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的府邸,因為封旗的到來而沸騰。穿著華服的侍女將各地的時鮮美果絡繹不絕地端入,以準備今晚盛大的宴會;侍從們則三五成群地爬上正廳各個高點,懸掛對陛下表示尊敬之意的綵帶。律朗奔走於前院各處,滿頭大汗地指揮著。
在遠離正廳的一個雅致別院中,數百個宮廷侍衛神情肅穆的團團戍衛著,這裡的寧靜,與正廳的喧鬧相比,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嘩嘩」水聲響起,封旗從可容數十人共用的大理石浴缸中,挺起了上身,一身的風塵已經完全被洗去,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一條絲布覆上他的背,夏爾帶著顫動不已的思念,擦拭著這君王充滿力量感的肌膚。
封旗不用轉頭,回手一抓,把夏爾纖長的手指舉到唇邊,輕輕一吻。手指的主人仿如觸電,不由得也跟著微微一震。
「夏爾……」封旗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輕輕呼喚,挑起所有深藏的柔情。
夏爾深情回應,釋放心底日夜的思慕,將胸膛從後而上,緩緩而用力地貼上封旗寬廣地裸背。
封旗轉身,面對這為自己而受盡相思之苦的愛將;秀髮如絲,肌膚如雪,丹鳳美目如著了火一般,炙燒著熱烈的愛戀;一切就如當日初次相擁之時。
讚歎的目光由下而上掃至,喚出夏爾臉上兩朵罕見的紅雲。
兩人在浴池中央赤裸相對,不發一語,卻輕易地將淫穢地氣息散發於四周;僅僅是無聲地對望,就已讓慾望和放蕩滲入脈搏。
熱氣上升,在二人額頭凝結成珠,又順著臉龐緩緩滴落。
相思傷人!
封旗低吼一聲,長臂圈過身前的人兒,痛吻起來。
唇內傳來甜蜜地疼痛,每一個角落均告失守,染上敵人的濃烈氣息。夏爾欣慰——他至高無上的君王啊,狂暴依然。
水花四濺,擁成一團的兩人傾身一側,沉入溫熱白濤之底。
積聚一年的渴望和思念,不斷地沉澱……沉澱……沉澱……
風畢雲收。
已換上衣裳的夏爾,收拾方才展露的嬌人美態,恢復恭敬和那在戰場上顯露無疑的從容堅毅,離開封旗對他有無限磁力的環抱。
「陛下遠到巡視,辛勞多日。臣準備了幾個孩子,獻給陛下。望他們的盡心侍侯,可以稍慰君王的勞累。」
封旗沒有阻止夏爾逃出自己雙臂之間,只是將帶著邪惡笑意的目光定在夏爾領口的一處歡愛痕跡,弄得剛剛回復鎮定的夏爾,差一點又把所有的端莊自如拋到一邊。
情動不已但又偏偏要勉強克制的夏爾,是封旗的最愛。
「哦,你又找了什麼好東西?年年都要送五個孩子給我,想要他們代替你麼?」
「若能日夜服侍陛下,夏爾求之不得。」
封旗顏色稍變,沉吟片刻,溫言答道:「夏爾,達也門是軍事重城,我不能把你調回都城。」
早就知道答案,但再次親耳從封旗口中道出,畢竟有點灰心。
夏爾眼中黯然,低身行了一個禮:「還是請陛下御覽臣的心意吧。」
轉身喚道:「來人,傳中貴、圖立、非元、凌紛、夜……」
夜尋歡笑的臉忽然不期而至地浮現在眼前,讓夏爾把口中要喚出的名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夜……也要他們……沐浴好了再過來。」喉嚨乾澀,竟然吐不出那個熟悉的名字。
為什麼不說出那美麗的名字,難道自己的忠誠就如此的不堅定?
看著剛剛才有合體之歡的君王一無所知的等待著,夏爾只想趕緊逃開他的目光。恭身行禮道:
「男孩很快會來侍侯陛下。臣還要去準備今晚的宴會,請容臣先行告退。」匆匆離開,背上還感覺到封旗的灼熱目光。
看著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院落出口,封旗收回懷疑的目光。
夏爾,今天很不對勁呢。
四個千挑百選的美麗男童,被帶到封旗的面前。原本就美好可愛的身體,經過盡心的調教,顯出嬌媚淫穢的誘惑,一舉手一投足,都有掩不住的風情。
中貴、圖立、非元、凌紛,在地上跪成一排,等待封旗的擺佈。任人摘采的模樣,份外惹人憐愛。
夏爾倒也算用心了。
封旗一點也不著急,輕嘗杯中的美酒,懶懶看著腳下的「禮物「。再可愛的男孩,也不過是玩物而已,現在的封旗,又怎會被輕易激起情慾?
「都上來侍侯吧。」封旗顯得有點無聊的吩咐——總要給夏爾留點面子。
四人領命,按照教導的規矩,跪行到封旗的身邊,將平日調教所學的工夫完全用到封旗身上……
「陛下。這個男孩已經斷氣了。」負責鞭打圖立的侍衛上前奏道。
封旗毫無感覺地看了那已經全無生命的身體一眼,淡淡道:「拖下去吧。」
彷彿那只是一件無用的廢棄物。
無趣……虐殺這些毫無反抗力的男孩已經不能帶給封旗多大的刺激。
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封旗煩躁地揮退正要跟隨服侍地侍從:「我要獨自走一走,不許有人打攪我。」
眾人伏地,緊張地跪送尊貴的陛下離開別院。
煩悶在封旗心中滋生。
擁有四海,還有什麼是我渴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