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拋到半空中又重重落下的李蜜,忘了要喊痛,整個人嚇得臉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落水狗樣。
「啊!」好粗魯的男人,竟然敢把她這個千金大小姐用丟的。
「你這個笨女人,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被你給害死了。」
歐陽芸也一身狼狽地爬上岸,全身濕淋淋地喘息、咳嗽,一邊對她斥責。
她不服氣地抬起頭想要對他抗議,但是一見到眼前的男子時,她整個人愣了一下。
是他!!
她不會認錯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面容就已經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裡,久久無法忘懷。
濃密有形的劍眉,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睿智、聰明的光芒,漂亮好看的鼻樑,俊逸的臉龐散發著一種天生的貴族氣質。從他的一舉一投足都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王者氣勢。
那樣的一個男人只要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就會緊緊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當時她是幾近癡迷地望著他,對於自己的相公是一個這樣出色的天之驕子而感到驕傲及欣慰。
但是,他卻沒有相同的感覺,反而用逃跑這個行為來羞辱她那初綻的少女情懷。
當再次見面的同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比想像中還要恨他。
「殿下,見到我不趕快轉身逃嗎?」像之前那樣子落荒而逃啊,她的心中恨恨地想著。
聽到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他困惑地看著眼前嬌小的女子,總覺得……
有點眼熟。
「你,不會剛好是我要找的人吧?」
「找我幹什麼?」
李蜜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全身濕透,卻仍然俊美得令人屏息的男人。
怎麼會有男人連當只落水狗都是最帥的那一隻,不公平!!
而且她的心怎麼可以跳得那麼快,快到她不知所措,快到她情不自禁地呼吸困難。
本能反應令她有種想法,那就是她寧願浮沉在冰冷的溪水之中也比跟他面對面,四眼相瞪要來得好。
「如果我沒認錯,你應該是……」
「我不是。」
她急忙地轉身拔腿就中飯,但還未來得及跨出第一步,她已經被人自背後一把捉祝
「見到我,你不是應該高興的,歡天喜地地撲進我的懷裡嗎?我親愛的未婚妻。」他用力將她拉向自己,並刻意地湊近她的耳邊低聲地說。
對於兩人才見過一次面,李蜜對於他可以如此認出自己感到不可思議,也對於他的靠近感到更加的不安。
「放開我,殿下,這樣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歐陽芸挑了挑眉,成何體統?
果然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說話三個字不離道德規範。
這麼生疏的口吻令他感到不悅,「如果我沒記錯,你我之間應該是夫妻關係,身為你的丈夫不只可以對你拉拉扯扯,就算是摟摟抱抱,我個人認為你不能有任何意見的,對吧,娘子?「
李蜜的回答只是睜大眼,沒有開口說話。
貓眼,明亮又嫵媚,幽深似潭卻閃著不馴及傲慢,綴著一排長而濃密的睫毛,感覺似要被納為水汪汪的眼眸所吞沒。
她有一雙貓兒的眼睛,激起他體內身為男性想征服的慾望。
女人,他見過很多,高傲的女人,他見過更多,但是擁有一雙撼動心房眼眸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當她鼓起勇氣地抬起下巴想要開口,卻被他突然靠近的俊臉給弄得芳心一震,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迷人的緋紅,那般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競令他的心房如被電擊到一樣。
「殿下,如果我沒記錯,不想要我的人,應該是你吧?」
她用他的話回了回去,心裡卻狂跳不已,她對自己竟然敢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感到不安,但,她勉強告訴自己,她才是應該生氣的人。
被丟下,被辜負的人是她,而她是一點錯都沒有的受害者。
頭一次,有女人敢這樣勇敢地瞪著他,糾正他,看來他對眼前這個小東西該另眼相待才對。
歐陽芸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灼熱的目光緩緩地梭尋在她紅通通的臉上,然後才緩緩地落在她若隱若現的較好體態上。
薄薄的布料因濕意而貼在她身上,將曼妙的嬌軀展現無遺,也許是因為冷又或者是他的視線太過灼熱,玲瓏剔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他感覺到體內蠢蠢欲動的火焰逐漸地被喚醒,而她卻只是張著一張無辜、純真的大眼困惑地望著他。
天啊!男人最致使的吸引力,他忍不住暗自申吟著。
他在看什麼?
糟糕!
她想不著痕跡地遮掩住,但他的動作比她快,已經快一步覆上她的胸口……
李蜜閉上雙眼,感覺到臉頰發燙,然後深吸一口氣,抬頭直視他灼熱的雙眼,憤怒地摔他一巴掌。
啪!
響亮的耳光毫無差錯地落在他的臉上,俊美的臉龐迅速印上五個清晰的手掌櫻
他沒有閃躲,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你打我?」
「打你!怎麼樣?」她滿臉漲紅地對他低吼著。
「你打我?」他又靜靜地說。
「難道我不應該打你嗎?」
「你竟然敢打我?」
「我……」
平靜無波地話語卻比任何的大吼大叫還要來得令人不安。
而且他的目光像是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的樣子。
她想逃,但他的手卻似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頭髮,將那細柔的髮絲緊緊地纏繞在手中,接著往他的方向一拉,逼她不得不湊近他。
「啊!好痛。」
「騙人,我才沒有弄痛你。」
兩人相距數寸,他是沒有弄痛她,但她也動彈不得。
「你不要以為這樣子就可以嚇得了我,告訴你,我不在乎,我連太子妃的身份都不在乎,又在乎你要對我怎樣?」她努力地阻止自己的唇不要抖得太厲害。
「我說的不是身份,而是一條寶貴的性命。」
她的臉色一陣刷白。
「你該知道打王室貴族下場最嚴重也有死刑的。」
「你要判我死刑?」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著一種令人難以猜測的光芒直直地盯著她,但是她不害怕了。
她用力地從他的手中奪回自己的頭髮,冷冷地說道。
「在你拋下我逃出宮之後,我的日子跟不見天日的鬼魂相比,沒多大的差別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用承受莫大的羞辱。
此時不趁機報仇,更待何時?
連他也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她冷不妨地撲向他,然後像只撒潑的野貓一樣對他又咬雙雙抓。
「你幹什麼……住手!」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豬。」她雙手握拳死命地捶打他,像是在對付自己最恨的仇人一般。
「你這個潑婦,住手。」
歐陽芸伸出手想抓住她。「你打不過我的……住手……夠了……」
他利用男人天生的優勢將她一個翻身壓在地上,卻不見她有任何的屈服,反抗更加激烈。
「沒想到李相國教育出來的女兒竟然這般的潑辣,一點也沒有淑女的氣質。」
「歐陽芸,你要殺我就殺,我不怕死,但,我絕對不允許你羞辱我或是我的家人。」她香喘呼呼地說,雙手雙腳仍拚命地掙扎,令他連壓也壓不祝
「你……啊!」
他才想開口,卻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痛得收回手,下一秒,眼睛又被揍了一拳。
「啊!」他捂著中獎的眼睛慘叫一聲。
這女人真打?下手還一點也不輕。
「打你還要看日子嗎?」說完她又撲向他。
「你……住手。」
他才一個閃神沒留心竟被她壓在地上,李蜜見機不可失,不顧形象地便往他的身上一坐。
「服輸了吧?」她香喘呼呼地問著。
「喂!從沒有女人敢坐在我身上。」他惱火地對她吼著。
李蜜雙手扯住他的頸子,唇角露出得意的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他說道:「我一點也不介意當第一個。」
「你這瘋婆子。」
「你這自大豬。」
他該對她的無禮舉動感到憤怒的,但,他的目光從她微亂的長髮,水汪汪的美眸,酡紅的臉頰,性感誘人的紅唇,香喘呼呼地拂到他臉龐……
頓時間,一股強烈的悸動深深地撼動了他的心湖。
從沒見過這樣特別的女人,一個跟他旗鼓相當的女人。
這一次,他認真地將她看個清楚。
看著她的秀髮在空中飛揚,濕衣服輕貼在窈窕的嬌軀上,一股淡淡的女人香飄入他的鼻息,更加令他激動的是那雙不認輸的眼眸。
她生得那樣嬌孝精緻,嬌弱甜美得如月光下一朵金色的小花,令人不由自主產生憐愛、呵護的衝動,不過那只是她給人的第一印象。
其實她是個驕傲又頑固的小野貓,那小爪子可不輕易饒人。
要馴服她將會是個極大的挑戰,很好,非常的好,他喜歡接受挑戰。
她,激起了他心中的火焰,也同樣挑起了他前所未有的興趣。
「好吧,你如果想殺我,趁現在。」索性他將雙手攤開,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你!」
李蜜沒料到他竟然會屈服了,害她捉起他的手臂想咬一口的動作僵在中途,小口還張得大大的,露出雪白的的小虎牙。
「哎呀!怎麼不咬?你不是恨我恨到心坎裡,現在我不反抗,我就隨便你,咬吧,小野貓。」他不斷地哄誘著,好像很期待她咬自己一口。
兩人眼眸對上,他口中的寵溺口吻令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告訴自己,發抖不是因為他,只是會冷。
她迎入他眼底,看到他眼中的邪惡笑意,她才回意過來自己張開大腿粗魯地坐在他的身上,這是不合體統的,說出去會丟死人的。
「咬我啊,我不是那麼怕痛。」
他像只貪婪的蛇不斷地引誘無知的少女,灼熱的目光滿足地看著位在上方迷人的她,也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一明白他邪惡的注視,她尖叫著想推開他,「下流。」
但他並不想如他的願,反而雙手捉住她的手腕,又將她拉回到他身上。
「放開我。」她努力想收回被他緊握的雙手,但他反而越來越緊。
「不咬了,不打了,不恨我了,我等著你殺了我呢。」
「你這樣自私,下流、自以為是的人,不值得我弄髒我的手。」
她憤怒得口不擇言,只想發洩心中的怒火,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傷害到人又或者要付出什麼天大的代價。
她全不在乎,因為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應該受到如此殘酷的對待。
他冷不防地伸出一手捏住她小巧易碎的下巴,逼她面對他。
「是你放棄的,那別怪我不再給機會了,接下來,該好好地懲罰你了。」
「什麼?」
她張口驚喘!
下一秒,他的嘴猛然攫住她的,似頭飢渴的猛獸般肆意地蹂躪著她細嫩的唇。
不!不可以,她的直覺是反抗。
但,他的手有力地按住她,令她動彈不得,根本沒有脫逃的機會。
「別這樣……」她的雙手死命地捶打他,他更加重這個吻。
他的吻是粗暴的,是懲罰的,用著侵略性的男性動作,一步步地攻佔她女性的防守。
他的唇令她渾身戰慄,不是因為冷,而是渴望。
對一個幾乎全然陌生的男人產生渴望,那樣的強烈,令人十分不安。
他是她的剋星,她的敵手,她必須想辦法阻止他,絕對不能這樣就屈服,這樣就投降了。
未免也太小看她李蜜了。
她張口便是用力一咬。
「啊!」歐陽芸猛然震開,舌尖嘗到血腥的味道。
「你又咬我?」
見到他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美麗的臉龐緩緩地勾起一個燦爛如花的笑。
宛如一隻狡猾的小母貓。
「我知道對付你這樣自大的豬,用說的是行不通的,得用你習慣的方式才能讓你明白。」
這小妮子敢情在說他是野蠻人?
真是不怕死,但,卻合他的胃口極了。
李蜜等待他生氣,反駁她,如果可以打她,那就更好了,這樣她便可以說服自己恨他。
拒絕承認心中那一股越來越強烈的渴望。
但,他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躺在她的身下,用那一雙電死人不償命的黑眸不住地盯住她。
他的目光令人十分的不安,尤其是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手腕上來回撫摸著。
「你放開我,不要再瞪我,我警告你。」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到?」
「發現什麼?」她警戒地問。
只是他的表情隨之一變,變得激烈,變得渴望,變得充滿威脅、危險。
「發現到你這麼合我的胃口。」
「什麼?」
冷不防,他雙手又用力地箍住她,一個輕易的翻身把她壓在碧綠的草地上。
「不!」她恐懼地叫著,試圖要推開他。
「別掙扎了,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你全身都濕了,快脫掉,免得著涼,我可是會心疼的。」
他說完便想扯掉她的衣服。
「住手,你想都別想,放開我。」她不顧形象地尖叫。
「叫吧,這荒郊野外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他故意嚇唬她,趁機報復她一咬之仇。
他低下頭再次渴切地吻住她,狠狠地,重重地吸吮著那嬌嫩的紅唇。
聽到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嬌吟,他笑了。
「你仍舊是欺騙不了自己的,你想要了。」
她的臉一下子漲紅到耳根子。小手死命地推抵著他拚命要貼近的胸膛。
「歐陽芸,別仗著你是王者又是個男人就欺侮我這個弱女子。」
他挑了挑眉,「怎麼?咬人的小野貓變成了弱女子了?女人啊!」他搖搖頭,「真是善變。」
「廢話少說,別坐著我,你很重耶!」
他壞壞地一笑,低下頭湊到她的耳畔,「你可要習慣,因為以後我每晚都會壓著你,坐著你,還有……好好地疼愛你。」
最後那一句話隱藏的暗示令她感到被羞辱了,她揚起手想甩這個輕浮的男子一巴掌,好打掉他臉上那份令人惱火的笑。
這一次,他可學聰明了。
「捉住了,你打不到。」他的手攔住她,像個愛玩的小男孩一樣對她得意洋洋地說。
說此時,那時快,一根木棍狠狠地往他的腦袋瓜一打,只聽到他悶哼一聲,然後昏倒在她的身上。
李密訝異地看著手拿木棍,一臉驚慌的小米。
「小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