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上) 第七章
    ——地獄的磨礪——

    「什麼是幸福?」

    「至少是知道自己渴望什麼吧。」

    「不是要得到才好嗎?」

    「得到了……你還渴求嗎?」

    ***

    夜尋在平穩移動的馬車中睜開無力的眼瞼。

    寬敞的馬車內,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精緻華麗的擺設,顯示著王族的奢華。

    但是……再舒適的環境,也無法緩解身體傳來的陣陣撕裂般的痛楚。

    離開達也門了嗎?要帶我到哪裡去?夏爾……

    是否已經遠遠地離開了夏爾?

    想到夏爾無言的將自己留在那個魔王的面前,夜尋失望地閉上眼睛。

    他離開的時候,應該早就知道我會遭受的一切吧。

    太過分了!就算是沒有特別的感覺,就算是對一個普通的認識的人,也不應該這樣!沒有人性地將我丟在地獄裡。

    「你醒了?」

    一張清麗的臉從上方探過來,露出欣喜的笑容。夜尋虛弱得不想說話,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

    「天啊!你總算真的醒了。你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幾天,有幾次睜了睜眼,就又睡過去了。你再不醒過來,我可就要倒霉了。」

    為什麼?夜尋不解,眼中透出詢問的意思。

    「因為封旗陛下一直在等你醒啊。陛下下令,你一天不醒,負責照顧你的人就要受罰,很多人都挨了打呢!沒想到,我今天被派來照顧你,你居然醒了。本來嘛,我已經準備受罰的了。」或許是忽然免去了被罰的威脅,男孩非常興奮,將平日在封旗跟前的小心畏縮拋在腦後,露出了原來活潑天真的本性。

    「對了!我叫答特。我知道你叫夜尋。」

    答特微笑著撫了撫夜尋柔軟的細發,仔細的端詳這個臉色蒼白的美麗人兒:

    「夜尋,你好漂亮啊。怪不得陛下這麼緊張你呢!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夜尋的聲音有點沙啞,也難怪,那天喊成那個樣子,很可能損傷了聲帶。

    「回都城啊。你還沒有去過吧?」

    都城?刻當略?

    封旗要把自己帶到都城去嗎?

    下身依然又酸又疼,封旗的殘虐痕跡還深深留在夜尋幼嫩的皮膚上。

    這個無道的暴君,難道還沒有把我折磨夠嗎?

    虛弱的感覺襲來,夜尋睏倦地再次閉上雙眼。

    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呆板的車輪滾動的聲音就像催眠曲一樣。

    馬車不斷的前進,將夜尋帶往另一個不可測的未來。

    照顧夜尋的男孩或侍女每天都在變換,真不知道封旗到底帶了多少人出來巡視疆土。當夜尋醒後的第十二天,車隊終於到達了帝朗司的都城--繁華雄偉的刻當略。

    小日族的血統擁有使皮膚表面的傷勢快速回復,並且不留痕跡的特性,所以當馬車駛進這輝煌名城的時候,夜尋身體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消失了,幾乎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但他的身體依然虛弱,損耗元氣是小日族的大忌,對於身體內部的虛弱,小日族的血統是完全起不了作用的。

    這也是為什麼夜尋害怕失血的原因。血液,就是生命的元氣所在,失血越多,元氣就損耗得越厲害。

    這個昏君就這麼威風麼?

    夜尋不服氣地看著在大道兩旁向車隊深深伏地行禮的平民,想起封旗那張英俊但是邪惡的臉。

    這樣的人有什麼可景仰的?

    封旗,我不會向你下跪的。

    絕不!

    ***

    回到王宮的第一天晚上,夜尋就被帶到了封旗的寢宮。

    寬闊高大的室壁上繪滿了金線所描的戰爭圖錄,可以想像要多少全帝國最優秀的畫匠,用了多少的時間和心血,才完成這個浩大的工程。

    與這裡比起來,夏爾那裡的金碧輝煌實在算不上是什麼。

    這有虐待癖好的暴君,等不及要折磨我了嗎?

    被強迫帶至寢宮的夜尋,用他無人可比擬的美眸,死死盯著正斜坐在一幅純白絲絨毯上的惡魔,蒼白臉上飛揚著他慣有的驕傲,雖然無力的雙腿微微發軟,仍然倔強地勉強挺立在寢宮的中央。

    封旗懶洋洋地打量著腳下的贏弱人兒,絲毫沒有洩露他內心的緊張和興奮。

    是的,他是迫不及待!

    自從那個晚上,他就已經在等待這個時刻。

    這男孩不僅僅讓他嘗到了從所未有的歡娛,還使他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是他一直以來極度渴望的東西,即使是哭著哀求也無法得到的東西;是什麼?在心裡呼之欲出,卻又無法表達。

    是什麼?

    這是什麼感覺?

    極端的渴望,寧願失去所有也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

    是這個男孩的身體嗎?他已經得到了。但是內心的卻躁動依然。

    難道,是這男孩的驕傲神情,是他那無畏的自信?

    真厭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怎麼樣才可以擺脫它!

    封旗沒有表情地看著他的獵物。

    將驕傲從他臉上扯去,把他的自信撕個粉碎,看他在腳下哀求哭泣,完全拋棄尊嚴的可憐樣子,是不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應該是的。

    一絲邪惡的笑容從嘴角逸出,封旗使了個眼色,夜尋立刻被侍衛反剪著手推上台階,送到封旗的手中。

    「夜尋,聽說你的傷全好了。」溫和的聲音彷彿是親人衷心的關懷,封旗的手滑過夜尋的俊顏,抬起他倔強的小下巴。」既然好了,就應該開始侍侯我了。」

    早就知道會這樣!下流卑鄙的東西!

    感覺到封旗的手就像毒蛇在臉上爬動,夜尋厭惡的別過臉,輕蔑的神情顯而易見。

    並沒有被夜尋的挑釁所動,立即施展暴力手段,封旗繼續撫摸著夜尋嫩滑的粉膚。

    「我們來個協議吧,夜尋。你乖乖聽話,做我的男寵,我就好好對你,絕對不再弄傷你。」向來以權勢暴力取勝的封旗,竟然破天荒地說出這種帶商量語氣的話,讓寢宮中眾多服侍的男童侍女傻了眼。

    哦?

    夜尋顯然也有點意外,他那天真的本性又脫離驕傲的面具,露出了一點點,脫口問道:「怎麼樣才算乖乖聽話。」

    封旗大喜,他比較想用迂迴的方法使夜尋臣服。一方面是他千年難得一現的慈悲;另一方面,以這男孩目前的狀況,只怕挨不過他兩三天的手段,如果在他徹底屈服之前把他給弄死了,那心裡一定不會痛快。

    「乖乖聽話嘛……就是這樣。」封旗鬆開在他控制下的夜尋,先給這倔強的小子一點自由的感覺。

    「我把你放開。而你呢,要尊敬我,我是你的主人,是帝朗司的君王。」

    「你作為男寵,要向我行禮。」

    「就像這些人一樣。」封旗指著跪等在一邊隨時準備侍侯的一排男童:「跪下向我行禮,親吻我的腳。」

    收到封旗的眼神指示,一個男童立刻伏在他腳下,為夜尋做出示範。

    原本因脫出封旗的懷中而略感輕鬆的夜尋,在看到這個在一般人看來理所當然的動作後,臉上浮起了一層寒霜。

    每個人都有自由和尊嚴,沒有人可以隨意踐踏這寶貴的東西,更沒有人會讓別人任意的踐踏自己:這是小日族崇尚的法則。即使是小日族的王族,也只會接受充滿敬意、心甘情願的跪拜。

    「你要我向你下跪?」

    「是的。」

    「他們為什麼向你下跪?」

    「因為我是他們的主人,是君王。」

    「如果你不是封旗陛下呢?不是君王,他們還會下跪嗎?他們甘願受你的凌辱,是因為你的王冠。可是我--對你的銜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你憑什麼讓我跪你?」

    「為什麼要我跪你?」

    夜尋的每一句話都清脆響亮得像耳光一樣,重重打在封旗懶洋洋的笑臉上,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憑什麼?

    憑什麼!……

    大膽的無知小兒!

    封旗想揪住夜尋的領口,大聲回答:

    憑我是封旗!憑我的超人的劍術!憑我無雙的謀略!憑我震朔古今的功業!

    憑我是帝朗司的君王!

    憑我是你的主人!憑我可以決定你的生死!

    ……

    千百個理由在封旗喉中衝擊,但他卻很清楚,任何一個理由說出來,都只會招來這十五歲少年輕蔑的笑。

    每一個可使世人屈膝跪拜的光輝標誌,在他的眼中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該死的小東西!

    不愧是帝朗司的君王,封旗在瞬間恢復鎮定,一字一頓地咬牙冷笑:「為什麼?因為你跪我,我就會高興,我高興了,你的日子就過得舒服一點。」

    夜尋重新鑽回驕傲的面具中去,同樣的冷笑:「即使我跪下,你會放過我?你會永遠不再逼我做那下流的事?」

    我要你哭著哀求我和你做那下流的事!封旗在心裡狂叫……

    親身感覺到力度改變的夜尋抵受不住劇烈的疼痛,更加用力的掙扎起來。右邊的男童不防夜尋掙扎忽然加劇,被夜尋掙脫右臂。取得自由的手立即呈弧形向後直甩,反抗正在身上加諸痛苦的魔鬼。

    「啪!」清脆悅耳的一聲。

    才在夜尋身體深處噴射出白濁的封旗臉上剛顯現的一絲滿意,被這突如其來的響亮耳光打個精光。

    所有人都嚇得呆住了,連封旗也莫名其妙地楞了一下。夜尋不失時機的翻身起來,忍痛向後挪移,拔出身體內那讓他受盡了苦的凶器。而剛剛因疏忽而導致讓夜尋逃脫的男童則伏在地上不斷戰抖,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

    掌印在封旗臉上浮現。

    陰冷剎時籠罩整個寢宮。

    封旗漫不經心地斜了那男童一眼,開口吩咐:「來人,拉出去,罰他站個三天。」

    只是罰站?這個暴君被人打了一個大大的耳光,總算還沒有遷怒於人。原本有兩分為男童擔心的夜尋看著男童被凶神惡煞的侍衛拖了出去,剛鬆了口氣,立即就感覺到凶狠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

    看我怎麼教訓你!

    封旗帶著淺淺五指印的俊臉冷笑著,走到大櫃旁取出了一個小玉瓶,將瓶中的東西倒了一點在酒杯裡,走到夜尋身邊。

    毫無預兆地伸手在夜尋腹中給了一拳,趁夜尋吃疼開口吸氣的一瞬間,迅速地把杯中的酒灌入夜尋肚子裡。

    「啊!……你,你灌我喝了什麼?」夜尋因剛剛挨的一拳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憤怒地瞪著封旗。

    「不用怕,只是春藥而已。」

    「你這個……下流的東西!」

    封旗伏低身子,溫柔地吻上夜尋的臉:「夜尋,你不是想知道跪與不跪的待遇有什麼不同麼?等我告訴你吧:你聽話,只要侍侯我就可以了;你不聽話,那除了侍侯我之外,你還要吃苦。就這麼簡單,夜尋。不過以你的硬脾氣,說是沒有用的,要好好讓你哭上幾回,也許你就會乖一點。」

    年輕的身體很快被御用的**藥劑所征服,精緻的昂揚如封旗所願筆直的挺立起來。夜尋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不自主地想舒緩心頭的焦躁,卻被兩個高大的侍衛反剪住雙手。

    「夜尋,想用手嗎?你的小東西很需要人觸碰、很癢是不是?」封旗用手輕敲那脆弱,滿意的感覺夜尋身體的顫動。

    「讓我來幫你,夜尋。」

    封旗修長的手指好整以暇的上下來回「服侍」著夜尋的挺立,純熟的技巧進一步挑動了這個剛剛成熟的誘人身體……

    經受雙重折磨的虛弱身體,在感受極致的歡娛後,心裡一鬆,終於昏迷過去了。

    封旗抱著懷裡放軟的粉嫩身軀,神情凝重。

    在那極樂的剎那,他感覺到了。

    在冰冷險峭的頂峰,他並非孤獨一人。在那個時候,夜尋進入了他高高在上而荒蕪的世界,不管是被迫還是自願。

    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但他不會忘記,當夜尋出現的時候,他是多麼從心底裡喜悅和歡娛,感受到夜尋內心與自己相同的孤寂與渴求。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

    封旗第一次,帶著愛意撫摸夜尋的身體。

    這個男孩,有資格踏入我的世界。

    不管用什麼手段,即使是捆綁著,我也要他停留下來,永遠陪伴著我--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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