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沒有,我歇腳,不不,是休息,午休時間啊,所以休息……」她緊張非常,語無倫次。
應展睨她一眼,不再說話,臉面盡露「我聰明,不和笨蛋對話」的不屑模樣。不過,就因為這一眼,引起他的興趣——這笨女人手上捧著一件頗眼熟的男人衣服……似乎曾在某人身上見過……
腦子機靈一閃,他扯起嘴角,「臉紅紅的,想男人哪?」
小臉立時通紅,聲線細如蚊蠅:「哪有,才沒有……」
「哦,沒有。」他的嘴角牽得更高,「那你手上捧著的衣服是誰的?」
丁萌一急,連忙把衣服拋放在沙發,「不知是誰的……我也不知是誰遺下的……真的不知道……」
「男裝耶。」
「呃……」
他輕皺眉頭,裝作很仔細地睨了幾眼,「咦,有點眼熟,這衣服我見誰穿過……」
丁萌的臉紅得像豬肝一樣,哪裡還敢說話。
應展又不說話了,起身到櫃子那邊把咖啡粉末放在網裡篩好,倒進壺裡加水再通電。動作慢條斯理,完全不在乎丁萌愣瞪著自己等待下文。
過了好一陣子,她終於忍不住,「呃,應總知道……這衣服究竟是誰的嗎?我得洗淨了還給人家。」如果他笑瞇瞇,對,笑瞇瞇地說是程昊,那就代表她的童話終告完畢,從今以後,生活如常,好夢如昨,什麼也沒有失去。
煮咖啡的當兒,應展返身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這衣服怎麼會在你手上?」
「真的不太清楚……」
他自茶几扯來幾張報紙,隨意翻看著,「可別告訴我你剛才在沙發打瞌睡,有人雪中送炭來了。」
丁萌小臉一紅,「應該不會吧,怎麼會呢……」她突然擔心——自小就被四個哥哥投訴她睡相難看。不但流口水、扯鼻鼾,還會「嘎嘎」地磨牙,若真被程昊見著,不知會不會噁心嘔吐。
應展不語,只是若有所思地瞄看著她——由腳至頭,由頭至腳。直到咖啡煮開了,才把報紙朝茶几一拋,拍拍大腿站起來倒咖啡去。
丁萌被看得芳心亂跳,直至他背過去了,才囁嚅再問:「應總……你認得這衣服是誰的嗎?」
「見過幾面的人尚且認不出來,更何況一件衣服?!吃飽飯沒事可幹嗎?」
她一窒,捂嘴連打了幾個噴嚏,心想可能要感冒了。
應展睨她一眼,「喂喂,感冒可得請假休息,別在公司傳開去。」然後左右手拿著兩杯咖啡回到沙發坐下,「喝咖啡吧!多奶少糖,女孩子喜歡這樣。」
「謝謝……」丁萌受寵若驚,雙手小心接過來慢慢啜著。藍山咖啡醇香撲鼻,仿如春風拂面,剛才的難堪似乎又無影無蹤。
他小口小口地啜著咖啡,風馬牛不相及地再蹦出一句:「我喜歡喝熱東西,程昊那傢伙卻是放涼了才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