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情濤 7
    「我剛剛想起,五、六年前我們分手半年多後,你突然跑到我打工的餐廳外等我,強將我『押』回這裡的經過……」

    那晚,他將她「押」回他的公寓,與她歡愛一整夜,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向她宣告兩人「未斷絕」的關系,再一次強硬霸道地進駐她的生命之中,直到現在。

    而她因著那半年多的分離,體會了自己對他怎麼也無法死心的愛情,所以即使明知他對她並沒有同樣深濃的情愫,她還是毅然決然,不顧兩位好友的反對,再次閉上眼,跳進藍柏昱的情網中。

    時光流逝,由藝術學院順利畢業的她和好友姚珞,在藍柏昱的幫忙下,生平第一次的雙人聯展十分成功,也為她們日後的畫家生涯奠下成功的基石。

    如今,她和遠居德州的好友姚珞依舊以出售畫作為生,宋芮妮則選擇在一處新興的滑雪聖地小鎮開了一家畫廊,除了需要洽談畫作代理權或安排畫作運送事宜外,她幾乎不再踏足繁華的紐約市,半隱居在鄉間小鎮。

    現在,她自己在畫壇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了,可事業的成功並不代表她和藍柏昱之間也是如此。對她來說,她和他仍處於一團迷霧之中,她看不見任何未來的道路。

    她之於他,也許只是他比較喜愛的床伴之一吧!她不敢深究除了她,他身邊還有多少女人存在……

    她很愛他,在「鴕鳥」了那麼多年後,很多事她心中已然明白,卻怎麼也捨不得放不下……很糟糕的選擇,可她無悔!

    「沒事想那麼久遠的事做什麼?何不想想現在我打算對你做什麼……」藍柏昱輕哺的唇湊向她的耳畔,好整以暇地啃夸她柔軟的耳垂,感覺她迅速傳來的戰栗反應。

    他並沒有忘記那次找她回來的情形。他以不曾在別的女人身上顯露的霸道態度將她「帶」回身邊,從此沒再放開她。奇特的是,兩人雖已維持這種情人關系多年,他卻仍然沒有厭倦與她在一起的感覺,這對他這個只對累積財富有興趣的男人來說,實在是很奇怪的現象。

    這幾個月,因取得一項由日本新開發的美容聖晶的代理權合作企畫案,決定在日本當地成立生化科技分公司的准備工作讓他忙碌不已,所以分隔兩地的兩人已好一段日子沒有見面了。

    這回他匆匆由日返回,是因為手下無意間攔截到有人想對藍家老麼藍洛奇不利的訊息,他迅速返回紐約緊急處理,「意外」地在藍家大宅舉行的晚宴上「逮」到和知名天河藝廊的負責人何漢利一同出席宴會的蘇曼曼。

    昨夜,他再一次將她「擄」回公寓,整個晚上在她身上索求再索求之後,他仍是弄不清那種發現她與別的男人一起出席宴會時,心中突地升起,澎湃翻騰的難受感覺代表何種意義。

    而此刻,他仍是迫切想品嘗她甜蜜的滋味……

    「昱……」蘇曼曼低叫出聲,感覺原本在她耳垂肆虐的熱唇已然滑下,落在她知覺敏銳的脖子上,一股戰栗的快意突地傳遍她的全身……

    他背脊一僵,鈴聲傳進耳中,刺穿被欲火充塞的腦子,令他恢復一絲清明。

    他低咒一聲由她身上翻落,下床循著鈴聲找尋昨夜不知被他丟在何處的手機,知道除非必要,否則他的助理不會隨便打擾他。

    撈起滾落在沙發一角的手機,他迅速按下通話鍵,仔細聆聽由話筒中傳來的訊息,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好,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過去。」

    交代完畢,他切斷通話,隨手將手機丟回桌上,轉身看向大床,卻發現原本躺在上頭的蘇曼曼已不見蹤影,而與臥室相鄰、虛掩的浴室門後卻傳來一陣陣水聲。

    這小女人竟然溜了?他可還沒喊停呢!

    對她,他沒那麼輕易就滿足的,她還不明白嗎?而這種對她從不饜足的奇特感覺,應該就是至今他仍沒有放開她的原因吧!

    所以——甜心,接招吧!

    藍柏昱唇邊慢慢勾起邪惡的弧度,舉步朝浴室而去——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許久之後——

    藍柏昱站在更衣室敞開的門前,逐件套上衣物,黑眸閃著滿意光彩地注視著裹著厚厚浴巾,半癱坐在床頭的蘇曼曼。

    浴室裡激烈的纏綿加上事後熱水的潤澤,讓她的肌膚泛著嬌媚的粉紅色澤,顯得十分純真誘人,一股深沉的饑渴感覺由他心上劃過——

    他不明白,經過這些年,她怎麼能如同他初識她時一般沒有改變,甚至連她眼底那純淨帶點憨然的神采也沒有稍減。

    如果真要說她有什麼改變,那就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每當兩人相處時,她不再如早些年那般喋喋不休,對他述說心中所感、眼中所見,她變得較為沉默,言語間亦不再掏心挖腹,泛著情感的眼宛如蒙上一層輕紗,以往燦爛的笑容也絕少出現在她臉上。

    偶爾,一股危機的壓力隱隱會在他的心底浮現,可他太忙、太樂於追逐財富,讓他沒有空間停下來仔細思索,分析這種三不五時會蹦出來的感覺。

    或許是他心中早巳明白某些事實,只是固執地不願向自己承認罷了……

    藍柏昱深沉的目光讓蘇曼曼有些不自在地動動身軀,腦中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帶點兒慵懶、疲憊的美眸瞥向他。

    「昱,你怎麼會突然跑回來?你不是預定在日本待上好一段時間的嗎?」

    昨晚在藍家大宅舉行的晚宴中看到他,可真是讓她嚇了一大跳。後來他匆促地將她由宴會上拉走,直接回到公寓上床,也讓她沒有機會詢問。

    「老麼有點事,所以我才趕回來。」他瞥她一眼,簡潔回答。

    「喔!」蘇曼曼應了聲,雖只得到簡單的解答,可她也沒有再問下去。幾年相處下來,她很清楚如果他不想說的事,她多再問也沒用。更何況她也不擅長追根究柢、探人隱私。

    藍柏昱將襯衫塞進長褲,轉身走進更衣室,打開內部分成許多小格的大抽屜,由其中一格抽出一條領帶,邊系上脖子邊走回臥室。

    她的問題讓他想起昨晚她背著他與另一個男人一同參加宴會的事實——他朝床上瞟去一眼,故意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你今天有什麼計畫嗎?」

    「糟了!」蘇曼曼宛如被雷擊中般,「現在幾點了?我和芮妮約好中午要到飯店找她一起吃飯的!」

    「芮妮?」藍柏昱揚了揚眉,「她來紐約了?」

    「對啊!這兩天才到的。」蘇曼曼跳下床,「昨天晚上你沒看到她嗎?」

    「昨天宋芮妮也在宴會上?」藍柏昱語氣微詫。

    「是啊!何漢利邀我一起參加宴會,我怕芮妮一個人在飯店會覺得無聊,就拖她一起去,還被她嘮念了半天……」蘇曼曼皺皺鼻子,彎腰撿拾散在地毯上的衣物。「昨晚你拉我離開時,我也只來得及交代何漢利送芮妮回飯店而已,今天見到芮妮不知道要被她罵多久哩!」

    藍柏昱好笑地看著在床邊繞來繞去的嬌小身影,「相信你的朋友會諒解我們因分離太久而急於聚首的緊迫需要。」他暗示的說。

    他曖昧的語氣讓她忍不住丟去一枚白眼。「才怪!是我硬拖她去參加宴會的,卻把她一人丟在那裡自己先走,她不把我狠罵一頓才有鬼呢!」她抱著由地上撿起的衣物由他身側走過,走進更衣室。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一點也不欣賞我昨夜的表現嘛!」藍柏昱側頭看進更衣室,語氣玩笑。

    「誰說的?!」蘇曼曼在更衣室裡大喊。

    藍柏昱一聽,立刻追擊,「這麼說來,我昨晚加今晨的『努力』其實是很讓你滿意的?」

    厚瞼皮!蘇曼曼眨眨眼,嘴上咕噥一聲才又喊回去,「你已經夠自大了,才不需要我贊美的言詞來加強自信呢!」她邊說邊穿上干淨的內衣褲,然後拉下一件厚棉上衣往身上套。

    「多謝你的贊美!」藍柏昱低聲笑了。「要不要我先送你到宋芮妮住的飯店?」

    「不會耽誤你辦事?」蘇曼曼拎著一雙毛襪由更衣室走出來。

    「沒關系。」藍柏昱微笑,「反正已經遲了,也不差那點時間。」

    「好。」蘇曼曼點頭,走到床沿坐下,開始穿毛襪。「啊,差點忘了告訴你,等芮妮來紐約辦完事,我就要和她一同回她住的『月光峽』去度個小假。」

    藍柏昱眸光一閃,「度假?什麼時候決定的?」

    「嗯……上上星期和芮妮通電話時決定的。反正你還要在日本待上一段時間,我也好久沒出去玩了,所以芮妮才決定趁著來紐約辦事,再帶著我一道回去,免得我不小心迷路了!」蘇曼曼興高采烈地說著她與好友定下的計畫。

    一絲不悅倏閃過眼底,藍柏昱語氣變得十分禮貌地問,「那麼請問你打算在月光峽待多久呢?」

    上星期他曾打過電話給她,她對度假之事連提也沒提起,若不是他突然返回紐約,她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訴他?!

    「一、兩個月吧!」蘇曼曼思索著,並沒有察覺他情緒的變化,一味沉浸在即將與好友同游的興奮感覺裡。「聽芮妮說月光峽風景很美,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我可以在那裡取景,畫些不一樣題材的風景畫,說不定還可以在那裡學滑雪哩!你知道,月光峽已是個愈來愈有名的滑雪勝地了!」

    藍柏昱瞇著眼,看著她小臉上的興奮表情,緩緩開口,「我相信月光峽一定是個很好的度假之地,只不過這回你恐怕得對宋芮妮失約了。」

    蘇曼曼一愣,臉上的興奮之色消失,「你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對芮妮失約?」

    藍柏昱看著她泛起疑惑的眼,驀地朝她展露一個愉快的笑容,逕自對她宣布他在前一秒才做出的決定。

    「因為過幾天你要隨我一起到日本去,所以到月光峽度假的計畫只能延後了。」

    他一點也不喜歡她把他排除於外,更不想忙完在日本設分公司的企畫案後回來,才發現她已經跑到他伸手不及的地方!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兩個月後日本

    蘇曼曼一直不明白藍柏昱為什麼硬要她取消到月光峽度假的計畫,改而隨他到日本來。她學的是藝術,對商業一點也不了解,帶她來日本只會礙手礙腳,根本就幫不上他,偏偏他又非常堅持。

    來到日本之後,藍柏昱整天與兩名助手忙得不可開交,唯有每日深夜在飯店房間,兩人才能見上一面,害得不諳日文的她差點悶死在飯店裡。

    所幸悶了半個月後,藍柏昱終於良心發現,吩咐助理幫她找了一個可靠的「向導」,帶她外出四處走走逛逛。

    「石原先生,你每天陪著我跑來跑去,難道都不會妨礙你自己的工作進度嗎?」

    這天,返回飯店的途中,坐在車子後座,蘇曼曼的目光由窗外黃昏的街景拉回,看著旁邊陪了自己一個月的年輕男子,再一次問道。

    石原一郎年輕的臉龐露出爽朗的笑容,「蘇小姐,多謝你再一次的關切,我說過,我的工作目前有人暫時代理,上司囑咐我定要盡地主之誼,所以蘇小姐不用為我的工作擔心。」

    之前上司派他擔任藍天集團總經理「女友」的專任向導時,他心中還有些忐忑,可與這位蘇曼曼相處之後,他發現她的個性十分可愛隨和,還有著藝術家特有的迷糊,所以在「向導」的過程中,其實他自己也玩得十分愉快。

    「沒妨礙你的工作就好。可你這樣陪我到處去逛去玩,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嗎?」蘇曼曼忽然想到這一點,心中怨起自己的遲鈍。不過也因為兩人已經比較熟悉,她才敢這麼問他。

    石原一郎頓時笑出聲,「蘇小姐請放心!別說我此刻身邊並沒有女朋友,就算有,她也絕不會誤會的。你可是藍總經理的女朋友,我就算跟天借膽也不敢造次的。」他揶揄地朝她擠擠眼。

    蘇曼曼跟著噗哧一笑,明白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我的男朋友是『藍總經理』了!」她跟著開玩笑,語氣不自覺流露出一抹自嘲。

    當初她跟著藍柏昱來到日本,以為如此能與他多些相處時間真是太天真了!能天天見到他並與他相處的是他身邊的兩位特助……

    石原一郎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哀愁,不覺斂起玩笑臉孔,認真地對她說:「如果我有如你這般可愛的女友,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多抽點時間陪伴在你身邊。不過……藍總經理定是有他的難處,才會找別人陪你,你別太難過……」

    「石原先生,你想太多了!」蘇曼曼再次笑了,「我沒有難過啦!頭一回來日本,昱雖然沒空陪我,可在你的向導之下,我看了好多優美風景,吃了好多有特色的食物,已經是不虛此行了,我很開心,也很滿足,沒什麼好抱怨的,你別緊張了好嗎?」她對他咧開笑容,表示絕無虛言。

    石原一郎暗吁口氣,正想說些什麼,車子已然抵達飯店門口,他隨即開門先行下車,並在門邊恭謹道:「蘇小姐,飯店到了,請下車。」

    「謝謝。」蘇曼曼很快地下了車,暗自吐吐小舌,還是不太適應日本人的多禮。

    兩人進入飯店,蘇曼曼側過臉對正准備送她上樓的石原一郎微笑。

    「石原先生,今晚由我作東,我們在飯店餐廳用過晚餐後,你再回去吧!」

    石原一郎微頓了下腳步。「不用了,蘇小姐。或許藍總經理正等著和你一道用餐呢!」他微笑拒絕,不敢讓「貴客」請他吃飯。

    「你就別推辭了!」蘇曼曼爽朗地拍了下他的肩,「別把我當成『客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們好歹也算得上是朋友吧!等我去房間洗把臉,我們就去大快朵頤一番如何?」

    她說完才轉回頭,迎面而來的一群人讓她驚訝的頓住身形。

    「昱!」她驚訝又欣喜的喊了聲,臉上的笑容便因入目所見的景象微微僵住,心頭有些難受起來。

    只見一群人中央的藍柏昱身邊竟然跟著一名身材高挑、貌美出眾的女人,還以不合宜的姿勢緊緊地貼住他……

    蘇曼曼看不見他左手邊的中年男子,也看不見跟在他身後的兩名特助,她只覺得眼前這一幕讓她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怎麼看都覺得刺目。

    藍柏昱老遠就看到蘇曼曼笑容燦爛地對身旁的「向導」石原一郎說話,兩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不知怎地,就是令他覺得十分刺目。

    他黑眸深處燃起不知名的炙光,直等到蘇曼曼終於看到他並喚出他的名,他的腳步才終於向她移動。

    「甜心,回來了。」他勾著笑,俯下頭在她的紅唇烙下親暱的一吻。「玩得開心嗎?」

    「昱……」因他毫無顧忌的舉動,蘇曼曼小臉紅了紅,頓時語塞。

    藍柏昱轉向蘇曼曼旁邊的石原一郎,十分有禮的朝他點頭示意。「多謝石原先生這陣子帶著曼曼四處游玩,辛苦你了。」

    「哪,哪裡!」石原一郎有些結巴的回應,被藍柏昱身上輻射而出的氣息所震懾。

    藍柏昱的目光轉回蘇曼曼臉上,「今天的公事已處理完,你先上樓等我,待我送柳川先生和他的千金上車,馬上回來。」

    交代完畢,他朝身旁兩人示意,便領著柳川父女朝飯店門口而去,身後兩名特助亦不敢遲疑地尾隨。

    蘇曼曼待他們一群人走遠,才帶著歉意地轉向石原一郎。「石原先生,對不起,恐怕晚餐……」

    石原一郎不在意地擺手,「沒關系,我了解的。反正日後還有機會,你別放在心上。那我就不送你上樓,先走一步了。」

    他行個禮,轉身欲走前又側過臉對她微笑。「蘇小姐,或許藍總經理抽不出空陪伴你,可我相信他並不是不關心你的……這是我一個旁觀者的看法,如果交淺言深,還望見諒!再見。」說完,他再次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蘇曼曼不明白的目送他的背影遠去,轉身朝電梯走去時,心中仍是沒有弄懂石原一郎話中的真意……

    藍柏昱走進已居住數月的飯店房間,看見蘇曼曼已將外出服換下,穿著厚絨長袍倚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太陽才下山沒多久,你看起來似乎已經打算上床睡覺了……怎麼,外出游玩讓你太累了?」低沉卻帶著一絲平常所沒有的銳利的嗓音忽地劃開室內朦朧的暗影。

    聽到突然傳來的聲音,蘇曼曼嚇得由沙發上跳起來。她猛然轉身看到站在門廊的藍柏昱,眼中的驚慌隨即褪去。「昱,你嚇了我一跳……奇怪,我怎沒聽到你開門的聲音?」

    「你想事情想得那麼專心,自然聽不見。」藍柏昱來到她面前,黝暗的眸在她全身上下梭巡,「打算上床了?」他語氣嘲諷。

    蘇曼曼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長袍。「才不是!我是想難得你今天這麼早就辦完公事,我們干脆就留在房間裡用晚餐,不要再出去了,你說好不?」

    「不想跟我外出?」藍柏昱語氣不善,眼神又陰沉幾分。

    蘇曼曼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他那不同於平日的語氣。「你怎麼了?昱,有什麼不對嗎?」

    「你還真『敏銳』,看得出今晚我情緒的變化。」他嘲諷地勾起唇角,隨即再問,「最近看你似乎一直維持愉快的心情,想必是日本的好『風光』令你有如此好心情吧?!」

    蘇曼曼一愣,不解地看著他,然後才露出笑容道:「石原先生是個好向導,我的確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民情與風光。」

    「如此吸引你的民情風光,想必也一並影響你對『人』的觀感,開始欣賞起不同民情的『人』了?」藍柏昱咬牙切齒地進出話,隱忍的怒火突然潰堤,爆發出來。

    蘇曼曼心中一凜,「你……你什麼意思?」

    「別假裝你聽不懂我說的話,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藍柏昱閃著炙光的眼緊緊盯在她臉上。

    蘇曼曼難以置信地搖頭,隨後擰起眉,惱怒的情緒爆開。

    「我沒有開始欣賞『別的』男人!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那你最好認清這一點,不要隨便說出這種傷人的話語!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會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她仰起下巴,聲音充滿不平。

    是他硬將她帶來日本,又忙到沒空理她,把她丟給「向導」照顧,可她努力自得其樂、忘卻他的冷落時,他又打算污蔑她是個心性不堅、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惡!她還沒有責怪方才在樓下,他讓那個女人緊貼著而沒有拒絕的「不忠」行徑,他倒是先發制人,先栽她個「不貞」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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