一張臉,輕哼一聲,沒有承認,也不想要否認。
絲月露出甜美的微笑對著兩名男子說:“你們是王公子跟張公子吧?你們好,我是秦絲月。”
當她笑咪咪的帶著兩名男子進去無憂小築時,冰雪氣得想要殺人,卻被她回頭一記警告的目光止住,只能坐回原位,痛苦的喝著自己的酒。
他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冰雪的女人居然要接客!而他居然還坐在外面忍受她在屋子裡一次應付兩個恩客!
是啊!他該承受的,因為這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當初那個善良又可愛的小女人又怎麼會淪落煙花地,還成為花魁!
現在男人的審美觀變了嗎?不愛美女了嗎?
他又狠狠的喝了一杯酒,心裡想著,當花魁的第一條件可是要長得國色天香,但是他的月月雖然也是像月亮一樣小巧可愛,不過離花魁還是差一截,偏偏她的恩客卻是多到還要排隊預約。
該死!連他想要碰她,都還要排隊。
冰雪從懷中拿出珍藏的牌子,上面的號碼是三百號,剛剛那兩個臭男人是兩百九十八號跟兩百九十九號,他原本想,趕走他們就可以馬上輪到他了,但是……
該死的!
他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平常他是滴酒不沾的,因為任務在身的關系,他明白喝酒會誤大事,但是今天例外,因為他放長假了。
自從出江湖以來到替太子服務,他從來都沒要求過要休假,但是這次例外。
他不但要好好的休息,更要好好的重新獲得他的小老虎娘的芳心。
過沒多久,他就看到剛剛進去的兩個男人走了出來,看了他一眼,又曖昧的偷偷笑著,無視他凶狠嚴厲的怒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離開了。
可惡!他們是沒看過帥哥嗎?看過就算了,居然還邊看邊笑,他當不覺得那兩個男人跟娘兒們一樣。
但是很快的,他就把憤怒的目標轉向屋內的那個女人,手裡緊緊的握著寫著三百號的牌子,仗著一絲酒意,大步的走進無憂小築。
三百號,這次一定要成功。
絲月正動手整理著剛剛客人喝過的茶杯,耳邊聽到一個大大的聲響,然後就發現某個人已經面無表情的踢破門,大步的走向她。
“你……”
她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欺到眼前的男人一把抓住肩膀拉向他,和他那張俊美的臉龐靠得很近。
“你要做什麼?”她的語氣有點不悅。
“我是第三百號。”
“什麼?”
冰雪冰冷的低吼著,“也就是說你要好好的伺候我,因為我是你第三百號的恩客。”
說完,他便狂野又霸道的吻住她。
一如往常那樣,略帶冰冷的唇卻可以帶來似火山爆發般的天旋地轉,讓她無法自拔。
“我……不接……”她好不容易在暴風圈中找到一絲空隙的說著、掙扎著,但還是無力掙脫他那堅決的臂彎。
他黑眸一瞇,神色更加陰沉,對於她的反抗很顯然的感到不愉快了。
“你放開我。”
“怎麼,剛剛那兩個男人就可以滿足你嗎?別以為我會忘記你曾經在我懷中叫得有多大聲,忘記你曾經怎樣哀求我的騷樣子。”嫉妒令他說話傷人。
“更別忘記你當初已經叫我走了,既然你這樣絕情,就不要怪我對你無義。”她一想到過去的種種,依然心痛如刀割。
“所以你就自甘墮落嗎?你就這樣帶著我的孩子來到這個煙花地方?”
“我要生活,我要養孩子,這就是現實的殘忍。”
“沒有人要你出賣肉體。”
“至少我出賣的是我的肉體,不是我的靈魂。”
“這不是理由,而且你會有人買,還真是奇怪。”
絲月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老羞成怒的說:“你說這個話太過分了,我受傷了。”
聽到她說出內心話,冰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俊美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紅,“我只是實話實說。”
絲月生氣的推開他,然後走到離他遠遠的地方,別過臉去不想理他,學他冷冰冰的口氣說:“反正我不接你這個三百號的客人,你走吧!還有,寶寶在哪裡?還我。”
他身子一挺,英俊瀟灑的說著,“寶寶不還你。”
“你!”
“除非你接我這個三百號的客人。”他排那麼久的隊,她怎麼可以不接?
“你這個大色狼。”絲月臉上有一片紅。
冰雪沉默著,只有那雙漂亮的黑眸狂燒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欲火。
當初也是這種神情讓無數的爭吵都消失,但是今天她不會再被迷惑了。
“說我色?你也沒多單純。”他故意把話說破,滿意的看著她愈來愈紅的臉。
“不是說我沒人買?那你現在又這樣色迷迷的看著我,不是自打嘴巴嗎?”
她最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我不一樣。”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有什麼不一樣?”她口氣刻意的嘲諷他。
他輕輕的歎出一口氣,好像在面對一個學生說過好多次都還聽不懂老師的話一樣,緩緩的說道:“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將會是唯一個,更會是最後一個。”
她的小臉一陣冒煙,“你真是不知羞。”
“學你的。”
“你!”她當初怎麼會以為這個男人是個木頭、冰山,一定很好欺侮,可以吃他吃得死死的,現在她才明白自己吃了大虧!
不但被他吃乾抹淨,還傻傻的替他生了個小老虎,現在更被他欺侮,她真是太笨了。
突然,他迅速的移到她的面前,她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又落入他的懷抱裡,被他有力的臂彎箍著。
“三百號。”他又重復一次,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威脅,更像是在嫉妒。
床上美麗雪白的雪紗微微的飄動著,窗外風鈴聲清脆的響著,絲月嬌小的身子靠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略帶冰冷的體溫。
這是異於常人的感受,但是體溫低並不代表他的心就比一般人冷淡,只要遇上對的人,他也可以像團火。這是絲月跟他相處過後的最真感受。
冰雪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順從了,逕自伸手解開她身上的結扣,露出白白嫩嫩的肌膚。
“我不可以這樣讓你為所欲為的。”她顫抖著說,口中雖說不可以,卻也明顯的表達出來她是抗拒不了的。
“別忘記我是你的第三百號的恩客,你要好好的伺候我。”
聽到他一直強調,令她火大,她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掙扎的想要離開他,但被他更快一步的抓住。
“怎麼?又不乖了?”
“我有不接的權利,你答應過不會再管我的。”
他邪氣的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印下一連串的吻,然後伸出手用力的把她又拉回來貼在自己的胸前,大手更是放肆又霸道的**著她胸前的柔軟。
“在你生下我的小老虎前,我的確是不會再管你,但是現在小老虎出生了。你,我就不能不管了。”
明明知道他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因為寶寶的關系,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卻還是那樣的傷人,那樣的令人不堪。
明明知道,卻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唉!是欠他的嗎?絲月無言了。
“寶寶呢?”她現在唯一的安慰就是寶寶了,如果再失去寶寶,她一定會崩潰的。
當初他一出現,就把小老虎帶走,還威脅她最好不要再逃走了,她都還沒跟他算這一條帳,現在他如果不把寶寶還給她,她一定會跟他拼命!
他突然湊近她的臉龐,輕咬著她小巧的耳朵,火熱的氣息吹拂著,像是戲弄,更像是挑釁,“好好的服侍我,這樣我才會告訴你,小老虎在哪裡?”
“你!”她氣得牙癢癢的。
他黑眸一瞇,警告意味濃厚,絲月不得不妥協了。
冰雪一把將絲月緊緊的拉向懷裡,然後霸道的低下頭,往她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口吻去。
絲月愈是想要掙扎,他就抱得愈緊。
“唔……”小巧酥軟的丁香舌被他放肆的舌頭貪婪又饑渴的**著,將兩人以往的情欲全數喚回,一波波的快感將絲月的理智一點一滴的吞噬掉了。
不是已經忘記了嗎?不是說不要再想起了嗎?絲月用著僅剩的理智掙扎著,但是不掙扎還好,愈掙扎,身體的摩擦帶來了高漲的欲望,也刺激著眼前男人身體裡的野獸更加蠢蠢欲動。
他的唇更加用力的**著她可愛的小嘴,雙手也加重了他按住她雙手的力道。
“你還是一樣甜。”
“放開我。”她氣呼呼的命令著。
但是冰雪一點也不理會她,相反的,他看著身下憤怒的紅顏,掙扎的雙手被他強悍的壓住,修長的玉腿硬是被他用身體分開,脆弱的少女**隔著那薄薄的褻褲,感受到男人逐漸囂張的欲望。
“不要……”
“我等了太久了。”
絲月喘息著躺著,冰雪則趴在她的身上,兩人的心互相的貼著,都像是打鼓一樣的狂跳著。
絲月感覺到好疲倦,全身酥麻,一點力氣也沒有,但是不可以讓這個男人就這樣躺在她的身上度過一晚。
“你這個大壞蛋,滿足了吧!你可以離開我的身體了吧?”她又氣又羞的推推他,想要移動卻又不敢,她的腿仍不知羞恥的張開著,因為他的**還霸道的占有著她,不肯離開。
見他沒有動作,她更是生氣的大力推他。
這次他有反應了。
“月月。”他俊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然後不斷的吻著她的臉。
“你該走了。”她像是在閃躲狗狗熱情的親吻一樣,不斷的左閃右躲,但是每次都還是躲不過在她的臉上落下的火熱的吻。
他不但沒有離開,而且還動手解開她剩下的衣服。
“你做什麼?”
“剛才只是先充饑一下。”
“充饑?”
“現在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什麼?”
她原本以為剛剛那樣激烈的交歡已經滿足他了,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說剛剛那只是充饑而已!
絲月想要掙扎,但是他已經解開她白色的肚兜……
兩人像是瘋狂的野獸一樣享受著結合的快感,一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才肯罷休。
他們身體交纏了許久,絲月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正強力的震撼著她的胸口,她閉上雙眼等待著激情的火焰退去,小小的手指也不自覺的在他的胸前畫出一顆顆愛心的輪廓。
冰雪寵溺的任由她把自己當成畫布一樣,隨便她愛怎樣就怎樣。
絲月突然看到一條幾乎快要看不到的疤痕,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初兩人的相遇,就是因為這條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