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血液,全部湧向一個地方。
想到永祺正含著我的那個地方,我的頭嗡一聲炸了。
「永祺,你快停。」我想喊,可聲音卻小得像蚊子哼哼。
永祺邊含著我的器官,邊搖頭。帶動的一陣晃動讓我差點失聲叫起來。
天啊,他的舌頭好像貓舌頭似的,濕漉粗糙,又熱得怕人,還像有倒鉤。我一定已經被這事嚇糊塗了,才會在不安和怪異中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
「停下……你停下……」我仰躺在床上,如垂死的人一樣無力地呻吟。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連踢永祺一腳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什麼可以形容下身傳來的感覺,實在是……假如不是考慮到面子問題……實在是太棒了。
永祺的舌頭有條不紊地舔著,像稱職的探索者一樣細心地發掘每一個地方,連最細微的縫隙都沒有放過。
我大口地喘氣,和一條離水的魚沒有兩樣。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事好想了。最好就是閉上眼睛,靜靜接受這種叫人驚訝的快樂。
心跳的頻率似乎沒有停止增長的跡象,我並不知道歷史上最快心跳記錄是多少,不過,我猜自己與他已經相差無幾。
飄浮到頂端的快樂徘徊幾圈,汗珠在額頭大範圍滲出。永祺卻在這個時候,狠狠地一吸。
「啊!」
白光在眼前迸發,我終於大叫一聲,整個人像經過萬里長征一樣鬆懈下來。
永祺躡手躡腳爬過來,抹去額頭的汗,捏捏我呆板的臉:「舒服吧?說說感想。」這個人,任何時候都是不正經的。
我呆滯地瞅他一眼:「嘴角。」
「嗯?」
「嘴角有……」太丟臉了,那是我的東西。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和臉色來告訴他:「你的嘴角有那個……那個……白色的……」
「哦。」他舌頭一伸,在嘴角處繞了一圈。唇邊立即乾淨。
我目瞪口呆,要不是剛剛經過一番重大考驗明顯提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一定會立即暈過去。
下一秒,另一個重大考驗來了。
「瞳瞳,」當永祺用這種半撒嬌半誘惑的聲音說話時,絕對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我立即警惕:「幹嘛?」
「到底舒不舒服?」
我臉紅:「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理直氣壯地反問。
確實可以理直氣壯,他也算是勞動付出者。
我吃癟,但又不能太埋沒良心,只好冷著臉:「嗯。」
「嗯是什麼意思?」這傢伙裝傻。
我瞪他一眼,粗聲粗氣吐出兩個字:「舒服。」
永祺立即送上大大笑臉。憑良心說,他的笑臉確實很陽光,而且令人心情開朗。
「舒服就好。」他對我眉開眼笑:「現在輪到我了。」
雖然身體一直處於極度快樂後的虛脫狀態,但我還是立即像尾巴被火燒著的貓一樣從床上竄起來。
「什麼輪到你?」
「輪到你讓我舒服。」
「胡扯,我為什麼要讓你舒服?」我目光凌厲地阻止他朝我靠過來,掃到他下面撐起的小帳篷,頓時心驚膽跳:「我告訴你,這事可不能等價交換。是你自願幫我做的,我可沒有答應事後幫你做。」
「我要求很低。」永祺露出沮喪的表情:「不用嘴,用手總可以吧。」
看見他想過來拉我的手,我低吼起來:「走開!你不許過來!」
沒想到我的低吼挺有效果,他果然停下動作。不過眼裡的無辜和委屈,讓人心裡一緊。
「瞳瞳……」
這種可憐兮兮的聲音,絕對不能繼續聽下去。
「閉嘴!」為了我的人身安全,只好狠心地吼他。我一邊警告地盯著他,一邊跳下床,用今生最快的速度從衣櫃裡找了條褲子穿上。
褲子一穿好,立即朝房門跑。
「瞳瞳,你去哪?」永祺在身後喊了一聲。
他好像很傷心。哼哼,我更傷心,一世英名就這樣毀了。我捂著耳朵,一口氣跑出公寓。
心亂的時候一定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躲起來。
我在校園裡左穿右插,每一個幽靜的角落都有一對先到的情侶。現在的學生哪裡是來讀書的,真不像話。沒有辦法,只好把手插在口袋裡,延著校園裡的道路亂逛。
心好亂。
如果永祺追上來怎麼辦?我擔心地連連回頭,過了一會沒有人追來,卻又焦慮起來。
永祺怎麼不追上來?他平時都追,不管我怎麼甩都甩不掉。
我停下腳步,皺眉。
難道是受的打擊太大了?
在路上磨磨蹭蹭繞了幾個圈,因為那件事所受的震撼漸漸緩和,對不遠處的公寓卻越來越移不開視線。
「搞什麼?」我懊惱地撓頭:「避也避不開,我遲早要回公寓的。」
左想右想猶豫了半天,我終於做出決定。
掏出鑰匙開門,把頭悄悄探進去。
房中安靜。看見床上躺著的身影,我稍微放心一點。
「我回來了。」用只有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打個招呼,當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走進去。
關門,走到浴室洗手,搗騰這個,搗騰那個……眼角卻隨時注意床上把臉對著牆壁的永祺。
他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驚訝。是睡著了,還是生氣了?把桌上為了緩和氣氛特意買回來的漢堡拿起,躡手躡腳走到床邊。
「餓不餓?」我打開漢堡的外層包裝紙:「我猜你也不會自己打飯。我們今天剛剛回校,買個漢堡當慶祝。」
永祺沒有反應。看來漢堡的香味對他沒有影響。我皺鼻子:「你不吃,那我吃了。嗯,我可餓得很啊,一下子就把漢堡全部吃了,你一點渣子都別想……」
激將法似乎有用,永祺翻身,坐了起來。
一個小時不見,他似乎憔悴了點。我愣了愣,看著他一副受過打擊後稍微恢復的頹廢模樣。
「你到底吃不吃?」我喉嚨一緊張,連忙沒話找話,把唯一可以當擋箭牌的漢堡搖來晃去:「你不吃我就吃了。」
手裡的漢堡被他取了過去。我又放心一點,至少雙邊關係還沒有破裂。接著,腰也被他摟住。永祺手上一用勁,把我帶到他懷裡。
雖然一舉手就可以推開他,不過這麼多前因後果夾雜其中,使我行動時多了許多顧慮。所以,我非常彆扭地挨在他胸前,皺眉:「你又想幹嘛?」
他驀然斯文深沉了許多,撕一塊漢堡,輕輕送到我嘴邊:「你不是餓嗎?」
我更加放心。
他終於開口說話,而且溫柔的語氣令我簡直想痛哭流涕一番。
二話不說,我張口就吃了他喂到嘴邊的食物。被人喂的感覺,確實不錯。上次被永祺強迫喂粥那次除外。
連續吃了四五口,肚子開始發撐,永祺餵食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的跡象。
「不想吃了。」我對著食物搖頭。
「為什麼?」他輕聲問:「你不是餓嗎?」
「嘿嘿,」真該死,為什麼剛剛要用激將法?我決定實話實說,訕笑:「其實……我剛剛已經在麥當勞吃過了。」看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對,我連忙補充解釋:「你也知道,漢堡要熱的才好吃。這一個,是買回來給你吃的。」我指指他手裡已經少了一半的漢堡。
永祺瞅著我,神情古怪,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我努力猜測了幾次,很快放棄。算了吧,他的心思我什麼時候猜中過?
「買個漢堡,就當補償?」他委屈地看著我。
「不是這個意思……」我撓頭。
「我不吃。」他轉頭:「一點也不餓。」
長期照顧他,我居然已經成了老媽子一樣的心腸:「永祺,不要耍脾氣。你一點東西都不吃會餓壞的。」
「我吃了東西。你的東西我全部吞下去了。」
我倒吸一口清涼氣,臉色發白。
永祺掃我一眼:「你沒有幫我做,當然吃漢堡吃得高高興興。」好過分的指責,而且毫無道理。
「不吃就算!」我跳起來,把他手裡的漢堡搶了扔在地上:「餓死你好了。」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漢堡一眼,倒頭就躺回床上。
這種反應倒出了我的意料,霎時不知該怎麼繼續。
「懶得管你。有本事以後都別對我叫餓。」我訕訕地把地板的漢堡掃了掃,自己去洗澡。
一邊洗澡一邊不斷嘀嘀咕咕,出了浴室,眼睛又不禁往永祺的背影飄去。
哼哼,要不是為了我老媽和小阿姨,我才不管你的死活。我暗中誇獎自己孝順賢良堪當楷模,一邊輕輕移到永祺身後。
坐在床邊,指頭動了動。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伸手去摸摸他。我被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嚇了一跳。摸他?還不如去摸沒有睡著的老虎的尾巴。
可就這麼走開,又有點不甘心。
正猶豫,永祺卻猛然坐了起來。
「啊!」我驚呼一聲,已經被他摟著倒在床上。
熱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
「洗澡了?」
我睜大眼睛,老實地點頭:「嗯。」
「我也洗過了。」他閉上眼睛,把臉在我側臉上噌噌:「睡覺吧。」
今天所受刺激太多,我一時居然忘了我們兩是分開床睡的。
「永祺,你鬆鬆手,把我勒死了。」
「緊一點好。」他閉著眼睛,用快入睡的低沉聲音說:「把瞳瞳抱得緊緊的最好。」
我只好在他懷裡翻白眼。沒辦法,將就著睡吧。至於扁他罵他的事,明天再辦。
「瞳瞳,我每天都要抱著你睡。」永祺忽然迷迷糊糊地說。
瞌睡蟲已經跑到我眼皮底下,我迷迷糊糊地問:「為什麼?」
「因為抱著你不會摔到床底下。」
這個原因真有說服力。
「嗯。」
於是,我迷迷糊糊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