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烽煙 第一章
    夜。

    離國,天隱。

    頹敗的城牆上長滿了青苔。

    春天到了,可以嗅得到。

    此刻,天隱春季的夜晚,空氣中除了有篝火燃燒時木料發出的霹靂霹靂聲,還隱隱約約飄蕩著野草抽芽的味道。

    王,看完了那封書信沒有呢?

    思薔坐在橫亙在地的半邊石塊上,兩條好看的腿掛在半空,偏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的王帳。

    事隔將近五十年,戰火的洗禮依然在這個小城留有痕跡。這樣雜草遍地,廢墟橫延的荒涼黑暗中,憑空多出象征著離國最高至尊的華麗王帳。熊熊的,紅透半天的篝火,持著

    劍,表情冷酷的裡裡外外把守的離國精銳,和這個早成廢墟的城市格格不入。

    這不合理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聲名赫赫的西雷鳴王。

    被神寵愛的人大概就是那樣的吧,擁有的東西真多,據說西雷王愛他若狂,西雷的百姓也愛戴他,他的父親是天下著名的大劍客,大富翁,即使是他的敵人,也對他有異樣的

    敬重和向往;據說,離王曾經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他,他卻毫不留戀的逃了。

    鳴王,你的雙掌,握滿了多少東西啊……

    想要的,不想要的,在意的,不在意的,神都因為溺愛而全賜給了你。

    即使人在遙遠的同國,卻可以左右強悍的離王,讓至高無上,不把世間任何事看在眼裡的大王,為你捨棄都城金碧輝煌的王宮,心甘情願守候在這麼一個荒涼的小城。

    夜風偶爾吹來,鑽出地面的小草發出搖曳時窣窣的輕微聲音。

    思薔舉起手,按著額上被風拂得癢癢的幾絲黑發,彷佛知道此刻心中的想法絕不可有所透露般,謹慎地垂下厚密雙睫,不讓他人看清楚自己的表情。

    其實,大可不必。

    輪到休息的人們正圍這篝火享受難得的輕松。還在當值的侍衛們個個目不斜視,來往的侍從和從王宮中被調過來伺候離王的宮女忙於各自的差事,唯恐在大王前稍出差錯。

    誰也沒有空理會他這個孌童。

    雖然這段日子,他是唯一一個侍奉過大王過夜的人,不過,似乎每個人都清楚離王的處事方法,交媾只是抒解欲望的一種方式,至於用來發洩的身體,和一件順眼的器具沒什

    麼不同,不值得花心思討好逢迎。

    從前的主人說,只要可以討好權貴,得到獨寵,就可以為所欲為,擁有想要的一切。這個定律,對離王來說根本不管用吧。

    思薔輕輕歎了歎,忍不住再次偏過頭,看著王帳頂上的銳刺發呆。

    純金制作的銳刺插在帳篷上,代表著離國最高王權,篝火的明亮被金屬表面折射回來,在夜空中不時閃耀出紅和金交錯的光芒。

    「思薔公子,大王召你進帳。」身後傳來禮貌又疏遠的聲音。

    思薔應了一聲,跳下石塊,快速朝王帳走去。

    帳外的侍從為他掀開簾門,花樣清爽的緞織地毯鋪滿了整個王帳,襯出一派僅為王者可以享有的奢華。

    「大王,思薔來了。」進了帳,立即恭敬地跪下,溫順地伏下腰,靜待大王的吩咐。

    「過來。」

    隔著遠遠的上方,冷淡的兩個字鑽進耳裡。思薔乖巧地應了一聲,移到離這個精明冷酷的男人腳邊不足一尺的地方。

    帳內各個角落都點著燭。

    出門在外始終不比王宮,即使尊貴如最高統治者,所住的王帳也同時包含了處理政務和休息的功能,沒有分割出單獨的空間。面對帳門的正方,地毯上擺放著價值不菲的案幾

    和各種書卷,另有小桌放置精致的杯皿食盆,後面掛著離王心愛的幾件兵器,隔著兩扇雕有蟠龍凹凸圖的屏風,後面布置有軟床,垂簾流蘇,熏香爐旁,就是離王安寢的地方。

    若言將思薔召了過來,卻似乎沒什麼打算吩咐的事,讓思薔來到身邊後,依然在看著手上的書信。深邃的眼睛默默掃視上面傳遞的消息,不動如山的坐姿充滿霸氣,無形中給

    予人不可妄自打攪的壓迫感。

    思薔跪在若言身邊,悄悄抬起眼,打量著透出剛毅獨斷的輪廓。

    在被送人之前,他曾經受過察言觀色的訓練,但是離王的心意,實在太難揣測。充滿威嚴的臉,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絲讓人心悸的邪惡和高深莫測,一個簡單的表情,總藏有無

    限深意,讓人隱隱約約懼怕,又不得不折服仰慕。

    他快速地瞄了若言手中的書信一眼,把眼睛繼續垂下,做出恭順的樣子。

    那封書信,裡面有關於鳴王的消息。

    思薔記得送信使者的模樣,上次關於鳴王的消息,也是他送來的。

    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柔順地伏下身子,保持跪下的姿態,頭頂沉默的王者帶來的壓力巨大,思薔忍不住越想越多……

    一陣喘不過氣來的難受湧上心髒,思薔猛地用指尖狠狠撓了昂貴的地毯一下。

    假如是壞消息……那就好了……

    「呵。」

    頭頂上傳來的不經意的笑聲驚得胡思亂想中的思薔微微一顫,強硬的指尖伸過來,挑起他的下巴,迫他對上離王透著玩味的黑眸,「隨侍在本王身邊,居然也學會走神了?」

    思薔怔了一會,才懂得驚惶,「思薔……思薔不敢……」

    想繼續求饒,身子卻被有力的臂膀拉了起來,身不由己坐到離王懷裡。屬於君王的體溫把他對比下顯得嬌小的身子完全籠罩,灼熱得彷佛可以把人給燒著,脊背隔著衣裳,貼

    在離王結實如牆的胸膛上。

    他,不敢,也不想動彈。

    「想看嗎?」他猜想了很久的書信,被兩根手指隨意夾著,遞到他眼皮底下。

    雖然極想知道裡面的內容,但思薔卻憑借本能的直覺,立即轉移視線,拚命搖頭。

    低沉的笑聲鑽進耳膜,「你倒也聰明,知道分寸。」這句話後,君王的聲音卻變得冷冽起來,還是悅耳低沉的說著話,卻每個字都帶了一絲寒意,「不像有的人,膽大妄為,

    讓人生氣。」

    思薔又是一愕,還沒搞明白過來,離王已經冷冷傳令,「召信使。」

    信使自從今天傍晚送信到達,就一直在王帳附近飲水、吃飯,兼等待大王傳喚,不敢寸步稍離。

    若言一下令,立即就進來了。

    「拜見大王。」跪下,低頭。

    離國之中,掌握最高生殺大權的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案幾前,懷裡摟著思薔,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盯著跪在下面的信使,「在芬城弄的什麼鳴王人偶,是怎麼回事?」

    雖然沒敢抬頭察看大王臉色,但不善的語氣明顯說明君王心情不好,使者暗叫不妙,加倍小心翼翼,「在芬城叫賣鳴王人偶,是余浪公子為了捕捉前去和鳴王會合的敵黨,而

    設下的圈套。余浪公子冒充北旗貴族杜風,上蕭家船隊和鳴王見面時,並沒有察覺西雷王容恬在附近。公子猜想,容恬如果離開,多半是去了東凡,因為最近東凡傳來消息……」

    「本王知道東凡的消息。他推測容恬會經芬城這個重要的碼頭去和鳴王會合,本王也覺得有道理。」若言截斷信使努力說明情況的解釋,冰冷地笑了一聲,「本王只是奇怪,

    余浪自認聰明絕頂,詭計百出,這次居然會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用這麼丟臉的點子?本王要他盡快把鳴王弄到手。他卻把心思用在制作密室閨房褻玩的人偶上,還公然叫賣,流

    傳四方。」

    話到後面,字裡行間愈發滿逸陰寒之氣,「據說那人偶做得和鳳鳴本人還極為相似,簡直混帳!西雷鳴王是何等人物,怎輪到那些賤民私下狎玩意淫?那種下賤的東西,也配

    知道鳳鳴的長相身段?」

    思薔坐在若言懷裡,原本被若言用雙臂摟著,此刻雙臂越收越緊,如鐵箍一樣,勒得他骨頭幾乎寸斷。秀美的小臉蹙眉扭曲,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他知道大王已經震怒,這時候引來大王注意,無異於惹火燒身。

    「大王息怒。這是余浪公子為了抓捕西雷王而設下的圈套,或許一時想不周到,未曾顧及……」

    「抓到了嗎?」

    「呃……」信使知道自家大王下手狠辣,取人性命只是一舉手的事,不禁打個寒顫,把頭伏得更低,「這……這個……」

    「說。」

    「公子雖然沒有抓到西雷王,不過……他抓到了一個叫烈兒的……」

    「本王對他委以重任,他花費這麼多時間,卻只抓了一個小小侍從。」

    信使聽見頭頂上冷笑陣陣,膽戰心驚,隔了半天,才敢低聲答話,「回稟大王,余浪公子說,這個烈兒,嗯,這個人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侍從,但是……也挺重要……」

    「是對他挺重要吧?」

    這話無頭無腦,信使愣了一會,不知如何回話。

    若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回去見余浪,要他立即把那些該死的人偶統統燒掉,不惜重金,把賣掉的都收回來,一並銷毀。以後凡是牽連到鳴王的計策,必須經過本王答應

    ,絕不許擅自做主。」

    「是。」

    「還有,」片刻的沉默後,若言再度開口,語氣已經緩和,溫言道,「替本王轉告他,這些年在外漂泊,他所吃的苦頭和對離國的功勞,本王片刻也不曾忘記。」

    「是,是……」信使大松一口氣,趕緊伏跪得更低,「屬下代公子叩謝大王厚恩。」

    「至於他抓到的那個小侍從,要是不捨得殺,本王也不逼他,盡管留著,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若言聲音驀地一轉,空氣中又驟然凝結沉重的壓迫和威脅,「他必須把鳴

    王的事給本王辦得妥妥貼貼。本王的話,你都記住了?」

    「屬下都記住了。」

    若言「嗯」了一聲,彷佛滿意了一點,將懶洋洋的目光轉向今天和信一同送來的匣子上,「這個匣子裡,裝的又是什麼?」

    信使道,「回稟大王,這個匣子裡裝的是神草。此草極為珍貴,是余浪公子特意尋找來,獻給大王,以便大王日後得到鳴王之後使用。」

    「神草?」若言瞇起銳利的眼睛,「是異人曾經嘗試栽種,卻屢次栽種失敗的那種神草?」

    「是。」信使在出發之前,再三被余浪傳授過這東西的妙處,趕緊依樣畫葫蘆地詳細解釋,「此草細如毛針,用的時候,只需取出一根,扎入**裡面那一點上,欲望便會如

    火燎原。即使是天下最強悍倔強的男人,也熬不過兩個時辰,定會開口哀求交媾。而一旦交媾,滋味卻美妙無比,像神仙一樣舒服。最妙的是,只要對同一具身體連續十二夜,每

    夜使上一根,每次又由同一個男人滿足那具身體,從此以後,就只有用藥時滿足他的那個男人,能夠給予他快樂。藥效永不會消退。」

    若言唇邊,浮起一個令人心悸的微笑,「你是說,只要對鳴王用這個寶物,而本王只需每次在他哀求時好好抱他。十二夜之後,即使是容恬,也再也無法滿足他?」

    「對。不但無法滿足,而且會令他相當痛苦。只有大王的身體,才能讓他快樂。」

    「真是有趣的東西,怪不得被稱為神草。本王倒要試一下,看看是否真的這般神奇。」

    思薔一直靜靜聽他們對話,驀然打個冷顫。

    若言低下頭,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思薔,表情卻罕見的溫柔。

    「思薔,你一生中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思薔怔了一下,茫然地搖頭。

    若言淡淡道,「沒人可以無欲無求。每個人都會有想實現的心願,你一定也有。」

    思薔又怔一下,亮如點漆的眼睛微微抬起,謹慎地打量若言,思索了好一會,不大敢肯定的點點頭,又失落地搖搖頭。

    他這個怯生生又可愛的神態逗人之極,若言看著他,忽然低頭,往他耳邊吹了一口熱氣,含住他珍珠般的耳垂。

    這般親暱的動作簡直前所未有,思薔心髒重重跳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若言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沉穩的聲音如迷藥一樣散發強烈的誘惑,「只要你幫本王這個忙,本王就答應你,為你實現任何一個願望。」

    不可能吧,任何一個願望,這樣的承諾……

    大王說的是真的嗎?

    王者絕不會違諾,尤其是身邊這個!

    思薔緊張地瞪著眼睛,下意識咬住下唇,呼吸變得急促。

    「願意嘗試一下嗎?」

    若言低沉的問話,猶如在思薔眼前開啟了一道神秘莫測的大門。他感覺到渾身都在戰栗,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

    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肺中緩緩吐出後,思薔終於感覺身體的顫栗減輕了許多,一絲絕然的表情浮現在總是滿布膽怯和退縮的小臉上。他抬起頭,看著若言,點了點頭。

    若言笑了,「好孩子。」他放開思薔,吩咐道,「拿著匣子,到裡面來。」

    思薔順從地過去拿了匣子。

    很大的匣子,但是,很輕。

    用名貴的綢子包裹,露出的匣角制作繁雜精美。

    他抱著匣子,尾隨著若言走到屏風後面,跪坐在睡覺的大軟床墊上。

    打開藍緞,再揭開匣子,裡面是一個更小的玉匣,當小玉匣打開後,露出滿滿一盒奇怪的細草。

    詭異的墨綠色,長短如針,尖細也如針。

    若言從盒中捏起一根,對思薔道,「脫光。」

    思薔看著他手裡的神草,心中微微恐懼,但卻不肯放棄,咬咬牙,真的二話不說地脫得干干淨淨,一絲不掛。若言簡單地做了一個手勢,他溫馴地擺出趴跪的姿勢,翹起線條

    誘人的白臀。

    兩根修長的指頭插了進來,慢慢的摸索了一會,停住,彷佛找到了目標。

    「唔……」體內最敏感的那一點傳來微微刺痛,思薔輕輕**了一下。

    他猜想,大概是把那個針一樣的草扎在那一點上了。

    男人撫摸著他的背,柔聲道,「只要你當個乖孩子,一個時辰內不要求饒,你就可以實現你的心願。你可以要自由,要任何的財富,要天下最美的女人和男人,本王答應你,

    讓你隨心所欲。可是如果你忍不住,那就要受到懲罰,很可怕的懲罰。明白嗎?」

    思薔默默地點點頭。

    神草也罷,神針也罷,媚藥畢竟只是媚藥,不管再怎樣,這一個時辰也要忍過去。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備,卻萬萬想不到,那根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神草,會那麼可怕。

    不過片刻,彷佛大群螞蟻在體內爬動的感覺,就讓他差點咬碎了牙。那還只是開始。

    很快,他咬著牙,越咬越用力,漸至咯咯作響。體內透來的空虛感,和強烈到頂點的痛楚交錯在一起,猶如盤旋的兩條火龍,不斷絞纏上竄。

    趴跪在床墊上的赤裸身軀,每一寸肌膚鋪滿細密的汗珠,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般的顫動。

    好……可怕……

    思薔說不出那種可怕又詭異到極點的感覺,他從前嘗過媚藥,還不止一種,但這種的威力,邪惡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嗚……」他瞪大的眼睛早就開始無聲無息地淌淚,不一會臉龐被完全濕潤。發出哀呼似的**後,支撐不住的嬌嫩身軀頹然倒下,變成在雪白的絲被上竭力翻滾掙扎。

    時間漫長得好像完全停頓了。

    若言坐在一旁,氣定神閒地看著。

    當思薔在床上痛苦地翻了許久,彷佛再也無法忍受地猛然抬頭,用波光粼粼激蕩著乞求的目光看向若言時,他才沉聲說了一句話,「你已經忍了半個時辰,只剩半個時辰。這

    個時候開口,你想要的一切,就再也別想得到了。」

    思薔陡然劇震。

    狠心地閉上眼睛,他重新伏回床上,用白皙的十指往死裡抓著床單。

    要忍,一定要忍住!

    就算死,也要忍住!

    雪白的身軀,像蛇一樣無助地扭動。他下了無數次決心,即使死也不能放棄。

    但這種滋味比死還可怕,不是一種刑罰,而是無數種不同的刑罰在緩慢施與,這一刻比上一刻更強,下一刻卻比這一刻更可怕……

    下一刻過後,又一個更激烈的折磨接著毫不容情地打過來,好像永不會停止。就好像攻城的木樁撞擊城門,一下比一下更狠毒,再堅硬的城門,一定會有被敲碎的一刻。

    時間的車輪慢到極點的冷漠碾過,半個時辰仍然遠在天的盡頭。

    這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及的半個時辰,沒人可以挺得過去。

    竭盡全力抗爭卻終於崩潰的瞬間,思薔一直緊閉的唇裡迸出淒厲的哭聲,伸向半空的雙手絕望地抓撓,「大王!大王!你饒了我吧!嗚,大王……」

    相對於他的激動,若言卻一直都是那麼從容冷淡。

    聽見思薔哭到沙啞的求饒,若言伸出尊貴的手,輕輕撫摸他顫栗的脊背,「你真的放棄?這樣一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連本王的懲罰都不怕嗎?」聲音無比的低沉柔和。

    「嗚嗚……放過我吧,大王……我受不了……」

    「連你最想實現的心願都不要了?」

    思薔拚命搖頭,汗濕的頭發在半空中激烈飛舞。

    若言捏住他的下巴,無情的眸子打量著他,「如果你在這世上有一個最最心愛的人,你曾經發誓一輩子只讓他碰你。而此刻在你面前的,卻是你最最討厭的人,你也願意求這

    個你最最討厭的人抱你嗎?」

    思薔被折磨得什麼都顧不得了,啜泣著拚命點頭。

    若言看了他片刻,似乎確定他真的沒有撒謊,才道,「你是孌童,自然曾受過媚藥的調教。如果連你這麼**的身子都不顧一切的求饒,鳳鳴也必定會在本王面前求饒。」

    思薔喘息連連,哀求地抓著若言的衣角顫抖。

    如此慘狀,連若言這等鐵石心腸,也看得有些不忍,低聲調笑一句,「就這麼想嘗本王的雄威?」隨手脫去衣裳,露出精狀雄偉的身軀,覆在思薔身上……

    不一會,重新穿戴整齊的若言從後面轉出來,帶著洩欲後的一絲淫靡氣息,緩緩坐在上面舒適的王座上。

    打量著跪在下方的信使,離王五官深刻的俊臉,露出微妙的笑意,漫不經心道,「這神草的功效,果然令人驚訝。你回去轉告余浪,本王很欣賞他的忠心。」

    「是,屬下一定如實轉告余浪公子。」

    「順便,把這盒東西,帶回給他。」

    啪嗒一聲。

    裝著神草的小盒,被輕輕拋在信使面前。

    信使驚訝地看著眼皮底下那個小盒,完全摸不著頭腦,「大王?大王的意思是……」

    「本王知道余浪是一片忠心,不過這個東西,本王用不著。」若言緩緩揚起唇角,劍眉深處,藏不住天生的高傲冷酷,沉沉笑道,「要把鳳鳴收拾得心服口服,本王有的是辦

    法。僅以藥性制人,任意摧殘凌辱,視無上珍寶如尋常碎瓦,有何樂趣可言?你帶著這盒神草回去,告訴余浪,這份大禮,本王心領了。不過,東西留在他手上,用處還比較大。」

    「是,是。」

    「下去吧。」

    信使磕了一個頭,拿著那盒珍貴的神草,膝行退出,出了帳門之外,才敢大口喘氣。

    背上冷颼颼的,已經汗濕了。

    而坐在王帳中的離王,桀驁涼薄的臉上,卻因為預期著不久後和西雷鳴王的重逢,而逸出一絲獨裁霸道的曖昧笑意。

    鳳鳴。

    你我,終有相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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