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蓮昏迷了三天三夜,這三天加上之前,她幾乎久未進食,再這樣下去,她沒被病魔打倒,也會被活活餓死。
大夫著急,金明月更著急。
「少爺,少奶奶喝不下任何藥湯,連粥也都喝不下去,怎麼辦?」
小丫環捧著碗,冒了一身冷汗。
照顧病人已經很累了,照顧像少奶奶這樣固執不合作的,更累。
可是她更畏懼的是眼前這個不動聲色的主子,以往他們這些下人就對他很畏懼了,今天她又距離主子這麼近……
金明月目不轉睛的瞪著床上越來越憔悴、越來越蒼白的人兒,他的黑眸閃爍著無法猜測的光芒。
忽然,他像是領悟了什麼似的,猛然站起身走向海蓮,一把拉起她,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
「把藥汁給我端來,命人去熬一大鍋人參粥,越稠越好,快去!」
「是!」小丫環連忙把藥汁交給他,然後衝出門去完成主子的吩咐。
金明月伸手捏住海蓮的下巴,想把藥汁灌入她口中,卻只是從嘴角流下,他氣極了,也急了。
「侍海蓮!你是故意的嗎?你想死嗎?誰准你死的?我不准!你休想用死來威脅我!」他用力的搖晃她,她的回答卻是虛弱的**。「不准!你休想用死來擺脫我!」
仰首灌了一大口苦澀的藥汁,他以口覆住她的口,強迫她全部接受,一點一滴都不准遺漏。
昏迷中的她彷彿知道他不願意就這樣放手,她伸出雙手無力的、盲目的推拒著,口中喃喃的道:「不要……放開我,讓我走……我爹我娘在等我……不要拉著我……不要……」
金明月突然緊緊擁著她,好緊、好緊,彷彿下一瞬她就會消失在他的面前。
「不!我不放!你這輩子跟我糾纏定了!」他痛苦的在她耳畔宣示著。
他不會放開她的,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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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金明月的堅持及固執,也許是他用口餵她吃藥喝粥有了效果,海蓮已經好多了,傷口也在癒合中,燒也退了。
她會活下去了。
金明月坐在床邊,一如之前那些日子所坐的位置,照顧她成了他每天唯一的事情。
府裡上上下下都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十年沒見的元配夫人很在乎,因為大家從沒見過他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的樣子。
他是愛她的,而這一份愛怕他自己都不知情,卻掩飾不了,這也令文悅在這個家中是尷尬的,不知如何自處。
站在門外,文悅嫉妒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正體貼的為另一個女人擦汗、上藥,那樣深情款款、柔情萬千,她的手指緊握窗欞,一點都不覺得痛,因為她的心更痛。
跟在他身邊十年多,甚至於比侍海蓮更早認識他,可就從沒在他身上感受到熱情。
對,是熱情。
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及熱情,不只是生理上的,還有內心深處的。
雖然她出身風塵,他卻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對他這樣一個出色、令人心動的威武男子,她是全心全意的。
可是自從侍海蓮出現,就全都不一樣了……
天啊!她快瘋了!十年前侍海蓮成了他有名無實的妻子,搶了屬於她的金少奶奶位置,十年後,她又來搶了他的人!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要想辦法將侍海蓮處理掉,誰要阻擋她的幸福,她文悅都不會放過的。
再看了屋內兩人一眼,文悅恨恨地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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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蓮雪白的肌膚上只剩下比較大片的瘀青,其他已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曾短暫的醒來過,每次醒來一看到金明月,就用凶狠的目光瞪著,然後又閉上眼昏了過去。
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可真是恨他啊!手中的布巾擦拭到她的胸口時,金明月屏息扯掉她的肚兜,露出誘人的玉女峰……
金明月心中的男性自尊得到了滿足,他躺在床上,大手充滿佔有慾的環抱住她。
心滿意足的閉上眼,他的腦海中一直忖想著她沒說完的話。
她說她可以改,要他別不要她,只要……只要怎樣?
想著、想著,他也沉沉睡著了。
接下來好幾晚,金明月都趁海蓮吃了藥汁沉沉睡去後好好的玩弄、佔有她甜美的身子。
海蓮則是每天一早醒來腰酸背痛,身上也常有著疑似吻痕的記號,她卻只能懷疑,總不好大肆張揚。
她是覺得某人十分可疑,而那人當然是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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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蓮早就醒了,不過她裝睡,因為她想知道她的相公每天晚上趁她吃了藥昏睡後,到底在做什麼。
時間也該到了。
果然,門開了,高大的身影悄悄走進,海蓮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接下來便感到略帶冰冷的唇……
吻……他吻著她?!她猛然睜開眼,用力的推開他。
「金明月!你在做什麼……啊!」
她發出一聲大叫,然後雙手摀住眼睛。「你……你幹嘛脫光光?」
原本金明月還愣了一下,但是見她那副花容失色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所以也不遮掩了。
「你醒了更好!」
「你別過來!你……啊!」她摀住臉的雙手被他一把拉開,目光一個不小心,還是看到了他雙腿間的巨物。「你……你暴露狂啊?」
「我不是,我只是個想和我妻子一起上床睡覺的丈夫而已。」話說完,他又想低頭吻她。
「休想!我說過,不許你再碰我!否則我會殺……」
「殺了我嗎?」他捉住她的小手,按住了肚子上的疤痕。
「這……」
「你別忘了,你已經殺過我了。」他輕聲的說,逼她想退縮的手只能貼在那令人怵目驚心的傷疤上。
「傷口已經結痂了,卻會留下無法消除的疤痕。」
「疤痕?」
「對!你真的是恨我恨到入骨,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你的記號了。」
她的臉一紅,不過仍然冷冷的對他說:「可是我不後悔捅你那一下。」
本以為他會生氣,因為之前他對她就常常發脾氣,儘管他們兩人見面、相處的時間那麼少,可是在那少少的時間裡,兩個人都是在吵架。
不過,今天他似乎反常了,因為他居然一副心情好得不得了的樣子,雙手捧住她的臉蛋,像在哄小女孩。
「好!女殺人魔,我相信你不會後悔捅了我那一下,可也讓我躺在床上痛個半死,不過我相信你也受到懲罰了。」
她被人捉到牢裡,挨了幾天打,躺在床上的時間比他還久。
她現在看起來好太多了,又會和他逗嘴了,所以他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你……」
她才開口,他已經霸道的吻上了她,大手也把她按壓在大床上,令她動彈不得。
她想掙開,可是他的吻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狂妄,幾乎是想掠奪她的呼吸。
不行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海蓮掄起小拳頭用力的捶打他,這才讓他離開。
「你想謀殺我嗎?」被人用吻殺死,她該是史上第一人吧!
他的神情如同無辜的小男孩似的,這樣的他令人無法抵抗,海蓮很訝異自己對他的恨意有減少的趨向。
不,不可以,他是個可恨又無情的男人,現在這樣對她,一定有什麼詭計,休想她上當。
「你穿上衣服,我……我沒辦法和一個光溜溜的男人說話。」她僵硬著身子,目光始終落在不危險的地方。她可不想再看到他雙腿間邪惡的東西。
「不,我現在不想和你談,我想……」
他又要撲向她,但是被她用雙腳抵著,形成了很好笑的情況,可是她也管不了了,能擋他一時就擋他一時吧!
「放我走!」
他的神情一沉,黑眸變深了不少。
「不!」
「你別玩把戲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之前我的確是很恨你,因為你……你用強迫我的手段對付我,一點也不把我當成女人看待,所以我殺你,可是我被關在牢裡,你也派人修理了我,我也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所以我想……」
「你想怎樣?」他的聲音變得緊繃。
她想他生氣了,不過她仍然說出了內心話,「我想我們互不相欠了,你把休書……啊!」
他突然捉住她的肩,臉色陰鬱如惡夜中的魔鬼,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這個舉動更加惹火了他。
「你以後再提休書,再提離開我的事,你信不信我會活活掐死你,你信不信?!」
她臉色一陣慘白,無法言語。
「我是你丈夫……」
「但這十年來你連回家看我一眼也沒有……」
他低吼,「這不代表我就不是你的相公!」
「你是嗎?」
這三個字在兩人之間炸開,他狠狠抓著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你是嗎?」
「我……」
「天底下有哪個丈夫會把妻子丟在老家,一丟就是十年。對,每個月你都會送回家用,你也沒忘了送我這個黃臉婆一些補償及慰勞禮,可是一個女人她要的不是這種物質的,她需要被愛、被關懷。當初我為了報答你爹對爹爹和我的救命之恩,犧牲了十年的青春,我受夠了你的冷落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羞辱了,我要找回當初的侍海蓮,請你別再逼我做金家少奶奶,我承受不起!」
她終於說完了,這十年來想跟他說的話很多,但目前她只能想到這些。
他鬆開了她的手,臉上除了有些慘白,她看不出他內心在想些什麼。如果他要打她呢?他看起來似乎像是會打她,那她要反抗、打回去嗎?還是……
「你現在說承受不起,不會太晚了嗎?」他已經穿回衣服,望著床上瑟縮的人兒,他冷冰冰的說:「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開始,你就給我扮演好金家少奶奶的角色。」
「金明月!」她氣極敗壞的叫他,他卻連轉頭也沒有。
打開門後他停住腳步,然後用一種邪惡的口吻對她說:「你知道這些天你昏迷時,我都好好品嚐了你甜美的身子,所以叫我不要碰你,太遲了,你欠金家的太多太多了。」
「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起,也彷彿關上了海蓮奔向自由的大門。
對,沒錯,她欠金家太多了。
緩緩躺回床上,她目光落向四周,這才發現屋子裡的擺設壓根兒和老家的新房一樣。
為什麼他要佈置一間一模一樣的新房?他不是很痛恨當年被逼婚的事嗎?
困惑及不解當中,海蓮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這一夜她無法睡得安穩,因為她夢了金明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