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吻和剛才不同,藍司洛不再克制,他唇貼著她,舔咬細吮她柔軟唇瓣,直到她喘不過氣張嘴呼吸。他靈活的舌趁隙滑入她嘴,吮啜她帶著甜蜜酒香的舌尖。
白雪抓亂他頭發,在他口中低低呻吟。
「我腳軟。」當藍司洛嘴唇移到她耳畔流連,白雪半瞇著眼睛呢喃。
他喘著氣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打橫將她抱起。
白雪低呼一聲。她一直以為自己很重,但看他表情,卻感覺她很輕似的,一點都不勉強。
「想不到你力氣這麼大……」她嘴貼在他頸邊喃喃,一時興起,還張嘴親吻舔他的脖子。藍司洛呼吸變得沉重急促,手貼在他胸上的白雪發現了,淘氣一笑。「原來我的吻比我的體重,還讓你承受不了……」
「真拿你沒辦法……」他將她放在大門與餐廳中間的等候處,那裡擱了座米色雙人布沙發,藍司洛原意是想讓她坐在這休息,他入內關燈後再想辦法帶她上車,送她回家,怎知她硬是勾著他脖子不放。「小雪……」
「你坐好。」她不依地瞪著他。
藍司洛一歎,落坐。
她反應敏捷地爬上他身體,兩腿橫跨他大腿兩側,主動扒他襯衫。
「喂!」他抓住她手,白雪吻他。藍司洛注意力一被引開,她雙手馬上動作,邪惡低笑。
「我要檢查你的身體——」
花了點時間她才解開整排衣扣,藍司洛放棄掙扎,料想她應該不會做出多離譜舉動。白雪繼續拉扯,不一會兒連襯衫下襬也被她拉出。
她著迷地注視他瘦削但結實的胸肌,手指自他筋肉浮凸的頸脖一路下撫,最後停在他隱約可見六塊肌的肚皮。「這是打網球的關系?」
「對。」藍司洛喘氣點頭。
「那腿呢?」她手指在他褲子皮帶上畫圈。「我覺得網球選手的腿最漂亮,結實有力的大腿肌肉、小腿肌肉——」她閉眼想象那畫面,張眼看著他問:「你也有嗎?」[熱!書%吧&獨#家*制^作]
他該怎麼答?「差不多吧。」藍司洛猛咽口水。
「我要看。」她爬下他腿順道拉起他。
聽見她的話藍司洛頭都暈了,打死他也料不到有這麼一天——他竟然會在自己店裡被人扒光!
「小雪……」
「我要看!」她拉扯他皮帶。
眼見她手指就快扯下他褲子拉煉,藍司洛趕忙抓住她手。
她瞪著他警告:「你再阻止我,我可要生氣嘍!」
「我不是要阻止,我是覺得不公平。」藍司洛要她瞧瞧自己。「你看你自己,頭發沒亂衣服也很整齊,我卻被你脫得——」
他期待她會同意讓他穿好衣服,但白雪卻想歪了。
她瞇起被酒精染亮的眼瞳,問:「你也想檢查我身體?」
藍司洛重歎口氣。「我的意思是——」
「好啊,來啊。」她拉起他手往胸口一壓,但卻發現他的手跟木頭一樣,擺著就不動了。「怎麼了?你不是也想檢查我身體?」
藍司洛全身冒汗,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於天堂還是地域。喜歡的女人就站在自個兒面前,還大方表示願意裸裎相見,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順應心意,觸碰她身體?!
「喔,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對不對?」她歪頭看著他脹紅的臉。
藍司洛沒喝酒,但臉卻紅得跟關公一樣。
白雪呵呵笑摸他臉頰,然後拿開他手。她啊,決定自己來!
「公平——沒錯——做人要公平!」她先拉出她襯衫下襬——白雪習慣穿襯衫、長褲在店裡工作,方便搬書整理——再一個一個解開扣子。解自己扣子比解他人扣子快上許多——熟悉嘛,當衣襬松散垂落她身體兩側,白雪聽見藍司洛沉重的呼吸聲,她抬頭,大方微笑。「現在公平了吧?」
藍司洛沒辦法移開視線,他注視她若隱若現的身體,收裹在雪白蕾絲裡的胸脯如此美麗,令人垂涎。他的手像有意識般地伸向前去,堪堪觸及前猛地收回。
不行。他閉眼大口呼吸,他不該,不可以,他一定要想辦法控制他的欲望,他不能放任自己——但白雪只做了一個動作,輕而易舉擊潰他腦中種種提醒。
「你不想碰我?」她抓起他手擱在她胸脯上方。藍司洛張眼,看見她眼裡滿是疑惑。「一般男人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是都會忍不住想碰觸,為什麼就你不一樣?還是因為——你不夠喜歡我?」
白雪雖僅跟柯樺青交往過,但她身邊那麼多女性朋友,早聽她們說過男人種種「真實」樣貌——一有機會就會對我動手動腳,像野獸一樣,動不動就想跟我嘿咻……諸如此類抱怨。白雪腦子雖然有些混濁,但這些話她可記得一清二楚。[熱!書%吧&獨#家*制^作]
她到現在還在試探藍司洛對她的渴望程度,她腦子裡只想著這個——她不只想聽他口頭說喜歡她,她還要看他如何證明。
「你真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當我真的伸手碰你,我就沒有辦法半路喊停,你確定?」
她雙手勾住他肩膀,誘惑一笑。「只要你能保證你接下來做的,會跟你的吻一樣舒服——」
藍司洛防御瓦解了,他幾乎可聽見自己理智碎裂的聲音,再也沒人能阻止他,就連白雪喊停,他也不可能收手了。
「過來。」他拉著她手倒向沙發,依她先前姿勢讓她雙腳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唇急切地親吻她,敏捷脫去她上衣,解開她內衣背扣。34B,燙熱的掌罩在她胸脯衡量。
「噢……」酒精強化她敏感的神經,她感覺一陣酥麻直竄腿間。
「你好香……」白雪平時低調抹在胸上的玫瑰香水發揮了效用,雖然剛才流了汗,但仍掩不去深入皮膚裡層的香氣。
「好舒服……」她頭靠在他肩側呢喃。當他拉開她褲子拉鏈,手指滑進她內褲裡邊捧住她臀,白雪頭都暈了。
為什麼同樣是男人,柯樺青做不到的,他卻可以——白雪一邊呻吟腦子一邊朦朧思考,柯樺青從來沒給她如此火熱感受,如今依稀留在她腦裡的印象就只有痛跟勉強——他說愛他就該毫無保留,所以她交出自己,但是舒服還是快感之類感覺,很抱歉,她全都感覺不到。
聽見她的呻吟,藍司洛略略暫停。「會痛嗎,我這樣碰你?」
「不會……不會……」白雪忍不住抱緊他,無助地呼喚他名。「阿洛……阿洛……」
他親吻她脖子安撫低哼,同時毫不猶豫逗弄她。[熱!書%吧&獨#家*制^作]
「噢。」她挺起腰發出一聲驚喘——白雪突然覺得傷心,為什麼頭一個給她這種感覺的男人,會是眼前這個才沒見過幾次面的藍司洛?
「你討厭……」她手環住他肩膀輕敲,身體自顧自地追逐著快樂,可嘴裡卻在抗議。「你討厭……你怎麼可以……」讓我這麼舒服!她發怒似地啃嚙他脖子,欲望加上酒精,早已讓她不能思考吐露任何有意義詞句。「噢好舒服——阿洛——」
他空出手細挲她發汗的頸脖,她茫然地索求他的吻。靜謐廳堂中混雜嬌艷的喘氣呻吟聲,她在他腿上無助扭動,手指摳進他肩膀肌肉,突然間她整個人撐在他懷中,再也沒法移動,她感覺自己正在融化,意識消蝕潰散。
他親吻她臉頰,她張嘴用力喘氣,不一會兒沉重跌坐他懷裡。
藍司洛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梳攏她凌亂的發絲,眼看著她呼吸自急遽平靜——然後她睡去,正如他所料。做得好。藍司洛心裡贊許自己,在最後關卡選擇滿足她,而不是自己——他閉上眼朝椅背一靠,久久才見他轉頭注視身旁的她。
「你啊,我真的被你打敗——」
白雪毫無防備地熟睡,雪白臉頰仍舊殘有一絲激烈運動過的美麗霞色,他忍不住親親她。白雪唇角一勾,嘴裡不知所雲地喃喃。
他心想,不知她明早醒來,是否記得剛才的事?如果記得,又會用哪種表情反應面對他?
但不管答案是什麼,他心裡清楚,他這一輩子,絕對不可能忘得了。
自馬路傳來的行車聲傳進白雪耳朵,半夢半醒的她縮進被窩躲開噪音,過一會兒她才發覺不對勁——家在七樓的她,哪裡聽得見車子行駛聲?
白雪猛地坐起,首先進入眼簾的是映在前方白牆上的虹影。外頭陽光透過白色百葉窗打在窗前水晶燈上,以鋼線串起的水晶珠有如美人魚眼淚,顆顆反射紅黃綠三色光,美妙的光影變化教她一時看傻了眼。
這裡是哪裡?仍未清醒的腦子緩了幾拍才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房間。她捂著額張望四周,一件隨手披在深色木椅上的西裝暮地喚起她的記憶。
有些人喝了酒會忘了自己喝酒時做了什麼,不過看來白雪沒這麼幸運,只稍一回想,她馬上記起昨晚自己曾跟藍司洛一起——做了什麼!
「天吶。」她呻吟著躺回床上,但又倏地坐起身——這會兒她才發現自己身上仍穿著衣服,怎麼回事?!
白雪抱頭回想。她明明記得昨晚她自行解開襯衫扣子,還逼藍司洛脫給她看——她腦裡記憶快速倒轉,再一口氣播放。
她還記得藍司洛的吻,灼燙如火的吻讓她雙腿發軟、腦袋暈眩,她也記得他是怎麼撫摸她胸脯、舔著她喉嚨鎖骨,甚至還解開她褲扣把手指滑進內褲裡邊——白雪倏地躺回床上藏住自己通紅的臉。天吶天吶,她昨晚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舉動?!
雖說她酒量不算好,但她從來沒像昨晚那樣,喝醉酒就掛在男人身上廝磨,還扒了人家衣服褲子——白雪難以相信昨晚是怎麼喝醉,之後又是怎麼爬上藍司洛身體——
唯一能怪他的就是他的技巧太好!白雪重搥床鋪發洩怒氣,那個討厭鬼沒事那麼會接吻、會愛撫人干麼?害她一爬上他身體就忘了自個兒姓名,腦袋只想著要把他扒光吃掉!
這麼一想她大概了解自己為什麼會衣裳整齊了,一定是藍司洛帶她離開時幫她穿上——昨晚她高潮後人就暈了,之後藍司洛是怎麼帶她離開「荷塘」,又怎麼來到這屋子睡在這床上,她完全沒印象。[熱!書%吧&獨#家*制^作]
「臭藍司洛!」白雪喃喃罵道。她都已經決定不跟任何男人深入交往,他偏偏選在這時候出來攪局——老天爺,這樣叫我拿什麼臉見他?!
白雪哀嚎一陣,一股趁他還沒現身時偷溜的念頭自她腦海閃過——越想越是個好主意。她掀開棉被正要下床,卻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一想會是誰來,白雪忙鑽進被窩裡裝睡——她也很驚訝自己會有這麼孬的一天!先是想偷溜,接著是裝睡,心裡連丁點讓藍司洛知道她已醒來的勇氣也沒。
裝睡能裝到幾時?白雪不斷責備自己,她應該大方告訴藍司洛昨晚只是一場突發插曲,就像電視上演的一夜情,OneNightStand,醒來各分東西,船過水無痕,誰也不必對誰有任何愧疚或責任感受——
雖然心裡理由借口說得這麼好,她還是一樣直挺挺躺在床上,佯裝睡得正香。
對,她就是沒膽!
腳步聲在靠近她後停下,接著藍司洛的喃喃自語。「還在睡……八點半……是現在叫她起床還是讓她再睡一會兒?」
白雪暗自祈禱他快點離開,他光站在她身邊都會讓她覺得全身不對勁。她心想——只要你離開,我一定二話不說馬上下床。
「記得「王子」營業時間是十點,好吧,就讓她多睡十分鍾。」
白雪本以為藍司洛會先離開十分鍾再進來,怎知他非但不走,還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他到底想干麼?
白雪心驚肉跳,好不容易才抑下斜眼偷瞄的沖動。
答案很快揭曉,藍司洛湊近身輕撫她劉海跟臉頰。白雪捏緊拳頭提醒自己還不准動——好在被子還嚴實地蓋在身上,不然鐵定穿幫!
「等你醒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昨晚?」藍司洛輕歎。「我希望你記得,至少記得我昨晚跟你說的——至少記得我的告白。」
白雪怎麼可能忘記?昨晚他說了不止一次,只是她也沒忘記自己原先打算——在這一刻白雪做出決定,裝作什麼事也不記得,她打算忘了昨晚上發生的事,她不記得他說過他喜歡她,更不記得兩人曾在「荷塘」沙發上,做了什麼臉紅心跳的事。[熱!書%吧&獨#家*制^作]
藍司洛的手還在她臉頰耳朵邊流連,白雪刻意移動身體,嘴裡發出即將醒來的呻吟。藍司洛剛剛將手收回,白雪同時張開眼睛。
「你醒了。」
很難忽略藍司洛此時的表情,他那雙眼睛一直不斷向白雪發出試探,活似收到聖誕禮物的小孩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想知道禮物盒裡到底放了什麼。
她心裡說著——抱歉,這回要讓你失望了。
「這裡是哪裡?」她佯裝頭痛似地看了看左右。白雪發現自己還真有演戲細胞,表情自然得連她自己都快以為她真的才剛醒來。
藍司洛連忙倒了杯水來。
「謝謝。」她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你昨天在我店裡喝醉,我不知道你住哪,只好先把你帶回我家。」
「你是說我們昨晚睡在一起?」白雪一副嚇到似地看著他。
「我昨晚睡書房。」藍司洛心想,經過昨晚,他怎麼可能熬得住跟她睡在一塊而不出手要了她,他又不是柳下惠轉世。「你頭會痛嗎?看你表情好像不太舒服?」
重點來了。白雪裝出疑惑的表情看著他。「我只是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我昨天應該沒有做出……太麻煩你的事吧?」
她忘記了。昨晚的事她全記不得了?!藍司洛臉色倏地發白。
「有嗎?」她還在假。
他表情活似一口氣吞了幾十根針似的痛苦。「……沒有。你昨天喝醉酒,然後……就睡著了,對,一點都不麻煩。」
見他失了魂似的反應,白雪突然覺得自己好壞,明明記得卻要假裝忘記,明明聽見他的期盼卻要狠心傷害他,她想起自己向來最厭惡人睜眼說瞎話,小萌前男友就是這樣惹惱她,柯樺青也是——她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差勁的事?
不行,白雪心想。不管她感覺再難堪,她都不應該騙他。
「藍司洛——」白雪正要全盤托出,沒想到她這一喚,卻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擊碎他心頭最後一丁點希望。
只見他像被人揍了一拳似地緊閉眼。
藍司洛——她已經忘了昨晚是怎麼叫他,剛才他還在想至少讓她記得這件事,但事與願違,看樣子昨晚就像他作的一場美夢,隨著天亮美夢消失,連點痕跡也沒留下。[熱!書%吧&獨#家*制^作]
他表情好怪?白雪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藍司洛苦澀一笑。「沒有,我沒事,你想跟我說什麼?」
「那個——」就因多想了這麼一會兒,白雪心中驟起的勇氣也跟著消失不見。「沒事。」她別開頭不敢直視他眼,一邊在心裡責備自己差勁、沒品、敢做不敢當、她是騙子!
「那我去准備早餐。你出這個門就是浴室,裡面有個櫃子放著沒用過的牙刷牙膏跟毛巾,有事喊我一聲,我就在廚房。」
「噢!不用了。」白雪急忙拒絕。沒辦法說實話已夠讓她愧疚不安,她哪還好意思吃他煮的早餐。她轉頭張望,在床頭櫃上瞧見一只鬧鍾,八點四十五分。「時間不早,我習慣提早進「王子」准備,所以我該走了。」
「連一起吃個早餐的時間也沒有?」
她尷尬點頭。「我……習慣自己一個人吃早餐。」
「好吧,我去開車。」藍司洛沒再堅持。
「噯——不用!」她急忙留人。「我自己搭出租車就好。我車還放在「Moon」停車場,得去開回來,還有,我也想回家洗個澡——」
洗澡——這個略帶曖昧氣味的字眼一從她嘴裡吐出,兩人不約而同想起昨晚兩人在「荷塘」沙發上的纏綿。藍司洛背轉過身不敢直視她的眼,至於白雪呢,則是偷偷捧著燙紅的臉不知所措。
兩人心裡出現同樣的疑惑——該不會以後只要一想到洗澡、沙發、襯衫、脫衣等等字眼,腦子就會自動浮現昨晚的纏綿?
「我要回去了。」白雪小小聲說,接著在房裡轉了一圈沒看見自個兒的包包。「我的包包——」
「在客廳,我拿給你。」藍司洛說完隨即逃出門外。
至於白雪則停在原地靜待心跳平穩後才離開。一路行經浴室、書房、餐廳,她目光不由自主被門廳風味十足的擺設吸引——臥房跟浴室是藍司洛家中唯一設有門的房間,其它空間則是以木頭雕花屏風或者陳舊木櫃為區隔,混雜東方家具與現代桌椅、燈飾的空間感覺如此搭配,中西合璧,她腦裡浮現這一句成語。
她腳步突然停在書房牆邊:這裡有幅畫,畫面非常簡單——一道矮矮灰牆搭配筆直的路燈與一片由黃漸綠的天空,白雪著迷地注視畫裡層次濃艷的綠。
「你的包包,還有紙袋——」藍司洛幫她把東西拎來,見她手支著顎專心看著畫,他暮地閉上嘴巴。
「這幅畫是你畫的,對吧?」白雪指著畫面左方若有似無的簽名——lot問道。藍司洛點頭。
「兩、三年前的畫的,你喜歡?」[熱!書%吧&獨#家*制^作]
「我喜歡綠色。」她看著畫聳聳肩膀。「這片天空的色調真美,看久了像會把人吸進去似的。」
藍司洛本想把畫送她,可是一想這畫尺寸——比一張四人方桌還大上一點的畫作不容易找到安置的地方。他想起自己還有一幅同樣以綠色為主題,但尺寸較小的油畫——記得好像收在工作室哪個鐵櫃子裡,他心裡盤算,等會兒就去找,找出來裱框之後再送她。
「好了,」白雪毅然決然轉身。「我該回去了,我的東西呢?」
「在這。」藍司洛交給她,另外還多塞了一個環保布袋在她手上。
「這什麼?」她一掂,還挺沈的。
「早餐,土司加火腿蛋跟剛搾好的柳橙汁,裝在玻璃瓶打開就可以喝。」見白雪表情猶豫,他又補充:「我一早起來就弄了兩人份,不讓你帶回去我也只能丟掉。」
「謝謝。」他真的很體貼,白雪歎氣。
「不客氣。」他回道。只是一見她打開包包掏出手機要叫出租車,他忍不住再次建議。「讓我送你。」
「不用了,怎麼好意思打擾你一夜又拿你早餐,現在又要你當司機——」白雪心裡想的是,跟他同坐一密閉空間的感覺太奇怪了,她直覺想跟他多保持點距離。
「一點都不麻煩,」他再三強調。「為你做事我非常開心,比你留我一個人在家吃早餐還要開心很多,真的。」
看著他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再一想自己剛才撒的謊,愧疚加上心軟,白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
「拜托!」他請求。
她暗歎一聲。「好吧」
藍司洛開心地接走她手中袋子。「我這就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