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萌下車說「再見」。程昊點了點頭,啟動車子朝自家方向駛去。
看著車後飛揚的塵土,她的心有一抹淡淡的悔意緩緩蔓延,原以為未曾到達胸口便會瀰散,然而不是,它繼續存在著,直至不能再忽略。
半晌,終於還是拿起電話撥給他,她佯裝愉快地說:「程總是我,剛才忘了謝謝你載我回來呢,呃……明天有空嗎?一起爬山吧,我是一定去的!」
「抱歉,公務原因,暫時未能決定。」他不卑不亢。
「這樣……」丁萌乾笑,「我照舊自己逛去,你有空就來,沒空不來就是了……」
「好的。」言簡意賅。
「呃……」
「還有事嗎?」程昊泰然自若。
「呃……你現在回市區還是……別墅?」
「我要接電話,你還有事嗎?」他再次逐客。
心一冷,氣一上來,她大聲說:「沒有了!拜拜!」再「啪」地合上電話。然後鼓著腮幫子站在路邊,像在等待什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沒有再響起。
「不會這就生氣了吧……」她喃喃自語,突然擔心程昊從此不再像以前般對待她……
週日,丁萌早早起床吃過早餐去爬山。結果在山頭廝磨半天,仍然沒有碰到程昊。她越發不安,很想立即見到他,再熱情一點以示自己其實頗喜歡和他相處。像是感應到她的心思,程昊完全沉默,甚至沒有約她什麼時候一起回公司。
就這麼略帶無聊地過了一天,傍晚,她收到程昊的信息,說身在深圳洽談業務,請她自行坐車回市區。
丁萌故作無事地聳聳肩,「蹬蹬蹬」奔回房間拿手袋,和父母道別後大步走出家門坐車回市區。
週一上班,她多了個心眼,身後門聲一響,便僵起脖子,留意程昊即將做些什麼,連他到洗手間也不放過。
程昊似乎很快就感覺到了,神色依舊淡然,卻在經過她身邊時突地一回頭,嚇得她幾乎扯傷了脖子,及至他遠去,又莫名其妙地覺得好笑。
她知道程昊也在留意自己。如果她的行為顯得幼稚和小家子氣,那麼程昊的態度是淺淡的,溫和的。這也是他的性格和作風。淡雅和風,天天發生,並一直延續,或許是等待一些什麼,證實一些什麼。
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如同一旦觸及應展的面孔,嗅到木香型的古龍水味道,會驀然記得某一晚他無意撞開心門……就是因為這種無意,令那一剎時唯美浪漫,堆砌出午夜夢迴的幻想樂園。
這將始終地影響著她,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只為專情專一,年華花季。
日子如常,丁萌和程昊關係如故。應展長期駐守上海分公司,她連心跳加速的機會也少得可憐。不想起時她快樂依然,然而每在路上看到俊男美女一雙一對,便覺得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