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勉為其難張開眼睛時,許錄擎早就走得無影無蹤,想當然爾,這別墅裡也沒有什麼人會來關心他這個被拋到一邊的玩具。
許錄擎粗暴對待的惡果並不能一個晚上就蕩然無存,凌麟在地毯上趴了整整一個白天,直到身體的刺痛稍微緩和,才開始一步一跌地挪進浴室。
疼,疼,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一個字││疼。
他從沒有想過短短十幾米的距離竟然要會走得如此艱難,而且每走一步,都將他以為會消逝的疼痛再喚回來一點。
坐進豪華浴缸裡,凌麟艱難地拿下蓮蓬頭,對著自己沖了整整一個晚上,至少凌麟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溫水嘩嘩噴在到處都是傷痕的身體上,延著美麗的肌肉紋理下淌。
無暇為自己的悲慘經歷重新做個回憶,凌麟憑借本能為自己清洗。洗完後,勉強支撐的神經系統終於宣告不敵,滿頭的棉花被重新塞回腦袋,令他覺得又困又暈。他扔掉蓮蓬頭,在空空的浴缸裡睡到天亮。
從浴缸中醒來絕對不是什麼舒服的享受,當凌麟再次醒來時,他覺得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似的,不知道是因為整晚蜷在浴缸裡,還是因為前天的所謂的「做愛」,反正,都要怪一個人││許錄擎。
「影碟裡面可沒有說會這麼疼。」凌麟小聲嘀咕著,從浴缸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浴室中佔滿了整幅牆的光亮大鏡子印出凌麟修長的身形。
看著自己的樣子,凌麟輕笑著搖頭:「虧你還笑得出來。你這個笨蛋。」
開口罵著自己,凌麟越發覺得事情可笑,這一切簡直就像一出蹩腳的電影。唯一不好笑的,就是自己成為了電影裡的角色││還是悲劇型人物。
不抵抗策略,到底有沒有效果?凌麟疑惑地想著。也許許錄擎目前沒有出現,是他這個玩具即將被拋棄的預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太妙了。
緩緩走出浴室,又緩緩地穿上自己來時的衣服。凌麟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他沒有心思為自己的「失節」而哀悼,但是對於痛覺,還是能免就免。幸虧我不是女人,否則天天都受這種苦,可真不是玩的。
比較了自己和女人的區別,凌麟似乎找到點令自己高興的事兒。知道事已至此,傷感不過是種奢侈的浪費,凌麟索性命令他強韌的神經忽略平常應該出現的傷感,改而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正咕咕直叫,凌麟想起已經有兩天沒有吃東西。
隨手打開房間的小冰箱,裡面卻只有他不喝的啤酒,還有兩包煙。他甩甩頭,終於決定不要把自己餓死。勉強站起來,挪動著步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請問,哪裡有吃的?」抓住一個因為許錄擎外出而悠閒躺在客廳中的保鏢,凌麟大大方方地問。
保鏢張大了嘴。
他當然知道凌麟是來幹什麼的,而且想必也清楚許錄擎對他做了些什麼,這麼樣的一個人居然敢下樓一臉正常地問哪裡有吃的,真讓人吃驚。
如果說這小子在房間裡自殺了,那還比較容易接受一點。
「不知道嗎?那麼,請問廚房在哪裡?」凌麟也很清楚為什麼這個看來應該很專業的保鏢會一臉傻相,暗笑著用完全不知情的純情學生笑容繼續問著。
被問的人總算有反應,瞪大眼睛指了指廚房。
凌麟回他一個禮貌的笑容:「謝謝。」
扔下這個被他詭異行動弄懵的人,走進廚房,打開大冰箱,慢慢翻裡面的東西。
不錯,至少有牛油,還有麵包。
拿出牛油和麵包,凌麟坐在廚房的圓桌上斯條慢理地吃起來。
不論發生什麼,我誓言不讓你入侵我的精神領域。
那將是你,許錄擎,永遠沒有辦法打贏的戰場。
不斷有人進入廚房拿東西,或者應該說是借拿東西來看看他這個被刺激過度的可憐玩具。感覺到身上掃過的怪異眼光,凌麟頗為有趣地繼續裝出專心致志吃早餐的樣子。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堅毅」的神經。
好玩的遊戲一直持續到談鋒進來。
談鋒並沒有隨許錄擎回歐洲,他要留下來處理一點中國分公司的事務。不過下面打來的電話,讓他放下這些東西從南京趕到了馬鞍山。
許錄擎關心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談鋒不知道許錄擎是否關心凌麟,但是應該至少比分公司要關心一點吧。如果這個小子真的瘋了,許錄擎絕對會找談鋒的麻煩││雖然這與談鋒無關。
靠在廚房的門口,談鋒平靜地和凌麟打招呼: 「早啊,凌麟。」
倒霉的那夜後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來了。凌麟抬頭,扯動著由於那晚激烈運動而被弄裂的嘴角,卻笑得像個溫文的書香世家子弟:「你早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談鋒。」走到凌麟的面前,談鋒確定這次許錄擎選到了一個好貨色,不是因為漂亮,而是凌麟給人的感覺││特殊而刺激。他揚著眉問:「我可以坐下嗎?」
這話說得客套又虛偽,肯定是許錄擎身邊的一級狗腿。凌麟沒有回答,學著談鋒的樣子揚了揚眉。
談鋒微笑著坐下:「老實說,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凌麟身體向後仰,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很小心的伸了一個懶腰。他並不想因為任何不小心的動作而喚回前天的疼痛。扭頭看著談鋒,嘲弄地說:「想問我怎麼還笑得出來。」
「差不多是這樣的問題吧。」
凌麟微微一笑:「那應該怎麼樣才對?或者說,許錄擎希望看見我是怎麼樣的表情呢?哭哭啼啼,上吊自盡還是……抱著他的腿求他放過我?」
談鋒注意到凌麟領口下被許錄擎咬傷的脖子,伸出手掀開了他的領子。出乎意料,凌麟沒有任何牴觸,靜靜地任他檢查傷口。觸手的肌膚光滑細膩,溫熱的感覺令人很舒服,彷彿有種媚惑的魔力,吸引著更深入更佔有性的觸碰……
他是二少爺的人。談鋒忽然間覺得有點害怕,觸電般將手縮了回去。
凌麟依然安靜地待在那裡,談鋒卻發誓他看見了凌麟眼中的蔑視和譏笑。
「你的傷口要抹藥才行,不然會發炎。」
「我會的。」凌麟站起來:「我可以離開嗎?」
「你是二少爺的人,除了二少爺,別人不能給你下指令。」
凌麟輕輕瞇起眼睛:「二少爺?……那我可以回學校嗎?」
「二少爺沒有說不許。」
凌麟點頭,向門口走去:「我知道了,再見,談鋒。」
談鋒叫住他:「凌麟,二少爺說了,你要一直住在別墅裡。」
去你該死的二少爺吧!
凌麟沒有回頭,邊走邊背對著談鋒揮揮手,算是告訴他知道了。
「你小子也太沒有義氣了!」上完上午的課回到宿舍的喻峒一眼看見安坐的凌麟,劈頭就是這一句。拽起凌麟的領口,嚷嚷著:「被天平公司看中籤了合約也不告訴我,你還想不想要我這個兄弟!」
天平公司?簽約?
凌麟莫名其妙,不過想也知道是許錄擎搞的鬼,說不定就是那個一臉奸詐的談鋒一手放的消息。
不知道喻峒到底知道什麼,凌麟只好一臉傻笑任喻峒拽著領口。
「我告訴你,你要請客啊!」喻峒揮著拳頭:「被大公司當成未來的工程師培養,連學費都不用自己出了,聽說還每個月發補助!哇哇哇,你小子走了什麼好運,畢業後連工作都不用擔心了,不過你本來就不用擔心,再沒用你爸的公司也會要你的。」
走了好運?凌麟暗笑,如果你知道我走了什麼「好運」,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不過朋友的熱情確實可以緩和很多東西,他覺得自己又振作了一點,張口反駁道: 「沒有本事就不要埋怨別人。」
「你才沒有本事呢!」喻峒盡情展示他與凌麟的親密關係,在凌麟的腰上高興地擂了一拳:「你簽了約就算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申請搬出宿舍?」
凌麟悶哼一聲,倒在床上,蜷了起來。平日不足一提的玩鬧,對他現在的身體來說似乎太激烈了一點。全身的神經叫囂著,提醒他曾有過的經歷。
「喂!不要裝死。」作惡者還很不人地道踢著床腳挑釁:「裝也要裝得像一點嘛,快點說,你為什麼要搬出去?別跟我說你那個要直接在天平實習的爛借口,那些破計算機比得上我嗎?你一天不和我睡,你就睡得安穩?」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如果是以前,凌麟只不當一回事,現在卻聽得刺耳。漲紅了臉吼回去:「你少在那裡胡言亂語!什麼叫一天不和你睡啊!」
喻峒被他一吼,倒安靜下來,歪著脖子看著正躺在床上的凌麟,眨眨眼睛:「咦,你今天不對勁啊,臉怎麼這麼紅。」
忽然伸手摸上凌麟的脖子,驚叫起來:「你!你!……」
凌麟大驚,早知道應該穿高領的罩衫遮住該死的痕跡,管他今天氣溫多少度。
傻瓜也知道這是什麼造成的。
喻峒呆呆吸了好大一口氣,連忙幫凌麟把領口拉好,神經質地低聲說:「你這樣是犯了校規的。」
凌麟大鬆一口氣,幸虧他留面子沒有逼問自己被強迫的經過。沒想到神經大條的喻峒也有這麼聰敏的時候。
「你這小子也太膽大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的,雖然找到好工作,也不用出去找女人慶祝吧。」喻峒酸溜溜地搖頭:「明知道我也是童男,怎麼不帶我一起去呢?」
女人?開放?
凌麟整個人癱在床上,翻了喻峒一個白眼,哭笑不得的點頭:「我下次,一定,帶你一起去。」
曠了好幾天的課,輔導老師居然一臉的笑容對著有點不好意思的凌麟。想來許錄擎在學校裡做了很多的工夫,為自己的曠課和擅自搬出宿舍找到了充分的借口,可真是用心良苦。
凌麟苦笑,同時又不禁暗暗心寒,看來許錄擎對自己暫時還挺有興趣的,這不算是什麼好消息。
有什麼方法可以早點成為「棄婦」呢?凌麟挖空心思研究多種策略,不知道是否可行。
看看遠處校長一臉的燦爛笑容,凌麟感覺自己就像被他賣出的小狗一樣。據說許錄擎因為科大培養了像凌麟這樣優秀的學生而捐獻了一批最新型的IBM原裝計算機,所以凌麟敢說他現在即使犯盡了所有的校規都不會有人說話。
原來世界就是這樣的。
真想走到校長面前告訴他,許錄擎和我做了什麼事情,或者打電話告訴記者科大的男學生是如何用身體為學校取得利益的。
凌麟冷笑。
「你在笑什麼?」坐在身邊草地上的梁祟樺問。幾天不見凌麟,她的心就亂糟糟的,連最喜歡的書法社也沒有去。
凌麟轉頭看著她,溫柔地撩撩她的劉海:「沒有,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等我知道了,就告訴你。」
夕光照在凌麟英俊的臉上,吸引了梁祟樺的眼。那英挺的眉,帥氣輪廓,嘴角若有若無的神秘笑意,讓梁祟樺看呆了。警覺自己的癡態,她害羞地低下頭:「凌麟」
「嗯?」
「你不住宿舍了,那我如果要找你,怎麼辦呢?」
凌麟別過頭,仰躺在草地上。
確實,他已經搬出宿舍,更誇張的是,他的床位已經被新調來的學弟給佔了,那個傢伙還為他可以睡崇拜的學長以前的床而一臉感激。
不用說,肯定是某個卑鄙又下流的東西冒了他的名遞了退宿申請。而且還非常乾淨利落地將他所有的衣物都弄走了,所以他現在只能乖乖地回別墅去。但是,不能讓小花貓去那裡,以許錄擎這個人渣和變態的標準,誰知道小花貓會不會合了他的胃口。
聽不到凌麟的回答,梁祟樺有點擔心地俯看他:「凌麟,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不用去找我,我來找你,好不好。」
敗給凌麟的致命笑容,小花貓立即變成了紅臉貓,急急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萬一有什麼事情要通知你,我不是要你來找我,其實……」
凌麟微笑著,伸手點住梁祟樺的唇,輕聲說:「我知道,我知道。小花貓,你親親我,好不好。」
梁祟樺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睛,又驚又喜,卻又搖頭:「不好不好。」
「不好就算了。」凌麟坐了起來,看著失望的小花貓,忽然嘻嘻一笑:「我親親你也是一樣的。」說著湊前,故意嘟起了嘴巴。
也許只有友情和愛情,可以真正的撫平所有的一切吧。
梁祟樺羞紅了臉,卻沒有再搖頭,還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君品嚐的樣子。
凌麟緩緩移近,腦裡卻不自制地想起了許錄擎向他靠近的情形。
凌麟,你在做什麼!
這個樣子的你,居然還要找女朋友嗎?
你不是想找女朋友,只是像許錄擎一樣玩弄別人而已!
保衛嚴密的戰場忽然被凌麟自家內訌似的導致一處防線潰敗。
像被針刺到一樣,凌麟霍地跳了起來。身體由於猛烈跳動而帶來的痛楚,他卻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
沒等到預想中甜蜜的吻,梁祟樺睜開疑惑的眼睛,和呆呆望著她的凌麟對視。
凌麟蒼白著臉,驀然轉身發了瘋似的跑了開去。不知道身後的小花貓有沒有叫他,他已經沒有工夫去聽那個了,只想跑只想跑只想跑。
不管其它人怪異的目光,凌麟闖進別墅,衝上二樓,一腳踹開主人房的門,又用腳把門給踢上。
門發出巨大的響聲,整棟別墅彷彿也跟著搖晃了一下。
就是這個房間。
凌麟還可以清楚的記得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承受過的痛苦,依然可以感覺得到。
床單已經換過了,凌麟知道被換去的那一條上面有自己的血,還有……那個男人在自己身體內排出的**,曾順著大腿流到昂貴的高級床單上。
凌麟全身一軟,伏在地下,急促地喘氣。
原來還是……不能承受這樣的事情。還以為自己有多堅強。
去他的不抵抗策略,去他的沒有硝煙的戰場!
凌麟被一個男人強暴了,而且還要繼續下去,只要許錄擎願意,他可以隨時做這樣的事。
凌麟,你這個笨蛋。去學什麼電影上犧牲自我的英雄嗎?可惜,你天生就只能算是一隻狗熊。
無聲沉澱的痛苦爆發,凌麟痛哭。
他的神經被現實的倫理規則和心靈的堅持拉扯得幾乎要斷裂開來。他知道現實的無情,知道自己手無寸鐵,受制於人,可他實在不願意,就這樣乖乖接受現實。
他寧願多給自己一點空間,想像自己並非如此無能。
不斷恥笑自己,不斷折磨自己一般地回憶那天發生的所有細節,凌麟終於稍微發洩了一點積聚得太厲害的情緒,慢慢安靜下來。
**傳來一陣一陣刺痛的感覺,全身又淌著急速奔跑而落的汗,臉上還可恥地流滿了淚水。如果在這個時候照一張照片放大擺在校門口,不知道會有多轟動。
凌麟勉強給自己一個苦笑,爬了起來,走進浴室。
忍著疼脫下身上的衣褲,凌麟把漂亮的眉毛皺得緊緊。褲子上很明顯地有血跡,沒想到剛剛跑得這麼厲害,竟然會把傷口給弄裂了,怪不得怎麼疼。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
凌麟的褲子後面流血了,這有多丟臉啊!
不過剛剛跑得這麼快,而且褲子又是深色的,應該不會吧。
凌麟瞪了鏡子裡的自己一眼:凌麟凌麟,你還擔心丟臉,你的臉早就丟完了。
你這個笨蛋!
隨手把褲子捲成一團,扔進垃圾箱,心裡還是不滿意,又拿起所有脫下的衣服,狠狠塞在垃圾箱內,想像著塞進去的是許錄擎的人頭。
不知道是不是中國人都有點阿Q精神,凌麟的想像確實讓他舒服不少。像已經報了仇一樣,拿起蓮蓬頭開始洗澡。刻意忽略熱水對下身傷口的刺激,凌麟審視鏡中自己裝出的悠閒樣子。
就這副樣子,凌麟,冷靜一定,從容一點。
你那個又可憐又笨的傻樣,可千萬不要在許錄擎的面前露了出來,要記住啊!一定要記住了。
他嘮嘮叨叨叮囑著自己。如此沉重的壓力,如果不自行開解,他一定會忍不住發瘋。
戰鬥,只有繼續戰鬥,才能支撐下去。
凌麟很自覺地在許錄擎指定的地毯上睡了一覺。很難想像自己會那麼乖,或者說沒種。
簡直連自己都感覺成為玩具了,或者說,是性奴。以前看過偷偷和喻峒看過這樣的書,覺得很刺激,可是有很多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不管怎麼樣,光是為了那天晚上許錄擎那沒有人性的一摔,凌麟就決定了絕對不再爬上那該死的床。
睜開眼睛,凌麟暗暗盤算著。
今天早上是算法設計,然後是數字邏輯。算法設計老師是個好人,可以逃他的課睡多一會;至於數字邏輯老師,簡直就是白雪公主的後母轉世的。
許錄擎那個雜種!
凌麟發現自己說髒話的本事越來越高,如果媽媽聽見,一定會昏過去。不過如果她知道凌麟做過什麼事情,也許就不止是昏過去那麼簡單了。
許錄擎那個人渣,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學校裡面為凌麟的異常狀況布好了一切借口,讓所有人沒有起絲毫的疑心。
不管為什麼,這總算是一個好安排。凌麟「厚道」的想。
至少不用去面對一大堆同情的眼光,去向家人做毫無用處的解釋,而且,他還不想作讓爺爺心臟病復發的罪人。
打定主意,繼續在校園裡面扮演光輝的宣傳部長,做籃球隊的第一先鋒。但是,不能再和小花貓在一起了,絕對不能這樣了。
凌麟懶洋洋地爬了起來,打開衣櫃。
不知道可惡的許錄擎把他的衣服都放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只好隨手選了兩件看來合適的穿上,管這是誰的衣服,總不能光著身子去上課吧。
反正談鋒說了,除了二少爺││不用問就是那個超級變態許錄擎,任何人也不能管凌麟。所以在許錄擎沒有回來之前,凌麟理所當然地就把自己當成「三少爺」了。
哈哈哈,我的心理素質還真是不錯。凌麟傻笑著,又嘲諷地想:也許我早就已經發瘋了,瘋子的心態是不是就是和我一樣?
率性地扯開落地窗簾,讓刺眼的陽光射進來。凌麟瞇起了眼睛,喃喃道:「上次看的那個亂世佳人的電影不就說過嗎?明天又是另一天,嗯,應該是,今天又是另一天。」
連凌麟自己也沒有發現,自信和青春的光彩,又開始洋溢在他的臉上。而他在逆境中閃爍的光輝,卻成為了許錄擎追逐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